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些不太对劲(4)

　　还没等我回过神，晓莲就拎着桶进了厨房。我意识到之后，迅速地赶过去自己打水，手忙脚乱地把水提到了洗手间。我真的不习惯别人如此照顾，哪怕是亲人我也会受不了的，何况还是刚刚见面的漂亮女孩。

　　洗完澡之后，我便把脏衣服放到桶里，提出了洗手间，打算去找洗衣粉。

　　让我感到诧异的是，就在我转身的瞬间，晓莲把清水倒在了那只桶里，然后放上洗衣粉，看样子要帮着我洗。

　　我见机，便立马阻止道：“别－别这样，你先洗澡去吧！让我自己来洗。”

　　可是，我怎么也拗不过她，最终还是让她帮我洗了。她边洗，边告诉我说：“在家里，我从来没给任何人洗过衣服，包括我的父母和哥哥。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人家洗衣服。你应该感到很荣幸哦！”

　　听晓莲这么一说，我感动得一塌糊涂。

　　跟着做游戏

　　此波未平，我果真被拉去做起了游戏。那是晓莲的表哥王林宗组织的，游戏的名称叫“海盗船长”。说到王林宗这人，我现在才慢慢地搞明白，原来他就是这个屋子里管事儿的，一天到晚都很忙。

　　“大家都过来，我们玩海盗船长！”王林宗嚷道。

　　很多人都聚了过来，相互间围了个圈儿。

　　王林宗开始说起游戏规则：“规则是这样的。每个人只能念一个字，比如你指着某个人念‘海’，被指的人便指着另外一个人念‘盗’，接着往下念‘船’、念‘长’。被指着念‘长’的人要迅速敬礼，旁边两人同时向外划船，并且要念道‘嚯嘁－嚯嘁’。游戏需要速度，如果谁慢了或者错了，就得受罚。”

　　我不太明白，就让他们先玩，自己在旁边观察。有几位动作比较迟钝，没几下子就玩出了差错。出错了当然就要接受处罚。

　　处罚的方式有点变态。王林宗说道：“错了就要打屁股，错了三次得回答问题，继续错就得做事了。”

　　出错的那个人自觉地扒在榻榻米上，屁股被大家拍得乒乒乓乓直响。我只庆幸晓莲没有参与，不然她也一定逃不出这种厄运。

　　在他们的怂恿之下，我也加入了进去。刚开始的时候，我的反应有点迟钝，但勉强还可以应付。玩着玩着，我就跑神了，玩出了差错。没办法，我只好乖乖地扒下，任由他们处置。当自己的屁股惨遭厄运时，那种羞愧的感觉，实在是难以言表。

　　有人错了三次，开始被问问题：

　　“请问，你的初吻还留着吗？”

　　“早没了。”

　　“那么你还是处男吗？”

　　“当然不是。”

　　“你知道我内裤什么颜色吗？”

　　“红的。”

　　“回答错误，赶快给我趴下。”

　　“呯呯呯”，那位兄弟的屁股，又遭到突如其来的蹂躏。

　　当然，拍屁股还算好，可问的那些问题，实在有些下流。又或者是，自己的思想太过守旧了吧！

　　玩着玩着，我又玩出了差错，屁股再一次遭到打击。

　　这是我第二次犯错，再犯就得问问题了。于是我变得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被问到那些下流的问题。虽然自己没什么秘密，却还是不愿意被刁钻的问题给捉弄。

　　有一个兄弟错了四次，开始做事了。在其他人的命令下，那位兄弟大摇大摆地走到墙壁边上，叉开腿对着墙壁亲热地“表白”：“墙壁墙壁我爱你，墙壁墙壁我爱你……”念了足足五遍，才来了声让人发麻的“噢－耶”。

　　终于，不幸的事降临到我头上。我也错了三次，开始被问问题。大家可能是为了照顾我的面子，所以问的问题并不下流。

　　“你恋过爱吗？”

　　“没有。”

　　“你想过恋爱吗？”

　　“想过。”

　　“如果，地下有两张钞票，一张50的，一张100的，你会捡哪一张？”

　　“那还用说，当然都捡去得了。”

　　再后来，一个女的开始做事，叫什么“黄狗撒尿”。只见她从门外狗一样地跳了进来，“汪汪汪”地叫个不停，转上几圈之后，便张开腿对着一个男的，做出撒尿的姿势，那样子真的很变态。

　　终于，我的“机会”来了。因为我是第一次玩，所以王林宗很宽松地对我说：“小谢，我们给你几个样式，你随便选个做做。”

　　经过一番描述，我才感觉一个比一个龌龊，只好念了三遍“墙壁墙壁我爱你”。

　　至于另外的那几个花样，简直是不堪入目。像什么“生双胞胎”、“鬼子进村”、“脱衣舞”、“钢管舞”、“猪八戒背媳妇”、“吸心大法”，等等。可谓五花八门。听他们的描述都够吓人的，反正我是不会做的。

　　后来，来叔被惩罚“生双胞胎”。只见大家将两个枕头塞到他的裤裆下，然后用被子给盖住。接着，男男女女都把手伸进去，在来叔身上乱揉一阵，折磨得来叔只叫爹娘。差不多之后，大家便取出枕头，欢呼道：“双胞胎生出来啦！”

