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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馆》 作者:河流

第32章 血溷奇点月雾蒙(2)

  白行之声音温和下来:“逸芸爱你,她比另一个女人更需要你的拯救。”

  “我谁也救不了。”夏人杰转身离去。

  白行之木木地看着夏人杰的背影……

  尔虞我诈

  茶馆厢房里,龙爷一耳光朝白浩扇了过去。

  “货呢?”

  “被人劫了。”

  “他妈的,老子是看走眼了,你跟我怎么说的?”

  龙爷拿起一把枪走到白浩的面前。

  “龙爷,你太翻脸不认人了吧?”

  “货没了,你还有什么脸。”

  龙爷拿着枪对着白浩的头,扣动着扳机,“咔,咔”。

  白浩颤抖着,裤子湿了一片。

  龙爷笑了起来:“哈哈……看你这熊样,我枪里没有子弹,但你要是找不到货,那对不起了,白少爷,等待你的可就是真枪实弹了。”

  “我知道是谁劫了货。”

  “你怎么不早说啊?”

  “是我爸。”

  “白行之,货现在在哪儿?”

  “现在我还不清楚,但我肯定能找到。”

  “白老爷为什么要抢我的货啊?我跟他一无冤,二无仇,他要干什么啊?”

  “龙爷到了重庆,没有拜码头,可能家父想给您一个下马威吧。”

  “那我还真得会会这个白老爷。”

  码头仁字袍哥堂口。

  龙爷一个人,整理着衣服,边说边进:“还让本爷在门口等着,妈的,袍哥规矩真多。”龙爷走进内堂看见白行之坐在茶座上,静闭着双眼,他立即闭上了嘴。

  “青帮龙爷!坐。”白行之依然闭着眼睛,心里非常清楚他的来意。

  小壶里“咕嘟咕嘟”地烧着水,龙爷在白行之对面坐下。

  龙爷巡视着四周,说:“茶具很齐、很名贵啊,看来白老爷是个品茶之人。”

  “茶品也是人品,饮茶是一门艺术。”白行之睁开了眼睛,熟练地点香,洗杯……犹如在舞蹈。一杯功夫茶放到了龙爷的面前。

  龙爷轻轻托起茶具,仔细盯着茶水,只见茶叶大小基本相同,多是嫩芽。

  接着凑在鼻前深深闻了一下:“淡淡的清香直透肺腑。”

  “知道是什么茶吗?”白行之问道。

  龙爷吹开叶瓣,小品一口:“味道醇厚,甘甜中微带酸涩,入腹后让人神清气爽,想必是阳羡茶。”

  白行之一脸淡定:“龙爷识得此茶,对赏、品、谢这三步极得精髓,看来是同道中人,是我卖弄了。”

  龙爷哈哈笑起来:“我只是略知一二。”

  白行之洗着杯,问道:“龙爷,为什么大老远从上海来重庆这个小地方啊?”说着,又为龙爷又斟上一杯茶。

  “非也,重庆不小,雄壮的朝天门码头,就已经让我看到您白老爷的胃口了。”龙爷奸笑着。

  “话里有话啊。”白行之笑了笑,说道。

  “昨天晚上我有一批货到朝天门……”龙爷道。

  “为他人尽力,即为自己尽力;不帮助他人的人,不能得到别人的帮助。

  我能做什么?”白行之问道。

  “白老爷不知晓?”龙爷有些吃惊地看着白行之。

  “什么货?”

  “一批药。”

  “药?不应该在朝天门下货啊,这应该在储奇门,那才是药材的集散地。”

  “昨夜的枪战,今天可是众多茶馆的谈资啊。”

  “听到一些风声,但的确不知是您的货。”

  “在重庆拥有武器的袍哥应该不多吧?”

  白行之笑了笑,他意识到和龙爷都在打心理战术。白行之看了看龙爷,笑道:“家丑本不该外扬,重庆袍哥五堂最近不太和,义字堂口舵把子九爷和我有些不太愉快。很有可能是故意闹事,龙爷是否看见昨夜枪战者的容貌呢?”

  龙爷感叹:“都是蒙着面的,我怎能知晓呢?”

