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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馆》 作者:河流

第19章 祭酒不惧饮不羁(3)

  “你整个人的感觉都特别像他。”白行之说道。

  “他是谁?”夏人杰严肃地问道。

  门口的坤叔自语感叹道:“太像豪哥了,此人不凡啊。”

  夏人杰追问着:“他在吗?”

  “不在重庆。”白行之说。

  “他在哪儿?”夏人杰追问。

  “你对他很感兴趣啊?”白行之脸沉了下来说道。

  “我随便问问。”夏人杰淡定笑道。

  这时,白行之不满地暗示,阿坤跟我这么多年,他做得最好的一点就是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

  夏人杰明白这样追问下去,会让白行之不高兴,就说:“白先生,对不起,我的话太多了。”

  白浩靠在桌上,默默地吃着饭,可桌下的双脚却依然没有放过叶美婷。

  白行之看了看白浩,又看了看很不自然的叶美婷:“白浩……白浩。”

  白逸芸见白浩没有答理父亲,用脚轻轻地踢他,却怎么也找不到白浩的双脚,一脚轻踢在夏人杰的脚上,夏人杰收回了脚,回避着白逸芸的目光。

  “白浩,你吃个饭别心不在焉的。”白行之说。

  “看着你们聊得起劲,我不便打扰嘛!”白浩冷笑道。

  白行之看了看白逸芸:“人杰,待会儿我想跟你聊一聊。”

  “好!”

  白逸芸痴迷地看着夏人杰。

  白公馆白行之的书房里,燕珍为夏人杰端来茶水,看了夏人杰一眼,示意他墙上的大油画。

  白行之坐在沙发上,专注地看着夏人杰,夏人杰有些不自然地四处张望着,他看见了挂在墙上白行之亡妻的照片。

  “逸芸的妈妈。”

  “很漂亮!”

  “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那她是——”

  “一场重病,逸芸很小就没有了母亲,我呢,整天在外打打杀杀的,她也没有感受过所谓的家庭温暖。”

  “逸芸现在也并不快乐。”

  “为什么?”

  “因为有你这样的一个父亲,她很不自由、不快乐,她不能够像同龄的女孩子一样逛街、买衣服,就连看场电影也有保镖陪着,她跟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她从来不会对他父亲说这样的话,因为在她的心中,父亲就是他的大树,她不能违背,只能顺从。”

  “你很了解她?”

  “她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但与她的交流中,我读到了她的不快乐。”

  “你喜欢她吗?”

  夏人杰刻意回避着,他心里非常清楚,白老爷把我留下来,就是要跟我谈他的女儿吗?……我想告诉他,白逸芸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她应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

  白行之笑了笑:“你有一张嘴。”

  夏人杰摇了摇头:“远不及您,只要您上嘴唇与下嘴唇一碰很可能就是一个人生命的终结。”

  白行之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人杰,我厌倦了,我希望我的生活能回归于平静,但我没有办法,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我不握紧拳头,别人都会认为我软弱。”

  “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吗?”夏人杰问道。

  “其实啊,在我看来,人怕你,并不是一种福,人欺你,也并不是一种辱。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家里人受到伤害。”白行之坦诚地说道。

  “你和想像的不太一样。”夏人杰有些感悟地看着身边的这位老人。

  “是不是太平易近人了?”白行之问道。

  “没有了平日的锋芒毕露,对待家庭您更像是一位慈父。”夏人杰谦佩道。

  “在人生的舞台上,每个人都在伪装自己,回到家只能脱掉面具,这个世间只有圆滑,没有圆满,人无完人,实际上,我白行之也有脆弱的时候。”

  夏人杰想了想,思索着,说:“为什么说我和您的朋友特别像,是不是您和他之间有什么事情放不下?”

  白行之看着夏人杰,说:“吃了就一定要拉,人一定要学会随缘放下,否则就会便秘的。”

  说完白行之哈哈大笑起来,夏人杰也跟着敷衍地笑了起来。

  真情假爱

  白公馆的上方,一轮皓月高悬在夜幕之中,天空是那样的深邃和广袤无垠。

  叶美婷坐在花园竹编的摇椅上遥望夜空,她浮想联翩……

  白行之拿了一床毯子走了过来:“坐在外面冷不冷啊?”叶美婷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

  “我可以坐下吗?”

