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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桶金:我要大富贵》 作者:林雪

第26章 迈向富贵的黄金路(2)

  阿香真就去了,两个人整日不出门,没完没了做爱。也就是这一个月,阿香怀上了他的孩子。

  该来的例假没来,阿香买了试纸检测,结果呈阳性反应。

  她想告诉他,但不知如何开口。

  他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她要敲诈他呢?还是会说,怎么确定就是我的?她不敢自取其辱冒这个险。

  她也不想让阿欢知道,她不想自己在阿欢面前的最后一点自尊也被撕毁。

  妊娠反应使她不能继续上班,她只有临时到别处租了一室一厅,买了一大堆营养品和妇女卫生用品。

  她冒险吃了药,结果造成大出血。她吓坏了,只有打电话叫那个男人快来。

  男人来了,见到躺在血泊中脸色苍白的阿香,忙给她烧水,换洗衣裤,清洗干净下身,然后带她到医院检查,打吊针输血。这一切,他做得冷静、细致、利索,有条理。

  阿香住了六天院,他跑前跑后照顾了六天,可是出院那天他却没来,阿香只有自己结了账。出院后,他买了袋水果来看阿香,也绝口不提钱的事。阿香真想当面扔掉那袋水果,大骂他一通。可是她没有,软弱的她做不到,也骂不出。她下定决心,再也不要跟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交往了。

  和那男人相处,钱都是阿香掏,再加上住院一礼拜,花了两三千元,阿香的储蓄就差不多花完了。

  平时,她做小姐挣的钱绝大部分都寄回家里了。

  老家,父母姐妹一共八人,八张嘴凑起来就像个又黑又大又深的无底洞,总也填不满,他们写信,寒暄几句之后,接着就是要钱:父亲病了要钱,母亲病了要钱,哥哥要娶亲了要钱,弟弟该上学了要钱,妹妹升学了要钱,家里盖房子要钱……要来要去,有时候阿香也烦,但想到他们要钱也是干正事,自己当然希望家里人过得好点,再说,钱留在身边也怕丢。海口不断传说,这个小姐被杀,那个小姐被抢,专门有团伙在小姐半夜下班的道上劫财劫色。阿香就一笔笔钱往外寄,她想,没有再挣,反正在海口只要有青春和美貌,就不愁赚不到钱。

  出院后,休息了一星期,阿香就回世贸上班了。这天晚上,市公安局统一扫黄,世贸歌舞厅当天晚上的坐台小姐全被警察抓走了。奇怪的是,没有一个小姐哭爹叫娘,全蹲在派出所的院子里,唧唧喳喳说话。

  阿香和另外五个女孩被带到一间办公室问话。一个警察端坐在桌后,六个女孩坐在一张长凳上,耷拉着脑袋,两手夹在双膝中。轮到阿香时,警察照例问:姓名、年龄、籍贯、做小姐的时间、地点。

  阿香一一回答,当问到“有否卖淫,时间、地点”时,阿香坚决地否定了。警察显然有些意外,耷拉的眼皮抬了抬,望向她。

  “没有?”

  “没有。我卖艺不卖身,如果卖身,我早把钱挣饱了,还会到现在还做小姐。”阿香说。

  做完笔录,她们六个小姐被带到另一间大屋中,屋中已是满满的一屋小姐,各式各样的都有,屋里没有凳椅,却不准坐地,一个个全蹲在那里,有的用手抱着头,有的在地上画字。

  一会儿,有人来训话:“你们一人交六千罚款方可出去,如果交不出来,明天就送到东沙去筛沙子,筛三个月再遣送回老家。”

  此话一讲,屋中像炸了锅似的,有的哭、有的闹、有的叫。

  只听一声断喝,“不许吵!”从另一个墙角响起。原来墙角处也站了两个警察。另一个警察见大家静下来,就温言相劝:“吵跟哭都没有用,这不还有半夜吗,赶紧想办法吧,有钱的叫家里拿钱赎,没有钱的叫朋友或者相好的带钱来,你们平时不是朋友多,相好多吗,赶快叫他们来呀!什么都没有的,对不起,那就明天去挑沙子吧!”

  屋中,又是嘤嘤嗡嗡声,可这回是call机、手机、电话声。

  阿香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谁愿救她。她后悔平时没让哪个男人包了做二奶三奶,或者跟了哪个男人做情妇,这样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找他们了。她试着打了几个常找她坐台的先生,可是人家一听要到派出所这种地方来领人,还要交六千元罚金,都一口回绝了。

  阿香绝望地坐到地上。

  两三个小时过去,屋中的人渐渐都被领走了,只剩下十来个人,其中还有阿欢,显然她平时也没有傍着有钱男人。警察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又说开了:“怎么,你们一个人一个钱也找不出来?真够差劲的!”

