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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的侧室姚冶诚》 作者:汤雄

第15章 蒋母王氏溘然长逝,分道扬镳大打出手

  1921年4月,广州宣布成立国民政府,孙中山被选为非常大总统。

  1921年5月20日,蒋介石忽然接到一份电报。展开一看,他不由喜出望外,感到自己东山再起、重振旗鼓的时候到了!

  原来,孙中山要请蒋介石速赴广州,共商国家大事呢!

  蒋介石决定趁这机会,将他早已厌烦了的姚阿巧打发到溪口老家去。

  更深人静,姚阿巧还不识相的在楼下与邻里叉麻将,稀里哗啦的麻将声一阵阵传到楼上蒋介石的耳内里。要按往日,蒋介石早就忍不住了,要狠狠冲楼下骂上几声“娘希匹”了。但是,今晚他出奇的冷静与宽宏,一个人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候姚阿巧尽兴上楼睡觉。

  也许今晚蒋介石出乎意料的冷静,使姚阿巧反倒忐忑不安了,所以,这场麻将才叉到半夜,就休战了。姚阿巧在楼下洗脸洗脚后,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来,脱去衣服,又轻轻地躺在了蒋介石的身边。

  蒋介石压根没睡着,他等到姚阿巧躺下后,便开口说话了:“冶诚。”

  “呀,你还没睡着呀。”

  “与你说个事。今天,广州孙中山拍来了电报,要我马上去他那里干事。这也正是我盼望多久的事了,所以,我决定马上启程……”  听到这里,姚阿巧心里已有了几分明白,她知道蒋介石又要有什么花头了,便打断了他的话头,说道:“既然是好事,那你就去吧。反正我与纬国在这里有人照应的。”

  “不。”蒋介石摇了摇头,“现在革命形势表面上看来是不错,但是实际上内里并不太平。我这一走,反对派就会马上引起注意,一引起注意,他们就马上会寻我的。要是他们寻不到我,寻到了你。你想,你一个女人妈妈的,怎么是好?所以,我想把你与纬国统统送去溪口乡下。这样,我在外头闹革命也可以放心了。”

  姚阿巧知道蒋介石的脾气,他一旦决定要办的事,无论是谁也拉不住他、扭不转他的,所以,她听到这里,只好长长叹一口气,道:“那你说啥辰光走?”

  “明天。”

  “明天就走?”姚阿巧还是感到了突然与匆促。

  “夜长梦多,再说广州孙中山要等急的。明天一早,我就亲自送你与纬国回去。火车票我已托人买好了。”

  “明天,这么急……”姚阿巧显然还依恋不舍她的那一桌牌友,不满地嘟哝道。但是,蒋介石说完了便没再吭声,不一会儿,他便发出了很响的鼾声。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一辆“奥斯汀”洋轿车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停在了新民里13号楼下。蒋介石与抱着小纬国的姚阿巧悄悄地下了楼,坐上了轿车。

  不一会儿,他们已坐在了上海到奉化的火车包厢里。

  到达家中时,已是下午3点钟左右。蒋介石与姚氏母子从天而降地出现在丰镐房里时,正重病躺在床上的蒋母王采玉高兴的连病情都好了不少,眼都合不拢了。她乐得蒋家又添了一个传香人。

  唯独蒋介石的结发妻子毛福梅心里老大不开心,她毕竟嫉妒这个与她争宠夺位的姓姚的女人,现在她也了儿子,她今后可不知要怎的爬到她的头上来呢!

  蒋介石向母亲们说,他是不放心让阿巧母子单独生活在上海,决定让她俩居住在溪口。王采玉当即欢喜也来不及,马上点头同意了。  其实,蒋介石还有一个用意没说出来,他要让已失去自恃力的姚阿巧在溪口婆母与大妻毛福梅的监督与薰陶下,重新做一个循规蹈距的人。这此,第二天当蒋介石即要离开家乡时,他特意找来了同镇的陈志坚女士,请她担任姚阿巧的家庭教师,教习阿巧读书习字,做个真正的知书达理的人。

  陈志坚欣然应允了下来。

  陈志坚是蒋介石幼时的同学,也是毛福梅的结拜姐妹,她本在宁波学校任教,此时尚在溪口家中休息。自从那天起,陈志坚就一连几十年跟随着姚阿巧,既是阿巧的家庭教师,又是阿巧日常生活中的好帮手。

