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红旗的红旗矿与皮东的丰收矿是邻居，两个矿的巷道打通了，是红旗矿侵犯了丰收矿，丰收矿故意放炮炸伤了红旗矿的人。马红旗不愿意，叫着人跟皮东打架，皮东也叫着人，要教训马红旗。皮东的保镖张三喊着厉小成去打马红旗。孙启来知道了，暗中对小成说，你带人去助威，绝对不能打马红旗，马红旗是我的恩人，救过我，你去，只能拉架，不让他们打起来，然后，我再出来劝和。
两个矿上的人在矿长的带领下，在矿井中间打架，可是，在交手的时候，厉小成带着人出来了，跟着搅和，劝架，又有孙启来几个矿长说和，没有打起来，喝了酒，大家和解了。
18
开矿发财的小煤窑主们有点疯狂了，按耐不住自己的欲望，要吞掉伊家矿附近的浅煤层，更想挖掉煤柱子。于是不约而同地向大矿进攻了，但是，谁也不先说破。
最先往大矿打的是孙启来的金星矿。两个月，金星矿的巷道就打到了矸子山下，他的巷道沿着矸子山开始蚕食伊家矿下的煤柱子。
在矸子山角下的人就听到了地下的炮声，看来龙去向，就能知道是哪个矿挖的。孙启来没事时就到矸子山下听炮声，测量皮东的矿打的位置。他私自跟刘国成、刘猛和三个班长商量了办法，就是如何先挖伊家矿附近的煤炭，而又不让别的小煤窑挖？
刘猛说，他们离的还远着呢，就是到了，也得几个月？
刘国成说，不能这么说，启来的意思是我们先占着，不让他们挖。
刘猛说，先围起来？
孙启来说，怎么围，蛮子知道了能让围吗？
刘国成说，我们先挖，他们到了矸子山跟前，就让蛮子知道，让蛮子去告，大家都不能挖，要挖，我们偷着挖。
孙启来笑了，说，这个坏主意好，皮东、马红旗他们的巷道打到了矸子山附近，我们就挖蛮子的工业广场，给他们捅漏子。那时就得整顿，都得停下来。我们的巷道就在蛮子的眼皮底下，不放炮也能出炭。要是出事了，就说大家都挖了，法不责众吗？
刘猛说，这个坏点子好是好，可是我们也跟着吃亏。
孙启来笑着说，蛮子早晚得走，留着还能跑了，我们的巷道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什么时候想挖就什么时候挖，他们呢？
我们就往蛮子的矿里打，如果皮东的矿、马红旗的矿见了好煤，我们就惹事，放大炮，让蛮子知道，他们谁也别想挖矸子山下面的炭。
他们围着董工画的图纸，制定了向伊家矿进军的计划，就从矸子山旁绕过去，向伊家矿的工业广场打去。
他自己和刘国成、刘猛跟班下井，端着罗盘，瞄准了方向，巷道向伊家矿的工业广场打去。果然，挖出的炭都是好炭，乌黑发亮。
孙启来值白天的班，没事的时候，就到丰收矿、红旗矿看看他们的炭堆，看他们出的炭如何？
看他们的产量。他们还没有到矸子山下，快了。孙启来内心火急。他怕自己不能吃了独食。为此，孙启来没有睡过安生觉，夜里都在做梦说梦话。一天夜里，孙启来在家里刚上床睡下就说起了梦话，王春惠给他按摩，揉搓。这时，刘猛从矿上打响了他的手机，他和王春惠都坐了起来，看着惊叫的手机，才知道不是做梦，是真的。
他清醒了，接了手机，刘猛在手机里惊叫道，启来叔，我们打通了蛮子的大巷，怎么办？
孙启来第一反应，问，没死人吧。
刘猛说，没死人，有两个人被臭气熏得晕过去了，我们把他们拉了出来，吹了风，没事了。
孙启来对刘猛说，先不要声张，你马上下井，给我通风，我马上过去。
孙启来挂了刘猛的电话，又给董工打电话，没有直说，只是问他技术上的问题，董工也很精明，当即告诉他，要是打通了我们的大巷，就得堵死，不要进来。
孙启来矢口否认，说绝对没有打通你们的大巷，我只是问问，要是万一碰到了你们的大巷怎么办，我不是怕死人吗？
董工说，有什么不好办的，先通风，再通风，再就是撤离，堵死巷道，你嫂子的个逼，你们老侉不要命了。
孙启来说，给你说实话吧老董，在矸子山北面，离你们的围墙还远着呢，我们挖通了你们的一条废巷道，我该怎么办？
董工说，噢，哪里有巷道吗，让我想想？我也记不清楚了，你要挖就挖吧，通了风，维修一下柱子，千万不能连通我们伊家矿的巷道，你们小煤窑要是出事故，我们伊家矿也得跟着倒霉，你要小心，不可乱来。
孙启来放下电话，穿了衣服骑着摩托车去了金星矿，换了工作服戴上了镀灯，下井指挥生产。
