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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的侧室姚冶诚》 作者:汤雄

第16章 蒋介石问柳罗香院,授计谋智赚潘师兄(1)

  不能说蒋介石是个胸无点墨的凡夫俗子,他之所以能受到孙中山的青睐,在政治上平步青云,这与他的际遇时势及他的知机应变能力有很大的关系。

  1920年左右,蒋介石肯见苏联对中国革命的影响,无论是在理论上或是实质性的帮助,都 有不可忽视的形势,加上孙中山对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信念越来越强,蒋介石明白要实现自己的政治目的,必须与苏联搭上关系。

  1923年8月,蒋介石取得了孙中山的同意,首程苏联。

  在苏联期间,蒋介石在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上发表讲话,并故意表态,要求共产国际派员到中国来,实地了解国民党对中国革命的领导形势。

  同年11月底,蒋介石凯旋回国。他的首程苏联之行,显然地抬高了他在国民党中的身份与地位,同时也使苏联的领导人认识了这么一位国民党青年高层人员。这种优势,使蒋介石后来成为夺得黄埔军校校长的职务的先决条件。尤其是几位追随孙中山的有才干的人如邓铿等的被暗杀,更为蒋介石扫通了前进路上的障碍,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这时,蒋介石因筹建黄埔军校一事,受到了中共党员与苏联方面的反对,他的革命积极性一度受挫,郁郁寡欢之际,他暂时告别了广州。

  踌躇满志的蒋介石回到了阔别两年的上海。

  这时,姚阿巧因与毛福梅在溪口再也难以苛合下去,又一个人带上小纬国,悄悄地回到了上海,并就住在她的过房爷张静江的别墅里。  蒋介石一到上海,便直奔张静江家,会见了姚阿巧母子。

  当时,小纬国已经8虚岁了。

  姚阿巧也有43岁了!

  43岁,这是一个妇女可怕的年龄,因为这年龄的妇女,已是彻底告别她们的黄金时代,在走下坡路了。

  姚阿巧同样不可避免,尽管她从来没有生育过、两年没见,乍一见到姚阿巧,蒋介石心中不由暗暗吃了一惊:阿巧老了,明显地憔悴了,红颜从她脸上尽悉褪去白晰的皮肤松驰了,失去了以往的光泽。

  正当年富力强、年仅37岁的蒋介石在心里更加讨厌这个残花败叶般的苏州乡下女人了。

  忠诚的家庭教师陈志坚与姚阿巧母子住在一起,但是,她现在已听从姚阿巧的关照,一门心思地把教授文化的精力放到了小纬国身上。姚阿巧毕竟年纪大了,又有小纬国分散了她的精力,所以她认得的字并不多,只能勉强诵读一些普通的经文。

  好在姚阿巧现在住在过房爷家,没有了叉麻将的“搭子”,不能整天到晚痴迷在麻将牌上了。特别自从那回在溪口她亲眼目睹了蒋介石叫嚷要离异的举止行为后,她也似乎一下子看破了红尘,内心世界变得更加淡泊,所以,现在她一空下来就念经拜佛,祈求佛祖保佑她后半生平平安安。为此,蒋介石原先对她的那些厌嫌情绪也渐渐地缓和了下来。

  在上海空闲下来,蒋介石再次感到了寂寞与无聊,于是,他重蹈覆辙,与性本好色、本性难移的难兄难弟戴季陶一起,乘上了一辆三轮车,直驶向上海五马路。那里,有个当时上海最高级的妓院--罗香院。上海认称它为“长三堂子”。他要与戴季陶一起去那里“吃花酒”,重温往日的美梦。

  车到长三堂子门前停下。

  蒋介石在戴季陶的带领下,熟门熟路进入里面。刚踏进花厅,便有一个镶着满口金牙的老鸨笑逐颜开地迎将上来,怪声怪气地叫道:“啊呀呀,戴先生,长远不见,今朝怎么让你想到来的呀?喔哟,还带来一个先生,快快,里面请,里面请。”

  顿时,花厅里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与一阵阵丝弦清歌声,象一阵清醒剂似的,迎面扑向了蒋介石。

