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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不可挡》 作者:柴鸡蛋

第十五部分

  141意外情况。 

 
    其后的几天,影片进入了试拍的阶段。
    男一号的人选已经确定无误,男二号的人选暂定两个,王治水和张晨东都跟组试拍。要试拍几场之后,导演组的人才会商讨到底由谁来演。
    第一天试拍,王治水换好衣服之后宣大禹眼睛都直了。
    有时候不服不行,王治水的塑造能力超强,穿上学生服之后,活脱脱一个高中版本的夏耀。王治水本身皮肤就白,长相也算俊美清秀,加之夏耀高中时期的颜不如现在,这种差距给了王治水一个冒名顶替的可乘之机。
    等一开拍,王治水又让宣大禹大大地惊艳了一把。
    虽然剧本是根据一本小说改编的,人物原型并不是宣大禹和夏耀,但是宣大禹脑海里已经自动地将这两个人物替换成了他和夏耀,所以才会如此钟情于这个故事。
    王治水就抓住了宣大禹这种心理,他对人物性格的拿捏简直到了让宣大禹叹为观止的地步。
    除了夏耀身上一直捎带的那股子高傲、自信,王治水的表演中还带着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的痞坏劲儿。而这种痞坏劲儿恰恰是高中时期夏耀身上独有而现在褪去的个性,竟然都被王治水误打误撞给拼凑上了。
    于是宣大禹每次看到都有种错位感,感觉王治水比现在的夏耀更符合他心目中那个高中时期的夏耀,导致他对王治水的态度都莫名好了许多。
    今天连拍了两组镜头后,还利下一组镜头就顺利收工了。
    结果,就在王治水信心满满准备下一组镜头拍摄时,手机突然响了。
    接了电话之后,王治水的脸色变了变,跟化妆师说了几句客气话之后,急匆匆地跑出去接电话。
    “你到底要干嘛?”王治水的脸色从未有过的阴寒。
    “你母亲情况很危险。”
    王治水额头青筋爆出,面孔扭曲。
    “她是生是死都跟我没关系,麻烦你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我们只是负责传达,你母亲说她很想见你。”
    王治水深吸一口气,淡淡回道:“我现在有事,去不了。”
    “你母亲情况很危险。”
    王冶水爆砸了手机,刚想大步踱回化妆室,突然在门口恨恨地跺了脚,又死攥着拳头,瞪着赤红的双眼冲出了拍摄场地。
    半个钟头后,化妆师到处寻找王治水未果,迫不得己去找导演汇报情况。
    “什么?莫名其妙不见了?是不是去厕所了?”
    化妆师摇头,“我让人进去找过了,他没在里面。”
    导演又让工作人员给王治水打电话,结果电话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宣大禹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导演一雷着急的表情,“小王突然就不见了,对,你们俩认识,你帮忙打电话问问,看看他到底跑哪去了?”
    宣大禹拿起电话。
    导演一直在旁边发牢骚,“你说说,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差他一个人了……这不是让我着急么?还说要赶进度呢,再这么耽误下去今儿的任务又完不成了,不能让我们这么多人等着他一个啊……”
    宣大禹打了半天电话没人接,自个儿也出去找了一遭,还特意环视四周看看有没有鸡一类的存在。直到确定王治水真的莫名失踪了之后,宣大禹才隐忍不发地走了回去。
    “导演,真对不住,他临时有点儿急事。”宣大禹说。
    导演的脸噌的一下就黑了,“有急事?有急事怎么不提前打招呼?这么多准备工作都做了,他这么一件急事给我们造成多大损失啊?……”
    宣大禹脸色也有点儿不好,直接打断。
    “所有损失由我承担,您着什么急啊?”
    导演还不依不饶的,“这不光是钱的问题,也是态度的问题,本来我还以为你介绍的朋友肯定靠谱,把所有的心血都下在他身上了,很多镜头都没让东东跟拍。这要是以后这一出那一出的急事,谁受得了啊?”
    宣大禹一边听着导演数落,一边默不作声地抽着烟,心里早把王治水掐死几百回了。
    你特么竟然又给我撂挑子,我就不该相信你!
    王治水急匆匆跑到医院,到了急诊病房,被一个医生拦下。
    “我是李春青的儿子。”
    王治水每次说出这句话,都有一种想咬了自个舌头的感觉。
    医生和王治水说了基本情况。
    “原本你母亲恢复状况良好,有望在几天后出院。结果她不听医务人员的嘱告,偷偷抽烟酗酒,导致之前愈合的部位大面积溃烂和感染……”
    医生又说了很多,王治水几乎都没听进去,只听见要续交八万块押金。
    “如果不交呢?”
    医生抱歉地笑笑,“不交的话马上办出院手续就可以了。”
    王治水又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不继续治疗呢?”
    “用不了几天,病人可能就扛不住了,而且这种病后期会很痛苦。”
    医生正说着,李春青就被人从急诊室椎出来了,推到王治水的身边。王治水甚至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窗外,当手术床上躺着的人是空气。
    很久之后,李春青才费力地开口说话。
    “你必须得给我钱治病。”
    王治水极力忍着想把李春青掐死的冲动,扭头怒视着病床上那张毫无血色却依旧刁蛮刻薄的面孔。
    “我凭什么给你治?”
    李春青痛苦地从口中挤出几个字,“因为你是我儿子。”
    “我是你儿子,现在你想起我是你儿子了……”王治水含恨咬牙,“你特么跟那些野男人上床的时候呢?你逼死我奶奶的时候呢?你犯烟瘾糟践钱的时候呢?”
    李春青对王治水的质问和抱怨无动于衷,只知道自己被病痛折磨得丧失了耐受力,就要不遗余力地花钱减轻痛苦。
    “我也要进高级病房,我也要请高级护理,我也要找人伺候我。”李春青抓着床单说。
    王治水简直想一巴掌抽上去,“你特么怎么不一头撞死呢?”
    “我知道你钓上一个阔佬。”
    李春青说这话的时候,丝毫听不出一个母亲对儿子搞G的焦心和着急,反而有一种侥幸和窃喜的感觉,仿佛迫不及待要把儿子卖了。
    “你去跟他要钱。”李春青说。
    王治水起步要走。
    后面的医护人员急忙提醒,“急救病人身边不能没有家属照看!”
    李春青又说:“小时候人家都想生儿子,就我想生闺女,生闺女能替我干活儿,让我也早点儿歇歇。就因为你是一个儿子,我才落下这么一身病。你必须得花钱给我治,就算砸锅卖铁也得给我看病。”
    王治水径直地朝门外走。
    李春青就像被刀劈过的嗓子发出闷沉沉的痛呼声,“你要是不给我治,我到了阴曹地府就去折腾你奶奶……啊……疼死我了……不想活了……”
    所有不明情况的人都对王治水指指点点,说这人怎么连亲生母亲都不管不顾?王治水就在众人的目光讨伐下,挺着僵直的腰板走出了急诊大楼。
    袁纵正在督促着学员们训练,门卫处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袁总,有位叫王治水的人要见您。”
    袁纵说:“让他进来吧。”
    五分钟之后,王治水真接穿着一身“戏服”就进来了,中途休息的学员们调侃田严琦,“小田快去拦着啊!有一位帅哥学生进袁总的办公室了,两条腿可白可白了。”
    田严琦对这些调侃无动于衷,继续埋头刻苦训练,过几天就是“保镖全能大赛”,业内最大的赛事,只有领证一级的学员才能去参加,他是袁纵额外特批的唯一一个,对这个机会格外珍视。
    王治水进了袁纵的办公室之后,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
    “大神,你在忙啊?”
    袁纵撩起眼皮看了王治水一眼,王治水手支着下巴,眼珠骨碌碌地朝着他转,丝毫看不出一丝忧愁的滋味。
    “找我什么事?”袁纵问。
    王治水说:“上次……你不是说想买我的打火机么?”
    袁纵诧异,“怎么突然又想卖了?”
    “最近手头有点儿紧。”王治水嘿嘿笑。
    袁纵说:“我可告诉你,你卖给我,就别想再赎回去了。”
    王治水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依旧带着不正经的笑。
    “瞧你这话说的,我都卖给你了,怎么可能还赎回去?”
    心里暗道:大不了等你送给夏警官之后,我再去他那偷呗!
    袁纵直接回了一句,“你要是敢去小妖子那偷,我就从你身上割下价值十万的器官。”
    王治水陡然一激灵,连我影帝想什么都能看出来?
    袁纵直接给财务处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给王治水结了10万块现金,王治水从袁纵办公室出去的时候,田严琦正好往里走。
    两个人擦身而过,田严琦不经意地扫了王治水一眼。
    王治水感觉到了浓浓的敌意。
    田严琦进去之后还没说一句话,袁纵就沉着脸朝他提醒。
    “你手机没了。”
    田严琦摸了一下衣兜,果然空了,顿时惊愕。
    “诶,刚才我进门前还摸了一下,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没了?”
    袁纵说:“机敏性不够,回去继续训练。”
    田严琦又悻悻地走了出去。
    王治水出去之后,才把田严琦的手机掏出来。
    心里暗暗念叨着:夏警官,你男人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也帮你一个忙吧。
    于是用田严椅的电话给夏耀打了过去。
    “喂?小田?什么事啊?”夏耀清亮的嗓音传来。
    王治水操着田严琦的口吻说:“夏警官,我喜欢袁总,他早晚是我的。”
    “友情提示”完毕,利索地将电话卡拔出,这个手机就成他的了。
    等王治水把自个的事处理完,匆匆赶到拍摄场地的时候,早就人去楼空了。
    王治水借着手机的那一点光亮,在黑暗的地面上不知道在学么着什么。突然,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掌心有一枚手机卡,就是他今天摔坏的手机里面的那张卡。
    王治水惊愕地看着宣大禹,“你……你怎么还在这?”
    “你特么一下午死哪去了?”
    王治水欲言又止。
    宣大禹怒瞪了他半天,突然开口说:“明天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拍完这个角色就是你的了!”
    王治水惊愕地看着宣大禹,还有机会?怎么可能?
    “你不介意我撂挑子么?”
    宣大禹冷着脸说:“早特么习惯了!”
    王治水那叫一个感动啊,猛的蹿到宣大禹身上,死死按住不放。
    “你特么麻利儿给我滚下去,我数到三……”
 
