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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小说 > 《艳史记》在线阅读 > 正文 第十七章 夏夜初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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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史记》 作者:石章鱼

第十七章 夏夜初晴

夏日的夜晚,燥热而潮湿,我赤身**的躺在地席之上,不多时身上又变得汗津津的,月光从窗外透射进来,非但能让我静下心去,反而让我感觉到越发的焦躁,猛然坐起身来,抓起棉巾在冷水中浸泡了一下,擦拭了一遍身上。春秋时代的人真是受罪啊,无论天气怎样炎热都要这样苦熬。
不知为何我忽然想到了楚瑶瑶,这样炎热的夜晚,她是不是也像我一样脱得一丝不挂的躺在房内?
黑暗中突然响起春歌的叹息声,他已经好几天没有主动说话了。
我找出那本色狼笔记,低声道:“你是不是有事?”
春歌沉默了一下方才回答我道:“主人,我马上就会进入休眠期了,看来我们短时间内是回不去了。”
我拍了拍笔记本:“算了,我早已经想开了,这件事并不是短期内能够做到的,权当你带我来这里做了一个免费旅游。”
春歌道:“主人,我想劝你一句话。”
“说吧!”
“我们都清楚,你并不属于这个时代,千万不要把自己真实的感情投入进去。”春歌忧心忡忡道。
我缓缓点了点头,低声道:“你是害怕我对这个时代产生了感情,而不愿意返回原来的世界?”
春歌叹了口气道:“主人,我有些累了,有些事你自己琢磨着办吧,蝴蝶效应你有没有听说过?如果你尝试改变这个世界,你生存的另外一个世界一定会受到影响,就算将来我们能够回去,你也未必能够认识原来的世界了。”
我一时间呆在那里,许久方才学着春歌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其实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以我现在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妓院的少东家,能够在这春秋乱世中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就已经很难的,我又怎会又能力改变这个世界。
顶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将我从沉思中惊醒,我顿时警惕了起来,难道在这深夜中还有飞贼前来造访?
我穿上长裤,悄然拿起青铜剑,除下木屐,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外,此时已经是夜半时分,走廊内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走廊的尽头有木梯通往房顶,我悄然沿着木梯走了上去,目光环顾屋檐之上,却见一位白衣少女静静坐在屋脊之上,双手托腮,出神的看着空中的那阙明月。她体态优雅修长,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仍宛如空谷幽兰般美不胜收。
夜风轻拂,吹动她纯白的长裙,修长晶莹的美腿露出少许,冰肌玉肤在月光下隐隐露出动人心魄的柔美光华。
我被这背影所吸引,不知不觉竟向她走了过去,一不小心脚下踩到了一片浮瓦,发出的响动将她从沉思中惊醒。
那少女蓦然回过螓首,一双美眸仍然泪光盈盈,宛如月下凌波,清纯的颜色宛如子弹般击中了我的身体,弹丸在我的身体内迅速被血液融化,爱怜和吸引混合在热血中流入我的心脏,在周身循环,和着我的心跳发出由衷的哀叹,清纯之美原来拥有如此强大的杀伤力。
楚瑶瑶也没有想到我会在这种时候出现,看到我**上身,手握青铜剑的样子,俏脸之上流露出些许的惊恐,慌忙将一对诱人的**藏入长裙之中。
“你跟着我干什么?”她有些生气的说道。
我指了指她的身下:“这是我的房间,你大半夜的在上面折腾,我还以为是飞贼呢。”
楚瑶瑶俏脸微微红了红,她这才意识到正坐在我的房间上面,想要起身离去。
我却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下,笑眯眯道:“在赏月?”
楚瑶瑶转过俏脸,轻声道:“你也懂得赏月吗?”
我产生了一种被人轻视的感觉:“当然懂得!”
楚瑶瑶望着空中明月,似乎沉醉于自己的世界之中,轻声道:“有没有读过《月出》那首诗?”
我愣了愣,在我的印象中现在所处的春秋时代并没有什么大诗人,算起来屈原应该还没生出来,这时候传世的诗作大都是出自《诗经》,我连猜带蒙的回答道:“是不是《诗经》里面的那一首?”
楚瑶瑶美眸中流露出诧异之色,她可能想不到不学无术的陆小龟也知道《诗经》这两个字眼。
她继续问道:“不错,《月出》的确是《诗经。陈风》中的名作,你记不不记得里面的诗句?”
