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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小说 > 《魂兮归来之兄弟(现名:丑男励志大变)》在线阅读 > 正文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四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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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三十一章

  三皇子听了幕雪逝的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竟扬起唇角笑了起来。
  幕雪逝瞧见三皇子笑,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根本不知道三皇子在笑什么,只是感觉三皇子笑,自己看着也高兴。幕雪逝又盯着三皇子的巨大看了看,又拿来和自己的比了比,心中一阵闷气,在脸上表露无疑。
  幕雪逝只是空口说大话,嘴上说得厉害,结果套弄了半天,等到两手都酸软了,三皇子那里却只变得越来越硬,没有丝毫要泄出来的迹象。
  幕雪逝气哄哄的,嫌三皇子不配合,差点掐上去。不料却被三皇子翻了一个身,整个人趴在三皇子的腿上,而三皇子的手,也开始在幕雪逝的浑圆上摸索着。
  “别打我……”幕雪逝挣扎着,俨然以为自己白天做错了事,晚上被三皇子责罚。
  三皇子轻笑,褪去所有遮盖在幕雪逝身上的薄纱,露出雪白的翘挺,并在上面轻轻拍着,幕雪逝觉得还挺舒服,趴在三皇子的腿上,一个劲地哼哼道:“这个力度就可以,别太用力了,吓唬吓唬我就成……”
  没一会儿,三皇子的寝宫就传来一声惨叫,在外面守夜的隼曳禁不住眉角一挑。幕雪逝虽然搬到宫中已久,可是他和三皇子就寝的内室从未出现过任何响动,这会儿在寂静的夜里传出,隼曳一下就明白了屋中发生了何事。
  “啊啊啊……这是何种刑罚?太疼了,啊啊啊……”
  “肉刑……”
  隼曳听得一阵恍惚,忽然眼前多了一个人,他猛地一阵惊醒,下一刻自己手中的剑就到了那人的脖子上。
  “守卫不当,我都到了院子里,你怎么还在这里失神?”
  隼曳看到眼前那个欠揍的笑容,心中一阵烦闷,假如不是因为三皇子身上还有蛊毒,隼曳不敢轻举妄动,他早就将眼前的这个道行高深的蛊师一剑毙命了。
  没人知道默孺蛊师的真实年龄,这会儿看着也就有二十岁上下,可是谁知道是不是自己修炼而为呢。本来默孺蛊师长得也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可就是那吊儿郎当的气质,让隼曳这样稳重的人甚是厌恶他。
  手里的剑又紧了紧,隼曳朝默孺蛊师冷冷说道:“请蛊师自重,这里是三皇子的沁宜别院,凡是贸然闯入者,都是必死无疑。”
  “那你怎么还不要了我的性命?”说罢,默孺蛊师还往隼曳的剑锋上面凑,一点儿恐惧的神情都没有。
  隼曳被逼得连连后退,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气愤,他死死咬着自己的牙,一把抓住默孺蛊师的领口,朝小院外面飞去。
  “我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哇哇……我还要听……说,你刚才是不是走神就是……啊……”
  话还没说完,默孺蛊师就被隼曳直直地抛入草丛之中,惨叫一声之后一下子没了声息。
  三皇子拔出在幕雪逝身体里的玉柄,密口处已经布着星星点点的血痕,处子之身太过紧窒,三皇子难免不会伤了幕雪逝。瞧见他那痛苦的表情,三皇子知道自己急不得,假如身下之人不甘愿,三皇子是不会强求的,除非他和那人并未感情。
  三皇子才一愣神的功夫,幕雪逝就开始呼呼大睡了,三皇子瞧着自己身下依然硬/挺之物,无奈之下把幕雪逝的手放在自己的巨物上,一下一下指挥他套弄着。幕雪逝在梦中就觉察到了,竟然哼哼唧唧地配合着三皇子,直到感觉自己的手上一片湿滑。
  窗外几只寒鸦扑棱棱飞过。微风透窗而入,那一颗如豆的烛火摇曳着,终化为一缕轻烟袅袅而逝。
  三皇子瞧着幕雪逝的睡脸,如画般的绝美动人,倘若真的有一天这张脸被人看去了,是不是会天下大乱?三皇子怜惜般地用手抚弄着幕雪逝的脸颊,在上面留恋不止。
  忽然心口一紧,三皇子瞧见被褥上面的点点血迹,手募地停了。
  自己如今的想法和最初的偏离了多远?
  三皇子只有看到那个血迹才醒悟过来,这个人是自己的弟弟,他的爹娘都是自己的仇人,他的娘亲就是被这群人折磨致死。
  可是短短一个月,三皇子发现,这个人偏离自己意识里面的幕雪逝越来越遥远。他无数次觉得这个人不是幕雪逝,他可以抱着这个人安然入睡,哪怕他偶尔会做出让自己愤怒之事。
  “你真的是幕雪逝么?”三皇子禁不住朝幕雪逝熟睡的脸问道。
  幕雪逝梦到三皇子在梦中审问自己,问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很是惶恐地解释着,说自己就是幕雪逝。
  三皇子放心的同时又有些许失落,他总感觉自己冥冥中想抓些什么,即便抓到了,也甚是不安心。
  三皇子将自己的脸颊贴着幕雪逝的脸颊,似是呓语一般地在幕雪逝的耳旁轻语道:“我最恨欺骗我之人,倘若有一天我发现你玩弄于我,我必会让你生不如死。”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三十二章
  清晨的第一声鸡鸣响起之时,幕雪逝就猛地睁开圆滚滚的大眼睛。他习惯性地扭头看了一眼三皇子,难得的,三皇子竟然还在熟睡中,英俊的侧脸对着幕雪逝,睡得似乎很放松,眉头都舒展开了。
  幕雪逝全然忘记了昨天醉酒之后的事情,他只记得醉酒之前,三皇子帮自己上药,还说自己要纳妃了。
  想到三皇子要纳妃之事,幕雪逝一大早的好心情就挂上了阴霾。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起身要下床,因为幕雪逝睡在里面的缘故,为了不吵到三皇子,他必须从三皇子的身上迈过去。
  结果幕雪逝的一条腿才抬起,就感觉到私密部位传来的刺痛,毫无预兆性的疼痛让幕雪逝惨叫一声摔在三皇子的身上,一下将三皇子压醒。
  三皇子缓缓地睁开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幕雪逝,幕雪逝也静静地看着他。本来幕雪逝是想道歉或是求饶的,可是看到三皇子的表情并不像是真的动了气,于是便伸出手,摸摸三皇子的脑门,说道:“你在做梦,接着睡吧。”
  三皇子心中想笑,幕雪逝说话总是无厘头,却也显得可爱无比。才睡醒的幕雪逝身上的亵衣宽松地搭肩上,眼睛已经睁得溜圆,流光溢彩的大眼睛里面是浓浓的笑意。
  三皇子想连同幕雪逝一起坐起,谁知幕雪逝的两条纤细的胳膊竟然用了力,把三皇子死死压在底下,头又使劲朝着三皇子的胸口撞了好几下。
  “你说,你是不是重色轻友的人?”幕雪逝指着三皇子的鼻尖逼问着。
  三皇子最初没有挺明白幕雪逝的意思,露出一丝疑惑的目光,后来慢慢想想色和友这个字,便明白了幕雪逝所指。
  “是!”三皇子直言不讳地答道。
  幕雪逝俨然误解了三皇子的意思,他所谓的“色”和三皇子的“色”根本不是一个人。听到了这个答案,幕雪逝猛地朝旁边红木挑花的床柱捶了几下,恨恨地说道:“就知道你会这样……”
  三皇子不知幕雪逝的气来自何处,幕雪逝却已经从自己的身上离开,三皇子也下床帮幕雪逝更衣。幕雪逝阻挡住三皇子的手,说道:“不用你,反正你不可能给我穿一辈子,我还得自力更生。”
  三皇子的手真的停住了,幕雪逝不禁有些失落,看着三皇子的眼神也带着一丝黯然。
  谁知下一刻三皇子忽然说道:“就是要为你穿一辈子。”
  这句话让幕雪逝的心咯噔一下,很长时间才缓过神来,三皇子已经开始帮他穿里衣了。幕雪逝试探性地问道:“那你去和你妃子睡呢?难道你还要早起过来给我穿衣服?”
