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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 作者:颜月溪

第十六部分

 ☆、46

 
    蓝韵餐厅,两人对坐,尹莲如主动跟向北提起,她第一次看到晗子跟叶小舫在一起,就是在这家餐厅。
  “我约了朋友来吃饭,看到他俩。”尹莲如不无幽怨的看着对面的一张桌子,那一次,叶小舫和晗子坐的就是那张桌子。
  “我哥跟区姐姐感情的确挺好的,更重要的是,叶妈妈喜欢区姐姐。”向北抿着嘴一笑,一句话就点出了重点。
  尹莲如知道她聪明,也就不兜圈子:“北北,我跟你认识也快十年了,我对你哥的心意,你也很清楚,咱们彼此知根知底,难道不比外人强?”向北嘟了嘟嘴:“话是这么说,可我哥喜欢区姐姐,我也没办法呀。”
  “你可以帮我。”尹莲如说出真实目的。“我帮你?怎么帮?”向北疑惑的看着她,心想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呢,叶小舫的心根本就不在她身上,难道说,她只要个叶家儿媳的名分也行?
  “你只要帮我在他们之间制造一次误会。”尹莲如向前探了探身子,压低了声音。“制造误会?”向北一时间不明白她的意思。尹莲如点了点头,跟向北交代了几句,向北听着听着,脸色阴晴不定。
  “啊?这么做我哥会不高兴地,而且我觉得就算你真这么做了,对他来说也没用,我哥可不怕女人威胁他。”向北摇头,不愿意参与到这件事里来。
  尹莲如见她不赞成,急道:“北北,将来那个区晗子真要是跟你哥结婚了,她会像我一样对你好吗,你自己想清楚。”向北听到这话,低着头没有言语。晗子对她挺客气,但确实也只是客气而已,一种淡淡的疏远感始终隔在两人中间。
  “好吧,我得想想,对我哥不利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我只做能让我哥高兴的事。”向北可不愿意为了一个尹莲如破坏了她跟叶小舫这么多年的兄妹情。
  “你放心,我要对付的只是区晗子,你哥那里不会有任何损失,我跟你一样爱他。”尹莲如赶紧表明心迹。向北淡淡一笑:“那怎么能一样,你想当他的妻子,而我只要当他妹妹就行。”
  从餐厅出来,尹莲如要送向北一程,向北推辞:“不用了,莲如姐姐,你先走吧,我有人来接。”尹莲如知道她最近有了个感情不错的男朋友,也就没有勉强。向北在酒店门口等了一会儿,看到时墨言的跑车开过来。
  “尹莲如怎么会想起来约你吃饭?”时墨言边开车边问向北。向北道:“还不是为了我哥,她从我哥那里已经下不了手,便把目光转移到叶妈妈,想走长辈路线,还想拉着我给她当帮凶。”
  “这女的挺烦人,你以后不要跟她来往。晗子跟你哥好好地,她非要无端端的横插一杠子,令人生厌。”时墨言沉吟着说。
  向北每次听他提起晗子,总有点酸溜溜的感觉,说起来,她第一次看见他,他就是跟晗子在一起。难道,他也曾经追求过晗子?很有这个可能。想到这里,向北的心刺痛起来。
  然而向北毕竟聪明,她知道话该怎么说,于是道:“我知道,我也在想,她的确是无事生非,就算她破坏得了一时,也破坏不了一世,决定权还是在我哥,我哥想爱谁就爱谁,她改变不了。”
  “就是,自以为是的女人往往没有好下场,而且我觉得,她也根本就不是晗子的对手,湛阿姨那么喜欢晗子不是没有道理,谁不喜欢能干又懂事的儿媳妇。”时墨言总在不经意间夸奖晗子。
  向北之前还没什么表情,此时眉头轻轻的拧了起来。时墨言余光瞥见她的神态,嘴角轻挑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即隐去。
  沉默了一会儿,向北想起什么,主动道:“你上回说,等圣诞节的时候带我去你家,你有没有跟家里说?”时墨言早忘了这事,听她提起来才道:“圣诞节你又没有假,我也走不开,年底公司里事情多。”
  向北瞥他一眼,知道他这是推托之词,心里难过,却也不肯把不满说出来,她也有她的骄傲,不愿让他觉得自己太上赶着。
  “咱俩认识也没多长时间,再处处也不迟,以后有的是机会去我家。”时墨言瞅着向北不大高兴,宽慰她一句。向北瞪他:“我都带你去过我家了。”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家低你家一等?”
