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 TXT小说天堂 收藏本站(或按Ctrl+D键)
手机看小说:m.xstt5.com
当前位置:首页 > 言情小说 > 《势不可挡》在线阅读 > 正文 第十部分
背景:                     字号: 加大    默认

《势不可挡》 作者:柴鸡蛋

第十部分

 91你丫把嘴捂严实点儿!

  夏耀坐起来,身体就像被人拆解似的酸痛。
  心里幽幽的:到底怎么回事?
  印象中好像和宣大禹起了什么争执,然后两个人扭扯在一起,接着貌似就……”就成这样了。可是夏耀想不通,他和宣大禹能有什么冲突呢?宣大禹打小,儿就对他言听计从,呵护有加,就算喝醉了也没理由动手啊!
  就算真要动手,也不至于这么……这么搞吧?衣服脱光了干嘛呢?还绑着!而且绑在床头上。身乒这些乱七八糟的痕迹是怎么出来的?是脱衣服之前搞出来的还是脱衣服之后搞出来的?
  夏耀不敢想了,越想越慎得慌。
  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当成一场恶作剧,两个男人能干嘛呢?无非就是酒后童心太起,玩玩抓犯人的游戏。但是自打跟袁纵这样那样之后,夏耀思维就开始多线条了,各种不可能的状况都变得可能了。
  况且这几天夏耀一直处于压抑状态,昨晚又喝了点儿酒,假如他把宣大禹当成袁纵,然后先“折腾”起来也并非不可能啊!
  毕竟在他眼里宣大禹没有任何前科,一切正常。
  反倒是自己……
  事实上,宣大禹的思维比他还发散,线条更多更杂乱。
  我昨天晚上到底干嘛了?
  仅存的印象还停留在离开酒店的前一刻,夏耀各种亲热的举动,然后他就亢奋了,一心红的把夏耀背回了家。至于在路上的状况,他唯一记得的就是自己不停地确认身后的人是不是夏耀,最后确认是如假包换的夏耀。
  然后呢?确认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宣大禹万万没有想到,他好不容易没有背错人,却认错人了。
  这笔糊涂账,宣大禹是彻底算不过来了。
  他的眼睛里只有赤裸裸的现实,夏耀被他绑在床上,身上四处都是“犯罪”证据。稍加推断便知是这样那样,他这个犯人是彻底逃不了了。
  心里懊恼,我怎么就不能低调一点呢?非要一上来就玩这么……重口的。
  梁子结大了!
  就在宣大禹后悔自个“下手太狠”的时候,夏耀竟然先开口了。
  “这事,别到处瞎白活,咱就当没发生过。”
  宣大禹不由的愣住,没发生过?
  刚才他想了无数种严重的后果和可能性,怎么都想不到夏耀能说出这种话。再往旁边扫一眼,夏耀没愤慨,没羞恼,没失望,没要算账的各种端倪……
  唯一可见的情绪表达就是:你丫把嘴捂严实点儿!
  这种反应大大出乎宣大禹意料,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强?
  “其实别人知道了也没啥,我会对你负责任的。”宣大禹说。
  夏耀爆粗,“滚远远的!”
  宣大禹嘿嘿一笑,开始穿衣服。 夏耀也要穿衣服,结果在被窝摸了半天没摸到内裤,又伸着脖子在柜子上,床底下找了半天,都没发现自个一件衣服。这要放在平时早就光着身子在房间晃悠了,今儿特殊情况,当着哥们的面突然有点儿不自在了。
  宣大禹发现夏耀迟迟未动,忍不住调侃一句。
  “还在回味呢?”
  “回味你大爷!”夏耀怒道,“衣服找不着了!”
  听到这话,宣大禹赶紧下床去给夏耀找衣服,最后在沙发上找到夏耀散落的衣服。内裤搭在沙发沿上,外套直接掉在地上,T恤的领子皱巴巴的,保暖裤翻卷着,一看就不像是自然脱下的,而是别人狂拽掉的……
  宣大禹差点儿流鼻血,敢情最激烈的一场是在这啊!
  “找着没啊?”夏耀在卧室急着问。
  宣大禹回过神来,赶忙朝里走。
  “找着了。”递给夏耀。
  夏耀在宣大禹的注视下快速穿衣下床,方便洗漱,不到十分钟就拎包走从了。
  回到单位,夏耀二话不说,先打开电脑,一阵疯狂地搜索:第二天早上起来菊花疼,我是不是被爆了?
  结果,没搜出查验方法,倒搜出一个笑话。
  说是一个男人去小商店买了几瓶雪花啤酒,在路上喝多了,被一个基佬给干了。第二天又买了几瓶雪花啤酒,又喝多了,又被那个基佬给干了……”过了几天之后,男人再去商店买啤酒的时候换了牌子,老板问你怎么不喝雪花了?男人尴尬地笑笑:不瞒您说,我喝雪花啤酒老是屁眼疼。
  夏耀哈哈一阵狂笑,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咧开的嘴角迅速收回,一副被狼撵了的表情。
  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菊花就在隐隐作痛。
  一种莫名的恐慌袭来,夏耀又进了同志社区、G吧之类的,搜寻各种爆菊的查验方法。后来他加了一个“经验人士。”给他细细讲解了其中的猫腻。
  “是这样的,爆菊是六项非常高难的活动,比破处有过之无不及。尤其是在没有润滑油的情况下强制进行,疼痛是很剧烈的,肯定会流血和受伤。我保证你百分之百会记得那撕心裂肺的感觉,永生难忘。如果你第二天没有清晰的记忆,那八成是没做,如果在没有润滑油的情况下,还没有血迹和伤口,那百分之百没做。”
  夏耀感觉了一下,血迹和伤口肯定没有,疼也不是撕心裂肺的疼,是整个屁股大范围的钝痛。至于润滑油,那肯定没有了,他又不是去袁纵那,装什么润滑油呢?
  呃……去袁纵那我是故意装的么?
  不是吧!
  “经验人士”的讲解打消了夏耀顾虑的同时,也给他多添了一份心病,原来爆菊是如此危险恐怖的一件事,还是尽量不要染指了。
  “夏耀!!”
  小辉的突然召唤把沉思中的夏耀震得一激灵。
  “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小辉朝夏耀走过来。
  夏耀赶紧把页面关了,“没啥。”
  小辉递给他一份资料,“上次你不是让我帮忙查王治水的家庭住扯么?诺,给你查到了。还有他小姑、大舅、二舅全住在那一片,地址都给你附在上面了。”
  夏耀拍着他的肩膀,“太贴心了!赶明儿请你吃饭!”
  “不用。”
  夏耀盯着那张纸看了一眼,廊坊永清县……查了下车程,开得快也要六七个小时,加上找人的时间,十个小时不止。明天正好有一天假,看这形势,想要在一天内搞定,今天夜里就得出发。
  要不要叫上宣大禹?
  其实这事不是宣太禹张罗的,是夏耀自个儿非要搞个明白。也许是职业习惯,让他凡事都想要刨根问底儿。虽然宣太禹没提,夏耀也知道他比自个儿心情还迫切,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叫上宣大禹。
  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昨晚的误会说清楚。
  吃过晚饭,休息了不到三个钟头,两个人就租了一辆车秘密出发了。
  路上,宣大禹一直在琢磨,假如这次过去能逮着王治水,该怎么收拾他?是痛痛快快打他一顿,恩怨一笔勾销?还是把他的劣行告诉他的家人,让他抬不起头做人呢?
  正想着,夏耀那边幽幽地叫了一声。
  “大禹啊!”
  宣大禹回过神,扭过头看着夏耀,“怎么了?”
  夏耀顾及到有司机在前面听着,用手朝宣大禹比划着,小声说:“你过来。
  宣大禹把耳朵贴了过去。
  夏耀深吸了一口气,刚要开口,突然不知道该咋说了。
  难道和他说:我今天上网查了爆菊验证方法,证明咱俩是清白的?我没事查那个干嘛?万一宣大禹根本没有想到那呢?我这么一说岂不是暴露了什么?
  宣大禹等了半天没见夏耀言一声,忍不住催促:“你倒是说啊!”
  “没事。”夏耀讪笑两声。
  宣大禹也笑了,笑着拧了夏耀的脸一下。
  “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没一会儿,宣大禹又陷入沉思,夏耀又冒了一声。
  “大禹啊!”
  等宣大禹凑过去,还是啥事没有。
  宣大禹体贴的目光看着夏耀,“你是不是没睡醒啊?过来,趴我腿上再睡一会儿。”说着把手朝夏耀伸过去,想把他搂过来。
  夏耀闪开了,“我不困。”
  算了吧……夏耀暗想,来来回回磨叽反而生事,看宣大禹这样也没往心里去,那就这么着吧!
 
    92免了!
 