  三皇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会和除了你以外的第二个人相拥而眠。”
  “别……别这么傻,我自己一个人睡可以的,而……而且……你也可以找个下人给我穿衣服……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知道你对我好……”
  幕雪逝霎说这话的时候眼角都湿润了,从小长到大,别说这样的保证,就算是一个口头的约定,别人都不愿意和自己许。悲伤和感动的两种滋味夹杂在心里,幕雪逝很不愿日后陪伴三皇子之人不是自己,可是天不遂人愿,或许就是他自己的贪心,才让自己坠入这样一个陷阱。
  幕雪逝的话说完,三皇子的已经帮幕雪逝把衣服穿好。他拉着幕雪逝走到铜镜前,为他梳头。三皇子虽然贵为皇子,可是在自己的梳妆打扮上,经常亲力亲为,因为他并不喜欢别人过多触碰自己。
  幕雪逝瞧见铜镜里面的自己,又惊艳了一把。他平日很少顾及到这张脸,最初是因为这张脸而来,现在却慢慢地模糊了这个概念。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到底长得何般模样,他已经不再关。即便这样,幕雪逝对着自己的面孔还是不住地赞叹。
  “真俊啊!对不?”幕雪逝仰着脑袋问三皇子。
  三皇子的眼角浮现一丝笑意,幕雪逝瞧见三皇子的笑,自己心里一下子就明朗了很多。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倾国容颜,总觉得有点儿娘了,于是朝三皇子说道:“给我梳个英气一点的头发,我不喜欢现在这么阴柔的,好不?”
  三皇子轻笑着点头,为幕雪逝梳了一个小发髻在头顶上,本来想让幕雪逝的肩上再搭些发丝,无奈幕雪逝嚷嚷着不让,三皇子只好把它落到腰际的头发又盘了起来。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三十三章
  三皇子盘头发的过程中,幕雪逝坐在那里闲的无聊,又觉得屁/股底下总是一阵一阵地疼。他心里犯嘀咕,不是得痔疮了吧,一想到这里,幕雪逝自己就觉得尴尬无比。
  为了不让自己过分关注下面的不舒服,便随便想个话题和三皇子说。结果幕雪逝脱口而出的便是:“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三皇子不语,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幕雪逝心里反倒舒服了,三皇子什么都没说,自己就会往好的地方猜。
  “那假如我长得很是丑陋,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生活么?”
  三皇子淡淡说道:“郧西皇城不喜丑陋之人。”
  幕雪逝听到这话立刻呜呜地叫唤起来,满脸的悲哀之色。
  三皇子用一只手请捏幕雪逝的脸颊,问道:“为何不悦。”
  这是三皇子第一次主动关心幕雪逝,幕雪逝却无法言说自己的心情。他只能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不甘心地问道:“可是以前我的样子也很丑陋,也不见你嫌弃啊!”
  三皇子未将自己给他覆上面罩一事相告,觉得这样相瞒也不错,日后他若能想起,也会明白三皇子的初衷。
  “哎……”幕雪逝叹了一口气,心里安慰着自己。反正自己日后回到现代,再丑陋三皇子也看不到了,别人再怎么嘲笑他,他也不会在乎。
  梳妆完毕,幕雪逝又在镜子面前照了好一会儿,准备神清气爽地走出门,无奈却被三皇子捉了回来,继续按在凳子上。
  幕雪逝的屁/股触到凳子,又是一阵疼痛。他硬生生地忍住了,怕三皇子问了自己不好说。
  三皇子将手中薄薄的一层面罩拿起,朝幕雪逝的脸上贴去,幕雪逝没有挣扎,顺从地坐在那里。三皇子每天早上都会给自己罩上这样一个类似于面膜一样的东西,却又不完全是面膜,因为每次罩上之后,幕雪逝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这会对着铜镜幕雪逝便看清了自己被三皇子打理之后的面容,顿感三皇子的审美观有些问题。他抓住三皇子正在抚着他的脸颊的手,小心翼翼地说道:“没有刚才好看了。”
  三皇子怎会不知没有刚才那般惊艳,幕雪逝的提醒对于三皇子根本没有作用。但是为了怕幕雪逝会将这事告之他人,便朝幕雪逝恐吓道:“你的这张脸露出必会引起祸端。”
  幕雪逝猛地想起自己之前的身份,的确,在为自己洗清冤屈之前,露出这张脸不是什么好事。可是就算不露,他们也都知道自己是幕雪逝啊,那挡上又有什么意义呢?
