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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云天之帝霄界》 作者:风念南

第4章 :狐惑无度

  暮色苍茫,淡红的残霞笼罩着绵延的峰峦,茂密的塔松宛如撑天的巨伞,重重叠叠的枝叶,只漏下斑斑点点细碎的光影。

  湍急的溪水穿过茂密的松杉林,从高悬的山涧,从峭壁断崖飞泻下来,水花四溅,激起滚滚浪涛,散着空蒙的水雾。

  一只黑鹰收敛了双翅立于绝顶,极目四顾,将群山尽收眼底,最后,它将目光移向深涧,浓荫覆着峭壁,千藤万蔓,天光一线。

  朦胧的光影中,一只银狐在林间飞窜,纯白如雪的毛色,优美灵巧的身姿,松散的长尾随着奔跑一跳一跳的,充满了活力与动感。

  黑鹰的身体突然直立变大,化为人形,他黑衣劲装,身材修长,头戴一顶鹰形金冠,古铜色肌肤闪着诱人的光泽,一双狭长的眼睛极为秀气迷人。

  他的身后斜背着一把大弓,色泽乌暗,煞气弥漫,竟是天龙会第三鹰使龙三。

  抽出一支黑羽长箭,他瞄准了林中的白狐,长箭无声无息地穿越了密林,追向白狐。

  同时间,他又一次化身为鹰,追随着箭的气息,从绝顶之上,飞扑而下。

  可是,龙三再也没想到,他并没有追到那只白狐,反而追到了一位千娇百媚的少女。

  少女倒在树下,雪白的衣裙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菊,如桃花一般娇艳的面孔,如杨柳一般窈窕的身姿,盈盈的眼波顾盼流转,仿佛能勾人魂魄。长箭插进她的肩膀,鲜血的血染上衣裙,又似点点红梅。

  她苍白着脸,痛苦地喘息着,洁白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

  面对龙三,她既没有恐惧,也没有慌乱,眼中只有幽怨,她凝视着龙三:“你想要什么?”

  龙三疑惑,情不自禁地蹲下身体:“要什么?”

  少女淡笑,几分苦涩,几分嘲弄,几分妩媚,却笑出了万般风情:“我是问,你是想要我的皮毛,还是想要我的骨肉……在你们人类眼中,一只狐狸还有其他价值吗?”

  龙三怔然无语,因为少女说得不错,他确实是因为看中了她的毛色,想猎来为少爷做一件披肩。

  少女痛苦地呻吟一声,肩上的鲜血流得更多,她吃力地抬起手,轻轻抚着龙三的面孔,吃吃笑了:“你长得很好看。”

  然后,她双眼一闭,晕了过去,身体却在瞬间缩小,化为一只小小的白狐,静静地躺在那里。

  龙三凝视着白狐好久好久,终于轻轻叹息一声,伸出双手,把小小的白狐抱进了怀中……

  羽衣霓裳,艳舞清歌,流连于玉轩琼楼。飞花弄月,夜色飘香,这城外之城。隆天苑囊括了人间多少旖丽与奢华。

  就在九曲回廊之后,纱帐隐隐之间,云天梦据案而坐。他白衣白袍,黑发披散,斜倚在披着白熊皮的靠椅上,一边半眯着眼睛欣赏歌舞,一边浅啜着身旁佳人献上的美酒。

  那是一个柔美似水的女人,任何人见了都会升起怜爱之心,尤其是那种似泣似诉的眼波,轻盈流转,缠绵无限,万般温柔。她仰头看着云天梦,抿着樱唇,轻轻地笑,几分妩媚,几分诱惑,还有几分迷醉。

  重新斟满一杯酒,女人将酒杯递到云天梦唇边。

  简单的几个动作,由她做来却分外的魅惑人心。她眼神所透出的绵绵情意,好像千万缕柔丝,要将眼前的男人紧紧缠绕。

  云天梦神态懒散,半闭着眼睛,几绺头发垂落在颊前,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帅气和洒脱。他没有去喝那杯酒,反而轻轻地勾起她的秀面,吃吃一笑:“想不到两年不见,小水仙竟越发俊俏了!也更让男人心动了!”

