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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局》 作者: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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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半岛酒店。

客房内装修豪华,英式家具,绘画,突显出贵族的气氛。

眺望维多利亚湾的海景,耗子发感慨:“人这辈子,真不能比,天上地下活的滋味,真是大不同,咱们的款爷小点儿。”

大耳贼说:“不要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千万、上亿身价的款在内地又不是一个两个,跌份儿。”

“氛围,懂吗?营造的氛围,说白了,真正耍大爷的地方。”

“哥们儿,可以了,刚才进大堂的时候,看了一下房价,知道多少吗?”

“喷。”

“双人间2800元港币,套间儿5200元港币。”

“一般般,北京的哪个五星级也得这价儿。”

“有区别。”

“再喷。”

“顶尖的服务加享受。”

“哎,哥们儿,花花世界,不夜城,可不能白来,尤其是夜总会,总得潇洒一把。”

“色胆包天,守着芮惠还敢有花心,找死也得挑挑地方。”

“出去溜达一趟。”

“歇了吧你,少惹事儿。”

“那帮娘们儿出去逛街去了,了解女人吗?她们的天性,香港又是闻名世界的购物天堂,放心,没三四个小时回不来,干点坏事,三个来回都够了。”

“免,大战在即,得远离女色。”

“说辞,在平时想干坏事都没地方干去,还得偷着干,在这儿,可着劲儿的折腾没人管,你倒缩手缩脚,真他妈假。”

“你说什么都行,就是不去,你小子有贼心就上贼胆,大胆的去嫖,这儿,保证不罚不打,只要有银子,带回一个都没人管。”刚说完,外边传来一片叽叽喳喳的笑声。

耗子嘟囔着:“败家娘们儿,回来了。”

尤宝怡带头进来:“耗子,说什么呢?”

“什么也没说。”耗子偷偷地吐了一下舌头,闪到一边。

芮惠兴奋得很:“到底是香港的脸面,名牌荟萃,路易威登、拉利库、夏奈尔、S·Y·S、古奇、巴莉、乔治,啊,真是太多了,厉害。”说得耗子和大耳贼像听天书。

上官舒说:“没你厉害,你是行家。”

尤宝怡接上:“幸亏这次有你来,这款皮包我真的喜欢,Chanel,什么牌子,妹妹?”

芮惠回答:“香奈尔,它的品牌香水也不错。”

“我从来不使它。”

“哎,咱们买口红的那个店,有示范表演,可以体验,还有专家亲自指导,不会是托儿吧?还齁儿贵(注:齁儿hōu r贵——北京土话,特别贵的意思。)?讲40分钟350港币,真黑。”

芮惠很耐心:“那是M·A·C,这个品牌一直以世界超级模特使用为荣,但凡香港本岛时髦女人,均追捧该品牌,应该物有所值。”

“那个豹纹手套是什么牌儿?”

“Episode,在纽约、巴黎都有很高的知名度,它的职业装,绝对堪称世界级的品牌;Excursion与它同样是参加谈判、晚会的套装;另外,Jessica也是周末必备的时装,这些名牌店,可搭配,也可成套出售,尺寸号码齐全,适合各种年龄层次。”

耗子乖乖地端上一杯茶,递到芮惠跟前,弄得芮惠很不自在。

小民子说:“耗子,真会来事儿。”

耗子嘴好使:“出了家门,还是亲人亲。”

尤宝怡敲竹杠:“亲人好,亲人亲,亲人给我们开顿饭吧。”

“毛毛雨啦。”

芮惠也加入:“到了香港,就要入乡随俗,当地人特别钟情海鲜,你是不是请大家伙儿品尝香港海鲜呀?”

