欢迎光临 TXT小说天堂 收藏本站(或按Ctrl+D键)
手机看小说:m.xstt5.com
当前位置:首页 > 言情小说 > 《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在线阅读 > 正文 第八部分
背景:                     字号: 加大    默认

《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 作者:颜月溪

第八部分

 ☆、第二十二章

 
 
  两人去超市,晗子选了好些零食放在车里,看到有卖新鲜银鳕鱼,提议:“明晚去我家吃火锅吧,茜子有直播,不在家。”晗子主动相邀。“行。”叶小舫答应。原本他还有些别的事,可不愿让晗子失望,想着要推了事情陪她。
  “我明天下班后再到超市买些别的食材,要吃就吃新鲜的,放冰箱搁一宿的不好吃,你喜欢吃什么都告诉我。”晗子兴致勃勃的问,让叶小舫推着车,她用手机把他想吃的东西记下来。
  晗子边走边记,叶小舫一手推车,一手还得顾着把她搂着,免得她心不在焉被绊倒了。“算一算,你喜欢吃的东西可真不少,典型食肉动物,你怎么一点也不胖的?”晗子拍拍他肚子,他的身上没有一点赘肉,身材特别好。
  “我每天早上起来跑五公里,再忙也坚持一星期至少去健身房锻炼一次,没有精力怎么投入工作。”叶小舫在生活上还保持着在部队时的作息时间,严格自律。“不错嘛,是个好孩子。”晗子表扬他。
  两人正说笑,一个中年妇女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俩,叶小舫注意到她,跟她笑笑,晗子见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悄悄问:“那是谁?”
  “我们家保姆张阿姨。”叶小舫走过去跟张阿姨聊了几句,张阿姨不住的看晗子,笑眯眯的。
  等张阿姨走了,晗子才又问:“你家不是有勤务员吗,怎么还有保姆?”“是我父母家的,我妈一个远房亲戚,年轻时就在我家,呆了好多年。”叶小舫推着购物车,和晗子一起去交钱。
  提着购物袋出来,叶小舫向晗子提议去他家。晗子摇头:“我还有活儿没干完呢,要回家赶工。”“去我家也是一样的,我陪着你加班。”叶小舫把购物袋放到车后座,打开车门让晗子上车。
  夜静谧安逸,晗子在客厅里查资料翻译文件,叶小舫则抱着笔记本在一旁上网。
  看着她独自埋头工作的背影,叶小舫忽然心生怜惜。晗子是这么认真的女孩儿,对别人严格,对自己更严,资料里有一个单词用意不明确,她都要反复的斟酌半天,力求完美,难怪好多人背后夸她,肯下工夫又心细。
  “快十二点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做给你吃。”叶小舫温柔的轻抚晗子的背。
  晗子直了直腰:“坐久了肩膀有点酸,你给我捏捏。”叶小舫嗯了一声,替她按摩肩膀。她的身上有他之前在车里留在她身上的味道,带着点荷尔蒙的暧昧体香,他很喜欢。
  晗子扭过头看着他,叶小舫停下动作:“怎么了?”晗子圈着他的腰,靠在他心口:“这两天我做梦老是梦见你,梦见你吹胡子瞪眼的跟我发火。”“我有这么可怕么,都到你梦里撒野去了。”叶小舫淡淡的笑。
  “你可怕极了。”晗子在他鼻尖上点点。叶小舫亲她一下:“你也可怕,不高兴了就不理我,以后不许不理我。”
  晗子嘿嘿一笑,脸贴着他的脸,傍晚在车里那些狂乱不堪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里,让她的心咚咚直跳,不知道为什么,她回想起来竟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有一种被征服的快感。
  男人骨子里的野性能把女人天性里的柔弱感激发出来,感觉自己被一种强大的力量包围,也让她觉得自己被他迫切的渴望着,他的强势反衬出她的柔弱,让她在那一瞬间无比的自怜,需要他的保护。
  女人的爱情需要仰视,优秀的女人更是如此,只有更优秀的男人才能把她降服,所以男人们不要报怨追不到优秀的女人,那是你没本事降服她,而女人一旦降服,往往就是死心塌地的追随。
  晗子枕在叶小舫膝上,比任何时候都看起来安静,而且充满了对他的依恋,叶小舫的手在她背上轻抚,无限怜爱:“你要是困了,就睡吧,这些资料明早再整理也是一样的。”
  “还有一点尾巴,译完了就能交差,我译完了再睡。”短暂的休憩之后,晗子又打起精神工作。
  叶小舫凑过去,想看看她翻译的到底是些什么文件,晗子感觉到他探头过来,挡住笔记本屏幕,笑道:“领导说,这份资料是司令部二级密档,不能给你看。”
  “切。那你还把资料带出来,不怕半路遇到打劫的?”叶小舫哼了一声,不屑的把脸转过去。“不是遇到了一个。”晗子慧黠的笑。
  凌晨一点多,她才得以休息,叶小舫也陪她到这时候。www/xiaoshuotxt/n e t
  “我家的钥匙,你拿着,我不在的时候,你帮我叫家政上来打扫一下卫生。”叶小舫从抽屉里拿了一把钥匙和一张门卡给晗子。
  晗子接过他手里的钥匙和门卡,心里淡淡的温暖。他还挺会找借口,让她替他想着打扫卫生,他住的是单位分的房子,什么设施不是一应俱全,勤务员都是机关里安排好的,用得着请家政?狡猾的男人!