  幕雪逝本来想问三皇子,可是瞧见他那一脸凝重的神情,知道这件事情不是闹着玩的。又觉得三皇子做事必有他的道理,于是便不再多问了。
  幕雪逝走出去的时候,苏入翰早已经在院中的空地上武起剑来,凌厉的剑法和矫健的身形让苏入翰的舞剑更像是一场表演。
  三皇子看着苏入翰的动作,心中暗暗揣测苏入翰的武功到底有多强,当初自废武功是三皇子亲眼见证的,苏入翰竟然以如此快的速度恢复回来。虽然三皇子早有预料,但是没敢如此笃定,现在看到苏入翰的动作,心里自然有了数。
  幕雪逝可无暇欣赏苏入翰的舞剑,苏入翰身形越是矫健,动作越是灵活,幕雪逝脸上的表情越痛苦。假如今天要他练习一些拉伸性的动作,他估计自己会被疼死,到时候请假都不知道用什么原因,还不如一开始就请了。
  “哎哟,我肚子疼了,我得去茅厕……”说着,幕雪逝弯着腰朝远处溜。
  幕雪逝才走了几步,苏入翰就跳到了幕雪逝的面前,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幕雪逝瞧见苏入翰的表情,又看了看不远处一脸淡漠的三皇子,只好又灰溜溜地跑了回来。
  结果苏入翰就像是存心和幕雪逝作对一样,他专门给幕雪逝准备了一把剑,教他一些简单的剑法。可是动作都是大幅度的,幕雪逝每拉开腿都会呲牙裂嘴一阵。
  苏入翰一下就看出来幕雪逝的异样,看他的眼神稍显复杂,其后的对他的一些教导更显得严厉了。幕雪逝只要有一点儿偷懒或是出现一点儿错误,苏入翰的剑柄一定会朝幕雪逝的身上打去,而且专打屁/股,最后打得幕雪逝嗷嗷叫唤,脸都变色了。
  最后,三皇子起身向前,朝苏入翰说道:“雪逝要随我去太师府。”
  苏入翰抱拳告退,一句话没有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三皇子看到了苏入翰临走时讽刺的眼神。明白他是在嘲讽自己之前说绝不干涉幕雪逝习武一事,如今又从中插手。
  三皇子本是想法坚定,可是看到幕雪逝的痛苦表情,竟然觉得自己心口一阵抽痛,最后不受控制地前来阻止。
  三皇子看着幕雪逝疼得惨白的脸,没有一点儿表情地从袖中拿出丝帕,帮幕雪逝擦了额头的汗。又牵来自己的那匹马,本想命令下人送上一个软垫,谁知泰安公公早就在马上放好了。
  三皇子倒没有什么反应,他知道昨晚幕雪逝的声音一定被院中所有人听到了,如今他没有把所有人都赶尽杀绝已经算是大善了。
  幕雪逝却羞得脸色通红,他也注意到了马背上的这个软垫,差点没找个洞钻进去。他俨然以为别人知道自己下/身不适是因为自己表现太过明显,假如被三皇子看出来了,自己还哪有脸见他啊。
  马上的幕雪逝一直惶恐不安,连叫都不敢叫,又暗暗定下心来,回来一定要偷偷摸摸去找小院的太医给自己看看这个问题,最好在三皇子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痊愈。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三十四章
  来到太师府,幕雪逝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武偲,武偲站在门口,不知道候了多久。幕雪逝被三皇子抱下马后,武偲就走了过去。
  幕雪逝注意到了武偲胳膊上裹着厚厚的棉布,知道这是昨天被三皇子伤的,而三皇子又是因为自己才伤了武偲,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错。
  武偲先是给三皇子行了一个礼,神情有些古怪,接着又面朝幕雪逝,毕恭毕敬地说道:“可否请少爷给我半柱香的功夫,我有话想对少爷说。”
  幕雪逝听了这话,心里很是犹豫,本来他自己也打算找武偲,但是现在武偲主动了,他反倒有点儿担心了。自己愧对武偲,倘若武偲是想要暗地里报复,那自己去了还少不了吃亏。
  犹豫了半天,幕雪逝发现三皇子已经不见了,完全把他和武偲单独扔在一起。幕雪逝心里虽气,但是对待武偲还是要随和一些。
  “昨天的事……”
  “谢谢!”
  “额?”幕雪逝挠挠头,一脸的惊诧,不知武偲的这个谢谢从何而来。
  武偲没有过多解释,转身就要走,幕雪逝刚要叫住他,武偲又停住了,忽然回过头朝幕雪逝魅~惑一笑,说道:“不过倘若少爷想为自己洗清冤屈,我倒知道有个人,或许能对你有所帮助。”
  “谁谁谁???”幕雪逝一激动就跳到武偲面前,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个……我怕即便你知道了,三皇子也不愿意你去结识,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愿意担当不起这等罪责。”
  武偲这么一说,幕雪逝更好奇了,使劲拽着武偲的胳膊,恳求道:“告诉我吧,为什么三皇子会不愿意?他也想帮我洗清冤屈啊!”
  武偲狭长的眼睛眯起一条缝,一字一顿地说道:“因为那人是青楼掌柜。”
  “啊!”幕雪逝惊喜般地睁开大眼睛,急切地央求道:“那我更要去了,那里美女多么?”
  武偲动人一笑,言道:“当然,美人众多,保你看得眼花。这是帝都最好的青楼,里面的艺女和小倌一个赛一个的水灵。掌柜的也定是个大美人,只不过她总是纱帘遮面,没有人见过她的真正面目罢了。”
  “哇!”幕雪逝眼睛睁得雪亮,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
  “可是三皇子……”武偲显故意露出担忧之色,“我就怕三皇子不愿你沾上污秽的东西,所以不敢轻易带你去,怕三皇子怪罪下来,我小命不保啊!”
  幕雪逝听了武偲的话,生怕他不带自己去,于是赶紧凑过去,豪迈地搭上他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只要我没事,就一定担保你没事。况且我也只是去看看,主要还是办正事,三皇子不会计较的。而且,我们偷偷去不就好了,嘿嘿……”
  说罢,幕雪逝给了武偲一个眼色,两个人相视一笑,幕雪逝整个人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看得武偲一阵愕然。他实在无法把这个人与当初的幕雪逝联系在一起,但是相对于以前幕雪逝那隐忍的性子,他倒是更愿意幕雪逝像现在的率真。
  幕雪逝也发现武偲并没有自己最初所看到的那般讨人厌了,最初自己还那么误解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所以决定这次一定不能失约,即便被三皇子知道了不高兴,也得保全武偲的安全。
  想到可以出去玩玩了,幕雪逝整个人都变得精神抖擞起来。他这才想起来三皇子不见了,多亏武偲告诉幕雪逝三皇子在书房,幕雪逝才朝那里跑去。
  “你的意思是幕太师在出事之前,还去了夫人的屋子?”三皇子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王管家站在正厅之上,对坐在椅子上的三皇子说道:“是的,当时老爷醉酒回来之后,先奔了夫人的屋子,后来回到自己屋子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出来。等到武偲去了幕太师的内室,已经发现幕太师烧成一把灰烬,而幕雪逝就是一脸漠然地站在幕太师的身旁。”
  “那有人瞧见幕雪逝什么时候进的屋么?”三皇子又问。
  王管家一脸的无奈,对三皇子说道:“没有,老爷是戌时被燃,而武偲发现少爷在老爷屋子里,是子时的事情,那时老爷已经几乎尸骨全无。具体这段时间少爷有没有在老爷的屋子里,根本无人知晓……不过,平日里宁越一直跟随在少爷的左右,宁越该是有所了解,只是最近宁越一直未曾出现,老奴不清楚他去了哪里。”
  “宁越死了……”三皇子冷冷说道。
  “啊……这……”王管家脸色一变,站在一旁一下子沉默下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忽然一声大吼,幕雪逝就兴高采烈地冲了进来,吓了王管家一大跳。他无比神勇地朝大案上拍了一下,接着一脸兴奋地说道:“只要我找到时间差就对了是么?”
