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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局》 作者:李军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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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别墅群。

姜火菲气鼓鼓地在客厅里转来转去。

小北京推门而入:“干吗?”

姜火菲反问他:“这架着机关枪呢?还是你心虚,不敢来?”

“老东西给你气受,别往我身上撒,早就让你脱离,偏不听,那个老鬼,能让你把他掏空?十个你也玩不过他。”

“净说废话,你来这儿怎么了?我就是给他戴绿帽子,还得在他的床上。”

“你没事吧你?让老东西挤兑得变态吧?”

“你才变态呢,胆子给狗吃了?”

“小丫头,敢跟我这么说话?”小北京急了。

姜火菲一瞧不妙,赶紧哄:“蔡哥,人家想你都不成吗?”

“打电话火急火燎的,我以为多大的事呢,连闯了四个红灯,警察屁股后边追我,幸亏有小胡同路熟,才甩了。”他拿起电话:“我,没事,都回去吧。”

“你还叫了人?”

“哼,还不是你折腾的。”

姜火菲心里热呼呼的,身体全靠了上去:“蔡哥,你真好。”

“我不好。”小北京的气还没消。

“别生气,算我错了还不行?”她的手也在不停地抚摸。

小北京说:“老东西敢碰你一下,我立马让他消失。”

“您弄死他,还得偿命,剩下我怎么办?不许胡来。”女人的矫情,是一等一的,对于很多男人很实用,小北京也不例外。

“活了这么长,能和你相互依赖。”

“真酸。”

“收手吧。”小北京用商量的口吻。

“您收手吗?”姜火菲反问。

“男人就应该扛肩膀。”

“那我不会收手。”

“拧,是吧?”

“我不好,但希望您好。”

“我知道,你太好强,所做的又是被逼无奈,受着委屈,还得强装笑脸。”

“您知道就行。”姜火菲开始掉泪。

小北京没有安抚:“其实大可不必,给你交个底儿,老东西的底盘已经被我掌握,一旦对你构成威胁,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现在灭掉他,不费吹灰之力,你不用担心,根本不用我出手,警察就会拿掉他。”

姜火菲停止哭泣:“我怎么不知道?”

“现在告诉你也不晚。”

“蔡哥,您真行,能抄老东西的后路,不简单,得花多大功夫呀?”

“抓住他的死穴,必须这样做。”

“您是说,他早晚要和您发生冲突?”

“老东西直到今天,对咱们俩不闻不问,不动不翻,可见他的功力非同一般,不愧是做大事情的人。”

“您捧他够高的,以前您可不是这样,拿老东西不当菜。”

“人,都在改变自己,都在反省自己,应该往上走,不能出溜(注:出溜——北京话,由上向下滑动。),说老实话,是你让我开了窍,受到大的启发。”

“我?挤兑我?”

“老东西,智商那么高,社会关系那么复杂,手段那么诡秘,买卖又那么得心应手,而你,一个小丫头,先把他征服,后把他的优点学到身上,给自己上了一个层次,你能做到,我凭什么做不到?”

“这是跟我较劲呀。”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再不用脑子武装自己,会成为废人,社会的垃圾。”

“我怎么听着像是政委作政治思想工作?”

“得谢谢老家伙。”

“什么意思?犯什么晕?”

“老家伙改造了你,而你又改造了我,真得谢谢。”

“傻样儿。”姜火菲整个人扑了上去。

尤宝怡和上官舒在一起喝酒。

“你该清醒清醒了,老这么下去,不行。”

“输钱正常。”

“不找找你自己的毛病。”

“我有什么毛病,你们说我争风吃醋,好,我闪张儿,我让道,成了吧。”

“你现在就带着情绪,醋味儿还有。”

“你也神经病,不就输点钱吗?找客观原因,你也是战士,点儿背有什么辙?”

“就你现在的打法,纯属胡闹,一点心智都没有,拜托,到目前为止,八九十万进去了,它也是钱。”

“你说。”尤宝怡将杯中酒干掉。

“整个赌局,全瞧你耍大了,这帮孙子也坏,全都押你反门。”

“那是冉球儿的事,杀小赔大,他乐意,我看他耗到什么时候,他赔得起,我加个更字,多大的事呀。”

“小民子打瓢了,就是个信号。”

“自己的事自己扛,再说,不是有个红叶吗?总不能瞧热闹不管吧?托一把。”

“你呀,别替古人担忧了,想想你自己的辙吧,照这样下去……”

“放心。”尤宝怡打断她的话:“打不立我。”

“净说丧气的话,哎,给你出个主意。”

“说。”