  第三天一早,蒋介石早早起了床,用冷水洗了脸、漱了口。早年在河北保定陆军速成学校学习军事时,他就养成了这种浓厚的军人作风,改不了这习惯。

  离家赴广州的时候终于到了。

  蒋介石挨个向母亲等人作别,然后背上行囊,大步走出了溪口镇。

  姚阿巧抱着小纬国,倚在门边,她目送着夫君娇健笔直的背影渐渐远去,不知不觉中,两眼涌起的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一种隐隐的哀恋别情,悄悄地漫进了阿巧的心田里,与蒋介石结合整十年了,她早已把自己的一腔情丝、把自己一生的命运,都交托给了蒋介石了。

  蒋介石走了,她把一腔的情爱,都倾注在了小纬国身上。

  1921年5月24日晚,到达广州的当晚。

  蒋介石做了一个恶梦。

  梦中的他似乎在遨游名山大川,忽见山野白雪皑皑,无边无际,蒋介石惊异万状。梦醒后,他分明记得,梦中见到的山峦,正是母亲当年带他在普陀进香的地方。蒋介石也许有某种奇妙的心灵感应,他隐隐总觉得老母将有什么不测。

  于是,第二天,他不顾孙中山如何的惊奇,便立即向孙中山辞行,以老母病危为由,匆匆又回到了溪口。

  果然,老母一病不起,无法挽救,以至于“泰山其颓”了。

  1921年6月14日,蒋母王采玉溘然长逝,蒋介石深感哀痛。母亲在临终之前,曾给蒋介卿、蒋介石立下遗嘱,表示她不愿与蒋父安葬在一起,因为蒋肇聪墓旁已葬有徐、孙两夫人。她再葬在丈夫身边,只能屈居第三。因此,她要求儿子把她葬在“甲子穴”里。王氏生前曾向风水先生请教过,认为“甲子穴”是最好最干净的坟地,其它鬼怪不能侵入,而亲人却可自由往来。

  蒋介石遵照母嘱,请了两位方士在家乡四处寻找“甲字穴”,最后选中了白岩山鱼鳞岙中段北面的一块平地。蒋介石花了四个月的时间,为王氏建了坟堂。孙中山获得蒋介石如此忠孝的事情后,大受感动,特为王氏坟墓题写了“蒋母之墓”的碑文。此外,还有蒋介石撰、张人杰书的挽联:“祸及贤慈,当日梗顽悔已晚;愧为逆子,终身沉痛恨靡涯。”当时,许多国民党要人都作了挽联挽诗。胡汉民作墓志,汪精卫作铭,由沈尹默书写;谭延 题《蒋太夫人像赞》;林森作诔辞。所有这些祭文挽言,后来都由叶楚伧搜集成册编成《哀思录》发行。

  蒋介石在葬母期间,广州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蒋介石将母装殓完毕后,于9月13日,应孙中山、陈炯明、胡汉民、许崇智等人的多次信、电邀请,抵达广州。这时,陈炯明叛变的迹象已很明显,蒋介石采取回避的态度,在广州仅逗留了八天,又回到了溪口。

  11月23日,蒋介石再为王氏举行安葬仪式,孙中山派许崇智代表他来灵前祭奠,戴季陶、林业明、居正等也从广州赶来送丧。

  虽说,王采玉的去世,牵动了许多人的心,但最感到沉痛的是还是毛福梅。蒋介石遗弃她后,每当蒋介石欺负她的时候,婆婆总是站在她的一边训斥儿子。婆媳俩甘苦与共,休戚相关。如今,婆婆去世了,她的精神支柱倒下了,她能不恸哭、能不哀伤吗?她怀着沉痛的心情办丧事,多少个日日夜夜,她没有好好地休息,她不知疲倦地操劳,里里外外,不知化了多少心计!她以为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亡灵,才能使自己悲痛的心情得到一点慰籍。

  好容易把丧事办完了。

  吃过晚饭,蒋介石把经国、纬国叫到跟前,并把毛福梅、姚冶诚也叫来。他沉思了一会,然后对两位夫人说:

  “以前,母亲在世,许多事情无法放开,现在她老人家去世了,我也没有这个牵挂了,我要外出闯一闯、干一番事业。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说到这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交给儿子经国,“经国,你念一念吧。我要说的话,都在上面写清楚了。”