  被她堵了一句,他不说话了,表情说生气倒也不是生气,而是一种无言以对的怅然。向北知道,他不爱听父母唠叨,一向很少回家,他也很少提到家里的事,自己刚才那些话倒是为难他了。
  要说她在叶家这些年,谁不是捧着她哄着她,偏这时墨言处处跟她作对,她却还是爱他爱得不行。
  “好吧,你不带我回家也行,只要你心里对我好,我就满足了。”向北低垂着头,小嘴撅的像朵喇叭花儿。时墨言见她表情讪讪的,既可怜又可爱,心中倒也动容,握了握她的手。
  这天傍晚,叶小舫下了班从单位出来,去停车场开车,想去接晗子下班,结果刚走了几步听到有人叫他。
  “小舫——”尹莲如摇下车窗。又是她,他眉头皱了起来。这女人,连他的单位都能找来,真是无孔不入。不过也是,她的车挂的军车牌,车号很牛叉不说还有特别通行证,一般部队直属机关单位她都进的来。
  叶小舫向她走过去,看着她:“有事吗?”“你上车来,我有话跟你说。”他穿着这身军装,真是英气勃发,好看的令人过目难忘,尹莲如不由得就怔住了,一双美目看着他,想叫他上车。
  “不必了吧。”叶小舫推辞,视线移向别处,那种冷淡入骨的态度,是个人看着都得心碎了。
  尹莲如心上也是狠狠挨了一刀,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今天是我的生日,你都忘了吧。我二十岁生日那年,你在哈尔滨上大学,给我寄了一个俄罗斯的古董化妆镜,镶宝石的,记得吗?”
  “又何必再提那些事。”叶小舫并不轻易陷入怀旧的情绪,想打动他不容易。“一起吃顿饭,就当是告别,总可以了吧。”尹莲如不死心的说。
  “行。”叶小舫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上车。毕竟是在单位的院子里,过来过往都是同事,他也不想给别人看到什么,尹莲如的脾气他太知道了,他要是不答应她,她能天天到他单位来,以前就是这样,一有点小事就来找他。
  尹莲如欣喜不已,把车开了出去。叶小舫想了想,打电话给向北:“北北,你还没吃饭吧,我跟莲如在外面吃饭,你也一起过来吧,今天是莲如的生日。”
  “啊?哦!”向北接到叶小舫电话倒是很意外。那天尹莲如跟她说请她帮忙,她一直记着这事,只是没想到尹莲如行动这么快,而叶小舫似乎已经能猜到尹莲如的心思,竟然会打电话把她也叫去。
  “你能出来吧?”叶小舫见向北只嗯了一声,追问。向北忙道:“能。哥,你们在哪里吃饭,我打车过去。”只能见机行事了,她要是借故不去,万一尹莲如真做些什么,她良心怎么过得去。
  “香格里拉蓝韵,莲如最喜欢那家的菜。”叶小舫把吃饭的地方也定了。尹莲如一听就莫名的火大。又是蓝韵,看来她跟蓝韵犯克。
  “我找北北来,你不介意吧?”叶小舫把电话挂断了才问尹莲如。尹莲如心里骂他一百次,嘴上却道:“怎么会呢,北北就跟我妹妹一样,我也好久没见到她,挺想她的。”
  叶小舫莞尔一笑,不言语。不管尹莲如怎么腹诽,向北要来她不好说什么,叶小舫拿准了这一点。
  餐厅里,两人一起等着向北过来。尹莲如打量着叶小舫,他已经脱了外套,正低着头看菜单,不说话的时候,长长的睫毛闪动,衬衣口卷了两道,看起来既稳重又大气。
  相识多年,她一直喜欢他,小时候倒经常在一起玩儿,长大以后见面相处的时光却越来越少。他先是当兵五年,又去哈尔滨上学四年,直到一年多以前,他才从东北回来,回来以后,再见到他,他早已和年少时不一样,变得成熟而坚毅,跟她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一直很想跟你谈谈,始终找不到机会。”尹莲如望着叶小舫明亮深邃的眼睛。叶小舫也看着她,没有回避:“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他们幼年时一起长大,虽不算青梅竹马,也是知根知底,他的很多事,她都知道,她的事情,自然他也知道,有共同的朋友,也有共同的回忆,就像皇城根儿下的墙碧瓦,渗透着青春期的无奈与躁动。
  “我妈常念叨你,说你怎么不去我家了,以前你经常去的,哪怕是当兵那几年,一到轮休你就跟湛阿姨一起去。”尹莲如想起曾经的日子,仿佛一阵云烟,竟然在不经意间就虚无缥缈,只剩一片寂寥的回忆。
  那是我妈非拉着我去的!叶小舫心里嘟囔,碍于她的面子,没好说出口。WWW.xIAOshuotxt.Net
  “回北京这么久,是应该早一点到府上拜访,我听说刘阿姨这几年经常在瑞士一住就是大半年,怕是我去了,也未必能见到她。”叶小舫道。
  态度何其诚恳,可心境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尹莲如本想把他拖进一个怀旧的氛围,可他就是不中招。
  就在这时,向北过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莲如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过生日只约了我哥不约我,害的我订蛋糕都来不及,只好买了一个现成的。”
