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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苹果控》 作者:老草吃嫩牛

幸福的苹果控(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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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关淑怡无比作假的声音传出来:“哎呀,你看你这人,离开我什么都不成,穿这件,不是这个裤衩,是那条……在这呢?……你快点啊,有客人……真是的,离开我,什么都不成。”

朗凝接过小狗,从脸上,到内心都是震惊的。她不敢相信,只是离开自己几个月,秦知竟然结婚了?不,应该是就要结婚了。这种结果令她难以接受,继而她无比愤怒。七年感情!七年的感情!这才离开七个月。她想起母亲经常对她说的话,男人都是混蛋,都是没良心的蠢物。这下子,她完全相信了。

似乎,朗凝已经全然忘记,是自己先抛弃的秦知。

章南正倒是很高兴,临来的时候,虽然朗凝一路上安慰他。

她说她绝对不会跟秦知有什么,她只是邀请他回郎氏上班。婚礼依旧会举行。她绝对会成为章南正的妻子。

即使如此,章南正依旧不安。快要失去的这种感觉,令他觉得朗凝倍加珍贵。他丢不起这个人,当然他也是爱朗凝的。

现在,章南正终于可以舒服的打量一下房间,放松一下心情了。刹那间,朗凝又不那么珍贵了。他语气恢复了花花公子的形态,并无比轻佻的说:“呦,秦大爷如今也算是鸟枪换炮了,这房间得五千多一天吧?”

朗凝狠狠的瞪了章南正一眼,回头继续打量房间,她看到屋子里成堆的结婚用品,还有关淑怡跟秦知来此第三天就照好的全套的结婚照片,最大的那张快有两米多高,关淑怡故意将照片展示在客厅,恨不得全世界都看得到。

那照片挺有创意的。

秦知羞答答的不知道看那里,关淑怡伸出手轻佻的掂着他的下巴正做着调戏的样儿。这种本末倒置的风格,如今很流行,尤其受女性的欢迎,照片上,那两个人很美,看上去很幸福。但是在朗凝的眼里,她完全看不出这照片的美感,她觉得很讥讽,继而,她继续满腔愤怒。不知道在那里有一股子邪火就要迸发出来,燃烧这个房间,这个酒店,这个宇宙……

那个女人,她根本配不上秦知!

秦知带着一脸笑容出来,他揉搓着自己可怜的胳膊,衬衣下,那里有两块硬币大的青紫。他绝对不会放过吴嘉阳的,他要开个猪场,下放那个叛徒终身去喂猪。

“你们怎么来了?”他问。

章南正站起来,像以前一般拥抱他,还打了他一拳:“快要结婚了,也不告诉我们,真不够意思,快为我介绍。”

关淑怡笑眯眯的走出来,挺大方的一只手挎进秦知的臂弯,一只手伸出:“我叫关淑怡,栓柱柱的妻子。”

他们握手后,章南正带着好奇问:“栓柱柱?”

关淑怡大喜,她等的就是这个问题,她扬起大大的笑脸俏皮的说:“我们爱称呢,我是小芳芳,俺老汉子(hang zi)是栓柱柱啊!”

于是那两人一起虚伪的哈哈大笑,正笑着,朗凝猛的站起来,可怜的狗儿跌倒了地上,发出惨叫。关淑怡心疼的走过去,把狗儿抱进怀里安慰。

“秦知,我要跟你单独的谈谈!”朗凝愤怒的说。

就这样,关淑怡跟章南正来到套间的阳台,冬日的寒风在阳台吹拂。虽然阳台装修奢华,可这里并不适合呆着。关淑怡顶着寒风向屋里看着,从这里能最直接的看到客厅,这是她跟章南正都不愿放弃的地方的原因。虽然寒冷,虽然受罪……他们就是不走开。并!坚持到底。

