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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与故乡》 作者:李康学

第8章 建设者剪影(4)

  场务班子建成后,果场即轰轰烈烈地开办起来了。为了争取投资,张世琦没日没夜地到处奔波。赣州、南昌、北京、成都、武汉,该跑的地方都跑了。他先后在地区老建办、省建行,人民银行、地区财政局、水电部、水保办以及世界银行等处,为于都力杰果场争取了有息或贴息贷款计610万元资金的支持。

  在争取投资后,场部立即开始了大规模的开垦荒山整果园的作业。为建成高质量的果场基地,场部对每一生产环节都作了严格的要求和细致的安排。

  18世纪,苏联一位伟大的土壤学家威廉斯说过:“没有不良的土壤,只有不良的耕作方法。”赣南的红土壤地虽然瘠瘦,但经过科学的改良后,这些红土地都成了一片沃土。张世琦办的力杰夏橙试验场,初植的上千亩果园已显出了强大的生命力,郁郁葱葱的夏橙果苗,在迎风摇曳,那定植得较旱的果苗,有的已开始挂果。

  如今,于都力杰夏橙场的3000亩果园,除已定植1000亩外,另已整平土地1200亩,还剩下800亩荒山,要不多久,也可以全部整出。该场预计,到1997年,挂果产量可达500万公斤。那时候,除了还清贷款,便可开始盈利。

  在宁都,张世琦指导创办的加宁脐橙场,也和力杰夏橙场相映成辉,该场到明春定植累计的桔园可达2000亩。

  把这两个大型的绿色企业,办成扶贫型的经济实体,这是张世琦建场的又一重要宗旨。为了实现建园一处,造福一方,“两场”动员了900农户将自己的责任荒山入股,果园进入盛产期后,每年农户可从入股山地中获得一笔可观的收入。

  为了给老区人民留下一份珍贵的产业,张世琦还坚持建园方式上,一改人工整地为机械化推造等高水平梯田,二改穴垦为撩壕;三改流灌为微型雾灌,他决心要把两场指导建设成为现代化的社会主义绿色企业。不少上级和外地来的同志,在考察“两场。之后,都为果场的建设规模之大、工程质量之好、建园标准之高所激动。江西省委顾问小组副组长刘仲候同志称道:“张世琦同志带了个好头。”省委副书记刘方仁同志看了力杰果场也高兴地说:“标准很高,你们花了很大气力,取得了很大成绩,你们的路子是对的”。吴官正省长也勉励他:“不当专员,搞果园,是老区建设的有功之臣。”

  面对取得的成绩和人们赞扬声,张世琦并没有满足。为着两个果场的兴旺发达,他还在操劳奔波……

  “弄潮儿”之歌

  “弄潮儿”上任

  轰隆!轰隆隆!

  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一个经营了10年的国营煤矿在腾空升起的黑色硝烟中宣告倒闭了。

  这是1980年元月发生在湖南省桑植县团结煤矿的事。团结煤矿原是大庸县人在桑植瑞塔铺乡境内开办的一个国营煤矿。此矿因为年年亏损,已无法再办下去,最后只得在一片爆破声中干脆撤掉了。大庸人走后,瑞塔铺乡镇企业又接手开办7年,结果仍是连年亏损,累计欠债达2万多元。眼看此矿又将倒闭,乡政府领导心急如焚。为了保证这个煤矿,乡领导经集体研究,决定实行招标承包,规定有愿招标者,只要不再亏本,第一年可以不给乡里上交一分钱。面对这样的条件,当时也没有几人愿招标承包。这时,在该乡洪砂溪煤矿任副矿长的钟为举,闻知消息后找到乡长说;“别人不包我来包吧!我愿以自己家的财产担保,并且第一年保证给乡里交4万元钱!”乡长一听惊喜异常,他紧忙问道:“你不是开玩笑吧?你家里人能同意?”钟为举又道:“谁跟你开玩笑!我老婆也会赞成的!”

  钟为举和乡长说好后,当晚回到家跟妻子一讲,不料妻子对他道:“你莫是癫子?你现在在洪砂溪干得好好的,收入也不错,怎么又要去那个背时煤矿!”钟为举解释道:“人活着可不是光为了多几个钱的收入,还是要多干点事业嘛!再说,那个煤矿要倒闭了,现在没人愿去,我想我还是有法儿把他治好的!”钟为举说罢,又附耳给妻子讲了几个治矿的法儿”,妻子听着听着“卟”地笑道:“就你能!你去吧!我管不了你许多!”

