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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云天之帝霄界》 作者:风念南

第2章 :花之女儿

  菩陀寺依山而建,重重殿宇隐于青山绿树之间。

  一座百尺高的大佛矗立在寺庙中央,它背靠巍峨的青山,慈眉善目,巨手安放在膝盖上,朝朝幕幕,年年月月,看云海月色,观海潮风浪,人世间的欢与笑,苦与乐,大千世界的更迭变迁,全部收于它的眼底。

  大佛的身后,绿树掩映,藤蔓纷披的山径上,一间禅房幽幽独立,房间中盘膝坐着一位僧人,眼睛似开似闭,身旁的矮几放着一只化缘钵,钵中盛满了清油,几根灯草挑出钵外,燃烧着一团微弱的火苗,把周围晕染成一片金色。

  老僧的身后,站着一个年轻人,长衫广袖,体态潇洒,是白秋伤。

  房内只有一把椅子,坐着云天梦,他身后侍立着龙文天和龙七。

  云天梦诚恳地请求:“大师,我只想看看玉莲花的生长情况,绝不多留,还请大师通融!”云天梦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

  龙七气愤地说:“元元大师,我家会主何等身份,他都亲自来求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龙文天淡淡一笑:“元元大师乃世外高人,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世俗牵缠,凡尘尊卑,不在眼中,不进心中。七弟,你多话了!”

  云天梦的神色无限悲哀:“大师,万丈红尘,色空之间,无须执着。名利是空,权富是空,普陀是空,大师心空万物,何执一念?”

  “阿弥陀佛!”

  元元大师终于睁开了眼睛,慈祥地一笑:“云施主才惊当世,身边也尽是灵慧之人,难怪能有今日成就!另外,老衲还要多谢昨日龙施主相救赵阳之恩。”

  “大师不必客气。”龙文天的态度不卑不亢。

  原来赵阳赶来菩陀山就是为元元送信,却被人半路拦截,幸好遇到了龙文天。

  元元大师微笑点头,又转向云天梦:“并非老衲执着一念,而是另有原因!”

  云天梦疑惑地问:“大师?”

  元元大师手持念珠,单掌合什,才道:“不瞒施主,玉莲已经重开,怜儿姑娘形体也已重聚,可是……”

  云天梦又惊又喜,猛地站起身:“大师,你是说……怜儿她,她已……”

  元元大师一摆手:“云施主,你听我说,怜儿姑娘虽得普陀灵气,重新孕育成形,但这一过程就如人之轮回,所谓前尘往事全已不在念中,她已经不记得施主了。”

  好像一声闷雷打在耳边,云天梦身体一颤,喃喃自语:“她……把我忘了!”

  龙文天与龙七面面相觑,怎么会这样?

  元元大师长叹一声:“正因如此,我才怕你贸然相认会惊着她。她形体初成还脆弱的很,若被你搅乱心神,老衲岂不是前功尽弃!”

  云天梦黯然低头:“那我还要等多久?”

  不等元元大师答话,龙文天就插话了:“大师顾虑极是,可是少爷为了怜儿姑娘思念成疾,心力交瘁,已至极限,即使不能相认,但见上一面,即便是暗中看一眼,也是可以的。”

  他也想确认一下,怜儿到底是不是梦中紧紧牵挂的那个她?

  云天梦眼神一亮,连忙说:“是呀,我只要偷偷看一看她,还求大师成全!”

  元元大师沉吟着:“这……好吧!但云施主切记,千万不要让她发现你,她很怕生人!”

  听到自己被列为“生人”,云天梦心头一酸,立即又被喜悦冲散。

  不管怎么说,他终于可以见到怜儿了,这一天,他已经盼得太久太久。

  时值正午,阳光非常强烈,登上菩陀山顶,登高远望,重岭叠嶂,烟波万顷,脚下是一条深不可测的山涧,一道墨绿色的山崖从涧底突兀而出。

  崖边崖顶,随处可以见到大小不一的瀑布。细的不到一尺,宽的有几丈,有的笔直而下,一道白线直贯山脚,有的曲折来去,在苍色中划出优美的轨迹。

  最后,瀑布们在山涧之底相会,集聚成一池清水。

  池水清凉甘美,波光盈盈中一株莲花亭亭而立,绽开的花瓣洁白似玉,温润可爱,清雅美丽。

  清风徐来,玉莲花连连颤动,细弱的茎条轻轻摇摆,于是,一道白光起于花蕊,渐渐凝形,落在池边。只见一个小姑娘睡眼惺忪,打着哈欠似站也站不稳,皱着轻细的眉儿,嘟着可爱的薄唇,不是怜儿是谁?

  她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似乎才决定要做什么,便向着大佛的方向飞去。那边有许多泥塑的人,很大很好玩!

