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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下的枪口》 作者:冰江

第18章 矛盾生成(1)

  太阳睡了一晚上,精神焕发地跃出地平线,把温暖的光芒洒向了关东大地!

  风箱岭上,“松江白”的寨子,聚义厅内。

  “老梁,你说这贼帮真行啊,一点儿动静没有。就算是为了咱自己,他也得走走形式来拜谢拜谢咱吧?”“松江白”对于帮助贼帮对付保安队,而贼帮并没有来拜谢自己,心中甚是不爽,嘲讽道,“看来,这‘六只手’杨老爷子也不咋的啊,白眼儿狼一个!等逮着机会我非得和他说道说道……”

  梁一眼也点头道:“都说这杨老爷子深明大义,办事讲究,这件事儿确实是办得不咋的……过去一天了,连个人都不来!白爷,要不整整贼帮?让他长长记性?”

  “呵呵,贼帮就是咱的房客!有房客欺负房东的吗?反了他了!张慕秋管事儿的时候对我是处处恭敬,这杨老爷子管事儿了就不屌咱了?名气大咋了?

  名气再大也是个毛贼!”“松江白”微怒地说,“他今儿要是再不来人,他就是不把我‘松江白’放在眼里,以后走着瞧!”

  说到这,突然一喽啰来报:“白爷,贼帮的四当家的来了,旁边还有个老头儿,在寨子外候着呢!”

  “松江白”看了梁一眼一眼,嘴角冷笑了一下,说:“哼,这人啊,是真不扛念道,说着说着就来了。”

  梁一眼问道:“咋办?”

  “咋办?请吧!”“松江白”冷哼道,“我今儿要摸摸他的脉,撒撒他的气儿……”

  喽啰把杨震和唐玉弓领进了寨子,来到聚义厅。

  “四当家的真是空闲,有失远迎,见谅见谅啊!”“松江白”佯装热情,嘲讽道,“快快,给贼帮的二位贵客看座!”

  杨震与唐玉弓看出了“松江白”的傲慢,心中虽不爽,但坐了下来再说。

  “唐四当家的,身边这位莫非就是关东地面儿上名声响当当的贼王‘六只手’杨老爷子?”“松江白”看了一眼杨震,心中有数,知道这定是杨老爷子,但是还是佯装问道。

  “白爷,真是慧眼,正是!”唐玉弓点点头铿锵有力地说道。

  杨震微笑着向“松江白”点点头问候了一下。

  “杨老爷子,白某有礼了!”“松江白”微笑着向杨震抱拳道。

  “呵呵,传闻‘松江白’英姿神武,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杨震也是客套地对“松江白”称颂了一番。

  “见笑见笑。”“松江白”笑道,话锋一转,“杨老爷子此次亲来鄙寨……”

  “老夫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贵寨却有要事。”杨震说明来意,“另外,老夫亲来感谢白当家的那日相助,略表心意,笑纳……”

  接着,唐玉弓把手里拎着的一包东西放到了桌子上,并且慢慢地打开,展现出一幅画轴来。画轴一侧赫然书有金色的瘦金体“塞外秋光图”几个大字,“松江白”眼睛豁然一亮,认出了这是北宋徽宗所作。此画的创作时间为徽宗被金人囚禁时期,由于当时环境所限,此期之作实为无上珍品!

  “呵呵,这都是屋里屋外的事儿,何足挂齿呢?”“松江白”说道,“杨老爷子的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白某真是不好意思……”

  “白当家的只管拿着,俗话说得好,礼多人不怪。白当家的莫推辞啊。”

  杨震示意“松江白”收下。

  “松江白”早就心仪了这件宝贝,示意左右收下包好,微笑道:“那白某就恭敬不如从命啦……”“松江白”本来是想好好损损贼帮的,可是没想到贼帮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自是不好再说什么。

  “白爷,有件事还需问一下。”唐玉弓切入主题。

  “但说无妨……”“松江白”嘴角一笑,说道。

  “昨天鄙帮的三当家的等四人来贵寨携礼拜谢,至今未归,不知白当家的能否给个解释?”杨震说道,“三当家的?你是说吴松冈?昨天来过我这儿?!”“松江白”一怔,瞪大双眼说道,“真能扯个鸟蛋!”

  “你……”唐玉弓听“松江白”出言不逊,暗自偷乐,但是还是要发发火气的。

  “唐老四!”杨震叫住了唐玉弓,唐玉弓看了杨震一眼,强忍着火气坐了下来。

  “看白当家的意思,是否认吴老三等人来过贵寨了?”杨震问道。

  “我说杨老爷子,这人说话要靠谱,而且还要讲良心,恩将仇报不是您这么德高望重的前辈所为吧?”“松江白”怒火渐旺,讽刺道,“我白某说没来过就是没来过,用不着做啥解释!”

