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重新面对(3)

　　陈大力此时完全已经忘记了身边的楚娇阳，玩的像个孩子似的开心，当然楚娇阳看着他能有这样的好心情也为他高兴。不断涌上来的海浪将他们踩在沙滩上的脚印一一抹去，细细的沙填满浅浅的脚印，又重新变回那张没有任何印迹的平滑纸张。陈大力心想，如果人的经历与记忆也能和这海浪与沙滩的关系一般可以轻松容易地忘却该有多好。

　　整整一个上午他看够了沙滩美景，也游览了酒店的园林，他在感受热带风情的同时，享受到了轻松舒适的服务，这让他意犹未尽。对海南充满无限回味，对金钱充满了欲望，他开始为自己先前被包养的那种挣扎慢慢地妥协，因为他知道，这些感觉都是楚娇阳用钱买来的。他感受海底美景的浪漫，摩托艇的惊险刺激，追求感观极限的那种放纵。陈大力从没想到摩托艇可以达到如此快的速度，也没有想到驾驭它能够体验如此真实的乘风破浪的感觉。他索性放开喉咙，纵情大叫着，然后加快油门，迎着海浪全速前进。由于速度和海浪的双重作用，一波波涌起的海浪将他和摩托艇高高地抛向空中，再重重地落在海面上，溅起的浪花打湿了他和楚娇阳的衣服，楚娇阳此刻被海水浸透的身躯上各个部位半透着隐隐约约，越发的诱人。突然间，陈大力感到了这段时间以来从未有过的轻松，从未体验过的放纵，在宽阔的海面上，放眼望去除了海水还是海水，天海之间好像只有他独自存在，在跃起、落下、大叫过程中他尽情地释放出心中长久以来的苦闷与压抑，得到解脱。

　　于是，在这片属于他和楚娇阳的自由之海上，他大喊着，把速度加到最快，抱着楚娇阳在浪尖上飞驰、跳跃……

　　我争取变完美的乐章。

　　操纵这不能诉控的罪就像。

　　我写了首华丽残酷的乐章。

　　把这种理想我会亲手写上。

　　晨曦的风光吹干走一道忧伤。

　　——《夜的第七章》

　　吃过晚饭回到酒店站在阳台上，陈大力紧握着楚娇阳的手，楚娇阳也任由他握着，晚风吹过脸庞，他们彼此深深地看着对方，甜蜜弥漫在整个空气。远处是宁静蔚蓝的大东海海湾。许久，楚娇阳才慢慢地用手捧住陈大力的脸，轻轻的在他唇边印下了一个吻。

　　这个吻，是她说了包养陈大力之后给他的第一个吻。她的这个轻吻，是主动的，轻啄的，而且是在这样安静的时候，所以深深地打动了陈大力。也正是这个吻，让陈大力感觉到犹豫，因为他害怕这又会是一个温柔的陷井，所以他问：“你能确定我们就这样走下去吗？”

　　听着这话，楚娇阳突然笑了，她说：“从现在起，咱们的事，我已经没有主动权，即使将来我想要离开，你的一声召唤，我就会马上回来。我在你面前，是没有抗体的。”

　　陈大力定定地凝望楚娇阳，然后将她一把揽入了怀里。陈大力自己心里清楚，他对于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开始情不自禁。就算是一次再分手的结局也停止不了，现在，他已经太痴迷，自己分不开了。再说，和陆雅宁折腾过之后，陈大力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沟谷难平，就算再怎么也不会形成伤了，所以他愿意把赌注压下去。