耗子夸张的:“你的话,我永远照办。”

青蟹、红蟹一上桌,开撮。

尤宝怡叮嘱:“明天咱们就过去,稳扎稳打,虽然是过瘾,但绝不能不管不顾,都陷进去。大注的厅,不允许进,一起出来的,出了事,回去没法交代。”

小民子嘴快:“其实呀,我们几个老爷们儿,倒没有野心,只不过是散散心,长长见识,倒是你们翻身解放的妇女同志,都得注意,尤其是三位大仙,尤姐、凤姐、上官姐,你们的赌性和胆子比天都大,应该是你们得悠着点。”

红叶说他:“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

凤姐发表见解:“人家是正规赌场,博彩业在当地政府注册,具有合法性,不会像咱们的野局,有今儿没明儿的,干两天就跑,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那不一样,只要你有真本事,怎么赢都成。”

红叶说:“象拔蚌做得不错。”

小民子道:“难吃,南方菜吃不惯。”

“没那口福。”

“酱肘子来俩,比这解气多了。”

“老冒儿。”

“我老冒儿。”

京辉大酒店,霓虹灯光彩迷人。

进入赌场大厅,就像开了锅的热水沸腾着,老虎机忠实地滚动着,发出哗哗的响动,吞币吐币,发挥着永不疲倦的机械性。

大小不一,赌具各不相同的博彩游戏中,赌客们正在发挥着狂热,转瞬之间,输与赢,将财富的归属重新进行了分配。

人头,还是人头;肩膀,挨着肩膀;喧哗声,随着下注的定局而此起彼伏,兴奋、沮丧、高兴、愤怒、客气、谩骂,充斥在赌客之间。

大耳贼捅了耗子一下:“犯什么愣呀?”

耗子眼珠子一直没停来回地转:“名符其实,牛,厉害。”

尤宝怡看了一眼冉球儿的手下兄弟,他小子立刻反应:“大姐,轮盘赌台两张,老虎机三百台,二十一点发27张,牌九4张,骰宝台有8张,番摊和二十五门各3台,百家乐大台有18张、小台有10张,还有贵宾厅,您和各位玩儿什么?”

“百家乐。”她伸手。

“不用,大哥有过吩咐,筹码用多少,您拿多少,回去跟您结算。”

小民子说:“尤姐,真够有面儿的。”

红叶又堵他:“不是有面儿,那是冉球儿会玩儿。”

凤姐不糊涂:“总该有个限额吧?”

对方回答:“初次观光,图个新奇,看几位很爽快,大姐的额度100万。”说着递过筹码,大耳贼遂接过。

芮惠挡了一下:“兄弟,汇率是多少?”

来人竖拇指:“几位姐姐真精,现在接受人民币下注。”

尤宝怡也不客气:“费心啦。”示意领路,她们走过去,陪同的推了推前面落座的赌客,扭了一下头,四个位置已经腾出。

“大姐,您尽兴。”闪到一边。

尤宝怡坦然入座:“想拿多少,凭心气。”

凤姐说:“记个数,回去再算。”

上官舒道:“大耳贼,五方活儿。”

这姐儿仨全神贯注死盯赌台,耗子不想示弱:“大耳贼,给我拿两方。”然后对芮惠讲:“玩儿吧,跟着她们押,你准赢,我给你托着。”

这回,芮惠没吱声,拿过筹码就凑了过去。

身着紫色服装的女荷官,动作规范,绝对职业行为,履行着职责。

小民子小声:“这儿的注也不大呀。”

红叶拍了他一下:“话忒多,你,沉住气,看人家练。”

尤宝怡她们下的注很轻,先试试路子,有了点感觉后,再逐渐加码。

雷亚大饭店。

庄蕊包着头,从小义一下乐了。

“你笑什么?瞧我可笑?”

“这打扮,您也敢出来?”

“想见你。”

“忒费,用得着这么奢侈吗?真是受宠若惊。”

“你也想欺负我?”

“不是,都是自己人,我是说没这个必要。”

“因为我,惊动了不少人,你呢,费了很大的劲儿帮我。”

“小意思,应该的。”

庄蕊感谢从小义帮自己摆平了沈小旭的事。

“你看,这样多好,让他彻底死心,他想折腾,找不着你,既避免了冲突,又少受了二茬儿罪,喝点酒庆贺一下。”

“我陪你喝。”

“不灵,您的伤口还没好,不能喝酒。”

“高兴,非喝不可。”

“不知哪位圣贤说的,人要高兴,随他去吧。”

酒杯一碰,白酒下肚。

从小义问:“老姐也好赌?”