  半夜里,叶小舫被一阵恶梦惊醒,睁开眼一看,房间里漆黑一片,四下里静悄悄的,除了身边人温淡的呼吸,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他轻抚了下她温热的脸,替她掖了掖被子,自己则下床而去。
  阳台上,叶小舫点了一支烟,闭目片刻,微仰着脸,幽幽的吐出一口烟。午夜时分,大地沉寂,偶尔有一盏半盏的灯光,隔了夜的屏障也仿佛远在天边。
  想起之前的梦,不禁有些诧异,已经有好几年没梦见她了,怎么会在这时候想起来?去年听说她去了广州军区工作,不知道日子过得是否如意。她弟弟出事的时候,她曾跟他说过,这辈子永不再见,不知道将来是否会有相见之期。
  “半夜睡不着,起来做贼呀?”身后温柔的女声响起,叶小舫一手撑着阳台栏杆,一手夹着烟卷,回头见是晗子,向她笑了笑。晗子把军装披在他肩上:“夜里风凉,披着衣服。”
  黑暗中他侧脸的剪影少了些刚毅的线条,难解的微笑却能让她感受他的心情。她倚在门边看着他已经有一会儿,他一向警觉,居然都没发现她在身后,可见他的心思在别处。
  叶小舫把烟掐灭了扔掉,把晗子紧紧地抱在怀里,脸在她脖子上轻轻的蹭,军装包裹着两人的温度,呼吸都紧密相连。在这一刻,她在他身边,让他很踏实。
  “是不是有心事?”晗子关切的问。他这么半夜不睡在阳台上抽烟,肯定是有心事。叶小舫也没有否认,告诉她:“梦见尤砱了,死在监狱里,很惨。”
  “事情都过去几年了,还会梦见他,如果不是内疚,只能说明这件事在你心里扎的很深。”晗子仰脸看着他,心里却在想,到底是梦见尤砱了,还是梦见他姐姐尤砃?
  “尤砱的死,其实不是我下的手。”叶小舫缓缓的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晗子。尤砱被关进监狱以后,他原先那些同党怕被他连累,暗中布置之后,造成他在狱中自杀。
  “是自杀还是他杀?”晗子问。“自杀。他们杀人根本不用动刀子,有的是办法让他生不如死。”叶小舫的语调很平静,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触目惊心。
  “尤家人有没有因为这件事受连累?尤砱他爸爸不会因此被免职?”晗子很少听叶小舫提他在沈阳的事,此时他自己主动说起,她也想知道详细一点。
  叶小舫道:“原本上头想把尤柏年调任兰州军区,尤柏年自己表态跟儿子脱离父子关系,上头就没动他。”
  这种事出在这样的家庭再正常不过,为了保住自己和家人,尤柏年丢卒保车也会跟尤砱断绝关系。别说什么父子,官场上政坛上,没有父子这回事。
  “尤砃呢,她去了哪儿?还在沈阳?”晗子脸贴着叶小舫的颈窝,蹭了蹭。“我不知道,我离开沈阳后没再见过她。”叶小舫虽然不回避这个名字,可也不想深说。
  可晗子知道,以他的个性不可能不知道尤砃的下落,他不仅会知道,还会暗中关注,可他既然不愿说,她就不再追问,有些事情心知肚明,说出来反而会伤了彼此。
  “晗子,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件事还会再生枝节。”叶小舫向晗子说出他的担忧,他做恶梦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尤砃,而是因为尤砱的死,外界都传言说是他一手策划,他也从来没解释过。
  晗子合上眼睛,搂紧他的腰:“所以我常跟你说,做事情还是留有余地的好,太极端了,将来会没有退路。现在不比以前,你把自己架的越高,你就越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叶小舫嗯了一声,脸贴着她的脸:“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怎么办你比我想得明白,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你该怎么办?”晗子淡淡的笑。