  叶小舫看着她坐下:“怪不得你这么半天才过来,原来是买蛋糕去了。”向北把脸一偏,笑道:“怎么样,还是我想的周到吧。”“你周到,你最周到了。”叶小舫夸奖她。
  向北的确是周到,虽然小小年纪,却很会来事儿,家里每个人的生日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到年节生日就准备礼物,谁的那一份都不会少。
  三人点菜,叶小舫不能喝酒,只点了一杯纯净水。这是他多年以来的习惯,不喝酒、不喝饮料,其一防止喝酒误事,其二提防别人在饮料里给他下药,借着胃病的借口,也确实躲过了很多酒场。
  “你也喝点柳橙汁吧。”尹莲如见他对着一杯白水,想给他倒点饮料。向北在一旁道:“我哥不喝饮料的,尤其是柳橙汁,容易引起胃酸。”尹莲如有点懵,没听说他不喝饮料呀,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我当兵以后就只喝水。”叶小舫解释了一句,替她俩把饮料倒上。尹莲如幽幽一叹,自己对他确实是越来越不了解,相处的机会那么少,想了解也无从下手。
  席间,叶小舫借故去上洗手间。尹莲如等他走远了,才从包里拿出一个装着粉末的小玻璃瓶,想倒在叶小舫喝的那杯水里。
  “莲如姐,你傻了吧,我哥一喝就能喝出来水的味道不对,何况你给他下药,他得恨你一辈子。”向北阻止她这么干。“那我该怎么办?”尹莲如握着那个玻璃瓶,既委屈又心酸。
  向北撅了撅嘴:“我不管你要怎样,反正当着我的面给我哥下药这种事,你想也不要想,我哥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他在东北的女朋友尤砃的弟弟勾结别人害他,他搜集了许多罪证,写内参把对方送上了军事法庭,尤砃拿刀威胁他,他都没放过她弟弟。”
  尹莲如震惊的脸色煞白,她从未听说过这件事。向北这才又道:“我哥早已不是你当年认识的那个叶小舫了,你不要逼他对付你,你一个千金小姐,怎么会想到下药这种三流手段。”
  尹莲如被她说得讪讪的,泣道:“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他一直对我不冷不热,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
  “可你越是这样,越收服不了他,我哥不喜欢女人老黏着他,他喜欢自由,而且眼下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你再这么着,他只会更加烦你。”向北客观的说。
  叶小舫从洗手间出来,远远的看到尹莲如和向北说话,心念一动,发信息给向北:“你陪着莲如吃饭,我有事要先走一步。”
  向北把信息给尹莲如看:“你看吧,我哥要躲着你,自己先走了。我哥其实是个很念旧的人,你不如把姿态摆高一点,他还把你当朋友,你只有让他放下戒心了,才能有进一步发展。”尹莲如想了想,她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思索着。
 
 
 
 
☆、47
 
    叶小舫开车回家的路上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是他在哈工大的同学南珲,当年一间寝室睡上下铺的死党。
    南珲的父亲是沈阳军区政委,他在哈尔滨上学的时候,是南家的常客,即便后来去了沈阳,两人也常来往。
  “你要结婚了?什么时候?”叶小舫听说他结婚,自然是非常开心。这一说也有几年不见了,趁着这机会见见倒是不错。
  “下个月二号。”南珲在电话里告诉他。叶小舫算了算日子,也就还有半个月时间,请假的话,还来得及。
  “你跟谁结婚呀,我怎么不知道,我认识吗?”叶小舫笑问。“豌豆苗儿。”南珲也在电话里笑。
  “哈哈哈……还真是她,你那时不说讨厌死她了,怎么要跟她结婚?”叶小舫故意拿他当年说过的话调侃他。
  说起这豌豆苗儿,那可是个人物,比他们小两届的学妹,当年哈工大的校花,大名叫窦琬,他们背地里都叫她豌豆苗儿。
  南珲叹了口气:“豌豆苗怀了小豆芽菜,不结不行,媳妇可以不要,我孩子我不能不要。”“原来是这样,到时候我一定提前去。”叶小舫听说老友结婚,还是奉子成婚,心情自然是愉快无比。
  “对了,我听磊子说,你有女朋友了,一起给带过来给哥们儿瞧瞧。”南珲之前和萧磊通过电话,知道叶小舫和晗子的事。
  “行,我争取把她带上。”叶小舫爽快的答应了。他跟晗子认识这么久,还没一起出行过,这次就当去哈尔滨旅游一次。
  晗子听说叶小舫要带她去哈尔滨参加同学的婚礼,倒有些犹豫,茜子的嗓子还没有恢复,这些天都在家里休息,没人照顾她能行?
