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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警行刑枪手》 作者:罗学知

第43章 (1)

  吴友均和严小雯被判处死刑,严小雯是李铁兵女友严小菊的姐姐,李铁兵被指派执行其死刑,李铁兵陷入两难选择。

  李铁兵他们的狩猎任务完成得很好,实际围剿击毙野猪六千一百零四头,活捉野猪崽二十八头。虽然没有达到原定的七千头数量,但那个数字也只是林业部门估算的,并不是硬性的统计指标。只要清除了野猪的祸患,就达到了清剿狩猎的目的。剩下的野猪被赶回到海拔二千米以上的区域,由林业部门在那里建立起了由铁丝网构成的保护区域。

  这次猎取的野猪,为深受野猪祸害的山区人民群众增加了四百二十九万多元的收入。对农作物的失收造成的损失,起到了一定的补偿作用,而且保障了以后的农作物不再被野猪糟蹋。特别是那被活捉的二十八头小野猪崽,被当地群众驯养繁殖,十多年后形成了当地的一项产业。因为野猪肉的脂肪含量大大低于家猪的水平,是餐桌上的一道既美味又有于益健康的好肉食,在市场上大受消费者的欢迎。新鲜野猪肉普遍受到宾馆酒店餐厅的青睐,腊野猪肉在超市里十分畅销,为南江市西北部山区群众带来了十分可观的经济收入。这一点是李铁兵和余副主任他们当初也是没有想到的。

  李铁兵他们离开野猪坪村撤回南江城的那天,野猪坪村、长岭岗村、芭茅岭村和蘑菇坳村的村民们敲锣打鼓,燃放鞭炮,夹道欢送。村民们争相把煮熟的鸡蛋、炒熟的花生,还有核桃,往武警战士们的口袋里塞。尹招娣在孙大华即将上车的时候,悄悄地把他叫到一边,把她精心刺绣着并蒂莲的一双精美的鞋垫送给了他。

  李铁兵回到中队,就受到了中队长薛成和指导员刘武的表扬。他回中队的第二天,山区县政府的感谢信就寄到了。南江市武警支队还收到了县政府派余副主任送来的,一面镌绣着“为民除害,造福山区”八个大字的大红锦旗。支队又批准,给李铁兵记三等功一次,其他十一名武警战士全部嘉奖一次。指导员刘武还告诉李铁兵,支队党委已经批准,接纳他为中共预备党员。

  李铁兵回到中队以后,听到了两件令他震惊不已的事情:一是战友郑志仁的牺牲;二是他们在山洞里抓获的那一对男女中,那个自称名叫夏小雯的年轻女人,真实姓名叫严小雯。后来严小菊告诉他,严小雯就是她的姐姐!

  吴友均和严小雯被押解到南江市公安局看守所,经审查又发现了新的重大案情:两人逃入南江市西北部山区后,被一名采蘑茹的当地小男孩发现。小孩将遇见吴友均的情况告诉了自己的父亲,引起了其父亲的好奇,小孩便带领自己的父亲,找到了吴友均和严小雯栖身的山洞洞口附近,被吴友均察觉。为了防止走漏消息,吴友均顿生杀人灭口之心,残忍地开枪杀害了父子俩,与严小雯一起,将尸体丢弃到离洞口一里多远的一个天坑内。由于吴友均逃入南江市以后,又犯下了故意杀人的重大罪行,所以吴友均和严小雯将被留在南江市,接受法律的审判和制裁。

  《南江日报》以“陕西省抢劫银行金库犯吴友均与其情妇、共犯严小雯落网”的醒目标题,刊登了吴友均和严小雯在陕西抢劫银行金库,逃来南江市西北部山区潜藏,并杀人灭口,和被抓捕归案的长篇通讯,重点详细披露了狩猎班抓获吴友均和严小雯的经过。长篇通讯中间还插登了吴友均和严小雯受审,以及缴获的枪支弹药和巨额赃款赃物的几幅照片。广大读者争相购买当天的《南江日报》,报社早已预测到了这一点,但是估计还是过于保守了,加印了两万份,仍然很快销售一空。

  严小菊从公司订阅的《南江日报》上,看到了这篇通讯报道,得知了她姐姐的情况后,不禁大吃了一惊。她不想在公司里跟任何人包括陈春花说此事,因为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要是让公司里的员工知道了,会给自己带来极其严重的负面影响。唯一可以倾诉并和她分忧的人李铁兵,眼下又在外面执行狩猎任务,所以她的难过和担忧,都只能悄悄地埋在心里。从看到这篇通讯报道时起,她吃不香睡不宁,人们发现她人瘦了一圈,眼眶也有黑圈圈。公司里上上下下都觉得她心里有事,可是问她又什么也不说,都不知道她或是她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小菊听说李铁兵回中队后,十分高兴。她想到武警中队营房去找李铁兵,又担心会给李铁兵引起人们的猜疑,从而造成不良影响。几次想出门,又临时打消了念头。打电话吧,也不方便,而且也不知道中队的外线电话号码。就在严小菊急得手足无措、如坐针毡时,有人大声喊道:“严小菊,到公司办公室接电话!”

  严小菊应声跑进公司办公室,拿起电话筒:“喂,哪一位?”

  “严小菊,我是李铁兵呀!”

  “李哥,你可回来了!你出去这一个多月,一点音讯都没有,电话也不打一个,真不够意思!”严小菊虽然嘴里埋怨着,心里却是喜出望外。

  “我这次执行任务的地方,是在西北部的深山老林里,只有山下的村委会才有一部电话机,怎么给你打电话呢?”李铁兵反问道。

  严小菊道:“好了好了,我遇到了一个大难题想和你商量,你能抽出半天时间来吗?要不两个小时也行。”

  李铁兵道:“在电话里说不行吗?还非得要当面说?”

