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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恨》 作者:汤雄

第16章 遭报应负心郎头戴绿帽(3)

  她欣喜地发现自己还是像三十年前一样富有激情,充满活力,她像一块干枯的海绵,一片久旱的田地,贪婪地吮吸着劈面而来的甘霖……以致蠢头笨脑的荣阿明差点成了忧天的杞人,有一次居然担心地问阿巧:会不会有上呀?

  然而,就在阿巧与阿明双双沉浸在无与伦比的快乐与幸福之中时,她们做梦也没想到,他们之间的隐秘,已经让人冷眼里全部摄取了去。蒋瑞莲夫妻整整半夜的辛苦潜伏没有付诸东流,后半夜,当心满意卟的荣阿明猫一般溜出姚阿巧的房间时,蒋瑞莲夫妻把他认了个准!

  “这个老女人,作死呢!”蒋瑞莲恨得直磨牙,气得直发抖,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姚阿巧,居然色胆包天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下流事来,她为她那当今万人之上的大哥感到大为不平,她感到姚阿巧这样做,简直是对她们蒋家王朝的公然挑衅!至少,她压根没把蒋家大族放在眼里。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一旦传将出去,岂不是活活塌了权势赫赫的大哥的脸面!

  “唉,也不能全怪她,她也作孽呀。”还是蒋瑞莲的男人竺芝珊通人情,体谅阿巧,“几十年过去了,她总是一个人。还有那个挑水的阿明,近五十岁的一条汉子,却连女色也从没近过……”

  “你别猫哭老鼠——假发慈悲”,蒋瑞莲狠狠一指头戳在男人的额头上,“你们男人没一个没好东西!用不着你来同情什么人,这老女人,败坏我们门风,阴损我大哥,我叫她不得好下场!”

  “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呢?”竺芝珊用手揉着额头问道。

  “马上打电报,叫大哥回来,让他亲自处置这一对狗男女!”蒋瑞莲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不妥,不妥。”竺芝珊一听,连连摇头。

  “怎么不妥?”蒋瑞莲疑惑不解地望着男人。

  “你想想,这种事体让你大哥知道,你大哥会轻易放过他们呢?轻则,赶出蒋家门,重则么是这样……”往下的话竺芝珊没说出来,只是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个杀头的姿势。

  “这个……”被男人这么一提醒,蒋瑞莲犹豫起来了,真要把姚阿巧推上断头台,或真要把她赶出蒋家门,她倒动了恻隐之心:毕竟这十几年来,她与阿巧之间建立了一定的姑嫂情呢,她下不了这个手。略一愣怔,她旋即又追问道,“那么,依你看是不想让大哥知道这件事喽?”

  竺芝珊点点头。

  “这可不行,凶又凶不得,知又不能让大哥知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苟合吗?就这样给我大哥戴绿帽子吗?”蒋瑞莲又气又急,直跺脚。

  “你别着急嘛!我倒有个两全之计。”

  “快说出来听听。”

  于是,竺芝珊压低声音,如此这般对妻子说出一番话来。蒋瑞莲听了,想了想,不由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

  “抓贼呀,阿嫂房里有贼!”阿巧床底下的阿明自知难躲,不得不灰着脸,从床底下尴尬地爬出来。

  竺芝珊用的是敲山震虎、调虎离山之计。

  定下计谋后,他交给妻子一个任务:设法趁荣阿明不在小柴屋之机,给他栽下贼赃!

  “不是说捉奸捉双,捉贼捉赃吗?只有这样,才能让荣阿明有口难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从而逼迫你阿嫂不得不躯贼出府。”竺芝珊得意地冷笑着。

  “你呀……”,听了丈夫的策划,做妻子的一体投地。

  然而,蒋瑞莲却是个嘴硬骨头酥的女人,一旦真要她动手了,她却怯阵害怕了。好几次,她都怀揣着那只用作道具的玉手镯来到小柴屋门前,但终又退缩了回去。毕竟,她从没做过这等故意伤害人家的事情呀。她清楚这一只手镯一旦塞入荣阿明的小柴屋后,丈夫即可带着众家丁堂而皇之、大张旗鼓地满府搜查,然后闯入小柴屋取赃了。

  但是,这件绝密的事情又不能委托其他人去办,万一走漏了风声,阿巧岂不要记恨他们一辈子?

