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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谋》 作者:Ray

第三十六章 反戈一击

第三十六章 反戈一击

“不,他是写意的人,这一次,我要剪除天机阁与凤翔庄留在江北的一切羽翼……没有翅膀的人,也不会容易飞了”对面的王子情还是一脸淡然,轻轻浅浅地饮着茶。

风随溪端着粥走进来的时候,信已经离开。

他也不多问,扶起李写意,便要喂她。

李写意躲闪了一下,轻声道,“我自己来。”

风随溪没有坚持,将碗交到她手中,瞥到她手腕轻微地颤抖,当即又不由分说地夺了回来。

“在我面前不用逞强。”他没好气的训了一句,自顾自地舀了一勺凑到她的唇边,“已经不烫了。”

李写意为难地望着面前的粥,还是老老实实地张口咽了下去。

她很安静地喝完了那碗粥,至始至终,没有吵没有闹,安静得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风随溪待她吃完,拿了一条毛巾为她拭去唇角的残汁,指腹触到她的温润时,他忍不住低下头极轻地吻了她。

吻淡若风。

李写意敛眸轻仰,睫毛微微颤动。

王子忻仍然站在谷外。

修长清俊的身形,已经完全没有了少年的青嫩,那是一株迎风的白杨树,挺直,独具风姿。

当他站在那里时,可以一整天都不动一只手指,他是个最有耐心的猎手,当别人穷极无聊之时,他能听风声雨落,而兴致盎然地度过一天。

这一年跟在四哥身边,他学会了许多事,也见到了王子情所有的痛。

所以,他必须,见到李写意。

又一夜,暮云四合,风随溪仍然没有放他入谷的意思。

王子忻神色很淡,笔直地站在谷外,身后的侍卫远远地候着,不敢靠近须臾。

待夜色尽染, 一直柔和的风忽然转大,树枝被风吹得喀嚓喀嚓作响。大风刮落树上的黄叶,搅起地上的落叶,在漫天舞动着的秋叶中,轰轰雷声由远及近,漫天乌云黑沉沉压下来,天色迅速转暗。

王子忻仍然不动,执着地望着入口,黑幽幽的眼睛仿佛又回到了未治愈前的空洞,摈弃了万物,等着那个可能永远不会出现的人影。

几道闪电如金蛇,狂舞着撕裂黑云密布的天空,阵阵雷声中,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不大会,又是一个霹雳,震耳欲聋。一霎间雨点连成线,哗的一声,大雨就象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倾泻而下。刹那间全身湿透,暴雨砸在身上,起先还点点都是疼痛,后来慢慢麻木,狂风吹过身子,激起一阵阵寒意。

王子忻的视线被雨水模糊,怔怔地望着前方:青竹伞下,李写意一身素白长裙,裙摆随风而舞,面色沉静如水,身姿淡雅若新月。非但没有在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阴暗中透出狼狈,反而如暗夜中的一株白莲,遗世独立,纤尘不染。只是飞扬的衣袂间彷佛披拂了天地所有的寂寞,胜雪的白衣下集敛了人间所有的寒冷。

风大雨急,她撑着的伞终究敌不过施虐天地的狂暴,伞柄脱手而去,她并为追逐,也并不慌乱,任凭冰冷的雨水淋淋地砸向她,她的衣衫很快湿透,头发贴在苍白若纸的脸颊上,如雨夜的幽灵。

王子忻的面上全是水,连自己都辨不清是否尽是雨水。

她终于走近,静静地,停在王子忻面前。

雷鸣不断,闪电不止,她的身后是翻天覆地的呼啸,而她的眼中,却是一派祥和宁静。

“写意姐姐……”望着她的静容,王子忻竟也莫名平静下来。

那么多问题,那么多不解,那么多疑虑,在见到她的一瞬,分崩离析。

李写意伸出手,将那个长大的孩子拥入怀中,他已经长得这般高了,这样年轻的躯体,即使在暴雨里冰冷了许久,搂入怀里,仍然有股温暖的脉动。

而她身上,却是从里到外的寒冷,没有丝毫生命气息的寒冷。

王子忻突然悲从中来,伸手环住她的背,紧紧地抱着她,李写意肋骨被压得生疼,手怜惜地抚着王子忻满是雨水泪痕的脸。

“我知道你没有死,我就知道你没死……”王子忻翻来覆去说着同样的话,他早已高出李写意少许,下巴靠在李写意的肩膀上,小动物一般蹭来蹭去。

李写意心中一片柔软,这样亲昵的动作,她与王子忻已经许久未曾有过了。

雨势渐大,一盆一盆地泼下来,两人已经全浸在水里,衣服贴在身上,寒气入肤、入骨,入心。

等王子忻终于停止了哭泣,李写意才缓缓地推开他,望着他俊美干净的脸,静静地开口道,“子忻,告诉我,子情在哪?”

