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等待一件风衣(2)

　　众人却不看好，她没有可能与他并肩。

　　她着实普通，相貌普通，才华普通，而他，长相出众，才华出众。

　　他们，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只因为他现在处于低点，与她才有相交的轨迹。

　　她似乎明白，只是默默地喜欢着，默默地付出着，并不希求回报。

　　能和他在一起，哪怕就是这样默默地待在一起。这段时光，就是幸福的，值得铭记的。

　　后来，他果真有机会走到更好的地方，去了一个更大的舞台发展。

　　他们之间，似乎缘分尽了。

　　他在时，对她的关心与热情，并没有相应的回报，如今要走了，理所当然地彻底结束。

　　然而，他却在走时，明确在向她表白，他喜欢她。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怎么会？怎么会？

　　他是那样的高大，如今更加高大了。可她，却是渺小的，融进一群人中，就像是水落进了水里，再也找不到了。

　　她只是默默地喜欢，并不希求他的厚爱。

　　她甚至不敢接受他的爱，她怕承受不起。

　　当他用力地握着她的手，她有些颤抖。

　　原来，在某些时候，她也可以与高大的他比肩而立。纵使身体相差太多，心却可以靠近。

　　他看着她，真诚地表白。他的话语，似滚烫的火，燃烧她的身体、她的心灵。

　　没有人明白，他在最落魄的时候，遇上她，他是冷的冰，她用温暖慢慢地焐着他，让他没有失去最后的希望。

　　一个人，在最落魄的时候，有人支持，有人欣赏，那个人一定是最值得铭记的。也许，可以终生相伴。若不是恋人，一定也会成为密友。

　　爱是一个过程

　　并非每一场爱情，都会有美好的结果，但是，这场爱情，因为荡气回肠的过程，所以久久地徘徊心头，历久弥新。

　　那时候，她正是豆蔻年华，悄悄地喜欢上邻家男孩，他长得帅帅的，高高的，对她很好。她的家与他的家，紧紧相邻，中间只有一道墙，每年夏天，墙上爬满了藤蔓，开一种白色的花，她想不起来这花的名字，却记得在花落后，总会结小小的青色的果，一嘟噜，一嘟噜。快要熟时，颜色转为微黄，她会摘下来吃，酸酸的，甜甜的，口味好极了。

　　看到她吃，他就会不屑一顾。她本来想告诉他，这果子真的好吃。却在他不屑的眼神里失去了告诉他的勇气，只能扔了手里的果子，再看看手上沾满了汁液，连连拍打双手，却怎么也拍不掉。

　　他会不动声响地带她去洗手。他的家里真的漂亮，比她的家整洁而华丽，她小心翼翼地洗完手，擦去手上的水。他会从家里摸出又大又红的苹果，递给她。

　　她不吃，悄悄地带回家，放在床前。

　　不知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的家庭紧紧相连，却很少来往。在大人的眼皮下，他们也互相不说话，保持与大人的气氛相一致。私下里，会悄悄地在一起玩，她很盼望这样的机会。和他在一起，她觉得开心。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总会有许多好吃的东西带给他，是她喜欢和他在一起。

　　有一天，她的母亲发现她床头的苹果，问她，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她的母亲似乎知晓了来历，不再追问。

　　而他，若是被他母亲发现与她在一起，就会被呵斥回去，她看到他母亲阴暗的面孔，隐隐地有些恐惧。

　　她不知道，大人之间的事，只是敏感地明白：他们在一起，家长是不喜欢的。

　　有一年，她生病了，休学在家，一个人寂寞，院门被锁了，只能在院子里闲逛，或者仰头看蓝天。这样的生活，让她觉得像是一只笼中的鸟，非常憋闷。

　　那天，她正一个人无聊地望向远方的天空，忽然觉得从墙上的藤蔓里伸出一颗头来，对着她笑。原来，是邻家的那个男孩。

　　她的心一下子泛起涟漪，就像湖水起了波澜。

　　这是他第一次来她的家，虽然那么近，但是又那么远。

　　她像一只要飞的小鸟，拉着他的手，他也任她牵着。要是以往，他大概不可能这样吧？他随时要提防母亲的出现，如果与她太亲近，母亲会训斥他。

　　风轻轻地吹着，云静静地飘着，连墙上的花儿，也在微微地笑着，她和他静静地坐在一起。她似乎能听到他的心跳，咚咚，咚咚。

　　那天，他们聊得真是开心。

　　她不知道，他是冒着风险跑回来的。他要搬家了，要是不和她告个别，也许，很难再有机会。

　　后来，他跟父母搬走了，不知他搬到了什么地方。

　　没过多久，她的家也拆迁，搬到别的地方去住了。

　　曾经紧紧相连的两家，忽然间消失了。他们，在父母的眼皮下，偷偷地交往了多年，现在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了。

