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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师》 作者:阿北

太阳,每天都是新的

太阳,每天都是新的

治疗所的工作时间是上午与下午各三个小时,其中上下午还有各十五分钟的中休时间,用来喝水抽烟。从作息时间上来讲,这里的工作人员所享受的是标准的公务员待遇,然而,却又不是公务员,这是大多数事业单位比较尴尬的处境。治疗所是市卫生局的下属实体单位,卫生局的工作人员都是公务员,然而治疗所的公务员编制却是非常有限。据我所知,笛卡在这里工作了十余年,也没有弄到一个编制,而少他工作时间两年的苏米娜却在最后两名编制中弄到了一个,一跃成为吃公家饭的人员。这多少令笛卡有些微词。

我喜欢在中休的时间里到笛卡的办公室同他闲聊。现在的我,就如十几年前初入治疗所的笛卡一样,年轻有激情,对未来充满着美好的憧憬。还有一点使我们能够十分融洽相处的原因就是,在这个不十分接纳外来人员的城市里,我们俩都在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而进入。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更是十分渴望笛卡能够在这里如鱼得水,因为他的成绩越大,意味着日后我的发展空间也越广阔。

此时,我端着茶杯进入他的办公室。

他正在同欧阳振国小声地商谈着什么,我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他看到我,起身从老板桌后面走出,抽出一支经典“好日子”递给我:“我们正在谈论着你呢,你就过来了。来,请坐。”

欧阳振国也从老板桌前面的椅子上站起来,在沙发上重新坐下。待笛卡返回他的老板桌把茶杯也端过来,并且在沙发上坐下之后,我问:“在谈论我什么啊?是不是在我说年轻不懂事,还不够成熟?还是对昨天晚上我的表现十分满意?”与笛卡说话,我不愿拐弯抹角的,我们拥有着许多相同点,这使得我们每次闲谈起来都是无拘无束,一见如故。

“是啊,昨晚你的表现的确出乎我的意料。”笛卡呵呵地说道,“不过,我们谈的不是这件事。”他的话语一转,把声音压低了下来,坐在沙发上的身子又向我移了移。“晓得今天晚上韦部长请我们吃饭是什么意思吗?”他神秘地问道。

“不晓得。”我回答。我在空中吐了一个烟圈,看着欧阳振国也在一脸期待地等着我的回答,心想,尽管我是一名新人,领导请吃饭,我也不至于去问是什么原因吧。

“真不晓得还是假不晓得?”笛卡又问。

“当然是真不晓得。”我笑了,反问他,“你真的认为我不够成熟到会去找领导问他为什么要请我们吃晚饭吗?”

“呵呵,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苏所长会同你讲是什么原因。”他说。

“但也要来得及说才行啊。”我把下午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讲了一下,没有做任何的添枝加叶。笛卡吃惊地“啊”了一声,道:“苏所长真的同李梅干了起来?”

“是的。”我点头确认。

“那她真的危险了。”笛卡这句话是对着欧阳振国说的。我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也没有做深入的探究,更确切地说,我不愿意自己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而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面。

“那么韦部长晚上的宴请还继续吗?”我问。

“这是自然,韦部长向来是说一不二的。”笛卡说道。谈起韦煜恒,他似乎是无限的信任与钦佩。“他确定的事情,如果有变动,他一定会通知大家。但到现在他还没有通知我们,就说明晚上的宴会继续。”

有几次,我看到欧阳振国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我有点奇怪,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在我来到治疗所不足一个星期的接触中,感觉欧阳振国也是一个心直口快之人,今天为何会这般小心翼翼?难道这很普通的一次宴请中间还暗含着什么玄机不成?