关淑怡看了一会,开始仰头看天空,她想起小时候,那个时候楼特别的高,大的东西特别的大,小的特别的小,好笑的格外的好笑,悲伤地全世界都哭泣,没有什么能替代单纯的世界。现在的世界为什么总是如此的复杂,如此的无法理解。她鄙视自己的小农意识,这种小女人伤春悲秋的姿态一向是被她鄙视的。

已经分开了不是吗?他们都要各自组织家庭了不是吗?这个女人为什么还不放过自己的栓柱柱?朗凝在房间那边喋喋不休,质问着什么,她一边质问一边哭泣,秦知不善吵架,只能默默的听着,他是位君子,也不会说什么。身边的这位帅哥一根接一根的吸香烟。也没说什么。不过,那一地的烟头已经充分诏示了他的不安,关淑怡有些看不起这人。

你的老婆在勾引俺的老汉子,你干嘛不去阻止啊?

“如果,秦知还爱她,那么她可以不讲理。如果……不再爱了,这一招就不成了。太可笑了!”关淑怡扭头对章南正说。

章南正呛了一下,惊讶的看着关淑怡。关淑怡嘴巴里吧嗒吧嗒吃着她前几天买的橡皮糖。

“你说什么?”章南正问了一句。

关淑怡甩了一把糖丢进嘴巴里咀嚼:“你女人在试探我的男人,是不是还爱他。”

章南正摇头:“朗凝不是这种人。”

关淑怡哧的笑了下,带着一些不屑说:“她是女人对吧?”

章南正点点头:“当然!”

关淑怡叹息:“女人都是一样的,她们知道谁在暗恋自己,知道谁对自己有好感,她知道什么东西能够被她利用,每个女人都有这样的天分,但是,在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面前这样,就会被认为很可笑。她现在就很可笑。”

章南正咽下吐沫:“他一声不吭的消失,朗凝很着急,我们是同学,朋友,即使他不跟朗凝一起,担心也是正常的吧?你这样还真是小肚鸡肠了。”

朗凝对这份讥讽并不在意。她看着里面,朗凝珠泪儿滚滚抛洒,秦知为她倒了一杯水,朗凝重重将水打翻,秦知依旧是一言不发。关淑怡心里火很大,还给她倒水?这个水性杨花的东西,要是她,她就将水泼到这个婆娘脸上,指着门口叫她滚蛋了。

“爱她,即使她貌丑,三角眼,狐臭,并指,都没什么,在相爱的人眼里,这些缺陷甚至都是美好的。她可以自由的欺负他,对他撒娇,耍赖,花他的钱,浪费他的青春,损耗他的人生,无论穿他的睡衣,讨他的便宜,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如果有一天,没爱了,这些行为会被认作蛮不讲理,毫无道理。那个时候,你女朋友这种行为,就会被认为像闹剧一样。真的,相信我,我在办公室上班,我帮人布置会场,我要记下几十人的喜好,谁爱酸,谁爱甜,谁喜欢讲话,谁有婚外情。我们办公室这群人,每天靠着观察人活,相信我,你妻子的样子,实在下作,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关淑怡说着拿出一把橡皮糖给章南正。

“每三秒钟你吃一个,这里有十多个。吃完,秦知会来对我说,果果,外面冷,进来吧。朗凝要回去了。”

章南正呆呆的看着朗凝接过那把橡皮糖,他一粒,一粒的吃着,没答应打赌,他只是打发时间。

橘子味的,香蕉味的,草莓味的……他一边吃一边说:“我就觉得奇怪了,他到底喜欢你什么?”