　　他回去找过，她也回去找过，那地方，早已没有了记忆里的风景，变成了狼藉的一片工地，碎砖、断瓦，还有飘飞的垃圾，高高竖起的脚手架、塔吊，却没有了墙上爬满的藤蔓。

　　他们慢慢地长大了，他娶了妻，她嫁了人。

　　但是，他们经常会回想起小时候，他和她在一起，在父母监视的空隙里找到机会，寻找两个人片刻的相聚，那份小小的欢乐，一直在心灵深处荡漾。

　　爱，即便没有最好的结果，也会有美好的回忆。那个过程，可以一直活到生命尽头。

　　别羡慕他人

　　丽是她最好的闺蜜，两人从小到大一直是好朋友。

　　丽出身富裕家庭，长相姣好，无论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她在心底，一直对丽有隐隐的嫉妒。她们是形影不离的朋友，却也有阴影在友谊间徘徊。

　　读小学时，丽有很多可口的食品，大方地分给身边的小朋友品尝，当然少不了她的，然而，看到众人对丽讨好的神情，让她有些受到冷落。

　　丽有漂亮的衣裙，从不吝啬借给她穿，可每次都有归还的时候。许多次梦境中，她也可以拥有许多漂亮的衣裙，梦醒之后，一切还是原来的模样。

　　丽有许多图书，在外地工作的父亲，对丽宠爱有加，有求必应，书柜里的各类图书，令她大饱眼福。

　　丽聪慧伶俐，学习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就像一朵散发着芳香的花，无处不露出令人羡慕的资质。

　　大学毕业后，丽进了一家非常好的国企，她则努力考进了公务员队伍。不知为什么，她还是觉得不可与丽相比，丽与她有不可超越的距离。

　　她们之间，感情好得不可分割，却仿佛又始终有一层无法穿越的隔膜。

　　后来，丽爱上一个年轻有才华的男子，他经营着一家跨国企业。

　　丽的幸福令她更感自卑，是不是丽的命运太好了？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没有机会追上丽。

　　丽后来跟着丈夫移民海外，开始还会与她通通电话，时间久了，也就渐渐地淡了。丽不在身边，少了比较，她有些庆幸。偶尔想起丽，想到她幸福的生活，内心还是会有淡淡的醋意。

　　生活就像河流一样，随着时间向前流淌。她在努力，一直在进步，升了职，涨了薪水，有了可意的男友。

　　丽虽然去了国外，与她联系日少，但是在她心中，却永远也无法抹去。她想：丽一定比她过得好，比她生活得更舒适。

　　不能去国外生活，最少要有机会去国外看看，见识一下。

　　她一直为这个目标努力。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获得一个去国外考察的机会，要去的国家正好是丽所生活的国度。

　　她找遍家里的角落，终于找到丽的联系方式，还给丽发了邮件，两人又接上了头。

　　在国外，当她与丽见面时，发现丽并不是光彩照人的模样，眼神略有些疲惫。

　　原来，丽来国外几年后，因丈夫情感出轨，就与丈夫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了多年，虽然从不需要为生活发愁，感情生活却一直没有着落。国外的工作，交际圈里少有华人，也难得找到如意的另一半。

　　她安慰了丽几句，就分别了。

　　原来，她一直羡慕丽，甚至有些隐隐的嫉妒，可是当丽不再光彩四射，有了些许缺憾时，她又倍感失落。

　　每个人都是一朵鲜艳的花，为什么要羡慕他人的风光？而不是多努力绽放自己的光彩？

　　羡慕他人，不如发展自己。纵使自己暂时会有各种各样的不如意，只要付出努力了，经过一段时间的积淀，必然会有进步、会有发展，机会就是这样悄然而至的。

　　爱的公约数

　　朋友大林相貌英俊，才华出众，深得单位众多单身美女青睐，没多久，就和小玲出双入对，向众人暗示了他们非同寻常的关系，这一招心计是小玲想出来的，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别人不要再存非分之想了，大林是我的人了。

　　要说这小玲也非同凡响，除了相貌出众，才思敏捷外，还有独当一面之勇气与魄力，遇事果断而有洞察力，深得领导赏识，她与大林的缘分，多半出自她勇敢拍板决定的。大林好像在恋爱方面有些迟钝，对那些眉目传情、芳心默许的美女常常无动于衷，面对小玲的主动出击，他只有招架之功，最后只好束手就擒。

　　后来，脾气耿直的大林因不善于钻营官场的许多“潜规则”，与领导关系摩擦日益见多，遂萌生退意，与小玲商谈，得到她的大力支持。初入商海，机智的小玲为大林出谋划策提供了不少有益的意见与建议，在大林资金吃紧时，出面协调过多次，找银行借贷，通过朋友筹资，让大林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公司的运转上，没用多久，大林的公司进入良性循环轨道。