  淡淡的红晕浮上面孔,水仙的眼睛更加水汪汪的了,她垂下头,声音颤颤的:“少爷,您……”

  豁然大笑,云天梦一用力,就将她带入怀中。

  水仙轻喘了一声,便顺从地伏在云天梦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神色越发迷醉。她轻轻仰起头,气息急促地说:“少爷,仙儿每晚都梦见在江南初见少爷的情景,那时的您临水而立,神采超然,宛如天神降落人间,仙儿……仙儿永远也忘不了!”

  笑了笑,云天梦有些轻佻地捏捏她羞红的面颊:“好个柔情似水的妙人儿,文天确实有眼光,把你选进了隆天苑,水仙二字,你是名副其实!”

  水仙细心地剥了一片蜜桔送入云天梦的口中,突然想起什么,好奇地问:“少爷,那位怜儿姑娘是哪个院里过来的?”

  原来,云天梦在中原的许多别院都有像水仙这样的女人,而且选拔非常严格,要经过三次筛选过滤,除了身世清白,才貌兼备之外,还必须学习如何侍奉男人,全部条件符合后,才有资格让龙文天过目,决定是否留用。然后将这些女人酌情分配到各个别院,等待云天梦的随时驾临,水仙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幸运的,可能一年之中能够被云天梦接见几次,运气不好的,直到现在,还没见过云天梦,连自己的主人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所以,水仙才会以为怜儿是被云天梦从其他别院带来的。

  云天梦脸色立刻变了,皱皱眉,他冷冷地说:“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多事的女人?”

  水仙脸色一白,惶恐地低下头,畏怯地说:“少爷,仙儿知错了!”

  突然又笑了,云天梦的俊脸好像冰雪逢阳,又恢复了刚才的温暖,揽过水仙,在她雪白的脖子上轻轻一吻:“别再犯同样的错误了,知道吗?”

  对这位喜怒无常的主人,水仙虽然有些惧怕,更多的却是爱意。见云天梦不再生气,大大松了一口气,脸上又漾起了那种醉死人的温柔:“少爷,仙儿为您歌舞一曲,如何?”

  星眸微闭,云天梦懒懒地应了一声。

  水仙盎然一笑,随着音乐,旋身扬袖,翩翩起舞。她眼波流转,衣带飘飞,无限风流,她轻轻张开嘴,委婉动人的歌声也随之响起:

  “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邹。 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捻花蕊嗅,别殿遥闻萧鼓奏。”

  这首李煜的《浣溪沙》原是描绘宫廷之中日以继夜的酣歌狂舞生活,不过此时此刻唱在这隆天苑中倒也不为过。

  “好!”

  云天梦以掌击案,拿起一盏酒,一饮而尽,低声吟道:“佳人舞点金钗溜,别殿遥闻萧鼓奏。这南朝君王之乐,云天梦亦是毫不稍让!”

  扑进云天梦的怀中,水仙娇面如花,语声若梦:“少爷错了!李煜那亡国之君又怎能与您相提并论。少爷雄才大略,笑傲天下,自当享受君王之乐,能够伺奉少爷,仙儿此生,再无遗憾!”

  纵声大笑,云天梦怀抱美人,轻抛衣袖:“说得好,即便不能执掌江山,我云天梦照样可以赏玩人间,笑点千秋!”

  虽然为了元元大师的允诺,他无法拥有君主之权,却依然可以享受君王之乐。

  直到这一刻,云天梦才真正放下了一统江山,称霸天下的夙愿,决定做一代君主的幕后之人。

  “说得好!”

  随着一声赞叹,龙文天带着怜儿从回廊后走了出来,撩开纱帐,踏上亭台,坐在一个织锦软垫上,微笑地看着云天梦:“看来少爷是真的放下了,文天也可以放心了。”怜儿却站在一边,磨磨蹭蹭地不肯坐。

  云天梦诧异地伸出手,温柔地说:“怜儿,怎么了,过来呀!”