我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去问。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一旦从别人口中探知,容易变味,更多时候,还是我们自己去找到答案为好。

下班后,我与笛卡、欧阳振国三人按照韦煜恒订好的位置,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叫做“秦都”的海鲜酒楼前面。苏米娜没有同我们一起,在欧阳振国过去叫她的时候,发现她办公室的门已经上锁了,很有可能她已经先行一步了。

从下午苏米娜与李梅闹起的风波来看,苏米娜有可能被韦煜恒抓过去训斥了。李梅倒是很快就从罗宾的办公室出来了,但即便是在中休十五分钟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苏米娜的身影,她的办公室也是房门紧闭,看来这次事件的影响还是比较恶劣的。

我没有太在意这些。快下班的时候,笛卡用内线打过来电话,告诉我韦煜恒订好的位置,让我们下班后一起过去。酒楼离单位不远,不需要开车,走路慢慢地晃过去,也就是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在路上,欧阳振国不停地向我介绍着这家酒楼的规格之高。这是一家在整个西江市数一数二的酒楼,已经有近五十年的历史,整体风格仿照农家风情,休闲而温馨。因为这是在市中心区,由于地皮的原因,这里的每道菜要比别的地方高出百分之三十以上,并且它不对普通人开放,只有拥有酒楼会员卡的人或者和他一起来的人才会招待。所以,这里虽令许多普通的市民们望而却步,却很受许多贵族政要喜爱,常常在这里举办庆功宴或者主题聚会之类。

这里不仅格调高雅,而且服务员素质也十分高,但这并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里食物的原材料全部都是新鲜的,所有的动物如家禽之类都是农家饲养的,而所有的海鲜类都是深水中的鱼类,在一个巨大的淡水池里,你可以看到它们自由地畅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走近秦都海鲜酒楼,就发现门前已经停满了豪华轿车,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在这个时候开始旋转起来,仿佛在努力地炫耀着这里生意的红火。欧阳振国向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他说得不差吧,我呵呵地笑了笑,心里却想,照你这样说的话,这么多车哪台车到这儿不得扔个三千五千的,生意做到这个份儿上简直不发财也难了。

进入里面,我发现这里的设施布局更是别有洞天了。虽然第一眼看过去和农家的竹篱笆有些相似,但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里的格调十分高雅和严肃,墙上的花纹样式和挂着的壁画均不是凡品,空气中回荡着一段优雅的小提琴演奏曲。在整个餐厅的中间还有一块空地,上面放置着一架十分典雅的钢琴。尤其这里的服务生,动作姿态无不透露出受到过严格训练的样子,即便是昨晚的顺风大酒店已经给了我很不错的感觉,然而与这里的服务生相比,仍然不可同日而语。

我跟在笛卡的后面,与欧阳振国并排走着。这是我来西江市的第五天,也是到单位开始上班的第三天,我不知道韦煜恒为什么会请我到如此高档的酒楼吃饭。看笛卡的样子,他也是一头的雾水,走在前面,眼睛不停地四处飘荡着,好像他来这里的次数也十分有限。

我们走进预定的包厢,韦煜恒与苏米娜已经坐在房间里了。待我们坐下的时候,韦煜恒便吩咐服务员可以上菜了。看来,今晚就我们五个人了。

五个人的座位就比较容易坐了,主宾也很容易分得开。韦煜恒自然坐在正位上,他的两旁是笛卡与苏米娜,我靠近苏米娜坐下,欧阳振国紧靠着我,另一边是笛卡。

“喝什么酒?”韦煜恒问我们。刚好服务小姐过来倒茶,笛卡赶紧说道:“酒就不要喝了吧,喝茶就行了。”笛卡可能想到了今天下午的事情,导火线就是我昨晚喝醉酒上午没来上班,所以,才这样说道。不然,依照他的脾性,不可能不喝一点酒的。

“不喝酒怎么行?再说了,你们也难得来一次这里,就随便喝点吧。但是,绝不能像昨晚那样,硬拼起来,喝醉了,对谁都不好。”韦煜恒不留痕迹地批评了一下我们。

“那这样的话,就来一瓶啤酒吧。”一瓶啤酒五个人喝,每个人也就是半杯的量,喝了与没喝没什么区别,但这样也算是响应了领导的号召了吧。

服务小姐把酒均匀地分倒在五个酒杯里。韦煜恒端起酒杯示意大家,说道:“你们先把杯中的酒通通干了,然后我再告诉你们,今天为什么请你们来这里吃饭。”

很快菜就上齐了,韦煜恒又让服务员拿了两瓶啤酒上来,说道:“今晚我们就只喝三瓶啤酒好了,因为今晚有事情要说,不会让你们喝醉的。当然,你们想喝醉我也不会允许的。”

我们都没有说话,都不知道韦煜恒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看着笛卡与苏米娜同样是一脸的茫然,我明白他们同我一样,这会儿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服务员为我们把酒加上,韦煜恒便开口说话了:“笛所长,这杯酒你应该同龙医师干了。他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敬他一杯不为过吧?”