  “我非要让你说呢?”叶小舫如何听不出晗子是语带双关,故意要让她说。晗子松开他一点,望着黑暗中他模糊的面容,一字一句:“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若想平息纷争,唯有韬光养晦、深藏不露,但如果……”
  她顿了顿,他追问:“如果什么?”“如果对方一味咄咄相逼,那就只能,遇祖弑祖、佛挡杀佛,但愿不会有这么一天。如果有,我陪你!”晗子望着叶小舫的眼神深邃而凝重,仿佛每一个字句早已深深的刻在心里,此时说出来不过倾吐心声。
  “你这可不像信佛的人说的话。”叶小舫闻言不禁含笑。晗子静静的和他对视:“我不信佛,佛自在我心中。一念之恶即恶,一念之善即善,为了一时之善恶而弃大道,是落了下乘的佛法。”
  “你说的很对,不保住自身,一切皆是妄谈。”叶小舫赞同的说。晗子就是他的解语花,因为懂得,所以慈悲,不是她比别人聪明,而是她比别人更愿意费心思去领悟他。别人看到的,都是他的表象,只有她,看得透他的内心。
  晗子凝望着他的脸:“可我的心事,你知不知道呢?”叶小舫低下头,下颌抵在她脸侧:“我知道,你想什么我都知道。我只跟你说一句,相逢有早晚,此心无二致。”
  相逢有早晚,此心无二致……晗子默默的念着这句话,枕在叶小舫肩头,就这样跟他相拥良久,仿佛这一生都要如此纠缠相伴,他就是她前世的企盼。
  第二天傍晚,晗子买完东西回到家就开始进厨房忙碌,洗菜切菜准备吃火锅要用的材料。叶小舫来的时候,她已经把电火锅和要用的材料都摆好了。
  两人坐在沙发边上围着小圆桌,等着锅里的鱼汤烧开了才能把材料放进去。晗子随意的用发圈挽着头发,不让自己的头发落到锅里。
  天早就黑了,窗外万家灯火,电视开着看节目,边吃边聊很是开心。晗子把涮好的羊肉夹到叶小舫碗里,让他多吃一点:“羊肉暖胃,你多吃点没坏处。”“我自己来就行,你吃你的。”叶小舫帮着把金针菇和鱼丸倒在火锅里。
  刚吃了没一会儿,晗子的手机就响了,见是纪淮宁的号码,按下接听。听到电话里有汽车声音,不像是家里,晗子问:“你在哪儿呢,吃了没?没吃的话到我家来,我跟小舫正涮火锅。”
  “晗子,我要离婚了。”纪淮宁带着哭腔跟好友倾诉。“什么?你说清楚点儿。”晗子放下手里的筷子,专心听电话。
 
 
 
 
 
☆、第二十三章
 
 
  纪淮宁告诉晗子,她老公谎称去外地出差,其实是跟情人去宾馆开房,被她撞个正着。“我早就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他越来越过分,这回居然两三天都没回家,还骗我说去了天津。”
  听着纪淮宁哭诉,晗子道:“既然你亲眼所见了,那我也不瞒你,茜子有一次在唐会见过你老公跟一个女的在一起,我以为你不知道,怕你受不了刺激。”
  “我后来问了他公司同事才知道,他跟那女的在一起都三年了,我跟他认识七年,他居然能瞒着我三年,日子没法过了,我非离婚不可。”纪淮宁语意坚决。
  “行,你要是真决定离,我可以帮你找个律师,我们院儿有个邻居自己开事务所,口碑还不错。”晗子热心的说。
  叶小舫涮了一个荠菜肉丸子,用筷子夹着送到晗子嘴里,晗子三口两口给吃了,还得顾着安慰好友。
  “我心里生气,又不知道该怎么对付那混蛋,这两天我单位都没去,呆在家里一想起这事儿心里就窝囊,我老公自从闹开了,索性家也不回了,我快气炸了我。”纪淮宁抽泣着。
  晗子一听这话,拿纸巾擦了擦嘴,给她出主意:“这事儿容易啊,想出气还怕没办法,我教你一招儿,你往他卡上打四百四十四块钱,跟他说,是他这些年陪吃陪睡的嫖资,他不是贱吗,你也甭拿他当回事,就当这几年咱拿钱养小白脸儿了,如今小白脸儿吃里爬外,咱怎么着也是他几年的恩客,给他点银子打发了上路。”
  纪淮宁听她说的解恨,忍不住咯咯直笑,然而笑过之后就是心酸,可心酸能怎么着,男人就是这样,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叶小舫跟你在一起吧,你不怕这话给他听到?”纪淮宁忍住伤心,擦了擦眼泪。晗子瞅了叶小舫一眼:“没事儿,他听到也不要紧,我对事不对人,又不是针对他。哪天他要是劈腿,我也这么对付他,凭什么我心里当他神一样的存在,他却给我狗一样的回报。”