  突然,她又停下了脚步,不放心地回头向池中望去,玉莲花轻轻摇曳。怜儿咬着嘴唇想了想,右手一招,莲花立即脱离池中,向她额心飞来,越缩越小,终于不见。

  她虽然不记得往事,却学得乖了。

  一切停妥,怜儿这才蹦蹦跳跳地走进菩陀寺的前院。

  怜儿并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全落在了百感交集的云天梦眼中,龙文天的震动不比云天梦少,因为怜儿果然就是与他梦中相会的女孩。

  寺庙中的人见到怜儿也不奇怪,只是合什为礼便自做自事。

  怜儿坐在台阶上看着一个小和尚扫地,小和尚扫得很认真,怜儿托着腮看得也很仔细,突然,怜儿从台阶上跳下来,上前抢下和尚的扫帚,有样学样地扫了起来。小和尚目瞪口呆,赶忙合什为礼:“阿弥陀佛!怜儿施主,你将扫帚还给小僧好不好?”

  怜儿向他一吐舌头,抱着扫帚跑出好远,才说:“阿弥陀佛,我才不还给你!”便又接着扫了起来。

  扫了一会儿,她又不耐烦了,原来扫地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玩!她看了看微红的掌心,赌气地将扫帚扔给呆立一旁的小和尚说:“阿弥陀佛,我将它还给你了!”

  小和尚连忙抓紧扫帚:“阿弥陀佛,小僧谢过怜儿施主!”

  怜儿噘着嘴,闷闷地说:“阿弥陀佛,不用谢!”

  躲在门后的龙七差一点笑出声来,白秋伤皱眉解释道:“这里都是僧人,张口闭口阿弥陀佛,怜儿听久了也就学会了,而且句句不离阿弥陀佛”

  云天梦一脸疼惜:“寺中生活一定将怜儿闷坏了!”

  那头的怜儿放弃了从扫地中寻找乐趣,又开始闲逛,东摸摸西看看,对着弥勒佛塑像笑了一阵,便学起了十八罗汉的姿态表情来。

  从第一个学到最后一个,或躺、或坐、或立、或双掌合什、或安祥平静、或横眉怒目。不管哪种形态,由她做来都是那样生动可爱,一会皱皱鼻子,一会儿拧拧眉头,一会伸伸舌头,一会儿瞪大眼睛。

  云天梦心里越来越疼,怜儿虽然重生,可是心智已经完全和孩子一样,都是因为他断了玉莲的根,才会导致这种结果……

  那边的怜儿却因为玩儿得太入神,所以没能发现身后的柱子,直到后退的时候撞上了,怜儿才发现殿内竟然有一根又粗又圆又光滑的石柱,她的注意力立即被它吸引去了。

  绕着石柱走了一圈,摸了摸光滑的柱身,又走了一圈儿,意犹未尽的怜儿似乎从中找到了乐趣,嘻嘻笑着竟然绕着圆柱跑了起来……

  五圈、六圈、七圈,咦!有些站不稳了,怜儿连忙停下来,四周的佛像怎么都转起来了?连房顶也转了?

  呀!不好了!怜儿只觉头晕腿软,眼见就要摔倒了……

  云天梦再也顾不得元元大师的叮嘱,连忙从佛像后跃出,接住了怜儿的身子,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脸色已经吓得发白:“小傻瓜,谁让你绕圈来着!”

  情不自禁的,龙文天也冲了出来,很快又停下了脚步,黯然退后。

  过了好一会儿,怜儿才觉得四周的转动停了下来,她抬起头,纳闷地说:“阿弥陀佛,这房子原来会转的!”

  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云天梦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不是房子转,是你的头被绕晕了!”

  怜儿皱了皱被刮的小鼻子,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别人的怀里,而这个“别人”,怜儿抬头一看,黑黑的眉毛,亮亮的眼睛,挺挺的鼻子,尤其是嘴边的笑容让她觉得暖暖的,象在阳光底下。

  于是怜儿决定,她要和在眼前的大哥哥一起玩儿。

  眨着晶亮的眼睛,怜儿扯了扯云天梦系发的的缎带,好奇地说:“阿弥陀佛,大哥哥和别人不一样!”

  一声“大哥哥”,叫得云天梦心花怒放,他激动地将怜儿抱紧:“怜儿,我的怜儿!”

  怜儿一边皱眉,一边挣扎:“哎呀!阿弥陀佛!痛呀!”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云天梦连忙放松了一些,仍不舍得用双臂围住怜儿的纤腰:“怜儿,对不起,云哥哥弄痛你了!”

  怜儿倒不在意围在自己腰上的双手,反正又不痛,她只是好奇眼前这个人:“阿弥陀佛,你怎么知道我叫怜儿呢?”

  忍不住皱下眉,云天梦点了点她的鼻尖:“什么阿弥陀佛,以后不要说了!”

  “阿弥陀佛,为什么?”

  云天梦无奈地轻叹,但他知道怜儿现在就像一个初到人间的婴儿,对周围的世界有许多好奇和疑问,所以他必须耐心解释:“只有和尚才需要说阿弥陀佛。”

  “我为什么不可以说,阿弥……”

  云天梦突然伸手捂住怜儿的嘴,不让她说完“陀佛”二字,凑近她耳朵轻轻的命令:“叫我‘云哥哥’!”