    142反将一军。
 
    晚上下了班之后,彭泽陪着刘萱逛夜市。
    “怎么穿高跟鞋出来了?”彭泽纳闷,“你以前逛街不都穿人字拖么?”
    刘萱笑嘻嘻的,“为了让腿型更漂亮啊!”
    “不容易啊!”彭泽刮了刘萱的鼻子一下,“竟然还知道臭美了?”
    刘萱把头歪靠在彭泽的肩膀上,甜腻腻的口吻说:“美一点儿大宝贝更喜欢嘛。”
    两个人进了商场,逛到墨镜专柜,刘萱挑选了一副试戴,随口朝彭泽问道:“老公,你觉得这款墨镜怎么样?”
    彭泽听到“老公”的一刹那有些恍惚,不过很快就清醒过来了。
    “还不错,对不对?”刘萱又问。
    彭泽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神有点儿飘忽,敷衍地点了点头。
    “有没有很酷?”刘萱还问。
    彭泽讷讷地嗯了一声。
    刘萱戴上那副墨镜,在幽暗的光线中,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故意戳了戳彭泽的胸口,酸溜溜的语气调侃道:“嘿,那不是你老相好么?”
    就在距离两个人不远的香水专柜,李真真跟在一个男人身边。衣着光鲜时尚,眼神暧昧勾人。起初彭泽还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对人,结果经刘萱这么一说,才确定那个得瑟的浪男就是李真真。
    “哎呦,这是故意的吧?”刘萱笑不是好笑,“故意让你吃醋吧?”
    彭泽直接抽出刘萱手里的付款单,说一句“我有什么可吃醋的?”,然后径直地走到付款台去结账了。
    “请问先生是现金还是刷卡?”收银员问。
    彭泽想都不想就说,“刷卡。”
    说完目光环视四周,又不经意地对着李真真的背影扫了一眼。
    “您输入的密码有误,请重新输入。”
    “您输入的密码有误,请重新输入。”
    一连输错了两次,彭泽才迷迷瞪瞪地将正确的密码输了上去。
    而后他就刻意忽略掉那个企图刺激他的浪荡身影,直接跟着刘萱进了商场里面的西餐厅,享受购物后的美味夜宵。
    “嘿,当初假装成基友引我上钩,是谁的主意啊?”刘萱不怀好意地问。
    彭泽略显疲惫的声音说:“我的。”
    刘萱饶有兴致,“那你是怎么勾搭上李真真的?”
    “从网上。”
    “哦哦,我想起来了……”刘萱突然一笑,“他的网名貌似叫‘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话说他是不是专门为了‘揽活儿’才起的这个名字啊?”
    “我不知道。”彭泽的脸色有些晦暗,“我俩是通过网友介绍的,我压根不知道他有这个聊天账号。”
    “哦~~~~”刘萱拖长尾音儿应了一声。
    彭泽的目光一直处于游离状态,盘子里的面茶基本没动。
    刘萱暗暗观察彭泽,故意用试探性的口吻问:“那个……你觉不觉的刚才的偶遇有点儿太巧了?北京这么多夜市这么多商场这么多专柜,怎么就偏偏在这地儿碰上了?”
    “吃你的饭吧!”彭泽语气突然有些不好。
    刘萱还问:“大宝贝儿,你是直男么?”
    “废话!”彭泽的脸骤然转阴。
    刘萱嘟嘴,“开个玩笑么……”
    饭吃了没几口,彭泽就朝刘萱说:“我出去抽颗烟。”
    刘萱正在玩手机,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彭泽出去之后,只悬把烟点着了叼在嘴里,就开始在商场各层游荡,学么着刚才那两道熟悉的身影。虽然笃信李真真是故意这么做的,但是心里照样憋屈窝火,好像不当面戳穿李真真的小伎俩,心里就不舒坦似的。
    终于,在商场卫生间的门口,彭泽看到了刚从里面走出来的李真真。
    不过只有李真真一个人,那个陪着他的陌生男人不见了踪影。
    “诶,你怎么在这?”李真真一副讶然的表情。
    彭泽冷眼相对,“你丫成心是吧?”
    李真真双手摊开,美目微敛。
    “What?”
    彭泽看到李真真神采焕发的骚样儿,心里被挠得又痒又烦,语气禁不住尖酸刻薄起来。
    “刚才那傻大个儿,花多少钱雇的?”
    李真真还是那副表情,“What?”
    彭泽冷哼一声,“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学生为我花钱呢?说吧,多少钱雇的?哥双倍还你。”
    “What?”
    彭泽恼了,“李真真你少特么跟我装逼!你当我彭泽是傻子啊?欲擒故纵的把戏是你能玩得起的么?你丫就是找一千个男人跟我面前晃荡,也不过是让我恶心而已。”
    这是彭泽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地和李真真说这么中伤他的话,然而李真真并没有他预想中的恼羞成怒,或者是言辞犀利地回斥他。反而是一副极不理解的表情看着彭泽,仿佛在说:您这急赤白脸是干嘛呢?
    彭泽攥拳,笑容里透出一股狠劲儿。
    “李真真,你越是这么淡定,越证明你心里有事!就你这点儿小花花肠子,还敢跟我绕?我一根手指头就跟你丫撸直了!”
    正说着,突然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闯入彭泽的视线中。
    这个男人就是彭泽口中的“雇来的傻大个儿”,身材伟岸、线条粗扩、目光犀利,乍一看就有种保镖的即视感。让彭泽不由自主地想到袁纵,想到那天晚上聚会的时候,李真真对袁纵那副勾勾搭搭的贱样儿。
    “接个电话怎么这么慢?”李真真嗔怪的小眼神瞄着男人。
    男人一茶手臂将他楼过来,笑了笑没说话。
    然后两个人就转身往电梯口走,完金无视了身后的彭泽,而且不是刻意的无视,是真的见到双方之后眼睛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自然反应。
    上了电梯,李真真仿佛才看到戳在原地的彭泽,扬臂大呼一声。
    “嘿,我先走了啊!”
    电梯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那,彭泽隐约看到男人扭头朝李真真说话的口型,分明是在问外面的人是谁。
    等彭泽想大步冲上去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正巧这个时候彭泽的手机又响了。
    “您这一颗烟抽到哪去了?”刘萱的声音。
    彭泽略显生硬的口吻,“这就回去。”
    ……
    第二天,彭泽随便找人借了个聊天账号,以陌生人的身份加了李真真做好友。
    以前彭泽是从来都不关心李真真的网聊信息的,感觉就是一个文艺小青年无病呻吟的浪话,完全没什么看头。
    现在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开始对他的心理活动和生活动态感兴趣,一条一条翻看他发过的心情和博文。在翻到前段时间两个人关系“暧昧不清”时,李真真发的那些秀幸福的文字和照片时,彭泽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他并没有在这些文字里找到李真真痴情于他的铁证,反而找到了“抽自己脸”的那一巴掌。
    假如李真真把关于彭泽的一切都删了,彭泽还会以为他心里有这个疙瘩,是故意做给他看的。但是现在李真真完完本本地保留,就像一堆杂乱的心情随笔,随着另一个“男神”的降临而更换了主角。
    前面的内容不是因怀念而保留,而是不屑于删除。
    而近几天的动态,全是关于那个男人的,秀的内容和之前的大同小异。只不过更频繁、更生动、更恩爱、更腻歪……而且更可气的是在这之前还有一个男人,比这位稍微逊色了一点儿,但也明摆着有一腿。
    所有内容赤裸裸地昭示着一个态度:你彭泽就是我生命中的过客。
    彭泽还不死心,一个字一个字地寻找着破绽。
    然而就连昨天李真真在商场碰到他,被他冷嘲热讽了一番之后,回来依旧在秀从商场上买回的东西,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彭泽正在顾自纠结着,突然一个聊天窗口闪出来。
    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为什么加我?
    毛主席夸我渣:看到你的照片,挺喜欢你的。
    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我有男朋友了。
    毛主席夸我渣:哪个?
    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你不是看了我的博客么?我在上面贴了他的照片。
    毛主席夸我渣:……你贴了不只一个。
    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发过来一张截图】这个才是,其他的都是普通朋友。
    毛主席夸我渣:你这么骚,多一个男朋友不碍事吧?
    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不好意思,我不玩NP。
    毛主席夸我渣:你这个贱货。
    千万个人采摘过的残菊花:操!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直到彭泽被拉黑,他才确信李真真没有把他认出来,而李真真所说的话也句句属实,并非故意说给谁听的。
    其后的几天,彭泽专门雇了一个人跟踪李真真。在没有可能与彭泽偶遇的情况下,李真真依旧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而且彭泽还会像以前那样,有意无意地给李真真发一些暧昧不清的短信,李真真不是用调侃的语气随便回复一些无聊的话就是干脆不回复。
    彭泽心里的郁结越积越深,终于在某天中午达到了顶点。
    这天中午他和朋友一起喝酒,喝得稍微有点儿高,肾上腺素跟着飚了起来。下半身一收不住,又不由自主地奔到了李真真那。
    踹了好几下门李真真才过来开。
    彭泽微醉的瞳孔扫着李真真被紧身裤包裹得异常诱人的两条大腿,尤其是上方那浑圆翘挺的屁股蛋儿,连一点儿内裤的压痕都没有,很明显里面穿的是丁字裤。
    彭泽薅住李真真的衣领,一把拖拽到自个儿的身前,操着一贯的口吻戏谑道:“你丫是不是等着我呢?”
    李真真狐狸眼灼视着彭泽,冷言道:“松手。”
    “少特么给我来这套!”彭泽直接亲了上去。
    结果,嘴还没碰到李真真的脸,就被某人一股大力甩出门外,后背重重地砸到墙上。
    彭泽看清那人的面孔,疯了一样的扑了上去,直接和那个男人撕扯起来。
    与其说是撕扯,不如说是挨打,这男人本身就是练家子,收拾彭泽就跟玩似的。
    后来彭泽搬来了救兵,夏耀这个“中国第一功夫警察”来势汹汹,结果没打两下就被此男人撂倒在地,临走前还装腔作势地朝屋里吼了一声。
    “你丫等着!”
    其实眼神里一直在对李真真挥着小拳头,加油!加油!加油!
    ……
    