  正当蒋瑞莲进退两难的时候,忽然,她脑海中闪过一道电光,她蓦地想起了近来忽然出现在阿巧后窗台上的那盆文竹。

  时已深秋,这盆文竹按理说不该再放在室外了。室外气温低,于文竹生长不利,再说,就算需放在室外采光通风,那么,为什么白天不放晚上放呢?还有,搬东移西的笨重活,阿巧大可不必亲自动手,完全可以让下人代劳呀。

  想到这里,蒋瑞莲大有所悟,心里陡地爆出一朵灵感的火花。

  这盆文竹会不会就是阿巧与那个挑水长工之间的联络暗号呢?

  与她大哥一样精明狡猾的蒋瑞莲猜了一个准,她在又冷眼观察了几晚后,确定了自己的当初判断是准确的。

  那天上半夜,蒋瑞莲发现阿巧后窗台上的那盆文竹又如期消失了,紧接着,一条黑影在夜幕的掩护下,蹑手蹑脚地转出小柴屋,上了东楼,进入了阿巧的房间里……

  于是,在那个月黑风高的秋夜傍晚,蒋瑞莲夫妻俩按计行事了。用过晚饭,竺芝珊眼看着姚阿巧进入自己的房间后,便迅速地来到东楼后窗,抱走了那贫文竹。紧接着,性急的荣阿明便像猫一样地上了东楼,摸进了阿巧那虚掩着的房间里,成了阿巧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荣阿明的突然来到,使姚阿巧大吃一惊,嗔怪道:“你寻死呀?要是这里有人,那还了得,叫你我怎么说得清?”

  阿明憨厚地一笑:“我是看见那盆东西不在了才敢进来的嘛。”

  “什么?你看花眼睛了?”阿巧眉头一皱,回头向窗台上一看,这一看,顿时使她脸色大变——窗台上那盆文竹真的不翼而飞了!

  然而,没等阿巧反应过来,楼梯上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蒋瑞莲那尖尖的嗓门响了起来:“捉贼呀,捉贼呀——”

  “贼在哪里?”竺芝珊明知故问的声音。

  “进房间里去了,我亲眼看见的。”

  紧接着,人声停在阿巧的房门前,房门被“冬冬”地敲响了。

  房间里,喘息未定的两个男女,顷刻吓得面如土色,浑身筛糠。荣阿明一时急昏了头,居然撩开床单,一头钻进了床底下。

  “嗵”一下,房门訇然洞开,闯进了怒气冲冲的竺芝珊夫妻俩。

  房间里没点洋油灯,一片黑暗,谁也看不见谁。

  姚阿巧终于清醒了过来,她一边战战兢兢地颤声问着“贼在哪里,贼在哪里”,一边哆哆嗦嗦地摸出洋火,欲点亮桌上那盏美孚灯。遗憾的是,她太紧张了,连划了几根,都没划燃。还是一边的竺芝珊冷静,他就着雪亮的手电光,伸手接过洋火,点亮了美孚灯。

  “阿嫂,你房间里进贼骨头了。”竺芝珊将身体倚在房门上,把住门,冷笑道。

  “哪,哪里有贼呀……”灯光下,姚阿巧脸如土灰,惊恐万状,上牙磕击着下牙,话不成句。

  “我们亲眼看见一个男贼骨头,钻进你的房间里来的。”

  “是呀是呀,阿嫂,要不要我们亲自动手搜上一搜?”

  竺芝珊夫妻俩你一声我一句,像唱双簧。

  床底下的荣阿明自知难躲,闻言,不得不灰着脸,一脸尴尬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这时,姚阿巧反倒渐渐镇定了下来,她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脑海里一片汹涌起伏。她略微迟疑了一下,旋即怒目直指荣阿明:“好你个家贼,偷、偷到我房间里来……好大的胆呀!”

  荣阿明见状,旋即也冷静了下来,他将计就计,苦着脸,陪着笑,似对阿巧,对似对另外两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实在没有办法,所以……”

  蒋瑞莲气得直跺脚:“荣阿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我们蒋家可怜你,同情你,才让你进来吃一碗饭的。想不到你、你竟忘恩负义,做出这种越轨的丑事来,你、你还有点人的良心吗?你还是人吗?”