  叶小舫听到这话,知道晗子是故意念秧儿说给自己听,夹了一块火腿往她嘴里塞,直把她嘴巴塞得满满的,晗子抗议的握拳,差点被噎着。
  “晗子,你怎么了晗子,怎么不说话?”纪淮宁听不到晗子声音,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有些着急。
  晗子好容易才把那块火腿咽下去,跟纪淮宁道:“没事儿,吃多了差点噎着。”“我还以为是你说的话叫叶小舫听到了,他不高兴了要揍你呢。”听她声音无恙,纪淮宁这才放心。
  “他才不会揍我呢,屁颠儿给我倒水去了,不用管他,你说你的。”晗子舒服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叶小舫拿水来给她喝。
  纪淮宁又把家里的琐事跟晗子絮叨,叶小舫看着晗子把水喝下去,独自坐在火锅旁开吃,吃了一会儿不见晗子挂电话,一聊就不停下,怕她饿着,只得时不时的端着碗把菜一口一口的夹给她吃。
  晗子一边嚼着嫩嫩的牛肉,一边给纪淮宁支招儿:“我跟你说,对劈腿的男人你就不能给好脸,要离婚行啊,房子归你,财产一半归你,还得让他赔你青春损失费。”
  “那女的都怀了两次了,我一次都没怀过,他总让我吃药。”纪淮宁越想越伤心。晗子一听可来气了:“这什么男人呀,哪有让自己老婆吃药的,他自己不能戴套啊……”眼见叶小舫瞥着自己,晗子吐了吐舌头,声音低了下来。
  “我跟你说,那药吃多了不好,长期服用容易不孕不育,危险一点还能造成宫外孕,不过话说回来,那小三儿怀了两次又打掉,多伤身子,还不如不怀呢。”晗子跟纪淮宁说话,眼睛却瞟着叶小舫,他正低头摆弄手机,看样子像是在发短信。
  不一会儿,叶小舫把手机拿到晗子眼前,晗子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我下次一定注意,不会再让你吃药。”晗子想笑,又怕影响纪淮宁情绪,拼命忍住了,在叶小舫脸上亲了亲。
  “听说她这次又怀上了,所以才想法子逼我老公跟我离婚。”纪淮宁又开始抹眼泪。晗子叹了口气:“那既然这样,也是覆水难收,离就离吧,你还不到三十,还有大把的青春,缺男朋友我给你介绍,我们部队里未婚军官多了去了,如今离个婚也不算什么,离婚的时候多要点钱傍身才是王道。”
  “也只能这样了,晗子,不好意思打扰你吃饭了,带我跟茜子和叶小舫问个好。”纪淮宁看看表也八点多了,想着不便再打扰人家。
  晗子挂断了电话,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如今的男人怎么就这么靠不住呢,那么不想负责任干脆别结婚好了,省的到头来害人害己。
  失败的婚姻,注定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争,战争过后尸横遍野,灾后重建,耗时耗力。多争点财产,也不过是在失败的基础上为自己多争一点利益,人情都不在了,何必跟他客气,女人不能傻,伤心过后再伤财,无疑是二次摧残。
  “女王,微臣服侍的还让你满意否?”叶小舫把自己的涮好的菜和肉放到晗子碗里。晗子咯咯娇笑,搂着他的脖子亲他:“你要当心,万一有个差池,本宫也赏你四百四十四两,打发你出宫。”叶小舫回吻她,两人抱在一起很是甜蜜。
  茜子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大笑:“你俩干嘛呢,锅都烧开了,让开让开,我饿坏了,给我先吃点。”
  眼见茜子毫不客气的坐下开吃,晗子奇道:“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十点新闻取消了?”“那倒不是,台里来了两个新人实习,主任让他们今晚试播,我就闲了。”茜子捞了一会儿,把锅里好吃的东西全给捞干净了,大快朵颐。
  晗子见她吃相穷凶极恶,知道她这是饿了,起身去厨房,准备再拿些食材过来,怎么着也得让仨人都吃饱了。
  晗子在一旁看电视,茜子悄悄跟叶小舫说话:“叶哥,你认识不认识陈没?”“哪个陈没,是不是淹没的没?”叶小舫问。
  “对,就是他。”
  “我跟他不熟,见过两次,他怎么了?”
