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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评传》 作者:李敖

第四章 内斗内行

    第一节 蒋宋政治婚姻
    陈洁如在回忆录中追忆,信誓旦旦爱她的蒋介石如何在江西九江与孔祥熙夫人宋蔼龄在江轮上做了二十四小时会谈之后,向她摊牌:
    孔夫人就径自返回汉口。介石回家后,将经过情形一五一十告诉我,他说:“我从未将我的任何秘密隐瞒于你,当然现在也不会,尤其如今我需要你的协助。孔夫人告诉我:你是一颗明日之星。你要让你这颗明星殒落得与升起时一样快吗?你要让共产党人按照他们共党的奸诈阴谋把你扫地出门吗?今天,鲍罗廷的意旨是要接收你的权力,交给加伦将军。你定会被他们消灭殆尽,只是时间迟早罢了,这点无可置疑。难道你怯于斗争,乖乖接受失败吗?我要老实告诉你:你如单枪匹马,为国民党的目标奋斗,我可以说,你纵使有此精神,但却无足够的性格足以推动你的工作。但是,精神并非一切。这个解放并重建中国,制定国家宪法的重责大任,需要很大很多影响力、金钱、性格与威望。照目前情形,这些你一样都没有。环绕在你周围的,尽是些无能懦夫,其兴趣所在,无非私利而已矣。他们所汲汲营求的,无非一己的私利私益,并非你的目的。你当知这些都是真话。不过,局势也并非绝望。我愿与你做成一项交易。是这样的:我不但要如你所愿,怂恿我的弟弟子文,脱离汉口政府,而且还要更进一步;他和我并将尽力号召上海具有带头作用的大银行家们,以必要的款项支持你,用以购买你所需要的军火,俾得继续北伐。我们拥有所有的关系和门路。你自己知道,你不会再从汉口获得任何经费或支援。而作为交换条件,你要同意娶我的妹妹美龄,也要答应一俟南京政府成立,就派我丈夫孔祥熙担任阁揆,我弟弟子文做你的财政部长。”
    介石看着我说:“我已走投无路。她开出很凶狠的交换条件,但她说的话却有道理。我不能期望汉口方面再给我任何金钱、军火或补给,所以,如果我要继续贯彻我那统一中国的计划,她的提议乃是唯一解围之道。我现在请你帮助我,恳求你不要反对。真正的爱情,究竟是要以一个人甘愿做多大的牺牲来衡量的!”
    “你要我做什么呢?”我问。
    “避开五年,让我娶宋美龄,获得不理汉口、继续推进北伐所需要的协助。这只是一桩政治婚姻。”(《陈洁如回忆录》全译本下册,页三四四至三四五)
    陈洁如作为一个女人,这应是她一生中最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时刻,不太会有记忆上的错误,更不会说谎,但仍难免高度的天真、一厢情愿,认为蒋介石所说的都是肺腑真言,没有感觉到夫君早已移情别恋,于是恨宋氏姊妹夺夫,远甚于怨自己丈夫的薄情。她忘了早先在广州时,蒋介石一再要她讨好孙家与宋家的人,忘了孔夫人请吃饭,蒋介石是如何地紧张与兴奋,忘了蒋介石接到宋美龄的回信是怎样地欢喜溢于言表,更忘了蒋介石叮咛她的话:“我要把孙、宋、蒋三家紧密的连接起来,要愈来愈紧密。”(见《陈洁如回忆录》下册,页二六七至二六八)娶了宋美龄,蒋介石立即成为孙中山的姻亲,宋庆龄的妹夫,在武汉掌管财政的宋子文,就是小舅子。孙、宋、蒋三家关系不是马上就紧密起来了吗?蒋介石会不梦寐以求吗?尚需宋蔼龄以此作为条件来强迫他接受吗?陈洁如一脑袋想着宋美龄对她丈夫有情,竟忽略了自己丈夫“使君有意”!
    再看当时的情况。蒋介石在南昌抗命中央,所谓“明日之星”,尚是一个未知数,而目前的燃眉之急则是因其抗命,武汉中央政府的财神爷宋子文扣押他的军火与军饷。如果不把宋家拉过来,根本无法与武汉抗衡,更不要说谋取长江下游的意图,以遂自己的野心了。是以蒋有求于宋,远过于宋有求于蒋。蒋介石说宋蔼龄“开出很凶狠的交换条件”,但我们仔细看看这些条件,宋家“怂恿宋子文脱离汉口政府”、号召上海资本家捐款替他买军火、把妹妹美龄嫁给他,只换得孔祥熙当阁揆、宋子文当财政部长两张空头支票,且不论宋子文当时已经是武汉政府的财政部长,竟会看上尚未成立的南京政府财政部长?宋蔼龄把黄金与美人都送上门来,以换取蒋介石的两张空头支票,天下哪有这般美事?更何况宋蔼龄是一有名的精明妇人,蒋介石还说这些条件“凶狠”,显系谎言。他向陈洁如转述宋蔼龄的话,一大半是他自己的如意算盘。为了个人的权位与野心,他极力追求宋美龄,无情地要陈洁如“避开”。最有趣的是,他对陈洁如说:“真正的爱情,究竟是要以一个人甘愿做多大的牺牲来衡量的。”他自己的“牺牲”在哪里呢?
