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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陷阱:我的56天传销亲历》 作者:谢祖庆

第34章 频繁地遭受“负面”(3)

  其实,我也并不是怕那根破棍子,大不了就受点皮肉之苦,我只是担心自己的手机被没收,那可是我的心肝宝贝,长途漫游都不扣费的。要是就这么被警察给没收了,那我不是亏大了?我祈祷着叶永进能够急中生智,将手机隐藏在安全的地方。让我感到不安的是,叶永进居然消失不见了。我心想,完了完了,这小子估计被警察给带走了。

  和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警察为了防止我们逃跑,并没有把我们带到楼下,而是直接叫我们靠着墙壁站着,还命令我们把头低下,好像我们真犯了法似的。两个警察守着我们,其他的四个便跑到厨房、寝室或者仓库,进行又一轮的搜索。只要是有点价值的东西,就被他们揣进了腰包。拿不动的,或者没什么用的,就被他们砸了个稀巴烂。

  对于这些没素质的警察,大家真的是咬牙切齿。

  等砸够了,抢够了,闹够了,所有的警察都回到了大厅。接着,一个高个子警察走了过来,指着咱们的裤子说:“脱,都给我脱掉,不脱的我就打!”我心想,大家本来都只穿一条长裤,脱掉之后不是只剩内裤了?何况,这里还有几位漂亮的女士。难道他们想搜身不成?大家都抓了抓自己的裤子,却没有谁真的去脱。

  突然间,那个胖警走到我跟前,拿着电棍去电击我的胳膊。那可是将近十万伏的强电压!我紧紧地咬着牙,让电流穿过肌肤,我的神经绷得紧紧的。真的,我觉得自己好倒霉,电我肌肉倒还可以承受,为何偏偏电到了关节上?我分明地感觉到锁骨正在脱臼。我斜着眼去观察,除了通过神经传来的剧痛之外,还有“吱吱”作响的电火花、并散发出被灼烧后的蛋白质气味儿。

  我忍着剧痛没有吭上一声。那胖警电得差不多了,便叫我抱着头蹲下。我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蹲着就蹲着呗!我蹲在地上,又用余光去扫视周围,发现很多朋友都面色惨白,特别是费恋雪,吓得浑身直哆嗦。胖警见状,并没有对费恋雪实施“酷刑”,只是凶巴巴地说:“你怕什么怕,又没有折磨你。他是你男朋友么?”

  费恋雪没有作声,把头低得更厉害,一句话也不敢说。

  胖警盯了费恋雪两眼,然后又盯了我两眼,便走过去对一个瘦警说了句耳语。那瘦警转身就从厨房里拿了把菜刀,走到我跟前并将我拉了起来。我当时就傻了眼,以为警察们要血洗宿舍,差点儿晕了过去。还好,情况并不是很糟糕。那瘦警只是用菜刀的侧面在我手臂上拍了两下,说道:“小子,给我放规矩点儿,别这么东张西望的!”

  随后,一个高个子警察走了过来,带着一脸的痞相,踱着步在咱们跟着晃来晃去,在这个的屁股上捏上几把,又在那个的衣兜里刮上几下。什么手机、钱、卡之类的东西,全都成了警察的战利品。

  当他迈着八字步摇到我跟前,问我身上带了钱没有的时候,我只好自己在裤兜里摸了起来,幸运地发现没有带钱。为了不再遭受“酷刑”,我无奈地掏出了身份证。那警察一把夺走我的身份证,交给了另外一个警察,然后又在我的屁股上拍了几下,说我不坦白从宽。于是,我又在另一个裤兜里摸了半天,掏出了仅有的两块钱,很无奈地对警察说:“我只有两块钱了,你要的话就给你!”

  那警察见后,顿时暴跳如雷,在我头上敲了一下,然后骂道:“你穷光蛋,把我当叫花子打发呀?老子还不想要呢!”

  见捞不到我的油水,他又捏了捏费恋雪的屁股,搜掉了那仅有的37元钱。作为一个警察,是打是骂倒也罢了,居然也做出如此低级下流的动作,真的让人无比寒心。更不巧的是,一个名叫黄亚仙女孩儿钱包都被搜了出来。只见她哭丧着脸、拉长了嘴,很是无辜地说道:“这可是我最后的那点儿钱了,我买了车票就回家。你把钱包还给我好吗?”

  那些警察随便抽了几张,就把钱包扔给了黄亚仙,说道:“哭什么哭,还给你就是了。赶快收拾好你的破行李,趁早给我滚蛋!”

  黄亚仙拿到了钱包,随便拎上几个包,便哭着鼻子跑了出去。

  接着,那个专门拿证件和银行卡的警察走了过来。他在我们跟前来回转悠了几下,便举起了一张工商卡,询问着认领的人员。我一眼便瞧了出来,说那张卡正是在下的。那警察见我比较积极,又不怀好意思地问道:“我问你,里面还有多少钱?”