　　陈大力收回凝望楚娇阳的眼神，楚娇阳冲着他嫣然微笑。

　　她将手中的香槟放在阳台上，伸出了手，邀他跳舞。

　　陈大力惊讶她有如此的雅兴，不过他将惊讶收藏得好好的。放下手中的香槟，他的左手握上楚娇阳的右手，右手自然地扶着她的纤腰，楚娇阳的左手则自然的轻放在他的肩上。

　　左一，右二……

　　在海风轻抚的阳台上，他们依偎着对方，踩着舞步，跳着浪漫的华尔滋。

　　楚娇阳以前与别的男人跳过无数的舞，快的、慢的、激情的、动感的，却从没一支舞让她像此刻这般宁静。她的心奇异的在陈大力身旁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详。她很自然的将头依在陈大力胸前，闭起眼享受这难得的心灵平静。自从那个老男人去了法国后，自己就不曾像现在这样放松过了。这个男人让她很奇怪，他虽是在酒吧里寻找堕落时被自己灌醉拥有的，但他却有一股魅力，让她觉得心安，她现在觉得，自己和这个男人拥有的不光是激情。

　　陈大力清楚堕落归堕落，守候归守候，他自己终究无法适应只有激情没有爱意的生活，一个男人游离在灯红酒绿的空气中，是找不到生活下去的力气和勇气的，所以必须有稳定的感情来滋润。以前他总还盼着陆雅宁，但是现在他确定她已经走了，所以他必须要面对这一切。在这之前，他打电话告诉楚娇阳说不去新家了，然后一个人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时，他想起了楚娇阳，他心里清楚，两个人终究是有牵连的。他想起那天早上，楚娇阳哭着抱住他被他甩开夺门而出的情形他从心底感觉无比的愧疚。现在，他要和眼前的这个女人好好地生活。他问：“昨晚我没来你想我吗？”

　　“快要想死了！”楚娇阳面露羞涩。

　　“生气吗？”

　　“一辈子都不会。”

　　她发愣时，陈大力又将她揽入怀中。他的泪差点下来，可是他却不能当着她的面哭，还要什么呢？也许，这就是自己最好的归宿了吧！

　　从此以后，他们真的就是两个人的世界了，真的就算是个家了。

　　陈大力知道，他要迅速的回归，他要学会忘记一切，而陆雅宁，已经不再管他的事了，真的到了情了缘尽的时候，就已经连陌路都不是了，因为，即使在路上也不会遇见。

　　这些，陈大力明白了，同时也懂得了。

　　他和陆雅宁的恩怨，已经完全结束。分手以后，不会做朋友，因为，发生过的一切，无法以朋友两个字去包容；伤害过的痕迹，无法用重归两个字去修复。不是朋友，不是陌路，曾经最最亲密的那个人，一下子在自己的世界消失不见，他宁愿接受她已经死去。

　　所以，当一个人逝去的时候，他希望回忆也会随风而去！随水飘流！

　　这时，楚娇阳的举动在陈大力看来无疑是一种挑逗，陈大力搂着楚娇阳跳慢舞，心思却已经飘到床上。

　　“你心跳得好快！”

　　楚娇阳突然抬起头，故意在吊陈大力的胃口。她的眼眸是那样的清澄而晶亮，瞬间，陈大力突然感觉看到了她的“纯真”。她清澄的眼睛的媚惑让陈大力无法停留，他猛地低下头去掠夺她令人垂涎的唇。

　　陈大力第一次发现楚娇阳的唇好软、好甜，吻得他很舒服，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上没有讨人厌且刺鼻的脂粉味，有的只是淡淡的香水混着洗面奶的气味。