    143谢谢“嫂子”。 
    
    回去的路上,夏耀一边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彭泽,一边自我抨击:为了一缸润滑油你就出卖自个儿的朋友,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正想着,手机突然就响了。
    “夏耀,快来救我,啊……”
    袁茹的声音在手机那头响起,伴随着人群的嘈杂声。
    夏耀心里咯噔一下,忙问袁茹在哪,袁茹匆忙报了一个地址过后,信号就中断了。
    “怎么了?”彭泽在旁边问。
    夏耀焦灼的口吻说:“彭子,你自个打车回去吧,我这有点儿急事!”
    说完,根本不给彭泽反应时间,直接一掌将彭泽推出车外。彭泽大喊自个儿身无分文,夏耀一边拐弯一边往车窗外抛了二百块钱,汽车很快扬长而去。
    彭泽捡起钱,一副倒霉样儿地站在马路牙子上骂骂咧咧。
    “妈的……人嫌狗不待见……”
    夏耀赶到事发地的时候,两拨人马激战正酣,一拨是六个壮汉,正推推搡搡的要把袁茹绑上车。另一拨只有袁茹的两个保镖,此时正迎着尖锐的利器与对方的人搏斗着,半个身体都被血染红了,还在死死扒着车门不让对方将袁茹掳走。
    很快,夏耀也加入了交战的队伍中。
    对方的六个壮汉身形魁梧,招数狠戾灵活,一攻一守间皆显丰富的对打经验,一看就是蓄谋已久、有备而来。
    其实夏耀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十之八九,至于来者何人,他心里明镜似的。
    那天他在路上“偶遇”豹子,又恰好看到袁茹被三四个男人拉扯着去酒吧,心里就已经有了提防意识,所以叮嘱这两个保镖一定得看紧了袁茹。只是夏耀没想到,黑豹特卫处在风口浪尖上竟然还敢高调地为非作歹。
    袁茹自个招事儿,不敢给袁纵打电话,只能找夏耀。
    本来三对六,在人数上就处于劣势,对方还带着“家伙事儿”来的,钢管抡在肩膀上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沉闷钝响。
    袁茹被拽到车上,衣服都被扯烂了,披头散发地玩命嚎叫。
    夏耀用自己的铁臂钢拳凶悍地冲破三个壮汉组成的人墙,硬是冲上去抱住袁茹往车下拖。这些人对夏耀还是有顾忌的,不敢真打真踹,让夏耀更加确认他们就是豹子的人。
    结果这边的一个保镖后脖颈子被砸了一棒,撑不住闷头倒地,原本两个人应付四个壮汉,勉强能给夏耀逃脱之机。结果两个变成一个,剩下那个马上就扛不住了。
    四个壮汉又对夏耀围追堵截,薅住袁茹的衣服企图将她从夏耀的怀中抽离。结果夏耀手臂缠抱得相当死,完全“解”不开,他们只好把两个人一齐往车上拖拽。
    夏耀一只手死死扒着车门,一只手拽着袁茹的胳膊,面孔扭曲地和三个壮汉的蛮劲儿僵持着。任拳头往手指上砸,棍子往胳膊上抡,就是死都不撒手。
    后来这几个糙爷们儿大概是被逼急了,直接粗鲁地关车门,一下又一下地狠夹夏耀伸在车内的手臂。
    “掩手”的痛苦凡是经历过的人都知道有多钻心。
    夏耀的手臂就这么来来回回地被门夹,攥着袁茹胳膊的那只手都紫了,手背青筋暴起,从温热变得冰冷僵硬。
    看到夏耀每一次被门夹面部肌肉都会狰狞抽搐,手指从疼得被迫松开到缠缚得更紧,仅仅不到一秒钟的间隔,袁茹绷不住嚎啕大哭,边哭边扯着嗓子嚎叫哀求。
    “你松手吧,你松手吧……”
    这一刻,袁茹才发现,夏耀“爱”她比她爱夏耀深多了。
    不远处的商务房车里,有一双犀利的眼睛正观察着窗外的一切,原本他就是来“监视”的,以为会借此逼出袁老枪,哪想竟然把“偶像”给引来了,而且还欣赏到了一番如此“精彩”的表演。
    此情此景,让豹子忍不住感慨。
    “人生得一夏耀足矣。”
    刚说完,视线中的车猛然间启动,夏耀的身体被甩出三米远,豹子的眼珠子瞬间爆红。
    “操,这几个傻逼是特么要折我的寿啊!”
    豹子推门下车的一瞬间,突然从拐角冲出一辆大卡车,直奔着夏耀拐过去。夏耀趴着的地方恰好是卡车司机的视线盲区,豹子以惊人的速度横劈几大步冲到夏耀身边,一把将夏耀从地上捞了起来。
    几乎是分秒之间,卡车的车轮从夏耀还未抽离地面的发梢上轧过,发根断裂的声音就像死神磨着带血的牙齿擦身而过。
    都说暗恋一个人就带他去蹦极,两个人拥抱着体验心跳加速的感觉,会让彼此很快倾心。豹子今天玩的就是这个心跳,绝对是吝辈子从未企及过的高度。
    然而,更让他心跳加速的还在后面。
    夏耀扫到前面开走的那辆车内,袁茹正被四个男人撕扯着衣服,几乎是以闪电般的速度挣脱豹子的怀抱,像一匹疯了的野狼朝前面的汽车狂追而去。
    狠踩一脚油门的汽车,硬是让夏耀逆天的速度追上了。
    谁都想不到,夏耀手臂被车门挤了之后,会爆发出如此强悍的超能力。
    他两只手死死箍住反光镜,脚卡在门把手上,身体悬在半空。只要车身有一些大的摇晃,瞬间就会被卷到车轮底下。
    “我操,这小子疯了吧?!”
    夏耀的脚一出溜,从门把滑下耸拉在地面上,两只手依旧死死板着反光镜,任凭汽车将他在路上残忍地拖行。
    豹子的眼睛僵直地瞪着夏耀,几乎有些不敢置信。
    眼瞅着夏耀都快把反光镜薅下来了,豹子将手机扬起到耳边。
    “停车。”
    前面的司机一脚刹车,不知道其后要怎么办。
    豹子又说:“把人放了吧。”
    “为什么要放?就算没法下手,起码还能留着当个人质把柄。”
    豹子突然飙一句狠话。
    “你特么不把人放了,他敢死在你车轮底下!”
    司机瞬间噎住,手机往车座上一丢,冷硬的口吻朝后座的几个壮汉说:“放人!”
    一声令下,袁茹被丢出车外。
    僻静的路段上,只剩下夏耀和袁茹两个人,夏耀原本想狠抽袁茹一顿,但一看到她吓得浑身颤抖哭泣的模样,心又软了。
    手臂将袁茹揽在怀里,略显无奈的口吻劝哄着:“行了,别哭了。”
    袁茹哭噎着说:“我哥……知道这事……肯定会……打死我的……”
    “你哥不会知道的。”
    自打夏耀知道高速路汽车爆炸事件是袁纵一手造成的,就频频补脑当时那个危险的画面,从此下决心凡是他能摆平的事,绝不轻易让袁纵知道。
    “这回长记性了吧?以后还随便跟人家出去么?”夏耀冷声质问。
    袁茹哭着摇头,手扒着夏耀的肩膀不肯松手。
    夏耀干脆直接把袁茹打横抱起来朝自己的车走去,路上碰到两个伤痕累累的保镖,停下来问:“怎么样?有事没?”
    伤得略轻的那个保镖说:“我还好,他也缓过来了。”
    “行了,一起上车去医院看看吧。”
    到了医院包扎完毕,夏耀朝两个保镖说:“你们想办法和袁纵请几天假,等伤养得差不多了再露面,省得他起疑心。”
    两个保镖互视一眼,纷纷朝夏耀点头。
    袁茹没受什么伤,这会儿洗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只是眼眶有点儿红肿。
    “那你呢?你的胳膊没事么?”袁茹问。
    夏耀说:“没事,他们关车门的时候我还绷着劲呢,没伤着骨头,只是有点儿肿而已。”
    “那我们先把袁茹送回去了。”一个保镖说。
    夏耀点点头。
    袁茹上车前看着夏耀欲言又止。
    夏耀目光冷锐,“你放心吧,这口恶气我肯定替你出了!”
    袁茹突然破涕为笑,甜甜地回一句。
    “谢谢你,嫂子。”
    夏耀前一秒还霸气凛然的表情下一秒因为听到这个称呼而窘迫到脸颊泛红,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偷扫了袁茹身后的两个保镖一眼后,微恼着压低声音开口。
    “瞎喊什么?叫姐夫知道么?!”
    “嫂子,嫂子,嫂子,嫂子……”
    你大爷的!夏耀磨牙,手臂朝身后的两个憋笑的保镖一挥。
    “去去去,赶紧把这个不省心的塞车里去。”
    回去的路上,夏耀不时地通过后视镜照看自个儿红肿的眼角。
    真特么邪门了!脸上其余部位都好好的,就眼角戳破了,而且还是没受伤的那个眼角。
    要是恢复之后也留个疤,左右对称,这是破相还是整容了呢?
    ……
    此时此后,“保镖全能大赛”已经进入决战的尾声。
    经过三天的激烈角逐,在法律法规、医护尝试、国际礼仪、侦察跟踪、特种驾驶……等16个科目的竞选过后,综合测评第一的人将成为年度保镖全能大赛的冠军。
    有了这个头衔,日后在这个行业可谓平步青云。会成为众多富商、名流的争抢对象,身价薪水也会一步跃升到顶级保镖的水准。
    以往袁纵都会带七八个保镖过来参与竞选,这次只带了田严琦一个。
    然而就这么一个人,囊括了15个项目的第一,毫无疑问成了竞技场上最绚丽的一道风景线。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冠军已经尘埃落定了,最后一项搏击完全不需要比,田严琦的总成绩就已经把第二名甩到姥姥家去了。
    但是如果能把这一项拿下,就会成为比赛史上第一个大满贯。
    在田严琦之前,最好的成绩曾经是黑豹特卫公司代号为黑风暴的保镖所得,那会儿只有10个项目的角逐,他获得9个第一,1个第二,那个第二就是在搏击这一项上。因为搏击项目高手如云,这一项冠军比9个第一的含金量还要高。
    所以田严琦要放手一搏。
    整整一个下午,擂台上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波,最终田严琦成为突围,进入到总决赛,和黑豹特卫的一个搏击高手对决。
    黑豹特卫受近期种种负面新闻影响,对本次赛事准备不足,核心领导无人来观战。只派来三四个学员,在前几项的比赛中几乎全军覆没,就剩下这一项幸存。
    搏击一项历来是黑豹特卫的专长,就连当年的“黑风暴”都是输给了自家人。
    单从体型上来说,田严琦与对手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即便真的被撂倒在地,众人也会齐声高呼“虽败犹荣”。
    但是田严琦的眼神中从未出现过“失败”二字。
    
    144翻脸的夏小妖!
    