王子忻没有吃惊,也没有丝毫怔忪,只是别过脸,方才的激动渐渐被哀怨取代,“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次次遗弃四哥?”

李写意默然,天地肃静而热闹,除了风雨阵阵,再无其它声息。

“为什么?”王子忻转过头,那双晶莹的眼睛,蓦然明亮犀利,如利刃般,直直地射向她,不容她回避,不容她闪躲。

李写意终于抬头,同样笔直地迎向他,幽若深潭的眸里,有痛,有哀,却独独没有悔。

“他没死,对不对?”

这句话,与其是问话,不如是一个定语。

“放了四哥吧。”王子忻咬着下唇,终于说了一句。

李写意怔了怔,随即惨然地笑笑,“是,我放过他”。

雨幕朦胧,王子忻抬头的时候,已看不清李写意的表情,只是隐约间,看到她苍白的脸,是那么的触目,触心。

“事已至此,子忻,你可曾怨过我?”她长叹着问,李写意看不清王子忻的表情。

面前那个白杨一般挺秀俊美的少年,有太多王子情的影子,雨水砸进她的眼睛,酸涩得要睁不开眼。

“我喜欢你。”王子忻望着面前清淡素雅的影子,定定地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所以,我不会怨你。”良久,他又加了一句。

李写意站在原处,狂风吹乱了漫山的树枝,摇摇晃晃,骇浪般汹涌叫嚣。

王子忻踏前一步,再次抱住她,这一次,不似那个长大的孩子,而是以一个少年,一个即将成为男人的少年,用保护的姿态,轻轻地拥住她。

李写意不淡淡地回抱着他,然后一起松手。

王子忻转身走开,远处的侍卫终于松了口气。

他千里而来,多日守候,只为见她一面。

现在,他已见到了她,足矣。

李写意平静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漫天雨幕中,独自站了许久许久,直到一把青竹伞出现在她的头顶,一只温暖至极的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指。

“回去吧。”

李写意反手握住风随溪温暖的手指,湿透的衣衫,淋淋地滑着水渍。

风随溪克制了许久,才忍住将她强行带入怀里的冲动,只是让她静静的握着自己,另一只端伞的手,很稳很稳。

“回去吧。”他开口道。

李写意抬头望向他,她的目光沉静而幽深,如此时黝黑的天际,不知道后面到底是青虹还是更大的暴雨。

“随溪,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我很快会回来。”她轻声道。

“真的还回来吗?”风随溪黯淡反问,“那件事,不可以让我参与吗?”

“随溪……”李写意喟叹出声。

“知道了”风随溪苦笑一声,“你想独自完成,我不干预就是,但我必须在你身边,这是底线,不然,我宁愿用武力将你扣留在药谷里。”

李写意垂眸,另一只手覆在他撑伞的手指上,轻轻握住,“好,一起吧。”

风大雨急,伞下的两人相视而笑。

十骑急马,王子忻率众而回。

到了途中,他并没有取道回江北的路,而是纵马往西水侧庆国的国境赶去,到了一间平平无奇的庄园前。

翻身下马,王子忻径直踏进宁静的庄园里,门口出现了许多黑影,见到是他,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一路畅通无阻,即使遇到几位端茶倒水的仆佣,也似与王子忻相熟一般,并不讶异。

他终于站在了最里侧的房间前,门口的帷幔随风轻扬,里面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咳嗽声。

“我是子忻。”王子忻站定,朗声说。

“进来吧。”回答的人似乎有点虚弱,最后一个字似乎使不上劲来。

王子忻整了整仪装,这才大步踏了进去,掀起帷幔,面前是一间雅致的茶室,一个披着长衫的瘦削男子正倚在窗前,随意地翻着手中的书卷。

听到脚步声,他淡淡的抬起眸,浅笑道,“怎么风尘仆仆的?”