  茜子听说这事,拿着本子写字,跟她姐说:“姐,你跟叶哥去吧,我没事儿,又不是手脚不能动要人服侍,暂时不能说话而已。”
  “你能行?”晗子还是不放心。茜子猛点头,胳膊一抬做举重状,表示自己身强力壮,能上九天揽月能下五洋捉鳖。
  “鬼丫头。”晗子戳她脑袋一下,回电话给叶小舫,告诉他,她这就跟单位打请假报告,陪他一起去哈尔滨。
  茜子跟陈没说起这事,陈没道:“趁着你姐不在家,不如你搬到我家住几天,我家有保姆可以照顾你。”“不好吧。”茜子想起她姐原先说过的话,不让她搬去跟陈没同居,没答应。
  “你来吧,我家又没别人,来!”陈没一个劲儿的撺掇她。茜子只得答应,回短信给他:“好吧,等我姐走了再说。你今天别忘了去医院替我拿化验结果,昨天就该去,我给忘了。”
  陈没回了个短信给茜子,离开公司去医院替她拿化验报告,然而医生却告诉他一个令他相当震惊的结果。
  医生告诉陈没,替茜子进行血检的结果表明,她体内某种重金属微量元素超标,而这种微量元素成分对人体最直接的伤害就是破坏淋巴系统。
  “扁桃体是人体最敏感的一处淋巴组织,一般情况下,淋巴组织发生变化,最早就是在扁桃体出现症状,她这个情况,幸好发现的早,还不是太严重,要是再晚几个月,那就是淋巴系统癌变。”医生看了血检报告后,把情况和陈没交代。
  陈没听了这话心里沉甸甸的,问医生:“那应该怎么办呢?”医生道:“远离污染源是最重要的方面,除此之外还要定期抽血检查,同时注意膳食疗法,食物排毒是目前最有效、对人体伤害最小的排毒方法。”
  “那茜子现在应该吃些什么排毒呢?”陈没继续问。医生告诉他,酸枣、辣椒、大蒜、苹果等几样水果和蔬菜富含蛋白质和铁锌,可以加速体内毒素代谢。
  “还有就是,不能太劳累,平时多注意休息。”医生最后又交代了一句。陈没跟医生道谢过后,边走边想,医生所说的这种重金属,他倒是听说过名字,一般都是在化工厂、重污染企业工作的职工才容易患上的职业病,茜子一向养尊处优、怎么会重金属超标?难道是有人下毒?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陈没想了想茜子可能的仇家,似乎只有李璐薇,而且她最有作案时间和动机。但是李璐薇那人他也知道,除了名利,她什么都不爱,自己就算跟她掰了,她再找一个金主儿也就是了,不至于去下毒害茜子,应该是另有其人。
  顾家兄弟?这个可能性倒是很大。他找人陷害顾小军二哥的事,虽说处理的极严密,可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给对方知道了,对方找人害茜子,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茜子,陈没的心顿时揪起来,她还那么年轻,又爱漂亮,让她像个药罐子似地整天往医院跑,她肯定受不了,要是告诉她有人害她,以她的性格必定会放在心上,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先把她接到他家去住,他再来安排。
  陈没让人伪造了一份血检报告给茜子看,告诉她,她的身体很健康。茜子这才放下心,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搬到他家。
  “都带上吧,一时半会又不会回来。”陈没见她只收拾了几件衣服,让她把衣服都带上。茜子摇头:“就住几天而已,干嘛跟搬家似地。”“既然决定搬,就不要拖拖拉拉,直接全搬过去。”陈没帮她收拾。茜子倒也没提出异议。他俩的感情越来越好,她也想天天见到他。
  陈没带茜子去的是自己在西山附近的一处别墅,风景好,空气也新鲜,平常他不经常来这里住,夏天才偶尔过来度假。
  茜子看着车窗外古树林立,这一片园林占地至少十几亩,远处还有一处人工湖依山而建,景色十分宜人,好奇的写短信给他看:“这里你没带我来过,也是你的房子?”寸土寸金的北京,能有这么大的庄园,不是有钱就能行,政府现在越来越少把地皮批给私人建庄园。
  “这一片都是我家的,我爷爷在世的时候常住在这里,他走了以后,这里就我一个人经常过来,我妹妹他们都嫌这里太安静,没热闹景儿。”陈没的视线也在车外的景色扫了几眼。
  “那你怎么带我来这里,去买个东西都不方便。”茜子好奇的问。走了这一路,像是进了郊区,什么热闹地方都看不见了。陈没道:“你身体还没恢复,最好疗养一段时间,家里有保姆和司机,你想买什么让他们去买。”
  “我不过得个感冒,你就让我到乡下疗养,我要是真得了重病,你是不是得把我送国外去雪藏起来?”茜子把手机给他看。