笛卡乐呵呵地举起杯,说道:“应该的,应该的。即便是韦部长不开口,我也想改天找个机会单独敬一下他呢!现在既然韦部长说出来了,那我就借花献佛,敬昭宇一杯!”

我知道他们讲的是我帮他们搞妥了华忆科技老总傅东升的事情,他答应了给我们一个星期的时间,由我们的专家顾问团进驻华忆科技园为他们的员工进行心理辅导,并且他还为我们的专家人员提供食宿及休息场所,这大大地出乎了我们当初的预想,更为我们治疗所节约了一笔不小的开支。但这不应该是领导请我吃饭的理由,一个领导,尤其是一个单位的一把手,也不可能因为下属取得一点成绩而主动请客吃饭,除非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新的任务需要布置。

在下午中休的时候,我就悄悄地问了欧阳振国。欧阳振国是单位办公室主任,所里的许多事情包括领导吃饭订位等都是他在负责,我问他今晚韦煜恒请吃饭主要是什么事情,多少透露一点给我,也好让我有个思想准备。在我来单位的几天里,我与他的关系十分融洽,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所以我把他当成朋友来看。

他告诉我,他也不大清楚,总之,在韦煜恒没有跟大家当面讲清楚之前,他也不敢做胡乱的猜测。他还说,韦煜恒请我吃饭,是给足了我面子,千万不要让领导扫兴,问了不该问的话。

我非常纳闷,为什么韦煜恒会突然找我吃饭?如果说是因我刚来为我接风,那么昨天晚上单位已经聚过了,而如果有任务分配的话,直接让苏副所长交代下来就行了,根本就用不到再请吃饭啊,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微妙的关系?我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此刻,容不得我多想,笛卡正举着杯子等待我与他碰杯。

“这是我应该做的,作为治疗所的一分子,为单位出一点力也是义不容辞的。如果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让常务副所长来敬我酒,我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得了,还是我敬你好了!”说完,我一饮而尽,先干为敬,没有给笛卡再说什么的时间。

“你们谁敬的谁我就暂且不理了。说实话,笛所长,这一点你还真的没有昭宇机灵啊,你敬他酒结果你的酒没有敬出去,他反倒敬起你来了,呵呵,这就是沟通的技巧。笛所长看来还要多向年轻人取些经才对啊。”韦煜恒微笑着看着笛卡,意味深长地说道。

在许多公立医院,院长和常务副院长是一对矛盾体,历届关系都很微妙,起初配合都很默契,时间长了,矛盾就逐渐暴露出来。院长会觉得常务副院长揽权,摆不正位置,没有把全部心思放在医院事务的拓展与建设之上;常务副院长会觉得院长心胸小,没水平,生性多疑,早就该让位了。于是关系愈加微妙,从外松内紧到公开叫劲,最后是二虎相争,两败俱伤。

在东江市,我曾亲眼看着市第二人民医院的院长和常务副院长由暗斗到明争,最后双方腐败倒台,致使第二医院陷入了严重的运转危机之中。尽管那次危机给了我一次史无前例的机遇,让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心理咨询师有一次“拋头露面”、“独撑一方”的机会,但看到那惊心动魄的争斗,仍不免心有余悸。而如今的韦煜恒与笛卡之间的关系会不会也越来越微妙起来呢?

听到韦煜恒让笛卡要多向我学习,我忙谦虚地说道:“韦部长的话我实不敢当。笛所长作为心理学专家,是我十分钦佩的一位老师,早在几年前我就想向他虚心请教了,如今刚好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哪里还敢传经给他啊!”