  “戴先生,吃啥酒?三叶瓣?还是五梅福?六六寿?”老鸨殷勤地敷衍着。

  这些都是吃花酒的行话,蒋介石懂的。吃花酒要有妓女作陪,三、五、六个不等。最高级的为“十姐妹”,一个妓女比作一朵花。她们先陪嫖客吃酒。然后由嫖客从中挑选一个,带入内房,干那男女的勾当。

  戴季陶用目光征询了一下蒋介石的意见。

  蒋介石伸出一只巴掌。

  戴季陶心领神会:“五梅福。”

  “晓得——”老鸨接到了肉头生意,喜气洋洋,当下揿动电铃,从楼上招呼下五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妓女来。接着,又有“乌龟”们搬上了一桌酒菜。

  “喔唷,先生,有道是千里姻缘一线牵,我们有缘份哪。”

  “对对,我们前世有缘,今朝来相会。”

  “请,请呀!”

  “吃,吃呀!”

  五个妓女一上桌,便各自施尽风骚,围着戴、蒋两人挤眉弄眼、动手动脚。

  长三堂子是上海的高级堂子,百余名妓女大部份色艺出众,勾人魂魄。蒋介石在东洋时就是个风月场上的行家里手了,凭眼力一看,

  便知这五个妓女都是残花败柳的半老徐娘了,与她们周旋,顶多被她们挖掉些钞票而已,也无什么乐趣可言,不由心里顿生腻烦之感。凭心而论,这几个妓女并不比阿巧胜过多少。

  果然,不消一刻,已有两个妓女一在一右挟住了蒋介石,勾颈捏腿,不客气地把纤纤小手伸进了蒋介石的腰包里。

  蒋介石心里骂声“娘希匹”,脸上假笑着,暗下使劲挟住腰包,将那两个妓女推开,说道:“各位阿姐勿要急,先陪我们吃上两盅,我们再一起白相相。”

  两个妓女讨了个没趣,撇嘴耸肩退下阵去。

  戴季陶见状,心中有数,一招手叫来老鸨母,翘起大拇指头戳向蒋介石道:“喂,我说X阿姨,我的这位弟兄是东洋留学生,格子高的,你要有数目呀!”

  “戴先生的意思是……”

  “六六寿,再添一朵新点的,最好是勿曾开过包的。”

  “有数目!”老鸨母见生意额增高,自然乐意,拍着蒋介石的肩胛道,“迭位先生放心,只要先生手段大,我拣一朵最新的花来给你闻闻。”

  蒋介石大大咧咧一挥手:“那就有劳阿姨了。”

  戴季陶忙把几块银洋塞到老鸨母手里:“先拿去吧。你要晓得,我们现在是难得来的了。”

  “爽气!”老鸨母见钱眼开,“我马上叫我新收的一个小囡来陪先生吃酒。她可是会讲苏联话的呢。”

  “哦?”蒋介石陡感兴趣,“真的?”

  “我还骗你?人家受过高等教育,是个读书人呢。”

  “那快叫她出来,说几句我听听。俄国话我也懂几句的。”蒋介石这话不假,他在苏联时确实学过几句的。

  老鸨母浪笑着,当下揿动电铃。

  不一会,电铃响起的那个楼上的房间里,款款地走下一个高挑个子的姑娘。

  这姑娘身材瘦长,不甚丰腴,穿一件绛色旗袍,头上随便地扎一块丝绸花手帕,表情冷漠地来到老鸨母面前:“姆妈你叫我?”

  “洁如,去,陪陪那个客人。人家是东洋读书转来的,与你正好谈得拢。”

  “唔。”陈洁如应命,低 眼睑,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又款款来到蒋介石面前,熟门熟路在顺势坐到蒋介石的面前,用一口标准的苏州话说:“先生,初次相见,你多照应。”

  蒋介石顺势捏住陈洁如的手,微笑着点了点头。

  说实话,蒋介石第一眼见到陈洁如时,有些失望,这姑娘十七八岁,虽说是只“新鸡”样子,但长得实在不怎么样,瓜子脸,略带长方形,高颧骨,一只鹰勾鼻子,大手大脚,乍一看,有点粗气。看在“新”的份上,蒋介石与她敷衍了几句。

  岂料几句话一谈,蒋介石大感兴趣。原来这年方17岁(1906年出生)的陈洁如,不但说得一口较为流利的俄语,对古诗文也知晓不少,说起话来,书雾腾腾文绉绉,确实非属一般草包妓女。尤其陈洁如操得一口吴侬软语,这更使蒋介石心中喜悦,暗道:莫非我今生里真有天意按排不成?与苏州女人前世有缘哪!

