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帅哥狐疑地问：“为什么要把我遣送回国？因为我对他们撒谎说是你——husband？”

　　李燕环一惊，随即一喜：“你——你对他们——这样说了？”

　　他点点头：“我以为说是你husband，就成了你的家属，他们就会让我用gym了——”

　　“但他们还是不让你用？”

　　“他们到电脑里查了，说没我的资料。我说是刚结的婚，还没在你们系统上反映出来，他们叫我尽快去小区管理处更新，说更新了就可以用gym了。你看我们明天是不是去管理处——”

　　她忙不迭地说：“必须的！必须的！我们明天就去管理处更新！”

　　“怎么更新？”

　　“就对他们说你是我的——husband。”

　　“但是如果他们要我们拿document（文件）出来证明怎么办？”

　　“什么document？”

　　“结婚证之类的——”

　　“那就去——领一个呗。”

　　“你愿意和我去领结婚证？”

　　“当然愿意！”

　　“就为了让我能去小区的gym？”

　　“也不光是为了这个——”

　　她突然想起他没身份，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到结婚证，更想起他已经把驾照和SSN给人看了，顿时转喜为忧：“你真不该把驾照和SSN给他们看的。”

　　“为什么？”

　　“有了这两样，他们很容易就能查到你已经黑在美国，会把你遣送回去的！我不是美国公民，跟你结婚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谁说我黑在美国？”

　　“你——不是没身份吗？”

　　“我怎么没身份呢？”

　　“你有身份？什么身份？”

　　“H1啊。”

　　她真心搞不懂了：“你是H1？但我听说H1是完全依赖工作的，今天失业，明天就作废，十天内就得离境。”

　　“你听说得没错，但那要失了业才作废啊，我又没失业，怎么会作废呢？”

　　“你没失业？我以为你失业了呢。”

　　“你怎么会以为我失业了呢？”

　　“因为你——没工作么。”

　　“谁说我没工作？”

　　“你有工作？那——我怎么没见你去上班？”

　　“你每天那么早就走了，怎么会看见我去上班呢？”

　　“你去上班了？那怎么我上次中途跑回来时，看见你在家里没去上班？”

　　“我是在家，但我也在上班呀！我是开发游戏软件的，不用坐班，在哪儿做都行，只要我按时把活儿做出来就行了。”

　　她愣了：“你——你——原来你有工作？”

　　“有工作不好吗？”

　　“有工作当然好，但我以为你没工作。我不是说过吗？我以为你是——三无人员。”

　　“你真的以为我是三无人员？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呢！”

　　她埋怨说：“唉，你这个人啊！不是三无人员也不早告诉我，还要等我一条一条自己来发现。”

　　他看了她一会儿，小声说：“我告诉了你，你还会留我住在这里？”

　　她心一动：“原来你是故意不告诉我的？”

　　“你会不会怪我？”

　　“你不告诉我是为了留在这里，我怎么会怪你呢？”她挥挥手，“别说这个了，说重要的吧。既然你有工作，是H1，那你——你办绿卡了吗？”

　　“没有。”

　　“怎么不申办呢？”

　　“怎么会不申办呢？没办上而已。”

　　“你工作这么多年了还没办上？”

　　“我很没用吧？”

　　她急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也许你跟我闺蜜一样，办上了在排队等发卡。”

　　“不是。你闺蜜是140（绿卡资格）批了，在等485（转换身份，拿到绿卡），而我连140都没办下来。”

　　“怎么会这样？”

　　“命呗。以前在G州就开始办绿卡了，但后来那个公司垮了，就白办了。后来去H州，顶头上司不喜欢我，没给我办。现在这个公司——太小了，还在创业阶段，自身都难保，更别提给雇员办绿卡了。”

　　“你干吗依赖公司呢？不能自己办？”

　　“自己怎么办？”

　　“请律师啊。”

　　“请律师也得雇主sponsor（倡议）才行啊，律师又不能sponsor绿卡。”

　　“办EB1什么的，不是不需要雇主sponsor吗？”

　　他郁闷地摇摇头：“我哪有那个qualification（资格）啊？““EB1要什么qualification？”

　　“EB1A是给那些国际国内都有名的人才的，像姚明那样的，就可以办EB1A。而EB1B是给杰出教授或科研人员的，我一不是教授，二不是科研人员，三不是国际国内有名的人才，哪能办EB1？我只是一个小硕，又是学电脑的，太难发paper了，连NIW（国家利益豁免绿卡）都轮不上，只能依靠雇主sponsor。”

　　她想起闺蜜的情况，估计他这话说的是事实，不是在谦虚。

　　她问：“那你H1用了多少年了？”

　　“快六年了。”

　　“H1总共就只能用六年，那你不是很快就得——离开美国？”

　　他耸耸肩：“离开就离开啰。”

　　“但是——你不是说你不想回国吗？”