  “丫挺的说看上我了,整天跟个神经病似地骚扰我。”
  叶小舫眉头微微的一皱,她说的这是陈没吗,他跟陈没虽说不太熟,可一见那人也知道是个又冷又傲的狠角色,会像神经病一样骚扰茜子?
  “有点夸张了,他去过我们台几次,看我们录节目,我不理他,他也就不跟我说话,可我觉得他没安着好心,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茜子想起陈没那种淡定散漫却又高深莫测的样子,心里惴惴不安。
  下午录节目的时候,他又去了,快结束的时候让助理买了很多茶点过来,说是给众人当下午茶,有茶有咖啡还有各色西点蛋糕,品种之丰富令人咋舌。
  茜子心里有数,李璐薇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陈没是为她去的,怎么也掩饰不住得意之色,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男朋友多么有钱多么爱她。对李璐薇的误会,陈没也丝毫不解释,除了目光偶尔和茜子相遇,他的态度始终很坦然。www。xiaoshuotxt.Net
  茜子卸妆的时候,助理悄悄的把一个盒子交给她,说是陈没的助理让拿给她的。茜子打开一看,是一杯脱脂酸奶和一块素食三明治,包装的很漂亮,一看就是高档餐厅出品。
  哼,连她怕胖不喝全脂牛奶他都知道,还真是费了心思,茜子不为所动,把盒子推给助理,说她不饿,让助理拿去吃。助理不知道她和陈没之间的事,以为她只是讨厌李璐薇,没有多问,把酸奶和三明治拿走了。
  叶小舫听了茜子的描述,似乎也没什么过激的地方,于是道:“这也不能算骚扰吧,只能说他对你有想法,在一旁围观而不采取行动,你就拿他没辙。”茜子悻悻的哼了一声,没说话。
  时墨言打晗子的主意,陈没又来打茜子的主意,这两人还真不闲着,叶小舫想,静观其变,自己只在暗中多留意就好。
  “姐,我们财经频道近期要推出一个产品质量跟踪节目,我可能要跟组外访,到时候家里就剩你一个人了。”茜子边吃边道。晗子嗯了一声:“行,你忙你的,我在国外的时候一个人住也惯了,没什么要紧。”
  “叶哥,你得多来陪陪我姐,单身女孩子独自在家多少有些不安全,歹徒也总是瞄准了单身住户。”茜子一心想给姐姐和叶小舫制造机会,见他俩视线相对,心里一笑,也就不再多话。
  回到自己房间,茜子躺在床上边听音乐边看杂志,说来也巧,杂志的某页上竟然有陈没的专访。
  他本来长得就不错,再加上摄影和灯光的配合,硬照能迷死一众女人。茜子没好气的把这一页翻过去,转念一想,不能这么便宜他,从抽屉里拿出油笔,把陈没的脸画的面目全非方才解气。
  叶小舫请好了假之后,陪向北回贵州老家。机场里,向北一直低着头拿手机发短信,叶小舫好奇的探头看看:“给谁发短信呢,一上午没见你闲着。”“不告诉你。”向北抿着嘴角微笑,表情中有些淡淡的羞涩。
  叶小舫眉心一蹙:“你以前有什么心事都跟我说的,怎么现在不说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长大了,又不是小孩子。”向北怕叶小舫偷看似地,侧过身继续摆弄手机。
  肯定是谈恋爱了,叶小舫心想,女孩子大了,谈个恋爱也正常,向北平时挺乖,他们看管的又严,应该不至于接触到不好的人,多半是她同学。
  “哥,我不想考本校的研究生了,想去复旦读研。”向北跟叶小舫商量。“为什么?你们学校不是挺好,干嘛那么远去复旦?”叶小舫不解。北北上的大学是国内一流名校,排名在复旦之上不说,离家也近,何必舍近求远。
  “老在北京呆着都腻了,想去外面见见世面。”向北抱着她哥的胳膊,眼睛眨巴眨巴的看他,希望他能支持自己。叶小舫思忖片刻,还是不大放心:“你一个人在外地怎么行,爸妈也不会放心。”
  “我跟二哥说这事,他都同意的。”向北把叶小舷搬出来。自从她到叶家,一家人都宠着她,叶小舷也不例外,有时还帮着她说服父母和大哥。
  “等我回去想想。”叶小舫若有所思,忽道:“该不会是有上海的小子给你出主意吧?”“没有没有。”向北赶紧撇清了,心里却有些忐忑,她哥还真是神机妙算,一猜就猜中了。
  上了飞机,向北昏昏欲睡,不知道睡了多久,朦胧中醒过来,见叶小舫正闭目养神,扯扯他衣:“哥,我想喝点水。”叶小舫叫来空姐,给向北拿了一瓶矿泉水。
  向北喝了一大口,把瓶子放到一边,枕在叶小舫肩上:“哥,你将来要是结婚了,还会不会陪我回老家?”叶小舫笑了一声:“会啊,为什么不会?”