“冉球儿的局方人,咱们外边赌去,有两大好处:一、换换手气;二、离开庄蕊她们,眼不见心不烦。”

“打进这个酒楼,总算说了句人话。”

“什么人啊。”

“到底是铁姐们儿,还是咱们过心。”

庄蕊和从小义也在喝酒。

她不无担心:“小义,因为咱们,尤宝怡乱了章法,可没少输钱。”

从小义头都没抬:“一厢情愿,她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跟咱有关系呀。”

“您真天真,过去劝,反会觉得虚情假意,没用,只有她自己拦自己。”

“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

“庄姐,得跟您交流多少次,您才能把那善心收起点来,您发善心,她不拿您当好人,反而认为是在挤兑她,女人的心,很狭窄,情敌也好,对手也罢,只要是碍着她的人,绝对要势不两立,尤宝怡,您看是善茬子吗?这种女人,相当强硬,容不得半点吃亏。”

“小义,你对女人很有研究呀?”

看到从小义露出羞涩的表情,她把自己的嘴张得老大。

从小义的手机响了:“喂,桃子,什么事说,她怎么不直接找我?你也去呀?麻大爷同不同意让你去呀?真成,翅膀硬了,行,没问题。”他挂上机:“尤宝怡让桃子捎话……”

“她要去外边赌。”

“对,您说怎么办?”

“你都答应了,还问我?”

“急功近利,她还得输。”

“那你不成了罪魁祸首?明知她要翻本,而且肯定是败,反而还要提供条件。”

“谁也没有顶着她,那是她自己乐意,庄姐,你这么护着她,出于什么用意?”

“我受过罪,不想别人受罪。”

“这叫受罪?哼,这叫烧包,有点钱玩玩小牌,日子挺滋润,偏要往网上撞,当个小大姐,周围有一帮子人捧着,多好的事,她不想过舒服日子,想疯一把,谁也没辙。”

“铁石心肠。”

“您不用说我,赌的人和吸粉的人一模一样,全都不找钱,都是坑人的东西,上了这个贼船,上去容易,下来难,不把你弄个倾家荡产没完。”

“是可恨,可是这全是人上赶着往上钻,又能赖谁呢?”

“这不就齐了,答案统一了。”

“又不让我去?”

“错了,一定要去,您别犯愣,就是让您一同前往,怎么?不愿意去呀?”

“烦人,也不知道你那脑子里装的什么?这次带我们去哪儿?”

“保密。”

“讨厌,赶紧说。”

“美国大西洋城,另一个赌城。”

“又是你一个心怡的地方。”

“借你们的光,怀怀旧总可以吧。”

美国纽约市,时代广场。

尤宝怡她们正等赌场的专车,女人的通病,还没赌,早已大包小包,疯狂购物的快感,让她们嘻嘻哈哈,快乐无比。

耗子拍肩膀:“大耳贼,专职保镖呀。”

“没事干了吧?”

“变化不小呀,哥们儿,换了一个人,女人的魅力真大,愣是把你给改造了。”

“耗子,你嘴够欠的。”

“开个玩笑,哥们儿知道你的心思。兄弟,劝劝尤姐,这么下去,不是个事。”

“她要做什么,谁拦得住。”

“既然你有想法,就应该阻止她。”

“她能听吗?”

“这可不像你大耳贼的口气。”

“她是宁折不弯。”

“较劲的对象你也清楚,改变不了她,可以把她的根断了。”

“你不恨他?”

“你别误会,尤姐,我耗子永远敬着,什么德性自己知道,但是,确实不想看着她倒下,你是爷们儿,总不会眼睁睁的撒手不管吧?”

“干他,我并不怕,一旦尤姐知道了,我更不在了。”

“你小子心眼儿真多,得想个招儿。”

“什么意思?”

“我怎么感觉,这次出来还是没戏。”

“不行我就出手。”

豪华大巴上,这帮人瞧着连锦不断的海岸线,秋高气爽,蓝天碧水,景色怡人,话也就滔滔不绝:“瞧着就舒服。”

“跟拉斯维加斯比,还就得说这儿。”

“风格不一样,意境不同,所在的地理位置也不同。”从小义边活动胳膊边说:“它位于新泽西州,气温宜人,风景优美,与它相邻的市镇,都具备宽广的沙滩,长达三十里,海岸潮水温和,海水清澈爽目,休闲、度假,外加博彩,应该算是天上人间。”

耗子喊着:“兄弟,只要是赌的东西到你嘴里,全成了花儿,有把家伙。”一看尤宝怡瞧他,赶紧住口。

“你们看,有了沙滩,海边就充满了活力,戏水,弄潮,日光浴……”