  咬了咬嘴唇,怜儿磨磨蹭蹭地挨到云天梦身边,眼睛却盯着依然赖在云天梦怀中的水仙。

  云天梦一把拽过怜儿,把她带进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心,疼爱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惹怜儿生气了,告诉云哥哥!”

  水仙眼神一转,笑容更加妩媚,抱着云天梦的胳膊,柔柔地说,声音中有着透不禁的娇媚:“少爷,仙儿知道!”

  云天梦疑惑:“你?知道什么?”

  水仙笑意更浓,她抬起头,嘴唇几乎贴上了云天梦的耳朵,身子也紧紧偎向他:“少爷,您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怜儿眼睛瞪得更圆了,贴得这么近,气死了!再也忍不住,她伸出了手,用力推开了水仙,嘿嘿,这一回远多了,心里终于舒服了一些。

  哎呀!

  水仙没有防备,差点儿被怜儿推得摔倒在地上,连忙伸手支住地,稳住了身体,拍拍胸口,她回头愤怒地质问怜儿:“你做什么?少爷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怜儿气得双颊鼓鼓地:“我就不许你碰云哥哥,怎么样?”

  云天梦这才明白过来,好笑地看着怜儿。

  想不到,小东西也学会了吃醋!连忙把怜儿搂进怀里,点点她小巧的鼻尖:“原来怜儿在吃醋呢,哈哈,真是难得!”

  怜儿生气地扭过头:“不理你!”

  云天梦好脾气地笑了笑,柔声哄她:“怜儿乖,不生气了,好不好?云哥哥给你剥荔枝吃!”细心地剥好一个荔枝,送到怜儿的嘴边。

  怜儿虽然很想很想继续生气,可是眼睛一瞄到那白嫩飘香的果肉,就身不由己地张开了嘴,任由它下了肚。

  龙文天好笑地垂下头,轻轻咳着,水仙却似明白了什么,黯然退后,不再多说。

  被云天梦喂了几颗荔枝,怜儿立即把刚才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云哥哥,这里好美呀!到处都是好看的花,好看的树,好看的石头!而且那么大,我的头都快走晕了呢!”

  云天梦不太高兴了:“怜儿,为什么不好好在房间里休息?怎么又乱跑?园子这么大,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唔”了一声,怜儿辩解说:“我才丢不了呢!我一直跟着文大哥走的!”

  龙文天苦笑:“明明是你缠着我,”

  云天梦轻轻哼了一声:“钱运那里怎么样了?”

  “请少爷放心,钱运接到我们的威胁信,吓得面如土色。我们手里有他那么多的罪证,谅他也不敢再找云家兄弟麻烦!”

  怜儿好奇地东看西看,拉着云天梦的衣袖:“云哥哥,刚才这边有人唱歌跳舞吧,我也要看!”

  “好!好!”云天梦笑拥着怜儿,笑容里满是纵容,“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不好?”

  他转头冷冷地吩咐水仙儿:“还不准备?”

  水仙怔了怔,顺从地点点头,转身的时候,却迅速看了一眼怜儿,眼神很复杂,几分疑惑,几分羡慕,几分嫉妒,还有几分幽怨。

  很快,音乐声重新响起,水仙轻启歌喉,这次唱的却是冯延己的《鹊踏枝》。

  “谁道闲情抛掷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河畔青苔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

  几日行云何处去?忘了归来,不道春将暮。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车系在谁家树?泪眼倚楼频独语,双燕飞来,陌上相逢否?撩乱春愁如柳絮,悠悠梦里无寻处。”

  歌声婉转有致,却是无限凄凉,尤其唱到那句:几日行云何处去?忘了归来,不道春将暮。更是哀怨无比,她眼神望着云天梦,好像在控诉什么?