  “没多少钱!”

  “你耳朵聋了不是,里面有多少钱?”

  “几十块,最多100元!”

  “钥匙呢?”

  ……

  警察不停地晃动着我的银行卡,嘴里却重复着“钥匙”两个字。很明显他指的不是一般的钥匙。我沉默了片刻,心想钥匙是用来开锁的,那么他的意思很有可能指的就是密码。逼问银行卡密码可是犯罪的,所以警察才来了句暗语,想把密码间接地给抖出来?当然,我可没那么蠢,我的卡里面还有1000多块钱呢,如果把密码都给了他们,自己还吃什么?就算到时候我去报警,警察也是他们自己的人,我又去哪儿申冤呢?于是,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避开那个问题,重复着说道:“是嘛,也就100元,就100元!”

  那警察见此计不成,只好把银行卡归还给了我。

  接着,他又通过其他的方式,拐弯抹角地把身份证归还给了我。然后,我就在警察们的咒骂与驱赶声中,随便挎上一个小包、拎着一个破袋子,装模作样地离开了。

  我刚一出门,费恋雪和梦金枝也跟了出来,向我打起了招呼。我们相互间诉说着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幕,一脸的愤慨。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那个死皮赖脸的叶永进手脚倒是利索,居然从警察的封锁中硬闯了出去。当我问及手机的去向时,他一脸轻笑地说:“兄弟,你的手机绝对不会有事的。咱俩的手机都放在厨房。我用砖头给挡着的。凭着警察们的那点智商,一定发现不了的。”

  没办法,我只好默念起了‘阿弥陀佛’,希望佛祖保佑我手机平安归来。

  大家边走边聊,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原来唐印还没有出来。梦金枝是唐印的上线,当然会心急如焚。于是她脱掉那双脏兮兮的红拖鞋,赤着脚跑了回去。对于邀约人来说,保护下线的安全可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哪怕前方会很危险。

  情况还不是很糟糕,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梦金枝把唐印给接了过来。说到唐印这小子,也真够倒霉了,刚刚加入这个行业,就接连遭遇两次负面。这一次,据说他是在楼下大解时,警察破门而入,把他逮了个正着,还让电棍电了几下。不过,这小子挺活泼开始的,还作出一脸享受的样子,说道:“舒服啊,真舒服,那电棍电到手上,简直跟按摩似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纠结了起来,难道是我不够坚强?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明明印着一道深壑的疤痕,当电流穿过皮肉,深入骨骼的时候,这感觉怎么也不像在按摩吧?我那手臂现在都还疼得厉害。听说上一次搞负面的时候,大叔的脑袋就被电棍击打过,我猜想那样子一定会更加痛苦。怪不得大叔突然被调寝的,说不准正在疗伤呢!

  十分钟又过去了,我们还是无法确定警察是否已经离开。叶永进这个冒失鬼却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哼着小调跑回了寝室,然后又迈着大步奔了过来,很得意地把手机归还给了我,还拍了拍胸脯说:“我就说嘛,警察是不会找到的,他们那些高调子低智商的笨蛋,怎么可能找到我收藏的东西呢?我说小谢,为了庆贺你的手机平安归来,你是不是该作点什么表示呢?”叶永进边说,边露出一副得意的笑脸。

  我心想,如果自己先前不把手机借给叶永进,那么我这个宝贝号很有可能就永远地成为了历史。毕竟我是待在男寝的,男寝可不像厨房里面有着那么多的角落。无论怎么说,叶永进算是给我帮了个大忙。于是,我拿出身上仅有的两块钱,买了四个肉包,跟另外两个兄弟包括叶永进和我自己,一人分得了一个。虽然大家沦落到了如此地步,却也因为几个包子吃得咯咯直笑。

  和美女一起“逃荒”

  风波平息之后,大家又诚惶诚恐地回到了宿舍。

  这一次的破坏程度比上一次要严重得多,简直可以用千疮百孔来形容。大厅里的桌子已经被大卸八块,二十余把木凳也不翼而飞。厨房里面更是惨不忍睹。那些盆呀罐的都被踩得稀巴烂,洗衣粉倒在了大米上,烂白菜成了名符其实的烂白菜,土豆就像是遭遇了纳粹似的滚得满地都是,菜刀也深深地插在了砧板上。

  至于卧室里面如何,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反正就是疮痍满目,现场壮观极了。被子和褥子扔得随处即是,枕头们就像是一个个可怜的孩子,弓着身子向咱们“倾诉”着惨痛的经历。也不知道那些混蛋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居然把女寝的窗台都给拆掉了。还有女寝后面的那个仓库,什么袋子、箱子、皮包、衣物之类的,都被横七竖八地扔成了一团。至于现金,早已被搜刮了个干净,好几部手机也惨遭劫数。

  纵观全景,一个字便能概括,那就是“惨”!