  早上七点钟,车开到了目的地,司机的问话叫醒了昏睡中的两个人。
  “有具体的街道门牌号么?”
  夏耀迷迷瞪瞪地摊开纸,仔细看了一眼,说:“上面没写。”
  “下去打听一下吧!”
  宣大禹说完,伸了个懒腰,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村子里一片寂静,除了几个早起的老人在遛弯儿,那些州熬到假期的年轻人几乎都猫在被窝。宣大禹目光四处学么了一下,最后朝一个老太太走了过去。
  “奶奶,麻烦我想问您一下……”
  宣大禹还没说,老太太就指了指耳朵,暗示自个儿耳朵不太好。宣大禹只好笑着点点头,给杵着拐棍的老太太让路。
  夏耀拦住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礼貌地问:“叔,我想打听一下,王治水家住在哪?”
  “王治水?我们村有这个人么?”中年男人一脸迷惑。
  夏耀又看了一下纸,说:“哦,他爸叫王开财,他妈叫李春青。”
  一听到这两个名字,中年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变,那是一种极力不自在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夏耀。
  “你是谁啊?你找他们干嘛?”
  夏耀解释道,“那个……王治水是我一哥们儿。”
  男人直接一挥手,“我不认识他们家人!”说完果断闪人。
  宣大禹好不容易逮着一今年轻人,本以为他肯定认识王治水,结果一提起王治水的名字,那人露出和中年男人一样的表情。
  “有这个人么?没听说过啊!”
  宣大禹暗示了一句,“他妈叫李春青。”
  年轻人呵呵一笑,那种不愿意多说的冷笑,麻利儿转身进了自家院。”后来夏耀和宣大禹又问了好几个人,结果不是不认识就是对这些名字讳忌莫深,好像认识王治水的家对他们而言就是一种侮辱。 “草,瞧这人缘混的!”宣大禹啐了口吐沫,“真是什么家养出什么样的杂种来”
  夏耀说:“要不咱去他大舅家问问?他大舅家比较好找,就在这个村的最北头。”
  “成,走吧!”
  宣大禹和夏耀走了很久,途中经过一片果园,就是王治水他大舅承包的,夫妇俩就住在果园里的一间平房里。
  “有人么?”宣大禹敲门。
  一个正在刷牙的中年妇女走出来,问:“你找谁?”
  夏耀用无敌亲和力的语气朝中年妇女问:“您是王治水的舅妈么?”
  本来,这个妇女眼神是温和的,在夏耀提到,‘王治水”三个字只有,这妇女的目光瞬间冷淡了很多。
  “你们想干嘛?”
  “呃……”夏耀解释,“我们走过来找王治水的,不认识他们家,想问问您。”
  妇女说:“我们家你都认识,会不认识他们家?”
  “我们真不认识,我们……”
  “不知道!!”
  简单粗暴的一声回执,门砰的一下在夏耀和宣大禹的面前关了。
  夏耀愣在门口,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刚要抬脚离开,又听到房间里传来男人的一声怒喝。
  “爱问谁问谁去!”
  宣大禹差点儿冲进去和那男人干一仗,幸好被夏耀拽住了。
  “吊样儿!”宣大禹恨恨的。
  连夏耀这种笑起来男女老少通吃的帅小伙,都能被他家人贬斥成这样,可见得有多大仇啊!
  此时此刻,夏耀和宣大禹意识到了,王治水的家肯定有问题,想借着村民的力量找到是不太可能了。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去村委会。,
  到了村大队,出示了一系列证件后,那的干部才好心给他们指了一条路。
  临近中午,两个人才找到王治水的家。其实他们已经从这里晃过无数次了,只不过是没意识到而已。夏耀简单地扫了一眼,单看住房条件的话,在这村里就算是一般人家,也没自个想象的那么穷。
  宣大禹敲门,迟迟未有人回应。
  “应该是没在家吧。”夏耀说。
  两个人又在门外等了一个多钟头,路过的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们,就连一群打闹的小孩都对他们指指点点,恶笑不断。,夏耀禁不住感慨王治水内心的强大,如果他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早特么疯了!
  邻居的大婶大概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好心提醒。
  “他们家已经好几天没人住了,你们等也是白等。”
  夏耀问,“人呢?”
  “我听那边几个老太太闲扯,说是这家妇女住院了。”
  大婶所谓的妇女应该指的就是王治水他妈,夏耀立刻朝宣大禹投去一个会意的目光,我就说吧,肯定得有点儿苦衷,不然谁干那档子事啊?
  “去了医院也是作!”大婶跟着补了一句,“白瞎那份钱,早死早积德!
  额……夏耀嘴角抽搐两下,这家人到底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后来夏耀和宣大禹给大婶买了些年货送回家,才算从她嘴里套出一些闲话。
  原来李春青和王开财年轻那会儿都是喇叭班的,也就是当地的革台班子,十里八乡丧葬都叫他们去唱。王开财专门唱反串,李春青是跳脱衣舞的,而且是脱得一丝不挂的那种,这在过去的农村是非常喜闻乐见又伤风败俗的一件事。
  ”那女的可不要脸了,常手在外瞎勾搭,生了个儿子也不知道谁的杂种,两三岁就被她拽着上台表演杂耍。她婆婆活着的时候,成天被她虐待,你都不知道有多惨,我在这院老听见那老太太哎呦妈哟地哭喊,那眸子我都快成精神病了我!”
  “你知道那老太太怎么死的么?上吊吊死在孙子房间门框上了!那孩子就是老太太一把屎一把尿哄大的,最疼这个孙子,那得多大从仇才能这么折腾孩子啊?”
  夏耀完全无法想象,有一天早上他醒来,看到自己的至亲吐着上舌头吊死在门口的情景,那简直就是对生活希望的扼杀啊!
  大婶又说:“后来王开财跑了,李春青落了一身的病,她那屋那个味儿啊!哎呦,有时候飘我们院来,能把人熏死。那孩子也常年不着家,他妈病了他也不回来看看。要我说就是李春青就是活该,报应!”
  大婶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好像积掼了很多年的憋屈,阀门一开就止不住了。一直到暮色降临,宣大禹和夏耀才拖着疲惫的一颗心往回返。
  长长的一路沉默,夏耀终于开口。
  “我觉得他可能不是惯偷,你想啊,他打小学杂耍的,手脚肯定利索。”
  宣大禹脸色变了变,语气已经没有来之前那么有力了。
  “你没听那个大婶说么?他和他妈那么大仇,偷钱不一定是给他妈看病,说不定是自个拿来吃喝嫖赌。”
  “这就不关我的事了。”夏耀只问一句,“你还追他么?”
  宣大禹绷着脸说:“看在他奶奶的份上,免了!”
  夏耀总算松了一大口气,事情算是基本弄明白了,心里唏嘘不已的同时也算是放下了。毕竟这个世界乒有那么多人,每个人都会有各种坎坷磨难,也会有自我保护的方式。同情心是施舍不过来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还对方一份尊重。
  宣大禹一把将夏耀的脖子揽过来,嘴里的烟雾呛到他的鼻息间。
  “不‘追,他,改追你怎么样?”
  夏耀募的一顿,而后用胳膊肘硬生生地将宣大禹撞开。
  “滚犊子!”
  宣大禹笑着跌靠在座椅上,说:“我发现你现在时不时冒出一句东北话。
  夏耀直接眼睛一闭,不再搭理宣大禹了。
  第二天,夏耀在单位补了一天的觉,晚上回到家精神了。摆弄了一会儿手机,看到上面的未接来电,嘴里呕摸出一丝甜味儿,美不滋的拨了过去。
  袁纵正坐在老家的炕头抽烟,看到号码,眉宇间浮现不易察觉的喜色。
  “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夏耀敛着笑说:“看看你还活着没。”
  袁纵掸了掸烟灰,没说话。
  “在那怎么样啊?”夏耀问。
  袁纵就一个字,“冷。”
  夏耀哼了一声,“你丫也知道冷了!”
  “我不冷,我是怕你不知道我冷。”
  夏耀嘴里的笑没憋住,荡漾了出来。
  袁纵感觉到夏耀的情绪转变,忍不住问:“今儿你态度怎么这么好?”
  “好么?”夏耀矢口否认,“我一直都这样啊!”
  “又干什么坏事了吧?”
 
    93兄妹唠唠嗑。
 
  “我能干什么坏事啊?再说了,我干坏事也轮不着你来管啊!”
  “那你想让谁管?”袁纵沉声质问。
  夏耀嘿嘿一乐:“自我鞭挞。”
  “真鞭挞了么?”
  夏耀差点儿让袁纵绕进去,幸好反应快,直接驳了一句。
  “我又没干啥坏事我鞭挞什么?”
  袁纵低沉沉笑‘一声,他这么说无非就是逗逗夏耀,他对夏耀实打实的放心。在他心里,夏耀就是表面上招人实际上特乖的一个小孩。能让他操心的事无非就是吃点垃圾食品,偷摸在被窝里搞点儿小动作堆……还真没往其他方面去想。
  “你这几天都干什么了?”夏耀问。
  袁纵说:“没干什么,把老家收拾收拾,重新装修一下。”
  “装修干什么?”夏耀突然紧张起来,“你还打算待在那不回来了?”
  “不是,房间空着太久,不归置归置没法住了。就是换个壁纸,装了几盏灯,又重新安了暖气。”
  “哦。”
  夏耀突然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让袁纵心中热流涌动,忍不住开口。
  “想我了没?”
  夏耀此时仰躺在床上,两脚朝天,两条大长腿在墙上划出两道绷直流畅的线条。听到袁纵的问话,手不由自主地贴在了裤裆上,连他自个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一动作。
  “我想你干什么?”夏耀嘴硬,“我身边那么多朋友,哪个不比你招人待见?”
  袁纵刚要开口,袁茹从外面进来了。
  好冷好冷。”
  一进屋就直接脱鞋上拖,直奔炕头而来,将盘踞在那里的袁纵使劲推开,自个裹着一件大厚棉袄蜷在那。棉袄的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一个,像个臃肿的大球,只留下一张被风吹得红扑扑的脸蛋,倒也有几分可爱。
  夏耀见袁纵一直没说话,又问:“那你想我没?”
  “你说呢?”袁纵反问。
  夏耀抠了抠肚脐眼,把自个痒得直乐。
  “我哪知道?”
  袁纵毫不介意某个女汉子的窃听,直言不讳地说:“特别想你。”
  这四个字,语气上听起来太气沉稳,平平淡淡的,实际上内里波涛澎湃,醇厚深邃。袁茹不知道有没有读出其中的腻腻歪歪,单纯从字面上来感受,就已经让她这个被亲哥训斥了多年的苦妹子饱受打击。
  “哥,你给谁打电话呢?”袁茹问。
  袁纵没理他,继续旁若无人地和夏耀聊。
  袁茹稍一想便得出答案。还能有谁?她心心念念的男神呗!一想到这,便更是捶胸顿足,心中好一阵矛盾厮杀。
  妈的,这点儿便宜全让你们俩人互相占了!
  夏耀又朝袁纵说:“那天……我真生气了。”
  袁纵都可以想象到夏耀此刻撅着嘴的模样,特别戳他心窝,语气无法自控地温柔下来。,
  “你真要送我,我可能就走不了了。”
  袁茹用手揪着棉袄的前襟,一副心绞痛的表情,尼玛要不要这么挑战我的底限?她一直觉得袁纵是超凡脱俗的,根本无法想象他的脸乒会出现男人恋爱时共有的专注和柔情。现在活生生地在她面前呈现,简直就是对她这种活在铁血政策二十多年来的一种羞辱。,
  于是,她又冲到了袁纵的手机旁。
  “夏耀,我告诉你,我哥在这边有个老相好,他之所以不回去……”
  袁纵的手永远都比袁茹的嘴快。
  “我已经挂断了。”
  袁茹冷哼一声,酸溜溜的语气说:“你刚才打电话那样儿……真傻!”
  袁纵毫不在意,直接大手一指,语气变回了惯有的冷厉。
  “回你屋睡觉去!”
  “我就不走!”袁茹没好气,“今儿我就在你这屋睡了!”
  “随你。”
  袁纵自个摊开被子先躺了进去。
  袁茹沉着脸在旁边坐了片刻,气哼哼地回到自个的房间,真的抱了一床被子过来。直接铺在袁纵的旁边,脱了衣服就躺了进去。
  房间的灯被关上,袁茹等了许久都没听到袁纵轰他,心情莫名的变好了许多。
  “哥。”
  “嗯?”
  “我想跟你唠唠嗑。”
  “说。”
  袁茹一条胳膊支起脑袋,笑眯眯的看着袁纵,一副没憋好主意的表情。
  “你和夏耀干过那种事么?”
  袁纵反问,“哪种?”
  袁茹嘿嘿一笑,把手放在炕沿上来来回回蹭,“就这种。”
  “没有。”袁纵说。
  袁茹不信,她猜袁纵就是碍于面子不肯说,于是又操着肉麻的?吻继续打听,“夏耀身上到处都那么白么?汗毛多么?我感觉他皮肤特好,是不是摸着特滑溜?”
  袁纵这几天本来就有睡眠障碍,睡觉前得先清空脑子,结果袁茹还一个劲地给他往回蹇。刚飘出的影像又被无情地回收,袁纵满脑子都是夏耀那白滑细腻的皮肤,手上就像长了虫子似的。
  袁茹又说:“我觉得夏耀臀型特别好,好多男人穿裤子都撑不起来,夏耀那老是裹得满满当当的。哎,你有没有掐过夏耀的屁股?是不是肉特厚,手感特好?”
  袁纵恨不得把夏耀的屁股切下来一半捎过来。
  袁茹还不依不饶地追问,“哥,夏耀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也那么冷么?”
  其实,想起夏耀窄窄的眼皮微微眯着,毫无防备地朝自己撒欢,这才是袁纵最招架不住的,也是折磨他最深的。
  终于,扭头回了袁茹一句。
  “你是在午夜色情热线干过么?”
  袁茹反应过来之后恨恨的在袁纵被子上捶了几下。
  袁纵还了她俩字。
  “睡觉!”
  腊月二十七这天,夏任重再次回到家。宣大禹和彭泽两个人过来探望伯父,夏任重见到两个孩子特别高兴,亲自卞厨,留两个孩子在家里吃饭。
  “大禹啊!你父母在那边怎么样?”夏任重问。
  宣大禹说:“挺好的,今天还给我打电话,让我代他们给您拜年。”
  “哈哈……”夏任重一阵爽快的大笑,“那你呢?”
  “我?我一直都那样啊!”
  “我是问你有没有谈朋友?”
  额……宣大禹下意识地看了夏耀一看。
  夏任重哑然失笑,“我问你呢,你看他干什么?”
  “哦,还没呢,暂时没合适的。”
  夏任重又把目光投向彭泽,“你呢?”
  彭泽笑笑,“我……”就快有了。”
  夏任重立刻开始挤兑夏耀和宣太禹,“瞧瞧人家,再看看你们俩,你们小的时候啊,我就觉得彭泽这孩子最精。”
  夏耀腹诽:我们要是都把各自的男朋友牵来,您就知道谁精了。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夏任重一点儿父亲的架子都没有,最后竟然和彭译划起拳来,频频输了被罚酒。夏耀吃得最快,几乎只扒拉了几口饭,就急匆匆地跑到客厅,打开电视准时收看某TV的一档综艺节目。
  宣大禹端着碗走到客厅,问夏耀:“你这么快就吃完了?”
  夏耀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敷衍地点了点头。
  电视上正播放之着夏耀全程参与拍摄,以宣传袁纵保锞公司为主要目的那档综艺节目。节目的片头是一段宣传片,大部分场景都是在公司内部拍摄的,熟悉的场景和学员被搬到荧屏上,给夏耀的直观感受和在现场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些苛刻的教官,有爱的学员,让他尴尬的调侃,乐在其中又矢口否认的偏袒……”都在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中变得如此亲切。夏耀虽然和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却感觉自己会一直守在那里,享受着一年年人员更替带来的伤感和满足。
  宣大禹也草草地吃完,坐在夏耀旁边和他一起看。
  夏耀突然拽住宣大禹的袖子,兴奋地说:“快看,我出场了!”
  宣大禹说:“至于这么兴奋么?上次那个熟人请你拍两次广告大片你都不去,这会儿给一个镜头就美成这样。”
  “那不一样。”夏耀说。
  没一会儿,袁纵出场了。
  夏耀嘴上说着不想,当活生生的袁纵出现在屏幕上,说着那些私底下练了无数次的台词时,夏耀还是一个字都不肯落下。
  心里空落落的,从没觉得假期竟也如此难熬。
 