王子忻没有接话,只是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见到她了。”

拈着书页的手指顿了顿,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翻了过去。

“哦”,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四哥……”王子忻突然一阵难过,忍不住旧话重提,“以后真的不再相见了吗?”

“隔了太多的生死,相见怎如不见。”王子情笑笑,将书放了下来,露出一张憔悴苍白的面容:“朝廷方面有动静吗?”

“有,听线报说,王子遥打算出兵征讨江北。”王子忻平静下来,条理清晰地说,“卫将军坦言,江北的兵力与朝廷相比,还是有很大的悬殊,他也极是为难。”

王子情听了,似乎并不担心,只是好整以暇地吩咐道,“让卫津尽力而为吧,绝对不能退。”

“可是四哥……”

“你担心卫将军?”王子情一眼点破王子忻的焦虑。

王子忻默然。

敌我悬殊,若是让卫津硬挡,难免不会出现不测。

“战场的人,马革裹尸本是预想中的事,若是担心会输,又何必上战场。”王子情漫不经心地丢下一句话,“找个缘由,把卫初接过来吧。”

“四哥?”王子忻诧异地抬起头。

“江北即将大乱,小孩留在这里终归安全一点。”王子情不动声色地解释道,“向素素解释一下,或者让素素一起过来。”

王子情还在人世的消息,当今世上知道的人,不出五人,而卫津、刘先生这些心腹之人,竟也是瞒得死死的。

“好。”王子忻突然涌出一阵莫名的惊疑。

王子情假死,一是为了遁世,二是身体状况真的堪忧,王子忻对四哥,一直是敬佩加怜惜的,此时更不疑有它。

只是仍然有种怪怪的感觉。

“去看看小鱼吧,这一次,是我们欠了她。”王子情说着,又重新拿起书卷,显然不打算多谈。

王子忻点点头,并不多打搅,悄然地退了出去。

帷幔落下,他转向了另一个方向,远远便见到一个俏丽的少女呆呆地站在树下,仰头望着头顶被树叶打碎的天空。

“小鱼。”王子忻缓步走过去,在后面唤了一声。

小鱼转过身,原先的小圆脸已经蜕变成了一张雅致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灵动而狡黠。

“见过齐王了?”小鱼笑着问,虽然脸上的表情是极开心的,可是眉眼间依然流落着疲惫。

王子忻歉疚地望着她,“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辛苦。”小鱼摇摇头,望着与自己朝夕相处两年多的少年,笑意从心底冒出来。

“你真的没问题吗?”王子忻犹豫了一下,终于抬起头,摸了摸她明显瘦了许多的脸,“若是太勉强,就不要继续了。”

小鱼还是笑着摇头,脸歪了歪,压向王子忻的手心。

“不过,真的没想到小鱼这么厉害,向风谷主学了那么高明的医术,我也在药谷呆了一年,结果什么都没学会。”王子忻见她眷恋,反而不便将手抽回来,只得保持着动作,有点不自然地说道。

小鱼松开他,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那日王子情出事,是真的没有了脉搏,刘先生也已确诊了他的死亡。

可小鱼一语不发地让王子忻将王子情送入内室,他们在一起呆了整整一天,这一天里,没有任何人见过他们,更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当王子忻进去的时候,惊喜地发现四哥有了呼吸,小鱼则晕倒在旁侧。

齐王的死讯已经公布了出去,灵坛已设,待王子情醒来后,他的第一句话便是,“保密。”

他说,“也许会有故人来。”

那天晚上,王子忻看见了李写意,见到了她的失魂落魄与哀婉伤痛。

王子忻听到自己砰然心动的声音。

他确信,那个陌生的女子,一定是李写意!

这个消息,他告诉王子情了。

然后王子情表示了遁世的意愿,在几个心腹的安排下,他离开了江北。

齐王的死讯传到京城,一直担心齐王声望做大的王子遥大喜过望,当机立断,趁机将江北重新纳入朝廷的管辖。

而接下来的一切,都要落到王子忻肩上了。

想到这里,王子忻打起精神,又简单与小鱼聊了几句,转身回去。

一直一直,他没有注意到背后两束黯然伤神的目光。

凤仪教是什么?