　　至于其他的几个整人游戏，大家望文生意也就知道了，反正一个比一个下流。女士们普遍爱玩“屁股写字”，也就是用屁股当写字工具，在空中写自己的名字，并用嘴配合着念出来，什么“横竖撇捺折弯钩”之类的，看上去倒是挺搞笑的，只是有点泯灭人性了。

　　在整个游戏当中，我大概犯了15次错误，做了三个花样，除了对着墙壁说“我爱你”，还幸运地生了一对“双胞胎”，玩了一次“鬼子进村”。只到后来，自己被“感化”了，开始习惯了，无所谓了，能够跟着哄堂大笑了……

　　睡前的梦想声

　　就寝的时候，我躺在硬邦邦的榻榻米上，回忆着当天所发生的事情，心里面七上八下。

　　“小谢，你上过大学吧？学的什么专业啊？”来叔突然问我。

　　“嗯，算是吧！我学的建筑。”

　　“建筑不错，应该很赚钱吧？”

　　“学好了赚钱，可我学不进去！”

　　“是吗？那么你打算以后做什么？”

　　“不知道。晓莲说要在北京做生意，所以我也就跟来了。”

　　“你想过赚很多钱吗？”

　　“偶尔想过，但不是很感兴趣。”

　　“我觉得，你真的很需要钱？”来叔伸出手，给了我一番计算，“首先，你父母把你抚养大，供你读书，供你消费，你花过多少钱？少说也有十几万吧！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们也就是想让你读更多的书，将来赚更多的钱，可以去养活自己，他们自己也可以安度晚年。这是其一。

　　“其二，你不仅要养活自己，你还要照顾更多的人。我看你年龄也不小了，是时候为自己的未来作计划了。将来如果娶了老婆、添了孩子，你该怎么办？你还打算吃父母的用父母的么，你心里面踏实吗？

　　“另外还有一点，你用心思考过没有，人生难得呀！看小谢这天真的眼神，我就知道你肯定还藏着许多梦。可我问你，你觉得你的梦想都实现了吗？如果你整天都迷迷糊糊地混着日子，不去努力拼搏，天上会掉馅饼吗？所以，你还得拿出行动，努力去拼搏，争取赚更多的钱，用钱做垫脚石，去实现更多的梦。”

　　我努力地听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来叔停顿了片刻，接着又很陶醉地说：“想象一下，你通过劳动赚到许多钱，潇潇洒洒地回到家，那是多么的风光呀！当你安顿好父母之后，带着女朋友到处游山玩水，夜色下温馨地缠绵，那是多么的令人神往啊！”

　　我羞涩地低下了，搭不上一句话。来叔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说：“我知道，你觉得那些都只是梦，梦醒后什么都没有了。可是，你为什么就不去努力点，把梦变成现实呢？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梦，但所有的梦有个共同点，那就是让自己过得更好，让身边的人也过得更好。我相信，小谢是个有着高瞻远瞩的人。”

　　其他的兄弟也谈论了起来：“钱这东西，他妈的就是个魔鬼，什么情意绵绵，什么天长地久，全他妈狗屁。没有钱就等于喝西北风，没有钱就该你活得够贱。古往今来，誓言什么的全是扯淡？”

　　我心想，那位兄弟估计受过打击，虽然说法有点变态，但也是值得理解的。

　　另一位兄弟又接着说：“是嘛，我以前就谈过一个女朋友，都相处了几年了。我本打算把房子修好了结婚的，她妈的居然伴大款去了。现在被大款玩够了、甩了，又想和我好上。老子气坏了，一脚就把她给踹飞了。狗日的钱就是个魔鬼，到时候我若有钱了，拿钱砸死那帮乌龟王八蛋。”

　　那兄弟的语气很强硬，差点儿就从榻榻米上跳了起来。

　　睡在角落里的余强也开始发言：“等我有了钱，先拿几捆祭祀祖宗，然后抱着亲亲的老婆，住在漂亮的别墅里。我还要投资办公司，然后赚取更多的钱，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看看，自己现在不再是穷光蛋。嫉妒死他们！”

　　“是啊，有钱多好呀，我说那个，那个叫什么小谢的，你也学学余强吧！你看看，人家有媳妇就有底气，你也可以模仿他嘛！还是来叔说得好，你就长得有福气，有福气的人也就有财气，到时候若发达了，可别忘了咱们这群人喔！”胖子刘志说。

　　晓莲的表哥王林宗发言了：“喂喂喂，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呀？隔墙有耳！小心那边的听到。你看看你看看，那边也闹起来了，那边肯定是发现什么了。人家怎么样关你屁事，小心谢兄起来揍你。”

　　“哼，谢兄这么老实，怎么会呢？别看小谢不吭声，其实他心里面还偷偷地乐着呢！”胖子又说。

　　处在这样的环境里，我真的不敢发话了。这群人嘴皮子很厉害，无论谈到什么话题，都非要跟我扯上关系。也难怪自己刚刚来到这里，估计人家当我是客人，不希望我被冷落罢了。说实在的，我心里面还真乐着呢！

　　“睡觉睡觉，明天起不来可别怪我。你们这群乌鸦嘴，也不跟小谢学学，瞧瞧人家多安静啊！俗话说沉默是金，我敢保证，你们做的美梦绝对不能跟小谢比。”

　　“还说咱们，就你屁话多，睡觉睡觉！”

　　“睡觉！”

　　……

　　不知为何，晚间真的就做起美梦来，梦里还是她的影子。我该不会是中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