  唐玉弓心中欢喜不已,最关键的时候就要看自己了,把双方的火气燃到最高点。

  “‘松江白’!你放屁可要注意分寸,别把别人熏得够戗,再闪到自己的舌头!”唐玉弓暴怒而起,“我看三哥他们就是让你们给扣了,说不上已经遇害了!”

  “唐玉弓,说这话的时候,你要先知道这是在谁的地盘儿上!”“松江白”

  怒火中烧,“不过现在说也行,多说也行。不过话多无益,别把老子惹急了,让你他娘的话都说不出来!”

  唐玉弓见“松江白”的火气已经燃烧得差不多了,再过分地给双方制造紧张氛围,对自己会有危险,于是干脆把眼神转向杨震,看杨震的态度。

  杨震沉寂了好一会儿,这时冷哼道:“白当家的,我看你是根本没把老夫放在眼里。算是老夫问得冒昧,也不用这个态度吧?”

  “杨老爷子,这面子不是靠别人给的,而是靠自己赚的!自己没赚到面子,就别说别人不给他面子!要是看不惯我白某的做派,那贼帮就别屈居于风箱岭了,您这么大的面子找个山头儿还不容易吗?”“松江白”本来就受了冤枉,再加上唐玉弓的言语刺激,更是火上加火,也不管他杨老爷子是谁了,就算是皇上,也不让他寸步。

  “呵呵,白当家的又不交人,又要逐客,做得够绝啊!”杨震心中大是不爽,但是很沉静,“这是你的地界儿,你有权下逐客令,但是!你得把我们的人交给我们!”

  “交人?交啥人?根本就没来,拿啥交?!”“松江白”觉得自己冤枉得不轻,而对方又死死认定自己扣了吴松冈等人,心中恼火不已,“别说没来我这儿,就是真来了我这儿,就这态度,我也得扣下,吊他三天!”

  “啪”的一声,杨震狠狠地摔碎了桌上的茶碗,强压着怒火。

  登时,寨子外的喽啰一齐进来五六个,俱举枪冲着杨震与唐玉弓二人!

  杨震轻瞟了举枪的几个喽啰,冷笑了一声。唐玉弓一见到五六个枪口冲着自己,心里疯狂地乱跳,双腿微颤,暗叫不妙,自己不是就命断于此了吧?

  “松江白”一挥手,五六个喽啰退了出去。杨震面无表情,依旧稳坐,唐玉弓缓缓地吁了口气,狂跳的心平稳了许多。

  “送客!”“松江白”大喝了一声,声音大得出奇,着实把在一旁的梁一眼吓了一激灵。

  唐玉弓愤愤地起座,双眉冷对,恶狠狠地看着“松江白”。杨震缓缓起身,扑了扑身子,淡定地说:“玩火可以,别烧着自己……”

  “哼,白某没怵过啥,多大的火都敢玩儿,玩得起!”“松江白”冷声道,面带不屑。

  杨震与唐玉弓愤愤地回到了贼帮,开了个会。众人一听这事儿,都要砍要杀的,要把“松江白”的寨子平了。杨震反对贼帮对“松江白”使用武力,至少要在给老六高全送完葬之后再说。现在贼帮已是一群发狂的儿马子,要踢死“松江白”寨子这群狗娘养的。这正是唐玉弓想要的,越早打起来,就越早能拿到解药,然后远走高飞,甚至隐姓埋名。

  送葬这天,贼帮众人个个麻衣,腰缠白布,无一不面容肃重,心情沉痛。

  “起灵啦……”杨震大声喊道,顿时枯黄色的冥纸撒向空中,被风吹得漫天飞舞。

  长长的送葬队伍顺着大路向“大坟地”走去,凡是在风箱岭死的人都是要葬“大坟地”的,这是规矩。

  几个贼徒抬着棺材,由于高全无子嗣,便由张萍儿扛灵幡。张萍儿开始不情愿,韩在渊糊弄她,说只要你扛了灵幡就能看见你二皮哥。这招儿真好用,张萍儿一下子就应下了。说来也怪,自那夜二皮被张慕秋送下山,张萍儿就一直惦记着,说等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二皮,而且严重到非二皮不嫁的地步。

  县保安大队,此时的孙彦青和李凤暄正举杯对饮。频繁的撞杯声和欢笑声,不绝于耳。

  “哎呀,凤暄啊,哥哥我真是没看错你,是个当军师的料!”孙彦青喝得满面红光,但毫无醉意,“这贼帮要是真和‘松江白’的绺子掐起来,哈哈,那就太好不过啦!”