看来这楚瑶瑶十足是一个文学女青年,如果我手头有本春秋史说不定能够查到她的大名,我刚才只是侥幸猜对,现在却无论如何也答不上来了,笑道:“小时后读的,过去了那么久,我也记不起来了。”
楚瑶瑶轻声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俏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我听得目瞪口呆,除了少数几个字眼,我根本听不懂其中的含意。
楚瑶瑶看着我的模样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被这样的气质美女看不起是我绝对无法容忍的,我大言不惭道:“这首诗实在太平凡了,就像一碗白水般没有味道!”
楚瑶瑶愠道:“以你的胸怀和为人自然理解不了《月出》的境界。”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不屑笑道:“我随便作一首都要比《月出》强上百倍!”
“陆小龟,你好自大!”
我目光投向明月,暗暗道:“苏老爷子,为了挽回我的颜面,今天只能把你搬出来了!”我的表情顷刻间变得深情许多,毕竟我还是做过几天临时演员的,我充满深情的朗诵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我悄悄向楚瑶瑶瞥去,却见她一双美眸痴痴的望着我,双目之中笼罩着一层泪光,如烟似雾,让人迷醉。
我站起身,更加深情的朗诵道:“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如果换成现代社会,有人看到我半夜光着个膀子站在屋脊上朗诵诗词,一定会认为是个神经病偷偷跑出了疯人院,不过这是春秋时代,没有人会这样认为。
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楚瑶瑶无瑕的俏脸上缓缓滑落,她的目光早已从开始的不屑变成了一种崇拜,当然这是我自己的感觉。
楚瑶瑶久久沉浸在这首词的氛围中,过了许久,方才擦去泪水,轻声道:“果然是好诗,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感人的诗词,这首诗是谁作的?”
看到她楚楚动人的清纯模样,我不由得脱口说出一句厚颜无耻的话:“这首词是我专门为你作的!”
楚瑶瑶俏脸笼上一层嫣红,在皎洁的月光下尤为动人,她轻声道:“我还想再听一遍……”
我用力点了点头,大声朗诵道:“明月几时有……”
陆颐虹怒气冲冲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小龟,你个混小子,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在上面鬼嚎什么,还让不让我睡了?快给我滚下来!”
我和楚瑶瑶对望了一眼,楚瑶瑶吐出丁香小舌,显得可爱之极。
我悄然坐回楚瑶瑶身边,和她一起看着夜空中的明月,轻声将苏东坡的水调歌头又念了一遍。
楚瑶瑶轻声道:“你变了!”
我微微一怔,却看到楚瑶瑶一双充满睿智的双眸盯住我,平静道:“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绝不是陆小龟!”
我呵呵笑了起来:“难道陆小龟不可以变好吗?”
楚瑶瑶摇了摇头,站起身向扶梯走去,来到扶梯前方又回过头来,嫣然笑道:“人的本性不会改变!”
望着她渐渐消失的倩影,我不由得呆坐在原地,难道楚瑶瑶发现了我的秘密,转念一想根本没有任何的可能,连陆小龟的亲生母亲都看不出我和陆小龟的异同,她又怎么会发觉?抬起头看了看空中的明月,摇晃了一下脑袋,没了楚瑶瑶我顿时没了赏月的心境,还是乖乖回房睡大觉去吧。
越国是一个湖泊沼泽遍布,小溪河流汇聚的国家,自从勾践在吴越战争中落败入吴为奴,归国之后已经有了很多的年头,这段时间他注重发展越国的水利,开挖沟渠,填平沼泽洼地,越国东西南北已经挖通了宽阔的运河,一来可以方便各地的物资交流,二来在以后的队伍战争中能够起到输送战争物资的作用。
第二天正午,我们在苦竹塘租下了一艘商船,沿着运河顺流而下,向会稽进发。
我和陆颐虹站在甲板上浏览着两岸的风光,从船只的制作工艺和运行速度上来看,越人的造船术已经发展到一个相当的水准。
陆颐虹微笑道:“再过两日我们就可以抵达会稽城了。”
我轻声问道:“勾践现在在会稽吗?”
陆颐虹瞪了我一眼,显然怪我这样肆无忌惮的直呼越王勾践的名讳,向四周看了看,确信无人经过,方才道:“大王已经迁往新都,现在的会稽虽然还是越国第一大城,可是却不是越国的国都了。”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记忆中的确有越王迁都的事情,好像是他听从范蠡的建议,将都城迁到了绍兴附近。
陆颐虹道:“范大将军曾经进言说,不处平易之都,据四达之地,将焉立霸王之业!大王就是听从了他的建议方才迁都,不过越国的多数贵族并不愿意舍弃会稽这座安逸的古城。”
我感叹道:“真搞不懂范蠡身为楚人竟然会为越国如此尽心尽力。”
陆颐虹叱道:“国家的大事你不要去管,我们做生意的只关心到手的利益多少,其他的全都不要去过问。”
我笑道:“谈起生意,其实楚国和吴国不是更好的选择吗?为何要选择在这穷困贫瘠的越国做生意?勾践到处提倡节俭,无非是想多多储备力量,将来攻击吴国复仇,我不信在他的统治下,这帮大臣贵族敢大手大脚的消费?”