  白行之摇了摇头:“这可难办了。”

  龙爷若有所思地看着白行之,说:“不愧是仁字的老大。喔,明白了,这个九爷……”

  白行之感到计谋效果已到,故意地说:“不敢妄下结论,我派人帮你查一下吧。”

  “谢了,白老爷,那么在下告辞了。”龙爷说完转身离去。

  白行之提高嗓音道:“有什么事,知会一声,我白行之能效力的一定效力。”

  阴谋与爱情

  夕阳西下,白公馆笼罩在一片血色之中。

  叶美婷穿着旗袍站在窗前。这时,门锁响了。她一阵高兴,回过头来,白逸芸端着鸡汤。

  “失望了吧,以为我是老爸吧?”白逸芸俏皮地说。

  “不欢迎,那我就先行告辞了。”白逸芸将鸡汤刚放桌子上,正想转身走。

  “我可不能生气啊,生气伤身子。”叶美婷故意道。

  “这么就生气了?”白逸芸回过头来说道。

  “老爷走了吗?”叶美婷故意地问道。

  “在书房和人杰谈事呢。”白逸芸说。

  “谈婚事?”叶美婷笑道。

  “人家是谈正事。”白逸芸坐了下来。

  “顺便谈谈婚事。对了,逸芸,今天我们怎么过啊?”叶美婷笑着说。

  “美婷姐,我今天要出去。”白逸芸傲慢的语气。

  “你也走啊?”叶美婷问道。

  “我去看个同学,待会儿就回来。”白逸芸说道。

  叶美婷听说白逸芸要走,内心的孤独感油然而生。她环顾着四周,这房间里真的是太安静,静得让人觉得可怕。现在的生活好像除了等待就是等待,等待着每一个人回家,然后又看着每个人离开。在白公馆里自己永远是孤独和寂寞的。

  “有人说有爱的日子是不会寂寞的,有爱的日子,对什么都充满热情和力量。但是我确信那是因为你沉浸在爱情中。”叶美婷有些不着边际地说。

  “你不是吗?你那么爱爸爸。”白逸芸说道。

  “对啊,可是我总见不着他的人。”叶美婷哀婉起来。

  “比我还像小孩子。”白逸芸笑了起来。

  “你取笑我。”叶美婷不悦地说道。

  “爱一个人是不是就会特别地依赖他,不想和他分开了,一刻都不想?”

  白逸芸感叹地说。

  叶美婷点着头,白逸芸若有所思。

  叶美婷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猫,抚摸着它,白浩推门进来。

  叶美婷低着头,白浩看了她一眼,往楼上奔去。

  叶美婷环顾了四周,也走上了楼。

  叶美婷左顾右盼地走到白浩的房间门口,正准备敲门,白浩打开了门,一把将叶美婷抱进了房间里。

  叶美婷推阻着白浩:“这两天,你没有回来,有件事你还不知道。”

  “什么事情啊?”白浩问道。

  “我怀孕了,真的。”叶美婷欣慰地说道。

  “真的?”白浩诧异地看着叶美婷。

  “医生来检查过了。”叶美婷说道。

  “你什么意思呢?”白浩内心复杂地问道。

  叶美婷有些犹豫地:“行之,对我真的很好。”

  白浩痛苦地奸笑道:“行之,你真把他当你丈夫了,在这一出戏里,好像少了一个人吧,你是不是把我忘记了?你别忘了,你是怎么到白家的,你跟我在床上是怎么缠绵的。”

  “白浩,我求你了,你什么也不要告诉行之,我会劝服他,把所有的财产都交给你,你不是就只想得到这个吗?”叶美婷乞求道。

  “看来,你是真爱上老头子了?”白浩气势汹汹地说道。

  “他带给我的感觉,是你从来没有给过我的。”叶美婷哀婉地流下了眼泪。

  “你演戏也演得太痴迷了吧?你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白浩怒斥道。

  “不管怎么说,他是你的父亲,你就成全我们吧。”叶美婷泣不成声地继续哀求。

  “我成全你?”白浩恶狠狠地问道。

  “我已经有了行之的孩子了,求你了,什么都不要告诉行之,我不想一同走向绝路。”

  白浩歇斯底里地笑着,他感到了一种从没有的失落。罪孽啊!为什么要这样地惩罚我,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却离我而去。孩子……你拿孩子当挡箭牌,你别忘了,在白公馆里,曾经有无数的黑夜,你的身体像一条蛇一样缠着我,让我窒息,让我欲仙欲死。