  到处飘飞的云呀,为什么一直不肯归来?春光易逝,容颜易老,我还能等你到什么时候呀?

  原本兴高采烈的怜儿,越听心里越是难过,小嘴儿也不满地噘起来:“一点也不好玩儿,怎么让人听着很伤心呀?”

  她仰头看着云天梦:“云哥哥,怜儿不想听唱歌了,听得我好难过。”

  连忙把怜儿抱紧了些,云天梦亲亲她的脸颊:“好!不听了!”转头看水仙,他的眼神立即冷了:“退下去!”

  水仙惶恐地低下头:“是!”

  抑制不住心里的难过,少爷果然不一样了,原来他的温柔并非为自己,而是因为那个陌生的女孩。

  怜儿,你知道你有多幸运吗?

  “慢!”云天梦又叫住了她,水仙停下身子,还没回头,云天梦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竟比刚才还冷:“你要明白,云行天涯,偶尔驻足,但绝不会因你而归!”

  云天梦绝不会因为水仙而停留!

  身体颤了颤,水仙默默垂下了头,声音飘忽而悠远:“少爷,仙儿明白了,仙儿……仙儿只求驻足之时!”

  然后,她跑出了水榭,她的自尊告诉她,流泪也不能在这里。

  怜儿迷惑地看云天梦:“云哥哥,你们是不是在说云彩?怜儿最喜欢云了,有的时候,怜儿就跟着云彩跑!你说好不好玩儿?”

  云天梦似有所悟,开怀地笑了:“云儿纵有千变万化,依然在天地湖海之间徘徊,所以,只要怜儿跟着云跑,云也不会丢下怜儿,对不对?”

  小眉毛皱成了小肉虫,怜儿一脸莫名其妙:“对什么呀?一堆怪话,真是的,让人都听不懂!”

  云天梦笑得更加开心:“你呀,不懂才好!”

  “少爷!少爷!三哥到了!”

  这时,龙七一边兴奋地叫,一边拉着龙三快步走了过来。

  龙三快速地走向云天梦,单膝跪地:“龙三见过少爷!”

  云天梦微笑:“免礼,河南事务怎样了?”

  “回禀少爷,河南各门派都很安静,天龙属下各安其位,已将全局控制!”龙三回答。

  满意地点点头,云天梦又拿起酒盏:“其实,这次召你入京是为了……”陡然一顿,云天梦怪异地看着龙三,声音竟变得严厉了:“你把头抬起来!”

  龙三怔了怔,立即挺腰站好。

  龙七奇怪地问:“少爷,怎么了?”

  云天梦的神色更冷:“龙三,你最近接触过什么人?”

  龙三莫名其妙:“少爷,您的意思是……我不明白。”

  脸色一沉,云天梦叱道:“快回答我,你是不是有了女人?”

  龙三身形一颤,跪了下去:“少爷,我……”

  随着他的动作,一个雪白雪白的小东西突然从他身后的箭囊中挤了出来,跳到地上,毛绒绒的大尾巴甩呀甩,细长的眼睛眨呀眨的,瞪着云天梦,竟是一只白狐。

  龙七吓了一跳:“哇!哪里来的小东西。”见它的样子可爱,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摸摸它的脑袋,小东西却把头一偏,躲了过去。

  怜儿也好奇地看着白狐,很想过去摸摸,却又不敢。这个小狐狸,给她的感觉怪怪的。

  龙三慌忙抱回小狐狸:“玉儿,你怎么跑了出来?”

  龙文天若有所思地看着白狐:“玉儿?”