  “可是,嫂子不会生气吗,我又不是你亲妹妹。”向北撅着小嘴。从小到大,她都很害怕叶小舫有了女朋友就不跟她亲近了,心里对他始终有一种不一样的情愫。她一直很明白,叶小舫是她在叶家唯一的依靠。
  “谁说你不是我亲妹妹,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不接受你的人,就不让她进咱家。”叶小舫故意做出有点生气的表情。向北这才放心了,在他肩上蹭蹭:“哥,你最好的。”
  看着向北明澈的眼睛,叶小舫不由得想起她爸爸,一转眼,向坤队长牺牲已经十年了,十年里,叶小舫每次想起当天的情形,都是心情沉重。
 
 
 
 
☆、第二十四章
 
 
  那时候,他二十岁,却已经在军区特种部队一大队服役三年,平日里的超负荷训练艰苦的常人难以想象,一旦有危险任务,他们也得冲在最前头。
  那次任务是在新疆,当地政府向中央寻求支援,应对层出不穷的骚乱事件,北京军区派出了最精锐的特勤一中队,由向坤任队长带队前往执行任务。
  歹徒极其凶残,不仅把人质劫持在闹市区某饭店,还在周围布置了炸弹,让救援人员难以靠近。作为部队培养的拆弹专家,这个任务本该由叶小舫独立执行,可向队长不放心,坚持由他陪同,作为狙击手掩护。
  周围都是居民区,行动指挥小组勘察地形后,协商决定采用近距离射击以免伤及无辜,同时埋伏狙击手掩护任务执行,叶小舫和向坤两人身着防弹衣,手持轻型机枪,由饭店顶楼进入某一楼层。
  这饭店不大,也就四层楼,可每一层的每一处都有可能装着炸弹,叶小舫的精神高度集中,心中那根弦绷的紧紧的,生怕自己的一个失误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一层层的检查是否有爆炸装置,一个个拆卸炸弹,每一次都是事关生死的抉择。额头不断渗出汗珠,他也顾不得擦拭,汗水顺着防弹钢盔往下滴。
  耳机里传来指挥部的指示,歹徒很能把部分人质关在二楼,叶小舫通知指挥部,三楼和四楼的拆弹任务已经完成,可以进驻增援人员。
  到了二楼,叶小舫和向坤集中了全部注意力,击毙歹徒两名,却只救出了四名人质,据此前线报,人质共有十三人,而歹徒人数不详,指挥部分析之后确认至少在五人以上。
  二楼通往一楼的楼梯口有一处爆炸装置,如果不拆除,所有人员到不了一楼。叶小舫刚想上前,向坤拦住了他,手势通知他,爆炸装置目测结构复杂,应该是连环炸弹,由他来执行拆除任务,叶小舫掩护。
  在这种场合,除了服从命令他别无选择,眼看着向坤上前拆除炸弹,剪断那一根根复杂的线路,叶小舫的精神也跟着紧张。
  忽然间,他意识到有不对的地方,这个爆炸装置结构如此复杂,很可能是通过线路引爆,所有线路剪断了反而会引爆炸弹,等他刚要通知向坤撤离,已经晚了,炸弹在最后一根线路被剪断之后忽然爆炸。
  巨大的冲击力将叶小舫扑倒在几米外,飞出的弹片击伤了他左肩,等他站起来,看到被炸的血肉模糊的向坤向他做了最后一个手势,示意他继续执行任务。
  这是叶小舫第一次面对死亡,而且是如此惨烈的场面,惊骇的无以复加,然而任务并没有结束,军人的世界也没有眼泪,他必须越过战友的尸体,到一楼击毙歹徒救出人质。