    94贤内助。
 
  不出夏耀所料,宣传节目在假期档一经播出,就引起了热烈的反响。
  这几天公司的咨询热线都快被打爆了,门口经常围堵着记者和参观的游客。那些已经放假的教官和工作人员不得不轮流回来值班,以维持基本的秩序和保障公司的安全。
  所谓树大招风,在一个行业内过分高调必然会引起同行的嫉妒。随着关注的增多,一些不利于公司发展的虚假信息开始在网上被爆出,幸好把控得当,没有造成恶劣的影响。但是潜在的危险因素还很多,导致夏耀这今年都没有过踏实。
  袁纵一走,夏耀就成了公司的常客,比袁纵在的时候去的还勤,基本每件事都要插手管一管。大到媒体公关,小到办公室的花草保养,操心的程度和平时来这蹭暖蹭饭的作风简直判若两人。
  而且夏耀还下了一道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向袁纵汇报情况,必须要经过他的审批。
  在这个公司,夏耀的资历最浅,但是管理层的人都很听他的。
  用他们的话说就是:“咱这就是一个家,凡事家长说了算,谁让您是袁总的小舅子呢!”
  “小舅子就小舅子吧,只要你们听我的,把我当袁纵的儿子我都认了!”
  大年初三这一天,夏耀体谅大家伙忙了一个春节,特意请他们去温泉度假村休闲娱乐两天。自己一个人提着两只叽叽喳喳的“儿子,”在偌大的公司里面遛弯儿,好不悠闲。
  刚把挡路的一根树杈撅下来,夏耀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一看到宣大禹的名字,夏耀心中有种深深的疲劳感。自打那天从王治水家回来后,宣大禹就像魔怔了一样,没事就给夏耀打电话,一天少则三四个,多则三十四个。”,我说,你是不是不找王治水算账,你的人生就没有追求了?你就精神空虚了?”
  “还真有点儿。”宣大禹笑,“你现在干嘛呢?”
  夏耀一边踢着路边的石子一边说:“在保镖公司呢。”
  “你又去那了?”宣大禹不解,“你怎么一天到晚往那跑啊?你是不是入股了?”
  夏耀说:“没有,因为今天工作人员有事出去了,让我帮忙看一会。”
  “凭什么帮忙啊?”
  夏耀诈唬一声,“哎呦我操!王治水怎么跑你们家玻璃上去了?”
  宣大禹的头条件反射地转向窗外。
  夏耀哈哈一笑,把手机挂断了。
  等手机再响,夏耀就不接了,直接把手机揣进衣兜,听着小鹩哥跟着铃声咿咿呀呀地哼唱。后来手机一直不停的响,而且是刚停下又响起,刚停下又哦起,衔接的特别紧凑。
  夏耀心里暗骂:宣大禹你丫是有多无聊?!
  结果把手机拿起来一看,十几个未接来电都不是宣大禹的号码,而是那些出去度假的工作人员打来的。
  夏耀心里一紧,恰好又一个电话过来,赶忙接了。
  “喂,夏耀么?你快过来,出事了!”
  夏耀赶到那个度假酒店的时候,现场已经乱作一团。三四十个人撕扯在一起,其中有保镖公司的大部分成员,正在和一群来路不明的小伙子互殴。外面还混着一批酒店的保安,正在帮忙劝架……。
  “怎么回事?”夏耀拽着施天彪问。
  施天彪赤红着眼珠子说:“我们在这泡温泉泡得好好的,突然就闯进一批人找茬儿挑事。本来我们顾及着公司形象,想说几句客套话就把这些人打发了,结果丫蹬鼻子上脸,不仅骂人还动手,都特么是腿脚利索的老爷们儿,谁受得了这份气啊?”
  夏耀冷眼注视着对方那伙人,问:“这些人你认识么?”
  “就认识一个。”施天彪说。
  “哪个?”
  施天彪给夏耀指了人群中一个特别不起眼的男人,说:“他叫王川,是黑豹特卫公司的保镖,代号黑子。”
  黑豹特卫公司也是一家安全顾问公司,也就是保镖公司,一真以来都是袁纵公司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这个公司起步早,综合实力很强,前些年一直是这个行业的翘楚。但近两年频频被袁纵的公司抢了风头,心中积怨已久,想必这一战已经酝酿很久了。
  其实施天彪什么都明白,现在公司正在风口浪尖上,若真的交手,无论输赢,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公司。
  但是没办法,正如他所说,靠身手吃饭的人谁咽的下这口气?
  正想着,突然一个酒瓶子在夏耀脚边炸开。
  施天彪怒吼一声:“我操你妈!”直接冲过去一顿狂揍。
  夏耀发现,对方这伙人中没几个懂搏击,全特么是皂鄙的野路子。也就是说这里的职业保镖没几个,好多都是雇来充人数的。很明显自己这一方的攻势要比他们猛多了,他们频频挑衅,多半都是在被打。
  “记看来了!”
  不知道哪个保安喊了一句,夏耀心里咯噔一下,扭头朝门口看过去。确实有三四个记者站在门口远程拍摄,而且貌似已经站了很久,颇有要撤的趋势。
  袁纵公司的这批人慌了,明摆着么,这是媒体和同行相互勾结策划的一场意外,就是想用这种不正当的竞争手段败坏公司的名声。
  局势陷入一种僵持状态,夏耀这伙人已经有所顾虑不敢轻易下手了,对方还在谩骂挑衅,小动作不断。
  “怎么办?”施天彪问夏耀,“要不要给袁总打个电话?”
  “不用!”夏耀极其淡定,“继续打。”
  施天彪懵了,“还打?刚才那些记者拍的,就好像咱们欺人太甚似的,他们真要那么播报出来,咱们就……”
  夏耀站在三十几个人面前,用从未有过的霸气口吻大喝一声。
  “使劲打!有事我罩着!”
  此命令一下,所有容忍的底线都在那一刻崩塌,拳脚声和械斗声此起彼伏,血腥味从大门?钻出去,深深地刺激了那些对,‘证据”嗷嗷待哺的记者朋友。本来已经要撤家伙走人了,一看袁纵公司成员如此,‘配合,”重新扛起器封一顿拍摄。
  夏耀敛着一身的狂暴气焰,直奔着黑子而去,一拳扫在他的门面上,干掉两颗槽牙。飓风般凌厉的长腿在黑子胸?横扫瞪踹,连踢了十几米远,直奔着镜头而去。好像存心哄黑子高兴一样,在镜头前全方位地展现了袁纵公司学员的残暴性。
  直到黑子被打得倒地不起,脸贴在地上拧眉狠笑,夏耀才收手。
  场面终于得到控制,记者们正欲撤退,突然一辆车横在他们面前。
  车窗被摇开,一个脑袋探了出来。
  “找个地方喝点儿。”
  记者们一看是宣传部门的人,又打过几次交道,丝毫不敢怠慢,直接跟着车去了一家酒店。
  夏耀半个钟头后才赶过去。
  “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夏公子。”
  这几个记者看到夏耀,全是一副惊愣的表情,瞬间什么都明白了。他们这是惹到了有背景的人,权力机关变相施压,看来这条新闻是报不了了。
  不料,夏耀却笑着朝他们说:“我是专程来谢谢你们的。”
  几个记者面面相觑,隐隐有种脊背发凉的不安感。
  夏耀又说:“今天我们公司和黑豹特卫正好在温泉度假村举办一场保镖对抗赛”原本就是私下比着玩玩”没想让记者宣传报道,没想到你们这么热心,全程都给我们录下来了。这要是报道出来,多涨我们士气啊!”
  听到这话,几个记者都不吭声了。
  “哎,你们不会不知道我们是在打比赛吧?”夏耀又说:“那个,能把你们刚才拍摄的几组照片给我看看么?”
  专门负责拍照的记者只好从包里掏出相机递给夏耀。
  复耀找到自己和黑子打斗的那几张高清特写,指给记者看:“这个人就是黑豹特卫的种子保镖,还拿过什么大奖呢。我在我们公司就是个打酱油的,真没想到他这么让着我。你们发稿子的时候把我脸处理一下,我可不想那么高调。
  言外之意,这张照片必须得选入通稿中,而且标明二者在公司的地位。
  夏耀又选了几张,一边翻看一边夸赞道:“你们抓拍的角度真好,眼神够犀利,表情够狠,这张不错,压倒性的优势啊……”
  从酒店出来,这些记者们的脸惨绿惨绿的。
  晚上回到家,夏耀整个人累得都快散架了,施力过猛的两个拳头已经浮肿。袁纵打过电话来,夏耀只能把手机放在枕头上,脸直接贴上去说话。
  “好累。”哼哼道。
  袁纵问:“干什么了?”
  “出去玩了一天。”
  “那就早点睡吧。”
  夏耀嗯了一声,就那么贴着手机,枕着袁纵的呼吸声睡着了。
 
    95你哥们儿疯了!
 
