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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桶金:我要大富贵》 作者:林雪

第35章 一个人的北京(3)

  多年的后勤工作,磨炼了阳光的生意眼光和交际才能,到了1983年,他辞职下海,把那套景山后街的四合院卖给港商,得了一百万元,再把这一百万用于倒卖当时北京市场上最紧俏的彩电、冰箱,他从海口接货,空运到京,再由他弟弟在市场上出售,有多少卖多少,像不要钱的东西似的疯抢。

  阳光说:那时候钱好赚,遍地皆是。只要你会看、会捡。

  赚了几年钱,他把资金都转移到了国外,入了加拿大籍,成为加籍华裔。他说:国内政策说变就变,不知哪天就变了脸,所以,有钱就赶紧走。

  在国外做了几年生意,看国内市场越来越活、越来越开放,所以他又重新杀回来,寻找机会,最后他选金融证券业作为了项目,并选了海口作为他在国内发展的基地。

  听完阳光的故事,若芬才知阳光原来也不容易,伸手轻轻挽了他。

  阳光说:“我知道你想走,去德国找你老公,你现在的钱,出去是没问题,也可以生活一段时间,可是这之后呢?难道你重新去打工?你的孩子呢?难道你忍心把她抛下?还有你丈夫,我要不客气地讲,他要爱你,早来接你和孩子了,不会让你等那么久。另外,不要妄想李伟爱你,你们一开始就没开好头,走到岔路上去了,他是不可能爱你的。还是抓紧时间赚钱吧,有了钱,出去换个身份,再找个踏踏实实的能配得上你的男人结婚。”

  若芬久久无语,陷入一种沉思。

  回到北京,住在方庄的那套二室二厅中,我的心踏实了许多。

  没有了丈夫,毕竟在这世上,我还不是一无所有,至少还有个容身之地,并且相当温馨舒适。

  由于寂寞,我打电话找了大学的几个女同学,重新聚在一起吃饭喝酒。

  她们都已结婚,有老公有孩子,可是都还没有自己的房子,有的和男方的父母挤住在一起,有的只有一间集体宿舍,最好的一个也是两家合住一个两室一厅。

  谈起其中的苦处,大家都笑,说到了晚上连大气都不敢出。问及我,知我在方庄有了二室二厅之后,都羡慕得叫了起来,夸我运气太好了。

  她们由衷的赞美,让我心中有了一丝愉快的感觉。

  每一次聚会,都有不可避免的话题:你老公是谁?他怎么没回北京?

  而我每一次,都不可避免地开始诉说,每一次,在她人的叹息声和同情的目光中,我都会问:“如果一个男人把赚的钱都拿回家,对老婆孩子也很好,却在外面有女人,你说,他爱不爱他老婆?”

  每一次问,每一个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态度,不同的回答。有的表示理解,有的表示气愤,有的哀叹,有的惊奇,有的大骂李伟流氓。最后喝到半夜两三点,醉醺醺的我,还是独自推开了那扇紧闭的门,回到空荡荡的屋中。

  原有的能找的同学和朋友,很快都找过了,都约会完了,我已无人可找,而我的心依然空空荡荡,无着无落,我甚至开始对出租司机诉说。

  我恨不能对着风,对着空气诉说我的故事,我相信,它们会像鸟儿撒种一样,把我的故事带着,传遍世界的每个角落。

  这段日子,我变得特别敏感脆弱,看见别人幸福,两人亲密恩爱,我会忽然落泪;听到一首深情的曲子,我会陷入沉思恍惚状态;别人唱忧伤的情歌,我马上热泪盈眶。

  有一个晚上,我打了三个电话,企图再约老同学出来聊天喝酒,可是她们一个个都借故推辞了,我的心愈加烦躁紧张。最后,我终于Call来了我的一位女同学。两人一起开车到东三环上的一家酒吧喝酒,三杯酒下肚,我的情绪陷落下去,忍不住又谈起了李伟。

  我的这个同学把酒杯往桌上一顿,说:“老讲,老讲,有什么意思,你不觉得烦吗?你真成祥林嫂了。可是你不是祥林嫂,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快二十一世纪了,你懂不懂?有什么好难过的,不就是个男人,背叛了你,离你而去吗?有什么了不起?现在离婚的多了去了,再找一个行不行?我看你是闲得无聊,还是找点事干吧。”一阵沉默之后,她的语调有点和缓,但更低沉:“对不起,叶子,我不是有意这么说的,可是我不想再当你倾倒精神垃圾的垃圾桶。你这样,和你在一起太累。”

  她转身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

  这个女同学,原是我们班最不起眼、最平凡不过的一个女孩,她竟敢这样对我说话,这种态度!如今在她们眼里,我成了什么了?再这样下去,我一定完了。

  通过一个同学的介绍,我在一家律师事务所,找到了一个律师助理的工作。我喜欢这工作,忙碌,东奔西跑,接触三教九流的各色人等,看每一天社会各个角落、各个阶层发生的各种阴险丑恶的勾当、事件。不知是因为忙碌,还是因为丑恶看得太多,李伟给我心中带来的创痛,渐渐平复淡化了。也许时间就是最好的疗伤高手。夜深人静时,我不再辗转反侧、泪流天明。