  陈没笑了笑:“感冒要是不好好治,就能得肺炎,你这次忽然失声,就是工作太忙累的,等你休息好了,再回去工作也不迟。”茜子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心里甜丝丝的,没有再问什么。
  陈没不仅替她安排了保姆,还安排了保健医生和护士,以确保她血液中重金属元素早日恢复到正常水平。
  哈尔滨,阔别几年后再回到这片土地,叶小舫觉得很亲切,跟晗子一起从太平机场出来,一片阳光灿烂。
  “好冷啊。还才进十二月怎么就这么冷。”晗子拖着叶小舫的手。离开了暖暖的机场大厅,室外至少零下十几度。
  “所以我刚才叫你穿上羽绒服再下飞机,哈尔滨的冬天来得很早,室内暖和,室外天寒地冻。”叶小舫替晗子把羽绒服帽子戴上。
  不一会儿,几辆军车开过来,晗子张头看看,车牌都挺不错,看样子是来接他们的。南珲从车上下来,跟叶小舫握手,又看向他身后,一个裹得严严实实像个粽子似的的女人坐在行李箱上,只露出两只乌溜溜的眼睛,样子有趣的很。www.xiaoshuotxT.NET
  “那是嫂子吧,嫂子你好,我是小舫的同学南珲。”南珲跟晗子打招呼。晗子站起来,跟他握手:“不敢当,我叫区晗子,你叫我晗子就行。”叶小舫给他俩介绍,晗子这才知道南珲的身份。
  上了车以后,晗子坐在叶小舫身边,车上的暖气开得很足,她脱了羽绒服放到边上。叶小舫握着她手:“待会儿到了以后,你先洗个澡,中午我带你去吃碳烤羊肉。”
  “你不用跟他们一起吃饭吗?”晗子向前座努努嘴。叶小舫道:“磊子要下午才能到,南珲忙婚事,中午也没时间,所以定了晚上。”
  等晗子收拾好了,叶小舫细心替她把围巾拉上遮住脸,带她离开酒店,出租车在大街小巷左转右转,最终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门外停下。
  “我上学的时候,最喜欢吃这家的碳烤羊肉,店主是内蒙过来的,羊肉味道特别正宗,弄的也干净。”叶小舫领着晗子进店,找个地方给她坐。
  很快,服务员端着一大盆羊腿过来,晗子看着那大盆里烧烤的金黄的羊腿,奇道:“这么多能吃得了吗?”叶小舫笑道:“尝尝看你就知道了。”
  饭店里很暖和,两人啃着羊肉、喝着冰啤,哈尔滨的冬天分外有滋味。“你少喝点冰的,回去得胃疼。”晗子看着叶小舫一杯接一杯的喝,怕他受不了。“没事,我能受得了,你喝的比我还多呢。”叶小舫把被子拿过去。
  还是小馆子好,味道正宗,也没大饭店那些讲究,会吃的人绝不去大饭店,一般都是下小馆子,晗子打量这家店的内置,虽是简陋了一点,倒也不失古朴之气,难的是羊肉烤得又香又嫩、恰到好处,难怪叶小舫吃的头也不抬。
  “南珲的新媳妇儿你认识吗?”晗子想起这事,问他。叶小舫吃的满嘴是油,正拿着纸巾擦:“认识啊,比我们晚两届的师妹,豌豆苗儿。”
  “豌豆苗儿?这名字可够怪的。”晗子不解。叶小舫笑笑,告诉她,这只是窦琬的外号。“她长得可漂亮,性格山辣椒似的嘎嘣脆,跟我们喝酒,我们都喝不过她,珲子被她灌醉过两回。”
  “女中豪杰,这就难怪了,灌醉了正好把他给办了。”晗子坏笑。叶小舫点点头:“很有可能,她对珲子的心思不是一天两天,真没准就是这么搞定的。”
  晗子大笑起来:“那我得会会她,太好玩了。”南珲看着既高大又严肃,居然能被豌豆苗儿灌醉两回,足见豌豆苗儿绝不是一般人物。
  “也不排除珲子将计就计,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莫能辩焉,恋爱兵法就是这样。”叶小舫一边啃羊腿一边发表高论。
  晗子托腮看他,碰他眼睫毛:“看不出来你还研究过恋爱兵法,心得倒是不少。”“你不会是想戳瞎我吧?”叶小舫抬起头,眼睛眨了几下。晗子被他的样子逗乐了:“人家喜欢看你睫毛。”叶小舫哼一声,又埋头苦吃。
  “问你话呢,恋爱兵法是怎么回事?”晗子摇摇叶小舫胳膊。叶小舫神秘一笑:“上学时琢磨的,人在求偶期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瞎琢磨。”
  “怪不得你对付我一套一套的,跟军人谈恋爱就是不好,什么事都当成打仗来研究。”晗子假意叹息一声。“错,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叶小舫做什么事都是雄心勃勃、信心十足。
  “那你研究过我吗?你好好研究过我怎么想吗?”晗子问他。叶小舫眼珠一转,指着盆里的羊腿:“你不用研究,就像这羊腿,吃下去就行,食色性也。”
  “敢情我的作用跟羊腿一样,都是让你饿了的时候吃的。”晗子慧黠的看着叶小舫,咯咯直笑,一双美目溢满柔情。
  叶小舫抬起头:“吃饭的时候不要老是说话,也不许笑。”“干嘛不许笑啊,真霸道!”晗子嘟了嘟嘴,低头吃东西。