关淑怡眨巴下眼睛看着他,严重觉得此人弱智:“你说的那是废话,当然是喜欢我这个人,难道喜欢我的灵魂?喜欢灵魂的都去拍鬼片了。”她说完,一副要冻死了样子,开始在阳台发抖,跺脚。

没过一会,秦知走到这边拉开阳台的门,他冲章南正笑笑,然后看着关淑怡说:“果果,外面冷,进来吧,他们要回去了。”

关淑怡原地蹦了一下,伸出两个指头。

那把橡皮糖并未吃完,也说不出是谁赢了,剩下的橡皮糖章南正放到了口袋里,跟那包香烟在一起。他拖着哭的直抽抽的朗凝离开,觉着,太丢人了。被一个乡下姑娘当猴耍更是丢人。

秦知并未对关淑怡解释什么,关淑怡也没问,这一天,她依旧买着结婚用品,秦知继续搞他的事业。

晚上,秦知抱回一个新的DVD,买回成堆的碟片。他们依偎在一起打发时间。

秦知默默无语的盯着电视屏幕,关淑怡在身边唠叨着:

“这个片子我五岁的时候看过,不过现在的电视也就是这个模式啊,一位孤儿,出身良好,父母被黑道杀死,他拼命跑,拼命跑……他会掉入悬崖,得到一个秘宝,打通那个什么二脉……练成绝世神功。他出山后必然会喜欢上仇人的女儿,他爱的天崩地裂的,最后却要亲手杀死自己的爱人,保不齐,有时候就会一尸两命。女主是死也不告诉男主……这个时候会出来一位第二女主,她会喜欢上男主,这位女主不是公主也是个郡主,她愿意为他背叛家庭,背叛深爱自己的青梅竹马,最后还会为这个男人献身疗伤,不是吸他大腿上毒,就是裸身给高烧的他取暖,天亮后她会悄悄消失,要么怀孕了,要么就被父亲逼迫结婚,但是她宁死不屈,你看,你看,果然掉入悬崖了,掉了!掉了……我说她一定死不了,对……”

秦知突然搂住关淑怡,一口啃了上去……

世界寂静了。

静的只有他们。

他们互相看着,默默无语,关淑怡的呱噪停在了九天之外。或者是更加远的地方。

“她说,我不该丢下她面对那些苦楚。”秦知喃喃的说。

关淑怡笑笑抚摸下着他的头发:“傻瓜,明明是她欺负你。”

“她说,我走了之后留下无数困难给她,她真是爱错了我,看错了人。”

“傻瓜,也许她压根就没爱过你。”

“她说,她不懂为什么我这样对她。”

“傻瓜,她从头到尾都明白。”

“她说,全世界都觉得我不好的时候,只有她对我好。”

“傻瓜……全世界都对你好。就她对你不好!”

“她说……”

“傻瓜,她说的真的那么重要吗?”

“……也没那么重要。”

“这就对了。忘了她吧,你是傻瓜啊,你怎么打的过她呢。”

“果果。”

“干嘛?”

“我想跟你睡……”

……

……

“……你买套没?”

皇阿玛来袭

现代电视剧电影圈里有个叫皇阿玛的人,此人每天除了要在各种频道上砍任脑袋之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职业破坏他人婚姻。

当然,如果皇阿玛甲流了,太后偶尔会客串,如果太后脚扭了皇后会出来客串,如果他们集体都扭了,那董事长就该出来破坏婚姻了。

于是,该着了,现代电视剧里有钱有势的人,生来就是破坏别人婚姻的存在。

大清早的,温暖的阳光阻隔在窗帘之外,脊梁津贴着胸口,他们粘连在那里,都醒了,就是不想睁眼,不想起来,被窝暖和着,未婚妻搂着,激情燃烧的昨夜刚刚荡去,余清还在燃烧,如果可以,秦知本来想哄着某苹果一二三四,再来一次。

就在昨夜,秦知觉得自己就像找到妈妈一样,别嘲笑他这样的感觉,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那样的拥抱他,那样的抚摸他,那样的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发丝安慰他。带着温柔到心底的声音,细细的,呢哝着,耳边就像荡漾着温柔的女中音摇篮曲一般。呢哝着,他们互相看着,秦知抬着下巴看着关淑怡。关淑怡身上泛着柔和的一层光,脑袋上有一个白亮的环。这一刻,秦知仿若看到了许多不知道的色,颜色,那些东西交织在一起,一层一层的在他的体内闪光。