  公司一太平下来,夏耀又有点儿无聊了,想找个人说说话,又不想去找宣大禹。最后想来想去,还是去找彭泽吧,貌似好几天没见着他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晚上九点多,夏耀到了彭泽家。
  为了工作方便,彭泽一直和父母分开住。夏耀和彭泽闹别扭之前,一直是这的常客。彭泽专门给他配了一把钥匙,进出自由,就像自个家一样。
  夏耀转了几个房间都没人,最后听到浴室有动静,便朝那走了过去。
  浴室的门没关,一个背影清瘦的男人正在那脱衣服,准备洗澡。夏耀一明看出那不是彭泽,刚要闪人,男人就把身体转了过来。
  “老公,你帮我去……”
  李真真看到面前的人不是彭泽,嘴里的话瞬间噎住,细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朝下一摸,幸好还有一条内裤,跟着就朝夏耀一通嚷嚷。
  “不是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进屋怎么不敲门啊?”
  夏耀不说话,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李真真两条又白又嫩的长腿。
  李真真本来就是弯的,被男人这么盯着看,肯定会不自在。
  “你还站这干嘛?赶紧走啊!”
  夏耀一动不动,目光呆滞。
  李真真瞬间发飙,“你丫看没完了?”说着过来关门。
  夏耀一只手紧紧扒住门,李真真怎么拽都拽不动。夏耀的目光还是一直追着李真真的两条腿,肆无忌惮地盯着看,目光中带着猜测、疑惑和来路不明的激动。
  李真真完全看不透夏耀心中所想,只是单纯地看到夏耀对他身体的嘲弄有羞辱。
  “我警告你啊,彭泽就下去买个东西,一会儿就上来。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喊他了,到时候别说我挑拨你们哥们儿之间的感情,我……啊!啊!啊!你要干嘛?”
  夏耀一脚踢开门,二话不说,直接把李真真拖拽到浴缸边坐下,强迫其双腿大分。
  “彭泽!!救命啊!!快来啊!!你哥们儿疯了!!……”
  彭泽刚从电梯里出来,就听到房间里传出李真真的呼救声,几大步跨进门,直奔着浴室而去。李真真正在夏耀的“骚扰”中玩命挣扎,脸都憋紫了,而夏耀还在不依不饶地撬他的两条腿,像一头“发情”的野兽。
  看到这一幕,彭泽深深地震惊了。
  “不是……妖儿,妖儿,你咋的了?这是怎么个意思?”
  夏耀完全听不进彭泽的话,依旧动作凶悍地跟李真真的两条大白腿过不去。
  李真真大腿内侧的韧带差点儿被夏耀拽裂了,疼得嗷嗷乱叫,嗓子都喊哑了。
  “尼玛……彭泽你愣着干嘛?倒走过来帮一把啊啊啊!”
  彭泽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过来拉夏耀。不料夏耀就像玩命一样,丝毫不顾及朋友面子,一巴掌差点儿把彭泽挥出门外。
  李真真欲哭无泪:“彭泽……你丫那点儿本事呢?就特么知道跟我逞能!
  “他是我们仨里面身手最好的,我和宣大禹两个人加起来也打不过他一个!”彭泽又过来搂抱夏耀,在他耳旁小声哀求着,“我说夏大哥,夏大爷,您给我留点儿面子成不?你有什么不痛快的找我撤气!他那个小身子骨哪禁得起你折腾啊?”
  夏耀突然开口质问李真真:“你丫是不是跟一个男人裸聊过?”
  李真真还没说话,彭泽的脸色先变了,拽着夏耀的手当即扭到李真真脖颈上,怒问:“你跟谁裸聊了?你特么竟然跟别人裸聊?”
  “我跟谁裸聊了?”李真真脸红脖子粗地跟夏耀嚷嚷,“你胡说八道什么?”
  夏耀依旧顽固的追讨旧债,“八年前,你没和一个男人裸聊过?”
  李真真差点儿气崩了,“我草,八年前!!!你能再搞笑一点儿么?八年前的事我自个儿都不记得了,你竟然知道我在那一年和别人裸聊过?”
  彭泽也被雷到了,怎么一下扯到八年拼了?
  夏耀一口咬定,情绪失控,差点儿动手。
  “就特么是你,绝对没错,也就你丫这条腿长得跟娘们儿一样。”
  李真真的眼球像是被人捅了两刀,血红血红的。
  彭泽实在看不下去了,拼尽全身的力气拖拽夏耀,不停地在他耳旁劝说:“妖儿你肯定误会了,他今年二十二,八年前刚十三,毛还没长齐呢!”
  夏耀又僵持了片刻,手募的一松,直接起身走人了。
  彭泽想追出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结果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再次回到房间,李真真一边揉着发肿的大腿一边咬牙切齿地控诉,“这就是你口中的将门虎子?夏大和尚?白莲花?……我今天可算见识到了,真特么够正派,够清高,够让人刮目相看的!!!”
  彭泽脸上有点儿挂不住,心里懊恼的同时也纳闷夏耀怎么这么反常。
  “你是不是招他了?是不是跟他面前骚来的?”
  李真真眼泪吧嗒的,“对,我在你眼里就是骚货,见到一个带把儿的就发情。你特么怎么不想想他是什么人?我就算真想勾搭他,我也得有那个本事啊!再说了,你出去拢共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我能五分钟瞬间勾搭上一个直男?你也太瞧得起我了!”
  彭泽想想也不太可能,暗暗嘟哝道:“他是不是压抑太久了?”
  “什么压抑太久了!”李真真语气中满满的委屈,“他就是看我不顺眼,存心找茬儿。你听听他说的,八年前我跟一个男人裸聊??咱就不说八年前;就说我跟一个男人裸聊,碍他什么事了?这符合逻辑么?明摆着就是找茬儿整我啊!”
  彭泽在李真真头发上顺了顺,柔声哄道:“行了行了,回头我再问问他怎么回事。”
  夏耀回到家,盘腿坐在床上,昔日的屈辱回忆再次浮现在脑海,那两条大白腿总是和李真真的腿重叠,心里还是觉得憋屈。
  这件事他从没和任何人提过,因为他知道,说起来也是给人笑的,绝对不会有人体会到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心理创伤究竟有多严重。,
  但是今天,他突然就想找个人说一说。
  这个人想来想去,只能是袁纵。
  虽然夏耀极其不想让袁纵知道自个的糗事,但是他心里很肯定,如果他拒这件事昭告天下,唯一一个不会笑他的,就是袁纵。
  夏耀慢悠悠地按了袁纵的号码,心情有点儿小纠结。
  “喂?”
  夏耀一听到袁纵沉稳的语气,所有的紧张和顾虑都不存在了,心里瞬间踏实下来。
  “我想跟你说件事。”
  袁纵嗯了一声。
  夏耀终于把困扰他八年的心事吐露出来,期间袁纵一真没插口,也没有任何表态,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尊重和理解让夏耀吐槽情绪瞬间高涨,顺便拒今天晚上去彭泽那发生的事情也和袁纵说了。
  说完,夏耀沉默着等着袁纵的回应和安抚。
  “没了?”袁纵问。
  夏耀心情沉重地嗯了一声。
  然后,袁纵笑了。
  那个夏耀认为全天下唯一不会笑他的男人,很不幸也中招了。
  夏耀听得清清楚楚,虽然不是那种爆笑和琦笑,可对于袁纵而言也够了。而且足足笑了好几声,夏耀从没在袁纵口中听到过如此多的笑声。
  夏耀差点儿把手机砸了,垮着脸咆哮出声。
  “啊啊啊!!!!为啥连你都笑?有那么好笑么?”夏耀直接把其他人的反应也幻想代入,“你们都特么是一群幸灾乐祸的孙子!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袁纵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况且这事它确实……忍不住。
  夏耀大赖瓜一样的趴在床上,脸阴绿阴绿的,彻底不吭声了。
  袁纵敛住笑,说:“你不要光凭着视觉感受去猜测是不是那个人,你要想想这种行为是否符合那个人的性格。人一成年性格基本就定塑了,有些事不是任何心理素质的人都能干得出来的!”
  夏耀依旧不吭声。
  “别趴着了。”袁纵说,“起来和我视频,我想看看你。”
  夏耀闷闷地问:“你咋知道我趴着呢?”
  “听你的喘气声听出来的。”
 