金星矿的巷道意外地打通了伊家矿的巷道。巷道虽然报废了，但是里面的东西还没有回收尽。它是连接伊家矿的通风大巷的。里面还有铁道、铁料、石料、水泥制品和木料，再往里去，还有可观的煤柱。
他们小心翼翼地进去，一切还完好，就放心了。
刘猛说，一洞子炭，，比挖巷道省劲，挖吧？
孙启来欣喜，说，要小心，这条巷道肯定通蛮子的大巷，得注意，不要过早地暴露了目标。
刘猛说，当然，我们悄悄地把东西运出去，如果皮东、马红旗的巷道到了矸子山，我们就打通这条大巷，让蛮子知道，他们准得害怕地叫娘叫爹。
孙启来得意笑了说，只要皮东马红旗他们敢挖矸子山的炭我就让他们知道我孙启来不是好糊弄的，伊家矿几百名矿工的生命可不是闹着玩的，蛮子能不问吗？
孙启来让工人清理巷道，准备采煤。
中班快下班了，他和刘猛先上了井，买了熟菜喝着酒，等来了来接班的刘国成、孙大扬，吩咐他们该怎么干。
夜班要采煤。可是下了井，刘国成是个老猴，他跟孙大扬商量，要是采煤，巷道垮了巷道里的东西就没法运了。他和孙大扬带着自救器，去了里面的巷道探险，果然发现了奇迹， 巷道相互连通，他们沿着一条巷道走到了尽头，他们砸开了堵死的木板，进入了通风的大巷，还听到了轰鸣的流水声和咕隆的铁车声，还看到了下来上去的工人的镀灯亮。
这是条斜井，肩负着通风的功能外，还运送井下的材料、提升矸子石。
两人进入了风井，灭了镀灯，蹲在一个电绞车窝子里，看没有人了，亮了灯，在一个下滑板处的停车场看到了许多装满材料的矿车，就像前线军队的补给车队。他们大喜，两人商量了一下，就扛着方正的木头，往自己的巷道里扛。扛了几次，怕人家发现，就悄悄回来，堵死了风门。然后把木头扛上了井，趁着天没有亮，把木头拉回了家。
孙大扬和刘国成扛了木料，那些工人都是本地的，也不傻，他们也钻了进去，捡有用的铁道、铁料、水泥柱子、还有废旧木料等，都往井上运，然后拉回家。
第二天清早，孙启来骑着摩托车来到了金星矿，问了生产的情况，看夜值班的保卫人员就把夜班从井下偷上来的木料等东西拉回家的事告诉了他。
孙启来很生气，看没出多少炭，更气了，他真想大骂刘国成、孙大扬一顿。他不在乎这些东西，他怕蛮子知道了，就给他捅了马蜂窝，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等夏风铃乐呵呵地来了，他问了刘国成拉进家的木料怎么样？夏风铃没有隐瞒，就照直说了，也不是什么好材料，都是些柳树和杨树，值不了几个钱，根本不能做家具的，干脆就打价卖给矿上算啦，还往家拉什么。
孙启来受了启发，说，看样子要是不让他们往上搬运是不可能的，我们就收购吧，正好让皮东、马红旗的矿停止掘进。
孙启来指挥工人不采煤了，先把大矿巷道里的可用物质，全部搬运到自己的矿井里来。白天不能偷，伊家矿上下井的干部和检查人员来来往往的，容易被发现，就命令刘国成、刘猛跟班下井，拿着本子，给工人记账，按照废品收购，上了井就发钱。
现卖现钱。偷矿上的东西比出力挣钱多几倍。一个班下来就能够卖上百块钱。工人回家朝家里人说，那些年轻力壮的女人也跟着来了，要下井。孙启来不让下井，原因很简单，要是出了事故呢？
孙大扬的媳妇跟着那些妇女也来哀求孙启来，她对孙启来说，启来，就让我们下井吧，你大羊叔挣那几个钱还不够你三爷的药罐子钱呢 ，你得让我挣钱，这么好挣的钱你不让我挣，你想饿死俺家？一群妇女也跟着起哄，哀求要下井。孙启来也没有办法，给他们开了会，让他们跟着自己的男人下井，没有男人的不准下井，下井要是出事故，要是被蛮子抓走，他不负责。
挣钱心切的女人不顾这么多了，想，出力种地一年该挣几个钱。她们同意，说出了事故不怨你孙启来，算我们倒霉。孙启来命令发给她们安全帽，戴着镀灯，让她们跟着男人一起下井去了。
井下蜘蛛网一样的巷道相互连接，这个巷道的东西偷完了，再打开另一个巷道的栅栏，进去偷，她们更想偷蛮子风井里下滑板处停车场的材料。
到了蛮子交接班时，他们趁着无人进去了，把矿车里的铁料、木料、水泥、芭片全部偷走。然后在井下交结，记了账，凭条子到会计室找小萍领钱。
这些婆婆妈妈的女人见了利，表现的比男人还勇敢，比男人还有力气，很快把大矿的报废大巷里值钱的东西搬运干净，这些人还不死心，就跑到了人家通风、运输的大巷里偷东西，很快就被发现了。