  小狐狸却挣脱开龙三,跑向云天梦,来到他的脚下,仰望着他,神态极为可爱。

  云天梦看着白狐,眼神变幻莫测,然后,他伸出了手,白狐立即扒住他的手臂,钻进他的怀中,小脑袋一拱一拱的,竟然是一副撒娇的模样。

  看到白狐与云天梦亲密的样子,龙三心里一沉,神色黯然。

  云天梦抚摸着白狐,眼睛却看向龙三:“怪不得你一身妖气,原来竟被这只媚狐缠上了。”

  “媚狐?”龙三一怔,慌忙解释,“少爷,她不是媚狐,只是一个普通的白狐。”

  玉儿怎么可能是媚狐,媚狐专门靠吸收男人的精血维生,可是他与玉儿一路同行,为她治伤,喂她食物,她却从没有勾引过自己。

  龙文天淡淡地说:“三弟,少爷不会弄错的。你以为你没有碰她,就不会有事吗?你与她这么靠近,呼吸相闻,气息相绕,早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吸了精气,只是你没有察觉罢了。”

  白狐竖着耳朵,听到龙文天的话,偷偷瞪了他一眼,又把小脑袋埋进云天梦的怀里。

  怜儿看着喜欢,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摸白狐的尾巴。谁想,还没碰到,白狐就猛地一甩长尾,把怜儿吓了一跳,身体后仰,躺在了地毯上。

  砰!白狐被云天梦甩到地上,云天梦连忙把怜儿扶起来:“怜儿,没事吧?”

  怜儿摇了摇头,目光一转,立即张大了嘴巴,愣在了那里。

  被云天梦摔到地上的白狐竟在瞬间变大,直立而起,瞬间化成一个妖媚入骨,艳丽如花的少女。

  面对胡玉儿,连龙文天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好一只狐女,难怪三弟会情不自禁!

  胡玉儿仰起头,望着云天梦,一指怜儿:“我不如她吗?”

  云天梦笑了,望着胡玉儿,眼睛里充满了欣赏:“很好,非常好,好极了!”他竟然连说了三次好,说得龙三的心一阵凉过一阵。

  胡玉儿更是得意,胸膛挺得更高,她走回云天梦的身边,驯服地跪在他的脚下,紧紧地依偎进他的怀中:“我们白狐,一生只能效忠一个主人,我胡玉儿在此宣誓,愿意奉您为主人,终生侍奉,不弃不离。”

  龙三的双手越握越紧,默默垂下了头,无论胡玉儿选择谁,他都可以争一争,只有云天梦,他不能去争。

  怜儿也瞪圆了眼睛,怎么可能?明明很可爱的小狐狸,怎么变成了一个臭女人,简直比水仙还讨厌!

  云天梦满意地笑了,他温柔地抚摸着胡玉儿的秀发:“只要你效忠于我,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胡玉儿抬起脸,迷醉地看着云天梦:“少爷,胡玉儿任凭差遣,绝不反悔。”

  云天梦吃吃一笑:“我就喜欢乖乖的女孩。”右手温柔地抚过她的发、颈、脸颊,然后落在她的背部,留恋不去……

  怜儿再也看不下去了,突然站起身来,气冲冲地说:“我困了,要去睡觉了,你们谁也不许跟着我。”

  臭云哥哥,有什么了不起?光知道抱狐狸精,我还不理你呢!

  云天梦一怔,怜儿又怎么了?

  怜儿哪里知道,无论胡玉儿变幻成什么模样,在云天梦眼里,都只是一只白狐,一种小兽,那种抚摸只是出于一种喜爱宠物的心理,根本没有别的感情在内。

  怜儿冲下了亭台,又回头强调了一句,“不许跟着我哦!”

  不过,谁都明白她的意思。快点跟着我哦!

  所以,龙文天立即追了过去:“少爷,我去看看。”

  云天梦本来已经站起来,不过,看到龙文天追了过去,他倒不着急了,因为他相信,只要文天在,无论什么事情都能摆平。

  他转头吩咐龙七,命他去取一样东西。

  云天梦带着龙三和胡玉儿走进身后的大殿,并命令龙三关上殿门。

  大殿里静悄悄的,烛火闪烁不定。

  云天梦这才转向胡玉儿,微微一笑:“脱去你人间的衣物!”