  钟为举就这样去上任了。当时有些人认为他“好憨”,怎么要去背那样一个“包袱”。但更多的人却支持他,赞扬他,夸他是真正勇敢的“弄潮儿”!

  “弄潮儿”治矿的“锦囊妙计”

  钟为举来到团结煤矿,当时只是残垣断壁,蒿草遍野。矿区的工棚里,连一张像样的床,一张办公的桌子都没有。一切都靠白手起家。面对艰苦的条件,钟为举一点儿也不气馁。连续几日,他经过细致的调查和反复的思考,逐渐想出了好几个治矿的“锦囊妙计”。

  妙计之一:运用精兵良将,合理安排人事

  钟为举对人常说:“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他治矿的第一个措施是实行精干的人事安排,充分发挥各人的才干能力,不使人浮于事。譬如,整个煤矿的脱产人员只有三个,这三个人每人还得兼几种职务。如他自己,即是矿长,又兼保管员、会计,还兼井下指导员和打扫厕所的“所长”;一个副矿长兼着电工;一个出纳员兼食堂会计和打扫环境卫生。其余人员,大都充实井下第一线。

  妙计之二。宽严相济,奖罚分明,充分调动全矿职工的积极性。

  钟为举上任不久,即制定了一系列生产、安全以及组织纪律等方面的管理制度。这些制度大都与经济上的奖罚结合起来。比如奖励即分:超产奖、安全奖、保勤奖、超勤奖、建议奖等等。每个职工如能按规定达到奖励标准,即给予及时兑现,这对调动职工生产的积极性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在组织纪律及道德操行方面,矿里对职工则规定得比较严,如规定“不准打牌赌博,不准巧取豪夺,不准吃喝玩乐,不准敲诈勒索,不准里应外合,不准勾心斗角”等等,如有违反,则实行罚款或其它行政处分。

  妙计之三:处理问题,讲究“板眼”

  钟为举在治矿中,除了制定一系列规章制度外,在工作中处理具体问题时,则非常讲究“板眼”。比如矿里在制定安全制度后,曾有几位调皮矿工,一度故意无视安全管理,在井下经常抽烟、甩烟头。钟矿长知道后,开始不动声色。有一次他将这几位矿工请到办公室,请他们给自己提意见。几位矿工想来想去,都说没有什么可提的。钟矿长问:即没有什么意见,为何要反对我呢?几位说没有反对。钟矿长又闻:没有反对,为何要违反我主持订的安全制度,随便抽烟甩烟头?几位矿工没话说了。钟矿长此时即严厉批评了一顿,并决定照章罚款。几位矿工虽然被罚,却心服口服。此后,像这样违反安全管理的现象就大大减少了。还有一次,矿里因为地气回升,出现闭气现象,矿工一时不能下井生产。煤矿附近有个叫陈功安的人便放出风来道:“这回是钟矿长这个‘包头几’得罪了神灵,看他有什么法!”钟矿长闻说后,这一日信步来到陈功安的家。陈功安是当地的一位扶神卜卦先生,他自称能看阴阳,包治百病。据说有一日,他家地里的包谷草没有人薅,恰巧此日有一外村农夫求医上门。陈功安闭着眼打了一个阴卦,口里胡诌道:“陈发刚,毛发海,是哪个师傅搞的拐?是不是我地里的包谷草没薅呀?啊,你快回去叫人来帮我把草薅了,保你家病人没事。”那农夫听罢信以为真,飞也似回去,喊几个人来帮陈功安薅了半天包谷草。草锄完再回家一看,屋里的病人并没好,才知上了阴阳先生的当。对陈功安的骗术,钟矿长早已耳闻。他来到陈功安面前后,一本正经地对陈功安道:“师傅,我近日井下闭气,想打一卦,你看何时能进洞不闭气呀?”

  陈功安即拿出卦来,煞有其事地念道:师傅,师傅,现有团结煤矿钟矿长前来问卦,他的井下闭气,看好久能开工,这几日内能不闭气你就打阳卦,闭气你就打阴卦!”念罢,“卟”的将牌一甩,地下显出阴卦,又接着连打二卦,都是阴卦。