　　大林整天奔波在自己的公司事务中，小玲依然忙于自己的工作，两人沿着各自的轨道运转。随着公司日益扩大，事务渐多，大林多次提议让小玲辞职到自己公司任职，工作既轻松，又令大林放心。可是小玲向大林解释说：“自己很喜欢目前的工作，对大林的公司不太感兴趣。”开始大林说过就算了，随着时间日久，此类话题说得就频繁起来，每次小玲都以这样的理由推托了。

　　那天，大林从外面应酬回来，醉意朦胧中又向小玲提出让她辞职的话，小玲还没有解释完，大林就发了脾气。说实话，小玲也很想帮助大林，可是让她辞掉目前的工作去大林公司做事又颇感为难。当初劝大林辞职，是因为大林的个性很难在单位里有所发展，辞职自己干更符合大林的情况，小玲对他的事业好坏并不计较，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大林公司规模迅速发展起来，大林需要小玲的帮助，他一个人支撑这个公司已让他渐感力不从心，而公司的核心事务交给别人又觉得不太放心。

　　面对这样的情况，小玲感到从未有过的惘然，从内心里讲，她希望大林活得开心，事业顺心遂意，可是她更喜欢目前的工作，她喜欢工作中体验到的点点成功与快乐，而不是大林的唯资本论，在小玲的内心中，获得报酬的多少并不是快乐的来源，这让他们之间出现了分歧。

　　后来，他们很坦诚地向我吐露了烦恼，我没有更多的劝说，只是用笔画了两个圆，相交在一起，相交的部分写上了他们共同的优点，另外的部分写上他们各自的特点，聪明的他们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夫妻两人就像两只相交的圆，因为有较多共同的理想、爱好、习惯等特点有机会走到一起，但两个圆永远也不会重叠在一起，它们既有相交的部分，同时也保留自己独立的空间，唯有如此，才是夫妻间相处的最佳状态。

　　之后，大林找到一个信得过的得力助手，小玲还在干自己喜欢的那份工作。重要的是，他们因为懂得夫妻之间的最大公约数的道理，彼此更加珍惜对方的感情，双方的事业也蒸蒸日上。

　　红裙子

　　她喜欢穿红裙子。春夏秋冬，她会把红裙子穿出不同的风格。在她眼中，红裙子是世界上最美的服装。

　　他爱上她，大概是因为她的红裙子。那样美丽的红裙子，成为一道风景，在他眼中飘飞。

　　那年，春节临近，单位里举办联欢晚会，她的单位与他的单位携手相庆。她是最后登台表演的，她的独舞，引起全场尖叫。她的红裙子在她的舞步里，成为风景，成为众人记忆里的一帧定格的相片。那晚，众多年轻男人的目光里燃烧着红色的火焰，是她的红裙子射出的光芒。

　　他被她的红裙子彻底打动与征服，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她的裙下。

　　他们的相爱，如她的红裙子，热情似火。他为她搜寻更多红裙子，式样、布料、品牌，包罗万象，像是红裙子博物馆。

　　她为他穿出红裙子的种种风采。

　　有一回，他出差海外，居然为她带回36条之多的红裙子，他为她挑了所去城市的所有卖场。

　　红裙子，是她所爱，也被他所爱，之后，成为他们心之所系。

　　结婚，他们特意定做了几套红裙子，餐宴、晚会、洞房，各不相同。她把红裙子穿成了一种象征，穿出了一种内涵。

　　婚后，他们外出旅游，她一色的红裙子装扮。

　　在一处景点，她要坐空中缆车。其实，他恐高。但是，他不想扫她的兴致。

　　在缆车上，她快活地笑，下面的风景真的很美，换了一种角度体验人生，会看到不一样的景致。低处的风景永远和高处不一样，即便同一地同一景，也会有太多的区别。

　　就在他们沉醉在风光中，忽然，缆车一停一顿，瞬间，他们坠落了下去。空中缆绳断了。

　　她发出锐利的尖叫。他听到耳畔的风声。他伸出双手把她紧紧抱住。

　　从高空到地面，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没有死，而他除了双手还搂着她，身躯已血肉模糊。他用他的身体当作她坠落的缓冲，他用鲜血为她染红诺言。

　　她奇迹般生还，只是小腿骨折。

　　只是，她把红裙子献给了他。从此，尘世间的她再也没有如火般燃烧的红裙子，她活着，心却已随他去了。每年的忌日，她会为他送上一条红裙子，那是他们之间的诺言，是他们生与死的沟通。

　　记忆项链

　　她清楚地记得他送给她的礼物，生日时的项链，初识时的手镯，那些礼物在她身上戴着，也在她心里盛放着。

　　相爱的人，除了向对方倾诉衷情，另一种表达的方式，就会送礼品。一赠一受间，情感就有了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