  胡玉儿眼波一转,转向了龙三:“可是他……”

  云天梦淡淡一笑:“龙三不是外人。”

  胡玉儿不再说什么,脱就脱,反正她是狐,不是人,没有那么多礼仪廉耻的规范。于是,她两臂平伸,身体一转,身上的衣裳就纷纷落地,露出她那凹凸有致,莹白如玉的曼妙胴体。

  云天梦欣赏着胡玉儿的身体,他看得非常仔细,可是眼神中却没有任何情欲的色彩,仿佛在鉴赏一件艺术品。

  龙三的呼吸渐渐地有些急促,终于,他强迫自己转开了脸:“少爷,你到底要……“

  云天梦淡淡地说:“这具身体非常美丽,是吗?“

  龙三点了点头:“是,美艳无比。“

  云天梦笑了:“可惜还不够!”

  这时,龙七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幅画,看到赤裸裸的胡玉儿,他明显怔了一下:“咦,怎么脱得光溜溜的?”

  好奇地盯了几眼,哇,还真是白!

  龙七一边惊叹,一边把手中的画展开,递给云天梦:“少爷,这是你要的,画上的人是谁呀?”

  画上是一个舞蹈中的女人,飞裙广带,衫袖飞扬,飘散的长发宛如倾泻的水瀑,姿容绝丽,仿佛有星光在她的眉间眼角闪烁,映着她的容颜更加灿烂夺目。

  云天梦凝注着画面:“图上的人是吴阁老的女儿吴音,也就是当今的皇后。当年,镇南王平了回鹘之乱,凯旋归来,庆功宴上,吴音一曲霓裳羽衣舞艳惊四座,第二日,镇南王就赶去阁老府提亲。可是,两年后,吴音却嫁给了镇南王的兄长,也就是当今皇帝赵怀忠。

  但是,那一夜的情景却被镇南王找画师精心绘制了下来,这幅画就是那一幅的摩本,虽然是通过镇南王的口述而画,却能画得如此逼真传神,栩栩如生,可见当年的镇南王对吴音的用情之深了。”

  龙七迷惑:“那又怎样?”

  云天梦微笑:“不怎样,把画举高一些。”

  龙七虽然莫名其妙,依然乖乖地举起了画。

  云天梦拿起画笔,然后走向胡玉儿,竟然挥动毛笔,在她的脸上勾画起来,眉毛、眼睛、鼻子、嘴,然后是头发、胸腹,直到手脚……

  云天梦一边画,一边对照着吴音的画像,在胡玉儿的身体上慢慢描摩,细细修改。随着他的描画,胡玉儿的身体竟然逐渐起了变化,妖媚的大眼慢慢变为细长的丹凤眼,眉更细了,嘴更翘了,身材也更加修长……

  不一会儿,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另外一个吴音诞生了。

  胡玉儿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云天梦描画自己,她已经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却一点也不想阻止。

  因为,她喜欢两人如此接近的感觉,近得可以看清他密而长的睫毛,直而挺的鼻子,清亮深邃的眼中仿佛藏了一池秋水,水波轻轻荡漾着,荡得你心生涟漪,想入非非。洁白细腻的肌肤没有一丝瑕疵,光润亮泽,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尤其是他认真时的模样,更是迷人,眼神那么专注,仿佛要走进你的心底。一股淡淡的芳草气息慢慢飘了过来,仿佛踏上了春日的原野,夏日的花林,那么清新,那么醉人。

  云天梦终于放下了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问龙三和龙七:“怎么样?”