  大吃一顿之后,两人在城里闲逛,哈尔滨很有些异国情调,叶小舫的话似乎也比平常多,到底人在外地心情放松,连情绪都变得不一样。
  “好几年没来,对东北的天气有些不适应了,冷得我头疼,你陪我去买顶帽子戴着。”叶小舫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晗子摸摸他脑袋,额头冷冰冰的,鼻子也冻了,要把自己的狐皮帽子摘给他:“你先戴我的帽子吧,我可以戴羽绒服帽子。”
  叶小舫忙摇头:“你这是女人戴的帽子,我才不要。”“切,那你冻出病来可别找我。”晗子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叶小舫推进车里。
  看到叶小舫戴着狐皮帽子的样子,晗子直笑:“你再整一件狐皮袍子穿着,就跟那地主老财一样。”“那你就是地主婆,咱俩一起牵着狗带着管家下地收租子去。”叶小舫冲晗子挤了挤眼睛。
  
 
 
 
☆、48
 
    晚上的聚会安排在南珲家里,他的未婚妻窦琬怀着三个月身孕,不乐意兴师动众去饭店,便在家里安排了一桌酒席替叶小舫、晗子和萧磊接风。
  窦琬笑眯眯的打量晗子,向叶小舫道:“我听珲子说你有女朋友了,就一直在想,到底什么样的一个人,都把叶小舫收拾的服服帖帖,今日一见,嫂子果然是非同凡响,我瞧着她特气派。”
  晗子一看就文文静静的,不像她那样风风火火,叶小舫喝喜酒都把她带着,足以说明她在他心里的地位。
  叶小舫闻言笑笑:“要说气派,谁都比不上你,零下十几度,你坐在学校操场的单杠上喝烧刀子,边哭边骂南珲,全校都轰动了。”
  “谁让他气我。”窦琬说到往事,没好气的瞥了南珲一眼。南珲可不想惹她生气,赶紧把视线转到另一边,跟萧磊说话。
  晗子听他们又说起些往事,淡淡的笑意浮在嘴角。窦琬是典型的北方女人性格,大气爽快,很好相处,只吃了一顿饭,晗子就跟她熟络起来,听她说了许多当年在学校的往事。
  “我家珲子跟小舫关系特别好,两人一起干过无数坏事。我上大二那一年,跟几个同班女生出去吃饭,在道外遇到几个流氓,跟了我们一路,我们实在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珲子,他跟小舫一起来了,把那群流氓打的不成样子,结果被关在派出所一夜,要不是珲子他爸出面,他俩可能就被开除了,我们学校是国防重点院校,实行军事化管理,打人是犯纪的。”窦琬说起这些往事,神情无限留恋。青春年代的事情,总会让人铭记一生、无法忘怀。
  “他后来去了沈阳,你们见过他吗?”晗子想从窦琬这里打听一点叶小舫在沈阳的事。窦琬显然意识到什么,看了晗子一眼,随即笑道:“你是想问他和尤砃吧,我倒是知道一点。”晗子见她心直口快,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儿,说句不怕你误会的话,小舫跟我们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他的事你问我就对了,别人不敢提,我说出来,他不会怎样。”窦琬信誓旦旦的说。
  两个女人离席而去,众人倒也没有起疑,窦琬现在是大熊猫,家里重点保护对象,她想干嘛就干嘛,南珲根本拗不过她。
  晗子陪着窦琬上二楼,窦琬从书房的抽屉里找出几本相册给她看。“这都是我们上大学时照的,那时候人真年轻。”窦琬看着照片里的人,抿着嘴笑。
  晗子一张张的掀开看,照片中人以她和南珲居多,也有几人合照,叶小舫那时比现在青涩许多,挺严肃,拍照都不怎么爱笑,相比之下,窦琬笑得最多,可是很显然,在这几个男生里,她是核心,和他们打成一片不说,她也很恣意,不是揪这个头发,就是扯那个耳朵。
  “这是尤砃。”晗子指着其中一张照片给晗子看。照片中的女孩儿白皙清秀,傍着叶小舫的肩,两人都在笑,这也是这些照片里为数不多的,叶小舫在笑的照片。
  “尤砃的爸爸是军区政治部主任,一直是珲子他爸爸的部下,她跟我小姑子、也就是珲子的妹妹南珂是好朋友,那时候常到南家来玩儿,所以跟小舫认识了。”窦琬把当年的往事向晗子娓娓道来。
  尤砃家以前也住哈尔滨,后来因为她爸爸调动工作的关系,全家迁居沈阳,叶小舫大学毕业后会去沈阳,就是想跟她团聚。
  “尤砃她弟弟挺作孽的,在边境走私军火不说,还把军需物资私下以高价卖给地方,被通报了好几次,因为他爸爸的关系,都给压了。小舫去沈阳以后,管的恰恰就是后勤这一块,所以才杠上了。”窦琬边说边看着晗子的表情,斟言酌句,有些话不能说的过头,不然晗子心里会不好受,这道理她明白。
  晗子道:“我听他说过,尤砱害过他几次,在喝的酒里兑酒精,害得他被送到医院里抢救。”“嗯,胃出血,幸好送去及时,不然是会有生命危险地,我还记得那一晚,我跟珲子坐车连夜从哈尔滨去沈阳的医院看他,人都昏迷了。”窦琬轻轻的叹息一声。
