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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组》 作者:文茜

第19章 发妻不可欺(1)

  宋杨在不断回忆自己的第二段、第三段失败婚姻,想着自己第一任妻子罗楚翘时,罗楚翘正坐在新义市酒店的办公室里看文件,同时也在等着王朝立一直想见的孔一峰。

  蓝颜知己

  罗楚翘42岁,身材高挑而略显削瘦,长长的头发随意挽在脑后,深陷的眼窝让双眼显得尤其大。

  看了一会儿文件,罗楚翘用拳头轻轻地捶着额头——头有点痛,不会是因为前一天参加兴安市酒店开业,淋到雨了吧?

  她拉开抽屉,想找点感冒药来吃,却发现只有空盒子,她这才想起那些药好像已经在前几天给一个伤风的服务员了。

  “现在不能躺下,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罗楚翘这么想着,便打电话给秘书:“帮我买点感冒药来吧,能治头痛的。”

  “我马上就去!”秘书小婉停顿了一下又说,“我刚才在楼下看到孔总了,他还问你身体怎么样。”

  “哦,好的,我知道了!”罗楚翘挂断电话,轻轻笑了笑,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这个老孔!心还很……”话还没说完,她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随着她的一声“进来”,一个高高大大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今天身体怎么样?昨天淋了雨,没事吧?”高个子男人一进门就说。

  “没多大事,就是好像有点感冒,我让小婉买药去了,吃了马上就会好的!”罗楚翘笑着说。

  高个子男人走近罗楚翘的办公桌,双手撑在桌子上,凝视了一会儿罗楚翘说:“你还死撑,看看,你的额头上都有红晕了,头又痛了吧?!”男人说着便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药,递给了她,随后又倒来一杯热水递到罗楚翘面前,说,“快吃吧!吃完药咱们去吃饭,吃完饭,你回去好好睡一觉,这几天辛苦了!”

  罗楚翘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莞尔一笑,轻声说:“老孔,你一个男人家,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这可不是好事哟!”

  这个男人就是孔一峰,罗楚翘在工作中的助手、生活中的知己。

  听罗楚翘说他婆婆妈妈,孔一峰笑了,学着赵本山的语调说:“说我没有男子汉气概,越看越像老太太!”孔一峰说这话时,还故意瘪起了嘴,捏着嗓子。

  罗楚翘看他滑稽的样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终于笑够了,这才说:“老孔,你呀,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像个……”

  “哈哈……”孔一峰也跟着笑了一阵,不等罗楚翘说完,就打断她道,“快把药喝了吧,我陪你去吃饭,附近新开了一家日本餐厅,我请你!”

  孔一峰46岁,比罗楚翘大了4岁。在罗楚翘35岁的那年,她刚刚经历完离婚,身心俱疲地带着儿子回到了新义。为了这家酒店,她四处奔波,联系业务,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认识了孔一峰。

  当时孔一峰刚刚从北京调回来,在市人大做人大主任。

  孔一峰是在和前妻离婚后回到新义老家的,他的前妻路悦是话剧演员,人长得非常漂亮。年轻时,路悦对父亲的学生、相貌堂堂的孔一峰一见钟情,誓死都要嫁给他。那个时候,孔一峰还只是一个从农村到北京的大学生,面对老师爱女的追求,孔一峰和家人都受宠若惊。

  路悦的家庭条件非常优越,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又是北京人。孔一峰刚上大学不到三年,便成了老师的得意门生兼准女婿。

  路悦是家里的独生女,也是家里的公主。在孔一峰和路悦结婚后,他们很自然地就住到了岳父岳母为他们准备的新房里。很多同学都羡慕地说孔一峰就是老鼠掉进了米缸里,太幸运了!但只有孔一峰自己心里最清楚,他在和那位说一不二的娇小姐相处时,自我压抑是多么的痛苦。

  但就算是生活在压抑中、憋屈中,孔一峰还是很感激妻子和岳父、岳母的,因为没有他们,孔一峰就不可能进政府部门工作。

  “峰呀,你一定要争气,不管他们怎么对你,你都要感恩。你知道多少人想留在北京啊,你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和他们一家是分不开的。”每次打电话,没有多少文化的父母都会叮嘱他。

  孔一峰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带着感激,他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好丈夫、好女婿、好爸爸,尽职尽责地履行着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然而,他们结婚8年后,路悦在和一个台湾来的演员合作一场戏时,假戏真做,开始了一段婚外恋。

  孔一峰是在一次提前下班赶回家时,看到了那一幕的:一男一女两个人,就那么赤条条地睡在他每天晚上都要睡的床上。

  看到那一幕的孔一峰没有愤怒,只有厌恶。他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走了出去。第二天,他就把离婚协议书放在了路悦的面前。

  路悦当时是红着眼看着孔一峰的,她好看的眉头耸了耸,随即带着哭腔说:“你是不是早就在等着这一天了?”