  拿开手,怜儿喘了一口气叫:“云哥哥!啊……云哥哥!”

  抚了抚她的秀发,云天梦赞许地说:“怜儿真聪明,以后不要说‘阿弥陀佛’,只说‘云哥哥’,听见了吗?”

  受到夸奖的怜儿立即眉开眼笑地答应:“我知道了!云哥哥!阿弥。云哥哥!”

  其他几人都不由被她那句“阿弥云哥哥”逗笑了。

  抑制不住满心欢喜,云天梦俯下头,在怜儿的额心轻轻一吻。

  怜儿不但不觉得害羞,反而摸了摸被吻的额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云天梦,然后她探起头,也学着云天梦的样子,在他的额心亲了一下,然后就嘻嘻笑了起来。

  白秋伤惊讶:“自从怜儿重生便很怕见人,我和师父费了好大劲儿才让她相信寺中的僧人不会伤害她。但她仍怕陌生人,上回一个友人来撞见了怜儿,竟将怜儿吓得七天不敢离开水池,想不到她会如此容易接受你!”

  龙文天轻叹:“怜儿姑娘虽然遗忘了前事,情却仍在心中,也不枉少爷这几个月的相思了!”

  怜儿突然瞪大了眼睛,挣脱开云天梦,扑向了龙文天:“哈哈,怎么是你?阿弥陀佛,那天你怎么突然跑掉了?”

  “我……”

  龙文天想说什么,又好像说什么都不对,下意识地看向云天梦。

  云天梦看上去并没有多想,只是非常惊讶:“你们认识?”

  龙文天咬了咬嘴唇:“少爷,其实我和怜儿是在梦中相遇,她把我当成火心兰召唤了去,陪了她一会儿……”

  龙七大叫着拍拍他的肩膀:“还是文哥厉害,竟然能在梦中遇到仙子……”好像不对,又看看怜儿,不屑地撇撇嘴,一副傻样!世间哪有这种弱智仙子?

  云天梦轻轻叹息,心疼地看看怜儿,又转向龙文天:“怜儿一定非常寂寞,幸好你来了。”

  这就是云天梦,对于他信任的人,他绝不会有半点疑心,这也是十二兄弟誓死追随的原因。

  因为无论十二兄弟做了什么,也无论对错,云天梦都极少干预,更不会斥责,甚至可以说是抱着一种纵容的态度,任由他们驰骋一方,纵马江湖。任性也好,放纵也罢,只要他们能够安全回来,云天梦都会笑着迎接。

  尤其是龙文天和龙七,云天梦更多了几分偏爱,龙文天还好,性情一向沉稳,云天梦对他越是放任,他行事越是小心谨慎,精心筹划,不许自己出一点差错。

  龙七却正好相反,任性放肆,百无禁忌,有时连云天梦都忍不住头疼,可是又喜欢他的率性纯真,反而更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

  与怜儿梦中相遇这种事情,如果不是龙文天,换了其他任何人,例如白秋伤,云天梦都绝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因为是龙文天,云天梦便觉得理所当然。

  他只有一个心思,文天陪伴着怜儿,怜儿就不会那么寂寞了。

  云天梦只会感到遗憾,当时陪伴在她身边的,不是自己。

  面对云天梦的信任,龙文天的心里更加内疚不安。

  那天夜里,星光从怜儿的指尖流泄,洒满了夜空,当时的他,真的想过,若能一直陪伴在她身边,该有多好。

  可是,怜儿竟然属于少爷,那么,一切就到此结束。

  现在的龙文天只剩一种想法,他会拼尽全力,为少爷守护这份感情。

  无论付出什么,他都不在乎!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怜儿姑娘就托付给云施主了!”

  元元大师终于松了一口气,若是寒池玉莲在菩陀寺的消息传出江湖,就算是元元大师也无法承担那种后果,放眼天下,也只有云天梦有保护玉莲的能力。

  云天梦感激地说:“大师恩情,云某终生不忘!”

  元元大师摇摇头:“云施主只要不忘当初允诺之言就可以了!”

  云天梦脸色一肃:“请大师明言!”

  元元大师叹息:“这一直是老衲的心愿,可是老衲早已跳出凡尘,不惹俗事,这段恩情也无法亲目偿还了。”

  云天梦疑惑:“恩情?”

  元元大师回忆往事:“当年皇帝巡游白马寺正是我师弟担任住持期间,师弟有感于当时赋税繁重,民怨沸腾,便大胆请命,希望可以消减苛捐。谁知一言不当,触怒了当今皇帝,竟然下令拆毁白马寺。师弟性情刚烈,气得大骂皇帝,圣上大怒之下竟要颁布诏书:烧毁天下寺院,杀尽天下僧侣。危急之时,只有十五岁的三殿下赵承寰拼死力谏,才阻止了这场弥天大祸,但我师弟却从此游戏风尘,痴痴癫癫!”