  蒋经国已读到小学五年级,认了不少字,他接过父亲手中的纸条,读了起来。

  “余葬母既毕,为人子者一生之大事已尽,此后乃可一心致力于革命,更无其他挂系。余今与尔等生母之离异,余以后成败生死,家庭自不致因我而再有波累。余十八岁立志革命以来,本已早置生死荣辱于度外,唯每念老母在堂,总不使以余不肖之罪戾,牵连家中之老少,故每于革命临难决死之前,必托友好代致留母遗禀,以冀余死后聊解亲心于万一。今后可无此念,而望尔兄弟两人,亲亲和爱,承志继先,以报尔祖母在生抚育之深恩,亦即所以代慰藉慈亲在天之灵也。余此去何日与尔等重叙天伦,实不可知。余所望尔等者,唯此而已,特此条示经纬两儿,谨志母忘,并留为永久纪念。

  父泐”

  蒋经国刚把纸条念完,蒋介石还来不及把纸条中的内容向两位夫人作一解释,但见毛福梅与姚阿巧两人像各自吃了兜头一盆凉水似的,各自浑身发抖,面色红一阵、白一阵,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她俩的文化水平不高,但信中的“离异”两字还是听得懂的,知道蒋介石现在高堂老母去世,更加无人管束于他,所以放心大胆地公然提出了他久蓄于心头的离婚一事来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蒋介石欲与毛福梅、姚阿巧离异的心思由来有之。且看在他先前的几则日记中就有披露了:

  “盖因弃去,一则纬儿无人抚养,恐其常起思母之心;

  一则藕断丝连,虑其终结不解之缘……处置冶诚事,离合两难,乃决定暂留而析居,以观其后……”

  对于毛福梅,蒋几次与她吵架,波及蒋介石母子关系,使他非常苦恼,有一度,他甚至想以出家来解除“尘俗之累”。他说:“家事如沸,思之郁闷……环境难打破,只有出俗为僧而已。”

  所以,蒋介石今天此举,除了姚阿巧听来感到突然而不可思议外,对于毛福梅来说,这却是她预料之中的事。但是,这事毕竟太气人了,毛福梅首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指着蒋介石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到蒋家二十年,家里家外,没日没夜地干,我有哪些地方对不起你们蒋家的?你就这样报答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毛福梅越骂越气,蒋介石越听越火,他顺手拿起一根皮带,朝毛福梅身上打去。

  毛福梅挨了一下抽打,气得浑身发颤,她好象失去了理智,扑上前,一把揪住蒋介石的衣领,嚎啕大哭道:“你打吧,你打吧,我这条命今天就送给你了……”

  蒋介石见状,心头怒火更加旺盛,他提起皮带,干脆冲着毛福梅没头没脑就是一顿抽打,周围人谁也劝阻不了,连上前都上不去。最后,还是亲友们强行上前,把毛福梅拉到楼上藏了起来。蒋介石还不罢休,他冲到楼上,攥起拳头,猛击毛氏的身子,直打得自己精疲力尽气犹未消。最后,他一把揪住毛氏的头发,从楼上拖到楼下。可怜毛福梅倒在地下,半死不活。

  十一岁的蒋经国看到母亲被打得死去活来,呜呜直哭。他泪流满面,跪在父亲面前苦苦哀求:“不要打了,爹爹,不要打阿妈了……”

  小经国的哭求声,使满屋人见了,无不流下同情的眼泪。

  最后,蒋介石才在亲友们的劝阻下走出了房屋。

  姚冶诚听到蒋介石要与她脱离关系,也非常气愤,她看到家中吵得天翻地复,就骂了一声“没心肝的赤佬”,拉上小纬国就走出了丰镐房。

  蒋介石与两位夫人的突然翻脸,旁人不知底细的都以为这是蒋介石一阔脸就变,嫌弃起了糟糠。其实,这仅仅是一个方面。原来,蒋介石在上海时,他早在前两年,就已悄悄地又爱上了另一个烟花女子,所以,他那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本质就这么快的发生了变化。

  蒋介石安葬完毕母亲当即马不停蹄,直奔广州,紧紧跟着孙中山闹起了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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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恨蒋介石的侧室姚冶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