  最后,七名歹徒全部被击毙,十三名人质被救出时仅一人受了轻伤,其余皆是安然无恙,首次执行危险任务就获如此战绩,叶小舫一战成名。
  医疗队把歹徒的尸体运出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那些尸体全都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后来的案件档案里却没有记载,据知情人说,是军方下令严守秘密。也因为这次任务的特殊性,严禁任何媒体以任何形式报道,全部资料归入密档,只以内参形式下发到军一级。
  军区为了表彰这次任务有功人员,给特勤一中队记了集体二等功,叶小舫记一等功,然而,召开表彰大会那天,叶小舫却没有上台领奖。
  向队长记二等功,他就不要这个一等功,这是他对军区政治部的人说的话,政治部的人多方劝阻无效,上报军区首长,叶巍然亲自下了指示,向坤同志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牺牲,记一等功,叶小舫擅自离开部队,并违抗命令拒不参加表彰大会,降一等功为二等功,同时记过一次。
  从那以后,叶小舫便在众人的视线里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一年以后他回到北京,昔日战友才知道,他被抽调去了爱沙尼亚,参加爱尔纳突击。
  那是一个因为异常艰苦而被称为魔鬼训练营的军事竞赛活动,在爱沙尼亚的原始森林里,没有死亡的死亡竞赛,完全模拟真实战场的实战对抗而在国际特种部队训练中驰名。
  回来以后,在外人眼里,叶小舫除了肩膀和背上多了两处枪伤,其他的一切正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真正的蜕变就是从那时开始。作为一名军人,经历了血与火的考验,目睹了生与死的较量,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执念。
  想起这些,叶小舫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心里不能平静的时候,他就把晗子给他的那串紫檀佛珠摘下来拿在手里一粒一粒的数,只有在想起她的时候,他的情绪才更容易平复。
  晗子等了整整一天,到下午三四点了才接到叶小舫电话,告诉她,他们已经到了贵阳,正要坐车前往宾馆休息一晚,次日早上,再坐车出发前往向北的老家。
  “路上注意安全,你衣服带够了没有,山里应该挺冷的。”晗子关切的问。“带了,不用担心,我之前跟军分区的朋友联系好了,他们派车来接我们,等到了旅馆以后我再打电话给你。”叶小舫看到一辆军分区牌照的车已经开过来,匆匆挂了电话,提着行李走过去。
  当天晚上,晗子正在办公室里加班整理资料,接到纪淮宁电话。纪淮宁在电话里哭:“晗子,我发烧了,家里停电,煤气炉也点不着,我又冷又饿。”晗子一听心就揪起来:“好的,我马上过去。”
  一个小时以后,纪淮宁不仅吃上了热腾腾的炸酱面,家里也灯火通明。晗子检查了电闸,发现保险丝烧坏了,换了保险丝,数落她:“楼下贴着煤气管道检修的通知已经两天了,你都没注意?”