  钟矿长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不待对方发话,他一手抓过卦来道:“你看我来打个神卦!”说罢,就念念有词道:“师傅坐在九龙灯,个个好比包文丞。哪里没做到那里事,哪里没解到那里绞。师傅师傅要显灵,搞到钱了咱们平半分……师傅呀你听着,明日要不闭气就干得,就给我打个阳卦!”一念毕,钟矿长用乎悄悄托住卦牌,一打出,果然现出了阳卦。陈功安在旁看得目瞪口呆。钟矿长嘻嘻笑道:“怎么样,陈师傅,我一打就打了阳卦吧!以后你可别给我来这一套。你家要是生活困难,可以到我矿里去干活,我可以救济你,你可再不准搞这迷信的玩艺儿了吧!”陈功安当下诚惶诚恐,连声点头:“不敢了,不敢了,不晓得你这方面也是师傅。”说罢俩人呵呵大笑。钟矿长回去后,当即要矿工们准备下井,说是师傅已显灵,只管放心干。接着,他将洞口边的鼓风机整修好,让鼓风机一吹,洞内果然不闭气了。矿工们一下都高兴地叫道:“还是咱们的钟矿长有办法!”

  “弄潮儿”批条子

  钟矿长承包煤矿百日,厂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好记录:全矿煤炭产值达14万元,承包到87年底,该矿产煤1.75万吨,利润达37万元;承包到88年底,该矿产煤达2.05万吨,产值达110万元,利润达60万元。短短的两年时间,团结煤矿终于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厂里在这两年内不仅还清了一切债务。而且有了固定资产28万。

  团结煤矿出名了,县里、地区及省里都评到了先进企业。但与此同时,从四面八方伸手求援的人也多了起来。

  1988年夏季。县里一位副县长找到了他。副县长尚未开口,钟为举即道:“又是要钱吧?你说,是什么事需要?”

  副县长不好意思地道:“县里要派个代表队去宜昌参加湘鄂川黔四省兰球邀请赛,需款6千。”

  “给二千吧!”钟为举赶快封了门。

  副县长不好再开口,即让体委主任呈上一份求资助的报告。钟矿长提笔在报告上批道:“县长出面募捐,小民不敢刁难。振兴体育事业,同意资助二千。”体委主任与副县长看了这批语,即高兴又很尴尬地笑了。

  又一次,县进修学校失火烧了一栋房子。一位副校长找到他请求资助。副校长原是他的老师。钟为举热情接待了他。当副校长拿出资助报告后,他当即又挥笔写道:“进修学校不幸失火,损失严重。我的老师为了振兴教育事业,到处奔波。师生之情恩重如山,城邻失火殃及池鱼。我不敢推却,只好资助二千。”

  类似的资助之类的批条不下数10张,资金达数万元。对于那些确有困难的单位及个人,钟为举都常常慷慨捐资,而遇到那些专门敲诈勒索的单位或个人,钟矿长却一毛不拔。比如,有一次,一位阴阳先生给他写了封恐吓信,要他送款三千,若不送,就会在百日之内大祸临头。对此,他毫不理会也不惧怕。

  “弄潮儿”扶贫

  1987年年关。北风怒号,大雪纷飞。一位91岁的老太婆拄着拐棍来到煤矿,口称要找钟矿长。钟矿长将他扶进门,请她坐下烤火,然后问她有何事。老太婆告诉他,她叫彭冬芝,是煤矿附近高峰村的村民。她家2个儿子病死,家里只有一个孙子,生活十分困难,过年饺都没有吃的,请求矿里给点帮助。钟为举二话没说,自己先掏出20元钱给了老太婆,然后指示会计,由矿里又给她资助了270元生活费。老婆婆临走激动得热泪盈眶,连称遇到了菩萨好人。

  在团结煤矿所在的高峰村,像彭冬芝这样的困难户共有50多家。自钟为举当矿长后,已连续两年给这些困难户资助了4000多元。高峰村1986年以前,人平收入只有100多元,村民生活都很困难。钟为举当矿长后,将村里的70名劳力招收为矿工,这些矿工每人每年平均能拿回工资3000多元。另外,为帮村民脱贫,1987年,矿里拨出2万多元钱,帮助该村架了高压线,使这昔日的穷山村,照起了电灯。矿里还拨出数千元钱,帮助村里办起了1所小学。为解决高峰村村民的生活问题,矿里还专门组织车子从外地买回大米,专门供应给村民。高峰村村民买化肥农药也不用愁,煤矿每到开春时节,即组织人到外地,用煤炭换购调进大量化肥,村民需要多少供应多少。由于团结煤矿的帮助,高峰树从1988年起,即已摘掉了贫穷帽子。该树去年人平收入达到450多元,村里1/4的农户买有电视机,家家户户都有了存款,还出现了好几家万元户。现在说到高峰村的变化,村民们都纷纷称颂:“这是钟矿长的功劳,钟矿长为我们村里积了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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