    96额外的假期。
 
  袁纵对夏耀的身体感官观察如此之细腻,也让夏耀心中的怨气少了几分。
  “你的手机有视频功能么?”夏耀问。
  袁纵说:“我可以暂时借我妹的手机用一下。”
  夏耀把柜子上的镜子抄过来,照了照自己的脸,发现腮帮子上的青紫还没消褪下去,那是前两天和保镖黑子交手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更要命的是脖子上的那道勒痕,那是活祖宗宣大禹醉酒后玩“捆绑”的铁证。
  于是,夏耀说:“我不想让你用你妹的手机。”
  “我刚才检查过了,没有录音记录功能。”
  夏耀说:“那我也不想让你用。”
  “为什么?”袁纵问。
  夏耀想了想,说:“就想……让你再多想我一点儿。”
  虽然对夏耀破天荒的情话感到莫名其妙,但是袁纵也是有血有肉的男人,纵使这话只有一份真,也足够戳他心窝子的。
  “那你把手机对着下边,我想你‘弟弟’了。”袁纵说。
  夏耀俊脸一热,“滚一边去!”
  “怎么就不能看了?”袁纵故意逗夏耀。
  夏耀冷哼一声,“我‘弟弟’过一年长了好多肉,太肥了,怕吓着你!”
  袁纵舔了舔嘴角,把手机挂断了。
  夏耀以为袁纵那边信号不好,刚要拨过去,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打开一看,是袁纵发过来的一张图片,看到图片内容后,夏耀的屁股下面就像着了火。
  袁纵给夏耀发的是他刚拍的胯下风情图,已经赫然挺卒如巨峰了。看得夏耀心跳陡然加快,雄性荷尔蒙大量分泌,肾上腺素迅速飙升。
  “你丫真流氓!”
  嘴上这么说着,手里却翻来倒去地欣赏这张图片,然后偷偷放到一个私人文件夹里珍藏,又设了两道密码。
  袁纵故意问:“看到什么了?”
  夏耀和袁纵相隔数日没干那些没羞没臊的事,这会儿还假惺惺的矜持起来了。
  “什么也没看见。”
  “真没看见?”袁纵嘲弄的口吻,“没看见你喘什么?”
  夏耀嘴硬,“谁喘了?”
  袁纵不依不饶,“快点儿,告诉我看见什么了。”
  夏耀被臊得毫无退路,不开口忒窝囊,开口就满足了袁纵的邪恶目的。憋了好一阵,终于操着羞恼的口吻甩出一句。
  “看见你那根大JB了!”
  说完,脑袋直接扎进两个枕头中间那道缝了。
  袁纵狞笑一声,健硕的大腿来来回回蹭着床单的纹理。
  “大么?粗么?硬么?”又问。
  夏耀不耐烦的说:“次鸟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行了吧?”
  “想让我用这个操你么?”
  夏耀整张脸四度烫伤,一喘气嗓子眼儿都冒烟了。
  “滚!”
  说完迅速把手机挂断,又把衣服脱光了,四肢摊开,七仰八叉地晾在外面降温。结果越晾越热,越晾越热,翻了几个身之后,又把手机抄起来了。
  电话不到一秒钟就接通了,袁纵早就料到夏耀会忍不住拨过来。
  夏耀不说话,等着袁纵说,结果袁纵也不说话。
  夏耀忍不住嗯嗯两声,手指在枕头上弹钢琴。
  “怎么了?”袁纵明知故问。
  夏耀又嗯嗯两声,匍匐在床单上蹭了蹭,丰满的臀瓣跟着抖了抖。
  “你到底想干什么?”袁纵还没完没了的。
  夏耀眯缝着细长的美目,眼神顾盼风流。
  “我在被窝里呢,一点儿衣服都没穿。”
  袁纵说:“然后呢?”
  夏耀直接爆粗口:“少特么给我装孙子,你丫是不是都撸上了?”
  袁纵哑然失笑,口气依旧很沉稳。
  “不许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不爱听。”
  夏耀冷哼一声,“那你爱听什么?”
  袁纵说:“我稀罕你快射的那个时候,小嘴特贱!”
  夏耀眸中邪光一闪,假模假式地哼哼了两声。
  “……啊……好爽……好舒服……不行了……”
  幸亏没有视频,袁纵光是想象夏耀现在的表情,就有种想把他从手机里掏出来的冲动。
  夏耀已经等不及了,插上耳机,两只手开始活动起来。性感的粗喘和闷哼声通过手机传递到袁纵的耳中,像一波波电流刺入袁纵的皮肤深层。
  “把跳蛋拿出来用。”袁纵说,“搁你奶头上。”
  夏耀还在较真这个称呼,“不是奶头。”
  “好好好,不是。”袁纵哄道,“开中档。”
  夏耀调到中档,刚一放上去就感觉有股强电流从胸口流窜开来,腰身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两腿劈开,手下套弄的动作加快,闷哼声开始变成时高时征的呻吟声,在袁纵的心口窝跌宕起伏,酥麻难忍。
  “换另一边。”袁纵说。
  夏耀右侧的乳头被那天宣大禹的绳子勒破了皮,现在还肿着,不想去冒然刺激,便骗袁纵说已经换了。
  袁纵的性经验虽然不多,但掌握夏耀足够了,没有呻吟节奏的变换俨然是没听话。
  “换过去。”颇有力量的命令声。
  夏耀刚一把手挪过去,就发出痛苦又享受的呻吟声,肿胀的小豆被高频半震动的跳蛋刺激时的疼痒感,有种被袁纵狠狠吸吮时的错觉。
  “舒服么?”袁纵问。
  夏耀嗯了一声。
  “有我舔得舒服么?”
  夏耀实话实说:“没有。”
  “你用舌头舔舔那个跳蛋,然后再放上去。”
  夏耀说:“我才不那样呢。”
  嘴上这么说,没一会儿就挺不住了,把跳蛋偷偷拿到嘴边,试探性地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放进嘴里含了一阵,再拿出来放到阳物敏感的软头上。
  “啊……好爽……”
  袁纵想象到夏耀用色情的舌头舔弄着跳蛋的淫荡表情,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粗喘声跟着手上粗暴的套弄动作波荡起伏,两道锋利的剑眉中间拧起性感的十字结。
  “再把跳蛋往下挪挪。”
  袁纵想听跳蛋刺激到夏耀密口时,夏耀发出的忍耐不能的浪叫声。
  夏耀哼哼道:“我已经挪下去了。”
  “胡扯,真挪下去你就不这么叫了,调最大档。”
  夏耀的屁股至今还在隐隐作痛,也不知道宣大禹用了多大劲,把夏耀的屁股从里到外都“收拾”得这么干脆。
  他试着把跳蛋调到最大档,州挪到臀缝内侧,就感觉到一股神经痛,痛苦的哼叫声猝不及防地从口中溜出。
  袁纵听出了异常,当即问:“怎么了?你是不是捅进去了?”
  捅你大爷!夏耀欲哭无泪,“我屁股前两天摔了一下。”
  “摔坏了么?”
  夏耀噘嘴,“有点儿青。”
  袁纵心疼的口吻,“疼就别弄那了。”
  夏耀又转过来继续刺激手中的硬物,没一会儿就受不了了,朝手机那头的袁纵说:“我想射了。”
  “等我一下。”袁纵瞬间加快手中的节奏。
  两个人齐齐发出性感的低吼声,交错碰撞的电流火速漫及全身,颤抖呻蛉中享受着彼此喘息声陪伴的满足感。
  夏耀性感的胸肌微微起伏着,嘴里无意识地哼着袁纵的名字。
  袁纵刚释放完,听到夏耀叫他,心软得一塌糊涂。
  “你还有几天回来?”夏耀问。
  袁纵特别不想说出这个数字“11天。”
  11天……夏耀喃喃的,把脸埋到了被子里。
  很多人的年才开了个头儿,夏耀的年却已经快要过到头了。不到十天的假期,除了大年三十和初一,几乎都葬送在了袁纵的公司里。
  夏任重问夏耀:“还记得我元旦走的时候跟你说的话么?”
  夏耀早就抛到脑后了,“什么话?”
  夏任重长叹了一口气,“我说等我过年回来,你要再没有女朋友,我就要采取一点儿措施了。”
  “想好措施了么?”夏耀直接问。
  夏任重气结,“你个没出息的!谈个恋爱还得指着你爹!”
  夏耀完全把夏任重的意思弄拧了,他以为夏任重所谓的措施是给他一点几惩罚,没想到夏任重是要插手他的感情问题。
  “我已经帮你物色了一个姑娘,目测不错,要不要见一见?”夏任重一副自以为很懂儿子的表情。
  夏耀完全不给面子,“不见。”
  夏任重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我告诉你,你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我己经让你们领导给你批了一个礼拜的假,这一个礼拜你就专心相亲,其余什么都不要管。”
  夏耀阴沉的面孔瞬间亮堂起来。
  “您给我请假了?”
  夏任重点头。
  七天……七天……夏耀的手指在茶几上敲打着,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97千里追夫路。
 
  其后的两天,夏耀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臭美上。
  夏任重一直催他,“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女孩,你怎么还不主动联系人家?
  “您没看到我脸上有伤么?”夏耀往腮帮子上涂了一些药膏,细致又耐心地拍打着,在镜子前左照右看,漫不经心地接茬说,“头一次见面,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啊!”
  夏任重哈哈大笑,手在夏耀头发上胡噜了一把。
  “那点儿伤不碍事的,我儿子带伤也是美男。”
  夏耀略显无奈,“我这不是怕吓着人家么?”
  “多严重的伤啊?让我看看。”夏任重把夏耀的身体转了过来。
  夏耀给他指了指脖子上浅淡的的勒痕和腮帮子上已经逐渐褪去的红肿。
  夏任重当即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这也叫伤?不拿放大镜看都看不到,也就你把它当回事,别人谁会注意啊?”
  “您不注意有人注意。”有人的眼睛自带放大镜。
  说完,夏耀拿起剃须刀开始旁若无人地刮胡子。
  夏任重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回到客厅,和坐在那看电视的夏母说:“现在的孩子太较真了,一个大小伙子还这么能倒饬。”
  夏母斜了夏任重一眼,“你年轻的时候衣服上有个褶儿都得拽一天。”
  “胡说,我什么时候那么矫情过?”夏任重死不承认。
  夏母哼笑一声,“你不说自个儿老了,还赖人家年轻人矫情。”
  夏任重让夏母堵得没话说。
  “你没听人家说么?男人只有恋爱和想恋爱的时候,才会特别注重形嘉所以说孩子喜欢倒饬是好事,证明他有这份心了。”
  夏任重说:“我不是嫌他臭美,我是嫌他磨叽,再有两天我该走了,到时候啥情况还不知道呢。”
  “你走你的,有什么情况我给打电话告诉你。人家俩人的事该成就成,该黄就黄,你留在这也没什么用啊!”
  夏任重沉思了半晌,眼神里溢出淡淡的精光,凑到夏母耳边神神秘秘。
  “咱儿子最近真的特别喜欢倒饬?”
  夏母想了想,说:“这两个月都挺喜欢倒饬的,比前两年带死不拉活的样儿强多了。昨天我看他把柜子里的衣服全都折腾出来了,一件一件在那挑。”
  “看来他还真挺重视啊!”夏任重眉间露出一抹喜色。
  第二天一大早,夏耀就出门了。
  夏母在房间里准备早饭,夏任重走进夏耀的房间,本想叫他起床的,结果发现夏耀早就不在了,房间里透着一股别样的干净整洁的气息。
  “儿子呢?”夏任重问夏母。
  夏母说:“一大早就背个大包出门了,肯定约会去了呗。”
  夏任重不解,“还背个大包?”
  “头一次见面不得带个礼物啊?你以为还像咱们恋爱那会儿,您一袋大米,两包挂面就把我娶回去了?”
  夏任重嘿嘿一笑,背个大包?看来拿的东西不小啊!
  结果,一直到晚上十点多,夏耀都没回家。
  夏任重不由的操心起来,“怎么这个点儿还没回来?”
  夏母成天和夏耀生活在一起,夏耀又隔三岔五不回家过夜,夏母早就见怪不怪了。
  “应该是和那个姑娘在街上逛呢,过年这几天商场且不关门呢,有的年轻人一逛就是大半宿大半宿的。”
  夏任重说:“我就怕他一瞧上眼就把控不住了。”
  “你也把你儿子想的太随便了。”夏母瞪了夏任重一眼,“现在娱乐场所这么多,年轻人就喜欢去KTV,酒吧之类的,不是一泡就一宿么?”
  “可他的手机打不通了。”
  夏母特别了解夏耀,“他每天一到这个点儿,手机就没电了。”
  夏任重还是隐隐间有些不放心。
  “行了,你就甭替孩子操心了,你明天不是也得走么?赶紧去归置自个的东西吧。”
  此时此刻,夏耀正在黑龙江省的茫茫大雪里艰难前行。
  原本他中午就下飞机了,但是袁纵的老家不在哈尔滨市,还需要坐很长一段时间的客车。因为路上一真在下雪,道路湿滑,夏耀怕坐客车不安全,果断选择火车。结果火车票只有普通快车了,夏耀又在火车上熬了三个小时,等下了火车天都黑了。
  从火车站出来,夏耀本想直接打辆出租车开到袁纵所在的村镇,一步到位。结果一问司机,竟然要价两千,又说雪太大路不好走,又说过年期间赚钱不容易。夏耀一想两千块钱都够返程的飞机票了,果断选择公交站。
  一共转了三趟公交,夏耀才抵达袁纵所在的小镇。
  那个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夏耀依旧没有让袁纵开车来接的打算。虽然卡其色的毛呢外套已经落满了雪,小脚裤溅上了泥巴,发胶塑造的立体秀发造型也塌了,可丝毫抵挡不住夏耀那颗想秀惊喜的火热的心。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夏耀发现自己一直在同一个地方来来回回转悠,心里终于有些动摇了。天气越来越冷,温度已经低得没有下限了。夏耀根本不敢站住,一旦站住两条腿马上就会僵,恨不得一口吐沫啐出去,没到地上就已经成冰碴了。
  夏耀用冻僵的手指哆哆嗦嗦地从衣兜里拿出手机,费了好大劲才按了一下,然后发现手机没电了。
  没撤了,走吧!
  夏耀已经顾不得任何形象了,把背包里的衣服全都掏出来,一件一件往身乒套,背包越来越轻,身上越来越重,行走越来越困难。脑袋哺嗡作响,喘气都困难,但是必须得坚持,因为夏耀听说过在黑龙江晕在街上是一定会被冻死的。
  路越走越偏,夏耀来之前的热情全都磨灭了,心里一个劲地骂:不是说搬了么?就搬到这种破地儿?以前是住在深山老林里么?
  “那个,叔……”夏耀几乎拼尽全力拽住一个中年男人,“您知道老房村在哪么?”
  “老房村啊,一直往东走,隔着俩村,离这还挺远的呢。”
  东……东……夏耀抬脚往西走,又被好心的大叔给拽了回来。
  “那边是东。”
  后来夏耀终于到了袁纵所在村,唯一让他庆幸的悬当地村民特别热情,袁纵在村里家喻户晓,只要一说来找他的,没人不乐意帮忙,和去找王治水时候的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
  夏耀沿着村民指点的路一步步朝袁纵家逼近,这会儿已经快十二点了。夏耀又冷又累冬饿,感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他现在任何企图都没了,什么偷偷潜入家中藏在柜子里,什么乔装打扮后躲在某个路口……拉倒吧!现在只要袁纵能给他开门,他就求爷爷告奶奶了。
  袁纵家的麻将桌刚散,七八个人从院里走出来,袁纵把他们送到门口。
  夏耀刚拐过弯,就看到一伙人从某家涌出。
  太好了,终于有人了,可以问清楚具体哪一家,不用再乱敲人家门了。
  夏耀费了老鼻子劲才跑到这群人中间。
  “麻烦……麻烦……问一下……”
  袁纵转身刚要往里走,听到身后的声音,脚步募的刹住。
  “袁纵家住哪?”夏耀总算问了出来。
  一个哥们儿转身朝门口吹了声口哨,“袁纵,有人找。”
  夏耀心里咯噔一下,扭头朝门口看去。
  袁纵的目光也在他身上定住,夏耀已经完全没有辨识度了,平日里那英俊不羁的派头和潇洒的气质全没了,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像个大笨熊,头发上落满了雪,唯一能看的就剩下那张脸,已经红得如同晾在外面的冻柿子。
  直到夏耀像突然打了鸡血般狂冲过来,蹬着他的膝盖爬到他的身上,死死缠住他时,袁纵才相信这一刻是真的。
  心脏陡然间爆裂开来,涌出的血液冲上脑际,硬生生地逼迫袁纵享受这村幸福到了晕眩的感觉,刻骨铭心。
  袁纵大手扣上夏耀带着冰冷的头发,心疼得无以复加。
  “你怎么跑这来了?”
  夏耀将脸埋在袁纵颈窝处取暖,好半天才缓过来,说:“快,快带我去厕所,要憋不住了。”
  袁纵一边抱着夏耀往里走一边问:“怎么不在路上解决了?”
  夏耀说得无比可怜。
  “就指望这泡尿保暖呢!”
 
