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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们2》 作者:雪静

第25章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呀?!

  邢小美一筹莫展地望着女儿可心,邢小美突然感到一种巨大的压力,到了这样的时候,有事需要人商量的时候,邢小美心里刚强的底线彻底崩溃了,她想到许鹏展,这个该死的活鬼,如果不是他曾经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把一个好端端的家生生地败掉了,也不会出现以后这么多的乱七八糟。直到今天,邢小美才感到自己真正是个孤立无援的人,遇上关键的事情没人可以商量,以前总算有个老同学郝从容,可自从许鹏展蹲了大牢,她再也没有脸面去见郝从容了,更何况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好说得出口?想了半天,邢小美决定还是到母亲那里一趟,饱经沧桑的母亲总是在人生的关键时刻能说出一二的真谛。

  龚玉抒的梅尼尔氏综合症好像进入了休眠期,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没发作了,她感到身体好多了,头也不怎么眩晕了。表姐就提出重新到医院里做护工,龚玉抒住院时,表姐陪床认识了医院里的一个病人,病人比龚玉抒年龄大,住在龚玉抒的对面,一人住一个房间,条件很好,家里却不常有人来,表姐就经常过去帮她提水端饭,有时候龚玉抒睡着了,表姐还过去跟她聊些家常,老太太也是农村出身,特别喜欢听表姐说的一些趣事,吃不了的水果饭菜也送给表姐。龚玉抒出院回家时,老太太竟依依不舍,要求她留下来当护工,并说了价钱。表姐求财心切,当天回到家中,见龚玉抒没什么大事了,第二天就忙里偷闲往医院跑,给老太太当起了护工,龚玉抒虽然心里不悦,可也不能阻止人家去赚钱,毕竟自己没钱给她,于是只好每天自己下床做些所需的事情,一来二去的病居然好起来了。

  邢小美已经好几天没来看母亲了,因为可心的事她连电话也没打过来。进了门,看到母亲正擦玻璃,邢小美惊慌地夺过母亲手里的抹布说:“您真是没病找伤寒啊,刚从医院出来就干活,再犯了病,谁恃奉你呀?”

  龚玉抒指着玻璃上的尘垢说:“我就喜欢玻璃透亮,可这阵子我闹病,你看玻璃都脏成啥样子了。”

  “表姐呢,让表姐擦呀。”邢小美嚷嚷着里外屋找表姐。

  龚玉抒无奈地摆摆手,“你表姐到医院里做护工去了,我这身体好些了,不能拦着人家赚钱,毕竟咱家给不了她几个钱。”

  邢小美吃惊道:“妈真是老糊涂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啊?”

  “没啥事,你心也不干净,能消停过几天就过几天吧。”龚玉抒坐在沙发上,忽然问:“可心怎么样,你没去学校看看孩子?”

  听了母亲这话,邢小美一时不知怎么说好了,是把可心的事如实告诉母亲,还是瞒着她,永远不让她知道,虽然来的时候她是抱着向母亲咨询的目的,可当她真正面对病恹恹的母亲,她的心又矛盾起来了,你都四十多岁了,还让母亲操心,现在不光你让母亲操心,你的女儿可心也让母亲操心了。你心里掠过一阵不安,可如此重要的事情你又不能不跟母亲讲,你想了想,还是说吧。

  “妈,可心出事了……”邢小美的话刚出口,眼泪就夺眶而出。

  “出什么事了?被男朋友甩了?”龚玉抒急忙问。

  “可心跟田野分手后,经常失眼睡不着觉,我担心她患上忧郁症,现在患这种病的年轻人不少,前几天听说报社有一位年轻的女记者因为患上忧郁症自杀了……”邢小美一口气说完,再也发不出声了。

  “天呀,怎么这些倒霉的事情都让咱家摊上了?我们这是哪辈子没干好事呀?!”龚玉抒两手一拍,堆在沙发上哭起来了。

  邢小美怕母亲再犯病,急忙捶着她的背说:“事到如今,母亲哭也没用了。本来我是不想把这事告诉您的,可我自己一时又拿不出章程,身边也没个能商量事的人,只好跑回来跟您说,看我们怎么帮可心度过这个难关?”