  云天梦点了点头:“这件事我倒是听说了,令师弟就是后来的疯僧元虚!”

  元元大师点头:“三殿下救了天下众僧,免去了佛教大劫,凡是佛门中人无不感激,老衲也不例外。谁想,三殿下因为心怀仁厚,才华横溢竟然会被宫廷所嫉,他的母亲宜妃也被太子设计诬陷,被皇帝赐死。如今圣上已经年老体衰,大位之争越演越烈,三殿下却是四面楚歌,孤立无援。他虽有鸿鹄之心,却无振翅之力。况且太子多疑善嫉,手段阴狠,若让他登上帝位,则天下苍生危矣,三殿下危矣!赵阳这次来菩陀山就是为了告诉我京中的情形,还带来三殿下的求教书信一封,看来形势已经是迫在眉睫。”

  云天梦诧异地说:“原来大师与三殿下竟然有这样的关系,莫非大师想让我保护三殿下,免遭太子毒手!”

  元元大师神情无比严肃,郑重地向着云天梦,双手合什,深深一礼:“元元代万民请命:求云施主助三殿下登基称帝,一统江山!”

  房间里突然变得安静了,安静得可怕。

  因为谁也没有想到,元元大师要求的允诺竟然是这等大事。

  只有怜儿依然一派自在,靠着云天梦,好奇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云天梦紧盯着元元大师,后者也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云天梦冷笑:“大师好心计,一个‘助'字,就让我云天梦多年筹划付诸东流,反为他人做嫁衣!”

  元元大师轻叹:“我知道施主雄才大略,野心勃勃,不过三殿下心胸广阔,海纳百川,施主必能一展抱负!”

  慢慢眯起了眼睛,云天梦狠狠地说:“你明知我……”

  “所以元元才为万民请命,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真的忍心锋火四起,血流成河,看苍生流离,百姓失所!”元元大师话中有话。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哪朝开国之初,不伤人命?一将功成万骨枯,又何况帝业之争。”云天梦言辞锋利,毫不退让。

  元元大师长叹一声:“阿弥陀佛,老衲知道让云施主放弃称霸之心确实为难,可是云施主你已经答应我,无论老衲提出任何要求!”

  云天梦一咬牙:“原来你早有预谋!”

  皱皱长眉,元元大师呼了一声佛号:“罪过!罪过!老衲只是觉得天下初定,不宜再起战火。三殿下德才兼备,必是一代仁君,云施主胸罗万有,智慧超卓,有你辅佐,一定可以成就大事!”

  “你以为,这样就不用流血了吗?”云天梦一脸嘲弄。

  “别人不能,但云施主一定可以,况且宫廷之争无论如何也比不了天下之争!”

  云天梦长长吐了一口气:“元元,你打得好算盘!”

  元元大师垂眉:“施主千金一诺!”

  云天梦心里恼火,皱着眉走到窗前,望向夜空。

  怜儿突然失去依靠,吓了一跳,很快反应过来,也跟着云天梦走过去。

  好奇地看着云天梦郁郁的神色,怜儿心里非常不舍,情不自禁地伸出了小手,想要去抚摸云天梦的眉心,不喜欢他皱眉的样子。

  云天梦低下头,对上怜儿清清亮亮,盈满关怀的眼,满腔怒火立刻消逝无踪。

  反正怜儿已经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其他的,都不再重要了。

  云天梦低低一叹,握住怜儿的小手,轻轻拥她入怀,话却说给元元大师听:“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如何行事,却由我自己掌握,你绝对不可以干涉!”

  元元大师大喜:“阿弥陀佛,施主一念之间,恩泽四海,苍生幸矣!”

  龙文天轻轻一笑,神色淡淡,眼神却极为锋利,带着几分嘲讽:“大师处心积虑,才是苍生之幸!”

  为了成就云天梦的大事,他惮精竭虑,招兵买马,耗费了多少心血,却因为元元一个允诺,全部抹煞了。

  元元大师双手合什:“尽其在我,不求人谅!”

  云天梦摆摆手:“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宜!”

  龙文天却摇了摇头:“少爷一诺千金,当然不可以反悔,可是文天与大师却无此顾忌。”

  他转向元元大师:“龙文天在此请大师换个允诺!”

  元元大师一怔,刚想说话,白秋伤已经先皱眉了:“师父慈悲为怀,为苍生计!如此大事,怎么可以随意更改呢?况且你又拿什么来换?”

  龙文天淡淡一笑:“我可以用疯僧元虚的性命来交换,怎么样?”

  元元大师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龙施主,元虚他在哪里?”

  龙七终于可以插上话了:“元虚他借酒装疯,辱骂我家会主,被文哥囚于天龙涧。现在就看你们,要不要救他了?”