他想跟她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

他不知道别人的男人跟女人在一起是什么样子的,秦知的感情世界真的无比单纯。

关淑怡就是那样搂着他,就像哄小孩一般说:“我知道,我家柱柱委屈着呢,全世界都欺负你。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你了。你有我了,就什么都不怕了。我可厉害了,我会保护你的。”

秦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他以为他的眼泪早就干了,干的找不到了,忘记了。

但是他就是那么,哭泣着,掉着眼泪将自己埋入那个温暖的身躯,他贪婪的吸取着关淑怡心里的太阳光子,分享着她的温暖,这个女人,她是自己的,她只能是自己的,她是……母亲,亲人,她是一切,她是唯一可以分享自己生命的存在。他知道,他再不孤独,他也有个怀抱跟港湾了。

关淑怡充满怜惜的抚摸着秦知的脸颊,那张面瘫脸孔下,有一张恐慌的孩子脸,有一张,别人都看不到,只有她才能看到的脸,胆怯,战栗,不知所措的一张脸。她看着他掉着眼泪趴伏在自己身上。他眼睛里的对这个世界的委屈,都化为劲道融化了自己跟他。

后来,他们成为一体,这辈子都不再准备分开。

秦知满足的贴在关淑怡的背上,手里肆无忌惮的抚摸着。他的手放置在她的胸口,像个贪婪的小孩。大清早的他再次升腾起了坏念头,他想如果对方不反对的话?如果不反对的话……

他想撒娇着,哄骗着再谋算一些什么福利……

秦知起誓,他才刚刚有个预谋,在如此美妙的时间,恶魔之手刚刚伸出,还没触摸到正地方,房间门铃便被按得叮当作响,他气愤不已的披上衣服打开房门想以眼杀人。

门外这位,却实在雷到他了,一位皇阿玛级别的老神。

朗世宸,郎氏背后的那只老狼。朗凝之爹。章正南之岳父,自己之前老板。

他来做什么?

秦知不知道该如何接待这位老上级,他沉默的站在那里。

这老头一张嘴倒是颇有一些皇阿玛恨铁不成钢的气势。眉头挑露个川字,从胸腔迸发出一股子强大的怒气。

“你这孩子,太叫我失望了!来这么多天也不打个招呼,叫我帮你安排一下。难道不在郎氏了,就成仇人了?!”朗世宸指着秦知说。

秦知愣了一下,事实上,他跟这老爷子不熟,以前人家都不稀搭理他。走廊见到自己也是一副无视的态度,认识这位老爷子五年到连个笑脸他都没给过自己。这是说那里的话?何时熟到这种地步了?

秦知很想说,您走错门了,咱不熟。楞是被吓的没敢开口。

“我下午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老先生看下表。

秦知想说,那您就去开会吧,我还有正事要做呢。但是没敢付诸行动,无论怎么说,这都是老同学的爸爸。他是个晚辈。奶奶教育他,人啊,可以小事上蛮不讲理,大事上不讲理那是没家教。

“哦……您请进,我去换件衣裳。”秦知打开门,请他进来。

老董事长点点头,背负双手四平八稳的缓缓的走进屋子,他四下打量,眉头更是一直紧拧着,一派非常不满意,带着怒气的样子。

关淑怡在被窝里动了下酸困的身体,昨夜……哎,到底是没抗住!她从被窝里探出头去。身边,秦知正在快速的换衣衫扎皮带,屋子外面偶尔传来几声苍老的咳嗽声。

“谁啊?”关淑怡想爬起来,秦知又将她按回去。

“没事,你睡吧,是朗凝的爸爸。”秦知笑着弯腰亲亲她,小心的把被子帮她盖好,其实屋子里根本不冷。

关淑怡嘟着嘴巴撒娇:“亲亲。”

秦知大乐,低头啄了几下。

继续嘟嘟嘴:“还要。”

秦知拧拧她的鼻头:“有客人。”

关淑怡红头涨脸的缩回被窝:“我不起来合适吗?”