陆颐虹秀眉微颦道:“何谓消费?”这个新奇的词语她显然从未听说过。
我解释道:“消费就是花钱。”
陆颐虹点了点头道:“你说得表面上看有些道理,可是我所见过的多数贵族,很少会关心越国的未来。”她停顿了一下又道:“其他国家也是一样。”
我心中暗自奇怪,如果越国的贵族和官员果然像陆颐虹所说的如此**,那么日后越王勾践如何能顺利的打败强大的吴国?难道历史的记载会有差错?
陆颐虹笑道:“在我印象中,你整天只顾着吃喝玩乐,何时也开始关心起国家大事来了?”
我这才想起自己目前的身份仍然是陆小龟,是个好色无耻淫荡的纨绔子弟,如果表现出的变化太大,只会让陆颐虹生疑,慌忙呵呵笑道:“娘,我也会长大啊,而且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让我感到过去做过的事情都是错的,你那么疼我,我当然要学会替你分忧,娘想挣钱,我就帮你挣钱,可是想挣钱必须要处好方方面面的关系,各国之间的大事也关系到我们生意的好坏,孩儿当然要开始关心了。”
陆颐虹欣慰道:“孺子可教也!能听到你这样说话,为娘的就算再辛苦也值得!”
此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甲板的温度迅速提升了起来,陆颐虹柔声道:“乖儿子,去凉棚下纳凉吧。”
我的目光落在远处谢晴的身上。
陆颐虹轻轻在我头上敲了一记,嗔怪道:“怎么,看到晴儿便七魂不见了六魄,别忘了人家小姑娘还在守孝呢。”
我点了点头,嬉皮笑脸道:“娘,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将她们两个送给我做妾?”
陆颐虹瞪了我一眼道:“我真当你转了性子,没想到你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笑嘻嘻道:“这明明是两朵鲜花,娘为何形容的如此恶心,娘骂我是狗我认了,可是娘这么美丽温柔的人物岂不是也……”
“小兔崽子,居然转弯儿骂你老娘!看我不扯烂你的嘴巴!”陆颐虹笑骂着伸手向我打来,我抱着脑袋笑呵呵向船尾逃去。
经过谢晴身边的时候,我停下脚步,却见陆颐虹也没有真的追赶,叫上谢妮去凉棚下纳凉去了。
谢晴看到我过来,慌忙行礼道:“少爷!”
我看到周围无人,一把握住她的柔荑道:“别这么叫我,显得太生分。”
谢晴想要挣脱开我的大手,却拗不过我的力大,红着俏脸道:“那少爷让我叫你什么?”小妮子清纯之中带有几分媚色,如此小小的年纪就如此吸引人,真不知她长大后将会是如何美丽。
我低声道:“不如……你叫我……小龟哥哥……”话一出口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妥,这陆颐虹真是没有水准,竟然给自己儿子起了个这样的名字。
谢晴也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笑,俏脸悄然扭向一旁,我看到她诱人的风姿,一时间竟然按捺不住,凑过头去,在她吹弹得破的俏脸上轻轻吻了一记。
谢晴娇躯宛如触电般颤抖了一下,惊慌失措的推开了我,宛如受惊的小兔般,逃也似的向凉棚方向跑去,连脚上的伤也忘了。
我笑眯眯看着她的背影,唇间还残留着她肌肤的芬芳,转过身去,却看到楚瑶瑶从船尾向这边走来,不由得老脸一红,不知道刚才的一幕有没有让她看到,昨晚才和她并肩赏月,今天又被她看到我偷吻谢晴的情景,想来对我刚刚产生的良好印象,马上会消失于无形。
楚瑶瑶冷漠的神情更加证明了我刚才的猜测,来到我面,她冷冷道:“该吃药了!”将药碗递给我,我皱着眉头将药汁喝干,感叹道:“好苦啊!什么时候才能不喝它?”
“不知道!”楚瑶瑶**的一句话给我堵了回来。
我讪讪的笑了笑。
楚瑶瑶冷冷道:“把上衣脱了!”
我瞪大了眼睛:“这好像不合适吧,我们还是回舱房去脱!”
楚瑶瑶俏脸绯红道:“你这无耻之徒,想到哪里去了?”
我一本正经道:“你不是要为我检查伤口吗?难道我误会你的意思了?”