  白秋伤依然不敢相信:”以我师叔的修为,怎么可能被囚?”

  龙文天笑容温和:“人有失手,马有漏蹄,不管过程怎样,结果便是令师叔被困天龙涧失去自由。我想大师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师弟受牢狱之苦吧?\"

  元元大师深深叹息,一脸伤怀:“阿弥陀佛,寺毁之后,师弟便形同疯癫。老衲屡屡规劝,心知他是自责太过,才会整日地装疯卖傻,其实他心里比谁都苦。两年前他突然没了踪迹,老衲一直为此挂心,却没想到他竟然又因言辞惹祸……”为难地转向云天梦:“阿弥陀佛,敝师弟老衲不能不管,可是事关苍生,我 ……”

  白秋伤又气又急:“你们怎么可以……”

  云天梦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文天,传我命令立即释放元虚大师!”

  他看向元元大师:“大师放心,云天梦承诺依旧,三天后就动身前往京城,助三殿下登基!”

  不管是不是有预谋,元元毕竟救了怜儿,这份情他不能不还。

  元元大师感激不尽:“老衲代天下苍生,谢过云施主!”

  龙文天笑容不变,轻轻应了一声,是!

  广远的大湖被巍峨的青山环绕,湖水清澈澄明,蓝得醉人,蓝得丰富,从浅蓝到深蓝,层层叠出,次第铺展。岸边几十棵桂树,苍碧的枝叶,翠绿墨绿应有尽有,点缀着淡白的小花,干净而素雅。水的颜色、树的颜色和花的颜色交相辉映,显得那么光彩照人。

  一处草堂建在槐树林间,简陋古朴,藤枝在墙外蔓延,白色的布条迎风飘展,随意书写了两个字:茶肆。

  笔风奔放,毫无做作,充满着原野的气息。

  轻轻的一阵风吹来,树上的小花轻飘飘地飞起,飞过草堂,纷纷扬扬地洒落,飞得高的,挂在树梢,飘得低的,落向湖面,随着水波旋转荡漾……

  草堂内摆放着许多竹椅竹桌,干净整洁。

  云天梦四人在去汴京的路上,发现这处草堂风景很好,才进来休息一下。

  龙七一边喝茶一边嘀咕:“为什么要把元虚那个秃驴放了?他竟敢骂少爷是天纵魔星,会给天下带来战乱!放了他,他会继续胡说八道的。”

  龙文天耐心地解释:“少爷要统一武林不能只讲暴力,应该仁威并施,元虚是元元大师的师弟,放了他正好显示少爷的胸襟!”

  “咦!那天好像是你用元虚威胁元元大师的吧?”

  龙文天只是微笑,云天梦皱眉:“到了现在,你还没弄明白文天的用意吗?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龙七这才醒悟什么:“难道是……哈哈,我明白了!文哥这叫以退为进,不但显出了少爷仁德重信,还让元元大师心怀感激,那日后我们兼并白道,他也不好意思出头了。哈!文哥,还是你高明!”

  扒着窗口向外望的怜儿一直盯着那片花瓣,眼睁睁地看着它顺水流走,于是,好大声地叹气。

  云天梦连忙把怜儿拥进怀里,关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怜儿摇了摇头,指着水里的花瓣:“怜儿不累,可是怜儿不喜欢看花被风吹掉。”

  云天梦凝望湖面,才发现水上飘落着许多细碎的小花,他并没什么感触,只是这种情景触动了他的记忆,顺口吟了句:“随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怜儿疑惑:“云哥哥,你在说什么呢?我不懂。”

  云天梦微笑解释:“这是南唐后主李煜的词句,是感慨春光不再,繁华没落的意思。”

  怜儿苦着小脸:“我还是不懂。”

  于是,云天梦简单给她讲了李煜的故事以及南唐的兴衰,可是毫无历史根底的怜儿还是听得似懂非懂,缠着云天梦问这问那,例如李煜既然很有才华,很聪明,为什么他的国家还被别人夺走了?搞得云天梦一个脑袋两个大。

  其实,云天梦从来都不是有耐心的人,当初他挑选文武尊侍、十大鹰使的时候,绝对是万里挑一,十二兄弟中的任何一人,天赋姿质都是上上之选,悟性也高,所以在教导他们的时候,几乎不费云天梦什么力气。

  尤其龙文天,更是过目不忘,博闻强记,任何武功,任何学术,只要接触几个月,就几乎可以达到巅峰,连云天梦都为之惊叹。

  所以,云天梦已经习惯了那种稍微指点,对方就会大悟的感觉,可是面对头脑绝对空白的怜儿,云天梦竟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也终于知道,原来当个好老师并不容易。

  仔细想想,白道之所以日渐衰落,而黑道却人才鼎盛,应该与云天梦选拔尊侍和鹰使不无关系。只要是他看中的人才,不管你是黑道白道,还是王孙贵族,一定要纳入旗下。龙三、龙四、龙五、龙十等人,家世都极高,非富则贵,可是遇到云天梦,管你有多大背景,也要跟我走,幸好十二兄弟对云天梦也是一见“倾心”,宁愿舍家追随。