耗子抢话:“是不是裸着?”大家全被逗乐了。

“你愿意也可以,没人管,冲浪滑水、打球、扬帆怡情、钓鱼、抓蟹、观海,任意逍遥,享受人生,耗子,你甭美,不是好喝吗?这儿,告诉你,没戏。”

“凭什么?”耗子想不通。

“你可以在此尽情快乐,但是在沙滩、海边必须守法,不可以饮酒,不可以烧烤,不允许驾车,不允许在没有救生设备区域游水,你别不服气,警察的执法力度相当严格。”

“又说神了。”

“耗子,你别不以为然,世界上各个角落的人物,甚至是社会上混的,黑社会老大的人物,都有机会,也都有可能出现在赌城,坐在赌台,成为赌客。”

“这我信。”

“杀人犯不会脸上写着字,抢劫犯更不会高喊钱是抢来的,来赌城的人,每个都像模像样,赌场并没有规定什么人可以不来,什么人可以来,大西洋赌城的警察,确实做到了执法的威力发挥,街头巷尾,赌场内外,决不允许任何暴力的发生,而赌场的经营者更不允许以暴力对待赌客的事件出现。”

耗子说:“该城无罪犯,新鲜。”

“赌城不轻易动用警力,一旦用上,绝对展现威力,现场任何警务人员或直属长官,不可以干扰执行,即便议员和政客都不会插手,执法警员可以将其驱离执法现场。”

“那我一定做个守法游客。”耗子做了个鬼脸,怪腔怪调,引起一片笑声。

尤宝怡骂着:“死耗子。小义,给我们聊聊赌场里边的事。”一看从小义闻烟味:“偷着抽没事,我给你挡着。”

“谢了。”点上小骆驼烟,拿手掌掩着:“赌场面对天下各色赌徒,做偏门生意,二十四小时营业,三百六十五天全部敞开大门,经营者的执照经过严格的核准,绝对不容忍黑恶势力直接或间接控制赌场。”

他深吸一口:“赌场管理委员会非常认真严格监管各家赌场,同时二十四小时派驻现场监督执勤,接受赌客投诉,有任何违反规章事件发生,监管人员立刻执行处分,从罚单、警告、制止,到告发,上庭听证。

“他们派任的现场监管人员,对赌场内每个阶层的工作人员严格查验是否有核准发给的执照,同时,执照一定要佩挂在胸前,一旦违规,可以吊销经营者执照。”

尤宝怡说:“厉害。”

“同时,各赌家在进口处,严格执行必须年满二十一岁并出示合法有效证件者,才能进入赌场拥有的区域。

“咱们经历过的洗牌、切牌、发牌、回收牌、收赔、兑换,任何一张赌台,任何一种赌博,赌场老板不能要求发牌员做出C、C、C规定以外的动作。

“任何一张赌台上方,都至少有一至三部全天候安全摄影监视系统,赌客和赌台工作人员的纠纷,也可通过监摄系统得到公平解决。

“在赌城,任何大赌客来赌场赌钱,可以包台子,但是绝对不可以另外特别开一间密室,或者,以任何关起门的方法。

“赌城内,任何赌博,一定是要公开的。

“任何一张赌台上的赌客,赢了钱,不论多少,赌场人员不能有任何刁难行为,若是赢了大钱时,赌场专职安全人员,会做出一些保护措施,同时不能让旁观者打扰。”

耗子问:“荷官不伸手要小费啊?”

从小义说:“他不敢,任何一位荷官,当赌客给付小费达一百美元以上,他必须要先通报监管经理核复赌客确认后,才可以收受,别听我侃了,到了,国际赌场(Resores)。”

赌场比佛利餐厅。

这帮人各自挑了自己喜爱的美食,纷纷落座,尤宝怡下意识地坐在从小义身旁,庄蕊一乐,闪到一边。

“人真够多的。”

“可以容纳八百人同时用餐。”

耗子说:“哥们儿,忒贵,差一分五美金。”

尤宝怡说他:“你会算账吗?”

有人从后边拍了她一下,扭头一看是台湾的白姐:“哟,老姐们儿”。

“尤女士,你好啦,从小弟又带着大队人马来捞世界啦。”她后面跟着几个姿色相当出众的女人。

从小义说:“白姐,精神焕发呀。”

“最近有点缓,托你的福啦。”

耗子跳出来:“老姐嘴真甜。”

“这位兄弟不简单,你看耳垂多厚,福气不小,财也不薄。”

“老姐,兄弟有桃花运吗?”