  龙七看看画上的吴音,再看看胡玉儿:“哇,真像!少爷太厉害了。”

  龙三怔怔地看着胡玉儿,脸色却慢慢变了,似乎终于明白了云天梦的用意,他惶恐地叫:“少爷,不可以,不能让玉儿……”

  云天梦脸色一冷:“龙三,她只是一是狐妖,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可是……我已经伤了她,不能再让她受委屈……”

  “委屈?哈!”云天梦冷笑,“你以为媚狐是什么?胡玉儿,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胡玉儿的大眼睛眨呀眨的,盈盈的笑意浮现在嘴边:“回少爷,龙三使在空中飞翔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像他这种修为的男人,对我们媚狐的修行极为有益。于是,我故意挨了他一箭,又化身为柔弱少女,让他心生愧疚,再说了几句惹人怜惜的话,龙三使自然就带上了我,我就借机吸他的精气……”

  龙三越听,脸色越是苍白,他不可思议地瞪着胡玉儿,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的预谋,她竟然还说得如此坦然,没有任何掩饰,一时之间,他竟然说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

  云天梦看着龙三:“你现在明白了吗?媚狐之媚,不在外形神态,而在于她的内心,她们最擅长利用男人的弱点,博人怜惜。”

  对男人投怀送抱,千方百计地勾引,只是最下等的引诱方式。

  媚狐惑人,却是不露痕迹的,这种无形的诱惑,才是真正致命的诱惑。

  龙三咬牙:“龙三知道了。”

  云天梦又向着胡玉儿伸出了手,胡玉儿乖乖地走过去,云天梦的笑容温柔极了:“玉儿,把你的内丹吐出来,我要为龙三补充失去的精元。”

  刚才还在媚笑的胡玉儿怔了怔,脸色突然变了,惶恐退后:“不要,这样我会流失大量精元的。”

  云天梦笑容依旧,眼神却变得冷如冰雪:“抱歉得很,我只关心龙三,至于你,却是自作自受。胡玉儿,你应该知道,我神意一动,就能毁了你千年修为,如何选择,你自己决定吧。”

  胡玉儿不敢相信地瞪着云天梦,刚才那个还无限温柔的少年哪里去了?为什么只是短短一瞬间,他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如此的冷酷,如此的残忍。

  为什么,你关心的只是龙三?

  主人,你知不知道,玉儿虽然只是一只狐狸,可是我的心也会痛的。

  可惜云天梦的眼更冷了,不容一丝抗拒地命令道:“过来!”

  胡玉儿心里挣扎了好久,终于还是走了过去,慢慢地,向着云天梦伸出了手。

  她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滑下眼角。主人,玉儿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远离了那边的歌舞笙箫,怜儿独自来到湖边,坐在树下,夏夜的微风吹起她的发,淡淡的树影在水里摇曳, 映着远处的烛火一闪一闪的,曲桥画廊,纸醉灯迷,满眼尽是繁华。

  烦死了!怜儿仰头望向了星空,一点一点的星光仿佛闪在身边,又仿佛远在天外,就像她的心情,飘飘忽忽,起起伏伏。讨厌水仙!

  讨厌臭狐狸!

  讨厌云哥哥!

  怜儿越想越生气,顺手捡起地上的一块儿石头,用力丢了出去。

  石头砸在土地上,虫鸣声静了。

  肩膀痒痒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摩擦那里,怜儿疑惑地转过头,哎呀。

  右肩上不知什么时候落了一只绿叶编织的蝴蝶,小小的,碧绿色的身体,闪着莹莹的光。

  它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又突然飞离了怜儿的肩膀,小小的翅膀忽扇忽扇的,围在怜儿身旁旋转飞舞,竟然非常的轻盈灵活,仿佛是一点小小的烛火,燃烧在夜空中。

  怜儿惊喜地叫了起来:“好可爱的蝴蝶!”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蝴蝶停在她的指尖,无声地扇动翅膀。

  所有的烦恼和郁闷立即被怜儿抛在脑后,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叶蝶的身体:“小东西,你是哪里来的?”