  更奇怪的是,云天梦这种性格竟然还会“遗传”,十二兄弟在选拔属下的时候,也是一概不问出身,只要被他们看上,谁也别想逃过,所以天龙会挖掘储备了大量人才,也带动了黑道的崛起与兴盛。

  怜儿竟然还在问:“赵匡胤为什么非要杀死李煜,李煜会写诗,不当皇帝,也可以给大家写诗呀。”

  龙七实在听不下去了,捅了捅龙文天:“怎么比以前还笨,少爷这回可惨了!”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足够清晰地传进怜儿的耳朵。

  怜儿的小眉毛立刻竖了起来:“你才笨呢!”重重地往桌子上一趴,赌气地说,“我不学了,我生气了,心情很不好。”

  云天梦连忙哄她:“怜儿,别理他,他是故意的!”

  怜儿歪歪头,钻进云天梦怀中:“云哥哥,你说七哥是不是很讨厌?”

  吻了吻她的头发,云天梦“嗯”了一声:“简直是讨厌极了!”

  怜儿满意地笑起来,指着桌子上的零食:“云哥哥,我要吃杏肉。”

  云天梦连忙夹了一块杏肉喂她,怜儿一边吃,一边扯扯龙文天的衣袖:“文哥哥,我要吃枣子糕。”

  龙天天立刻奉命,仔细地切了一块儿枣子糕,送进她的嘴里。

  怜儿最后盯住了龙七,非常威严地命令:“七哥,我要吃莲子粥。”

  龙七差一点儿跳起来:“你别想我喂你……”

  可是云天梦只是淡淡地瞄了他一眼,他立即就乖乖地闭上嘴,心不甘情不愿地盛了一勺粥,递到怜儿嘴边:“给你,小祖宗。”

  怜儿开心地咬住勺子,得意地看着他,龙七立刻对她拉长舌头,鼓着眼睛,做了一个丑丑的鬼脸。

  怜儿忍不住笑,嘴里的粥也全部喷了出来,喷得龙七满头满脸。

  “喂!”龙七慌忙躲开,狼狈地用袖子擦脸,“故意的吧,你?”

  云天梦和龙文天也忍不住笑了,笑声在草堂中传荡着,满满的快乐仿佛要溢出窗外……

  突然,云天梦停住了笑容,皱了皱眉,龙文天好像也察觉了什么,安静了,龙七诧异地看着他们,有什么不对吗?

  果然不对!龙七立刻也发现了,这间茶肆的老板去后厨准备饭菜了,所以,草堂里只有云天梦、龙文天、龙七和怜儿四个人,可他们四人明明已经停止了笑容,可是笑声却依然在耳边响着,声音还相当大,清脆悦耳,断断续续,仿佛是有人在打着滚笑,笑得要喘不过气了。

  “谁?”龙七站了起来,剑气顿时在他的身外流转。

  毫无察觉地让外人潜了进来,这对他们来讲,不仅不可思议,简直是一种耻辱。

  就在这时,笑声立即消失了,草堂从刚才的喧闹一下子变成极度的寂静,这种感觉不但别扭,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云天梦的目光落向草堂一角,笑意慢慢浮上嘴边。

  对面的墙壁上,挂了一幅画,画面很普通,是乡村最常见的图画,一个非常可爱的胖娃娃抱着一条金红的大鲤鱼,一脸的喜笑颜开,天真烂漫。

  龙七也察觉到那幅画的气息怪异,大步走了过去,仔仔细细地把画瞧了一遍,于是,他双臂抱胸:“出来吧!”

  怜儿愕然,七哥怎么了?不会是被她的一口粥喷傻了吧?无缘无故地对着一幅画说话。

  龙文天也走了过去,悄声对龙七说了几句话,龙七笑了,调皮地眨眨眼睛,然后伸出手,用食指猛戳画上胖娃娃的腰,一下、两下、三下……

  画面终于动了,笑容可掬的胖娃娃嘴咧得更大,然后,一个小小的身影渐渐凸出画面,一边呵呵笑着,一边从画中滚了出来,掉到地上,变成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他站直了身体,板起小脸,怒瞪着龙七:“谁许你碰我了?”

  好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洁白的皮肤像牛奶一般嫩滑,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仿佛是一对黑宝石,闪闪发光,红红的小嘴樱桃一般鲜嫩可爱,而且衣着华丽,剪裁合体,一副出身富贵的模样。

  面对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无论是谁,也无法生气,所以,龙七笑了:“谁让你偷偷摸摸地躲进画里,好像做贼似的。”

  男孩个子虽小,气势却大,指着龙七的鼻子大叫:“你说谁是贼?你眼睛长哪里去了?你仔仔细细地瞧瞧我,这气质,这风度,这穿着,这谈吐,哪里像贼了?贼可能有我这么优雅的言谈举止吗?”