  我的容貌在一夜间变成了一个长脸,八字眉,吊三角眼的倒霉相。可是,由于有精致时装的包裹,我身形颀长、长发飘飘、暗香浮动,乍一看,还是一个淑女模样。在律师事务所的这一年,我已历练成了一个妙语连珠、才思敏捷、幽默智慧的女人,我再不是那个在李伟面前言听计从、乖巧娇弱的小媳妇了。

  这一年多,李伟回过北京三次,每次都是三十万五十万地拿钱回家给我。每一次接过那一箱满满的钱,我总是心惊胆战,满心惭愧,说:“不,我不要。”

  李伟平静地看着我,说:“这是咱们家的,给你花的,你为什么不花?拿着,把它存好。”

  其实,我怎能不要?在律师事务所工作,别看外表风光体面,可工资一月一千多元,够干什么用?况且,李伟的话“咱们家的”、“给你花的”也让我感动,说明他心中仍有我。

  后来李伟又给我买了一辆银灰色带后备厢的夏利车。

  可是每次回家,他从不与我一起吃饭,总是白天黑夜都在外奔忙,深夜回家,我虚掩的门,他从未推开过。我觉得心痛。

  现在有很多男人被我吸引,围在我身边大献殷勤,我常常暗自得意在他们的恭维倾慕中。可他每一次到来,都让我情绪沮丧低落,每一次,都是对我的深深的否定,我总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可我没有勇气说“不”,我怕就此永远失去他,失去在这世上我仅有的依靠。

  我恨他,也恨自己!

  不久,整个律师事务所都知道我有个能干的大款老公,供我吃喝玩乐住行穿,在他们眼里,我成了有大笔钱财,但有些寂寞难耐的“富婆”。

  有一个研究生毕业刚拿到律师证进律师楼才半年的小伙子,长得高大帅气、端正清秀,有事没事就往我桌前凑。他坐在我写字台对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他喜欢说,某某与某某怎么怎么样,某男和某女又怎么怎么样?他读大学时是怎样泡妞,怎样明了女人的心,怎样看一眼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人,有什么需要。

  他说这些话时,眼睛直盯着我,盯得我直发毛,仿佛我做过什么坏事,被他发现抓住了把柄似的。

  对他这种赤裸裸的勾引,我渐渐明白。感到他实在有些无耻,但碍于同事情面,我也不好断然拒绝跟他说话,只有敷衍着。

  有一天,他又在我面前胡说半天,忽然他往前探了探身子,压低声说:“你一个人,每天晚上守着那空房子,不寂寞吗?”

  我听此言,愣了一下,才说:“没什么,我习惯了。”

  “我猜你还没有真正享受过男人,否则你熬不住。晚上出去喝一杯,怎么样?”

  他的无耻让我气愤难忍。

  我幽幽地望着他说:“不,我不怕寂寞,我只怕穷,我穷怕了。”

  就此,他再也不坐到我写字台边了。

  认识程刚,是从北京飞往深圳的飞机上,我陪郑律师去那边取证。上了飞机,才知我俩的座位没在一起。

  我的旁边坐着一位30来岁的男子,皮肤微黑、体格健壮,方脸,剪着板寸头,短头发一根根向上竖着,隐约能看见泛青的头皮。就这五秒钟的注视,我知道,他是我喜欢的那种人。

  他坦然从容坐在那里,向我微笑了一下,算是招呼。

  我说:“我是里边这个座的。”

  他连忙起身站到过道上,把我让了进去,就在这交错而过的一瞬间,一股淡雅怡人的香波味,混合着一股男性特有的味道,飘进我的鼻翼,一直沁入我的心肺,让人有心神向往的眩晕感。

  我落座后,站在走廊上的他,对着我说:“小姐,这是你的箱子吗?我帮你放到行李架上吧?”

  坐在后一排的郑律师见状,忙走前一步说:“我来放。”

  这个男人,却已把我的箱子放到了行李架上。

  飞机起飞后,叶子和他都一本正经地靠着椅背坐在安全带后。

  她感到靠近他的那半边身子,有热力一阵阵袭来,让她有些燥热。她的手臂搁在扶手上,他的两只手却规规矩矩,交叉在胸前,有些拘谨。叶子也有些紧张,想开口说话,却不知怎样开口,平时的好口才,都不知跑哪儿去了。