  阿香忽然想到那个男人,踌躇再三才鼓足勇气打了个电话。她只说了一句:“我在××派出所,你来接我。”没等他回答,就放了电话,她怕他拒绝。

  半小时后,那男人来了,还有另一个警察陪着。那警察对看守的两个警察耳语了一会儿,就叫阿香:“你出来。”

  阿香就站起来低头走了出去,临到门口回头看阿欢,阿欢正用求救的眼光看她。她望了那男人一眼。

  男人说:“走吧,你管不了那么多。”

  阿香顺从地走了。

  上了车,阿香从反光镜中照见了自己的蓬头垢面,心情沮丧极了,看着窗外黑色的夜一言不发。

  男人把车开出一段路,到了郊外,把车停在路边,那也是一片甘蔗林,车窗摇开,一股湿润闷热的气息灌进来,蚊子也随即扑了进来。男人把车窗重又摇上,在黑暗中点上了一支烟,红红的一点烟火,在黑暗中闪烁。

  “为什么不换个工作做?”男人终于开腔。

  “干什么?我没有文凭,又没有特长,只有青春和这张脸,要不你给我介绍一个?”阿香终于说了他们自认识以来的第一句硬邦邦的话。

  男人不再作声,半天,才把车重新启动。

  阿香知道,她在他面前,竭力保持的最后一点自尊,已被击得粉碎。他们自此结束。她也终于明白,自己一直小心翼翼保护的这层关系,不仅是肉欲,还有对他那点权力的依赖。

  此时,她的心像这黑夜一样空洞。

  孩子过了百日,李伟开始每天下班抱回一大堆报纸,在灯光下,逐条逐条看招聘启事。他做事很有条理,先大致浏览一遍,把重点勾出,再归类逐条整理,然后才具体反复阅读分析每一则招聘广告,把大致适合自己的招聘广告剪贴到一个笔记本上,再作上记号。

  这天清晨,起来吃过早点,李伟洗漱干净,头发打了摩丝,梳理齐正,换了一身整洁笔挺的衣裤和一双擦得一尘不染的皮凉鞋准备出门。

  我知道他今天要去见工,就叫住他,上去抱住了他,把头靠在他肩上,再用脸贴住了他的脸。这是我们惯有的亲热方式,我企图以此传给他一点信心和力量,让他感受到家人对他深切的爱。

  “亲爱的,你会赢的。”

  “谢谢!”

  他在我仰起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松开手,转身出了门。

  望着他挺直的腰杆和渐渐消逝的背影,我的心中满是依恋。

  女儿躺在小床上,看着吊在她头顶上方的那个彩色吹塑球,不时地伸手企图拍打。她睁着明亮的眼睛,舞动着胖胖的小腿,对着球甜甜地笑。

  女儿很少哭,不论什么时候,见到什么人,脸上都充满笑意。这让我和李伟感到幸福,认为这是上帝赐给我们这动荡生活的最好礼物。

  我弯下腰,在她的前额上留下了充满爱怜的一吻。

  李伟出去见工的这个上午,我的心像被一股力量紧紧攫住,变得坐立不安,一次次叹气,心中像压了块大石一样,又堵又闷,希望找个人来聊聊。

  午后,我给阿莲挂个了电话。

  “喂,哪位?”阿莲的声音懒懒的。

  “是我,叶子。”

  “叶子呀,有事吗?”

  “你在干吗?”

  “我正在做面膜。”

  “你怎么这个时间做面膜?”

  “晚上等他回来,看见我做面膜的模样,太丑了吧!”

  我一想,也觉得对,就说:“你过来玩吧,我等你。”

  “怎么啦?有事啊?”

  “没有。”

  “那就是有心事?”

  “你别开我玩笑了,我能有什么心事,就是挺闷的,想找个人说说话。”

  一小时后,阿莲来了。她穿一件曳地麻质白长裙,飘逸纯净,气度非凡。

  我被她的风姿迷住,眼光一时收不回来,直直地看着她。

  “瞪我干什么?傻丫头,是不是发现我又多了一把皱纹。”

  “才不是呢,你简直太美太迷人了,真该称你为狐仙。”我打趣道。但同时也发现,她眼角两边确实有了遮不住的鱼尾纹,但这并不影响她摄人的魅力。和她一比,我顿时自惭形秽。

  她从不准别的女孩叫她姐呀姐的,而是让大家直接叫她名字。她说叫姐催人老。

  她走到小床边,看了一阵熟睡中的宝宝,说:“这孩子真可爱,长得太漂亮了,丹凤眼,高鼻梁,鼻尖那么秀气,小小的樱桃嘴,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说到这里,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叶子,你真幸福,老公孩子都守在身边,小家庭这么温馨。”

  我幸福吗?