  龙七目瞪口呆,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小孩,自我感觉如此良好!

  龙文天也忍不住笑:“请问小公子,你好好地椅子不坐,藏在画里做什么?”

  他当然看得出来,这孩子绝不是什么画仙画怪,只是修习了一种物遁的术法,可以借物隐身,隐藏自己的身体。

  男孩叹气:“还能因为什么,我正在被人追杀呗。”

  “追杀你?”龙七吃惊地问,看看小男孩白嫩的小脸,肉嘟嘟的小嘴,“谁要追杀你?”

  “就是那个臭国丈的狗腿子,叫什么崂山双凶的,长得丑死了,哪里象我长得这般好看?”男孩好像在自己家一样,走到桌前坐下,毫不客气地抓起两块儿枣子糕塞进嘴里。

  怜儿忍不住刮了一下脸道:“自己夸自己,真是不知羞!”

  男孩白她一眼:“等你见了他们,绝对恶心得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我就是因为见了他们的脸,所以胃口一直不好……”

  他一边说自己胃口不好,一边往嘴里不断地塞枣子糕、杏肉、果脯、花生……吃得小嘴鼓囊囊的,快成青蛙了。

  男孩正吃得高兴,突然好像感觉到什么,立即丢开手里的花生,拿起怜儿的茶杯,大大喝了一口,把嘴里的食物吞咽下肚,才丢下一句话:“拜托,你们就当没看到我。”然后跳下椅子,跑回那幅画,眨眼间,就重新融入图画,不见了身影。

  几乎在同时,龙七也到了茶肆门口,有人到了!

  他还真想见识一下,这个崂山双凶,到底丑成什么德行?

  风轻轻吹过花林湖面,吹落几朵淡白色的小花,在空中轻轻旋转……

  淡烟轻风中,一个年轻人宛如从天外飞来,踏过湖面,走向茶肆。

  很突然的,一把剑突然横在他的眼前,意思很简单:来者止步!

  龙七倚着门框,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出去!”

  年青人眉宇开朗,丰神如玉,竟然是极为出色的一个人物,和丑字根本沾不上边,虽然被人拦在了门外,竟然还在微笑:“为什么?”

  龙七理所当然地说:“我家少爷在此休息,任何人不得擅入!”

  年青人看看龙七的剑,淡淡一笑:“我是云鹏。”

  “我管你是谁,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能打扰我家少爷休息,云鹏又算什么……”他突然想起什么,停住了后面的话,眯着眼盯了云鹏好一会儿,才似笑非笑地说,“原来是云门少主,倒是失敬了。”

  云门指的就是云门谷,也是江湖七大世家之一,与九大门派,其余六大世家一起领袖白道。谷主云淳是出了名的耿直刚正,身份地位还在万剑山庄叶秋枫之上,云鹏就是他的长子。

  云鹏笑得非常温文和气:“我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你,并非是想炫耀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我是云鹏,而刚才你们见到的男孩则是我的弟弟云起,所以,我可以进去了吗?”

  龙七愕然:“什么,你们是兄弟?”

  仔细看看,两个人的眉目还真有几分相似。

  云天梦淡淡地说:“龙七,让他进来!”

  龙七立即退了回去。

  云鹏拱了拱手:“多谢了!”

  他大步走进茶肆,什么都没问,从腰间抽出一根长鞭,挥动起来,就抽向了云起隐身的图画……

  “痛!”云起大叫着跳出图画,一边躲避,一边求饶,“大哥,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云鹏早已不见了刚才面对别人的温和有礼,一脸的怒火:“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若不教训你,你怎么知道天高地厚,还会到处惹祸!”皮鞭又一次挥了出去……

  云起挨了几鞭,疼得龇牙咧嘴,无处可藏的他突然冲向了云天梦,并迅速地躲到他的身后:“哥哥救我!”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场的几人中,云天梦的气质最是尊贵冷漠,话也最少,可是危急时候,云起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好像下意识地就认定,云天梦会保护自己。

  云鹏依然没有停手,手里的皮鞭竟然奇异地绕过了云天梦,如蛇一般灵巧地咬向云起……

  一只修长洁白的手握住了皮鞭,云天梦向着云鹏微笑:“云少谷主,云起到底犯了什么错,让你这么生气?”

  云起小心地探出脑袋:“我只不过是惩罚了一只色狼而已,我根本没有错,那个钱文起到处害人,连我未来的嫂子也敢欺负,你能忍,我可不能忍。”

  龙文天低声对云天梦说:“钱文起是国丈钱运的独生子,也是容妃的弟弟,平日里欺男霸女,鱼肉百姓,惹事生非,钱运又与四皇子赵承宇走得很近,所以没人敢惹这个小霸王!”

  龙七惊讶:“你未来的嫂子,不就是……”他看向云鹏。

  因为有人撑腰,云起胆子大了起来:“对呀,那个钱文起太坏了,竟敢调戏我大哥的未婚妻,你们说,我能放过他吗?”