“有,有能耐的男人,尤其像你这样的,照大陆内地的叫法,是款爷,美女谁不会往前拥呀。”

尤宝怡指着耗子:“您别听他白话,他这辈子,现在死了一点都不冤,花心大萝卜。”她伸手一指芮惠:“她们两个混呢。”

白姐明白:“好靓啦。”

“吃饱了喝足了,咱们开练。”尤宝怡已经迫不及待了,庄蕊和从小义对视。

亚洲厅贵宾室。

飘飘地走过来一位小姐,身着黑色吊带晚礼服,闪闪发亮的耳环,太过于暴露的低胸,引来不少男人冒火的目光,修长的玉腿,迈着模特步,倚身斜靠,端着杯洋酒,左顾右盼。

耗子说:“选美呀?”

桃子开逗:“耗子,上。”

“免了吧,本哥们儿侍候不了,太火。”

“不正适合你的胃口吗?”

“不灵,再招一身艾滋。”

“行,芮姐有功,耗子知道洁身自好了。”

又有展眼的:老头迈腿都很难,秃顶,披着风衣。一位风华正茂的小姐挽着老头的胳膊,她身穿超短裙,黑色丝袜,高跟皮鞋,里外透着青春,挎着一个名牌手袋,扭着腰肢。

耗子又开口:“美国也有傍家儿呀?”

白姐回答:“有。”

“您也懂?”

从小义接过话茬儿:“这世界上,让白姐不懂的东西还真不多,耗子,想刺激,想长学问,找白姐。”

又一位赌客登场:一身唐装,戴着一副墨镜,脚蹬一双层底布鞋,后边跟着四个,不用说就是保镖,人刚落座,十万美金就已经摆在赌台上。

尤宝怡随口:“猫呀,狗呀,全出来了。”

上官舒劝他:“别多事,自己玩儿自己的。”

尤宝怡感觉到一股目光袭来,她不用抬头,自知目光来自于穿唐装之人,嘴角一扬:“五百庄。”

她眼尖,对方一千美金押到闲。

凤姐的声音传过:“有对头了,姐们儿,千万别打情绪牌,注重的是结果,在这玩儿气质不合算,东、西、南、北、中,大路朝天,各有一边。”

尤宝怡说:“姐们儿不会犯傻。”

半分钟之后,分晓:庄赢,五手过后,对方调头,死跟。

庄蕊没有参与,她和从小义观战:“小义,这里没什么说辞吧?”

“但凡智商够用的人,不会拿自己的财富开国际玩笑,耍大的人,没有好下场。”

“那边不善。”

“当然,要是傻瓜的话,城府不会有如此之深,那个阵势不是唬人。”

“他转向转得多及时呀。”

“老打手最明智的地方,就在于非常及时地将不利的因素转化成有利的一面,尤其是涉足赌博,凭着一腔热血,你把所有的血都洒在赌台上,没用,只能牌上说话。”

“说话真葛。”

“不是我葛(注:葛——北京话,怪诞的意思。),这个社会葛,人葛。”

“快看,她们进入误区了。”

从小义放眼望去:庄家已联上五把,尤宝怡认为长套,重打没出追反门,又紧逼二手,不成想庄旺,瞬间损失了六万美金。

尤宝怡开始起急,刚要追重注儿,一只手把筹码拉回来,她抬眼一看是大耳贼:“放手。”

大耳贼一言不发,将筹码抓在手中。

“再说一遍,放手。”

大耳贼抓起筹码就走。

尤宝怡始料不及,拿出国际信用卡交给上官舒:“给我提钱去。”见她没动,自己站起走向提款机,被大耳贼挡住:“走开。”

高大的身躯一动没动。

“挡我心气儿?”

“今天收手,明天再练。”

“凭什么管我?一边呆着去。”

“您要再玩儿,我把从小义干了,就当着你的面。不信?可以试试?”话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的,从头至尾都是一个声调,平平的,但是威力极大。

尤宝怡很多年来,头一次失态,信用卡掉在地上,人,直直地立着,僵在那里。

大耳贼捡起信用卡,架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海风拂面,潮湿,凉嗖嗖的。尤宝怡从机械的被架状态中摆脱出来,她恢复心智:“兄弟,你是对的,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大耳贼放开她的手臂:“您怎么玩儿都无所谓,可眼前的做法,不可取。尤姐,咱们敢赌,兄弟不拖您的后腿,即使败了,兄弟接着,重新练摊去。”

“这么多人,只有你拦我。”

“尤姐,短短三年,连牌带球,兄弟输了一千九百万,服了吗?没有,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光着屁股来,光着屁股走,多与少,甚至没有,那又怎么样?”