它在楚国永远是一个超然的存在,世人皆知每一朝都会由凤仪教的弟子担任楚国的一后一妃,却又无人知道为什么。

久而久之,它变成了一个习惯。

辛清净坐在太后宫里剥橘皮,然后一瓣一瓣放到太后辛清璇面前的碟子里,宫女们远远的侍奉着,一副媳孝母慈的模样。

只是她们的谈话,却谈不上丝毫客气。

“听说你把本宫派去的人全部拦了下来?”辛清璇拈了一瓣橘子,纳入口中。

辛清净微微一笑,“儿臣只是觉得不必打草惊蛇,杀一个楚云笙固然没什么,可若是让苏亚将军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番争吵。”

这一年来,尽得田京真传的苏亚,已经成为了楚国一名有力干将了,而曾经被凤仪教追杀的楚云笙,则被发现出现在江北。

“再说了,楚云笙与齐王也是有过节的,让他留在江北,对我们并没有害处。”辛清净又说。

“说到底,你还是记恨我杀了辛清雅。”辛清璇不耐烦地打断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年你的所作所为,你已经嫁给了皇上,就应该全心全意地为皇上着想,可你给皇上的建议,却处处给江北方便!你是凤仪教的下任教主,当今皇后!弄清楚自己的位置!”

“身份尊贵的傀儡”辛清净淡然一笑,“不也是傀儡吗?”

“你!”辛清璇蓦得站起来,望着那张与自己年轻时何其相似的脸,终究只是慢慢地坐了下去,“皇上的意思和你一样吗?”

“是,陛下也受够了长老们的指手画脚,这次与江北的一战,陛下想趁机削弱凤仪教的势力,望太后成全”辛清净俯首请求道。

“你别忘了,本宫是凤仪教的教主!”辛清璇冷声道。

“陛下是太后的儿子,太后已经牺牲了自己的爱人与另一个儿子,难道还想让唯一留下的儿子也与太后反目吗?”辛清净不紧不慢地驳斥道。

“你!放肆!”辛清璇脸涨得通红,“啪”的一声甩了辛清净一巴掌,辛清净并不生气,仍然恭顺地坐在一边,若不是脸颊立刻红肿起来,旁人甚至会怀疑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辛清璇喘着粗气,良久才叹声道:“你下去吧,本宫想一想。”

“是。”辛清净裣衽一礼,然后悄步从里面退了出来。

出门后凉风一吹,才觉察脸颊火辣辣的疼,行了没几步,远远见到王子遥一身明黄的便装,几个太监抬着仪仗,笔直地向她走来。

“清净,和母后谈的怎么样?”见到她,王子遥急切地问道。

辛清净实话实说,“母后说要考虑一下,陛下也不可太心急。”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王子遥烦躁地说:“朕现在是一国之君,难道不能对付一个小小的门派?”

辛清净瞟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挥退身边的仆从,然后低声问道:“陛下可知,凤仪教为何会百年不衰吗?”

“为什么?”王子遥一脸不解。

“因为凤仪教有一位绝顶高手,当年楚国建国,楚王早已兵败如山倒,眼看就要成为亡国奴,这时候,那位绝顶高人出现了,一人一剑,与千军万马中斩敌人将领首级,素手逆转战局,助楚王收复疆土,待楚王坐稳宝座后,她又帮楚王清除朝中反对势力,只要她出手,无论对方多严密的防守,都没有人能逃出噩运,可以说,楚国的基石,便是这位凤仪教的先祖奠定的。”

“等朝局稳定后,楚王一面惑于绝世高手的眉毛,一面忌惮她超凡脱俗的武功,便提出想娶她的意思,哪知那位高手对皇后之位没有丝毫兴趣,却与楚王做下了一个约定,那便是成立凤仪教,从凤仪教的女弟子里挑出一后一妃,并世代相传。”

“一百年过去了,那位绝顶高手也已作古,可是她的嫡传弟子却仍然震慑四方,再后来,新的楚王早已忘记了当初的威胁,只是遵守着祖宗的规矩,按部就班而已。”

听到这里,王子遥喜道:“现在已经过了一百多年,那位绝世高手已经作古了,如此,凤仪教还有什么可怕的?”