  叶美婷流着眼泪转身离去。

  白浩伤心地哭了起来:“我是一个不相信眼泪的人。你知道吗?我脑海里时常浮现着,老头子那布满褶皱的皮肤赤裸着,压在你皎洁光滑的身体上,你呻吟着、你叫喊着……当老头子筋疲力尽地从你的身体上下来时,你的眼睛里充满着痛苦……”

  叶美婷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趴在床上伤心地哭了起来:“我和你只是阴谋,我和行之之间才是爱情,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白浩追了过来,愤怒地咆哮:“你害怕了,你恐惧了?你的身体不停地交叉在我们父子之间。你没有资格跟我谈爱情这两个字,因为你不配,你跟荡妇没有什么区别。你口口声声地说孩子,孩子。恐怕连你自己都不清楚,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我还是我的父亲!你不用紧张,不管怎么说,这种还是我们白家的。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叶美婷捂着嘴,抽泣着。

  说不出的爱

  唐众民慢慢地睁开眼睛。

  耿誓、杨贞洁、沈瑞、邓立豪微笑着,看着他。

  唐众民用微弱的声音问:“逸芸呢?”

  夏人杰和白逸芸推门而入。

  “众民,你没事吧?”白逸芸迎了上去问道。

  唐众民慢慢坐了起来,摇了摇头。

  夏人杰对唐众民点了点头。

  “是人杰救了你。”白逸芸欣慰地说道。

  “谢谢了。”唐众民感激地说。

  夏人杰摇了摇头。

  “众民,你给我们讲讲前方的情况吧。”耿誓期盼地说。

  唐众民靠在床边给大家讲道:“蒋介石调集国民党军队,对革命根据地发动了规模空前的第五次反革命围剿,重点围攻中央苏区。在美、英、德、意等帝国主义支持下,蒋介石纠集100万兵力、200架飞机采取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碉堡推进政策。逐渐缩小包围圈,妄图把红军聚歼在赣南地区。”

  大家都悲愤地握着拳头。

  唐众民继续说,目前日军入侵华北,中华民族危机日益严重,然而国民党政府却置民族危亡于不顾,仍然坚持推行“攘外必先安内”的反动方针,决心消灭共产党及其领导的红军。

  唐众民有些激动地说:“这一次的反围剿,国民党对苏区实行经济、交通封锁,企图消灭红一方面军和摧毁中央苏区,这一次的围剿红军节节失利,损失严重。”

  夏人杰急切问道:“众民,你是怎么回来的?”

  唐众民叹道:“逃回来的,一路上像个要饭的,部队被打散了,一个战友为了掩护我,拉爆了手榴弹,和敌人同归于尽了,我找不到部队,只能先回重庆了。”

  “战争太残酷了。”夏人杰摇了摇头,感叹道。

  “每天我都经历着死亡,以前总觉得一上战场就是英雄了,其实每一个人都是惧怕子弹的,子弹只要一进入肉里,就会有撕心裂肺的痛,你就马上能体会到死亡到底离你有多近,我每天闻到的都是战友、同胞的血腥味,看见的都是一具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唐众民说道。

  白逸芸恐惧地流着眼泪。

  “每一天,都看到自己的和别人的鲜血黏黏地贴在皮肤上,仿佛要渗进自己的身份,用手去抹,却怎么也抹不掉。看着自己血红的结着硬痂的双手,经常想哭,却不知道为什么哭不出来。”唐众民含着眼泪继续讲述着,他喉咙哽咽着,浑身颤抖着——夏人杰紧紧抱住了唐众民。

  白逸芸拉着唐众民的手:“回来就好了。”

  大家异口同声:“对,回来我们一起把‘救国社’变得更大更强。”

  唐众民擦拭着眼泪,点着头:“嗯!”

  几个年轻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青石板小道上。

  夏人杰和白逸芸并排行走着,身后的两个保镖不时交谈着,东张西望。

  “人杰,我们跑吧。”逸芸看了看身后的两个保镖,夏人杰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白逸芸拉着夏人杰就跑进了小道,躲在一个角落里,夏人杰和白逸芸贴得很近,白逸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夏人杰几乎和白逸芸同时说,又相互尴尬地笑了笑。

  “你说吧。”夏人杰说道。

  “我不想有人跟着我们。”白逸芸微笑道。

  “可是这样,你父亲会着急的。”夏人杰叹道。

  “就让他着一会儿急吧,还有我爸给我说了……”白逸芸动情地说。

  “我知道。”夏人杰点了点头。

  “就三个字啊?”白逸芸不悦地说。

  “那你想听什么?”夏人杰故意问道。

  “人杰,你是不是有心事啊?”白逸芸说。

  “我能有什么心事。”夏人杰摇了摇头。

  两人相视笑了起来。

  将计就计

  扬子江歌舞厅。

  里面人影晃动,那粉红色微弱的灯光一闪一闪地照耀着宽大的舞厅。

  龙爷带着几个打手走了进来,怒斥道:“坐镇的白老板呢?”