  女儿一席话,使龚玉抒冷静起来了,她擦擦眼泪问:“你找过那个叫田野的小子没有?他有啥说法?”

  邢小美说:“我到可心的学校去过一趟,找到了田野,看起来他家里给他的压力很大,他甚至不承认跟可心谈恋爱,只说他们是好朋友,他和可心之间也没发生过什么。”

  龚玉抒听罢,叹口气说:“可心本来是我们家的金枝玉叶,不争气的许鹏展出了事,她就掉价了,我们可心的命真苦啊!”话音刚落,眼泪就流了出来。

  “妈,您别哭了,现在要想想我们究竟该怎么办?”邢小美止住泪,劝着母亲。

  龚玉抒拧拧鼻子说:“怎么办?找上门跟他家叫一场,骂他家人小眼子薄皮,狗眼看人低,可心他爸出的事情不能算在可心头上,井水怎么可能犯了河水?这样闹闹,即便没什么结果,也算为可心出口气了。”

  邢小美想想说:“这么做我看不大妥当,恋爱本来是自由的,聚散都是缘分,如今我们家落到这样的地步,谁肯跟咱们联姻?要是许鹏展还当着副县长,上门找咱们结亲的人得排长队。”

  “那你说该怎么办?”龚玉抒问。

  “还是想办法让可心出国深造,离开这个环境,她的心情就会慢慢好起来。她的人生,只能靠她个人奋斗了。”邢小美看着母亲说。

  “出国要钱呀,眼下你家里被搜个精光,哪有这笔钱供她出国?”龚平抒睁大眼睛问。

  邢小美看着母亲说:“可心只需要一笔出国的启动资金就行了,估计要四五十万元,到了国外她可以边打工边读书。”

  “你到哪里弄这么多的钱去?”龚玉抒急着问。

  邢小美沉思默想了一会儿说:“事到如今,我只能去卖苦力了,在机关我肯定是没有什么政治前程了,过去我迟到早退都没人管没人问,自从许鹏展出了事,我们单位领导专门开会强调了上下班时间,迟到早退要扣工资,好像是专门对着我来的,反正我也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我想利用晚上和双休日的时间去打工,苦些钱帮可心度过这个难关,毕竟我这一辈子只落了这么一个女儿,我不想眼看着她患上忧郁症,将来死在我面前……”哽咽使邢小美说不下去了。

  龚玉抒也流了眼泪,心却不甘地说:“你去打什么工?你毕竟做过副县长夫人,又是国家干部,出去打工不让人笑话?”

  “劳动光荣,我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有什么怕笑话的?许鹏展那么大的笑话我们都扛过来了,还有什么怕人笑话的呢?只是我打工的事情先不要跟可心说,我要偷偷把钱攒够。”邢小美神情坚定地说。

  “真是男怕干错行,女怕嫁错郎啊!当初要是不嫁给许鹏展,你何必受这份罪?哎,可心现在哪里呀?我想看看外孙女儿啊!”龚玉抒试图从沙发上站起来,可她刚站起身,就又摇晃着跌坐下去了。

  邢小美摸摸母亲的脉搏,好像又跳得快起来了,她心里担心母亲发病,便起身给母亲找药。

  龚玉抒强打着精神说:“你准备到哪里打工啊?”