  严小菊道:“这件事很重要,在电话里说不方便。再说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说得清楚的,我不想让其他任何无关的人知道,只想与你一个人商量。”

  李铁兵从严小菊的口气上听出,她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便道:“等星期天行吗?星期天下午,你定见面的地点。”

  严小菊道:“那就星期天下午两点,地点你定吧!城区我不熟悉,找一家有包厢的茶座或者餐馆都可以。你定下地点后,再打电话给我,我会准时赴约的,你千万不要邀请其他人呀!”

  李铁兵道:“好的,你等我的电话吧!”

  星期天下午两点,李铁兵和严小菊在“洞庭春”茶楼的一间小包厢里见了面。严小菊一走进包厢,李铁兵就大吃了一惊,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他原来认识的那个严小菊了,人瘦了一圈,眼眶也呈现出一个黑圈,一脸的沮丧和焦虑。

  “严小菊,你这是怎么啦?有什么心事?该不会是失恋了吧?”李铁兵不明其因,一见面就打趣道。

  严小菊带着哭腔答道:“我家里出了大事情,我没有心思和你开玩笑。”

  李铁兵见严小菊沮丧的神情,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你忧愁成了这个样子?”

  严小菊道:“还记得我以前曾经和你讲过的我姐严小雯吗?”

  李铁兵道:“哦,有一点印象,怎么了?”

  严小菊道:“你们这次在山上抓获的那一男一女中,那个女人就是我姐,那个名叫吴友均的男人就是那个行长。”

  李铁兵不解地道:“那个女人不是说她姓夏,叫夏小雯吗?她既然是你姐,怎么不姓严呢?”

  严小菊道:“唉,她说了谎,她就是我姐严小雯。你说我该怎么办才能救我姐呀?”

  李铁兵又一次大吃了一惊:“这么说,当地公安机关的怀疑是真的呀?你姐与那个银行的行长,真是共同作案了!”

  严小菊点了点头,道:“一星期前的《南江日报》都已经刊登了长篇通讯报道,你看吧!”说着,从自己的坤包里掏出一份刊登了那篇通讯报道的《南江日报》,放到李铁兵面前。

  李铁兵一看,那一行粗体字的标题《陕西省抢劫银行金库犯吴友均和其情妇、共犯严小雯落网》,不禁一下子愣住了。

  他飞快地浏览了一遍通讯报道,问严小菊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要救她?你想怎么救她?”

  严小菊道:“我想花钱把她从局子里捞出来。”

  李铁兵惊讶地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姐犯的是重罪!可不是那些只罚款就可以了结的小治安案件。”

  严小菊一脸愕然:“犯的重罪就没有救了?!”

  李铁兵道:“吴友均抢劫银行,故意杀人,这两款罪按照《刑法》都是可判死刑的!你姐是共犯,估计也轻判不到哪里去,至少也可能是死缓。”

  严小菊提心吊胆地道:“那要是重判呢?”

  李铁兵道:“重判就跟吴友均一个样,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严小菊哭道:“这可怎么是好?我爸妈要是知道了,还不知要愁成啥样子呢!”

  李铁兵道:“你姐走到了这一步,谁也救不了她。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花钱为你姐请个好律师,或许还能起点作用。”

  严小菊又觉得有了一点希望:“那好,我马上就去为她请律师,请哪个好呢?对这些问题我一窍不通,请哪个律师好,我听你的,请你帮帮我好吗?”

  李铁兵道:“这个没问题,我找人打听打听。可我有一点不明白,那个吴友均比你姐大二十多岁,长相也不怎么样,又有老婆又有孩子的,你姐既年轻又漂亮,你说你姐怎么就和他搞到一起去了呢,真是无法理解!”

  严小菊道:“就是呀。我记得以前我曾经和你说过,我原来的姐夫是一名年轻英俊潇洒的外科专家,收入高,有房有车,属于精英人物,他对我姐也是百般呵护、万分宠爱。我真不明白我姐为什么偏偏要与他离婚。”

  “那你就没有问一问你姐姐吗?”

  “问过。我姐说他没有用,不像个男人!我姐说这话时,一副很鄙夷的表情。我说,姐夫怎么没有用?他不是有博士文凭,又是外科专家吗?可我姐说,他没有生育能力,不能生小孩。”

  李铁兵道:“只要夫妻关系好,不能生小孩,可以收养一个呀。”

  严小菊道:“是呀,我也是这样跟我姐讲,可是我姐又说了,他不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我说,你们在一起不是过得挺好的吗?可是我姐说你没有结过婚,你不懂!”

  李铁兵茫然道:“那你姐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严小菊红了脸道:“我又没有结过婚,我怎么知道呀?那个行长吴友均不是好东西,不是他勾引我姐,我姐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我想请你帮忙,让我去看一看我姐行吗?”

  李铁兵道:“这恐怕不行,看守所有严格的规定,凡是未经判决的犯罪嫌疑人,为了防止内外串通不利于办案,亲属一律都不准探视会见。”

  严小菊道:“那我给我姐买了几件换洗的内衣和香皂、洗衣粉、牙膏、牙刷等日用品,请你帮助转交可以吗?”

  李铁兵道:“这个没有问题。”

  严小菊把一个装着内衣、香皂、洗衣粉和牙膏、牙刷等日用品的塑料袋交给李铁兵后,又道:“下个星期天,我们还在这里见面吧,聘请辩护律师的事,还请你抓紧办好吗?我要回去了。记住,我姐的事千万不要给其他任何人说。”

  李铁兵道:“好的,你先走吧。”说罢,到服务台埋了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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