辛清净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凤仪教分为两个体系,我与太后是从官宦家庭挑出来、用以入世的,历届后妃的势力盘根错节,岂是那么容易撼动的?而且,凤仪教的教主实权并不大,除了当好皇后外,其它的事情,皆由凤仪教的长老决定,教主便如一个披着皇后外衣的傀儡。”

“而那些长老,就是当年那位绝世高手的嫡传弟子,虽然不知道深浅,但是只要得到了那位高人的一半真传,朝廷就不敢妄动,她们做的决定,即便是楚王,也更改不了。”

王子遥怔了怔,随即颓丧地说:“如此说来,楚国根本就是凤仪教把持着,那第一代楚王自以为自己赢了,却不知道其实是做了凤仪教的棋子。”

“万物皆有平衡,如果真的是一个在强一个在弱,弱的那方一定会奋起反抗,而凤仪教与皇室之所以一百多年相安无事,更主要的是,皇室有一个克制凤仪教的法宝。”

“是什么?”王子遥闻言,精神顿时一震。

“一个人,一个姓卿的人。”辛清净脸色微黯了下来,“只是最后一个卿氏子弟,早在十几年前就突然失踪了。”

“为什么那个人可以克制凤仪教?”王子遥困惑。

“说起来,也是开国那时的恩怨情仇了,凤仪教的先祖虽然对楚王没有意思,却爱上了楚王身边的一名卿姓大将,那大将与先祖有过一段情缘,后来不知怎么分开了,先祖却定下了永不犯卿氏后人的诅咒——只要有卿氏后人在,凤仪教总是有所顾忌的,也因此,历来的卿氏后人都被皇室困在宫里,只是最后一代,不知怎么自己逃脱了,先皇找遍了整个楚国,也没有找到他。”

“那个人全名叫什么?”

“卿子寒。”辛清净淡淡地回答。

“卿子寒?”王子遥挑眉,显然对这个名字极为陌生:“有什么特征吗?”。

“只知道是一个很美的男子,卿家历代的传人无论男女,都美到脱俗——这大概也是当年先祖会陷入情网的一个原因吧”说到这里,辛清净笑了笑,“还真是好奇,他到底长得何等倾国倾城。”

“朕下令去找,将全国长相貌美的男子全部找出来。”王子遥皱眉道。

辛清净瞧了他一眼,转开话题,“不知道苏亚已经到哪里了?”

“这就是你的计划?”一个背对着门的身影指着平铺的桌上的山水分布图,略有点不解地问,“用卫津做诱饵,拖住朝廷的大军,然后让燕军抄到后方。这计划本身并没有大错,可是卫津那么少的兵马,与围困的朝廷军短兵相接,必死无疑!他难道不是你的心腹大将吗?”

“不,他是写意的人,这一次,我要剪除天机阁与凤翔庄留在江北的一切羽翼……没有翅膀的人,也不会容易飞了。”对面的王子情还是一脸淡然,轻轻浅浅地饮着茶。

“齐王殿下,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背影抬起头来,俊眉朗目,赫然是帝林的模样。

“当然知道,引燕军入关,杀忠良之士,弑凶篡位,割土地以媚外,纵使我得到了皇位,也必留得千古骂名。”王子情放下茶盅,淡淡地说。

帝林皱眉问,“既知如此,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我和燕王要的不同,他要的开疆裂土,我要的只是尽可能的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为此背点骂名,也没什么。”

“铲除她的全部势力,殿下只怕也在忌惮她的实力吧。”帝林明知自己不该多嘴,却还是不由得说了出来。

王子情垂下眼眸,没有回答。

若被一个人一次次地制于手掌,而那个人,偏偏又是自己最在乎的女子,这种无力地愤怒,别人又岂能明白?

不如折去她的翅膀,将她想要的东西,双手奉上。

帝林见他的神情,唯只有轻轻地叹息一声:“殿下太执着了。”

因爱生执,因执生痴,他已入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王子情忽而一笑,笔直地望向帝林:“当日燕王那般负你伤你,你不也一样选择效忠于他吗?还配合燕王向柳丹青演了那么一出戏,顺利地躲入这庆国之内,厉兵秣马——这多多少少,也是不符合帝帅在外的声名吧。”

“各人有各人的执着,又何必说他人”王子情下了结语,又起身道:“望这次帝帅旗开得胜,我承诺的谢礼,也定然会兑现。”

“只是对不起丹青了。”帝林低下头,黯然叹道。

他终究,也利用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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