秦知扣好皮带,一边扣衬衣袖子一边回头说:“没事,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睡吧。”

关淑怡安心心的缩回去发呆,屋子外声音缓缓传进来,秦知好像有意无意的把门留了一条缝隙。关淑怡站起来,将门关紧,她想,她没必要听他们说什么,她看下床单上的一点点血,面红耳赤的自我陶醉了一会后,她穿起秦知的衬衣,大裤衩,使劲拽下床单拖进浴室就着浴液大力的揉搓起来。

朗世宸是来送钱的,三十万支票是郎氏欠秦知的,一百万是对秦知的赔偿。

秦知放下水杯,看下支票拿起三十万那张,这是他该得的,他将那一百万推了回去:“没那么多,也没必要,都过去了。”

朗世宸叹息苦笑:“我现在是后悔没地方买药,哑巴吃黄连。大好的人才,就这么被我推出去了,有眼无珠啊!”

秦知也笑:“您客气了,混饭吃的,那里就是什么人才了。而且……离开郎氏我也检讨了我的工作方式,同样的错误我想……我是不会再犯了。是郎氏给了提供给我实践的机会,该说谢谢的是我。”

朗世宸摇头,他向前坐了下,样子有些急迫:“我来是想问一件事,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透露最低报价的政府人员对吗?我想了很久,这个数字……根本是你估算出来的对吗?”

他眼巴巴的看着秦知,秦知低着头,看着桌子上水晶盘子里堆放的喜糖:“不管是不是有这个人,公司不是拿到合同了吗?还追究什么呢?有些事情,您知道结果未必就安心了。所以,您就当有那么个人就可以了。”

朗世宸点起一支香烟,吸了一会苦笑:“我这一辈子,很少做错事情。我不出错不是因为我会算计,我只是胆小,不贪心,知道满足。别人想十块钱的时候,我想不亏本就成,别人想二十的时候,我觉得赚一块就很好。郎氏就是这样积少成多的。我太过小心,小心的丢了西瓜捡了一颗芝麻还在那里沾沾自喜。”

秦知推过烟灰缸:“郎氏的根基沉稳,作风虽然古旧。但是,细水长流不失为一种良好的工作作风,在大时代,稳妥的作风更加适合长足发展。”

轻轻的弹了两下香烟灰朗世宸笑笑:“如今啊!你是雄鹰,我的小庙是供不起喽!”

秦知没开口,没错,今时今日他真的还看不起郎氏这座小庙了。士为知己者死,自己没什么本事,只会点算计,懂点用人之道,养家糊口而已。但是,在最最危机的时候,施老板当自己是人,从头到尾他说实话,高看自己,为自己打抱不平,为这一点,他要卖命。这是道义。至于郎氏,他这辈子都不会跟他们再打交道了,一次就够了。

“前些日子,有位女士带着两个孩子到办公室表示感谢。送了锦旗,还在公司外放了俩挂鞭炮。她大儿子大学毕业,学的是土木工程。虽然专业不对口,我还是留下了。毕竟他死去的父亲,为郎氏工作了快二十年了。”朗世宸掐了香烟说。

秦知很意外的看了一下他,一下子豁然。他笑了:“老员工了,人家跟着您整整二十年,因为得了白血病,就找个理由踢人家出去有些不仁义。老公司活的是个口碑。过去的人憨厚,没合同是信任你们,好歹也在这边累死累活半辈子,虽然是个小杂工,那也是一辈子辛辛苦苦的为你们服务了。三十万不多,买个好名声还是值得的。不过……真是遗憾,总归他还是去了。”

朗世宸叹息着点点头,他将那一百万支票推到秦知面前:“这个不是什么所谓的赔偿,只是自己的子侄结婚,我这个做长辈的总要表示一些心意,你在郎氏工作这么多年,郎氏总要有个表示的。”