    顷刻间,擂台上掀起腥风血雨。
    田严琦属于速度型选手,除了拥有良好的防摔能力之外,站立打击技术出色,尤其在体能和进攻欲望上有着出色表现,风格十分硬朗。
    但这并不能弥补他在力量上的弱势,短短的几个回合下来,田严琦多处负伤,英气四射的面孔变成了“熊猫脸”,额头往下淌着血,呼吸越发粗乱无章。猩红的双目散发着渗人的戾气。
    一个背负投,田严琦重摔在擂台上,被对手死死压制。
    就在裁判的手即将挥下来的一刹那,田严琦不知哪来的一股神力,高吼一声凶悍地解除束缚从地上爬了起来。
    接着又是一个三角锁喉,田严琦脚掌发力踩地,揽着比他壮了一圈的对手向后翻了过去。
    不知多少次这样的死里逃生在擂台上演,好几次观众都以为田严琦要玩完了,鼓掌的手势都做好了,结果这个愣小子竟然还能爬起来接着打。
    裁判甚至都想给田严琦颁个精神奖,从没在擂台上见过这么玩命的。
    观众们激情亢奋地给田严琦加油呐喊的时候,又禁不住替他捏了一把汗。几乎没人相信他会赢,所有的喝彩都为了他的毅力和坚持。
    只有袁纵一副淡定的面容,不动声色地把玩着金格子打火机。
    田严琦在经历一轮重创之后,突然被对方手肘击头,硬生生地掀掉了半只耳朵。
    现场惊呼声一片,连一贯暴力应战的对手,此刻都有些惊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田严琦要被急救担架抬走的时候,他突然利用对手俯头的一瞬间,来了一招致命的“断头锁”,顷刻间将对手制服住,五秒钟窒息休克。
    一切来得太快,现场观众都没明白怎么回事,裁判的哨声就响了。
    结果被抬上担架的竟然是黑豹特卫家的种子选手,魁梧的体型几乎将整个担架霸占,谁能想到他会输?
    田严琦全然不顾耳朵上的伤,一声气吞山河的胜利高吼。
    观众席瞬间掀起一阵喝彩的狂澜。
    袁纵公司过来观战的教官和部分学员齐齐涌上台,十几个人将田严琦抱起往上抛,欢呼呐喊声震耳欲聋。
    田严琦亢奋到了一定程度,耳朵耸拉着半只都感觉不到疼,甚至还用手朝观众席拨弄了一下,展示他傲人的伤情。
    伴随着众人激昂的呐喊声,袁纵敛着的五官终于释放开。几大步飞跨到台上,将众人高抛起的田严琦稳稳接住,抱在怀里纵情快慰地大笑。
    “好样的!”
    这是袁纵第一次正面肯定田严琦,田严琦激动得不知怎么好,竟然将手臂卡住袁纵的脖颈,一口亲上了他硬朗的面颊。
    袁纵眼神变了变,将怀中的田严琦抛给了那几位教官。
    “带他去包扎一下。”
    袁纵开车带着包扎完毕,领着战利品凯旋而归的田严琦回到公司门口时,正巧撞见刚才车上下来的夏耀。
    田严琦刚一下车就朝夏耀挥了挥手里的奖杯,底气十足地高喊一声。
    “夏警官,我拿了个大满贯。”
    夏耀嘴角瞬间咧开,放声大笑。
    “我操!也太牛逼了吧?”
    他是打心眼里替袁纵高兴。
    结果,袁纵在看到夏耀的一瞬间,脸色瞬间就变了。观赛的时候面对掉耳朵的血腥事件都从容淡定的袁纵,此刻因为看到夏耀红肿带淤血的眼角,五官迅速扭曲变形。
    “怎么搞的?”袁纵问。
    夏耀略显底气不足地说:“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袁纵仿佛听到了多么不堪忍受的一句话,狰狞的眼神似乎要活活绞杀了罪魁祸首。
    “执行什么任务?谁干的?”
    听到袁纵冷厉的质问声,夏耀瞬间觉得瞒着袁纵是如此正确的一项选择。
    “是我自己摔了一下。”
    袁纵突然狠拧住夏耀那条受伤的手臂,心疼又痛切的口吻训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注意着点儿,注意着点儿,你怎么还这么不听话?”
    夏耀本想掩饰手臂的伤情,结果还是被袁纵那双凌厉的目光察觉出来了。手掌一翻,不容分说地将夏耀的袖子撸起。看到他手肘部位的血痕淤青,以及比平时粗了一圈的红肿皮肉,两只眼珠几乎飙出血来。
    “下车的时候太着急,让车门夹了一下。”
    夏耀不痛不痒的口气进一步激怒了袁纵,他想收脾气都收不住,张口就是怒吼的架势,语气中的不淡定赫然爆出。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说完拽着夏耀就往车上拖,不容违抗的口吻说:“必须再去医院给我做个检查,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把自个儿搞成这样的……”
    夏耀一方面是想逃避,不想让袁纵追究出真相;另一方面是对袁纵的态度极为不满,尤其旁边还有几个人看着的时候,心里的火迅速飚了上来。
    “你凭什么跟我嚷嚷?小田不是伤得比我还重么?”
    田严琦因为伤在耳朵上,整个脑袋几乎都被纱布包裹住,看起来确实比夏耀更血活一点儿。
    袁纵怒声回斥,“你能跟他比么?”
    原本这句话强调的是袁纵对夏耀的重视程度,结果被自尊心过强的夏耀瞬间曲解了。
    “是,我是没法跟他比,他多能耐啊!我多废物啊!”说着气汹汹地转身朝自个的车走去,“你特么瞧不上我这个废物,我离你远远的,我特么滚蛋行了吧?”
    田严琦一看这形势,忙拉拽着几个教官撤离现场。
    “别看了,咱们先走吧。”
    袁纵在夏耀身后怒喝一声,“你给我回来!”
    夏耀径直地往前走,眼瞧着就要把车门打开了。袁纵心里陡然一软,几大步追上去,一把将夏耀搂抱在怀里,似怒非怒的口吻中夹杂着浓浓的心疼。
    “你还说不得了么?”
    夏耀手肘狠戳袁纵的后肩,拧巴着不肯屈服。
    “滚蛋,甭特么理我!”
    袁纵死死箍着夏耀,拧眉注视着他,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压迫性。
    “你让我这么难受,我说你两句都不行么?”
    “不行!”夏耀犟得像一头小蛮牛,开口就是狠话,“我弄一身伤我乐意,你管得着么?你特么陪着自个儿徒弟乐呵去吧!”
    说完不顾身旁学员们的注视,对着袁纵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然后在袁纵又气又急又不舍得真发飙的状况下,奋力挣脱直接上车,一脚油门冲出去公司大门。
    原本夏耀来找袁纵之前,手臂没有太大的感觉,现在心里一不爽,疼痛都跟着作祟。转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哆嗦,好几个大弯都差点儿拐不过去。
    将汽车在半路熄火,夏耀烦闷地点起一颗烟。
    吐出来的烟雾中夹杂着浓浓的委屈。
    他把手机联网,查看着“保镖全能大赛”的赛况信息,猛然间翻到了田严琦亲吻袁纵的那张照片。当时袁纵始料未及,脸上的笑容还没褪掉,就这么“笑着”接受了田严琦的激情一吻。
    夏耀心里的滋味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原本那天接到“田严琦”莫名打来的电话,他心里就有些犯嘀咕,但考虑到这两天的赛事,心里一直隐忍不发。现在看到这张照片,再联想到之前那个电话,新仇加旧恨,将夏耀积攒的怨气轰然间引爆。
    行!袁纵你真行!咱俩玩完了!
    一句极为简单的自我宣誓后,夏耀揣着满心的怒气开车回家了。
    夏母开门看到夏耀,不由的诧异。
    “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夏耀草草的敷衍了一句,就拎着包回了自个儿的卧室。把门从里面一锁,丝毫不顾及身上的伤,对着健身器一阵狂捶狠踹。好像撒气的对象是田严琦一样,一拳一脚间有种要强拆的架势。
    过了一会儿,夏母来敲门。
    “儿子,吃饭了。”
    夏耀闷声回道:“我不想吃了。”
    夏母关切地询问:“怎么了?没胃口么?”
    夏耀不吭声。
    没一会儿,夏母又来敲门了。
    “出来吃两粒胃药,一会儿就好了。”
    夏耀还是不吭声。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心情不好出来跟妈聊聊。”
    夏耀依旧不吭声。
    夏母直接踹门。
    “给你脸了吧?给我出来!”
    夏耀绷了几分钟后,悻悻地开门走了出来。
    
    145算账模式启动。 
    
    母子二人坐在一桌吃饭,夏耀的脸一直阴沉沉的。
    “吃块带鱼。”夏母往夏耀的碗里夹了一块。
    夏耀很快又夹回了夏母的碗里,闷闷地说:“不想吃。”
    夏母撂筷,犀利的目光灼视着夏耀。
    “嫌我做得不好吃是吧?”
    夏耀不耐烦地回了句,“没有。”
    “在外面吃的次数多了,口儿高了,瞧不上我这粗乱的手艺了是吧?”
    “真没有……”夏耀略显无奈地将夏母的筷子递回她的手中,哀求又敷衍的语气说:“妈,您吃饭吧。”
    夏母今儿偏偏和夏耀犟上了,撂筷子就开始训话
    “夏耀,我问你,你多大了?”
    夏耀冷着脸说:“25啊!”
    “你还知道你25了?你看看你这阵子的表现,是不是越活越抽抽了?”
    夏耀一脸糊涂,不知道夏母气从何来
    “我怎么了啊?”
    “怎么了?”夏母气哼哼的,“我忍你很久了,平时不好意思说你,是想给你留点面子,今儿咱好好说的说的。”
    之后,强令夏耀撂筷坐直,夏母一件一件事拿出来数落。
    “我看你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稍微有点儿不顺心就跟我嚷嚷,你都快成祖宗了你!”
    “就拿刚才那件事来说,你心里再不舒坦,痛痛快快说出来不就完了么!还把自个锁屋里,上赶着求你都不出来,这是一个大小伙子干出来的事么?”
    “一个礼拜在家拢共吃不了两顿饭,还挑三拣四,我还伺候不了你了是吧?”
    “你说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夏耀无言以对。
    还能怎么回事?被人惯得呗!
    “吃饭!”夏母厉喝一声,“把碗端起来,头抬起来,不许再拉着脸了……多大了还用我强调规矩?”
    夏耀调整面部肌肉,强逼自个儿咽下不对胃口的饭菜。
    母子俩正默默无语地吃着,门铃突然响了
    夏母过去开门。
    “阿姨,我做了几道菜,提过来给您尝尝。”
    听到袁纵的声音,夏耀二话不说抬脚往卧室走。
    夏母笑着把袁纵迎进门,结果看到夏耀要闪人,忙喊住他。
    “你干嘛去?”
    夏耀冷声回道:“我吃饱了!”
    “才吃几口你就饱了?你朋友过来了,你再陪送着一点儿。”见夏耀没动,急着催一句,“快去给你朋友拿副碗筷啊!一点儿眼力荐儿都没有。”
    说完又把脸扭向袁纵,笑呵呵地说:“刚才我就训他一顿了,不长记性。”
    袁纵目光一紧,“您没动手吧?”
    “没有,瞧你想的……”
    夏母急着把香喷喷的菜肴盛上桌,也没细想这袁纵比夏耀他老爹还怕自个“虐待”儿子的心态究竟从何而来。
    夏耀迫不得已坐回了饭桌,特意找了一个离袁纵特别远的位置,就是不想吃他夹过来的菜。结果袁纵的长臂一伸,再远的位置都能够到,实在不行还有精准抛射,夏耀爱吃的菜一准进了他的碗。
    夏耀怕自个扛不住美食的诱惑,冷着脸又抛了回去。
    结果,这一幕又被眼尖的夏母发现了。
    “我刚才跟你夜总会着?别人给你夹的菜,你再怎么不爱吃也得吃了,这是礼貌!”
    夏母更年期一到,眼前儿又没个搁辈人,对夏耀的教育瞬间回归了孩童时代。
    夏耀只能硬着头皮吃,明明很喜欢还得装出膈应的模样,生怕袁纵看了笑话。结果被夏母眼睛一瞪,又得变回欣然接受的模样,还不能表露得太过,一顿饭吃得比打仗还累。
    “给你朋友夹点儿菜啊!”夏母提醒。
    夏耀心里那叫一个痛恨!你丫随便让别人亲,我还得给你夹菜?我操!
    夏母和袁纵边吃边聊,袁纵就不动声色地往夏耀身边挪。
    “袁纵,你妹妹是做什么工作的?”夏母忍不住打听。
    袁纵边说边把手往夏耀腿上伸。
    “她是自由职业,偶尔在公司打打杂,没什么工作。”
    “这样啊……”夏母顾自念叨着,“女孩子还是有一份正式的工作比较好。”
    袁纵在桌下的那只大手爬到夏耀的腿间,把玩起那只“大象”来。另一只手毫不耽误地夹菜,面容沉稳地和夏母热聊。
    “我打算年底让他出国学点儿东西。”袁纵说。
    “出国啊?”
    夏母刚惊讶地回一句,就听见饭桌底下一阵踢踏声,扭脸看到夏耀正朝袁纵拧眉瞪眼,表情相当不友善。
    “夏耀!你是不是非得让我动手才能消停啊?”
    夏耀恨恨的收起踹出去的脚,丧眉搭眼地继续闷头吃饭。
    袁纵不依不饶地继续把手探过去,夏耀踢爆了他的蛋的冲动都有了,碍于夏母在只能隐忍不发。况且袁纵摸的那个地方,夏耀很快就来了感觉,更不敢吱声了,只能在心里一个劲地恶骂,脸上还得装作无动于衷的表情。
    这顿饭,吃得夏耀一肚子火。
    吃过饭之后,夏母问袁纵,“你是怎么过来的?”
    “坐地铁过来的。”袁纵说,“那边有个路段正在施工,还得绕很远的路,我嫌麻烦就坐地铁过来了。”
    夏母夸赞袁纵,“绕远路起码得多花好几十的油钱,我就欣赏你这种勤俭的人。”
    夏母只是不知道袁纵衣兜里揣的那个打火机,只为博您儿一笑,就足够绕几千趟的油钱了。
    “现在几点了?”夏母看了下表,“都十点多了啊!你看看,这一聊起来就忘了看点儿了,这么晚地铁都停了吧?”
    “我可以打车回去。”袁纵说。
    夏母温柔地别了他一眼,“浪费那个钱干嘛?直接睡在夏耀那个房间,又不是没在这住过。”
    夏耀知道袁纵是故意的,憋着青紫的脸进了卧室。
    袁纵紧跟着走了进去。
    房间的门一关,隔绝了外面不明情况的夏母,夏耀胸口攒着的火轰然爆发,一开口浓浓的火药味儿。
    “滚蛋!”
    袁纵非但不滚,还把手贴在夏耀的裤裆上。
    “这都支棱起来了,还让我滚?”
    夏耀的“大象”在袁纵的反复抚摸下,依旧坚挺着。
    结果,袁纵的这句调侃非但没有缓和气氛,反而让夏耀恼羞成怒,一拳砸到袁纵的后肩位置,狠话甩口而出。
    “少特么给我来这套,袁纵我告诉你,咱俩完了!”
    袁纵胸口剧震,犀利的目光死死楔在夏耀的脸上。
    “你说什么?”
    夏耀大手霸气一挥。
    “一个字,分!”
    袁纵的心就像被人硬生生地割掉一块肉,随便知道这是气话,但依旧加不住心痛。要知道袁纵为了“合”这个字付出多大艰辛,怎么能轻而易举说出“分”这个字?
    “你再说一遍!”袁纵突然拧住夏耀的衣领,将他强逼到墙角。
    夏耀看到袁纵眼神中的不堪忍受,其实已经有点儿退缩了,本来也没多大的事,就是心里憋屈,说了句横话而已。
    袁纵遁地一声吼。
    “你再说一遍!”
    夏耀挑起眼皮,爱恨交替的目光和袁纵的烈火浓情激烈碰撞,被逼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下一秒钟被袁纵拉拽着拖到床上,扼住喉咙厉声警告。
    “你现将再敢跟我说这句话,我直接把你脑袋拧下来你信不信?”
    夏耀粗喘了几口气之后,以一副要让袁纵断后的架势,狠狠朝他的裤裆上蹬踹。
    “你都能让他亲,我怎么就不能说这句话了?”
    袁纵神色一滞,刹那间的犹疑让夏耀心头的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跃起,不要命地用那条受伤的手臂去冲撞袁纵,一副要跟他死拼到底的架势。
    袁纵努力稳住夏耀,说:“我可能是心甘情愿的么?”
    “少特么跟我来这套!不是心甘情愿的你笑得那么美?你丫反应那么快,不是心甘情愿的怎么会让他偷袭成功?”
    “行,这事是我错。”袁纵点头默认,“是我防备不当!”
    夏耀继续呛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你有什么心思?”
    “他对我什么心思?”袁纵反问。
    夏耀说:“他丫打电话直接跟我说喜欢你,说你早晚上他的。”
    “那电话不是他打的。”袁纵沉声劝哄,“那是王治水偷了他的手机存心冒坏,不信你现在回拨一下,看看这个号还能打通么?”
    夏耀半信半疑地拿起手机,拨打后果然不法接通。
    即便这样也难解心头之恨,“苍蝇不叮没缝的蛋,王治水怎么偏偷他的手机?怎么偏给我打这个电话?王治水跟田严琦刚见了一次面,哪来的这份先见之明?”
    “好不容易机灵了一次,不知道怎么显摆好了是吧?”
    夏耀眯缝着眼睛,不知道想起什么,又一顿劈头盖脸的怒斥。
    “王治水怎么会跑到你公司?你们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146实践出真知。 
    