  一个侍者赶紧跑了进去。

  “龙爷,里间请。”白浩面带微笑走了出来。

  龙爷看了一眼白浩,跟着白浩走进来。

  这是一间独立的化妆间,四面都是镜子,每一面镜子都折射出了龙爷凶恶的脸,白浩小心地关上了门,一转身。

  “我的货呢?”龙爷已经坐在椅子上,凝视着白浩追问道。

  “我还没有找到。”白浩歉意地说。龙爷一脚将白浩踹翻。

  “龙爷,我一定找到。”白浩跪地求饶。

  “我发现你这个人说话不靠谱啊。”龙爷愤怒地说道。

  “给我一点时间吧。”白浩哀求道。

  “我今天去仁字袍哥堂口会了一下你的父亲,似乎他不是一个太好说话的人。”龙爷一把将白浩拎了起来,一脚踏在化妆台。

  “他就是那个脾气。”白浩颤颤巍巍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龙爷从白浩的谈话中感悟到什么。

  “九爷在重庆也很有势力,是义字袍哥的舵把子,可以和老爷子抗衡。这次他想加大重庆袍哥的势力,和我们白家合作,我爸觉得这样会架空他,所以一直没有同意。”白浩说道。

  “这个白行之啊,劫我的货,杀我的兄弟已经很不仗义了,现在居然还想借我的刀杀人,他也太会打如意算盘了。”龙爷冷笑道。

  “龙爷,我会帮你找到货的。”白浩讨好地说。

  “告诉你,为了能拿回货,我会不择手段,杀你一个白少爷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逼急了,我连你老子都敢杀。”龙爷恶狠狠地说。

  白浩点着头:“是是是……”

  龙爷怒斥道:“懂不懂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白浩似懂非懂地看着龙爷。

  古桥小镇。

  白行之和夏人杰交谈着。

  “你要找我谈什么?你改变主意了?你答应了?”白行之问道。

  “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情。”夏人杰笑着说道。

  “你要说什么?”白行之试问。

  “关于青帮的那一批货,我想运走,留在重庆多一天是一天的危险。”夏人杰希望能得到白老爷的支持。

  “怎么运?谁去?”白行之带有疑问地说。

  “我去,通过马帮走,不走水路,水路太容易暴露了。”夏人杰胸有成竹。

  “为什么你急着把货送出去?”白行之看着夏人杰思索着。

  “因为我认为这批药品,一定不能落在国民党的手中,或者是青帮或者是日本人,只有中共中央红军是为了民族而战的,这批药,对于他们来说是及时雨。”夏人杰感慨地说。

  “现在是乱世,我不喜欢搅进政治和战争中。”白行之坦言道。

  “这对您没有影响,这批药反正你不能要,那就给更需要的人吧。”夏人杰再次恳切地说。

  白行之思索了一下,认为夏人杰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他担心的是,云贵川高山林立,道险路窄,阴雨绵绵,不是马帮行走的季节,会给他们带来很多困难,不过货在手里也不是一个办法,龙爷他们肯定会想一切办法来寻找的,但是决不能落在他们手里。“我同意这批药送去延安,用马帮的形式走,秘密地由你夏人杰押走,即日启程,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走之前,要和逸芸办一个订婚仪式。”

  夏人杰诧异地说:“这是两码事。”

  白行之强硬道:“那你自己考虑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夏人杰没有言语。

  “人杰,我们家逸芸你真就那么看不上吗?”白行之不可思议地问。

  “逸芸应该找一个比我更优秀的男子。”夏人杰恳切地说。

  “这是一个折中的方式,订婚不代表就一定要结婚,但这样我可以拖住九爷的时间,现在阿坤受伤了,我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只有你。”白行之点了点头感悟道。

  “你不担心你信任错了人吗?”夏人杰问道。

  “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错不了。”白行之摇了摇头,自信地说。

  “那我也做一次商人吧。”夏人杰伸出了手,“成交。”

  白行之微笑着,紧紧握住了夏人杰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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