“钱难挣,屎难吃,王八好当气难生。”

“咽不下这口气,没关系,时间长着呢,谁也死不了,都能见得着,赌,这东西,您治气可治不过它,折腾这么多年,出这低级错误,不应该呀。”

尤宝怡长叹一声:“越活越抽抽,犯神经病,幸亏你把我挡了一下,不然又是笑话。闲聊,兄弟,干吗如此挺身而出,为我值吗?”

“您就甭问了。”他站住:“尤姐,别让人得逞了。”说完,独自一人往海边走去。

尤宝怡若有所思,原地不动。

按着正常人的思维,尤宝怡应该听劝,并且有所改观。

但是,错了,全错。

尤宝怡永远自己支配自己,不会听命于任何人。果敢和任性,是她的本性,没有人可以撼动她,我行我素,就是尤宝怡她自己。

客房的人一睡熟,尤宝怡就溜了出来想翻本儿。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摸透女人的心,除非,他是神仙。

鬼使神差,尤宝怡径直走到唐装旁边。

阴冷的声调:“不死心?”

“你也在贪。”尤宝怡也不客气,回敬过去,“大家全一样,不找钱。”

“饭,是一口一口吃的。”

“吃多了,容易噎着。”

“锋芒毕露,使人骄傲。”

“显山显水,未必英豪。”

“台湾一个老朽,随意玩玩,消磨时光,离棺材板不远了。”

“家庭主妇,百般无聊,打发日子,人老而又珠黄。”

“我们都让一步。”声音中出现柔软。

回应自然客气:“前辈性格还是硬朗。”

“大陆过来的人,非等闲之辈,把人看扁,实是错误。”

“过奖,大陆正在飞速发展,拿老眼光看,确是不妥。老先生城府不浅,想必也在风雨之中搏过。”

“陈腐之事,不足挂齿,现在是新人辈出,长江后浪推前浪,优秀的女人,更是中流砥柱,不可阻挡。”

“制度不同,自然处事方式也各不尽同。”

“政治不是你我谈论之事,还是对付眼前的洪水猛兽吧,长长手,把损失夺回来,否则,既不安稳也不甘心。”

“老先生战绩如何?”

“来回拉锯,很烦人。”

“烦,这个字眼,不应该从您嘴里说出。”

“我也是肉躯之身,俗人一个,这鬼玩意儿,让人头疼,拿捏不住。”

两个人刚联手几把,随后对顶。

尤宝怡说:“不好意思。”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正常。”

天亮,两个人全输,各有近十万,相互道别,尤宝怡独自一个人步出赌场,输了钱,自然郁闷,跑到酒吧喝酒去了。

一抬头,瞧见庄蕊和从小义正亲热地交谈,妒火又起,一跺脚,杀回赌场。

这帮人死撮着赌场免费餐。

桃子说:“尤姐干什么去了?”

饶小溪回答:“睡觉呢,晚上又单独活动了,估计是输了,不然,她不会闷在屋里,上官姐,您怎么不劝一下?”

上官舒还没说话,凤姐早已接过:“她那脾气,你们比我门清,拦得住吗?”

耗子说:“她老输,也不是个事呀,这地儿,我看了,不养咱们。”

上官舒心眼儿不少:“小义,你说怎么办?”

从小义不假思索:“赌,我已戒了,大家伙儿愿意出来玩儿,兄弟只是提供便利条件,至于其他的,轮不上我说话。”

“她听你的。”上官舒把话题直接提到风口上,相当尖锐。

从小义依然平和:“受不起,上官姐,兄弟不怕事,但不多事,我拿诸位都当朋友敬着,千万别给兄弟码棋子。”

“如果兆龙出面,你管不管?”

从小义立马儿变脸:“您跟兆龙什么关系?”

“不用问。”她拿手机拨号:“我,有件事你去说。”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转身递给从小义:“你接电话。”

从小义有些半信半疑:“我,从小义,真的是你,大哥,多年不见,有些事我听说了,收得挺好,唔,行,这事我应了,再见。”递过电话,转身直奔客房。

尤宝怡从睡梦中惊醒:“谁呀?”

“我,从小义。尤姐,请您穿上衣服。”

她打开客房门:“小义?”她挺纳闷:“你找我有事吗?”说话时,都有些抖。

“回北京,成吗?算是给我从小义一个面子。”

“回去就回去,什么时候走?”

“现在,立刻。”

“马上?”看到他点头,尤宝怡想都没想就应承了,就像三岁的小姑娘,听父母的命令一样,相当听话,她收拾着自己的衣物。

眼前的一切,把从小义也弄得目瞪口呆,如此的顺利,如此的顺从,他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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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局江湖兄弟·邪性江湖兄弟—邪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