  晗子听到这里,心里酸酸的,幸好当时的情形她没见到,不然的话得心疼死了,光是这么听窦琬说,她都难受。
  “所以你想,他跟尤砃还有可能吗,他是什么样的性格,能放过那些人?就算他想放过那些人,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他。”窦琬道。
  话虽如此,晗子心里依然不好受,只能说他俩生不逢时,恰好赶上了这档子事,倒不是他俩本身有什么,听窦琬的描述,他俩那时的感情应该是很好。
  “尤砃嘛,自然是向着她弟弟,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后来小舫什么事都瞒着她,也是怕她会通风报信。珲子曾经跟他谈过,要不要对尤砱下狠手,他说,那小子天生是个坏种,留着也是个祸害。”窦琬把她知道的一些情况都告诉晗子。
  晗子听着听着,逐渐心事重重,自己为什么非得探询他的往事呢,知道了心里反而不痛快。
  “尤砃那人我不喜欢,清高自傲,谁都不放在眼里,你我就很喜欢,我看人特别准,你跟小舫之间有缘分,我看得出来。”窦琬安慰晗子,向她微微一笑。
  窦琬笑起来很好看,嘴角两个小小的梨涡,晗子心情沉重,见到她笑容,却也不得不挑了挑嘴角,可她哪怕掩饰的再好,也还是有点苦涩。
  从南家出来,两人坐在车上。晗子提议下车走走,叶小舫虽然不知道她用意,却也答应了。
  夜风很冷,晗子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拖着叶小舫的手,两人一步一步的走在哈尔滨繁华的街道上。
  “你后来有没有回过沈阳?”晗子忽然问起。叶小舫心里一沉,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只得如实道:“没有,回北京后再没回去过。”
  一阵沉默。
  不知从何时起,天空飘起了雪花。晗子指着马路对面的大排档:“我晚饭吃的不多,我们去那里再吃一点好不好?”叶小舫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不嫌那里脏?”“没关系,只吃这一回。”
  简陋的小饭店里,晗子点了一个小砂锅涮羊肉,叶小舫说自己不饿,什么都没点,看着她吃。
  “我跟庄柯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学校对面的大排档,那一年我上高二,下了晚自习我跟同学去吃面,忘了带钱,他帮我们付了钱,从那以后就认识了。”晗子忽然说起她的初恋。叶小舫见过那人,知道他曾和晗子一起去英国留学,现在在美国工作。
  “然后呢?”叶小舫问。晗子忽然提起这件事,肯定是原因的。晗子告诉他,她去英国后,跟庄柯都住在剑桥,两人分在不同的院系,每逢假日,他会骑着单车去她住的地方看她。
  “他跟王颖好上了,我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他俩已经来往了快半年,而且幽会的地点经常就是在我跟王颖合租的那间公寓里,你说我傻不傻?”小火锅里羊肉煮开了,嘟嘟的冒着热气,晗子的脸被熏的彤彤的。
  纪淮宁离婚的时候,她说人家迟钝,没有早早发现老公出轨,其实自己当初何尝不迟钝,庄柯在她眼皮子底下跟王颖暗通款曲,她都被蒙在鼓里。
  叶小舫知道她口中的王颖就是她当年的室友,抢了她男朋友的那位,安慰道:“不是都过去了,那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我对庄柯太不当回事了,老数落他,事情被我发现以后,他俩差点给我跪下,我还是用网球拍把他俩暴打了一顿,王颖的电脑也给我砸了。”晗子揪了一口馒头在嘴里吃。
  叶小舫哧的一笑,这种事晗子绝对干的出来,可是当他一抬眼,看到晗子落寞的神情,以及她眼睛里不断涌出的泪水,心里一痛,他知道,晗子说这些事是在发泄。
  “后来我跟自己说,不要对人太苛刻,否则迟早有一天当了孤家寡人,庄柯劈腿,绝不是偶然的,就算没有王颖,也会有别人,我跟他不是一不小心才走到那一步,是我对他太苛刻。”晗子边抽泣边往嘴里塞馒头,样子很是滑稽。
  “晗子,别这样了,小心噎着。”叶小舫试图把她手里的馒头夺过去,她却不让。晗子又道:“我对茜子也苛刻,她都是大人了,我还老管着她、数落她,她从小就好脾气,都是她让着我,我从来没让过她,我不是一个好姐姐。”
  “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姐姐。”叶小舫摸摸口袋,却找不到纸巾,只得拿起桌子上的餐巾纸递给她擦眼泪。