  当时孔一峰面无表情,他只是看了看依然貌美的妻子,对她说:“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咱们和平解决吧!女儿愿意跟谁就跟谁,我没有任何意见,我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

  自此,孔一峰便住在了他们在北京的另一处房子里。这处房子是孔一峰的父母和兄妹以及他自己攒钱凑起来买的,他记得父亲在临死前,拿着一张存折,抓住他的手说:“别什么都用她们家的,这样你活得不硬气!”

  虽然那套房子是花费了父母和家人及自己的全部积蓄才买下来的,但路悦却嫌小、嫌地段不好,所以从来都没有去住过。那处房子也成了孔一峰平时招待老家亲戚和朋友的地方。有时候,自己偶尔烦闷了,也会去住住。

  孔一峰和路悦离婚后,他就彻底地搬出了路悦家,由于女儿要跟着母亲,所以他便一个人住在了那套两室一厅的房间里。

  几年后的一天,从兴安市来北京办事的大学同学雷钧来看他,由于两个人是同省人,所以又多了一份乡情在里面。在雷钧给他说出家乡的变化时,离开家乡已经二十多年的孔一峰竟然落下了眼泪。

  “以前挖空心思想留在北京,十多年了,却始终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北京人!”孔一峰感叹说。

  “我现在在兴安市做得也不错,要不你也调回去吧!”雷钧说。

  “调去哪儿?你现在是兴安市的市委秘书长,调我回去做你手下?”孔一峰开玩笑地说。

  雷钧严肃地说:“调回新义市呀,那可是你的老家!”雷钧以为孔一峰在北京待久了,嫌弃新义市小,随即又补充说:“新义市发展得很不错!”

  “那是我的家乡,俗话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我怎么会嫌它小呢?只是调回去的事,我还是要再想想!”孔一峰略一沉思说。

  他觉得自己在北京发展得好好的,调回去这么大的事情,自然还是不能擅自做主,还要和家人商量一下的。

  雷钧走后,孔一峰想了好几天,随即又打电话把自己想调回去的事告诉了母亲。母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想回来就回来吧!人和树叶一样,总是要叶落归根的。”

  孔一峰征得了母亲的同意,随后又去见了岳父岳母,说出了自己调回去的想法。虽然他和路悦离婚了,但那两位老人对他来说,依然是他的长辈。

  岳父听他说完后,长叹了一声说:“路悦被我们惯坏了,我们知道让你受了很多的委屈……不说了,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吧,你也该为自己好好活一次了。”

  岳父的话给了孔一峰很大的信心,而他最担心的女儿对爸爸去哪儿上班也是始终抱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随便你去哪儿!反正我明年就要去美国上学了!”孔一峰的女儿遗传了母亲的任性和自私,在她眼里,父母怎么样生活和她都无关,她只关心自己的生活。

  有了家人的支持,孔一峰便开始着手往回调的事。一般从其他地方调到北京不容易,但要是从北京调回老家却是很简单的。

  很快调令就到了,在调回去的那天,孔一峰长长地吁了口气,他站在北京城里,仰望天空,在心里说:“我终于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了,我要好好地活回自己了。”

  孔一峰回到新义市任人大副主任,在一次罗楚翘找他后,他便被这个眼神中带着忧伤,但却一脸倔犟和真诚的女人吸引住了,随后便一直帮着罗楚翘,让她的事业度过了一次次危机。去年,他甚至辞去了人大副主任的职位,直接做了罗楚翘的助理,一门心思地帮她。

  罗楚翘在喝了孔一峰给的药后,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便被孔一峰带到了位于他们酒店斜对面、新开的一家日本料理店。

  刚刚坐下,罗楚翘就小声地对孔一峰说:“自家酒店的饭菜不吃,偏要来照顾别人的生意。”

  孔一峰笑着说:“天天吃中餐,时不时也要换换口味啊!”

  菜上来了,罗楚翘咬了一口沾着芥末的寿司,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捂着鼻子说:“以后别在这里吃了,这么贵,还不如自己在家做着吃呢。”

  孔一峰看着罗楚翘,笑着说:“罗总,我埋单,你别怕贵,我把钱带得足着呢!”一边说,他还一边拍拍自己的衣服口袋,“钱多得都快跳出来了,不花心里不舒服。”