  见三皇子和王管家没有反应,幕雪逝以为他们没有听懂,便耐心地解释起来。
  “照理说,定我罪是因为抓到我在场对吧?现在只要我找到我爹出事之时自己不在场的证据,就可以帮自己开脱了。而唯一一个见证人宁越又死了,那我也只能找物证了,也就是说在那个时间段有什么东西留下了痕迹,我便可以用那个东西去证明自己是无罪的,哈哈哈……”
  幕雪逝还在洋洋自得中,发现屋子里面的气氛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放声大笑而变得活泼起来。那个幕雪逝自认为很聪明的想法,连王管家这种老人家都已经想到了,更不要说在那里安稳如山的三皇子了。只是这种想法说来容易,要找到一个月多以前那个短短的两个小时左右的不在场的证据,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幕雪逝见到那两个人的表情依旧凝重,自己又想了想,的确发现这个才算第一步。但是总归有了大方向,于是幕雪逝一脸乐观地朝那两个人笑了一阵,挠挠头说道:“没关系……我相信什么事情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我相信我自己能找到凶手的……”
  说完这话,幕雪逝猛地就噎住了,因为他实在是嘴把不住,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如今夸下这个海口,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幕雪逝就只能打肿了脸充胖子,硬着头皮尝试下去了。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三十五章
  三皇子从幕雪逝进来那一刻起,眼神就一直没有离开幕雪逝,幕雪逝见到三皇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不禁心里发毛。
  “刚才武偲找你何事?”
  幕雪逝一呆,心里犯了愁,其实这个事情告诉三皇子也不算什么,但是幕雪逝直觉上就是觉得三皇子会生气。他瞟了三皇子好几眼,都没说出口。最后在三皇子逼问的目光下,幕雪逝便找了一个理由,打算搪塞过去。
  “其实就是他为了答谢我昨天的救命之恩,才来找我……那个,对了,我们继续说刚才的案子吧。你们说宁越死了,我觉得宁越的死和这个案子一定有关,或许他知道谁是凶手,最后给杀人灭口了。我爹死得太久了,从我爹身上找线索实在太难了,我们干脆就从宁越入手,来调查此案吧。”
  三皇子知道幕雪逝一本正经的表情都是装的,他通常只有紧张手才会攥成一团。三皇子冷笑几声,没有拆穿幕雪逝,在他看来,幕雪逝的事情做大做小,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倘若幕雪逝因为太过淘气犯了大过,三皇子反倒有了理由惩罚他。
  “是,的确要从宁越入手。”三皇子点点头。
  幕雪逝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劫,暗自偷笑了一阵,见到三皇子盯着自己,赶紧又收回笑容。问道:“宁越是什么时候死的?”
  三皇子回答幕雪逝的话,说道:“是两周以前。”
  幕雪逝猛地想起什么,脸色都变了。王管家和三皇子以为幕雪逝发现了什么,都把目光对准幕雪逝。
  结果幕雪逝哭丧着脸哀叫了几声,拉着三皇子的胳膊说道:“两周以前你不是打了宁越么?我记得那个下人就是叫宁越,是不是被你打得重伤而死了?”
  三皇子没想到幕雪逝记性这么好,当初自己为了试探幕雪逝,三皇子的确让一个冒充的下人白受了不少板子。
  三皇子还没回答幕雪逝,幕雪逝自己就急了,一个人在屋子里面团团转。“我太后悔了,照这么说,是我把这么一个重要的证人给害死了。”
  说完,幕雪逝用小拳头朝自己的脑袋上砸了好几下,整个人悔得肠子都青了。
  看着幕雪逝疯狂的举动,三皇子有些哭笑不得,本来他不想去搭理幕雪逝,可是看他像是一副马上要撞墙的架势。便几个大步走上前来,拉住了幕雪逝。
  “不要胡闹……”
  幕雪逝听到三皇子的训斥,一下子就老实了。他的大眼睛一睁一闭,看着三皇子,显得很是落寞。
  “我真没用啊!”
  “那天被打之人不是宁越。”
  “啥!!”幕雪逝咽了一口吐沫,朝三皇子愣愣地问道:“那你当时就是为了耍我呗?”
  三皇子没有回答,幕雪逝已经双目圆瞪,准备仰起头奋力大叫了一声,然后报仇血恨。结果他的嘴才张开,三皇子就没了影。幕雪逝环视四周,三皇子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哼……我脑袋挨了那么多下就白挨了怎么着?就说是我自己打的,我也得还回来……”
  说着,幕雪逝像是小骏马一样地驰骋出了屋子,留下一层的尘土。
  王管家愣愣地瞧着空荡荡的屋子,半天没有缓过神来。三皇子和自己对话与和少爷对话简直判若两人,刚才冷得让人不寒而栗。这会幕雪逝一进来,三皇子脸上的表情转了十八个弯,他还真不知道他家少爷有如此大的本事。
  “出来,给我出来!!”幕雪逝在太师府转了好几圈,都没见到三皇子,他气得在每个角落都大吼了一番,又问了下人,都没人瞧见三皇子。
  而府内的下人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幕雪逝身上,幕雪逝先前在府里很少出屋子,很多下人几乎没有听到他说话。这会儿再瞧幕雪逝的举动,都是目瞪口呆,以为幕雪逝长期在牢狱受刑,导致神智失常了。
  细心的幕雪逝跑到马棚子,发现三皇子所骑的那批骏马已经不见了,霎时间脸就变色了。三皇子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这么耍下自己走了,岂不又是罪加一等。幕雪逝咬着牙,平日都是自己做错事,三皇子惩罚自己。现在三皇子同样也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理应受到自己的责难才对。
  想着,幕雪逝就箭步冲出了太师府,凭着记忆朝来时的路跑着。他就算是跑回去,也得坚持到底,不光是为了报仇,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今天是农历十五,他若不回去守着莺兰花开,三皇子可能就要继续忍受痛苦了。
  幕雪逝在路上一边跑一边嘟嘟囔囔,一会儿就变得气喘吁吁了。关键是下面传来的一阵一阵刺痛。本来要是慢慢走还没事,一这样剧烈地运动起来,幕雪逝就觉得像是要把自己劈成两半一样。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幕雪逝在一个类似于小园子的地方停了下来,因为身体不适,他也不能坐着,只能傻乎乎地站在那里东张西望。夕阳马上就要隐退在地平线了,幕雪逝额头上面的汗珠一颗一颗往下掉,他看着周围宜人的景色,忽然有一种无端的惶恐。
  这是什么地方?自己迷路了么?幕雪逝不禁想到,他在园子里面晃荡了很久,身旁半人高的野花茂密成从,彩蝶纷飞其中,本是一片温馨祥和,幕雪逝却觉得心中不安。
  紧紧握着拳头,幕雪逝朝着花丛大喊道:“熙,我咒你回去的路上被马翻在地上!”
  “是么?”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幕雪逝回过头,看到三皇子似笑非笑的面孔。幕雪逝一下子又气又高兴,拉着三皇子的身子使劲摇晃着,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是不是故意的?让我白白跑了这么远,原来你一直跟着我!“
  三皇子冷哼了一声,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而是嘲讽般地说道:“这里不过是太师府的后花园,虽然独立建在山间草地,可离太师府不过只有百步之遥。”
  “呃……”幕雪逝顿时一脸尴尬,又伸着脖子朝回来的路看了看,撇撇嘴嚷嚷道:“别胡说八道,怀疑我的能力。”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三十六章
  “刚才你说了什么?”三皇子静静问道。
  幕雪逝这才想起刚才自己说的那番话,顿时一阵窘迫。三皇子说话的语气显得很是平静,幕雪逝却轻易听出了里面的危险气息。
  幕雪逝定了定神,忽然猛地睁大眼睛,朝三皇子后面空无一物的草坪上大吼了一句:“那是什么?”