  “是的,我良心不好,我不是人,还求两位哥哥嫂嫂看我头一次,放我一马,放我一马……”

  “头一次?你还敢说是头一次?”蒋瑞莲钻了牛角尖,气得一时上忘了他们的这场“捉奸”的真正目的。

  还是竺芝珊冷静,指着荣阿明问道:“说吧,下来怎么办?”话是问阿明的,两眼却直盯着姚阿巧。

  阿巧无话可说,两眸中一片茫然。

  “什么怎么办?走人!让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滚蛋!”蒋瑞莲再次用加跺了跺脚。

  竺芝珊点点头,把两眼眯起,紧盯着一边的姚阿巧。

  蒋瑞莲更是毫无掩饰地瞪着阿巧,直通通地问道:“阿嫂,事到如今,你说句话。”

  姚阿巧这时已完全明白过来了,也完全冷静下来了,她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这件突发的、棘手的事情。她梗了梗脖子,费劲地咽下一口唾沫,沙哑着声音说道:

  “他做贼,不好,让、让他走……让他转去……”

  荣阿明的眼睑蓦地一掀,旋即又慢慢地低垂了下去。

  “听见了没有?让你滚蛋,马上滚蛋!要不,我们要报警察局了!”

  姚阿巧一锤定音,竺芝珊夫妻更是理直气壮,蒋宅大门外,有苏州市警察局派驻的警察班,里面只要一声令下,警察们便会马上冲进来执行命令的。

  荣阿明却不识相,他还是木头人似的站在那里,只把孤独无援、茫然无措的双眼望向一边的姚阿巧。

  阿巧的胸脯大幅度地起伏着,事到如今,她完全明白她眼下的处境,完全明白这种万一让蒋介石知道后的结局。生与死,去与留,全在这一瞬间。自己是走是死无所谓,只是连累了眼前这根呆木头,这可实在是于心不忍、不舍得的呀!姚阿巧的上牙狠狠咬着下唇,愣怔了分把钟后,她终于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恨恨地瞪住了荣阿明,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你还不快滚?”

  荣阿明抬起脸,似哭似笑地最后留恋地望了一眼姚阿巧,眼神中交织着怨怒、悔恨、失望与可怜,然后,他缓缓低下头,又慢慢地走出了房间,走下了东楼……

  姚阿巧的房间里终于又回复到原来的平静与冷寞,她刚目送竺芝珊夫妻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便再也探制不住百感交集的心情,猛地一头扎向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痛苦地呜咽了起来。

  ……

  1947年冬,姚冶诚奉命率全家离开苏州,去了蒋介石的老家奉化。

  临行前几夜,姚冶诚找到施莉玲,向她谈了她准备把施莉玲母子一起带去奉化的打算,她始终认为:杰杰是蒋家唯一的一根独苗,决不能让他一个人流落在外。

  施莉玲同意了。

  姚冶诚临走前,给了施莉玲一笔财富,并一再强调:孩子是蒋家的后代,决不能让他流落天涯。

  1948年,蒋家王朝自感没落在即,做起了撤离大陆、退居台湾的准备。这时,姚冶诚又再次从奉化致信施莉玲,催她从速带着杰杰去奉化,以便届时一并去台湾。

  于是,施莉玲正式作出了去奉化与台湾的决定。

  但当施莉玲把她的想法跟姐姐、姐夫和盘托出后,却遭到了冯耿光的坚决反对。

  冯耿光虽说是个开明人士,与蒋介石又是当年日本士官学校的同学,但他对蒋介石的为人很清楚,特别是后来当他在事业受到蒋介石的排挤、把他挂空为中央银行的董事后,他更对蒋介石没了好感。所以他对姨妹的这个决定表示了坚决反对:“你去干什么?名不正,言不顺,再说到了那个圈,人家背景个个都比你硬,恐怕你会死无葬身之地呢!”

  姐夫姐姐言之有理,施莉玲只得忍痛打消了打算,呆在苏州。

  从此,施莉玲与蒋纬国海涯两隔、天各一方,彼此音讯茫茫,再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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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恨蒋介石的侧室姚冶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