“我比你老多少?”

“口误,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烦了,发泄一下,哎?你怎么知道?这帮人嘴真够快的。”

“甭提别人,您老几位在局里够招眼的,我要是混不下去了,头一个抢劫的目标,就是你们。”

“劫财?劫色?”

“分人,您,我不会。”

“成心是吧?”

“我敬您。”

“我也敬你,解放了我。”

“一件事,老挂在嘴边上,不好,再说,不足挂齿,庄姐,赌,相当坑人,应该就此打住。”

“浪子回头?”

“谈不上。”

“当年的损失有多大?”

“失去的很多,金钱是一方面,更多的,失去了很多最美好的。”从小义自饮一杯:“亲情、友情,全没落下。”

“想不到……”

“知道您说什么,想不到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对吗?那些东西,早就蒸发掉了。”

“赖我,提到你的伤痛。”

“哪里,谁都有过去,没谁,大家都还得活着,都得喘气。”

“我老感觉,你背后还深藏着不少事情。”

“不可告人的不法勾当?”

“这可是你说的,而且,我还发现你的情绪永远都很低落。”

“低调点不好吗?风风火火的年龄早已过去,风光是好,但得付出代价。”

“追求,并没有错。”

“好好的走路没毛病,就怕走歪路,一旦踏上,想收回来都很难,我的事平淡无奇,也上不了桌面,您赢点钱算是点儿正,也有幸运的成分,赌,它的鬼儿,很大,您接触偏门太少,只是皮毛。”

“给赌棍上课?”

“老把自己往上拔,不够级别。”

“万恶赌为首?”

“跟您这么说吧,凡是各种赌具,都可以作弊,您有文化,应该相信有矛就有盾。”

“停。”庄蕊的玉手举起:“暂停,在我没有受到损失之前,任何说道,我都不信。”

从小义说:“硬骨头。”

“兄弟,这一段时间清闲吗?”

“陪您下油锅,没问题,告诉我一个准数,输多少才算到头?”

“讨厌,你怎么不说赢多少才算到头。”

“赢了,才叫出鬼了呢。”

“乌鸦嘴,闭上,你闯荡了这么多年,积累了不少阅历,或多或少,对这个社会有一定的认识。”

“干偏门,里面的奸诈是必不可少的,没有狼心你根本没法立足,在社会上混,很多难以预料的打拼,不要命地往上冲,这帮子当中,很多人的结局都很惨。”

“你已隐退,为了我,又煽了一把。”

“与您聊天,挺神,本是个良家妇女,却把行话挂在嘴边,好了,不跟您较真儿。在疯赌之前,挡挡您老人家的心气,咱们换个地方。”

路上,庄蕊把车开得飞快。

从小义点上小骆驼烟:“又发现您一个优点,车开得不错,漂亮妞,外加漂亮车,挺招人的。”

“干吗?”

“干吗,男人攻击的目标呗。”

“过得与众不同,不好吗?”

“好?付出的更多。”

“你把什么事情都看得那么透,不烦吗?”

“烦。”

“不想再辉煌一下?”

“不想。”

“为什么?”

“到头来,没有好果子吃,即使是得逞一阵子,早晚得给拿下。”

“早拔腿呢?”

“任何人也逃不脱它的诱惑。”

“那你现在?”

“败的一塌糊涂,才醒悟。”

“坏事变好事。”

“而您,却是好日子不得好过。”

庄蕊俊俏美艳的脸,转过来看他。

“大姐,两条人命捏在你手心里。”

速度表的指针指向140公里。

兴点台球城。

生意出奇得好,满员,庄蕊很纳闷:所有的人,都跟从小义打招呼,很尊敬他。

一间办公室,推开门,七八个人围着大班台赌诈金花,几个人赶紧站起来打招呼:“从哥。”那态度相当恭敬。

一位头抹得贼亮、一身品牌着装的人说:“兄弟够忙的,还带个美女。”

“丁老板,今儿手气怎么样?”