    “您这网也撒得有点儿大了吧?”袁纵捏着夏耀的脸问。
    夏耀一把甩开袁纵的手,语气凌厉。
    “甭扯淡,快说!”
    袁纵从衣兜里掏出打火机,啪的一簇火苗子,差点儿燎到夏耀的眉毛。
    “你干嘛?”夏耀急忙闪退。
    袁纵将打火机抛到夏耀身上,淡淡说道:“我之前就想买过来,王治水没答应。后来他想通了,去我那就是为了送这个。”
    夏耀假装听不懂,“你买这个干吗?”
    “干你。”干脆利索的两个字。
    袁纵再次将夏耀按倒在床上,这次夏耀反抗的力度没那么大了,依旧脸沉着不出好气。袁纵还偏偏用打火机的热度燎着夏耀的脸侧和脖颈周围,烫得夏耀频频甩头,又开始挥拳蹬腿说粗话。
    “滚蛋,离我远点儿,少特么拿这个糊弄我……”
    袁纵把打火机往旁边一抛,身体压缚着夏耀扭动的身躯,两只大手箍住他晃动的手臂,不容分说地在夏耀的脸颊上亲吻舔舐着。
    “滚……呃……”
    夏耀不依从,频频转头,脸上那点了伤疤暴露无遗。
    袁纵一看到夏耀脸上的伤,心疼又开始肆虐,忍不住轻斥了两句。
    “你看看你,那边的眼角刚要好,这边又变成这德行了。本来挺好看的一张脸,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
    夏耀本来就重视形象,听袁纵这么一说立刻就急了。
    “我寒碜我乐意,不是有现成好看的摆在你面前么?你去瞧他啊!”
    袁纵不顾夏耀的反抗,直接将他的衣服强行扯开,检查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夏耀起初推搡着不让,后来实在拗不过袁纵就由着他了,反正他也让别人占便宜了,爱着急不着急,爱担心不担心,活该!
    果然这招才是惩罚袁纵的良计,夏耀无需说话,只要纵情展示就够袁纵缓一阵的了。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袁纵心疼地抚着夏耀肿起的手臂,爱恨不明的目光在夏耀身上扫着,“你都不把自个儿当回事,还赖我凶你?我不该凶你么?你可人疼么?”
    夏耀脸一沉头一扭,“用不着你心疼。”
    袁纵又把夏耀的头扭了过来,审视的目光定定地灼烧着他的瞳孔。
    “你跟我说实话,这真是你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小心搞的?”
    夏耀再怎么和袁纵怄气,为他好的大立场还是很坚定的。
    点点头,“是。”
    袁纵粗硬的手指在夏耀嘴唇上一搓,“我要是发现你说的不是实施,那你这屁股就甭指望要了。”
    夏耀依旧绷着脸不服袁纵的威胁。
    袁纵的手指在夏耀胸口搓伤的几道血痕上摩挲着,血痕遍布乳尖的周围,袁纵的手指每每与乳头靠近,就会惹来夏耀不由自主地一阵战栗。
    “滚……别特么瞎碰着……”
    袁纵偏偏用粗糙的手指捏起夏耀的乳尖地阵把玩扯拽,夏耀身体像泥鳅一样在袁纵身下挣扎扭动,俊脸瞬间泛上红晕,怒骂声逐渐变了腔调。
    袁纵趋势追击,身躯挺入夏耀双腿之间,巨物在夏耀臀缝内侧厮磨挺动。嘴唇亲吻着夏耀频繁闪躲的脸颊和脖颈,霸道的喘息声闯入夏耀的耳中。
    “这么骚,还跟我犯檓?”
    夏耀依旧拧巴着,“你滚蛋……少拿别人亲过的脸蹭我,我嫌脏……”
    话音刚落,乳头被袁纵的嘴唇整个包裹住,遭受牙尖的碾磨。腰身一阵凶狠的颤栗,随着袁纵动作的进一步深入,反抗动作逐渐“升级”,从拳打脚踢变成薅头发又变成牙齿撕咬,最后干脆用两条长腿死死缠住袁纵的腰身,企图“勒”死他。
    当袁纵将夏耀的命根吞入口中,夏耀就彻底弃械投降了。
    袁纵一边耐心伺候夏耀的宝贝儿,一边将粗硬的手指探入,狠戳夏耀的凸点“还让不让我滚了?”
    “不了……不了……”夏耀急切地挺胯,屁股已经脱离床单了,“快进来……”
    因为顾及到夏耀身上的伤,这次袁纵干得很温柔,一切节奏都由着夏耀的意愿来。爽得夏耀直夹腿求饶,有两次射得差点儿哭出来。
    都说狠操是劝哄的最好方式,夏耀绝对是这个道理的最有力验证者。
    刚进门的时候还说“咱俩玩完了”之类的狠话,爽过之后一听袁纵饿了,说什么都要去厨房给袁纵下饺子,拦都拦不住。
    吃饺子的时候,夏耀快捷袁纵烫着,还把碗里的饺子一半一半夹开了。
    “好吃么?”夏耀问。
    袁纵咂着嘴,“味儿还不错,你要不要尝一个?”
    夏耀不说话,眼巴巴地在旁边瞧着。
    袁纵见他没吭声,便自顾自地吃着,一口两个的进度。
    夏公子以为不用他开口,袁纵就会把筷子递到他嘴里,哪想人家吃得这么欢实,压根没理他这茬儿。
    于是夏耀把嘴张开。
    “啊——”
    唱美声一样的哼了好长的一个音儿。
    袁纵又把饺子塞进自个的嘴里,夏耀刚想骂人,突然就被半个饺子封住了嘴。带着袁纵唇齿的香味儿,夏耀一口将那半个饺子咬了下来。
    两个人对嚼,相视一笑。
    “我觉得我吃的不是饺子。”夏耀说。
    袁纵问:“是什么?”
    夏耀一本正经地说:“是蜜。”
    一句话瞬间将袁昏君哄得找不着北了,哈哈大笑两声之后,把碗里的饺子都喂给了夏耀。说是给袁纵煮的,其实夏耀吃了一大半。
    吃过夜宵后,夏耀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只打火机,来来回回摆弄,最后啪的一声闪出火苗,拉拽着袁纵胯下的一撮毛发就给燎了。
    然后朝袁纵坏笑,笑得特别招人。
    袁纵对于夏耀这种不记仇又好哄的“优点”又爱又恨的,大手捧着他的面颊,特别紧迫的眼神看着他。
    “你这么敏感,是不是谁摸你都这么来劲?一拐就能拐走?”
    “那可没准。”夏耀实话实说,“我这身体又不认人,它想爽我也拦不住啊!”
    说完,发现袁纵盯着他的眼神异常的凶险,夏耀嗓子有点儿发紧,试探性地问“怎么了?”
    “我觉得,我有必要训练一下你这个身体的辨识能力。”
    “呃……”
    第二天,夏耀直接去袁纵的公司找田严琦了。
    田严琦正在给一个新学员指导技术要领,就听门口传来一声召唤。
    “你田,你过来。”
    田严琦一转头,正巧看到夏耀插兜站在门口,面色阴沉沉的。
    “你先等我一会儿。”跟学员打好招呼,田严琦跑到夏耀身边。
    “找我什么事?”
    夏耀扬扬下巴,“咱换个屋说话。”
    进了一间空屋子,夏耀点了一颗烟,一边抽一边用犀利的目光打量着田严琦。
    “知道我找你来什么事么?”
    田严琦也不和夏耀绕弯子,直接实话实说。
    “我当时一激动,没别的意思。”
    夏耀狠狠吐出一口烟雾,“我特么要是一激动把你妈上了,也说没别的意思,你怎么想?”
    田严琦对夏耀并无敌意,毕竟夏耀资助过他的学费,两个人平时的感情也不错。但是夏耀这话对他而言确实过重了,让一贯好脾气的田严琦也忍不住翻脸。
    “你怎么说话呢?”
    “我怎么说话?”夏耀一把将烟屁股戳到地上,“嫌我说话难听说别干这缺德事,他是谁啊你想亲就亲?平时闹闹就算了,这种事是能瞎来的么?”
    田严琦直接从兜里摸出钱包,抽出一张卡递给夏耀。
    “这里面有两万块钱,你当初给垫的学费。”
    “少特么给我来这套!”夏耀怒目相对,“我就事论事,不针对你这个人。”
    田严琦也不是唧唧歪歪的货色,直言说:“事我已经干了,怎么处置作你来!”
    