    98好小子!
 
  袁纵直接把夏耀抱进屋,从门后拽出一个桶,说:“就尿这里。”
  夏耀纳闷,“你家没有厕所么?”
  “厕所里没暖气,你就在这尿吧!”
  夏耀憋得太狠,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边发抖一边解裤子。因为手指冻碍太僵,扣子又卡得太紧,废了好大劲都没解开,最后哭丧着脸向袁纵求助。
  “帮我解开,快点儿,憋不住了。”
  袁纵帮夏耀把裤子解开,手指触碰到夏耀的屁股,感觉到上面潮哄哄的全是汗,把里面的保暖裤都打湿了。
  也许是憋得太久,也许是被袁纵盯着的缘故,夏耀晾了半天的鸟都没动静。
  袁纵用手在上面技术性地捏了一下。
  “哗!”
  夏耀手扶着鸟,袁纵扶着夏耀的手,两个人一起目睹小家伙倾泻而出的豪放。
  “真冲。”袁纵说。
  夏耀脸颊胀红,舒畅享受的同时也有一些难堪。尤其当袁纵攥着他的手帮他抖鸟的时候,夏耀都不知道该把脸藏到哪了。
  发泄完毕,夏耀把鞋一甩,湿衣服一拽,猴急地往炕头扎,逮着热被窝就往里面钻。
  “先别进被窝,先把头发吹干了。”
  夏耀完全不听他那套,满脑子都是冷、冷、冷,钻进去之后就把自个儿蝶成一个大球,一个劲地在里面打哆嗦。
  袁纵拿了个电吹风过来,大手抄起夏耀的头,让他躺在自个的臂弯里,帮他把头发一点一点儿吹干。夏耀就那么老老实寒地窝在袁纵的怀里,眼睛闭着,温顺地随着袁纵吹拂的动作转着头,一脸的疲乏。
  袁纵深沉的目光垂视着他,心碎得连渣都找不到了。
  “你说这大冷天的,你不好好在家待着,往这跑干嘛?”
  夏耀哑着嗓子说:“我又不是专程来看你,我是来这旅游度假的,我哪知道你这条件这么不好?我要知道条件这么差,我就不来了。”
  袁纵没说什么,起身下炕了。
  夏耀懒懒地将眼皮撬开一条小缝,看到袁纵提着刚才的“尿桶”往外走。
  “那个……”夏耀略显别扭地说:“你还给我倒尿啊?”
  “我不倒谁倒?”
  夏耀没再说话,红透的脸扎到墙根儿,偷着乐去了。
  等袁纵再进屋,又端了一盆热水。
  “过来烫烫脚暖和暖和。”
  夏耀赖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已经把衣服脱了,刚暖和一些,打死也不从被窝出去。
  袁纵只好说:“那我用热毛巾给你擦擦。”
  “不用。”夏耀说。
  袁纵把接脚毛巾浸泡在热水里,拧干后朝夏耀走过去。结果,夏耀的脚在里面东躲西窜的,好不容易攥住了;却怎么都没法从被窝里拽出她……袁纵只要一使劲,夏耀就嗷嗷叫唤,逼得袁纵根本舍不得硬来。
  算了,袁纵看毛巾也凉了,直接扔到一旁,钻进被窝。
  夏耀等的就是这一刻,炕头被窝再暖和,也暖和不过某人火热的胸膛。
  袁纵倒没急着抱他,两只大手在被窝摊开,问:“脚呢?”
  夏耀说:“藏起来了。”
  “听话,伸过来。”
  夏耀乖乖地把两个大凉脚丫子塞进了袁纵的手里。
  纯天然的37度大暖宝,将夏耀43码的脚包得严严实实的。源源不断的热量从袁纵的手中传递到夏耀的心里,走过了冰天雪地,两个掌心就成了他金部的温暖。
  袁纵感觉夏耀脚上的温度还不够,就用手给他搓了搓。
  夏耀的脚引恢复知觉,被袁纵这么一搓顿觉痒痒。
  “哈哈哈……别搓……哈哈……咳咳……”
  夏耀一边笑一边咳嗽,脸又红又烫,嗓子都哑了。
  袁纵用手背在夏耀脑门上试探了一下,感觉温度有点儿高。
  “是不是发烧了?要不去诊所打一针?”
  夏耀扑棱着脑袋,“我不想折腾了。”
  袁纵说:“我让大夫来家里。”
  夏耀喃喃的,“我感冒向来不打针,也不吃药,自个儿能扛过去。”
  事实乒,袁纵也提倡自然疗法,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吃药,但是放在夏耀身上就另当别论了。
  夏耀看袁纵还有要走的架势,忙勾住他的脖子说:“被窝透风。”
  袁纵抱着夏耀的手臂紧了紧,问:“还透风么?”
  “嗯,老是有凉风钻进来。”
  袁纵知道夏耀是被冻大劲了,心一疼,将夏耀整个人揽到自个彗上,然后用被子将他缠裹住,一两条有力的手臂压在被子外面,将夏耀捂得严严实实。
  “还透风么?”
  夏耀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瞬间昏睡过去。
  袁纵几乎没怎么睡,夏耀总是无意识地喊冷,让明明心里有把握的袁纵还是忍不住焦灼、着急、心疼。一真折腾到后半夜,夏耀身上的温度总算降了下来,开始慢慢出汗,汗水粘在两个人紧密贴合的皮肤上,夏耀又开始热得挣扎。
  “热……松开……”
  袁纵不仅没松开,反而搂得更紧,粗重的热气扑到夏耀的耳朵上。
  “听话,忍一忍,再出点儿汗明早上就好了。”
  夏耀不再动弹了,为了早点儿好,为了一早神清气爽,为了袁纵抵在他两腿之间的那根烧红了的“铁棍。”他忍了。
  第二天一早,夏任重怀着美好的期待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前,手机响了,秘书递送过去。
  “夏书记,您的电话。”
  夏任重拿起来一看,“媒人”打来的,所谓媒人,就是把那位姑娘介绍给夏耀的热心阿姨,夏任重原单位的老同事。
  “老陈啊!”夏任重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年过得怎么样啊?”
  “挺好,你呢?”
  “我也挺好的。”
  老陈迟疑了片刻,说:“老夏啊,我想问你点儿事。”
  “问吧,有什么话尽管说。”
  老陈干笑两声,“我就想问你,俩孩子见面的事,什么时候给……落实一下?”
  夏任重脸上的笑容迅速收起,“你说什么?”
  “我说俩孩子什么时候见一面?人家的姑娘心里没谱,不知道你们什么想法。”
  夏任重一愣,“不是昨天见的面么?”
  “昨天?昨天那姑娘一直在我这!”老陈语调陡然拔高,”他不会和别人见面去了吧?老夏啊!你最好问清楚,你儿子是不是已经有中意的对象了……
  夏任重撂了电话,硬生生地从嘴里挤出仨字。
  “好小子。”
  夏母那边还不了解情况,宣大禹去找夏耀的时候,直接笑着告诉他:“我们夏耀去相亲了,你也得抓紧点儿。”
  “相亲?”宣大禹眉间两道褶儿,“和谁相亲?”
  夏母说:“他爸爸托人给介绍的,昨天就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宣大禹阴着一张脸开车离去,心里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了。果然夏耀没把那晚当回事,果然自己会错意了。宣大禹根本想不到夏耀会查资料验证,在他心里,夏耀就是没有朋友越界这方面的悟性。
  所以宣大禹从不把话挑明了说,怕伤感情,失去最好的哥们儿。
  点了一颗烟,宣大禹的心跟着缓慢的车流一路堵。
  今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条路段堵得相当厉害,后来完全开不动了。宣大禹走下车,拽住兴冲冲涌向同一方向的路人,才知道前面的公园有庙会。
  宣大禹已经很多年没有逛过北京的庙会了,印象中最后一次逛庙会还是初中的时候,他和夏耀一起去的,还偷走了剧团的一根高跷。
  怀揣着一份对美好回忆的留恋和感慨,宣大禹鬼使神差地跟着人流涌了进去。
  精湛的老北京手艺活儿,东西南北特色小吃,琳琅满目的玩具挂饰……宣大禹逛了一会儿,隐隐听到不远处传来俏皮的音乐声,貌似正在演节目,宣大禹抬脚走了过去。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请用你们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魔豆先生上场。我们的魔豆先生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有一双魔力的手,可以变出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稀稀拉拉的掌声过后,一个服装夸张搞怪的男人走了出来。
  宣大禹站在特别靠后的位置,听到前面几个人议论。
  “这魔豆先生脑门上怎么还有一块纱布啊?”
  宣大禹的目光聚焦到魔术师的脸上。
 
    99我丢不起这个人!
 