“兄弟,没你玩儿,没劲,点儿不正,得,我也别招你,美女,不加入吗?”

从小义介绍:“我庄姐。”声音不是很大,可分量不轻,一片“庄姐”声,丁老板闭口。

庄蕊一看牌面:50的底。

一个小时过后,丁老板损失八万多,整个是他扶贫,从小义站起告辞:“丁老板,你玩儿,兄弟先走一步。”

气色如常的他:“走呀,不起来了,我得跟他们战斗到底。庄姐,走好。”

庄蕊回敬:“您玩儿好。”

二十多米,又是一间办公室,十几个人七斜八歪散在各个角落,一见从小义进来:“从哥”、“大哥”,更是低三下四。

从小义不客气:“出去。”

相当顺从,全闪,他又发号施令:“三友子,把箱子搬过来,二号。”

不大工夫,几百副崭新的扑克牌被三友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桌子上,他无声地退下,很规矩地将门关上。

从小义问:“庄姐,有何感想?我指的是姓丁的。”

“他玩儿的方法不对,而且运气不好。”

“看出什么门道吗?”

“三四把换一副牌,发牌也很规矩,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动作。”

“他是一个大头,知道吗?”

“谁也有输的时候。”

“他的成绩,打十场输六场。”

“如果老是这几个人,钱是来回转,再说,输个几十万,对于他,纯是小儿科。”

“那是自然,他们玩儿的时候,您看得很仔细,姓丁的牌路子如何?”

“敢打敢拼,经常战斗到最后两三个喜欢往深了闷的小集团当中,而且是最顽固最不死的一个,把牌叼得很紧。”

“观察得很细,您接着说。”

“他的玩儿法很独特,进入决赛,决不头一个看牌,假如头一个值。第二位放弃,他也审牌,假如前后两个都值,他至少穿十手以上,很坚决,毫不留情,不过,他也挺精,有一把牌,穿出Q金来,生生叠牌,换上别人,怎么着也得过几手,断牌断得相当不错。”

“那他为什么输呢?”

“他们赌的不小,锅里很肥,谁也不肯轻易放过,所以,诈的机会根本不存在,得凭实力,况且,这帮人哪一个也不是轻易能骗得过的。”

“唔。”从小义直点头。

“穿,没有错,一个人叼着四份钱,一旦中了,相当可观,可问题是,肥锅他收不了,赶上有大点儿,揳不上人,那把A金,那哥儿俩闪得多快呀,背牌就这样,他投入多的投回报,这种状况,早应该调整打法,执迷不悟,他不扶贫谁扶贫?”

“庄姐,真是不软,从表面现象看,你,适合赌。”

“反话。”

“对你,用不着,庄姐,这桌上都是市面上流通的扑克牌,拿一副,随意挑选。”

庄蕊动手,很耐心。

“封口是您开封的对吗?”没有异议:“有没有人为的伪装痕迹。”点头算:“五十四张牌,您随意抽出任何一张,背面在我眼前过一眼。”

“你全知道?”

“百分之百的准确率。”

眼瞧着庄蕊将信将疑小心翼翼的样子,从小义发乐:“我不会偷看的,给您支个招儿,把牌平行移动,这样,我没有任何可以看的角度,同时,我也不会触摸它。”

“方片K。”庄蕊翻过来,对了。

“方片6。”还对。

“9点,梅花的。”还是对。

“大猫它兄弟,小猫。”正确,庄蕊死死地盯着从小义的亮眼睛。

从小义不紧不慢的:“不可思议,想不通。又得接受这个现实,无可奈何,是不是?”

还是围着他的眼睛转。

“想知道鬼在哪里吗?”

“如果你愿意说。”

“话里话外不服呀,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各行同样也有各自的门道,偏门更是如此,有了赌博,也就有了千术。”

“那是职业赌徒,而我们只是娱乐。”

“庄姐,今天晚上的局,足够养活几百口人吃肉吃细粮的。”

“你是说,那个大头的运气,受到控制。”

“真聪明。”

“陷阱。”

“愿者上钩,况且,这点钱,对他来讲,与他的身价差着十万八千里。”

庄蕊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下意识地往沙发里靠了一下。

“哦,入正题,请老姐抽一张虎牌扑克。”

“你搞什么鬼?”