    史学家唐德刚在《陈洁如回忆录》全译本长序中指出,从“转型期”历史观来看,受新式教育的智青,为了时髦、为了“革命”,抛弃发妻,移情别恋,乃司空见惯,只能说是时代的悲剧。他说:
    试从国父开始,党国要人受新式教育而没有丢掉旧式老婆者究有几人?就以整批的庚款留学生来说吧,能够把乡间的小脚老婆,带到大都市来,共同生活者,我的老师胡适之先生一人而已。那些满口大话,济弱救贫的文人如××、如×××、如×××、如×××……无一而非弃老妻如敝屣的绝情男人。他们搞婚姻革命的公式,大半是弃旧妻于乡下,再找个识字的大脚姑娘,结新欢于都市。蒋公早年弃毛氏于奉化,娶陈氏于上海。这是当时的普遍现象。倒霉的是女人。革命的男人,也不足深责。时代如此嘛!世上有几个胡适,能超凡脱俗呢?
    蒋介石见到风华绝代、家世显赫的宋美龄,再弃陈氏于南昌,又娶宋氏于上海,似亦为当时的风气,无可厚非,但问题不只是东方式的移情别恋或西方式的离婚结婚。蒋介石所取的行径先是不顾文证人证悍然否认与陈洁如原有婚约,不承认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接着胁迫她出国;欺骗她只“离开五年”,最后想把蒋陈姻缘从历史上灭其迹。此种行径暴露了他的专横性格。陈洁如与他生活七年,最有资格道出他暴烈的坏脾气,此后他的随从人员也不断透露骂“娘西匹”的粗暴神情,外国人旁观也看出他极端冲动以及倾向走极端的个性。(参阅 Kasanin,China in the Twenteis,P.236)蒋介石还故意把一九二七年三月十九日给蔼龄、美龄的信,给陈洁如看过后再寄,使她知难而退。当她看到蒋致宋美龄函中说:“你因我仍在江西,以为不便来与我晤面(由于我的妻子)。但我今已离开江西,你大可不必再存此种令你不安的疑虑。”(《陈洁如回忆录》全译本下册,页三五一)情何以堪?于此可见蒋介石除了暴烈的情绪外,还有马基维利式的冷酷,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提供了具体的例证。
    白崇禧底定东南后,蒋介石自江西到京沪,成为军事强人,四一二清党,大肆杀戮;又以政治威胁,逼迫上海中国银行张嘉璈“捐纳”军费一千万元(参阅杨天石《民国掌故》,页一七二至一七五),大展强人威风。八月兵败不得已引退,但一切部署妥当,下野实同度假,二百保镖随行,权势未减,正好趁暇进行婚事,时时出入宋府。从一封情书可知,蒋介石还利用下野后的“寂寞”来赢得宋美龄的芳心,并说在广州时就已倾心,曾向宋子文与宋庆龄表白,但没有结果,现在他退居“山林”,一心仰慕的就是你宋美龄一人。(见Crozier,The Man Who Lost China,P.116)中外消息都曾披露宋子文初不赞成婚事,惟蔼龄最为积极,而美龄时已芳龄三十,尚待字闺中,虽曾与同学刘纪文订婚,但远不如蒋介石威风神气,实已相许。蒋宋定亲遂于九月十六日在上海孔府,由蔼龄向亲友宣布。十日后蒋复向上海《字林西报》记者透露,来沪“为料理个人私事,并规划与宋美龄结婚之事”,并谓一九二一年已与元配离婚,却不提当时离婚是为了与陈洁如结婚。又说:“五年前,余在广州常于孙总理处,以是获见宋女士,以为欲求伴侣,当在是人矣。”五年前为一九二二,则公然自认与陈洁如结婚不到一年,即已见异思迁,陈立夫在其回忆录中亦招认蒋介石与宋美龄早已暗通款曲,称之为“爱情的长跑”(见《陈立夫首度透露六十年来的政治秘辛》,页二十三),足证陈洁如感情早已被骗而不自知。最有趣的是,蒋介石又画蛇添足向记者说“此种结婚,并非政治结婚,诸人皆从事于政治生涯,乃属偶然巧合”云,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显然由于应宋家之要求,蒋介石自九月二十八日起在《民国日报》上,连载《家事启事》三天如下:
    各同志对于中正家事,多有来书质疑者,因未及遍复,特奉告如下:民国十年,元配毛氏与中正正式离婚,其他二氏,本无婚约,现已与中正脱离关系。现在除家有二子外,并无妻女,唯恐传闻失实,易资淆惑,嵩此奉复。
    更加正式地否认与陈洁如的婚约,根本连姓名都不提了,但是跟随蒋介石革命的芸芸众生都知道从一九二一到一九二七年的蒋夫人或蒋师母就是陈洁如,连蒋与李宗仁的兰谱里,还有妻子陈洁如的芳名,居然就这样一笔抹杀!而当时已被逼出国的陈洁如,外国人都以蒋夫人称之。蒋介石居然声言乃政敌造他的谣!真假蒋夫人以及蒋介石到底有几个老婆,真教《纽约时报》的记者傻了眼。
    登过报之后,蒋介石于九月二十九日携未婚妻宋美龄、小舅子宋子文,以及一大批随从由上海乘海轮前往日本长崎。一行人游览云仙、奈良、神户、汤本、热海、东京等地。到神户后特赴有马温泉,拜访养疴的宋太夫人,并得其允诺婚事。蒋介石在日时,忽谓将留半年、忽谓将赴欧美,结果都是障眼法。他觉得复职时机已到,即于十一月八日离日回国。
    返抵上海,积极筹备婚礼,于十一月二十六日,登出如下一则结婚启事:
    中正奔走革命,频年戎马驱驰,未遑家室之私……兹定十二月一日在上海与宋女士结婚,爰拟撙节婚礼费用,宴请朋友筵资,发起废兵院……欲为中正与宋女士结婚留一纪念。(宋平《蒋介石生平》,页二○五)
    此则启事之妙,可谓“吹牛不打草稿”,“未遑家室”吗?早已有二妻一妾。更妙的是要“发起废兵院”,他们结婚之后,废兵院没有下文,倒是兵连祸结,中国老百姓无有宁日。
    十二月一日那天的婚礼,有二重仪式,先是宋家亲友聚集在宋宅,举行基督教宗教仪式。美国驻沪舰队司令布里斯托尔(Admiral Mark Bristol)也来观礼。西格雷夫(Sterling Seagrave)在其《宋家王朝》中说,主持牧师姓江,即卫理公会教堂牧师江长川,原是宋家老友,但西格雷夫不知江牧师很认真,对于蒋介石的婚姻状况不满意,拒绝主持,只好改由中华基督教青年会全国协会总干事余日章博士来主持,余虽是基督徒,却非正式合格的牧师,也只好将就了。
    这个仪式结束后,便是在外滩大华饭店的盛大婚礼,豪华饭店的大舞厅里,有来宾一千三百余人,众多的圆桌上摆满了鲜花,还有鲜花制成的钟铃。礼堂上挂着巨幅孙中山的遗像、青天白日党旗以及巨幅喜字。礼堂的另一边坐着白俄乐队,于下午四时十五分开始演奏,主持婚礼的蔡元培走到孙中山遗像下,十几个国家的公使一一到场,代表美国的仍是海军少将布里斯托尔。杜月笙也在宾客之中。
    当孔祥熙陪伴四十岁的新郎蒋介石出现时,一身笔挺西服,引起一阵骚动。接着宾客入座,电影机发动,白俄乐队奏起门德尔松的曲子,三十岁的新娘宋美龄冒称二十七,一身白纱礼服,手挽宋子文,踏在红地毯上,缓缓向前。走在后面的有穿着粉红礼服的四位女傧相。
    在孙中山的圣像前,美龄走到蒋介石的身边,然后新郎新娘向遗像鞠躬,向国旗鞠躬。当此时也,照相机声喀嚓不断。接着蔡元培宣读结婚证书,读后,新人用印,新人相互鞠躬,向主婚人、证婚人以及众宾客鞠躬,同时一个叫霍尔(E.L.Hall)的美国男高音,在白俄乐队的伴奏下,高唱《噢!答应我》 (Oh!Promise Me)。最后在掌声雷动中结束婚礼,当晚带着二百多名保镖,乘车到莫干山度蜜月去也。
    第二天《纽约时报》在第一页上刊出蒋宋结婚消息,上海三家英文报纸也竞相报道,称之为近年来中国人最显赫的婚礼,礼物之多更不在话下,消费在数百万元以上,这个婚礼本身足以显示这位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已经十分资本主义化了,已经向现实妥协了。
