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回来后，艾静写了一篇心情文字：

　　传说

　　爱你！你说。

　　她屏住呼吸，因为她怕你的话音会随她的气息飘散。她多想让你大声地对着眼前的大山、对着身旁丛生的杂草抑或嗡嗡飞着小虫再大声说一次。可是她不敢。她怕自己刚刚得到的幸福，不能再一次百分之百得到印证。

　　此情此景，如果你的感觉是一种错位，她愿意。

　　她哭了。多个日子的期待，多个日子的憧憬，她终于收获了眼前这座美轮美奂的大山。山谷间像灯笼一样挑在枝头的柿子，也欲发红了，不时有熟透的落下来，发出“咚”的声响。很容易让人想起《咕咚来了》的童话。

　　她把脸埋在你宽厚的肩上，因而你没有发现她在哭。自认为什么都不再相信，什么也不能再打动的她，还是心动了。曾认为了解了一个男人就了解了所有男人的她，此时她宁可相信，你的爱是出自真心，你与其他男人不一样。她曾认为能让女人真心托付的男人，像长白山里珍贵的野参，少得几乎绝迹。而此时，她宁愿相信，自己像那些放山人一样寻到了梦中的珍宝！

　　已不是容易被欺骗的年龄，一路走来的伤痛还都能望见，警示标一样立在生命的来路。而此时，所有的叮咛都被眼前这个大男人击碎。其实，先前那多个日子的等待与憧憬中，她好像是看着一个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人，等着他步所有男人的后尘。

　　人说，爱情的生命最多也只有个月。

　　爱你，却是说在个月的相守之后。

　　不久前，你曾在短信里对她吐露过一两次，她只是一笑而过。她认为，那只是短信交流到深处时的一种情绪。当事物化作了游戏，痛苦与欢乐也都失去了它们应有的价值。她也想像歌中唱的“投入地爱一次”抑或“告诉我走下去，我会拼到爱尽头”，像当年那个小少女一样，傻傻地爱，傻傻地为他哭为他笑、为他疯狂。只是，她感觉一切好像蝉蜕，都高高地挂在了记忆的树枝上。不想，今生还能与幸福撞了个满怀。

　　爱情是一种信仰！人说。

　　爱情是一种传说！这是她在情感路上，找到的经典画卷。高高地挂在那儿，仰累了头，却错乱了脚步。

　　你也曾经说，现在还有谁说爱呀，只有喜欢。你说这话的时候，当着许多人，她也在场，只是那时候，你们还没有太多的故事。而你们故事开始的时候，蔡琴的老歌《一个结束的开始》也是她听得最多的时候。

　　于是，多个日子中，她等待着小说随时可以辍笔。虽然她一直以为小说远远没有生活精彩，但是，她还是跳了出来，像看别人一样进行着自己与你的故事抑或小说。

　　虽然是这样，并没有妨碍她认真地待你。她一直认为你们之间有太多相似之处，你也说过。有一点反差过大，她是性情中的女人，而你却很理性，常常像冷水一样，泼在她欲燃的激情上，让她也跟着回落到你的温度。或许正是这种性格上的差异，才让你们在心理学家断言该分手的时间相拥在山中。

　　午后的暖阳像圣父的大手，爱抚着大山、山中的各色植物、昆虫还有相拥的人儿。《周易》说，天空在山中。大山是宽厚、辽远及丰富的。也许大山给予万物生命的同时，也能搂起所有的恩恩爱爱、酸酸甜甜、真真假假及虚虚实实。

　　没饭吃可以乞讨，幸福谁能给予？贪心的人，永远掀不开笑声的一角。想来，若我们能把自己当成仅有一天生命的蜉蝣，将一个个幸福的片段或瞬间串起来，那会是多么精彩的一生！

　　“咚！”又一个熟透的柿子落下来，像是在光阴的屁股上结实地打下一枚沾着泥土的戳记，又像在你给予的所有心情中，她活进了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