  “它呀,来自我这里。”

  柔和的声音仿佛春日的风,夏日的雨,轻轻的拂动,缓缓地流泄。

  怜儿猛地转过身体:“文哥哥。”

  龙文天站在那里,星光在他的眼中闪烁,光华流转,璀璨夺目,尤其他嘴边的笑容,宛如凝敛了夜的温柔,悄悄的,静静的,将暖暖的气息弥漫到每个角落。

  他的手心里还躺着一只刚刚编好的蝴蝶,一动不动。把蝴蝶递到怜儿的眼前:“只要你对它笑一笑,它就可以飞了。”

  “真的吗?”怜儿兴奋地盯着可爱的蝴蝶,笑容已经不知不觉浮现在她的嘴边。

  蝴蝶果然动了,缓缓地扇动翅膀,站了起来,似乎在凝聚力量,它在静止了片刻后,突然高高飞起,在夜空中翩翻旋舞,身姿美丽而优雅。

  “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怜儿高兴地叫着,跳着,指着两只蝴蝶,开心极了。

  龙文天凝视怜儿:“它在感谢你呢,是你的笑容,让它拥有了生命。所以呢,如果你肯露出笑容,就会发现身边的花开得更艳,鸟儿叫得更欢。”

  怜儿想了想,好像真的是这样,每次她不开心的时候,多美的花看着都没精神,于是,她决定了,以后的每一天,她都要笑。

  龙文天松了一口气,怜儿终于笑了。

  看着空中飞舞的蝴蝶,怜儿突然问:“文哥哥,它们都是你做的吗?”

  “嗯,它们是我用草编成的。”

  怜儿的眼中写满了惊叹和崇拜:“好棒呀!文哥哥太厉害了。”

  龙文天只是微笑,他没有告诉怜儿,在他很小的时候,天天都在用苇草编织这些小东西,卖给富贵人家的孩子,换来可怜的几文钱,然后为瘫痪在床的母亲买粮买药。可是那时他太小了,能赚到的钱也太少了,所以,七岁那年,母亲还是去了。

  他亲手葬了母亲,然后编了无数的蝴蝶,堆在母亲的坟前,亲眼看着它们被烧成灰烬,希望这些美丽的蝴蝶可以在阴暗的地下陪伴母亲,并为她照亮转生的路,在来世找到幸福……

  怜儿快乐地在蝴蝶的翅膀上点啊点,然后歪过头,犹豫着:“文哥哥,我也想编蝴蝶,可是怜儿这么笨,一定学不会。”

  龙文天牵起怜儿的手:“别听七弟胡说,怜儿最聪明了,如果我教不会你,那只能说明,我这个老师太笨了。”

  怜儿的眼睛亮了,用力点着头。

  挑了几棵蒲草,龙文天手把手地教给怜儿怎么折,怎么缠,怎么弯,怜儿学得用心极了,很快的,一只蝴蝶就编成了,虽然因为怜儿“执着”的参与,身体扁了一些,翅膀也歪了点,可是总体来说,还算是一件不错的手工品。

  所以,怜儿开心地快要翘尾巴了,满足地捧着蝴蝶,细细欣赏,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简直是爱不释手。

  龙文天好笑地看着怜儿得意洋洋的样子:“快让它飞起来吧!”

  于是,怜儿大笑着举起蝴蝶:“飞吧!”

  蝴蝶立即振翅飞起,投入夜色,追随着同伴的身影,辗转翱翔。

  怜儿的兴致更高了,继续和龙文天一起忙碌着,蝴蝶、蜻蜓、小鸟、萤虫……

  在怜儿的笑容中,各式各样的小东西一一飞起,像是一盏盏闪着萤光的灯,在两人身边飞翔着,旋转着,映在湖面上,融进树影里,与风儿一起欢笑,与星光一同闪烁。

  不远处,云天梦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两人,欢乐的笑声被风儿吹送过来,一直吹进他的心底。

  想不到让怜儿开心竟是这么容易,只需要几只草编的蝴蝶小虫。

  原来的他,竟是错了。

  原来文天也可以这样笑的,虽然很少看到文天动怒,却也很少看他开怀大笑。他总是那么含蓄,那么温和,宛如一缕清风在你身边盘旋,却是抓不到,摸不着,就像是谁也不知道,文天真正的情绪到底藏在了哪里?

  这样的笑容,真好!

  云天梦静静地看,静静地听,再也不愿去打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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