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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湘西系列作品集第3卷》 作者:李康学

第65章 后记(11)

  “在s城火车站,咱们三人一齐商量怎么回家,没有钱买车票,走路是无法回去的,我们的家都在湖南湘西,中间隔几千里路哩!大家想来想去,觉得只有投靠收容遣送站,才能回到老家去。刚巧,在离火车站不远处,我们就发现了这样一收容登记的地方。其站门面不大,里面有一男一女2个公务人员在办公。我们3人盲目而进,就急不可耐把情况一讲,然后问能否把我们收容,且送回老家?两位办公人员连说可以可以,就将我们一一作了登记,接着带我们到办公室后面的一间屋子等候,那屋子里此前已有好几人坐着。

  “过了约2个多小时,即有人开车来接我们了。那是一辆中巴车,10多个座位,挤装了我们20多人。汽车开行20余分钟,来到了一栋高楼前,那里挂着一块醒目的黑字招牌,上书‘s市××区收容遣送站’。我们下车后,即被带往四楼的一间大房子里。这里只见戒备森严,穿制服的看守人员很多。

  “在那间房子内,几个穿制服的人将我们重新审问作了登记,然后强迫脱衣搜身,钱包、钥匙、小刀之类的东西统统被收缴,我们三人仅剩的50元钱带在我身上,也被搜了去。搜身的时候,许多人表示抗议,结果都挨了拳打脚踢,我的脸上也被打了好几耳光。

  “搜身后,我们30多人被集中关在一间房子里,那时天气正热,屋里放着马桶,又臭又脏,房子里开着地铺,大家睡觉时就象抦的红薯,侧着身睡,翻身都很困难。房子里又有蚊叮虫咬,行动又不得自由,连讲话都不准高声,亦不许抽烟,更没有酒喝,每天吃的饭也难下咽,米饭发了霉,一点点小菜,根本吃不饱。

  “到了这样的屋子里被关着,真比坐牢还难受。到这时候,大家才后悔,想不到s市的收容遣送站会是这个样子。我们原来都以为这是专门解决有困难的流浪者的慈善机构,谁知,这里连起码的人格都不尊重,整个管理,简直就跟管犯人一样,谁要不满,谁就要挨拳头遭毒打。在这样的管教下,谁又还敢反抗还敢吱声哩!

  “在这种非人的欺侮虐待和看管之下,我们渡过了整整8天时间。这段日子里,我们都只盼着怎样逃出去,可这里戒备森严,看守密布,进到这里面,似乎插翅难逃。

  “他妈的,这次又要发财了!送这么多人,起码赚200万!我亲耳听到他们的两个看守在闲聊中这样说。开头我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被这个站收容的人,都要被送往江西一个农场去强制劳动。站里每送去一人,农场方面就会给几百元钱。收容站每天都有人自投罗网而来,只要过几日就可集中发送一批出去,如此循环往复,难怪这里的看守都发了财哩!奖金特别高呀!

  “关了8天之后,也许凑够了数,轮到将我们押解送往农场了。这是一个深夜,我们几百人被排队带往火车站,然后被押上2节专用车厢。里面又换了押车看守。上了车,我才知道这是开往湖南的一列特快列车。我们三人即留了心计,大家轮流向带队的一个头儿说好话,要求他将我们“释放回家”。我说我们是正经生意人,在外亏了本才落到这地步,现在家里有妻儿老小在盼着,求他一定要开开恩。这位押运的头头经不住我们纠缠,最后终于将我们送到另一节车厢,并给列车长作了说明,让他免费把我们顺带到湖南湘西。就这样,我们终于脱掉“樊笼”,接下来,在连续经过20多小时的列车颠簸之后,我们终于带着满身的创痕,象个乞丐似的辗转回到了家乡。”

  陌生的男子讲到这里,最后又说:“你看,我们那10多天的经历就象一场噩梦,回来的当天有点死里逃生的感觉。假若我们真要被押到农场,还不知要被强制劳动多久,听说有的人被送去搞了两年劳动才让回家。幸好我们遇到了那位好心的看守头儿。现在,回头想来,我是不该做这一笔药材生意的,尤其是不该掺假赚昧心钱。古人言: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我就是贩假药材自作了孽,才命中注定该有这番破财加磨难的惩罚哩!”

  “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末了我问他。

  “我与这舞厅的老板是老朋友,想找他借点钱,再做点别的生意,他也答允帮我一把。”

  他正说到这里,舞厅刘老板来了,那位陌生的男子立刻站身,恭敬而热情地与他攀谈起来。我哩,找刘老板只为开张发票的小事,他把票据给我,我即告辞了。

  锣鼓圈洞的故事

  夏日的一个上午,太阳火辣辣地照着。澧水北源一号水文站站长曹宏奇和少年小石子一起,流着汗爬上了湘鄂边界的一座大山上。

  在一处悬崖陡壁下,俩人不约而同地站住了:那一丈开外的岩壁上,浓密的灌木丛遮掩处,裸露着一个巨大的洞口。

  “曹叔,你看,这就是锣鼓圈洞!”