  邢小美将药放在茶几上,又给母亲倒了杯水,这才想起回答母亲的话,“双休日去酒店洗碗,晚上去麻将馆倒茶,只要是能苦到钱,什么活我都能干。”

  龚玉抒端起杯子喝水吃药,边喝边说:“事到如今,咱们也只好认命了。不过,你去打工的时候最好戴上墨镜,别让熟人认出你来,太没面子了。”

  邢小美听着母亲的唠叨,暗想:这事要不要找一下郝从容?让她帮助介绍打工的地方,毕竟她方方面面的关系多些……

  郝从容正在家里打量木青子的字画,这位书画家的作品目前行情一路看涨,昨天本城来了一个日本书画界代表团,一行九人,吴启正还宴请了他们吃饭,吃饭的时候他们不停地谈木青子,称他是书画大师。吴启正喝了点酒,回来时很晚了,还带回了几幅日本书画家当场书写的作品,郝从容欣赏的时候,吴启正就把日本人对木青子的评价说了出来,郝从容自然欣喜若狂。

  早晨,吴启正刚刚出门上班,郝从容就把木青子的画拿出来了,她把它挂在墙上欣赏着,暗想这件宝贝可不能轻易出手,一定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有人敲门,谁呢?郝从容这几天没约过谁呀,她没约过的人也不可能轻易到家里来呀,她正准备去找方菊呢。她不情愿地走到门口,从小小的猫眼窥视孔里,她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邢小美,她的心突然一陡,坏了,邢小美是不是晓得了木青子书画的价码,又跑到她这里索画来了?眼下,对境遇不好的邢小美来说,这样的事情她是能够做出来的。郝从容犹豫着这门开还是不开,就在这时,她的门铃又拚命地响了起来,郝从容站在门里能感受到门外邢小美按门铃时的不屈不挠。

  她只好打开门。

  邢小美见到郝从容就哭了起来,郝从容带着她往屋里走,边走边问:“哭啥呀,不就是许鹏展的事吗?人已经判了,你又有什么办法,只好等着他改造好了再出来吧。”

  邢小美在沙发上坐下,乞求地看着郝从容说:“不是许鹏展的事情,是我女儿可心出事了,如果不是女儿可心的事,我怎么敢冒昧地到府上打搅你?我已经在你家门口站了半天了,见吴书记上班走了,我才敢来敲门,估计你还没走,文联这种单位,大多是弹性工作制。”

  郝从容这才释然地把心放下了,她看看墙上悬挂着的木青子的画,故意试探地对邢小美说:“你看,这幅木青子的画还是你当初送给我的呢,听说行情涨得厉害,一平方尺就要八万呢。”

  邢小美往木青子的画上瞭了一眼说:“这画还是许鹏展当副县长时,下边的人送给他的,当时我都没在意,放地下室去了,后来知道你喜欢画,就把它拿来送你了。在我手里时它不值钱,到了你手里就价值连城了,我母亲经常跟我说一句话:‘命若穷,掘到黄金变破铜’。我是穷命,好东西到了手里就贬值了,而你是富贵命,不值钱的东西到了你手里也值钱了。”

  郝从容被邢小美一席话说得云里雾里的,她给邢小美泡了一杯茶,端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邢小美对面的沙发上说:“你一上门我都害怕了,你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为许鹏展提拔的事情进过我家门,现在女儿有事了你又进门了,是不是女儿毕业要找工作?不过工作的事可不好找,如今凡事都透明,凭分数考,考上了算你运气,在分数线之内,我们老吴倒是可以说句话的。但如今老吴的话也未必管什么用,他毕竟是副职,想升到正职很难啊。”

  邢小美发现郝从容把她上门的意图完全曲解了,便接过她的话说:“我找你是有比这更不好的事情,要是可心工作的事倒也罢了。”

  “什么更不好的事情呀,你别吓我啊。最近市委正调班子呢,我们老吴还想上一步,是敏感时期,帮不了你的事情你也就别开口了。”郝从容脸上有点冷淡起来。

  邢小美见郝从容的脸发冷了,急忙镇静了一下说:“我不求吴书记,只求你。”

  “求我什么事,要知道我的能力是有限的。”郝从容端起杯子喝水。

  邢小美呜一声哭了出来,把刚才进门时的哭又接续上了,她几乎是泣不成声说:“可心出了事,谈了个男朋友,因为她爸爸许鹏展的事情男朋友最近跟她吹了,可心为此天天失眠,情绪不稳,怕是患了忧郁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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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肚兜夫人们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