  罗楚翘顾不得笑,只忙着用手去擦被芥末刺激出来的眼泪。

  孔一峰慌忙扯出纸巾替她擦眼泪,在孔一峰擦的时候,罗楚翘条件反射般地把身子稍稍往后偏了偏,但还是任由他来擦。

  孔一峰对罗楚翘的好,罗楚翘心里很清楚,从他以市人大主任的身份帮助她,到最后直接辞职来帮她,孔一峰做的所有事情,她心里都是清楚的。

  一个市人大主任,却辞职给她打下手,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那时候,由于孔一峰经常帮她,便有一些人说三道四,还说罗楚翘的酒店孔一峰占有股份,政府领导怎么能经商呢?在组织部找他谈话,让他不要再为了帮助别人而毁了自己前程时,孔一峰直接就辞去了职务。

  “我辞职就能安安心心地帮你了!”孔一峰在告诉罗楚翘他辞职时,表现得非常镇定和平静。

  “一个男人,如果不是喜欢你,怎么可能这么牺牲自己?你好好考虑考虑吧,我看一峰这个人不错,比宋杨强多了。”罗妈妈对罗楚翘说。

  妈妈说的这些,罗楚翘都知道。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宋杨婚姻的失败,以及宋杨的变心让她对男人有了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虽然她觉得孔一峰和宋杨不一样,但她的心仍然会有所保留。

  罗楚翘喜欢看梁凤仪的书,她不断用梁凤仪书中的一句话来告诫自己:“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不染一点儿沧桑,因为她永远不放纵思潮,从不做无谓之思。别说不会妄谈风月,伤春悲秋,就算刻意的感怀身世,也属不必,每每涉及伤感的边缘,她就悬崖勒马,把心神寄托到实事上去。”

  所以即使她知道孔一峰对她满腔深情,但她仍然会尽量地回避着,甚至还刻意地让自己不要动情。

  “吃完饭快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来处理就好了!”孔一峰的话打断了罗楚翘的回忆。

  “好的!”罗楚翘说。

  吃完饭后,孔一峰开车送她回去,也许是吃了药的原因,罗楚翘觉得很困乏,坐在车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直到孔一峰把衣服往她身上盖的时候,她才醒来。

  “我怎么睡着了?唉!这几天真是太累了!”罗楚翘一下子坐了起来。

  “能不累吗?你又不是铁打的,这一个多月在兴安都没睡好一个觉吧!”孔一峰叹了口气,看着罗楚翘那疲惫的样子,眼中有了怜惜之情。

  说到兴安市,罗楚翘的思绪又回到了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罗楚翘为了兴安市酒店开张的事,去了新义市的邻市兴安市,亲自带领酒店员工,从参加酒店开张的名单到对酒会的布置、司仪的选择,一切都要亲力亲为。因为对她来说,这个酒店非常重要,是她在新义市酒店成功经营后的第一个衍生品,所以她一定要层层把关,让这家酒店和新义酒店一样出色。

  在最后一次检查所邀请人的名单时,她把那一张张的请柬翻来覆去地挨个看,看需要请的人有没有漏掉一个,生怕慢待了任何人。而在确定了要请的人员中,她又在心里反复地掂量着,看怎么请才最合适,怎么请人家才会来。

  “这些人可都是我们酒店潜在的贵客,都要亲自去请,你们做到了吗?”罗楚翘整理出一些请柬,指着那些名单问兴安酒店的经理。

  “罗总,这些人我都按照您和孔总的吩咐,亲自去请过了,除了两个经理那天家里有事不能来之外,其他的都答应要来。”黄小炎经理说。

  “很好!这几位,我和孔总会亲自去拜访的,你按我昨天说的,把礼物都给我们准备好!”罗楚翘手里拿着的几张请柬,都是给兴安市头头脑脑的,也是一定要让孔一峰亲自出马去请的。

  看完了那些请柬,罗楚翘又给酒店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开了会。开完会已经很晚了,她也累得腰酸背痛。回到房间后,她先去洗了个澡,随后拿起手机,她想给孔一峰打个电话,希望他能尽快赶过来,好一起去请那些政府官员。

  她刚拿起手机,手机铃声就响了,她一看,是孔一峰的。罗楚翘微微一笑,他们一直有着这样的默契。

  “这几天很累吧!多注意身体,有什么事交给黄总他们就行了。你要学会放手,别什么都自己来做,那样会很辛苦的,别太逞强了。”罗楚翘刚刚喂了一声,就听到那边的孔一峰一直在说,孔一峰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没事,你怎么啦?声音有点不对,你也别太累了!”罗楚翘柔声说。

  “我是个男人,没事的。对了,是不是该去请政府那些人了?”孔一峰问。

  “是呀,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呢,你明天能来吗?咱们去跑跑吧。还有差不多10天的时间,我心里有些紧张。咱们早点去请,人家也就早做打算,这些人每天这么忙,请晚了怕别人有其他事。”罗楚翘对和政府部门的人打交道,心里还是有些没底的,特别是兴安市。

  新义市最起码是她自己的家乡,不管怎样,即使是不认识,但名字也是听过的,但兴安市,她却是一个都不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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