  晗子泣道:“我总是把事情想的很纯粹,尽管我知道世界不是那样,可还是追求完美,结果到头来得不偿失。”
  和叶小舫四目相对,彼此无言对视,叶小舫已经明白了她忽然这么情绪化的原因。窦琬可能跟她说了一些不该说的事,不想因为曾经的过往伤到现在的彼此,所以他一直不愿提及。
  叶小舫坐到晗子身边,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她:“你何必这么想呢,追求完美未必是坏事,这样你才能把事情做到最好。在茜子心里,你永远是她的好姐姐,就算是庄柯,假如不是王颖死缠烂打,他也不会跟她好,还有我,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晗子依然哭的稀里哗啦,眼泪都蹭在叶小舫衣服上。叶小舫向店主要了一碗羊肉汤,端给晗子:“你吃了那么多冷馒头,喝点热汤会舒服一点。”
  晗子含泪凝睇,他清俊的面容上表情温暖,低下头就着他的手,咕嘟咕嘟把汤喝了一大半,胃里暖和了,心里也好受了许多。
  大冷的天,窗外的雪花越飘越大,两人在小饭店里坐了很久,晗子跟叶小舫说了很多话,叶小舫静静的聆听,也跟她说起他的一些事情。
  “长大以后,你哭过吗?”晗子忍住泪,凝望叶小舫。叶小舫嗯了一声。“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你还记不记得?”晗子忽然问起。
  叶小舫点头:“记得,是北北爸爸的追悼会上,我看到北北她爷爷奶奶,一把年纪了在儿子的尸体前哭的死去活来,我就忍不住了。他们把儿子送到部队参军,是为了改善生活,将来转业了能有个好工作,没想他却牺牲在和平年代。”www.xiaoshuotxt.net
 “我跟庄柯刚分手那几天我一直在生气,没有哭过,等过了一个礼拜,看到他和王颖依然成双成对,我才哭了,偷着哭,淮宁她们都不知道,每天上课之前,我先到河边哭一场才去上课。我哭也不是因为舍不得他,我是恨我自己。”晗子吸了口气。
  晗子一向高傲,爱起来很认真,失恋了也不想给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可心里的苦总归要发泄,所以才会偷偷地哭。
  叶小舫见她抽泣不止,心知那件事对她其实打击很大,心疼不已,亲昵的在她额角吻了吻:“你傻了不是,他都变心了,你还怪自己有什么用,你应该振作起来找个比他更好的,幸好你遇到了我。”
  晗子白皙的脸颊因为刚才的一碗热汤而晕,他无意中的一句话,让她眼睛中原本闪烁着的泪光在瞬间被笑意淹没,破涕一笑:“你还真不谦虚。”
  “我干嘛要谦虚,我经得起多少诋毁,就担得起多少赞誉。”叶小舫道。“这不是范冰冰说的么。”晗子抹干了眼泪。
  “她说的挺对的,行走江湖,谁不是毁誉参半,无知妇孺才会瞻前顾后,有些人蝇营狗苟、一辈子碌碌无为,有些人却会成就一番事业,区别就在于,自己想选择什么样的人生。”叶小舫平静的说。
  晗子又靠在叶小舫肩上蹭蹭,这回是鼻涕。叶小舫侧过脸看到她边抽泣边擤鼻涕的样子,忍住笑:“东北冷吧,让你多穿衣服还嫌胖不乐意,一把鼻涕一把泪全往我衣服上抹。”
  “不往你衣服上抹往哪里抹,都怪你,害我心情不好。”晗子恶作剧的抱着叶小舫的肩,使劲儿抹鼻涕眼泪。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以前的事,你会不会不高兴?”晗子凝望着叶小舫明亮的眼眸,那里似乎有一片她看不尽的深邃。
  他的眼睛长得真好,目光锐利的时候透着威严,放松下来的时候又带着几许沉静,要是他充满柔情的注视,那更是生动无比,都说长得好看的女人是一道风景,长得好看的男人又何尝不是,晗子只要看着他,表情中总是带着痴痴地迷恋。
  叶小舫摇摇头:“不会,你这些过去在我看来很平常,小女生失败的初恋。”“什么小女生啊?”晗子抗议。她跟庄柯分手的时候都二十二了,怎么能叫小女生。
  “怎么不是……你那时才多大,高中时顶多十七八,分手时也不过二十出头,而且你跟他又没什么实质性关系。”叶小舫搂着她,亲昵的吻她一下,说一句,再吻她一下。
  “你们男人真庸俗!难道爱情就非得有实质性关系?”晗子嘀咕一句。叶小舫嘿嘿一笑:“可不,男人就这么庸俗的,一段关系处到最后就得落到实处,不然的话,难保不生贰心。”
  晗子耸耸鼻子:“所以你那时候对我也是连哄带骗。”“你怎么这么不实事求是呢,明明是你把我骗到小旅馆……”叶小舫还没来得及说完,晗子已经往他嘴里塞了块馒头把他嘴巴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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