楚瑶瑶气得顿了顿玉足。
我也知道和她为人矜持,开玩笑一定要掌握尺度,乖乖的将上衣脱了。
楚瑶瑶看了看我的伤口,愈合的情况相当满意,她轻轻点了点头道:“伤口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过两天你就会恢复如初了。”
“谢谢!”我笑着穿回衣服。
楚瑶瑶又拿出一卷竹简道:“你昨晚作得诗我全部记下来了,你看看写得是不是正确?”
看着竹简上错综复杂的鸟篆字体,我目瞪口呆的连连点头,心中暗暗叫苦,我这次居然把苏轼的水调歌头剽窃到了春秋时代,不知道以后他老人家知道后会不会被气死?
楚瑶瑶轻声道:“你看清楚没有,上面到底有没有错字?”
我哭笑不得道:“说实话,你写得这些字我没一个能够认识的。”
楚瑶瑶美目充满错愕:“你不识字?”
“不是不识字,而是不认识你写的字!不如我们回船舱慢慢看?”我老老实实回答道。
楚瑶瑶却以为我在故意戏弄她,突然伸出玉足狠狠在我的足背上踩了一脚,转身气呼呼离去。
我痛得抱起左脚,以标准的金鸡独立式转体三百六十度,这才觉着疼痛稍减。
耳边听到春歌幸灾乐祸的大笑声……
船顺风顺水的来到会稽城下之日,正是入伏的第一天,春歌果然像当初所说的那样进入了它的休眠期,我的耳边虽然清净了许多,可是内心却显得空空荡荡,毕竟春歌是我和现代社会联系的唯一可能,假如这混蛋要是就此长眠不醒,我岂不是要一辈子都呆在这陌生的春秋时代。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抚摸怀中的色狼笔记,一旦失去才知道他的重要性,现在想想有春歌在耳边不断提醒倒也不错。
稽城依靠会稽山而建,越国人在春秋年代便表现出在建筑上的高超水准,城市的建设充分的考虑到了河流的走向,会稽山附近河水溪流众多,南池江绕城北流后折向西北,平水江向东奔流,在稽山门处转而也向北流淌,两股江水在北方汇入大黑泽,注入后海。城墙的东西两面依江而建,周围流淌的天然江水成为会稽城天然的护城河,城池并非四方四正中规中矩,而是随着山势和江道自然变化。
伏屈泰对各地的风土人情如数家珍,赞叹道:“在我所去过的诸国之中,越国会稽城的城墙设计最为巧妙,少爷有没有注意到西城墙的位置?”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却见西城墙有一段明显的内凹,沿江空出一大片土地。
伏屈泰解释道:“那里是为了削弱江水洪峰的正面冲击而特意设置的。”
我点了点头道:“就是滞洪区!”
伏屈泰稍稍愣了愣又道:“在诸国之中,吴国的造船技艺最高,而越人的驭水本领最强,他们依江而筑的方法得自于名匠赵成子,赵成子曾经列举《管子》中的一句话……”他看了看我,似乎想考校我的学问,我当然不会记得管子说过什么。
站在一旁倾听的楚瑶瑶轻声道:“因天材,就地利,帮城郭不必中规矩!”
伏屈泰由衷赞道:“楚姑娘果然是学究天人,就算是孔仲尼在此,相必也会被你的学识折服。”
楚瑶瑶谦虚一笑。
我却摇了摇头道:“孔老二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骨子里就瞧不起女人,就算你比他强千倍万倍,他也一定不会夸你!”
伏屈泰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他也记得孔夫子的这句话,楚瑶瑶却是俏脸一红,以她的聪明自然能够察觉到我这句话是借着孔子报复她踩我的一脚。
稽城共有六道城门,其中陆门四个,水门两个,我们乘坐的商船从运河进入平江,从南侧的水门驶入会稽城内。
我是第一次来到这座充满传奇的城市,勾践虽然已经迁居新都,可是会稽城仍然是越国最为繁华的地方,其实新都和会稽城距离也没有多远,有点像现代社会中的老城区和新城区。勾践想必也是准备将行政中心和商业中心分离开来。
商船行到会稽城南水门,仰头望去,城墙巍峨厚重,投射的阴影笼罩了整个商船,我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沉重了起来,巨大的水闸高悬在水门的顶部,发生战争之时,水闸便会缓缓落下,将整个会稽城变为铁桶。勾践能够放弃这座固若金汤的城池,而去选择新都想来必然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进入会稽城内,水道顿时变得狭窄了许多,沿着入城的河道前行二百米左右,前方豁然开朗。一艘艘大小不同的船只停靠在宽阔的水面之上,装着各类食物果品的小贩撑着独木舟灵巧的穿梭其间。
我们的商船在港口的西侧缓缓停下,看着眼前繁华喧嚣的情景,我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越国的国都会稽,无论从历史上,还是从电视上,我所看到的会稽都是低沉压抑的情景,群众演员的脸上很难看得到笑容,而我所看到的人们竟然一个个绽放着会心的微笑,难道这群几近亡国的越人心中根本没有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概念?