  然后,宣大禹开始不顾旁人异样的眼神,自顾自地往前面挤。
  魔豆先生两手空空,手指像弹钢琴般灵活地耍弄一阵,一副牌不知道从酬冒出来。跟着手指一撮,几十张纸牌被摊开,再反手一甩,纸牌全变成糖果。哗的一下洒向底下的观众,受到热情的哄抢。
  宣大禹被砸中脑门儿,手一抄,接住一颗巧克力夹心糖果。
  主持人又说:“小朋友们不要眨眼了,我们的魔豆先生不仅会变吃的,还会变玩的。”
  跟着,魔豆先生袖子一甩,源源不断的毛绒小玩偶从手心冒出,抛向那些被父母扛着、托着、抱着的小朋友。
  宣大禹此时已经站在了第一排,确定眼前的人是王治水。只不过他站得这么近,还是看不出王治水是怎么从狭窄的袖口变出这么多玩具的。
  当然,这也正常,他要是能看出来,手表就不至于被人顺走了。
  王治水扫到了宣大禹,一激动差点儿把身上那点道具全抖落出来。
  主持人又说:“美女们不要眨眼了,我们的魔豆先生不仅给小朋友们带来了礼物,还给各位美女们带来了更大的惊喜。”
  王治水将手伸向领口,左一枝右一枝的玫瑰花从领口牵出,全是娇艳欲滴的鲜花,还能看到上面晶莹的水珠。为了魔术的精彩性,王治水转过身背朝着观众,依旧可以神乎其神地从平整的领口拔出一枝又一枝的玫魂花。
  宣大禹旁边的女观众激动不已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天啊!他好厉害啊!他是怎么做到的?”
  宣大禹心里暗暗道:熟能生巧,偷多了你也能做到。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用更加热情夸张的口吻说:“帅哥们也要注意了,我们的魔豆先生也给你们准备了花,但是只有一朵哦!”
  说完,王治水又做了一系列卖关子和浮夸的动作,最后不知从哪变出一朵大菊花。对着闪躲的男观众一抛,不偏不倚插进宣大禹外套的衣兜里。
  瞬间引来一群年轻同志的起哄声和老人们不明真相的目光。
  王治水蹲到台前,毕恭毕敬地和黑着脸的宣大禹握手,当着几千人的面说:“哥们儿,你今天来的真不是时候。”
  调侃的口吻又惹来一阵猥琐的哄笑声。
  也就走过年,宣大禹不想破坏这份喜气,换做平时,早就上去拆台了。
  一场结束后,王治水主动递给宣大禹一根烟,吊儿郎当地跟他闲扯。好像前些丞那场以死捍卫尊严的壮举就像闹着玩似的,丝毫没在王治水心中留下任何阴影。
  宣大禹嘲弄的口吻说:“行啊!您还会往外变东西呢?我以为你就会从兜里顺东西。”
  “瞧你这话说的。”王治水没脸没皮地笑笑。
  宣大禹在王治水还未痊愈的脑门上看了两眼,想问什么没问出口,最后又扯到别的上面,“你跑了几天场子了?”
  王治水说:“从有庙会那一天起。”
  “准备干到什么时候?”
  “干到庙会结束呗,这还用问?”
  宣大禹掐指一算,从小年到正月十五,一个完整的年就耗在别人瞧热闹的眼神里了。不过想想也正常,像王治水这样的家庭环境,过年还不如不过。
  “行,挺好……”宣大禹点点头,“这今年过得挺充实。”
  王治水扭头一看,“下一场要开始了,我得先去准备了。”
  宣大禹没走,又看着王治水表演了一场,到最后送菊花的那个环节,他发现另一位不幸的哥们儿收到的菊花有点蔫了,再一摸衣兜,那朵菊花不翼而飞。
  行,真行……”宣大禹打心眼里佩服剧团选人的眼光,这种送给观众又从观众手里顺走的极品魔术师,得给剧团省多少道具费啊!
  宣大禹原以为丰治水演完这场就收工了,没想到演了一场又一场,中间不带喘?气的。演完魔术师又跑到另一个剧团去演托儿,被几个表演功夫的外国妞儿拳打脚踢。为了效果,还得摔得有水平有特色,明明可以直接倒地,偏要飞起来再摔。
  若是几个月前看到这一幕,宣大禹一定觉得特解恨,现在真心觉得蛋疼。
  宣大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神经病似的在这大冷天缩着脖子端着肩,陪着一个“小偷”在这耗完一场又一场。
  第三个剧团终于收工,天都已经快黑了,宣大禹朝王治水问:“你还不走?”
  王治水说:“早着呢,还有夜场呢。”
  宣大禹看王治水的嘴唇被风吹裂了几个大口子,又问:“他们一场给你多少钱?”
  王治水说:“一天下来两千左右。”
  宣大禹扬了扬下巴,“这样吧,我给你两万请你陪酒怎么样?”
  “早知道我就说五千了。”王治水坏笑。
  果断收拾家伙走人,今晚歇一宿。
  宣大禹没把王治水带到酒店或者会所,而是直接领到家。虾仁馅的速冻饺子下了一锅,低度数的暖胃酒烫上两杯,再摆上一盘现成的花生仁,最地道的家常便饭。
  王治水这几天东奔西跑,没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这会儿吧唧着嘴吃得特香,还不忘说两句招人隔应的话。
  “我还以为是一顿鲍鱼海参呢,敢情就拿这破玩意儿糊弄我。”
  宣大禹说:“我父母在外地,你也一个人漂着,咱俩凑一块过年不好么?
  王治水的筷子顿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吃过晚饭,王治水朝宣太禹说:“我们只有赶夜场才解决住宿问题,所以今晚上注定没地儿住了,能在你这凑合一宿不?”
  宣大禹说:“随便,只要你别和我睡在一个屋。”
  “可我自个睡觉害怕。”王治水得寸进尺。
  宣大禹冷哼一声,“您连用脑袋撞地都不害怕,还害怕一个人睡觉?”
  “我真害怕。”王治水说,“我宁可睡医院大厅、火车站,我也不乐意一个人租房。”
  宣大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王治水的奶奶。
  王治水又说:“你要不让我跟你一个屋睡,我就偷你东西。”
  宣大禹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爱JB睡哪睡哪,随便!”
  晚上,两个人同床共枕,王治水躺在夏耀睡过的位置。
  宣大禹自个都理解无能,他怎么会让此等人践踏如此珍贵的角落?就像他和夏耀保证了再也不找王治水,可还是在街上偷偷学么了几天。
  王治水的手伸到宣太禹的被角上,油腻腻的口吻说:“大禹哥,你好歹给了我两万块钱,我是不是得给你来点儿服务啊?”
  宣大禹猛的将王治水的臭爪子抽了回去。
  “该滚哪滚哪去。”
  王治水嘿嘿一笑,“大禹哥,你包养我吧!你要是一个月给我三万,我保证把你伺候得爽歪歪。”
  宣大禹甩给王治水一个冷蔑的眼神,“我一个月花三万包你这样的?我脑残啊?”
  “舔JB,打飞机的活儿我都能干。”
  宣大禹瞬间黑脸,“你再贫一句我抽你信不信?”
  王治水把脸藏在被窝里偷着乐。
  宣大禹看到王治水只露出一个带疤的脑门,忍了。
  结果,闭着眼引消停一会儿,王治水突然把他的被子掀开了。
  咔嚓一声。
  宣大禹豹眼圆瞪,“你特么要干嘛?”
  王治水迅速收起手机,贱兮兮的目光滴溜溜在宣大禹脸上转。
  “拍你一张裸照,留着我打飞机用。”
  宣太禹刚要发飙,王治水紧跟着又说:“大禹哥,我真喜欢你,我上次跟你说我是因为你的名字喜欢上你的,其实在那之前我就喜欢上你了。从小到大,从没有人那么背着我,我的心一下被你撬开了。”
  也不知道是王治水这张脸有问题,还是他操纵表情不当,无论他说出多深情的话,经他的嘴一演绎就变得特假。
  不过宣大禹心里的火倒是被成功煽灭了。
  “我发现你这人说话特别花俏,但从来都不走心。”宣大禹说。
  王治水也说:“我发现你这人话说得特别损,却比谁心都软。”
  被人一语击中要害的宣大禹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叠钱,在王治水面前甩了甩,“你要从现在开始不说话,我再多给你一万。”
  王治水立刻闭嘴了。
  起初宣大禹还怕他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一直警觉着无困意。后来发现王治水真的睡着了,而且睡得特香,连胡噜都打起来了。
  看来他真是累了……”宣大禹想,一天二十几场,连着十几天,能不累么?
  不过看王治水老老实实睡觉的小怂样儿,还真有几分可人疼。
  第二天一早,王治水醒过来,发现床头柜上撂着五沓钱。
  “我草,你给多了吧?”
  宣大禹说:“另外那两万,一万是压岁钱,一万是给你除疤的钱。”
  “大哥你怎么这么有钱呢?你家是干什么的?”
  “管得着么?”
  王治水说:“你可得想好了!我这人特没羞没臊,你给我钱我真要,而且不会报答你,说不定还背后骂你傻。”
  “随你便。”宣大禹冷着脸说,“你要还有那么点儿良心,别把这事到处说就成了。”
  “为什么?”
  宣大禹怒道:“我丢不起这个人!”
  王治水小心翼翼地将钱揣进棉袄的内兜,试探性地问:“你真不包养我?
  “滚蛋!”
  宣大禹一巴掌将王治水抽出门外。
  王治水扭头朝宣大禹乐,还挥了挥手。
  宣大禹看着王治水远去的背影,心中暗道:这下人情都还了,心里也踏实了,从今往后就当不认识吧。
 