    147伦家一人顶三千。 
    
    “行,算你有种!”夏耀冷眸对视,“是爷们就不耍嘴皮子,咱痛痛快快干一场!”
    空旷的房间一瞬间硝烟四起。
    拳头碰撞时的咔咔脆响,裤腿扬起时的赫赫风声,以及四目交接时火星四溅的嚓嚓声……
    最终,夏耀输了
    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摔了几个跟头,总之吃大亏了。
    于是,先前叫嚣着“是爷们就不耍嘴皮子”的人,这会儿一屁股坐在软垫上,指着田严琦的鼻子开始耍嘴皮子。
    “田严琦我告诉你,我就是受伤了,不然一只手就把把你撂倒。你喜欢袁纵我早知道,你私底下爱怎么意淫怎么意淫,我管不着也管不了。但是你丫明目张胆地占便宜就不行!有本事你先把他抢走再亲,想亲几口亲几口,没那个本事就管好你的嘴!”
    田严琦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服,目光定定地注视着夏耀泛肿的手背,问:“你那手没事吧?”
    夏耀眼神中的锐度减缓了许多,仍旧没好气地回斥他。
    “操,都尼玛打完了还问?!”
    田严琦没吭声。
    夏耀看田严琦一直在摆弄耳旁的纱布,语气又变了变。
    “我跟你说田严琦,你现在一举成名,去哪都能混得不错,我完全可以强令袁纵把你赶出公司我为什么没这么做?就是因为我尊重你,我真心实意把你当哥们儿。你要是敢跟我玩阴的,我绝对让你丫死无葬身之地!”
    田严琦沉默了半晌才淡淡开口。
    “我要是真想玩阴的,早就给袁总下点药把他骗上床了。”
    夏耀锋利的视线朝田严琦脸上割去,“嘿,你丫还真有这个想法是么?”
    “一直在幻想,从未敢尝试。”田严琦说。
    夏耀气得牙痒痒,“我就烦你这种讲大实话的人,不跟你急吧心里窝火,跟你急吧显得我多没度量似的!”
    田严琦笑着坐到夏耀身边。
    “滚一边去!”夏耀一脸嫌恶的表情,“甭往我跟前凑,说你丫几句就要把钱还我,我特么缺你那俩钱儿?”
    田严琦禁不住感慨,“夏警官,我心里真挺服你的。”
    夏耀斜睨了他一眼,“少用这种话说服我同意你当小的,没戏,咱这后宫不缺人,伦家一人顶三千!”
    田严琦哈哈大笑几声,心里的滋味甭提了。
    怎么就碰上这么个难对付的?
    田严琦恨不得夏耀是那种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伪君子,如果真是那样他也下得去手。结果碰上这么个心胸豁达还对他有恩的完美男人,无法走旁门左道只能迎着风浪一直前,就算是输也输个漂亮!
    夏耀看到田严琦目光烁烁,忍不住一呲牙:“你丫还来劲了是不?!”
    田严琦笑了笑没说话。
    夏耀突然将他的肩膀搂过来,问:“你那天亲了他几秒钟?”
    “就一秒!”田严琦说,“然后袁总直接把我扔给那几个教官了!”
    夏耀毫不客气,直接甩一句。
    “干得漂亮!”
    田严琦气不得恼不得,只能默默地当个阿Q自我疗伤。
    夏耀又问:“亲的时候什么感觉?他脸软和么?”
    “不软。”田严琦实话实说。
    夏耀狞笑,“怎么没把你丫门牙硌碎两颗呢?”
    ……
    和田严琦勾肩搭背从房间出来之后,田严琦继续去找那位一直在等他的学员,夏耀火速冲进袁纵的办公室。
    瞬间撕去仗义纯爷们儿的伪装,进去就一通小报告。
    “田严琦打我!”
    袁纵拧眉注视着他,“打你哪了?”
    夏耀把裤子挽起来,衣服下摆撩起来,领口敞开……每一处都给袁纵指出来。
    袁纵二话不说,开门就往外走。
    夏耀赶忙将他抱住,拼尽全身力气拖拽回来。
    “你怎么不问问原因就去找他算帐?”
    “无论以什么原因打你,都该死!”袁纵铁青着脸说。
    夏耀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啊!抱着袁纵爽快大笑。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真的!”
    不过话说回来,袁纵又把目光投向夏耀。
    “你是不是自个儿去找不痛快的?”
    夏耀那张脸嗖的一下就冷了,“我去找不痛快?我操!你听听他说了什么。”拿出揣在衣兜里的录音笑,把刚才那一段对话回放。
    “这回你确定他喜欢你了吧?”
    袁纵没注意田严琦说了什么,只听到夏耀那句“咱这后宫不缺人,伦家一人顶三千”,忍不住狞笑两声,手扒着夏耀的臀瓣一把将他揽进怀里。
    “你说说,你怎么就一个人顶三千了?”
    夏耀但笑不语。
    “是不是你太馋了?”袁纵贴到夏耀耳旁粗声说,“你一张跟顶人家三千张,我喂饱你一个人都够呛,是吧?”
    夏耀一拳扫在袁纵小腹上,佯怒道:“少特么给我扯开话题,跟你说正经的呢,以后和他保持距离,听见没?”
    袁纵沉声道:“就算不保持距离,他也跨不过来。”
    夏耀突然来了兴致,小言了一把。
    “假如没有遇见我,你会爱上他么?”
    袁纵直言道:“我会像前面三十二年那样过。”
    夏耀眯起眼睛,狠狠地陶醉了一番。
    “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说完踮脚在袁纵跟上亲了一口,亲得特别柔情四溢,亲得袁纵心都飘起来了,在高空中悬着落不下来。
    “可我不放心。”袁纵说。
    夏耀嘴角抽了抽,“你有啥不放心的?”
    “我严重怀疑你是一只给根萝卜就会被骗走的小贱兔子。”
    夏耀噗嗤一乐,“瞧你这话说的,我是那样的人么?”
    “你不是么?嗯?”袁纵边说边磨蹭着夏耀的痒处。
    “哈哈哈……别闹……哈哈哈……”
    中午一点多钟,豹子正在午睡,突然一阵阿砸抢烧的声音闯入耳中。
    三辆无牌照的车横在公司门口,四五十人从车上下来,直接砸门而入。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领导们游离在外,员工们大部分都在宿舍休息。轮流值守的保安拢共不到十个人,还有六七个在值班室打牌……
    四五十个人闯入之后,先拉掉电闸,导致正在运转的机器直接短路烧坏。然后又在公司主楼一顿打砸,玻璃、宣传栏,精美的壁画全部砸了个粉碎。接着又闯入大楼内,打砸里面的办公设备,连前台服务的电话都给砸了。
    情况来得太突然,黑豹特卫一点防备措施都没有。
    几个滞留在大楼内的保镖根本拦不住四五十号人的凶狠攻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价值几百万的水晶吊灯在地上摔个稀烂。
    副管理员闻声跑出来,对着打砸的人群高声喝止,结果非但没用,脚腕还被炸裂的暖壶内胆割了一个大口子。
    “你们是谁啊?凭什么乱砸东西?”
    这边的副头儿扬言道:“我们是政府的一支特殊队伍。”
    “证件呢?”副管理员怒声质问。
    副头儿狞笑一声,“证件?还是不拿了,别吓着你们!”
    “少特么诈唬人,再这么砸我们报警了!”
    “报警?”副头儿哼笑,“报啊!现在就报!你看看警察敢不敢管!”
    说完,猛的一挥手,“给我往死里砸!”
    黑豹特卫向来在行业内横行霸道,即便处在风头浪尖上,照样敢在街上袭警。什么时候受过这份气?起来阻拦的工作人员眼珠子都逼红了。
    夏耀一身黑装,霸气十足地从杂乱的人群中穿行而过,踩着玻璃碎片,直奔六楼的一个房间走去。
    “对不起,没有总经理的指示,您不能……”
    夏耀独臂一挥,直接将碍事的“门神”甩到旁边,一脚踹开两道防盗锁的门,迈着凛然的大步闯进了豹子的办公室。
    豹子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外面都砸成这样了,他依旧躺在床上闭目休息。
    直到一张英气逼人的面孔出现在头顶上方,豹子才值得将眼皮撩开。
    
    148你丫眼神真好! 
    