  没过多久,那几个主任又赶了过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谭绍立谭大主任也迈着八字步溜达了过来。对于负面所造成的损失,主任们也只是淡然一笑,继续着那三寸不烂之舌,重复起类似上次的安顿工作,完事后便大摇大摆地离开。

  因为寝室三番五次地遭到负面破灭,我们不得不在领导们的安排下选择转移。我和费恋雪准备调往田庞新寝室,其他朋友也被分配到了各个不同的寝室。对于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所有人都几乎安之若素。

  离开之前,王浩还“依依不舍”地对我说:“小谢兄弟,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你。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开心,到时候等找到了新的寝室,我再把你请过来,好吗?”我表面上笑呵呵地答应,心里面却气呼呼地地说,“鬼才愿意和你住,一到半夜就打电话折磨死人的,幸好有警察过来搞负面,不然我还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我们跟大伙儿道了声别,便带上行李转身离开了。

  我的行李很简单,只有两个小袋子、一个小挎包。见费恋雪拿着三个大包,我就帮着她把最重的那个包给提着。咱俩一前一后,跌跌撞撞地向着田庞新寝室出发。

  天气非常的热,强烈的阳光晒得头皮直发麻。

  半路上,费恋雪很气愤地对我说:“祖庆,你可要记着,等你升上了经理,一定要把这些警察们的禽兽行为,详详细细地写清楚、记明白,彻彻底底地曝光。”

  听她的语气,好像对这里的警察已经恨之入骨。

  见我低头不语,她又继续说道:“我平时都很节约的,5毛钱都舍不得花的,上次手机卡被拿走不说,这次好不容易省出37块钱,居然又让这群恶狗给叼了去。早知道这样子,我就去饭店吃点米线,或者买几笼包子请客,也算是花得痛快。现在可好,全让这帮畜生给抢了去,我实在是窝火!”

  其实对于这些警察,我倒不是怎么憎恨,即使手臂上被烙起了疤,倒也不了了之,心想不就是一点皮肉之苦。毕竟自己在物质上并没有多大的损失。不过,听费恋雪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警察有点欺人太甚。于是,我便放下了手中的袋子,指着手臂上那道新鲜的红色疤痕说:“你看,这就是罪恶的见证,我原以为那东西只是麻几下,居然还烫了这么大一块疤。当时我吓坏了,还以为关节被电得脱臼了,真是钻心的痛。”

  费恋雪也放下手里的袋子,在我的手臂上按了几下,摇摇头说:“可恶,实在太可恶了,万恶的警察。你不是很喜欢写作的吗?你可要牢牢地记住这件事,以后一定要把这些警察们的行为揭发出来,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定州警察的素质到底有多差。”

  我们一边走,一边议论着警察的不是,都累得气喘吁吁。

  从火车站附近的王浩寝室,到张寒辉广场对面的田庞新寝室,有着足足三公里的路程。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地面,连脚底都是滚烫滚烫的。咱们穿着破旧的鞋子,提着土里土气的塑料袋,艰难地前进着。

  回观着咱俩落魄的样子,我经过一番联想,反倒开心了起来,对费恋雪说:“你用心想象一下,我们赖以生存的‘家’被抄了,财产也被抢了个精光,然后我们一瘸一拐地游走在大街上,别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盯着咱俩。这场景是不是很丰富多彩呢?如果有一天,我们都做成功了,成为了百万富翁,坐在豪华别墅的竹椅上尽享清福,然后回顾着曾经那段落难时的场景,该是多么的有趣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费恋雪一脸的无奈。

  我们边说边走,顶着烈日慢慢向前走。费恋雪毕竟是女孩子,走到一半就说要休息。在她的建议下,咱俩坐在一个小超市门口休息了片刻,又才晃晃悠悠地踏上“旅程”。半路上,我奇迹般地从身上摸到1元钱,很兴奋地买了两个脆饼,咱俩一人一个,吃得津津有味。说来也挺寒酸的,本人来到这行业将近40天了,基本上都处于半饥饿状态,有时候看见落在路边的油饼,都恨不得捡起来吃掉!

  我们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一辆警车。那警车摆在路道口,旁边还站着几个警察。我以为警察是来抓咱俩的,心里面扑通跳个不停。为了不被警察发现,我们便悄悄地调转方向,从街道外绕了过去,飞快地跑开了。真的,自从遭遇负面以后,我们只要看到警察,都会出现强烈的恐惧感,如何也摆脱不了,让人哭笑不得。事后,我不禁叹道:“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经历一系列波折之后,我们总算来到了田庞新寝室,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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