  说完,幕雪逝扭过头朝不远处跑去,因为身体不便,幕雪逝跑步的姿势很怪异,几乎是踉踉跄跄地朝花丛深处跑。
  幕雪逝最初用这个计谋的时候,三皇子就无动于衷,现在顾计重施,简直是傻到了极点。三皇子哼笑一声,朝花丛里走去。
  幕雪逝想停下来喘口气,不料感觉脚底离开了地面,他顿时知道怎么回事了。三皇子的手提得越来越高,幕雪逝就在上面张牙舞爪地吓唬三皇子,要三皇子放自己下来,不料三皇子充耳不闻,还有要把幕雪逝抛出去的冲动。
  “哇哇哇哇哇……放我下来,你这个欺压百姓的王宫贵族,我要代表人民消灭你……”
  幕雪逝的话才说完,自己的身子就飞了起来,他惊恐地等待自己摔到地上头破脚流的那一刻,结果等了好久也没见自己落地。幕雪逝睁开眼,发现自己挂在了一颗树杈上。
  这次幕雪逝是真的怕了,嘴里可以服软了,央求着三皇子放自己下来。
  下来之后幕雪逝心有余悸地看了看最初三皇子扔自己和现在这棵树的距离,暗叹自己命大。
  “你就忍心如此对我?假如不是我命大,可能不是死了就是残了,你就这么不把我当回事么?”幕雪逝一边说一边拍拍身上的土,心里有些不平衡。
  “为何不忍心?”三皇子一脸漠然地问道。
  幕雪逝横着脖子嚷嚷道:“要是叫我扔你,我就不忍心!”
  三皇子看着幕雪逝一脸委屈的表情,心里真的有了些许动摇。他把语气放柔和了,朝幕雪逝说道:“你可知这是什么树?”
  幕雪逝摇头,虽然刚才的气还没消,可是听到三皇子主动和自己说话,也便不再计较了。
  三皇子又朝树的方向走了走,指着树干中央说道:“这叫双生之树,其实是两棵树,而且长到一起,便像是一棵树。”
  幕雪逝有些不理解,上前摸摸树干说道:“即便是双生树,也该是两个树干或者两个主杈吧。这课树基本上全都长在一起了,根本没有分枝的地方。”
  三皇子听到幕雪逝的话,静静地说道:“这课树必须得要两个兄弟的血相融,滴到树下的土壤里,才会分出枝杈来。”
  “好神奇啊!”幕雪逝又来了兴趣,全然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在树下摸摸看看,转悠了好一阵。
  三皇子看到幕雪逝像是孩子般的神情,眼角浮现一丝笑意。
  幕雪逝一边看一边皱着眉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过了片刻功夫,他猛地伸出手,朝三皇子指着说道:“我想起来了,你在岔话题对不?哼哼……多亏我警惕性高,不然又被你带进沟里了。”
  三皇子心中一滞,立刻会意了幕雪逝的意思,没想到他还想着自己最初开的那个玩笑。三皇子看向幕雪逝之时,幕雪逝又伸出手扑了过来。
  三皇子不知为何有了兴趣和幕雪逝逗玩起来,幕雪逝追他,他就在前面跑着,让幕雪逝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抓到他。最后幕雪逝急了,猛地躺倒在草丛里面,对着天空喘着粗气。
  “不和你闹了,哼……你欺负老实人。”
  三皇子也躺倒在幕雪逝的旁边,支起一个胳膊看着幕雪逝,故意问道:“我怎么欺负你?”
  幕雪逝瞥了他一眼,恨恨地说道:“你自己心里明白。”
  三皇子没有说话,而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幕雪逝看,直到周围一片宁静,只剩下幕雪逝嘴里哼的小调和三皇子脸上的笑意。
  “要是一直这样一辈子该多好……”幕雪逝不禁感叹道。他还想把自己的妈妈接过来,不过知道这句话不能说出口,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三皇子轻笑了一声,没有说出任何的话。
  幕雪逝忽然一阵鼻子发酸,使劲才忍住眼泪,朝三皇子说道:“你知道么?从小到大,除了我的亲人,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
  “你记得以前的事?”三皇子反问道。
  幕雪逝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不……不记得,我只是感觉的……”
  忽然,三皇子猛地抬起手,一下子握住了一支利箭。速度之快到三皇子将那根箭放下,幕雪逝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幕雪逝猛地坐了起来。
  三皇子二话没说,抱起幕雪逝就上了马,朝着箭来的方向奔走。三皇子从手上感觉到射箭的力度,继而直到暗处藏着的人大概在多远的地方。
  耳旁的风呼啸而过,幕雪逝还有些不明所以,就这样随着三皇子一路狂奔。直到走到一个天然形成的大湖泊,前面再也没有路了,三皇子才拉住缰绳,停在了那里。
  “到底是谁暗处袭击我们?”幕雪逝急切地问道。
  三皇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轻轻一跃,跳下马去,直奔湖岸而去。
  “放我下来啊!”幕雪逝在马上嚷嚷。
  三皇子忽然感觉脚下踢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蹲下身,撩开茂密的草丛,一股恶臭味袭来。三皇子屏住呼吸,仔细看了一下那人完好无损的面容,顿时一惊。三皇子虽然很少接触尸体,可是依照平日所闻,也知道这个人才死不足两天。
  可是怎么会是两周前已死的宁越?
  三皇子又用手使劲朝宁越僵硬的脸上探察去,结果发现,此人确实是宁越,没有任何易容的迹象。
  幕雪逝见三皇子关键时刻不把自己叫上,心里甚是赌气,便晃悠着要从高大的骏马上自己下来。
  “不要下来!”三皇子朝幕雪逝命令道。
  幕雪逝听出三皇子口中的焦急,一下子再也不敢轻易乱动了,刚放下的一条腿也收了回去,在远处伸着脖子看。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三十七章
  三皇子再次上马之时表情凝重,幕雪逝看了看他,问道:“怎么了?那里有什么?”
  三皇子一言不发,挥起马鞭朝来时的路往回赶。
  幕雪逝好奇心理本来就强,如今三皇子这样吊着自己,他更想知道了。幕雪逝怕三皇子会不耐烦,便先伸出手抱住了三皇子,把脸贴在他的胸口,试探性地说道:“告诉我吧,到底怎么一回事……”
  三皇子叹了一口气,朝幕雪逝说道:“宁越本在前两周前已经死去,刚才我又在湖边见到了他的尸体。”
  “啊!死了那么久都没埋啊!”幕雪逝不禁咽了一口吐沫,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
  “不,我检查了一下那个尸体,死者是近两天内死亡的,而且我还检查了他的脸,确实为宁越没错。”
  “或许是易容。”
  “不,不是。”
  “那就是之前的不是宁越。”
  “之前的也是,而且还在小院后山的尸体存放处存放,不可能被动。”
  “这就奇怪了,那你把这个尸体抬回去,两个一对照不就知道哪个是真是假了么?”