    “这么大排场?”豹子戏谑道。
    “老子就是来抄你家的!”
    夏耀明目张胆地在豹子办公室一通打砸,那些豹子心爱的摆饰玩物,他的私人收藏,以及办公桌抽屉里的重要文件,全都以碎片形式呈现在地面上。
    豹子冷眼旁观这一切,反而用炽热的视线注视着夏耀抡起棍子时那英姿飒爽的身段。
    “你体力这么好,一定让你家男人特别爽吧?”
    “那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
    说完,夏耀手中钢管狠狠地朝豹子身上抡去,豹子灵活地闪躲,钢管砸在实木的床上,硬生生地塌陷一块。
    豹子从床上翻身而起,双脚稳稳砸在地面上,手臂用力 一圈,将夏耀半个身体箍进怀里。
    “想整容么?”豹子盯着夏耀的眼角说,“给你介绍一个韩国的整形医院,大牌明星的御用医院。”
    夏耀冷哼一声,手指狠戳着豹子的胸口
    “少拿这种态度来掩饰你的肉疼,外面砸成那样,我就不信你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和我说这种不痛不痒的话!”
    豹子突然就被夏耀狠戳自个儿胸口的动作给萌到了,再配上那凌厉的小眼神,挑衅的小嘴角,扭曲成撒娇也不为过。
    “我确实肉疼,但我觉得赔个几千万买你一炮也值了。你说,咱关上门轰轰烈烈地来一场,配上外面的腥风暴雨,滋味该有多爽!”
    夏耀瞬间黑脸,冷硬的钢管往豹子胯下抡去,上演了一场出色的自卫反击战。
    豹子其实就是逗夏耀玩玩,以前没觉得这人特别有意思,自打夏耀替袁茹出头了以后,豹子就对夏耀产生了浑厚的兴趣。
    夏耀看穿了豹子的心思,停手抛过去一个冷眼。
    “别花那冤枉钱了,你那一炮根本不值几千万。”
    豹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夏耀,“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那根忒细,没战斗力。”
    豹子哈哈大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从你的五官看出来的。”夏耀直言不讳地说。
    豹子又笑,“你这是在间接地否认吴彦祖么?”
    夏耀冷哼一声,没说话。
    “你早晚会有机会收回这句话的。”豹子语气笃定。
    夏耀没工夫陪他逗闷子,“那天你绑架袁茹的事该给个说法了吧?”
    豹子叹了口气,“夏公司,你说你挺好的一个孩子,瞎掺和袁老枪的事干嘛?今儿我心甘情愿让你砸,是赔你个心里痛快。至于说法,你就甭费那个心了,你讨也讨不走!”
    “是么?”
    夏耀刚说完,门口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动,跟着六个壮汉被押进屋。这六个人就是当天企图侵犯袁茹的那六个,此刻全被五花大绑。
    “你说,如果我把这六个人脱逃了悬在窗户外面,来一场日光浴怎么样?”夏耀说。
    豹子脸色变了变,打砸抢之类的他都不会计较,黑豹特卫最不缺的就是钱。但是羞辱员工这种事,是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外的。毕竟认识豹子的人都知道,他最大的个性就是护犊子。
    “夏公子,这么干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夏耀冷哼一声,“正好给你们公司炒作炒作,让这公司其他员工和路过的行人也见识一下他们的风采。”
    说完,猛的一击掌。
    “条幅拉起来!”
    而后,在豹子阴鹜的目光注视下,直接将这六个壮汉扒光,一丝不挂地绑缚着悬在窗外。六个窗口一字排开,脚下是一条横着拉起的条幅。
    “奸淫妇女——且看六个真性情的爷们儿如何展示他们的傲人风姿。”
    这种事私下说很HIGH,但是一旦摆到公众的目光下,男人的尊严瞬间就扫地了。一二点正是日头足的时候,比太阳更炽烈的,是众人火辣辣的目光注视。
    长达两个小时的“裸体秀”,如此浩大的挎,竟然没有一辆警车过来围观。
    站在窗户前,看着夏耀的车扬长而去的靓影,豹子的嘴角咧开一个冷笑。
    夏小妖,你够味儿!
    ……
    其后的几天,夏耀又过上了被人盯梢的日子,尾随他的车不是别人的,正是豹子的。豹子比曾经的袁纵还要闲,夏耀出现在那个地方,他的车就会准时潜伏在附近。
    这么一来,夏耀都不敢轻易去找袁纵了。
    因为袁纵一旦发现豹子跟前夏耀,势必会起疑心,追查下去的话,很可能袁茹的事就被捅出来了。袁纵公司近日来的“一日体验营”办得如火如荼,风头正劲,夏耀不想让袁纵受到任何负面影响。
    这天晚上下班之后,夏耀故意先回了家,等豹子的车开走之后,才开车去找袁纵。
    结果到了公司门口,夏耀刚下车,一阵刹车响就在耳旁响起。
    夏耀恼了,“你老跟着我干嘛?”
    豹子将头探出车窗外,说:“你都把我家抄了,我无家可归了,只能赖着你。”
    夏耀顾自磨牙,知道跟这种人废话太多也没用,自顾自地走进公司大门。反正有警卫在门口拦着他。只要没人认出豹子,他就算安全了。
    结果恰好有个眼尖的,正提着东西往外走,看到夏耀脚步一停。
    “夏警官。”田严琦叫了一声。
    夏耀猛的一激灵,赶忙调整面部表情,让自个看起来更自然一些。
    “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撤了?”
    田严琦说:“明天正好是周末,要开营,我早点儿回去准备东西。”
    夏耀拍拍他的肩膀,“你们那个一日体验营办得不错,继续努力!”
    说完快步从田严琦身边走过,心里大松一口气。
    结果,田严琦在后面问了一句,“夏警官,你和黑豹特卫的老总很熟么?”
    夏耀身形一凛。
    “呃……不熟啊!”
    田严琦纳闷,“可我刚才看到你和他在门口聊天。”
    “他整成这样你竟然都认出来了?他们公司的员工有时候看到他都犯二糊!”
    夏耀明着调侃,暗中腹诽:操,你丫眼神真好!
    田严琦说:“我是认得他的车牌号。”
    “哦,这样啊……”夏耀说,“他正好从这路过,我就跟他打了声招呼。”
    田严琦一副忧虑的表情,“也太凑巧了吧?会不会是故意潜伏在公司四周监视咱们啊?不行,我得跟袁总说说这事,让他提防着点儿。”
    夏耀猛的拽住田严琦,说:“你忙你的事去吧,我跟他念叨一下就成了。”
    田严琦点点头,“夏警官,你可得留点儿神,我听说豹子这人特别阴。”
    “行,我知道了。”
    ……
    打发增田严琦,夏耀又碰上刚要出门的钱程。
    钱程就是夏耀介绍给李真真的托儿,也是袁纵公司的人,这会儿正提着一大兜子的零食往外走。看到夏耀,不由的停住脚步打招呼。
    “诶,你提着这么多东西干嘛去?”夏耀随口一问。
    钱程说:“找真真去啊!”
    夏耀眨了眨眼,“这么晚了还过去?”
    “你不知道,这阵子你那位哥们儿缠他缠得特别紧,一天不在他家过夜,可能就被你哥们儿钻空子。”钱程说。
    夏耀挠了挠头皮,略显为难的口吻说:“这事吧,你得掂量着来。你的大方向是促成他俩在一起,不是往死里折腾他。所以呢,你刺激轻了不行,太重了也不好,偶尔也得让他钻个空子。”
    钱程点头,“放心吧,夏警官,我有分寸。”
    夏耀轻咳一声,“你确定……你真的有分寸么?”
    “我是怕袋子太瘪让人看出是演戏的”钱程为自个儿辩解。
    “这不是还剩这么多么?”夏耀又挑了两样揣进衣兜,拍着钱程的肩膀说,“不错,戏还演得挺足。”
    结果再扫一眼钱程,越看越觉得他是真的肉疼。
    
    149真不放心啊!
    
    夏耀进了袁纵的办公室,看到他正在收拾东西。
    “今天回家住么?”夏耀问。
    袁纵点头,“好几天没回家了,那两个保镖又请假了,总把袁茹一个人撂家我也不放心。”
    夏耀想想也是,他也好久没去看袁茹了,不知道经过这么一件事的打击,袁茹现在的情况如何,是时候该去看看了。
    去超市买菜的时候,夏耀指着香芹说:“买点儿这个,袁茹爱吃。”
    “今儿怎么还照顾起她的口味来了?”袁纵好奇。
    夏耀如今的甜言蜜语信手拈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么!”
    别人在对方全心金意对自己好的时候会疏于防备,而袁纵沉溺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把自个儿的警惕性提高。没办法,夏耀温存起来的时候能把人迷到姥姥家去,袁纵必须得提高忧患意识,才不至于把心肝儿丢了。
    回到家,袁茹正在一边吃零食一边看电视。
    以往袁茹看到夏耀和袁纵一起回来,通常都是翻个白眼或者不满地哼一声,今儿非但没摆脸子,而且还站起来笑着看向他俩。
    “哥,回来了?”
    “嫂子,回来了?”
    夏耀一听这话,差点儿把正在换的鞋踢飞了。
    袁纵脸色变了变,没说什么,径直地走进厨房。夏耀走到袁茹身边,小声朝她提醒道:“正常点儿。”
    袁茹诧异,“我怎么不正常了?”
    自打发生那天的绑架事件后,袁茹各种乖巧,各种老实安分,再也不网聊约炮逛夜店了,这回是彻底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
    “回归你女流氓的本质!”夏耀说。
    袁茹一哥大彻大悟的表情,“我现在已经不这样了,我对男人、对这个浮华的世界已经不感兴趣了。”
    夏耀着急,“你变化这么大你哥肯定起疑心,你就再装装,装回你之前女流氓的作风。”
    “操!”袁茹无语了,“我四处野的时候,你们让我收敛,让我当淑女。等我好不容易转型成功,你们特么的又让我装回去!”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说了……”夏耀拍拍袁茹的肩膀,“我去接个电话。”
    看到是陌生号码,夏耀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
    “夏警官……”
    果然!!夏耀怒斥一声,“你能不能别烦我了?”
    “怎么?你还怕袁老枪听见?难不成你们家是夫管严?不像你的脾气啊,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
    夏耀咬着牙说:“我不是怕,我是心疼他!”
    说完,直接挂断。
    然后把豹子的号码拉黑,调整了一下情绪,径直走进厨房。
    “来,我帮你切菜!”夏耀瞬间变得特别殷勤。
    结果有个比他更殷切的,已经挥着菜刀在案板上慢吞吞地切着了。看到夏耀走过来,袁茹像护宝一样地死死攥住菜刀。
    “不行,我来切。”
    夏耀直接去抢,“你切什么切?你看你切的大厚片。”
    “就因为切的不好我才要练啊!”
    “女人做饭贬低自身价值,男人做饭增添个人魅力!来来来,换我来。”
    “你别跟我抢,去去去。”
    “……”
    两个人平时连碗筷都懒得摆放的人,今儿竟然会为了切个菜争抢起来。袁纵是该纳闷呢?还是纳闷呢?还是纳闷呢?
    看到刀刃总在两个人手指头间流窜,袁纵沉声在旁边喝令一声。
    “别抢了。”
    两个人都停手,乖乖地等着袁纵发话。
    袁纵朝两个人看去,谁都是一雷殷切渴盼的目光,但是相比之下,夏耀那小眼神在袁纵眼里就可怜多了。即便打心眼里不想让夏耀干这个活儿,但是看他这副模样,还是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来。
    “行了,让夏耀切吧。”
    袁茹嘟嘴,“哥你偏心。”
    “别闹了,接着看电视去。”
    袁茹气哼哼地刚走了没一阵,夏耀的手机又响了。
    厨房里煎炸的声响很大,夏耀没听见袁茹喊他,依旧美不滋的把裹了面的小黄鱼一个一个下锅。
    袁茹把门踢开,大声说:“夏耀,你的电话!”
    夏耀手一出溜,小黄鱼直接砸进油锅里,热油四外飞溅。袁纵反应极快地将夏耀的手包裹住往外拉扯,那点儿热油几乎都溅在了袁纵的手背上,索性撤得快没被烫伤。
    即便知道夏耀没事,袁纵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烫着没?”
    夏耀摇摇头。
    袁纵用手在夏耀脑门上顺了顺,生怕他受了惊吓似的D夏耀刚才听到“电话”俩字确实一个激灵,现在想想没啥了,都已经拉进黑名单了,还怕什么?
    “你的电话!”袁茹继续嚷嚷出来,“号码是,1-3-6-6-6-6-8-8-8-8-8,哇塞,这个号码好牛逼啊!”
    袁纵听到这个号码前6位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这才是豹子的本号,之前那个号码不过是小号。豹子知道夏耀就会拉黑,才先用那个号码做实验。
    “已经挂断了。”袁茹又说。
    夏耀完全不知道豹子的号码,怀以为这么牛逼的号是哪家公司的客服,直接挥挥手朝袁茹说:“骚扰电话,不接了。”
    袁纵心中恼意顿生,之前豹子说他是夏耀铁粉的事,就让袁纵心里好一阵翻腾。那会儿他就提醒过夏耀离这个人远点儿,结果现在豹子又明目张胆地给夏耀打电话,无论这个号码是谁给的,都让袁纵心里极度不舒服。
    “你瞧瞧,我让你轻点放,轻点放,你非得往锅里扔。”袁纵口气瞬变。
    夏耀脾气也不小,一听这话直接把没入锅的小黄鱼往旁边一撂。
    “我还不管了,你自个儿弄!”
    说完气汹汹地走出厨房,来到客厅和袁茹一起看电视。
    袁茹小声朝夏耀说:“我又看上一个男人。”
    夏耀斜睨了她一眼,“你不是说你转性了么?怎么还这个德行?”
    “这次是真心喜欢的,这个男人和我之前喜欢的都不一样,他特别稳重踏实,一看就是会疼媳妇儿,好好过日子的人。”
    夏耀嗤之以鼻,实在是袁茹太没可信度了,这种话她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袁茹见夏耀不信,便拿出手机给他看照片。
    “你看,就是这个男人,是不是特别有安全感?”
    夏耀只是随便一瞥,目光突然就在上面定住了。
    我操!这不是钱程么?
    立马攥住袁茹的手,说:“我和你说,你最好先换一个人,这个男人他最近没工夫跟你谈恋爱,等他把手头的活儿忙完了你再骚扰他。”
    “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的。”袁茹不解,“谈恋爱又不耽误训练,再说了,他课程都快修满了,再过一段时间就彻底闲下来了。”
    “那你就等他彻底闲下来再说。”
    袁茹相当有紧迫感,“等那个时候他就让人家抢走了。”
    “你放心吧,有人帮你栓着他呢,跑不了。”
    “……”
    果然,少了两个碍事的,袁纵很快就把饭菜做好了。
    吃饭的时候,夏耀暗扫了袁纵好几眼,发现他的脸一直沉着。心里忍不住犯嘀咕,不就一条小黄鱼没炸好么?至于给我按脸子么?后来看到袁纵手背上的红点点,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吃过饭,夏耀二话不说就出门了。
    袁纵以为他闹脾气了,在后面大喝一声。
    “夏耀,你干嘛去?”
    夏耀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就在袁纵心中焦灼的时候,夏耀突然又上来了,气喘吁吁的拉着袁纵往卧室走。先用生理盐水给他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从衣兜里掏出烫伤膏,用棉球小心翼翼地给袁纵抹上。
    袁纵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连带着问话的语气都柔和了许多。
    “妖儿,我问你,你最近和豹子有来往么?”
    夏耀立刻否认,“我跟他能有什么来往啊?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何况他跟你是死对头,我可能跟他有走动么?”
    “那就好。”袁纵再次强调,“离这个人远一点儿。”
    “行啦,我知道了。”
    两个人折腾到凌晨六点多,夏耀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袁纵却在这时走到阳台,给他手下的两大精锐之将打电话。
    “从明天开始,二十四小时跟着夏耀,有什么情况及时转达。”
    回到被窝里,袁纵捧着夏耀的俊脸仔细端详了好一阵。
    真不放心啊!
    