  一碰到喜欢的男人就紧张得不会说话的毛病,又出来了,她心中有些懊悔。

  他动了几次身子似乎想靠叶子近一点,又似乎想找个舒适的姿势坐,也似有些不安。几次望向她,想张嘴说话,却什么也没说。

  他的不安感染了叶子,她更加感到一股压力笼罩着她。后来,他从前排椅背后抽出一张报纸,看了起来,她心中略略轻松了些,却又有些失望,便闭上了眼睛佯装入睡。

  半睡半醒间,飞机猛烈地颠簸起来,乘务员通告乘客系好安全带,坐稳扶好,并请大家不要惊慌,飞机遇上的是强气流。

  飞机的每一次颠簸,叶子胃部都猛地一阵翻腾,想呕吐,她盼望飞机能迅速冲过这强气流,平稳下来。心想,不要出什么事吧。

  飞机的颠簸幅度却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胃里的东西一阵阵往喉管里冲,叶子死死咬住嘴唇,憋住气,一次次把要冲出的东西强逼了回去。她的脸、头皮和筋络都涨得发痛,她命令自己不能呕吐,不能丢人现眼。

  飞机再次猛地向下斜冲,胃再一次翻倒出来,这次,再也无法忍了,就要喷吐时,一只纸做的污物袋,递到了叶子的嘴前。

  “难受就吐出来吧。”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说。

  “呕”的一声,所有的污物,在此时一齐喷射而出。

  吐完,在酸腐难闻的气味中,叶子的眼泪流了出来,她感到难堪,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如此狼狈。她想我完了,我多么失败。

  “来,喝口水漱漱嘴。”

  飞机还在上下振荡颠簸,他把那袋污物接过放进一垃圾袋中扎好,又递给叶子一瓶矿泉水。

  胃吐空了,又喝了水,感觉舒服轻松多了。

  “谢谢你。”叶子擦干了眼泪说。

  “不用客气,应该的。”

  飞机平稳后,他们已像相熟相知多年的朋友,没有一丝陌生和隔膜,自然地交谈起来。她告诉他,她是一家律师楼的助理律师,这次是和郑律师一起去深圳取证。

  他说他是人大建筑工程系毕业,现在搞房地产。

  他递给她一张名片。她一看,上写“北京某某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执行董事副总经理程刚”。

  她由衷地赞叹了一声:“你这么年轻,就做大老板,真了不起。”

  “再年轻也比你大多了。”他调侃了一句。

  叶子把自己的名片给了他。

  他接过盯在上面看了一会儿,说:“叶子,你的名字真好听。”

  非常普通的一句话,叶子听了却非常舒服。

  回到京城的第三天下午,叶子接到了程刚的传呼,她毫不犹豫地回了电话,相约晚上6点在中关村的比萨饼屋见面。

  进屋时,他已等候在一个角落,见她进来,扬手向她招呼。待她来到桌旁,他起身帮叶子脱下风衣,叠好放在里边那张空椅上。叶子坐下后,他又替她摆好刀叉,耐心地问她爱吃什么,替她点好。他这一切温柔细致,做得自然如行云流水。

  他的关爱让她感动。

  这一年多,李伟对她的冷漠,彻底动摇了她的自信,使她在一夜间变丑,使她认为自己是一个对男人没有吸引力的女人。

  现在,程刚点点滴滴的关怀像春风化雪,使她的心得以一点点苏醒。

  吃完饭,是晚上8点,时间还早,他建议去郊外兜兜风,散散步。叶子也不想马上离开他,不想一个人回方庄那幢冰冷死寂的房子,就答应了。

  他的坐骑是一辆黑色的奥迪,他把车倒出,停在她身旁,再下车打开车门,把叶子让进前座。

  一会儿车就开到了昆玉河边。

  下了车,俩人在河堤上并肩漫步。河堤杨柳依依,倒映在河水中,河水沉静,映照着远处的点点灯光,神秘而遥远,仿佛孕育着一个梦境。

  在一棵柳树下,他们倚在栏杆上,看河面的景致。春末的夜晚还有寒意阵阵袭来,叶子打了个寒噤。

  程刚注意到了她这细微的变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并把自己的风衣披在了叶子的肩上。

  她的头依在他的胳肢窝下,感到他的身体是那样的温热,就情不自禁地贴他更紧。她听到了他“咚咚”的心跳和粗重急促的呼吸声,心中一惊,推开了他说:“对不起。”

  他把她抱得更紧。他宽厚的胸膛挤压着她,他喷出的温热气息,围裹在她的脖颈上、头上和脸上,这种温热直透她的心底。压抑已久的情欲,像火山的岩浆,涨满了叶子的周身。

  他低头亲吻她,用温热柔韧的舌头噙住了她饥渴的舌尖。

  热烈激动的吻后,他们牵手相依,沿着岸堤缓缓而行,这时,天上下起了绵绵细雨。程刚说:“叶儿,你看下雨了,上天都在祝福我们。”

  叶子问:“为什么?”

  “傻丫头,春雨贵如油,雨滋润着万物发芽生长,这是个好兆头。”

  他牵着叶子的手,来到了奥迪车旁。

  “上车,跟我回去好吗?”他搂着她,贴着她的耳根柔柔地说。

  她无力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自己无力抗拒他,他周身的每一点每一处,都让她喜欢,都诱惑着她,她不想回去,她想和他在一起。奇怪是,她此时没有一丝应有的羞涩和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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