秦知没说话,他知道这老爷子担心什么,怕自己针对郎氏报复。天地良心,他压根没这么想过。

朗世宸抬头看下放在墙壁边的挂轴结婚照,那上面的女子咪咪眼儿的笑的很幸福,原本这个位置是自己女儿的。现在却成了别人。

昨天,朗凝回去哭的很惨,他又无从劝起。只能闷闷的在屋子里抽了一夜的香烟。

老爷子站起来,拍拍秦知的肩膀:“小凝的婚礼取消了。”

秦知呆了,他看着朗世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消息真的非常意外。朗世宸笑了下:“不是小凝提出来的,是章南正的父亲提出来的。一辈子的老朋友了,反手竟然这样给了我一刀。他们怕我们这边反悔。就先说出来了。我这次还真是瞎了眼睛,看错了人,哎。有空,去看看凝凝,她情绪挺不好的。昨天晚上哭了一宿,也不吃饭,也不跟我说话。这人丢的,都丢到首都了……”

秦知默默无语的送朗世宸出去,不知道怎么安慰的好,这事他不准备掺和,从离开郎氏,朗凝的种种就真的跟自己没关系了。钱他会想办法送回去,至于朗凝跟章南正,他们是和是离,那是别人的事情。

卫生间里,关淑怡用力的搓洗着床单上的血点,被服务员看到这样的东西,她觉得尴尬。万一被人误会来那个,收拾不干净就更加尴尬了。

秦知收起支票,走到卫生间门口靠在那里看关淑怡洗东西,他知道关淑怡在洗什么。他记得书本里,男人会珍惜的收起那块梅花点点,女人吗就会一派娇羞的升腾起被珍惜的无限自我满足感。虽然这丫头总是做奇怪的事情,但是毫不客气的去清洗,大概她是头一户了,虽然,一个床单他还是赔得起的。不过他也没有收藏那东西的兴趣,真的,一辈子留块有血的宾馆大床单,没事拿出来缅怀一下,这事儿,想起来,有些毛骨悚然的。几十年过后,金婚烛光晚餐上,一对老汉子,老婆子端着红酒酒杯看着一块床单,碰杯,取下假牙接吻。然后看着床单讲第一夜的故事。

这不变态吗!?

“走了?”关淑怡扭头问秦知。

秦知看着他那条四角裤衩下那两条修长匀称的腿,口内顿时一阵干燥,他清清嗓子:“恩……走了,朗凝的爸爸,以前的老上级。”

关淑怡举起床单看了一下,低头一边揉搓一边打趣:“来上礼啊?”

秦知笑了下,走过去从身后搂住她:“恩,还真是来上礼的。”

关淑怡抬手在他下巴抹了一把泡沫:“净骗人。”

秦知拿下吧咯吱她的肩膀肉:“真的,放下一百万就走了。”

关淑怡抬起水龙头,任由清水浇灌在洗干净的床单上,她扭过头咬住秦知的鼻头,口齿不清的说:“说……实话。”

秦知哭笑不得,弯腰抱她起来回到卧室。

“我一手泡沫,你烦不烦啊!”嘴巴上是这样叫唤着,但是关淑怡没反抗。

“好吧,我说实话,他哭着喊着求我娶他的女儿,不要你。怎么办,快来巴结我!”他将关淑怡丢到床铺上威胁。

关淑怡趴在那里嘀咕:“这老头太坏了。”

秦知倒在她的身边:“其实没那么坏,只是一个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父亲。你偷看了?”

关淑怡坐起来,抹了把头发点点头:“恩,还偷听了,你门没关紧,听了几句,觉得没意思,就回去洗床单了。”

床铺下的鞋盒子里,那只小狗在呜咽,关淑怡爬过去打开鞋盒子,趴在那里跟小狗玩。秦知站起来,拿起电话订机票,他要带着关苹果离开这里,马上要结婚了,这些过去的是是非非令他烦躁不已。他希望平安的结婚,平安的度日,现在看来,只要留在这里,事情就会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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