    美国记者斯诺曾访问宋庆龄谈起这桩婚事,庆龄认为两人起先都是“投机”(opportunistic),但结了婚多少有爱情,应属实情。蒋介石与宋美龄即使在公众场合也互称“达令”(darling),虽说是学洋派,总还有一些票面价值。然而无论如何,蒋宋联姻的政治色彩仍是十分浓厚,尤其对蒋而言。对宋美龄而言,蒋之人品与学识俱不足取,但他权势熏天,不久贵为一国元首,风光数十年,也足以满足她的需求。至于对蒋介石而言,娶宋之后立即把孙中山变成自己的姻兄,由“弟子”摇身一变为“兄弟”,为革命法统平添一层“裙带关系”,使他更能够将“死中山”作为“活护符”,以号令天下。再通过宋美龄,不仅把财政部长宋子文争取过来,而且还搭上美国人的关系。不过美国关系常被人过于夸大,认为从此蒋与美帝挂了钩。宋家在美国政界哪有这般大的影响?只是在人际关系上有所沟通而已,当然由于亲美派宋氏兄妹的中介,美国以及美国人对蒋政权的影响,倒是与日俱增。还有许多人指出,宋美龄对蒋介石有两大影响:一是使蒋增多一些国际知识,扩大了他局限的见闻,不过照马寅初教蒋介石经济知识的经验,蒋光头像电灯泡,里头真空外面进不去,则增广知识也颇有限。二是使蒋成为基督徒,于一九二八年受洗,不过受洗入教原是结婚的条件之一,我们很怀疑蒋介石是真正的基督徒,更怀疑他完全扬弃了他母亲的佛教和民间邪教信仰。据他的亲信张明镐在《蒋介石在溪口》一文中回忆,明说蒋介石在一九二八年——信基督教之年——还是非常“相信神道,迷信阴阳风水”的。张明镐回忆:
    蒋介石老宅内设有“祖堂”,并出资重修蒋家新祠堂,在祠堂两旁各建十间楼房,作为武岭学校教职员家属及本族近房的住宅,并自题“忠孝传家”四字悬于祠堂外门上。他不但喜欢结交和尚,而且相信神道,迷信阴阳风水。一九二八年,蒋偕宋美龄回籍时,到雪窦山上野餐。蒋到隐潭庙时,走进龙王神像大殿前,向龙王作揖行礼,口中还念念有词,似在默祷着什么。根据多年来的情况看,他每遇时局动荡,须以决策应付的时候,就回家住在坟庄或雪窦寺、妙高台。他绝非游山玩水,而是默祷祖上及神明保佑,或与亲信密谋定计,把这里视作“陇中决策”的场所。
    对照起蒋介石多年在雪窦寺等佛寺的行踪,乃至他一生中跟一些佛教大师、法师等的关系,张明镐所回忆的种种,自属可信。
    还没完呢!在蒋介石一生中,他跟一些天主教的主教、神父等的关系,也非比寻常。最有趣的是,在蒋经国《守父灵一月记》一文里有这样一段:
    父亲得病于六十一年之秋,其后多在休养治疗之中,不论病情如何,父亲始终安宁静养,不烦不躁,有此修养,方得克服病痛。疾病初愈,即嘱儿在父亲胸前,代为挂上平时常戴之圣母像,吟读唐诗,有时,或于晚餐后朗诵大学、中庸。父亲一生为国,一无私念,一切为公,此皆余所当学习与实践者也。
    蒋经国文中提到的“平时常戴之圣母像”,可真太有趣了!圣母像云云,岂不正是天主教的玩意儿吗?
    由此可见,蒋介石其实绝非一个只信基督教的教徒,他信的是上下古今四方神,所有的神能信全信、所有的宝能押全押,这才万无一失啊!
    至于一九七五年三月二十九日蒋介石“遗嘱”中,说他“自余束发以来,即追随总理革命,无时不以耶稣基督与总理信徒自居”,李敖在《蒋介石是哪一年见孙中山的?》(《千秋评论》第五十一期)一文里考证出:蒋介石“遗嘱”中的话是完全与事实不合的。“遗嘱”中所谓他在“束发”之时就以耶稣基督的信徒自居的说法,也是与事实不合的。
    不过,不论他何时信教,真信或假信,他受洗入教一传出去,立即在西方世界,尤其在美国,赚到政治本钱,使山姆大叔大有虽不“同种”而“同文”的感受,《时代杂志》老板卢斯(Henn Luce)一生力捧蒋介石,便事出有因了。总之,蒋宋结婚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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