  三皇子早就有所打算,回去立刻命令隼曳将宁越的尸体运回沁宜别院。
  幕雪逝又皱着眉头想了一想,问道:“你们这里有给尸体美容再恢复青春的么?额……好像有点儿变~态了……”
  三皇子虽然没有耻笑幕雪逝的想法,不过也没有给任何回应。
  两个人在路上各有心事,幕雪逝看着刚才和三皇子歇息的地方,嘴里不禁念叨:“双生树……”
  忽然,幕雪逝猛地把身板挺直了,流光溢彩的大眼睛闪着激动的光芒。
  “我知道了,一定是双胞胎。”
  三皇子心中一滞,朝着幕雪逝看过去。
  “我想来想去,发生这种奇怪的现象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双胞。”
  “宁越自小父母双亡,跟随净显道长习武,后来来到太师府也是只身一人,十多年来从未有人见过他的任何一个亲人。”
  幕雪逝最初还为自己的机灵小小得意了一下,结果听三皇子这么一说,又撇撇嘴耷拉下脑袋来。
  三皇子却对幕雪逝提出的建议沉思起来,现在府上每个人都有作案的嫌疑,所以谁的话都不轻易可信。幕雪逝的这一提议显然是三皇子没有想到的,可能性虽然不大,却也不能排除。
  若听府上下人议论,有杀人动机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幕雪逝,一个是武偲。幕雪逝是因为之前和幕太师意见不合,起了冲突;而武偲风流成性,杀了幕太师之后可以获得自由身。
  而且当时只有武偲见到了幕雪逝在幕太师的屋子里,那个时候武偲为什么正好会在?而他所说的话是否属实,都是需要进一步察看的。
  而幕雪逝这两天却一直留意着夫人,自从那天晚上幕雪逝看到夫人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他就一直觉得夫人很可疑。虽然他是自己在这个地方的娘亲,幕雪逝却丝毫没觉得她有何亲切的地方。
  照这样说来,府上的所有人都成了怀疑的对象,而其中的两条线索都已断,幕雪逝失去了记忆,宁越已死。
  想到这些,三皇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先前他并没有想过真的为幕雪逝洗清冤屈,只想嫁祸于他,并在暗中调查真正凶手。如今连皇帝都重视起这个人和这个案子,三皇子不得不找到十足的证据为幕雪逝开罪。否则皇帝真的降下罪来,三皇子也是不能违抗圣意的。
  回到三皇子的沁宜别院,幕雪逝顿时有种回到家了的感觉,最重要的是幕雪逝可以去找李太医了。身下的疼痛困扰他已久,他必须得在天完全黑透之前让李太医为自己诊治好了,不然等莺兰花开的时候他连坐都不能坐。
  三皇子在寝宫里面查看最近一些大臣上交的奏折,大部分都提及了这次麓北国来提亲一事。一想到灏凛的那张邪魅的面孔,三皇子就心生厌恶,他合上奏折之后走了出去。想到幕雪逝自回来之后就没了人影,不禁心生疑惑,便把泰安公公叫了过来。
  “回禀三殿下,雪公子称自己身体不适,要去找李太医诊治。”
  “身体不适?”三皇子微微皱起眉头。
  泰安公公躬身说道:“是的,奴才问雪公子到底有何不适,雪公子并未告知,离去时也是一脸焦急。”
  三皇子微敛双目,脑中一丝精光闪现,顿时明白幕雪逝所谓的不适到底是什么。他冷笑了几声,朝李太医的药房走去。
  “为啥不给我看?即便你不会看,也应该先看看情况再下定夺吧……”
  “这……雪公子,真的使不得啊……”
  看着李太医一脸的为难,幕雪逝真的要抓狂了,怎么会有如此迂腐之人,难道在这个封建社会,有什么隐私部位出了问题,就要直接等死么!况且都是男人,没有授受不亲之说,李太医如今避讳又有何意义呢!
  足足做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李太医就是不肯为幕雪逝医治。幕雪逝急得脸都红了,眼看天都要黑透了,李太医再这么下去,自己就得被这个顽疾折腾一宿了。
  “你给我瞧不瞧!”幕雪逝说着,就拿起旁边墙上悬挂的一把宝剑,剑身指向李太医。手臂微微抖着,打算恐吓他,要他自己为自己治病。
  谁知李太医虽然脸色苍白,仍旧是呼吸不稳地说道:“雪公子直接取了老臣的命吧!”
  幕雪逝终于坚持不住了,恨恨地把剑摔在地上,一脸无奈地朝李太医说道:“算我服了你了,哎……”
  李太医如今已经面无血色,听了幕雪逝的话,气色终于缓了一些。谁知幕雪逝下一刻便一脸坚定地说道:“我自己脱还不行么?我脱了你就帮我看看,看了之后帮我开一些药总行了吧。”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三十八章
  忽然一阵踹门而入的声音,幕雪逝反射性地抬起头,看到的是三皇子嗜血的眸子。幕雪逝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见过三皇子这样的表情了,似乎自己开始和他走得亲近以来,他就未曾再朝自己露出这样的神情。
  李太医看到三皇子站在门口,一脸冷若寒冰的表情,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整个人都僵硬了,嘴唇张张合合没说出一句话来,就是头重重地叩到地上,一直未曾抬起。
  幕雪逝也无端惶恐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觉得三皇子这样的神情让他禁不住想找个盒子把自己装起来,然后用钥匙锁好,放在三皇子看不到的地方。
  结果三皇子根本没有扫地上的李太医一眼,直接走上前去,一把扛起幕雪逝,朝寝宫走去。幕雪逝在上面像个僵死的鱼一样不敢动弹,只是一直在三皇子的耳边小声问着:“熙,你怎么了……”
  被狠狠地摔在床上,幕雪逝哎呦一声惨叫,回过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三皇子。三皇子的眼中都是怒火,幕雪逝才一触到,就赶紧把脑袋转了过去。
  三皇子先在幕雪逝的屁/股上连打了十几个巴掌,每个都几乎没有用到一成力,还打得幕雪逝哭爹喊娘的。
  打完之后三皇子仿佛还不解气,他一把扯下幕雪逝的裤子,露出雪白无暇的翘挺。
  幕雪逝顿时大惊失色,朝着三皇子央求道:“别打了!别打了!你再打我我就该起不来了,我晚上要怎么为你等莺兰花开啊!明天好么?求求你了……不管我做错什么,你要怎么惩罚我,都等天亮好么?不要因为我误了身上的蛊毒……求求你了,熙……”
  说罢,幕雪逝混乱套上裤子,竟然给三皇子跪下了。幕雪逝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给三皇子跪过了,这次是真的害怕了,他怕三皇子还会受一个月的煎熬。他自己亲身体会过,知道那种难以忍受的痛苦,虽然这个月并没有见到三皇子有何不适,可是幕雪逝觉得那一定是三皇子逞强,不愿意表露出来。
  幕雪逝更怕的是,自己下个月等不到这个机会看到三皇子痊愈了。
  三皇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幕雪逝为自己的事情急得双眼通红,刚才的那气也消了大半。幕雪逝还锲而不舍地央求着,并保证三皇子只要宽限他一个晚上,他日后什么时候都会听三皇子的。
  三皇子暂时放下了惩罚幕雪逝的想法,既然幕雪逝非要为自己做这样一件事,三皇子定不会拒绝。而且只有让幕雪逝先把这个事彻底放下了,三皇子的训诫才会起作用。
  手里拿着涂抹的药剂,三皇子叫幕雪逝好好趴下。幕雪逝一脸的慌张,赶忙摆手朝三皇子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才几巴掌,没关系的,嘿嘿……”
  结果三皇子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幕雪逝,说道:“你知道,我上药的地方不是我下手之处。”
  幕雪逝听了这话,立刻一脸惊诧地看着三皇子,得到他目光的肯定之后,一下子就彻底绝望了。他最怕的就是自己这么糗的事情被三皇子知道,哪怕被一个不相识的路人知道,遭到白眼幕雪逝都认了,为何偏偏要是自己唯一在乎的人。