  “这还不是队长您的栽培?老在您左右转,想不长进都难!”李凤暄微微醉态,“快了,快了,一场大战就要在风箱岭上演了,太激动人心了!那个唐玉弓我还真没看错,是个好皮影儿,好蛀虫!咱们最重要的就是等,等着捡便宜,大便宜!”

  孙彦青“哈哈”大笑了几声,忽伤感地叹道:“终于看着亮儿了,不容易啊。想我孙彦青当了这么多年窝囊队长,一提起风箱岭我在县长那就挺不起腰来,话都说得他妈的紧绷!我心上这块石头终于要落地了,落地了……”

  “是啊!不过说句公道话,这‘松江白’确实也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儿,不就是五年前‘松江白’劫了县长的私银吗?这就做下了仇,害得队长您五年来不得安生!县长光张罗剿匪,却不给经费,连征兵的军饷都舍不得,这不是为难您吗?”李凤暄忆起了剿“松江白”的缘由,为孙彦青有些抱不平。

  “那又咋样?妈的,谁让他是县长呢?老子要是省长第一个把他撤了!”

  孙彦青也借着酒劲儿发发心中郁气,“好了,不说了,不说这些破事儿了,把‘松江白’剿了就好。来,走一个!”

  孙彦青说得烦了,干脆不提那些心堵的事儿。拿起酒杯邀李凤暄饮酒,李凤暄也端起酒杯,二人“当”的一声撞杯,俱一饮而尽,好生畅快!

  悲怆的唢呐声在风箱岭中回荡,漫天的纸钱哭诉着哀伤。到现在,贼帮的送葬队伍已经走了一里多路了。谁知天公不作美,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哎呀,你说啊,送葬下雨,老天爷都跟着哭啊。”杨震仰头看了看天,感叹道。

  “唉!老六都是为了救我才……”唐玉弓自责道。

  “行了,四哥,别提这事儿了。提一次我难受一次,总提总提,要是六哥能活过来还行!”韩在渊瞟了唐玉弓一眼,“可是,活不过来了……”

  唐玉弓被韩在渊说得哑口无言,佯装抹了几下眼泪,估计抹的是雨水。

  突然,送葬的队伍前头停了下来,停得很意外,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子!‘松江白’的人,挡了咱们的道儿!”忽听有人高声报道。

  “松江白”的人挡了道儿?杨震心生不祥,感知要出事儿。眉头紧锁,告知所有人武装戒备,听从命令。

  杨震从队伍中央走到队伍前头,眯着眼睛看去,果然是“松江白”的人。

  足足有二十多人横在路上,面上杀气十足,个个酷似恶煞。领头的是张亭恪,双手背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送葬的队伍。

  杨震不识得张亭恪,问徐在农,徐在农告知此人是绺子里的炮头,不是一般人,做事果敢,枪法精准。杨震捋了一下胡须,微微地点点头,脑子在飞速地思索着什么。

  “山南海北,大路各走一方!张炮头何以拦住我等去路?俗话说得好,人死为大,张炮头还和死人抢路吗?”杨震冲着张亭恪高喝道。

  “呵呵,杨老爷子别用酸话来磕打我,张某不受用。”张亭恪朗声说道,“还有句话说得好,尘归尘,土归土,这人死了都得化为尘土。我们白爷说了,怕贵帮六当家的黄泉路上寂寞没人说说话,让我来帮你们陪他一块儿走,这显得多有兄弟情义啊!”

  韩在渊气得直咬牙,徐在农也是鼻子里呼着烈焰般的气息,真想把张亭恪的舌头扯出来钉在墙上。

  “呵呵,是吗?我们自家的事儿就用不着白当家操心了,谢谢白当家的好意了。”杨震浅浅地笑了一下,“那既然没事儿了,张炮头请回吧,别忘了给白当家的带好啊……”

  蓦地,只见张亭恪手一挥,众胡子展开队伍,成一个扇形,包住了贼帮的前左右方向,并且俱双手持枪对着贼帮众人。

  “杨老爷子,别怪我张亭恪不厚道,我也是奉命行事,到了阴曹地府别告我的状啊!”接着张亭恪回头朗声说道,“弟兄们,送贼帮的兄弟们上路了啊!”

  杨震早已做好准备,眼珠一转,大喝一声:“四散隐蔽!”贼帮众人一听喝令,迅速地四散到两边,以岩石树木作为掩护。

  张亭恪意外地突临变故,赶紧也隐蔽到身后的土壕内。

  “啪啪!”

  双方开始交火了,子弹在细雨中无情地穿梭,有的钉进了树木,有的伴着人而倒下。

  胡子们的武器装备略显陈旧,一两支半自动步枪,几支手枪,剩下的几乎都是自制的鸟铳、土枪。而贼帮的武器有好几把德国产的,剩下的也俱是汉阳造。韩在渊腰间还有两枚德国产的手雷,这样威慑力就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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