  100两个疯爷们儿。 
 
    上午九点多,袁茹自然醒,从枕头旁摸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时间,禁不住一愣。平时七点不起床袁纵就来踹门了,今儿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动静?
    袁茹穿上衣服去隔壁房间敲门。
    “哥,你怎么还没起床?”
    其实袁纵和夏耀早就醒了,只是在被窝腻歪着不肯起。
    听到袁茹的敲门声,袁纵用大拇指在夏耀眉心的位置顶了一下,沉声说:“起床吧,人家大懒妞儿都起了,你好意思赖着么?”
    夏耀用慵懒惬意又享受的目光蛊惑着袁纵:我好意思,我特别好意思。
    好吧……十几年没睡过懒觉的袁纵被一个眼神忽悠得破戒了。
    大半个钟头过后,袁茹梳妆打扮完毕,又过来敲门了。
    “哥,都十点了,你还不起来做饭?”
    袁纵在夏耀屁股上揉了一把,又说:“起来吧,一会儿有人来家里串门,到时候看你还赖在被窝,寒碜不?”
    “串门又不是来看我的,你把这屋门锁上不就成了么?”夏耀用膝盖在袁纵裤裆处顶了一下,“你自己起来呗,我又没拦着你。”
    袁纵嗓子眼冒火,他要能起来早就起来了。贴着让他魂牵梦绕的滑腻皮肤,终于明白为什么万人拥戴的君王会不早朝了,搁谁谁也起不来啊!
    于是,翻了个身,压到了夏耀的身上。
    袁茹又在外面说:“哥,你不做饭我去三叔家吃了。下午我去镇上买点几东西,晚上没准住在老姑家了。”
    说完,拍了一下门,气哼哼地走了。
    袁茹刚一走,被窝里迅速燃起一片火,两个人在里面扭缠啃咬,折腾得好不激烈。在袁纵几乎被夏耀逼到兽性大发的时候,夏耀居然一狠心打断了。
    “我得先去洗澡。”
    袁纵说:“甭洗了,这么冷擦擦算了。”
    “不行。”夏耀特别坚持,“我身上粘糊糊的,特别不舒服。”
    说完迅速起身穿衣服。
    袁纵拗不过他,只好跟着穿衣服起床,先给夏耀做一些饭,让他填饱肚子。夏耀吃得特别快,也不知道在着急什么。吃完一抹嘴,跟着袁纵出门了。
    路上,几乎谁见了袁纵都打招呼,顺便问一句。
    “这是谁啊?”
    夏耀胳膊肘往袁纵肩膀上一搭,说:“我是他在外面的朋友。”
    “哎呦喂,长得真帅!”
    每到这时,袁纵含笑的眸子就会定定地注视着夏耀,好像别人夸的是他们家孩子一样。
    到了澡堂子,夏耀才知道袁纵为什么不乐意他来洗澡,因为这里没有单间,只能和别人一起洗。袁纵和夏耀共用一个喷头,有意地给他遮一遮。
    夏耀这些天憋得太狠了,在这种公共场合竟然都一柱擎天了,用意念逼了好几次都没逼退,最后还被袁纵笑话了。
    “瞧你那点儿出息。”
    夏耀冷哼一声,趁着别人不注意在袁纵腿间的“坠物”上拽了一把。
    “你也比我强不了哪去。”
    两个人闹得正欢,突然有人拍了袁纵的肩膀一下,好心提醒。
    “那边的两个喷头都是好的。”
    “我知道。”袁纵说,“我帮他搓搓澡。”
    说完把戴着搓澡巾的手伸到夏耀的背上,刚要示意性地搓两下,突然发现上面有两道浅淡的勒痕,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你这后背怎么弄的?”袁纵问。
    夏耀猛的一僵,完了,整天照镜子,忘了照照后背了。
    “我后背怎么了?”夏耀故意装傻。
    袁纵手抚着那两道勒痕说:“自个受伤了都不知道?”
    夏耀含糊其辞,“那个……”没准是那天摔的时候不小心刮了一下。”
    虽然看起来更像是绳子勒的,可袁纵还是没多问,单纯地警告夏耀:“以后你再这么不注意,老是往身上挂点儿小彩,我就让你挂个大彩。”
    夏耀为了糊弄过去,没敢再多说什么。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的脚步都在下意识地加快。
    袁纵的步伐本来就大,即使调快节奏也显不出有多急促。夏耀平时闲散散走惯了,这一加快脚步,简直就像脚踩一个风火轮,将他骚动不安的一颗心彻彻底底出卖了。
    以至于后来两个人比着赛走,你快我一步我超你两步。距离袁纵家还有五百米远的时候,夏耀完全收不住了,大笑一声,风驰电掣地狂奔起来。
    袁纵意识里一片荒芜,只有夏耀在雪地里迷人的身影。感觉身后就像是有一团火在追赶着他,如果不加快脚步,整个人就会被烧得尸骨无存。
    院门,隔间的门,卧室的门全部封死。
    玻璃上厚厚一层冰凌隔绝了外面的阳光,乱堆着被子的热炕头,厚实又迪不及待要解开的旧棉衣……两个人就像偷情的野汉子,放掉一切顾忌和束缚,释放着最原始、纯粹、放荡的激情。
    夏耀从未听到过袁纵这样粗乱的喘息声,唇齿厮磨时动作霸道粗鲁,舌头顶到他的喉咙深处,几乎吞掉了他所有的呼吸。
    心里有一根捻儿,瞬间被引爆了。
    外面零下四十几度的低温,屋内的夏耀和袁纵却将对方的衣服撕扯一空。亲吻、爱抚、厮磨、啃咬……急促又疯乱地在对方赤裸的身体上发泄想念,热浪一拨一拨袭来,烧得两个人几乎丧失了理智。
    夏耀骑在袁纵的腿上,性感的臀部摆动着磨蹭袁纵暴胀的巨物。紧敢的腰身被袁纵大手掐住,胸前硬挺的小豆被袁纵叼住狠狠蹂躏,爽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啊啊……好舒服……嘬嘬……”
    袁纵咬着夏耀的乳尖使劲扯拽,爽得夏耀直薅袁纵的头发,动力十足的腰身在袁纵胯下挺动摇摆。臀缝磨蹭毛发,痒得臀瓣颤票,顶在袁纵小腹上的硬物,‘泪如泉涌”。
    “想多久了?”袁纵粗声问。
    夏耀说:“打你走就开始想……啊……”
    袁纵用手猛的在夏耀两个臀瓣上拍了一下,抖动的臀瓣肉将他的手都电麻了。直想将这个浪货的腿劈开,猛的捅进去,干他个哭爹喊娘。
    夏耀急切心情丝毫不输他几分,一把将袁纵推倒,直接骑到了袁纵的脖子上。将嗷嗷待哺的大白萝上塞进袁纵的嘴里,肆无忌惮地抽送起来。
    袁纵的眼珠子都给逼红了,手薅住散在嘴旁的毛发,揪得夏耀发出阵阵买腔。
    夏耀软头上的小孔被袁纵厚实有力的舌头肆意顶弄,凶悍的电流将他的意志力击溃。胀痛的硬物拔出,肉蛋在袁纵的唇舌间亵玩一阵,再往乒一滑,臀缝内若隐若现的密口蹭到了袁纵硬朗的薄唇,当即发出陡直高亢的呻吟声。
    “啊啊……”袁纵蛊惑性的将舌头伸出,夏耀急不可耐地摆胯甩臀,频频用私密的穴口去磨蹭袁纵潘湿的舌头。两只手揪扯着床单,痛苦又难耐地哭叫着。
    “不行……太爽了……唔……”
    放在半年前,夏耀根本无法想象他能做出这种淫荡的举动。
    袁纵的视线上方是夏耀放荡不羁的面孔,火辣野性的动作!,比袁纵臆想过的场景更让他欲罢不能。好像不狠狠搞他一次,永远不知道“神魂颠倒”四个字怎么写。
    急速蹿来的电流让夏耀臀瓣狂肆抖动,从尾椎骨一路钻到脑瓜仁,口中爆出一阵爽到极致的低吼声,白花花的液体全部喷洒在了袁纵的脸上。
    剧烈的喘息过后,夏耀看到自个的屁股还贴在袁纵的脸上。瞬间耳根爆红,还未来得及躲,就被袁纵狠狠按在腿上。
    袁纵用手指携一把脸上的白浊,撬开夏耀的臀瓣长驱而入。
    “啊啊……疼……”夏耀扬起脖颈呻吟呼叫。
    袁纵早已被夏耀撩拨得兽性爆棚,将夏耀两条手臂反剪到后背,腿屈起托住夏耀的腰身,将他的屁股顶起一个翘挺浑圆的弧度。
    手指在夏耀紧致的甬道里费力地抽送,由慢到快,由浅入深,由轻到重,再到啪啪啪粗暴搅动。
    夏耀刚松懈的神经来不及缓冲便又达到一个巅峰值,袁纵那单独可以完成俯卧撑的粗粝手指,对于夏耀嫩处的碾压简直是“惨无人道,”比跳蛋更加直接的手指侵犯也让夏耀羞愧难当,快感对他而言既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折磨。
    “啊啊啊……”夏耀挣扎扭动,浓重的哭腔将求饶声扭曲成异样的风情,“别别……太深了……捅坏了……”
    袁纵被夏耀紧紧吸附的手指开始频频对一个地方发起冲击。
    “不行啊啊啊……好刺激……爽死了……”
    夏耀面孔扭曲,额头汗珠翻滚,性感的臀部在袁纵腿上挣扎扭动,迎合着袁纵手指的肆虐。
    袁纵瞳孔血光冲天,动作粗暴中包裹着浓浓的爱意,逼得夏耀直咬他的乳头,而后发起更凶一轮的刺激。
    “要射……要射……呃……”
    夏耀痉挛哭叫,眼角水雾弥漫,抖动的屁股在袁纵的腿上弹出激荡的汗珠。
    袁纵已经逼近疯狂,将夏耀推挤到墙角,分开他的腿,硬如烙铁的巨物抵在密口处,凶悍地向内顶入。在夏耀疯狂的挣扎吼叫中,啃咬着他的肩头、脖颈、面颊,雄浑又粗重的声音从胸腔内部闷沉沉地迸发而出。
    “我想操你,我他妈想操你。”
    夏耀心里的弦已经断了,只有疼痛在指引着他的动作。他只好将袁纵那根握住,头埋下吞入口中,心甘情愿地做着任何一个男人都觉得屈辱的事。
    袁纵低吼一声,两只手扼住夏耀的头,猛的一阵推送,刺激得夏耀呜呜叫唤。又将巨物拔出,撬开夏耀的臀瓣,用,‘虎鞭”抽打夏耀红肿的密口。
    夏耀脸色爆红,羞臊的表情刺激得袁纵连爆粗口。
    “……小骚屁股被抽得爽么?”
    夏耀又来劲了,勾住袁纵的脖颈肆意发浪。
    “啊啊……爽……”
    激射而出的那一刹那,袁纵差点儿将夏耀整个人揉碎了。
上一章 下一章 (可以用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 加入收藏柴鸡蛋作品集
多么神奇的娃魂兮归来之兄弟(现名:丑男励志大变)不按套路出牌你丫上瘾了?相交的平行线(恶狼住对门)势不可挡山丹丹花开红艳艳边若水恩赐锋芒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