“鬼,就在牌上。”

“不会是魔术吧?”

庄蕊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端详半天:“没什么特殊的呀?”

“上面就有特殊之处,再看看。”

这回查验得更细致,还是一无所获。“除了这一张,别的看一下,不应该拒绝我吧?”

“自然也应该,请便。”

“照你的自信,每副牌都能让你拿下。”

从小义反应不慢:“哪副牌,都对您开放,透明。”

连着打包,庄蕊丁点儿也没收获:“我笨,亮底牌吧。”

“两个虎头之间,有一条形似飘带状的一排英文字母,您擦亮眼睛,按顺序念出。”

“S、H、F、I、W、A、N……”

“停,请重复前三位字母。”

“S、H、F。”

“您这张牌是梅花6。”

庄蕊自言自语:梅花6,梅花6,A、B、C、D、E、F……转了几圈,她猛地站起来,兴奋地喊:“字母变化。”

从小义愣了一下,很快便恢复常态,赶紧压住:“我的姑奶奶,您小点声儿,成吗?”指指外边。

她自然明白,降低了音调:“字母变化,就是明示,牌的点数和花色的变化,如何防范?”

从小义反问:“您说呢?”

“应该是,做鬼的字母不同,而正规的字母相同。”

从小义使劲搓着自己的手:“庄姐,早应该认识您。”他兴奋的有些变音儿。

“如此专业化的东西,又是如何到你手中的?还有,如此诡秘绝妙的理想和实物,不可能是你的所为。”

“那当然,兄弟没那成色和道行,听我给您一一道出:这桌上所有的扑克牌,全部是冒牌的,它的全称是印刷版记号扑克,是由专业厂家生产的。”

“这是违法的,厂家不怕吗?”

“您也糊涂,这年头,只要给钱,什么都肯印,盗版书、光碟,不都是这么冒出来的吗?目前,这种牌遍地都是,泛滥成灾。早已无秘密可言。”

“我就不知道。”

“肯定的,平头老百姓,本分的人根本就接触不到。”

“我,现在算半拉坏人。”

“没人认可,是您自己自封的,您知道现在都可气到什么程度了?您都不信,生产厂家公然直接将客户所要求的各种记号,印刷在扑克的背面,并且配有辨认记号方法的说明书。绝吗?”

“侵犯知识产权外加传播罪恶。”

“听起来,像法官。”

“不仅仅是这么一点点儿招吧?要是忌讳,就此打住。”

“真行,将我?”他掏出手机:“是我,过来一下。”

很快,牌局里赢钱的人敲门进来:“从哥,什么事?”

“成绩怎么样?”

“打立了,又借了五万。”

“还得打细点,别惊了他。”

“哎,还有事吗?”

“你过来,神经。”

人乖乖地走近。

“伸出指甲。”继续命令。

一双细软的手平平地伸出,能看的出,没有干过体力活儿。

眼尖的庄蕊已然发现叫神经的指甲修理过:大拇指的指甲上有很细微的凹型,如果不刻意观察,还真很难发现。

神经按照从小义的命令将出老千的几个动作迅速做完后出去了。

从小义手拿做了千的牌问:“看清楚了吗?嗨,我这不是找抽吗?”轻轻地打了自己的脸一下。

庄蕊微笑着:“使点儿劲,他的指甲加工过,成凹型。”

“然也。”

“然也?害人。”

从小义说:“吃人不吐骨头是吧?这东西,愿打愿挨的事,没人强求,更不会拿刀拿枪顶着别人,他自己送上门来,有什么办法。”

“如此看来,其他赌具都有。”

“肯定是这样,猫儿腻多得是,又不是见不着您了,只要您有兴趣,不用交学费。”

“跟我走吧。”

“还不死心?”一瞧庄蕊拿眼瞄着自己:“得,得,得,舍命陪君子,给冉球儿送点钱去。”猛觉失言,赶紧改口:“呸,算我嘴臭,您庄姐砸庄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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