“韦部长可能不知道,昭宇不仅为人处世做得好,专业技能更是十分过硬啊!”苏米娜这个时候插嘴说道。眼见韦部长称呼我为“昭宇”,苏米娜也改掉了“龙医师”的称呼。

“嗯,这件事我听说了,昭宇处理得不错。但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了解得不是很清楚,现在昭宇就来讲讲,你是如何使一位前来咨询的打工仔主动地接受我们的心理治疗的。现在治疗所的业绩是日益下滑,每一位心理医师都应该有你这种主动开展业务的精神啊!”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没有想到,这件在东江看来是每位医师都应该做的、都能够做得很好的事情,在西江的这家治疗所里会带来这么大的震撼,副所长会向所长亲自汇报这件很普通很平常的事情。但既然韦煜恒有了兴趣,并且开口让我讲,我只有一五一十地完完整整地把事情的详细过程讲出来。

太阳每一天都是新的。

自从选择了心理医生这一职业,我没有一天不生活在这种新的阳光之下。每一次抬头看天,我都会看到遥远的晴空下,那轮美丽的太阳正把朵朵白云照得通透,像一幅快活的水彩画,风儿、天光、云朵,还有那探出头的小鸟,在一起嬉戏。

我就这样坐在办公桌前,视线从窗户前透过,从这里我能看见太阳,它每一刻都会有所不同。别的同事午休的时候,我都会这样静静地看着,这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课。

这是我来到治疗所工作第四天的午休时间,一阵怯懦的敲门声把我从仰望天空中叫醒过来。我转过头,看到一个年龄与我相仿的男孩站在门前。显然,他对我的年轻也吃了一惊,有那么一刻,他在犹豫着,要不要走进来。

终于,他还是走了进来,我让他在我的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倒了一杯水给他,我用亲切温醇的声音缓缓地说道:“先喝杯水吧。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你?”他的语气没有任何的希望,反倒是怀疑更多。

我没有急于向他证明什么,而是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支铅笔,在一张白纸上随便地画着。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纸上的铅笔画,而没有再看他一眼。很快,一幅无规则的乱七八糟的线条便充斥了整张纸。看看再没有一点空白可以再画一根线条,我把纸揉了扔进垃圾篓,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线条已经画满就再也画不下了,只好把它扔掉重换一张纸了。”

从始至终我没有正眼看他一下,只是用眼睛的余光偷偷地打量着他,我发现他猛然间愣住了,似有所悟,嘴唇动了几下,最后还是缓缓开口道:

“我的症状就是睡觉时入睡比较困难,花很长时间睡着后,会做很清晰的梦,从梦中醒来,就会变得很清醒,再入睡变得十分困难。白天精神也感觉越来越差。

“我知道可能和这几年的经历有关,我简要说一下,希望您能够帮我走出这种困境。

“我毕业那年认识了一个女孩,谈了第一次恋爱,但只谈了一个多月,女孩就坚持要和我分手,后来知道她当时喜欢上了另一个男的,但他们没有在一起。我因为是初恋,一直无法放手,又坚持追了她半年多,她最后还是和我在一起了。

“当时我在北京读研究生,因为是调剂的,专业喜欢,但对学校不太满意。女孩是和我一届的,她已经毕业,找了个工作,不太满意,对我说还想继续学习,但她家条件不是特别好,不希望再给父母增添负担,于是我决定退学工作,想着边工作边学习,再考一次,同时也负担她的学习和生活费用,她当时在读自考。结果没过两个月,她过年回了家,然后对我说不想再来北京了,比较累。这样拖了一两个月,我决定去她的家乡发展,现在看来当时很幼稚,但那时的确完全陷在感情里了。