　　这女人，陈大力真的不懂，为什么她身上的气味很矛盾，像是混合着自然的醇香与人工的浓香。

　　远处飘来了隐隐约约的歌声：

　　我从来不曾抗拒你的魅力。

　　虽然你从来不曾对我着迷。

　　我总是微笑地看着你。

　　我的情意总是轻易就洋溢眼底。

　　我曾经想过在寂寞的夜里。

　　你终于在意在我的房间里。

　　你闭上眼睛亲吻了我。

　　陈大力捧着楚娇阳娟秀小巧的脸，狂烈地索取她清甜的吻。

　　他们两个吻得狂乱、吻得激情。

　　刚喝了香槟微醺的楚娇阳，面容红嫣更添几分妖艳风情。

　　陈大力是情难自禁的，他的吻再度印上她的唇，两人紧贴的体热持续上升。

　　抱得太紧，领带卡得陈大力呼吸有些不爽，他难过地扯掉颈上的领带，解开束缚人的钮扣。

　　陈大力感觉得到，楚娇阳的手已经爬进了他衬衫里，手指在他胸口温柔地画圈。

　　楚娇阳绵绵的手，燃起了陈大力心中的火焰，他等不及她主动宽衣解带，便边吻边伸手拉下她的短衫。

　　她裸露的肩膀是那么的诱惑，陈大力尽力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轻轻啃咬着她光洁细滑的肩膀，循着她的肩一路下滑，他愈吻愈低。

　　他的吻是种魔咒，让人沉沦：楚娇阳觉得自己就快没呼吸了。

　　她的心狂热地贴近他的身体、他的手，他的唇……

　　“嗯……”她发出娇滴滴的喘息。

　　她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但她感觉得到，陈大力的手真的很温柔，自己的胸脯轻柔的让他握在掌中时，她的心又得到片刻平静。

　　这时候，陈大力的动作太大，拇指、食指掐痛了她的乳尖。

　　现在，黑暗中陈大力的心是喜悦的，是幸福的，也是激动的。可是今天，除了心里那种惯性的俘获女人的身和心的征服感之外，他想感受恬静的喜悦和幸福的欲望更多一些，甚至已经掩盖了前者，他感觉已经不是自己了，他对自己很惊讶。也许还有一个原因，他摸不透楚娇阳突然哪来的纯情。今晚的楚娇阳有了几分少女的羞涩，他从来都觉得她的欲望是用来征服他的，可今天他真的很疑惑，为什么她如此之乖。她欲乖，他就愈加感受到她的诱惑，愈加的不想那么直接的进入主题。但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在骂自己，笨蛋，还不快施展你的魅力，让你的女人感受幸福、感受兴奋、感受刺激，怎么让她枯守在你身边期待，可是陈大力愈加这样想他就愈加想保持目前的状态，感受这个一惯激情似火的女人突然间在他身边的存在时第一次如此的静谧和羞涩，“如果一定要给这个感觉加一个期限，他希望是一万年。”他甚至被自己现在的感觉感动了。

　　也许是爱神对他的报复，他没有想到他会和这样一个女人发生今天的这一切，从酒吧里自己被灌醉到现在只有四天的时间，他竟然发现他已经开始离不开她，处心积虑的报复女人寻求堕落的他，却在这一刻被一个迷醉中占有了自己的人占据了他的心灵。他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他心想自己只是被包养，寻求报复陆雅宁的硬件，而她是在寻求激情，他们没有未来，只有现在。

　　夜很静，海风轻轻地吹进窗子，时间在一秒一秒流逝，他越加想寻找，就越加的想留住楚娇阳羞涩的感觉，这连他自己都有些想不明白。“黑暗之中，沉默的探索你的手”他忽然感受到了这句歌词的意境，也许只感受着她的手，会更难忘一些，也许更是自己欺骗自己，但他忽然对她的手有了深深的渴望。黑暗之中，他慢慢地探索她的手，他怕这种渴望会不小心打破。

　　当他感受到她温暖湿润的小手放在他的手心，他的心里忽然涌动一股温暖湿润的热流，如果不是强忍，温暖湿润的泪流也要滚落了，他对自己感到惊讶。

　　夜的沉静、心的沉静，他睡了，她也睡了……

　　天快亮了，陈大力在不算沉睡的睡梦中醒来，侧过身子，看着楚娇阳熟睡的背影，看着她的黑发，鼻子竟然有些酸。第一次，能够看到她静静地躺在自己的身边甜甜的睡着，发酸的鼻子闻着她散发香香的气息，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有点想吻她的冲动……

　　天亮了，楚娇阳醒了，还闭着眼睛，这次陈大力轻轻地吻了她的脸颊，拨弄她耳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