  “你对我客气得我都快受不了了。”

  “愿意躺在我的臂弯里吗?”

  叶美婷娇羞地躺在了白行之的臂弯之中。

  “美婷,你知道你很美吗?”白行之抚摸着叶美婷的额头。

  “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美。”叶美婷摇了摇头说。

  “你爱我吗?看着我的眼睛。”白行之猛地坐了下来。

  叶美婷喘息着,看着白行之灼热的眼睛。

  白行之嘴角微扬,希望彼此什么也不要说,爱情像气息一样,从眼神,指尖,唇齿,渐渐渗透到每一滴血液,然后再重新弥散到空气中。“谁说花开的时候没有声音啊,美婷……你听,你和我的爱情之花已经开放了。”

  叶美婷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嫁给我吧。”

  “那么快?”

  “对,我离不开你了,我每时每分都想看见你。”

  “我,我,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呢。”

  “你需要做什么样的思想准备?”

  “婚姻之事是人生大事,岂能儿戏。”

  “我没有跟你儿戏,我是认真的,真的想娶你。”

  “你不介意我是一个歌女吗?”

  白行之看着叶美婷笑了笑,心里想我的觉悟就那么低吗?歌女怎么啦?当所有男人为你鼓掌,为你迷倒之时,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因为只有我知道,这个女人是属于我的,他们只能站得远远地看看而已,我白行之从不为别人而活。

  “你不需要征求你儿子和女儿的意见吗?”叶美婷思索着,久久地看着他,眼眶红润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白行之问道。

  “很多,很多,我在想,你真的什么都不会介意吗?”叶美婷柔情道。

  “我只在意你,在意你的心是不是真的爱我。”白行之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婚姻到底是什么呀?”叶美婷深情地凝视着白行之,“你是对我不放心,还是对婚姻不放心?”

  “我对自己不放心,我觉得我配不上。”叶美婷充满歉意地说。

  “胡说……美婷,对于我来说,你就是一件珍宝,我告诉你婚姻是什么,婚姻是责任,我要对你负责,对你负一辈子的责任。”白行之真诚地表露道。

  叶美婷感动的泪水含在了眼眶里。

  白行之呵护道:“傻孩子,哭什么呀!你应该感到幸福。”

  叶美婷扑到了白行之的怀里,像小孩一样不停地抽泣:“我真的很幸福,谢谢……谢谢……谢谢!谢谢白老爷。”

  “以后不许叫老爷,叫行之。”

  美婷流出幸福的眼泪,不停地点头。

  “我会让你幸福的。”

  燕珍透过虚掩的窗户,看见白行之在花园里和叶美婷谈情说爱,她拉上了窗帘,极速地蹲在地上,似乎在寻找什么。

  书房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一双男人的脚出现了。

  燕珍趴在地上寻找了半天,她站了起来,突然,白浩站在她身后。

  燕珍极力地控制着自己:“少……少爷。”

  “找什么啊?”白浩凝视地询问。

  燕珍灵机一动,摸了摸自己的右耳,去下了耳环:“我上午做清洁的时候,耳环掉在了老爷的书房了,我来找找。”

  “真的吗?”白浩问。

  “真的!”燕珍点点头说。

  “我告诉你,燕珍,虽然我们引狼入室,你不要以为我们白家都是些大傻子。”

  白浩看了看燕珍的右耳。

  “不明白少爷什么意思?”燕珍问道。

  白浩一把抱过燕珍,奸诈地看着她。

  “少爷,你放开我,别这样。”燕珍挣扎地用双手护着自己的身体。

  “你叫什么啊?你是不是还要我给你立一个贞节牌坊啊?”白浩蛮不讲理地说道。

  燕珍恶狠狠地看着白浩。

  “我就讨厌看你的这种眼神,你从了我,我让你当少奶奶。”白浩无礼地将头靠了上去。

  白浩一把将燕珍压倒在书桌前,亲吻着她,燕珍在书桌边摸索着,她握住了一支钢笔狠狠地插向了白浩的手臂。

  惨叫的白浩忍着疼痛:“燕珍,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查过了,重庆根本就没有你的母亲。”