  “嗬,这洞口好大!”老曹惊讶地看着,那洞的外观直径少说也有四、五十米,洞里面的面积必定更大吧!

  果然,顺着悬崖石缝攀上去,到了洞内一看,那面积足可以放两个篮球场,而且洞中还不知延伸有多长哩!

  在湘鄂西,号称“水文探险迷”的曹宏奇曾钻过数百个岩洞,却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洞哩!

  这洞为什么叫锣鼓圈洞?老曹正要发问,小石子将手一指道:“你看那洞顶是什么?”

  老曹抬头细看,岩罩顶上有一圈圈的白纹,样子颇象一面面的锣鼓圈,以此圈命名此洞,必是这洞名的来历吧!他把这猜测说出,不料小石子却摇摇头道:“不对,我听村里老辈人讲,这洞里有很多迷洞,象绕圈子一样,人进去了就出不来,所以叫锣鼓圈洞。”

  象锣鼓圈一样,进去了出不来,有那么严重吗?老曹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忧,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踌躇一会后,还是决定要进去闯一闯。

  俩人随往洞中走去。越往里走,洞内越黑。渐渐的,里面看不见了。老曹点亮随身带的一盏马灯,又继续往洞里走。走着走着,脚下现出了几尺厚的岩燕屎,人踏在上面犹如踩在棉絮上,又软又厚。那麻雀一般大小的岩燕,在洞中飞来飞去,也不知有多少只。

  再往前走,洞中隐约听到了哗哗的水声。

  “前面有阴河!”老曹欢快地说:“好家伙,这洞里的河必定是流往澧水北源的暗流。”那澧水北源有几处大的泉眼,多年来一直没弄清其地下水的来龙去脉。

  “咦,这是什么?”一头如小猪般大的野物忽然窜过去,吓了小石子一跳。

  “这是山老鼠!它不会咬人,你别怕!”

  老曹说罢,将马灯提高一点,俩人又向水响处走去。

  约莫走了半里多斜坡路,就到了阴河边。

  这阴河看上去约有20多米,两头氽入洞底,河面宽约三、四米,急水处水深过膝。老曹站在水中仔细观察一会,又用粗测法计算了一下它的水深和流量,尔后高兴地拍手叫道:“好,好!这回弄清了!这阴河水有这么大的流量,它和岔角溪那氽水眼洞流出的水正相合哩!这一定就是那股水了,嗬,这回可找着这股暗流了!”

  小石子看着老曹那高兴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道:“你查这水到底有什么用啰?”

  “用处大得很哩!”老曹向他解释道:“查清了这条水,就弄清了我们那条河的‘迳流系数大于1’的问题。”

  “什么叫‘迳流系数大于1呀’”小石子被他这一说更糊涂了。

  “这是水文学上的名词。”王站长又打比喻解释道:“好比你们沙园这地方,有个总面积,一年下多少雨,只该流出多少水来,都有个理论计算的。这水和那河里实测到的水应该有个比例,假若现在河里流出的水比你们这块地方应该流出的水要多些,这就是迳流系数比例过大的问题。现出这样多的流量,如果测量没出什么差错的话,就该考虑是否还有外地方的水流进这条河了,属于外地来的水就叫客水,我现在要查的就是你们湖北的水是不是跑到我们湖南来了呀!因为我们那条澧水河的迳流系数老是偏大啦!”

  听罢曹站长的解释,小石子点点头道:“你说半天,我已晓得这客水和主水啦!我们湖北这条阴河流到你们湖南澧水去做了客,它就叫客水呗!”

  “对,是这个意思……”老曹微笑着点点头。

  “这里的水肯定流到岔角溪那边去了!”小石子又帮助分析道:“沙园地势高,岔角溪就在这山脚那边不远,它自然是朝那方向流去了!”

  “嗯,你分析得有道理,我要找的就是这个根据哩!”

  “找到这暗河有什么用?”

  “它可以提高我们测报水文的准确数据!”曹站长说罢,又鼓励小石子多看点水文方面的书藉,要培养起对水文的爱好。他觉得这小石子肯动脑筋,将来必定会有好出息。

  小石子是沙园村的初中学生,暑假回村后,正好碰到水文站的老曹来探查岩洞的阴河,就自告奋勇地替老曹当了回向导,因为本地山势地形很熟悉,他觉得和老曹一起又能学到不少水文知识,所以也很乐意带路。

  俩人在阴河里边观察边分析,过了好一会,曹站长觉得身上冰冷起来,才又招呼小石子一起准备回去。

  转身走到斜坡上那洞子,俩人不知不觉摸进了一个叉洞。这个洞不是原来进洞的那条路,俩人在里面走了四、五里,不料前面竟遇到了绝壁,里面再没有通路了。曹站长提着马灯朝那石壁上晃了晃,气恼地说:“真糟,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嘿,今天真是考我们的铁脚板哩!”小石子也苦笑了。没办法,俩人又只好转回头,此时马灯也渐渐暗下来。