伊家矿的工人发现了少了材料，正在纳闷，忽然遇见了偷东西的老侉，当初以为是自己人呢，可是叫他们，他们不理睬，还躲着他们，溜掉了。他们跟着看了，原来是小煤窑打了进来，是老侉偷的东西。小煤窑打通了伊家矿的巷道，这是非常危险的，万一小煤窑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故，特别是火灾，就会城门失火殃及鱼池，伊家矿就会跟着发生瓦斯爆炸，再引起煤尘爆炸，井下工人的生命安全就会受到极大危害。
工人向矿上调度室汇报了情况，调度室的值班人员及时地把情况汇报了矿领导，矿领导命令安全部门马上派工人把挖通的巷道堵死，派人看守。
可是，这些偷东西的农村人利令智昏，以为蛮子是吓唬他们的，就带着人砸了墙，还是去偷。男人在前，女人在后。他们明知道人家发现了，还是去偷，他们也商量了，要是被抓到了，女人掩护男人先跑，女人在后，蛮子不会打女人的。
伊家矿的工人气愤了，骂着老侉，要整治他们。去告了矿保卫科，保卫科派出了一个班会打架的人跟着工人前来捉拿偷盗的小煤窑的男女。
他们事先埋伏在暗处，等那些男女扛着从他们的巷道偷来的材料时，就抓个正着。
男的丢下东西就跑，怕打。女人也丢下了东西跑，跑在后面，掩护男人。男人安全脱险了，剩下了女人。保卫科的人用明亮的镀灯将一群妇女堵住，人赃俱在，要把她们抓上井，听候处理。保卫科的人用明亮的镀灯照亮了她们的脸，骂着最难听的话，要带走她们去保卫科。妇女们不走，反抗着，还击着跟他们互相用镀灯照着眼，对骂。
撕缠了一会，妇女看真的要抓她们走，就害怕了，耍起了无赖，她们骂着，说，你们要抓，我们就脱裤子，告你们耍流氓，我们的公安局会来抓你们的。一群妇女，集体脱了裤子，露出了庄严的下半身。
一个保卫干事急了，说，你们脱了裤子也不能放了你们，你们还会来偷的，我们的材料不能被你们白偷了，我要让你们老侉怕，别以为我们蛮子好欺负。
干事拿起了电棒朝妇女的下身戳去，妇女就哎呀地捂着下半身，倒了下去。
保卫科人员上去用脚照女人的阴处跺去，立时就有红血流了出来，她们哎呀叫着，抱着肚子求饶，，说，你们放了我，我再也不敢来偷了。
发狠的工人们气愤老侉，叫嚷着说，我们就流氓，我们就操了这些老侉的女人，让他妈妈的老侉戴绿帽子，老侉最怕戴绿帽子。有的工人确实流氓，上去胡乱摸了女人，抓了妇女的奶子，有的长期单身在矿上的男人像谗猫一样见到了鲜味，贪婪地张开嘴巴，猛吸猛咬咸鱼的胸部，发疯地嚎叫着。女人不在耍无赖了，提好了裤子，跟蛮子打架，用嘴咬蛮子，咬得满嘴是血，蛮子和女人身上是鲜血淋漓。
妇女们受了伤害。他们也怕老侉报复，就放了她们。在伊家矿的巷道和小煤窑的巷道交界处，垒死了砖墙，派工人看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事后，伊家矿的工人高兴了，说搞了老侉的娘们，老侉都戴了绿帽子。这是老侉最忌讳的，当地人就没有了做人的尊严。
正当伊家矿的工人和家属在地面上散步，兴高采烈地谈论着搞老侉女人的事时，一天，忽听脚下炮响了，吓了一跳，丢魂似的以为井下出事故，就叫妈喊娘的往家跑。矿上震惊了。矿头目们也在疑问，我们是在500米的地下采煤掘进怎么会有炮响?我们的采区都在七、八里外工作，矿内怎么会有响炮?
不但矿内响，四周也响了。他们明白过来了，大叫鬼子进庄了，老侉的巷道打进来了。
为此，矿上开了紧急常委会，向本市的煤炭公司汇报，煤炭公司把事情的严重性汇报到省里。省里责令市政府整顿小煤窑，一律停产、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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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来人了。一位是市政府分管工业的领导，另一位是省煤炭公司的副主任，他们组成了检查团，在县政府、镇政府领导的陪同下来到了伊家矿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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