  燕珍惊慌失措地头也不回就跑了出去。

  白浩拉开窗帘看了一眼星光下抱在一起的白行之和叶美婷,气愤地关上了窗帘。

  山城吊脚楼鳞次栉比,两江充满着独特的巴渝风情。

  夏人杰和白逸芸漫步在青石板小道上。

  “白小姐,你回去吧,我不要你送。”夏人杰劝道。

  “你这个人真是不知好歹,这都是什么待遇啊,白老爷请吃饭,白小姐送,还在这儿不知足。”白逸芸故意撅着嘴。

  “逸芸,你看啊,你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你送我出来,我还得送你回去。”夏人杰有些无赖看着她。

  “你嫌麻烦啊?”白逸芸任性地说。

  “不麻烦,万分荣幸。”夏人杰故作绅士地笑了起来。

  “我还真没想到,我爸对你的评价那么高。”白逸芸得意地笑着。

  “我也没想到。”夏人杰自信地昂着头。

  “你看今天天上有好多星星啊。”白逸芸指着天空说。

  夏人杰抬起了头,看着密密麻麻的星星,仿佛是渔人撒下的渔网,被海浪打得一闪一闪的;好像五线谱上的蝌蚪音符,闪烁着,摇摆着,弹奏着一首欢快的乐曲。

  “人杰……星星就像是黑夜里开的花一样,那样的迷人。”白逸芸兴奋地说道。

  “对,很迷人。”夏人杰点着头。

  路灯下,夏人杰送着白逸芸。

  “对了,最近‘救国社’有没有行动啊?”白逸芸问道。

  “我和耿誓商量在报上开了一个公共论坛,主要开展抗日救亡与职业的讨论,你就多写稿子吧。”夏人杰吩咐道。

  “这个,我没有问题。”白逸芸点了点头。

  夏人杰恍然大悟:“对对对,瞧我这脑子,老是记不住,送你一把枪。”

  “枪?”白逸芸愣了一下。

  “送给你……”夏人杰神秘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支钢笔。

  “这把枪真的是太漂亮了。”

  这时,夏人杰看着白逸芸天真烂漫的样子,他停顿了一下,他想了想,还是告诉逸芸吧,众民本来不让我对你说的,他是明天一早的火车。

  “怎么呢?你和众民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白逸芸不解地问。

  “众民,要走了。”夏人杰有点自愧地看着白逸芸。

  “他要去哪儿?”白逸芸诧异地问。

  “去寻找他的理想。”夏人杰坚定地说。

  “参加共产党抗日,是吗?”白逸芸问道。

  “对,说实话,我也想去。”夏人杰思索着。

  “你去了,那我——”白逸芸有些失落地看着夏人杰。

  夏人杰也有些茫然,他看着身边的白逸芸,淡淡地说:“一个人能把自己的命运同国家联系起来,那就是最崇高的理想,这样的生活才有意义和价值,众民做到了。”

  “为什么我们只能做凡人呢?”白逸芸问道。

  “都有这样的理想,都当凡人了,那国还在吗?”夏人杰坚定地说。

  “你这么想去,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白逸芸有些赌气地将身体侧在一边。

  “因为有些人和事,我放不下。”夏人杰叹道。

  片刻,白逸芸天真地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夏人杰,想着他刚才说的话:

  “因为有些人和事,我放不下”。白逸芸欣慰地笑了笑,心想,他是因为我才留下来的。

  “好了,我知道了。我回去了,我要用你送给我的枪奋勇杀敌。”白逸芸甜蜜地说着。

  白逸芸俏皮地拿着钢笔对准夏人杰,做瞄准状“啪啪……”,夏人杰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燕珍从白公馆里跑了出来,撞在了白逸芸的身上。

  “燕珍?你怎么了?你去哪儿?”白逸芸问道。

  燕珍没有回头,径直跑向了远处。

  夏人杰焦急地看着离去的燕珍:“逸芸,你快进去吧,我还有点事。”

  白逸芸转身走向白公馆,不时回头看着夏人杰。

  夏人杰赶紧转身向燕珍跑去的方向追赶了过去。

  白逸芸想了想,转身打开了门,走了出去,四周空无一人,白逸芸的脸上充满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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