“去了她家乡后,找了份还算可以的工作,虽然离自己的期许比较远一些。我父母当时很生气,但那时我也很固执,现在想来,当时不珍惜继续学习的机会,可能是因为从小到大读书没吃过什么苦,根本不懂得珍惜机会。在她家乡待了接近两年,然后决定买房,准备结婚,于是和父母商量。年底我和她回了我的家乡,没想到这时父亲被查出胃癌晚期,于是我向公司请了假,留下来和姐姐一起照顾父亲,她一个人回去了。大约一个多月以后,她对我提出分手,理由是她不希望我回来了,她希望我留在家乡照顾家人。我当时难以接受,于是赶过去和她谈,知道了她准备和另一个男的交往,她给我的理由是那个男的条件比较好,结婚也有现成的房,她不想以后还贷款太累之类。我没能劝动她,和她父母谈了下,结果她父母表示也很无奈,他们也不希望这样,我之前和她父母的关系一直不错。后来我想了下,也许当时她的确爱上了那个男的。

“于是回家,半年以后,父亲因为是晚期,终究没能拖下去,还是离开了我们。我正在犹豫还要不要回那边公司,她突然联系我,说和那男的分手了,还是喜欢我,问我能不能回去,我觉得我还想和她在一起,于是就回去了。当时准备在那边安家,然后把母亲接过去,但母亲和姐姐知道了父亲患病期间我和她的事,对我的事非常反对,但我还是固执地回去了。

“回去以后过了大半年,年底时我回家准备和母亲商量在那边安家的事,她没过来。结果就在大年三十前两天,她的母亲突发脑溢血,住进了医院,她当时让我立即回去帮她。我也感觉到她的痛苦,但当时是我父亲去世的第一个春节,姐姐已经结婚,母亲还很悲痛,我无法让母亲一个人过这个节。后来和她商量,过了年后回去,期间她母亲做了手术,很成功,她的姑妈一家过来帮她父亲照顾,她父亲跟我说让我过年后再回来,现在他们能忙得过来,但她依然非常生气。年后我回去了,帮她照顾她母亲,直到她母亲出院。中间因为手术费有两万多是用信用卡刷的,她让我跟我妈借三万先还了,而我知道我妈和我姐当时对她印象不好,根本不会为这事借钱给我,而且我从工作以来,工资卡就一直在她手里,我就抱怨她没有存钱,然后跟她说这钱我会还,跟我家里借钱肯定不行,我也借不到。过了大概两个月不到,她提出和我分手,原因是我始终没买房安定下来,而且对她也不像以前了。我当时答应了,并且没再像以前那样再去挽回,因为当时觉得她肯定离不开我,似乎终于能在这个关系里占据到一次主动了,但没想到她也没再找我,过了两个多月,我希望能和她谈谈,她坚决不同意,又过了几个月,我听说她可能已经有男朋友了,就回了家。

“如今回家乡快一年了,我的睡眠始终不好,就像开始说的,看看自己这几年,觉得有点荒诞。我总觉得我已经走出来了,但潜意识里又感觉还没有,有时会听着歌莫名其妙流眼泪,感觉大男人这样挺难堪的,我想我的心理状态肯定有问题,所以想请您给我一个建议,我是不是该接受心理治疗,或者有什么其他方法可以自我调节。”

在他讲述的过程中,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流露出一点儿不耐烦的表情,我一直保持着一副倾听的样子,这令他似乎有些感动。

“事情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严重。”我温和地对他说,“虽然你已经走错了第一步,为了一个并不爱你的女孩而放弃了自己的学业,但这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式。太阳每一天都是新的,为什么要让自己总沉陷于昨日的阴霾之中呢?至于你的睡眠,跟你的感情经历和目前的情绪状态很有关系,所以你要尽量地从目前的情境中脱离出来,不要再郁闷地生活,找一个发展的方向,继续努力下去。你的智商很高,一定会成功的,关键是要把握好感情,不要随便再被她驱使,找一个爱你的人好好生活吧。你的难题可以通过进行一些简单的心理疏导解决,不需要做深度的心理治疗。如果你信得过我,可以先登记一下,我相信在我们的心理咨询师的心理疏导下,用不到一个星期你就能够让自己生活在明媚的阳光下了。”

他颤颤地说:“一个星期,一个星期真的就可以解决我的失眠问题吗?”看到我微微地点头,他高兴地在我拿出来的表格上填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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