  当天,蒋介石便拥着陈洁如,住进了陈洁如的房中。

  一来二去,蒋介石便与陈洁如难舍难分了。

  几次接触,蒋介石真的欢喜上了陈洁如,他发现陈洁如不但比姚阿巧年轻,有其特有的魅力,而且善解人意,谈吐得当,每每说话,总切中蒋介石的下怀。

  其实,陈洁如本是个聪明伶俐、鉴貌辨色的姑娘,她与这个比自己将近大了20岁的男人初次交往,便看出这个武官出身的男人有着怀才不遇的心情,有着远大的抱负。于是陈洁如对症下药,乘虚而入,趁与蒋介石在床上云山巫雨、如胶似膝之际,大起胆子,婉言相劝道:“蒋先生,有道是‘龙困浅滩受虾戏,虎落平阳遭狗欺’,我看你是胸有雄才、藏龙卧虎之士,切不可沉湎于声色,误了自己的前程呀。”  蒋介石听了,心中甚为感动,这种话,他可是在毛福梅与姚阿巧处无论如何也听不到的,何况这种一针见血、高瞻远瞩式的指点出于一个还不满20岁的青楼女子的口中,更是难得。他不由感动地望了陈洁如一眼,故意说道:

  “洁如有所不知,当今之世,政局不稳,还不如做生意赚铜钿来得实惠。”

  洁如听了,淡淡一笑,道:“蒋先生,说了你不要动气,我看你是不善做生意的人,你是块将才的料,能指挥千军万马的人,依我之见,你只有在政界军界闯荡,才会飞黄腾达……”

  “你?!”蒋介石险些拍案叫好。自进长三堂子以来,他一直以生意人的身份出现在陈洁如的面前,岂料陈洁如目光敏锐,寥寥数语便已为自己人命运作了描勒,且如此准确无误,这样的奇女子真为少见!这样的女子不是自己的知音还会有谁?

  蒋介石激动得几乎不能自制,他一把抓住陈洁如的手,不由对她顿时肃然起敬,刮目相看:是呀,在自己漫长的军旅和政界生涯中,多么需要象陈洁如这样一位女军师、女参谋一般的知心解意的人呀!

  这些话,平时就连戴季陶、陈果夫、张静江这样的知心好友,也从没有这么一语中的地对自己说过呀!

  陈洁如见蒋介石目光炯炯、半晌无语,不由有些怯慌,忙说:“蒋先生,小女子倘若说得不对,还望你不要见怪,权作小女子没说。”

  “不,你说得好,说得好!”蒋介石忘情地一把抱过陈洁如,疯也似的一阵亲吻,“洁如,我的心肝,你简直是钻在我肚皮里的孙悟空、诸葛亮呀!”

  蒋介石一时激动,竟将自己的真实身份与身世,一一向陈洁如说了出来,说完,他激动得抱着陈洁如说:“洁如,我需要你,真心需要你!我一定要把你赎出去,让你长相随在我的身边。”

  陈洁如心花怒放,表面上却是忧心忡忡,道:“蒋先生语重了,洁如担当不起,小女子不敢……”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甘于在这烟花院中过一辈子?”蒋介石大惑不解。

  陈法如摇摇头:“我只怕你一时激动,把话说过了头。还有,我只怕你到时候嫌弃我了,把我一脚踹开……”

  “唉呀!”蒋介石跌足叫道:“洁如,你想到哪里去了!”

  “扑哧!”陈洁如忍俊不禁笑了出来,“十个男人九负心,谁知道你将来是怎么回事呀?也许你有朝一日做了皇帝,不把我忘了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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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恨蒋介石的侧室姚冶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