  幕雪逝认为自己的这点私事暴露一定是刚才自己和李太医争执的时候,三皇子正巧在外面。他一定是听到了自己的话才闯进来,生气估计是因为自己瞒着他吧。
  李太医也真是的!幕雪逝在心中暗暗抱怨道:假如他能痛快一点,还至于被三皇子发现。他还不如三皇子放得开呢,做医生也太不称职了……正想着,后面传来一阵凉飕飕的感觉,幕雪逝不禁舒服得哼了一下,暗叹这个药剂好用。
  虽然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幕雪逝的脸还是涨得通红,他都不敢回头看三皇子,有时候三皇子的手指会插进去,即便是疼幕雪逝也忍了。幕雪逝想到三皇子贵为龙子,竟然为自己做这等卑贱之事,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报答三皇子。
  幕雪逝为自己找了一件小衫,披在身上朝院子里的草丛走去,今夜要守一夜,是绝对不能困的。幕雪逝学着古人那种头悬梁锥刺股的意志力,自己也从绣房要了一根绣花针,虽然细了一点,可是用来扎自己已经足够了。
  隼曳站在离幕雪逝不远的地方守夜,不像那些禁卫军一样站得笔直,隼曳在院子里面溜达显得很是悠闲。幕雪逝记得以前苏入翰也是负责这个的,只不过苏入翰是属于神秘派的,他通常都看不到苏入翰的影子,但是小院里面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苏入翰肯定第一个冲过来。
  幕雪逝笑着和隼曳打了一声招呼,隼曳也朝幕雪逝行了一个礼,接着一脸严肃地站在离幕雪逝不远的地方。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三十九章
  幕雪逝一个人守在草丛里,也丝毫没有怨言,以前即便是陈妈对他指手画脚,他都会不耐烦。现在现在为三皇做事情,幕雪逝就觉得一点儿不情愿都没有,他倒宁愿三皇子已经在屋子里面睡着了,自己一个人就能把这件事情办好。
  今天的月亮出奇得亮,幕雪逝也出奇地精神,他想假如三皇子可以过来和自己赏月,也是很美的一个事情。月光下的幕雪逝即便没有露出本来面容,也美得不可方物,尤其是当月光洒在幕雪逝的脸颊上,他的那双流光溢彩的大眼睛如同两颗闪耀的宝石,晃得周围的人意乱情迷。
  最初这两颗大眼睛还都是光彩,越到后半夜,里面的光彩就越来越黯淡。幕雪逝并没有感觉到一丝困意,只是害怕莺兰花不会在今天开放。
  自己先前几天都没有等到,幕雪逝那个时候可以找理由安慰自己,说是因为自己偷懒而没有守到最后。可是现在幕雪逝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却连莺兰花在哪都不知道。
  幕雪逝这个时候有些埋怨三皇子行事低调,毕竟幕雪逝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假如三皇子号召所有属下在这一天为自己等,一旦莺兰花真的开了,被错过的几率会很小的。
  幕雪逝本打算叫几个下人和自己一起等,可是想想又算了。他觉得那些下人不会把三皇子的事情真的放在心里,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假如他们错过了,说莺兰花并没有开花,岂不还是等于无用。
  幕雪逝定了定神,让自己集中注意力,长时间地坐在草地上,幕雪逝感觉腰酸背痛,于是又站起来待了一会儿,不过眼睛还是死死盯着四周,一点也不敢松懈。每次幕雪逝觉得自己眼睛疲倦了,累了,就会在心里想想自己曾经发作起来的痛苦,一下子又精神了起来。
  一个又一个时辰地过去了,知道月亮东升西落,都要隐退了,莺兰花还是没有一丝开花的迹象。幕雪逝手脚冰凉,心更凉,倘若等了一夜未果,他会崩溃的。
  隼曳一直在院子里守着,没有进屋休息,是三皇子命令隼曳在外面看着幕雪逝,有特殊情况前来禀报。三皇子在内室当然也没有睡觉,而是借机办理皇帝指派下来的任务,偶尔也会抬起头看看外面。瞧见幕雪逝在院中精神抖擞的,三皇子就继续低下头来看着那些草书。他在等幕雪逝困倦,一旦幕雪逝困倦了,三皇子就会把他抱回来。倘若现在叫他回来,他定会一百个不乐意。
  结果一直守到快要天明,三皇子发现幕雪逝都在小院里面愣愣地站着。看着幕雪逝一个人单薄的身影,三皇子终于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
  忽然,幕雪逝一个俯身,接着像是离弦的箭一样朝自己冲来,脸上都是兴奋的表情。幕雪逝喘着粗气,手里攥着刚开的莺兰花,上面还有露珠,滴在幕雪逝纤长白嫩的手上显得更加晶莹玉润了。
  幕雪逝高兴得不知道怎么才好,像是一个小傻子一样在三皇子旁边转着圈,整个人手舞足蹈的,在那里添油加醋地说着这个花开得多么不容易。
  笑着笑着,幕雪逝脸上的笑容就慢慢消逝了,他愣愣地瞧着自己手里的这个乳白色的小花,又瞧了瞧三皇子,三皇子的脸色如常,一脸平静地看着他。幕雪逝的眼泪却像绝了堤的洪水,猛地涌了出来。
  幕雪逝这才想起来,默孺蛊师说过,要彻底治愈三皇子身上的蛊毒,要取下莺兰花的花粉,涂在手背两侧才可以。而莺兰花的花粉,早在自己刚才跑过来的路途中颠簸没了,本来就稀少得可怜,掉在地上被风一吹根本不见了踪迹。
  “花粉没了……”幕雪逝朝着三皇子哽咽着说道。
  三皇子被幕雪逝脸上的绝望表情深深刺痛了,几个晚上的看守,幕雪逝每天都在杂草堆里酣睡,最后要被三皇子抱回寝宫,早上还要懊悔一番。只有三皇子明白其中的艰辛,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身体不适,所以才不在乎,但是没想到这一次的误失给幕雪逝带来如此大的伤害。
  三皇子没有说话,将幕雪逝拥入怀中,小心安抚着。即便三皇子的脸上露出怎样温柔的神情,幕雪逝都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他的粗心大意,延续了三皇子又一个月的痛苦。一想到这,幕雪逝就禁不住在三皇子的怀里痛哭失声。
  
 
第二卷:魂离魂归 第四十章
  三皇子要抱幕雪逝回去休息,幕雪逝说什么都不肯,一个人站在那里沉默着,不哭不闹也不说话。没一会儿天就亮了,温暖的阳光洒在小院的各个角落,万物都开始恢复生气。
  自那一朵莺兰花开了之后,再也没有第二朵乳白色的小花在众人眼前开放,幕雪逝整张脸变得苍白无血色。三皇子习惯了幕雪逝的古灵精怪,活泼好动,这会儿一见他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自己的心情都稍稍有些沉重。
  最后,三皇子终于不顾及幕雪逝的要求,直接把他抱回了屋内。在三皇子怀里的幕雪逝十分不老实,整个人也倔得可以,脸憋得通红,无论三皇子怎么警告,都嚷嚷着要继续待在院子里。
  最后,三皇子把幕雪逝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榻旁,看着他入睡。
  幕雪逝的大眼睛一点儿神采都没有,却说什么也不肯闭上,就是没有焦距地朝着屋顶看,数着上面的花纹条数,嘴里嘟嘟囔囔的,模模糊糊地说着些什么。
  三皇子把手伸到幕雪逝的脸上,由上自下地轻抚着,希望幕雪逝能乖顺地闭上眼睛。结果三皇子的手几个来回,幕雪逝的眼睛依旧大大地睁着,仿佛和自己做对一般。
  “睡觉!”三皇子终于不再沉默,朝幕雪逝命令道。
  三皇子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强制,倘若是昨天或是更早以前,幕雪逝听到一定立刻闭上眼,没有三皇子的指示绝不睁开。但是幕雪逝这次是什么都不怕了,三皇子越是命令于他,他心中越是愧疚,心中越是愧疚,幕雪逝就越不允许自己睡觉。
  见幕雪逝已经到了不服从自己命令的地步,三皇子有些恼怒了。幕雪逝清晰地听到屋中传来的骨头响,却没有丝毫恐惧的感觉。
  “打我一顿吧,让我记住这个教训。”幕雪逝喃喃地说道。
  三皇子阴沉着脸问道:“为何要打你?”