  云鹏冷冷地说:“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云起叫了起来:“就是揍他一顿而已,远远不够。”

  云天梦有些明白了,好奇地问云起:“那你又是怎么教训他的呢?”

  云起得意洋洋:“那天晚上,我偷偷溜进了国丈府,找到钱文起,然后就咔嚓一下,手起刀落,把他的那个害人的东西给割掉了,这样,他再也没办法欺负女人了。”

  “什么?”龙七吓得差一点儿趴到地上,瞪着云起天真可爱的小脸蛋,这也太猛了吧!真是人不可貌相!

  龙文天也被空气噎了一下,轻轻咳嗽起来,这孩子,真的只有看上去的十岁吗?

  云天梦笑了:“你还真是干脆!”

  云鹏突然骂道:“臭小子,偷偷割了也就是了,你为什么要在国丈府的墙壁上留言,写什么:英俊无比文采风流的盖世小侠云起,到此一游,为民除害。你是不是生怕别人找不到凶手?”

  云天梦几人也是啼笑皆非,也明白了钱国丈为什么要派崂山双凶追杀他。

  云起小声嘀咕:“我不习惯做无名英雄嘛!”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刮起大风,黑色的烟雾起于湖面,弥漫向草堂。

  云鹏慌忙拉过云起:“崂山双凶来了,你先藏进图里,我来对付他们。”

  云起挣扎着:“不,我才不当缩头乌龟!”

  云鹏厉声说:“哥哥没时间陪你胡闹!”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遥遥传来:“崂山双凶,人中之龙,天下无敌,江湖称雄。”

  云起挣脱开云鹏,跳上椅子,向着窗外大叫:“崂山双凶,笨如狗熊,被人揍得鼻眼红,爬在地上像毛毛虫!”

  阴阴的笑声响起:“终于找到了!”

  随着声音,草堂突然摇晃起来,天外乌云翻滚而来,湖水动荡,渐渐化为黑色,林间的花叶也很快地枯萎凋零,美好的景致,竟在瞬间变成一片荒芜。

  云起用来藏身的图画竟然也变成黑色,宛如深夜一般,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突然涌现出无数亮点,渐渐逼近,轰然一声巨响,一只只成人大小的吸血蝙蝠从图画里冲出来,气势汹汹地扑向草堂中的人。

  一道绚丽无比的光芒起于黑暗,化为无数光刃,斩向吸血蝙蝠,一瞬间就将全部蝙蝠切断粉碎,光芒收敛于龙七手中,凝成一把光芒四射的宝剑。秋池。

  同时,桌子上竟然长出了十几条黑藤,缠住了云起,将他高高吊起。

  龙文天一抬手,光芒飞旋而去,如利刃一般斩断了黑藤。

  于是,窗外静了,笼罩在湖面上的浓雾黑云也渐渐退去,再无声息。

  显然是崂山双凶见机不对,已经逃走了。

  从始至终,云天梦都悠闲地坐在那里,把吓得发呆的怜儿抱在怀中,与她悄悄地说话。

  摔到地上的云起,因为刚才的挣扎,所以裤腿半褪到了膝盖,露出半截小腿。

  云天梦目光一转,突然,身体颤了颤,目光凝注在云起的小腿上,脸色也变了

  龙文天察觉到他的变化,也看了过去,原来云起的小腿上戴着一个金锁,金锁极为精致,一看就是出于名家之手。

  龙文天好像也想到了什么,脸色也变了。

  云天梦走向云起,低下身,翻过那枚金锁,果然,金锁的背面刻着四个字“笑看云起”。

  云天梦执着金锁的手竟然有些颤抖,他直直看着云起:“这锁是哪儿来的?”

  云起一脸的莫名其妙:“当然不是偷来的,这可是我从小就戴着的,你可别冤枉我!”

  云鹏也解释着:“这枚金锁确实是小起从小戴着的,不仅他有,我也有,只是刻字不同,他的是。笑看云起,我的是。风云鹏动,字里都暗含着我们的名字,云鹏、云起!”

  云天梦心潮起伏,几乎不敢相信这冥冥之中的安排,难道他们真的是……

  云天梦努力平静着心绪:“云少谷主,钱运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你们还是快回云门谷吧!”

  云鹏点了点头:“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的名字?”

  云天梦微微一笑:“云霄!”

  云鹏怔了怔,若有所思地看着云天梦:“原来你也姓云!云兄,我们后会有期!”带着云起,他转身去了。

  直到他们走远了,云天梦才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握在手中。

  怜儿好奇地看了看:“咦!云哥哥,你手中的金锁怎么和云起的一模一样?”

  不错,云天梦手中拿的也是一枚小小的金锁,那是他很小的时候就戴在足髁上的,无论是样式还是质地都和云起的一模一样。

  云天梦翻转了自己的金锁,锁的背面赫然刻着四个字。龙腾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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