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为情而累的那几天(2)

　　随后，周经理边哭边唱，边唱边哭。在场的无不为之动容。他的老婆不会唱，就站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哭。周经理唱完歌后，便拉着自己的老婆，一起拜倒在傅光毅脚下。台下无不震惊。周经理接着又紧紧地抱着傅光毅的腿，用抽泣的声音说道：“表哥，感谢你曾经对我的关照，除了跟你磕头，我拿不出任何其他的报答方式。请你原谅我曾经对你的粗鲁。你的这份恩情，我这辈子都忘不掉。表哥，就让我恭恭敬敬地，给你磕上几个响头！”

　　周经理边说，就真的和老婆去磕头。傅光毅见状，急忙拦住他们，不让周经理和他老婆磕头。接着，三个人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此时，整个会场都爆发了，有将近三分之二的人哭了起来，特别是那些女同志，简直就是泣不成声，泪如雨下。我转过头瞄了一下晓莲，发现她似乎也在擦眼泪。台上的两个主持人也都忍不住落下泪来，讲话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在大家的影响下，我的眼角也有些湿润，但还是忍着没有哭出来。毕竟，我跟周经理不熟，而且这也算不上什么生离死别。

　　一阵爆发之后，主持人抽噎着说道：“台下的各位朋友，周建辉周经理即将离开这里，你们谁还想见他最后一面的，上来跟他道个别吧！”话音未落，很多人便涌向讲台，说着各种挽留的话，例如“周经理保重”、“周经理再见”、“周经理一路走好”、“以后一定要来看我们”，等等。乍听起来，真就像跟永别似的。

　　接着，周氏夫妇在几位经理的带领下，走出了礼堂。

　　周经理被送走之后，我们便在领导的安排下，也离开了礼堂。

　　离开的时候，我没有等任何人，径直朝着宿舍赶回，边走边在心里发愿：从现在起，我必须坦然地应对心中的冲突，淡定地对待生活，努力地发展市场。我要完完全全地克制住自己，把感情抛到一边去，强迫自己去追求成功。我要假装若无其事，把那些冷漠和愤怒抛弃。我要寻求改变，我要追求解脱……

　　突然间，晓莲给我打来电话。我本不打算再理她的，却又不由自主地接上了。她在电话里叫我等她，声音非常的柔和。我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刚刚急欲远离的冲动，一时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过，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如此顺着她了。

　　她走了过来，很关切地问道：“庆庆，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

　　“哭过吗？”

　　“没有。”

　　“你心情不太好。”

　　“彼此。”

　　我很轻慢地回答。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对待冷漠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更加冷漠，当对方因冷漠而无话可说时，自己心里就平衡了。

　　接下来的，便是无言和沉默。

　　走了一大段路，晓莲突然拉住我，委婉地对我说：“庆庆，对不起，我最近遇到一些事情，心情一直都很不好。你也知道，这里是不能随便发脾气的，我不能对别人发脾气，只能拿你出出气了，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子的。我知道你很委屈，是我的不对，有机会我一定会补偿你。另外，我的新朋友就快要过来了，如果我现在不疏远你，我担心你以后无法保持神秘感。请原谅我的做法。这个行业太需要神秘感了，越是亲近的人，就越是要表现得陌生。我也想让你快些成功，你知道吗？对不起了，我以后再也不对你发火了，你也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听到她的这一席话，我的心又软了下来，低头沉默着。

　　我们回到寝室不久，一个名叫谌兵兵的朋友调了过来。谌兵兵年龄不大，但口才很好，长得也帅气。因为他跟晓莲是老乡，而且也姓谌，于是便假装以晓莲堂弟的身份，被树立成了晓莲新朋友的带朋友。吃过晚餐之后，晓莲便单独和谌兵兵出门，商量对策去了。

　　也就是从此刻开始，我正式跟晓莲划清了界限，不再一块儿散步，不再一起相处，甚至连电话和短信都变得稀有。

　　在以后的一段日子里，石俊良这位哥们倒成了我精神的寄托。我们或是下下象棋，或是聊天谈心，或是出门散步，或是一起学习、发梦想，没有丝毫的顾虑。石俊良也完全不把神秘感放在眼里，什么隐私都跟我说，还问我晓莲是不是我的女朋友。我摇了摇头，就把前因后果全都讲给了他，然后便一笑了之。

　　其实我知道，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那种童话般的期待，那些自作多情的誓言，很快就要破灭了。

　　然而，此时此刻，我能结交这么一位兄弟，也算是一件幸事吧！

　　正式独立

　　◎8月11日 星期二 晴

　　这一天，晓莲为了方便与新朋友联系，留在了宿舍里。

　　事实上，晓莲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跟任何人相处，原则上都已经与我无关。我是和石俊良一起去的课堂。一路上我们说说笑笑，倒也不亦乐乎。

　　课后回到家，我在寝室里待上一会儿，就被安排去王浩那里串寝，听那个所谓的第五天上线会。上线会的内容几乎就是前四次上线会的内容总结，什么三大作法、五大杀手、八大心态之类的，这里我就不啰嗦了。王浩也是草草地念上几句，然后便宣布上线会结束。接着，我就和几个老朋友回到了宿舍。

　　时光一去不复返。杨悦的出现，意味着我的正式独立。

　　杨悦是晓莲叫来的新朋友。大约下午六点半钟，当时我正待在厨房洗菜、剥大蒜，还缠着石俊良教我炒菜，两人正做得起劲。突然间，外面的铁门被推开了。晓莲拎着皮箱走了进来，谌兵兵带着杨悦紧跟其后。