  幕雪逝的大眼睛里面又滑出两颗圆滚滚的泪珠,朝着屋顶抽泣着说道:“你不打我,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说着,幕雪逝情绪忽然激动了,他猛地坐了起来,用手捶着床榻,哭得伤心欲绝。三皇子坐在旁边还未发出一言,幕雪逝就整个人扑了过去,挂在三皇子的身上,抱着他的头问道:“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废物?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你告诉我,不告诉我我就抱着你不撒手……呜呜呜呜……”
  三皇子刚才还愤怒的心情全部化为了无奈,面对幕雪逝丧失理智的举动,三皇子觉得好笑,又觉得心中微微抽痛。幕雪逝伏在他的肩膀上哭,三皇子听到那断断续续的抽泣,心中一阵一阵的恍惚,放在幕雪逝腰间的手也不禁紧了紧。
  “三殿下,有要事禀告!”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出一声急促的请示,声音是隼曳的,似乎还有一个人,门口稍显得有些杂乱。
  三皇子皱眉,作势要把幕雪逝放在床上,自己走出去。无奈幕雪逝像是一个八爪鱼一样贴在三皇子的身上,三皇子稍一用力发现幕雪逝也在用力,于是便将自己的手放下来。
  “准进!”
  隼曳一愣,最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看到三皇子没有出来,才知道三皇子真的允许自己进入他的内室。
  一进屋,隼曳就愣住了,他旁边还拽着一个人,两个人一起进入屋内。看到三皇子如此亲密地和幕雪逝粘在一起,一脸温柔的表情,都以为自己花了眼。
  看到两个人惊诧的表情,三皇子也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而是少见的柔和语气对隼曳说道:“何事?”
  这话说完,隼曳就把手里名震江湖的默孺蛊师扔在地上,恶狠狠地指着他说道:“这个逆贼胆敢欺骗于殿下,上次他说得那个莺兰花的花粉,根本就是愚弄人的。今天早上他告诉我,三皇子身上的蛊毒早就被他彻底除掉了……”
  默孺蛊师趴在地上故作一副悔不当初状,朝着隼曳说道:“你竟然出卖于我,我好心相告,你……悲痛欲绝啊……”
  三皇子还未作出反应,幕雪逝先发话了,他愣愣地瞧了瞧默孺蛊师,咽了几口吐沫,静静地朝三皇子说道:“可以把他交给我处置么?”
  三皇子看了看默孺蛊师,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本不想答应幕雪逝的这个请求,即便默孺蛊师不能轻易招惹,三皇子也定给他一警告。但是看着幕雪逝眼神似乎又恢复了一些神采。脸上又要多云转晴,三皇子不忍他失望,只好说道:“可以!”
  幕雪逝挣扎着要下来,三皇子小心翼翼地把幕雪逝放在地上,幕雪逝顿时觉得脚有点儿软,但还是努力步履稳健地朝默孺蛊师走去,脸上带着阴狠的表情。
  “饶了我吧,我是想增进雪公子和三殿下之间的感情才想出的这个法子,草民也是用心良苦啊。天地可鉴,天地可鉴……”默孺蛊师朝幕雪逝一脸真诚的说道。
  过了大概两秒钟,幕雪逝突然脸色一变,朝默孺蛊师大吼道:“从今天起,到下个月十五,你每天晚上都不能睡觉,要在小院的草坪那里思过,直到早上才能走。哈哈……”
  说完,幕雪逝顿时觉得无比解恨。心情也一下子明朗起来,与刚才相比简直转了十几道弯。他对默孺蛊师又爱又恨,爱的是默孺蛊师及时相告,不然幕雪逝一定会继续愧疚下去。恨得是他最初对三皇子的欺骗,让幕雪逝接连几天都没有睡到一个安稳觉。
  一切又峰回路转,幕雪逝转身的瞬间就眼皮打架,怎么都撑不住了。刚才那十足的精神头全部被挖掘一空,他径直地走到床上,扎在上面连姿势都没来得及调整,就呼呼大睡起来。
  默孺蛊师顿时大喜,本来以为自己会受到难以忍受的刑罚,没想到竟然捡了一个大便宜。他不敢露出这样的神情,怕幕雪逝和三皇子会反悔,便使劲朝地上磕着头,悲怆地说道:“谢雪公子赐罪,谢三殿下赐罪。”
  隼曳在一旁脸都黑了,握着拳头恨不得让幸灾乐祸的默孺蛊师血溅当场。本来近些日子以来,默孺蛊师就时不时地夜闯小院,鬼鬼祟祟不知道做些什么,而且每次都被隼曳逮到,还厚着脸皮赖着不走。幕雪逝的这个惩罚,等于让他捡了一个大便宜。
  拖着默孺蛊师走出三皇子的内室,隼曳连句话都没说。默孺蛊师清了清嗓子,一脸得意的笑容。隼曳忍到极致,立刻拔出手里的剑,朝默孺蛊师的胸口扎去。默孺蛊师又是没躲,剑锋扎进去一寸长,留出血来。
  隼曳有些慌了,急忙抽出剑来,朝默孺蛊师说道:“为何不躲?”隼曳心中有数,虽然自己只和默孺蛊师交过一次手,可是知道他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默孺蛊师用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的血,竟然一脸邪笑地朝隼曳说道:“我宁愿被你所伤,也不愿违逆于你,不然进三皇子内室之前我就可以从你手中逃走。”
  隼曳一愣,在他神思恍惚之际,默孺蛊师已经飞出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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