    150打!
    
    第二天,夏耀被彭泽一通电话喊了过去。
    “来,陪哥们儿整两杯。”彭泽朝夏耀招手。
    夏耀坐到彭泽对面,看他脸色不太好,明明知道怎么回事,偏要故意揭人家伤疤。
    “又喝酒?上次要不是喝多了能让人家打么?”
    提起这事彭泽气就不打一处来,“都特么赖李真真那个小贱货,要不是因为他,我不至于这么难受。”
    夏耀不客气地说:“你赖的着人家么?人家俩人好好的,是你非要去捣乱。要是有人砸你们家门说要睡你女朋友,你不抄家伙揍人?”
    “他们俩能跟我们俩比么?他们俩就是炮友,才几天就搞到一起了?我追刘萱追了多久?我们俩那是多浓厚的感情?”
    夏耀哼笑一声,“多浓厚啊?我听听。”
    彭泽本想大书特书一番,结果一开口,突然发现没什么可说的。
    “说啊,怎么不说了?”夏耀故意问。
    彭泽仰脖灌了几口酒,撂下酒瓶,喉咙一阵辛辣感。
    “不说了,没劲。”
    “怎么又没劲了?当初不是你一心红要追的么?”
    彭泽叹了口气,“当时确实挺中意这个丫头,觉得和我接触到的那些女孩都不一样,大大咧咧的,脾气又直又爽快。后来在一起了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什么小心眼啊,矫情啊,怕什么来什么。”
    “你这是在拿男人的标准要求刘萱,因为你之前和李真真胡来了一段,习惯了和男人的相处模式,思维上转换不过来。你想想你之前交往过的女孩,不都那样么?袁茹不比刘萱更女汉子?该娇气的时候照样娇气。”
    彭泽不承认,“李真真他也不像个爷们儿啊,我能受他什么影响?”
    “他再娘,身上也有男人惯有的,女人没有的特质。”夏耀说。
    彭泽想想也对,尽管他一直不想承认李真真身上的男性魅力,但某种时候让他反复回味不能释怀的恰恰是这些。
    “真真看着挺矫情的一个人,但其实他挺好哄的,说生气也就是几句话的事,从来不真和我翻脸。而且他挺会照顾人的,瞧他小胳膊小腿的,劲儿大着呢。好几次我喝得烂醉,都是他把我抱上床的,这事刘萱肯定干不了。”
    刚才说起刘萱没词的彭泽,这会儿提起李真真,却有点儿收不住了。
    “最主要的是他特别懂我,我俩无论闹多太别扭,只要我需要他,他肯定随叫随到。有些话我没法跟刘萱说,但是我能跟他说,多难听多恶心的话都没事,都是爷们儿,谁不知道谁啊?”
    “我老说他贱,其实根本不是损他,就是像稀罕小猫小狗一样稀罕他,觉得这东西是自个的,谁也抢不走。我该谈朋友谈朋友,该干嘛干嘛,只要每天回家能摸摸他,抱抱他,我心里就知足了。”
    夏耀心中暗道:你丫真活该!
    彭泽继续感慨,“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他动真格的了,我刚跟刘萱在一块的时候,他天天在楼下转悠。有时候我也想说两句横话,可我狠不下那个心啊!那个时候我就眼巴巴地盼着,盼着他能早点儿找个人,结果真等他和别人好了,唉……”
    彭泽仰靠在沙发上,赤红的瞳孔望着天花扳,一脸忧郁地抽着烟。
    “你知道他哪最让我惦记么?”
    夏耀明知道答案,还装纯地问:“哪?”
    彭泽一口烟雾一个字。
    “腿。”
    夏耀说:“就是床上功夫呗?”
    “也可以这么说。”
    夏耀色心大起,好奇地打听,“真那么厉害么?”
    彭泽说起这个回味无穷,嘴里的酒都有了另一番味道。
    “他的床上功夫真不是一般的好,我栽就栽在这了。往床上一躺,摸不着一块骨头。别人不敢做的姿势他敢做,别人不敢说的话他说。一场下来,轰轰烈烈,痛痛快快。完事还偷偷抹眼泪,那小样儿别提多可人疼了。”
    夏耀俊脸泛红,“瞧你夸的,我特么都想试一把了。”
    “我一点儿都不夸张。”彭泽说,“小姐我也睡过,但是跟他那口活儿比起来,简直弱爆了。他强就强在自个也是个男的,知道怎么逗男人更来劲。就那两条腿,软的时候真软,怎么掰都成,骑上来的时候是真有劲,女人绝对来不了那节奏和力度。”
    对于这一点,夏耀深信不疑,没那个本事也做不出那么好用的润滑油。没有那么好用的润滑油,夏耀也不会那么死心塌地地帮他。
    彭泽又感慨,“我只要一想他和别的男人上床,被别的男人操,我真的……难受得连死的心都有了。”
    看到彭泽情动伤心的模样,夏耀心里又有点儿不落忍了。
    “妖儿,我想跟你说件事。”
    夏耀点头,“你说吧。”
    彭泽运了运气,目光变得有些凝重。
    “我查了,和真真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袁纵公司的。”
    夏耀一口菜差点儿呛出来。
    这是同伙身份要被揭穿的节奏么?
    结果,彭泽下一句话却说:“所以我担心你。”
    呃……夏耀糊涂了,这是哪跟哪啊?
    “担心我?”
    彭泽一脸正色地说:“我怀疑李真真是看上袁纵了,所以找了一个和袁纵差不多的练手,等练好了拿他当跳板,去钓真正的大鳄。”
    夏耀轻咳一声,“他没那么大野心吧?”
    “那可没准,你们家爷们儿一看就是器大活好的典型,他丫又那么骚,真和你们家爷们儿来一场,不得爽死他?”
    夏耀脸上一雷满不在乎的模样,心里却暗暗地说:他也就能应付应付你,想摆平我们家爷们儿?不是爷吹牛B,除了我没人来得了!
    酒足饭饱后,夏耀一亢奋,又去翻彭泽的衣柜。
    “我可翻到一个好东西,嗒嗒嗒嗒!”
    甩出一条男士丁字裤。
    “说,哪来的?”夏耀挑眉看着彭泽。
    彭泽被酒熏红的面颊浮现一丝邪笑,“还能哪来的?李真真那个小贱货给我买的呗,我一直没穿过。”
    “你就不怕刘萱看到啊?”
    “她看到又怎么了?我就说是我自个买的。”
    现在穿丁字裤早就不是女人和G的特权了,很多时尚圈的男士都喜欢穿这种内裤。夏耀听说这东西穿惯了比三角裤和四角裤都舒服,而且特别凉快,一直都想试试。今儿喝了点儿酒,突然就来了兴致。
    “我能试试不?”问彭泽。
    彭泽说:“试吧,我从没穿过。”
    夏耀拿着丁字裤就往卫生间走。
    彭泽提醒,“你就不怕袁纵知道啊?”
    “我就在你这试,他上哪知道去?”
    “也是……”彭泽猥琐地笑,“快试试,让我看看你穿上的效果。”
    对面就是一家酒店,此时此刻,同样的楼层,正有一台高清晰望远镜架起望远镜后面是两个目光犀利的男人,敬业地观察着对面房间里的一切动态,小心提防着任何可能发生的意外。
    “他进卫生间了。”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
    另一个男人说:“盯紧着点儿,袁总说不能有一点儿疏忽大意。”
    “他出来了。”男人又说,“呃……他貌似是光着出来的。”
    另一个男人将他拨弄到一旁,凑到望远镜前去看,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夏耀换好丁字裤,就那么大喇喇地走了出来。
    瞬间亮瞎了彭泽的钛合金狗眼。
    本以为这种东西穿在夏耀身上会很窘,但是上身效果完全出乎彭泽预料。
    夏耀穿丁字裤和李真真穿丁字裤完全不是一个感觉,李真真穿着仅仅是骚,夏耀却能穿出那种前凸后翘的男人野味。前面包裹的部位有型有料,后面丝带劈分的两瓣浑圆结实,再加上白暂滑腻的皮肤,岂是性感二字了得!
    彭泽说:“你爷们儿要是看了,那就不得了了。”
    夏耀哼道:“我可不能让他看到。”
    对面楼里的两个爷们儿正在发愁。
    “这事要不要向袁总汇报呢?”
    “这……不算特殊情况吧?”
    “还不算特殊?这都……都什么样了……”
    “你的意思是,打电话?”
    仿佛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
    “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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