　　大家都跟杨悦打起了招呼，还美女美女地叫个不停。

　　杨悦的打扮十分娇艳，透过她的背影，我心想此人莫非真是个大美女。待她转过身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此人长得也不过如此，特色倒是有那么一点儿，美不美可就很难说了，至少不是我欣赏的那种类型。后来我才弄清楚，只要进入这个行业，凡是男的就是帅哥，凡是女的就称美女。

　　杨悦的谈吐非常了得，刚一坐下就和晓莲聊个不停，不仅分贝超过了正常范围，嗓门儿也怪怪的，像极了男人婆。她打牌的时候，谌兵兵便坐在旁边当参谋，两人看上去还挺暧昧的。晓莲坐在杨悦的另一侧，时不时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吃饭的时候，晓莲先是给谭主任的专用杯倒上水，然后分别给谌兵兵和杨悦端上水。搞笑的是，杨悦一看到面前的那杯白开水，直接往晓莲身边一推，说只想喝自己买来的营养快现。接着，晓莲又很细心地给杨悦的碗里夹上菜，杨悦却以胃口不好为由，吃了一点点就把饭菜全给倒掉了。可以想象，晓莲把这样的朋友邀约过来，估计是要吃些苦头了！

　　我吃完了饭，便抢先跑到厨房洗碗。晓莲接着也进来洗碗，还对投来一个笑脸，我也抬起头还她一个笑脸。洗过碗之后，她又对我说了声“辛苦了”，我也回了她一句“不辛苦”。短暂的交流与问候，给了我莫大的慰藉，曾经的不悦此时便一笔勾销。我只期待着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可以带上一份好的心情，再静静地走上一圈儿。

　　渐渐地，天色暗了下来。在谌兵兵的建议下，晓莲带着杨悦走出了门。

　　看着大家都进入了“战斗”状态，我心想自己也该行动了。于是，我趁着新朋友不在，来到阳台上打起了吸引电话。

　　我所吸引的对象，是一位名叫陈晓丽的女孩，我大学时期的校友，市场名单里面的重点邀约对象。因为之前给她打过几次电话，所以这一次我想转移重点，在吸引的过程当中，抓住机会进行邀约。

　　我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陈晓丽的手机：

　　“喂，陈晓丽在吗？”

　　“咦，你怎么又想起了给我打电话？”

　　“我就是想问候问候你嘛！你不介意吧！”

　　“怎么会呢？我们可是好朋友，你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呗！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生意还好吗？”

　　我故意编出一系列的谎言，回答道：“过得还行吧！这么多朋友陪着我玩儿，我可不能老板着脸啊？生意也还可以，虽然收入不多，但足够自己开支了。不过，今天天气不太好，噼里啪啦地下着雨，我也就没去摆摊了。因为闲着无聊，我就打电话给你啰！”

　　“看来你现在过得还挺轻松、挺滋润的嘛，太羡慕你了！可惜我手头没钱，不然我也要去北京碰碰运气，天天待在恩施实在太闷了。”

　　见她有来北京的想法，我便试着打探道：“真的吗？你果真想来北京么？”

　　“北京可是首都，谁不想去那儿发展？我在北京还有很多朋友呢！”

　　“有朋友不是很好吗？出来也有个照应嘛！和朋友一起创业多有趣，窝在山沟里会有什么意思。再说了，你不出来长长胆，不在大城市里结识一些朋友，不给自己一些生活上面的阅历，即使你有着再高的学历，以后的路还是不好走啊！”

　　“哇，我发现你的改变真的很大！我也想出来，可是我……”

　　“没什么可是的，想出来你就出来呗，问题总有办法去解决的。我只后悔自己出来得太晚，蹉跎了太多的时光，不过我运气还不错，正好赶上这个机会。马上就国庆六十周年庆典，来北京旅游的人数可比往日里要多得多，趁着这个机会做点儿小生意，我想应该都可以捞上一大把。”

　　“你确信你可以赚很多钱吗？”

　　这个时候，我说了句连自己都分不清真假的话：“赚不赚钱我倒不是很关心，我出来最大的目的呢，还是想见见世面，接触一下不同的人群，从中体会到更多为人处世的道理。至于能不能混出个名堂来，我还得听从命运的安排！”

　　“说得不错！我就欣赏你这种生活态度，有追求、有勇气、又耐得住性子。可惜我现在没钱，不然我也要到北京找事儿做。”

　　见她急切地想来北京，我继续“开导”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没钱吗？哪个出门找工作的时候，身上会带很多钱？北京可是个大城市，要是在北京找着路子了，一定比你待在恩施有希望。”

　　“嗯，你说得不错，那你觉得我具体该怎么做呢？要不你帮我出个主意吧！”

　　我想了想，干脆就敞开话题说：“在家靠亲戚，出门靠朋友。你若真想在这边工作，我建议你写份个人简历，发到我的QQ邮箱。我把你的情况反应给这里的朋友，请他们帮忙留意一下。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能给你找到合适的工作，只要你的要求不是很高。”

　　“真的吗？那我可要考虑一下了。”

　　“没什么可考虑的了。你是个有能力的人，凭你现在的工作经验，再加上点儿运气，应该没多大问题的。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够走出来的！”

　　“好的，我抽时间写份个人简历，写起后就发到你的QQ邮箱。对了，我想问一问，北京的网络公司有很多吗？我想做网络销售。”

　　听到“网络销售”这四个字，我心里便来劲儿了，因为我们所从事的“网络营销”这行业，与“网络销售”也就一字之差。于是我便毫无顾虑地说道：“现在正是网络信息时代，网络销售这行业还是比较吃得开的。我问问身边的朋友，看看有没有好点的网络公司。你先把简历填写好。你也知道的，现在无论哪家公司，去应聘首先都要看个人简历的，希望你能够认真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