商船和码头间已经搭起了相互连通的木板,伏屈泰率先走了过去,岸边做苦力的小工很多,伏屈泰雇来两人,将我们不多的行李运了上去。
我最后一个走上港口,连续几天的水上生活,让我的脚步变得有些虚浮。陆颐虹看着我充满怜惜道:“小龟,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到了我们的新家,我要好好的给你补一补。”
伏屈泰找来四辆马车,我们七人分别上了马车,随着车夫清脆的响鞭声,八匹马儿缓缓向会稽城的中心行去。
马车并没有车厢,因为天气很好,连顶盖也没有加上,看起来更像现代社会的敞篷汽车。会稽城依山而建,道路高低起伏,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到我轻松愉快的心情,春秋时代的印染工艺并不是特别的先进,加上现在是夏天,越人的服饰大都以白色为主。自从越国被吴国击败之后,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厉兵秣马,是以越国男子多数身穿武士服,腰悬长剑,即便是寻常的商贩和农夫也是这样的打扮。
相比而言,越国的少女虽然布衣荆钗,可是因为江南山水灵秀,一个个肌肤细腻白皙,眉目如画,更显温柔妩媚,一方水土一方人,看来越国多美女啊。
沿着港口周围分布的大都是普通的民居,沿着城内的山路上行到中段的时候便看到建筑逐渐变得规模庞大,风格瑰丽,已经是诸暨城商业区的所在,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各国客商汇聚于此。
和我同乘一车的陆颐虹微笑道:“我们就快到家了。”
我愕然道:“家?”
陆颐虹点了点头道:“上次我前来会稽之时便在前面的富贵巷买下了一所宅院,想必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我心中暗道:“看来陆颐虹要在会稽长期居住下去。”这正合我的心意,我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筹划得到西施的事情。
“在想什么?”陆颐虹轻声问道。
我这才回过神来,微笑道:“我在想,我们留在诸暨的产业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庄辜复那混蛋?”
陆颐虹笑了起来:“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再说他不久就会如愿当上诸暨的城守,那点财产他根本不会看上。”
我充满怀疑道:“诸暨城守吴起难道就这么死了?越国方面会不会继续追究?”
陆颐虹轻声道:“他算什么东西?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奴而已,想杀他的是他的主人,知道他的死讯不知会有多高兴。”
我点了点头,转念想想,这吴起根本算不上什么大官,换到现代社会充其量算个县处级干部,在春秋这个充满动乱的时代,杀人与被杀几乎在每天都会发生,谁又会去追查这件事情呢?
马车穿过繁华的商业大街,向东拐入一条相对幽静的巷口,这里就是富贵巷了。富贵巷虽然不宽,可是两旁的建筑都是高门大院,想必是富人的集中居住区域。陆颐虹身为一个妓院老板,能够在这里买下宅院,可见她的财力定然非常的雄厚。
我们在巷尾的一座青灰院落前停下,其实这个年代建筑物的颜色几乎都是青灰色,浅灰色的院墙,深灰色的檐瓦,虽然是阳光灿烂,也让人感到有几许压抑。
我率先跳下马车,却见那大门也是黑色,上面装饰着青铜浮雕,门前有两尊巨大的石狮,仔细一看又不像狮子,估计是辟邪的圣兽。
没等我们敲门,两扇大门缓缓开起,四名垂髫小婢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儿的带领下迎出门外,那老头儿来到陆颐虹的面前恭敬道:“老奴翟煌不知老板回来,有失远迎!”
陆颐虹呵呵笑道:“翟老爷子,那些繁琐的礼节就免了吧,快,帮我们把行李拿进去,马上为每个人安排房间。”
一名面貌清秀的小婢来到我的面前伸出手来,想要将我的行李和铁剑接了过去,看她的样子最多十岁,我笑道:“算了,还是我自己拿吧,你拿不动!”
那小婢道:“少爷,这些粗活自然由我来做!”我只好将行李递给了她,想不到她一手抓住铁剑一手拎起行李,轻松自如的走入院内。
我目瞪口呆,单单是欧冶子送给我的那把铁剑就在五十斤左右,这小丫头弱不禁风拿在手中如同无物,肯定是一个武林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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