  “我每天上班心不在焉,下班浑浑噩噩,我能注意什么,没走丢了就算幸运的。”纪淮宁吃着好友煮的面,满腹的心酸。
  晗子叹了口气:“你老公呢,搬走了?从此以后不管你了?”“上星期就把自己东西打包拾掇好了,我不知道他住哪儿。”纪淮宁强忍着眼泪。
  北漂生涯,白天在职场上打拼,像个男人一样冲锋陷阵,晚上回到家还得换上一张脸做主妇,家里大事小情都得自己动手,老公能搭把手的还好,老公当甩手掌柜的,什么都得自己来。晗子知道她的苦,因此她遇到困难,自然义不容辞。
  等纪淮宁吃完了,晗子把碗刷了,看着她把退烧药吃下去,两人坐在沙发边谈话。
  “你老公出轨的事,你之前一点也没发觉?”晗子觉得这事儿挺不可思议。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两口子,彼此一点点细微的变化,都应该逃不出对方的眼睛。
  “我就算有点疑心,也没往那方面想,我跟他的事你是知道的,大学就开始谈了,他一直对我不错,结婚才两年,我哪知道他会那样。”纪淮宁委屈不已。
  晗子皱眉:“可他跟那女的在一起三年了,总不会一点痕迹不露,不是他藏的太好,而是你太疏忽了,你以为给男人盖了戳他就是你的了?不到双双入土为安,谁也不能保证跟谁过一辈子。”
  纪淮宁叹一口气,跟好友摊牌:“我是有点疏忽了,这半年他几乎每天都半夜回家,一回家就睡觉,我俩都半年多没那事儿了。”
  “你们才结婚才两年多,就半年都没……不是我说你,你太迟钝了,男人对你好不好,床上能体现一大半,有几个恩爱夫妻是靠精神恋爱过日子的。”晗子不信的瞪大了眼睛。
  她跟叶小舫别说半年了,只要都不出差,半个月都不能没那事儿,在这方面,叶小舫是个保质保量的模范男朋友。外表再冷漠的男人,在床上都得热情,不然要他何用。
  说到这里,纪淮宁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可最终鼓足了勇气:“他说我性冷淡。”“他说你就信啊,张嘴就来,胡乱给你定罪名,凭什么呀。”
  晗子越听越来气,那男人真贱,自己在外面乱搞,回来说自己老婆性冷淡。他倒不想想,老婆工作那么忙,偶尔一次两次没性趣也很正常,当谁都是小三儿呢,有男人白养着,把男人当大爷似地伺候。
  “我忙起来是没那心思,我们社里这两年收购了几本杂志,出期刊组稿的时候,我天南地北的跑,哪有时间顾他。”纪淮宁提起这事就闹心。要说她没有一点后悔之意,那也不尽然。
  晗子思忖片刻:“那你是打算穷追猛打让他净身出户呢,还是好聚好散、放他一马?”纪淮宁抚着发热的额头:“似我这等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除了卖身工作没别的本事,事到临头我再摆出清高嘴脸、空有一身骨气也是于事无补,活下去总要穿衣吃饭,我不争这一时,难道指望谁养我一世。”
  “我就是这意思,不能便宜他,起码这房子你得落下,不然你住哪儿?他年薪一百多万,你替他愁什么,按理说,他应该给你赡养费才对。”晗子给她出主意。
  纪淮宁惨淡一笑:“他那个人我知道,真要是舍得下这副身家一门心思跟小三儿直奔远大前程,我倒敬他是条汉子,问题是他压根儿没这道行,他一向精于算计,不可能改了脾性。赡养费什么的,我也不要了,我自ww w.xIaoshuotxT.。Net己又不是不挣钱。”
  晗子点了点头:“还是找律师商量商量吧,已然覆水难收,那就多争一点是一点。”说话间,晗子打电话给当律师的邻居,跟他约了时间面谈。
  这一晚,晗子没回家,就在纪淮宁家住下,姐俩儿像当年上大学时那样彻夜长谈,把纪淮宁离婚战役的大政方针给定了。
  几天后,晗子正上班,秘书室主任李荣轩走进来通知众人,首长一会儿要来卫戍区视察,让大家做好准备。
  “叶司令还是萧司令?”同科室的一个同事问。“叶司令,萧司令陪同。”李荣轩通知完就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叶司令下来视察,难得呀,众人议论纷纷。他们这些人中不乏参军几年的,可见到叶司令的机会寥寥可数。据说他身体不是很好,一直深居简出,除了偶尔开会时出席,军区的事务基本上都交由萧司令负责。
  作为七大军区之一的北京军区司令员,叶巍然是个低调而神秘的人,相比之下,他儿子叶小舫的事迹更为人所熟知,可谁都明白,姜还是老的辣,叶小舫再怎么能折腾,也是小字辈,叶巍然才是真正在幕后屹立不倒的那一位。
  军中色家族不少,可作为叶家上一代的领军人物,叶巍然是几兄弟的核心,也可以说是出谋划策的军师,他一手调教的儿子叶小舫就是最好的例子。尽管这几年他管事渐渐少了,可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众人的目光还是不约而同的看着他。
  叶小舫他爸爸……晗子忽然有点紧张。深呼吸之后,告诉自己,平常心就好,该来的总会来。
上一章 下一章 (可以用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 加入收藏颜月溪作品集
我若不曾爱过你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狐狸的秘密爱情是糖,甜到忧伤愿者上钩世界上最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