　　“我自己对于回不回国是没所谓的，只是不想让我父母看见我——混得这么潦倒，让他们在亲戚朋友同事面前——抬不起头来。”

　　“是啊，那你怎么能回国呢？”

　　“不回又能怎么样？总不能真的黑在美国吧？”

　　她激动地说：“那我们结婚吧！结了婚你就可以合理合法地留在美国了！”

　　“为什么？”

　　“因为我是博士，发表过一些paper，现在做的又是癌症研究，听说这样的最好办绿卡了。我可以办EB1B，不用排队等绿卡，半年就可以办好。”

　　他摇摇头：“我不想沾你的光。”

　　“这怎么是沾光呢？”

　　“这怎么不是沾光呢？我一个大男人，如果还要靠女人办绿卡，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绿卡嘛，自己有能力就办，没能力就不办。”

　　“这和能力有什么关系？不都是运气问题吗？如果你是学生物的，你肯定早就办到绿卡了！只不过你们电脑专业不那么容易办而已。”

　　他不吭声。

　　她又劝说道：“你是不是怕我会借这个机会缠着你不放？不会的！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跟你签个合同，写明绿卡一办好——就离婚——我绝对不会拖住你不放——”

　　“你愿意这样？”

　　“如果这样才能让你放心的话。”

　　他又不吭声了。

　　她急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说个话啊！”

　　“结婚我是没意见的，我一直都想——向你求婚。”

　　“那你怎么不求呢？”

　　“我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娶你？”

　　她感动得差点流下泪来：“谁说你什么都没有？”

　　“我有什么？三无人员——”

　　她擂了他一拳：“别拿我这个傻帽儿开玩笑了，我那时真是那么以为的——”

　　“不是在开你玩笑，我虽然不是你以为的那‘三无’，但我——真的是一无所有——”

　　“我也没问你要什么呀！”

　　“你是没问我要，但我自己不能不为你准备下啊！我连房子都没有一个，更没beach house——”

　　“我要房子干什么？这不租着一个住得好好的吗？等你有了绿卡，还愁没钱买房子？那时你什么公司都可以去，什么工作都可以做，想赚多少赚多少，买房子是迟早的事，关键要尽快拿到绿卡！”

　　“但是——”

　　她自有打算，婚结了，她就可以给两人办绿卡了，不管他怎么想。等绿卡拿到手了，他总不至于退还给移民局吧？

　　于是她说：“那先结婚吧，绿卡的事以后再说。”

　　第二天，她又请了一天假，两人去市政厅登记结婚。

　　去登记的路上，两人拐进一个mall，当场在一家首饰店买了两个婚戒。

　　登记完后，两人找了家餐馆，吃喝了一顿，算是庆祝。

　　回到家，他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捉住她就要“走婚”。

　　她还在扭捏：“白天不行！白天不行！”

　　他很严肃地说：“老婆，请让我履行一个老公的职责和义务吧！”

　　她一想，咋地？都做了人家老婆了，还能不履行妻子的职责和义务？

　　于是两人履行起各自的职责和义务来。

　　这是她第一次作为人妻做这事，感觉特别理直气壮，非常地“在其位而谋其政”，因此特别放松，特别放肆，终于在伪装高潮的过程中弄假成真，感受到了人生第一次高潮。

　　那感觉太奇妙了，直教人生死相许！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掰开她的两腿，但左冲右突都进不去，最后等不及，在外面就爆发了。

　　他喘了一阵气，郁闷地检讨说：“忍太久了——hold不住了——”

　　她闭着眼睛嗯嗯地说：“不是的——不是你——而是我——”

　　“你怎么了？”

　　她不敢暴露出以前的高潮全是在做假，只好支吾地说：“嗯——太——强烈了——太——”

　　“太强烈了就怎么样呢？”

　　“就像地震一样——山崩石裂——把通道堵住了。”

　　“把通道堵住了？”

　　“救援人员就——进不去了——”

　　“哦——是这样！”他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我——早泄了呢！”

　　“怎么会呢？你这么——马拉松——”

　　他开心了：“你觉得我——耐力很好？”

　　“嗯。”

　　“是不是每次都把你折腾得死去活来？”

　　“嗯。”

　　“呵呵，现在还没缓过气来吧？”

　　她摇摇头，感激地搂着他，在他耳边说：“Thank you！”

　　他问：“谢我什么？”

　　“Everything！”

　　“我也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

　　“Everything！”

　　她没下床去冲洗，太累了，不想动了，就那么昏昏睡去。

　　半夜醒来，她发现他没回自己的卧室，而是睡在她身边，光屁股冲着她。

　　她看看自己，也是光屁股，正准备拉被子盖起来，突然想起两人已经结婚了，是夫妻了。

　　那还盖个啥呢？

　　不光屁股还叫夫妻？

　　那就光着吧！

　　她从背后搂住他，赤裸裸贴着赤裸裸，真舒服！

　　嗯，结婚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