  “咱还得快走,灯油快完啦!”曹站长晃着马灯说。

  “还有这电筒,能摸出去的!”小石子自信地说。

  又费了一阵大气力,再走至原来的那叉洞口,迎面又是几个叉洞横在面前。到底该朝哪个洞才能出去?俩人又楞住了。

  没有任何标记,在这一团黑的洞里就只有乱撞。

  曹站长和小石子走了半天,后来又走进一个不知在何处的岔洞,在这洞里越是向前越摸不到出口的地方。

  这一来,俩人明白了情形的严重:看来锣鼓圈洞果然是个迷洞!人走进了,就很难摸出去哩!

  “嘿,走不出去了,这下可怎办?”小石子焦急地说。

  “外面会有人来寻我们吧!不过今晚只有在这里过夜了!”曹站长无可奈何地说。

  俩个人便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坐在地上不动了。由于早上未带干粮,俩人此时又累又饿。小石子说:“这洞里要能寻到吃的东西就好了!”曹站长这时忽从袋子里摸出一个生红薯递给小石子道:“来,给你吃的!”

  小石子惊喜地接过薯道:“怎么,你还带了红薯?”

  “带了2个,你吃吧!”老曹说。

  小石子听他说带有两个红薯,便也未推辞地递进了嘴里。那又脆又甜的生红薯多好吃!在这又累又饿的关键时刻,一个红薯真是比金子还要宝贵的东西呀!可是小石子哪里知道,曹站长扯了个谎,他已把自己仅有的一个红薯拿出来给他吃了。

  小石子将薯吃完,俩人便各自斜依在洞壁边的干土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曹站长又叫醒小石子,俩人强打精神又往前走。此时马灯的油已烧完,一根电筒也只有一点微弱的光了。到后来,那一点光线在地下也辨不清了,俩人只得紧紧拉着手向前乱摸,一面摸的时候,又用气力使劲喊:“来人——啰!”

  可是喊了许久没有人应。慢慢的,俩人的喊声都渐变小,最后谁也叫不起了。这样摸索了大半天,也不知还在哪个洞里打转。待到第二天过去,便都累得精疲力竭,人也变得晃晃惚惚。到第三天,俩人还挣扎着朝前摸了一段路,第四天后,就再也支撑不住了。最后只好都躺在地下。眼看死神一点一点逼近,老曹还强撑着给小石子讲牛氓,讲保尔·柯察金,讲鲁滨逊,讲《热爱生命》的主人公的故事……只到声如蚊丝,嘴角再也动弹不起。

  如此又过了几天之后,前来救援寻找的人们,靠着县公安局的警犬和松油柴火把,终于在洞内找寻到了俩位失踪8日的探险者。此时,那小石子虽淹淹一息,却还有一口气,他很快被人们救活了过来。而那位曹站长,却已眼睛微闭,身子僵硬,任凭人们怎么喊叫,也再未叫醒……猫头鹰的信任这是一只快要生蛋的雌猫头鹰,在阳春三月的一个上午,它悄无声息地飞到了周围树林成荫的一户农家楼檐上,那楼檐的东头角落里,常年搁放着主人家的一只空茶桶。

  并非不知道有危险,农家的主人——一位五十开外的老农夫这会儿就站在屋檐下。猫头鹰飞来时虽无声息,但他早就一眼发现了。当猫头鹰钻进茶桶里之后,老农便蹑手蹑脚走上楼去,并小心翼翼来到了茶桶旁。此时猫头鹰在桶里一动不动,两只眼睛却直瞪着主人。老农伸手将它捉住,它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只是尖利的上下喙不断抖动,嘴里发出“咯咯咯……”的叫声。老农将它捉下楼来,然后叫妻与子来欣赏观看。

  “这么大一个鸟,我要杀得吃!”老农的孩子惊喜地叫着。

  “不能吃,这猫头鹰是圣物!咱们要放生!”老农教育着孩子,说罢,来到屋前空坪里把猫头鹰放了。奇怪,那猫头鹰卟的一声飞到一棵樟树上,然后对主人看了看,又卟的一声飞回了楼檐上的茶桶里去。

  “嘿,它还不愿飞走哩!”老农瞧着楼檐上的茶桶说:“就让它住在这上面吧!咱还多一个伴!”

  老农和他的妻与子于是不再惊忧它,任由它在茶桶里安了居,从此老农的家里多了一个编外成员。老农一家和猫头鹰和睦相处,有时候,老农与孩子还捉些蝗虫放到茶桶里让猫头鹰吃。那猫头鹰似解人意,对老农与孩子也十分友好,老农与孩子多次抱它,抚摸它,它也一点不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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