  我整日为世事的艰难和对未来的惶惑感到不安。现在竟有人说我幸福?可再一想,李伟对我的点滴关爱,孩子的美丽聪慧,一家人在一起的相依相惜,又确实不能说不幸福。想到此,我无声地笑了笑,一丝甜蜜在心底泛起。

  “你不更好吗?阿莲,我们还在为生存奋斗,你们却已经是海口有名的地产商了。我们还在挣饭吃,你们挣的却是事业的发达和名望,起点都不一样。”

  阿莲的脸上有些落寞和出神,她有些幽幽地说:“事业是他的,不是我的,他说夫妻俩不要在一起做事,容易出矛盾。另外,他说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才能相通,事情才好办,女人还是别掺和、别知道的好。我可能是个贱命,累惯了,闲下来就闷得慌,无聊透了。天天保养,反而老得更快,你看,皱纹都多多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聊到后来,她提醒我,让我放手,让李伟自己去闯,去做他想做的事,去到他想去的地方,一个男人老困在一个地方是没有出息的,女人不应该去管,去束缚他的手脚。

  “万一失败了,怎么办呢?他就连现在这份基本工资也没有了,而我们目前都靠它生活呢,再说,这么高的薪水,现在在海口也难找啊。”

  “失败了再找呗,总能找到一份适合他的工作的。另外,孩子再大一点,你把她放托儿所,你也可出去工作呀。还是别想太多了,只要他愿意到阿健那儿去,阿健一直等他这个人才呢!”

  听了她这番话,我心中踏实多了。她是个很讲义气的女人,我从心里感激她。我亦替她出主意,建议她再去唱歌,因为她喜欢,这样也可减少老公经常不在身边的压力。

  没想到,这次我错了。

  海口已不再是一年多前的那个到处弥漫着怀旧和抒情气息的城市了。

  不知从何时起,穿着西装、白衬衫,打着领带,夹着黑色皮包,腰中挂着BP机的男人穿行于大街小巷,宾馆饭店、写字楼、工厂、公司,到处有他们一本正经地洽谈生意、签合同,海阔天空神侃的身影和声音。掏出名片来,个个都是××发展有限公司或××全球投资贸易公司等等总经理或经理,最次的也是业务主办。他们一个个壮志凌云、气吞山河,颇有“普天之下舍我其谁”的气概。真不知这些曾被经济大萧条打得趴在地下奄奄一息的男人,忽然之间怎么全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一下子亢奋起来。岛上的人们又变得步履匆匆,用希望织成了网,在这汪洋大海中捞鱼捞虾。外界盛传说,如果随便往人群里扔一块石子,就能同时砸着三个总经理。人人都在梦想着,一夜之间从奴隶到将军,从打工仔变成私有企业的老板。

  这是一个浮躁狂热、勇往直前的世界,再没有人会有时间和心情停下脚步,静下心来,回头看看走过的路,回味一下已逝去的岁月,慨叹昔日的理想,追寻生命最初的爱恋。那是生活安逸者的一种闲情闲愁,或是人生无望者的自我安慰。

  他们是今天的创造者、奋斗者,他们为今日的成功和明天的财富地位而战。能感染他们的是那种青春的动感的快节奏的迪斯科,他们需要在狂热的节奏中释放自己久蓄的能量,在自由的空气中挥洒一天的疲累。能刺激他们的是年轻姑娘们那白白的酥胸、滚圆的大腿、欲折的蜂腰、挺拔的鹅颈,还有她们赤裸裸的勾引,故作的风骚及柔情。

  现在海口的俱乐部、歌舞厅、迪厅之类的娱乐场所,请的都是俊男靓女或性感女郎。阿莲找了原来经常邀她去演出的几家,都被人家以已有签约歌手为由婉拒。阿莲感到这些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有的似乎还暗藏了一丝幸灾乐祸的冷笑。她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这样,难道自己要工作、想工作有什么错吗?直到世贸的老板娘试探地问她:“阿莲,有太太不当,还跑来唱什么歌?是不是你老公有外心啦?”

  阿莲有些意外,说:“你怎么这么想,不是那个原因,他没问题,我有问题,是我整天待着空闲得太无聊了,想找点儿事做。”

  “那你太傻了,我们人人都梦想着,有一天能过上你那种不用为钱发愁,悠闲富足的日子呢?这种工作有什么好?看人脸色,受人气。你命好,在海口有几个人能比得上。”

  阿莲找了一圈,没有一个地方请她。她忽然感到自己老了,在海口,她已是一个被社会淘汰出局的无用之人。她想到黄健,想到他办公室里整天围在他身边的几个年轻漂亮、聪明能干的女助手,还有他经常性的各种应酬,那里面的内容,在歌舞厅演出了这几年,她全懂。

  她心中的不安,潜滋暗长,愈来愈浓、愈来愈烈,塞满了胸腔。

  李伟进到这间办公室时,Mydi正在低头看一叠资料,待李伟走近些时,她猛然仰起了头,眼光直射李伟。

  李伟没想到他要见的人事部经理,是一张年轻秀美、干净端正的脸,眼光如此冷静。凭直觉,她年龄应比他小。如此年轻就占据着偌大一间办公室,拥有一张厚重宽大的老板台,这让风尘仆仆、满脸沧桑的李伟自惭形秽。

  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他把头向左偏了偏,避开了她直视的目光,把自己的目光投到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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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桶金:我要大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