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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馆》 作者:河流

第36章 尘事如潮人如水(1)

  龙爷依旧和舞女跳着探戈,龙爷风度翩翩,上身与舞女保持着距离,脚下却是无比激烈的欲望,快步向前,却又左顾右盼。

  此刻舞女在灯光的映照下,清而不寒,丽而不妖,灵如兔、媚如狐,进三步、退三步、定、回眸,黑眸如潭、如星……

  扬子江歌舞厅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被两人的舞蹈所折服,欣赏中又带着一丝羡慕。

  “喜欢跳探戈吗?”龙爷叹道。

  舞女抬脚钩住了龙爷的腰:“当然,这是只属于情人之间的舞蹈。”

  龙爷甩开了她,摆开了跳舞的姿势:“探戈是男人和女人永恒的战场。”

  “龙爷,这场战争,你赢了。”舞女深情地看着龙爷笑道。

  龙爷靠近舞女的耳边:“知道吗?传统中的探戈,跳的时候要腰佩短剑以防情敌,所以啊,探戈是绝望中的激情,是在刀尖上的舞蹈,惨烈且美丽。”

  舞女娇羞地说:“是吗?那有我美吗?”

  龙爷从怀里掏出短刀深深地刺进了舞女的小腹:“这个比你美……”

  杀人越货

  马帮队伍走进了大峡谷,这个地方属于两山夹一沟,越到里面越窄,下面是湍急的河流。

  天空中有黑鹰盘旋着。

  忽然间,夏人杰看到了滚滚灰尘从矮矮的灌木丛中升腾起来。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是的,在他的视线之中,那升腾起来的灰尘像乌江翻腾的浪涛,正朝着他们的这个方向奔涌而来。

  “土匪!”夏人杰大叫一声。

  所有的人都朝这个方向望去,是一支马队,足足有一百匹马。这一百多匹马全是栗色的马,每匹马身上有一个人,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把大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他们发出了吆喝声,不断地用皮鞭抽打着他们的坐骑,每一匹马都奋力扬起四蹄,朝着马帮冲过来。

  “糟糕,我们遇到土匪了。”唐众民对夏人杰说。

  “大家做好准备。”夏人杰警觉道。

  “老大,我们和他们拼了!”有人已经从驮子里抽出了刀……

  马锅头很镇定地说:“大家不要慌,做好防御。”

  一百多匹马形成一个扇形奔涌而来,当马蹄下的灰尘已经散尽,这支庞大的队列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扇面将马锅头的队伍围在了中央。

  有几个土匪手里挥舞着大刀骑着马,来回地在他们的面前穿梭奔跑,刀刃的寒光变成了令人胆战心惊的无数碎片。一会儿,土匪们都停了下来,摆成一个扇形,把马队包围了起来。在这个扇面之中,只有一个人还在驱赶着他的马不停地奔跑着,他的手里没有刀,眼光却像两把利剑不断地扫射马帮中的人。

  分明可以看出,这个人就是土匪头。

  湍急的水流声从他们的身后弥漫上来,还有匪首的坐骑不停地溜达时发出的沉重的声音,所有的赶马人都感觉到了地面的空气形成的一股热浪不停地往人身上钻,他们的额头上、脸上已经全都是汗珠,那几个手里握着刀子的赶马人已经感到了手腕上没有了力气,他们互相对视着,看着这个在他们面前来回穿梭的匪首。

  “吃谁家的饭?”匪首喊道。

  “吃朋友的饭。”马锅头回道。

  “穿谁家的衣啊?”匪首喊道。

  “穿朋友的衣。”马锅头回道。

  夏人杰和唐众民慢慢向后退着,手里已经握紧了短枪。

  匪首的另一只手勒紧了缰绳,坐骑停了下来,他将右手举到空中,用他的中指画了三个圈,之后他退到了扇面的最后边。从这个扇面之中飞出了无数个绳套,等夏人杰和唐众民看到这个绳套的时候,每一个绳套已经套住了一个赶马人,包括马锅头。

  他们从扇面的中间让出了一条道,十几匹马开始朝着荒芜的大地奔跑,每匹马的身后都拖着一个人。在扬起的尘土之中,他们还没有找到应对的策略就已经被拖出了几百米远,并被成堆地放在那里。有的人膝头被磕破了,有的胳膊被扭断了,地面上一片呻吟之声。

  匪首骑着马拿着一把大刀赶到他们面前:“你们谁叫夏人杰?”

  夏人杰忍着伤口的剧痛,惊奇地看着这帮土匪。正想站起来,唐众民拉住了他。

  马锅头从人堆中挣扎地站起来,匪首一刀子落下,血飞溅了夏人杰一脸,马锅头的人头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所有人都哭喊着:“马锅头!”

  夏人杰顿时脸色大变,他拔出了短枪,推弹上膛,一枪向匪首袭去,匪首一个侧翻从马上摔了下来。

  “妈的,他们有枪,给我统统杀了。”匪首捂着受伤的手臂疯狂地喊道。

  几十个黑衣土匪骑着马拿着大刀一拥而上,黑压压一片压了过来。

  唐众民也拿出来枪,夏人杰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马锅头大喊着:“兄弟们,不要乱,给我冲出去,往回冲……”

  马帮汉子们强忍着疼痛从马儿身后抽出了长刀。

  夏人杰和唐众民相视了一下,一人提了一把大刀。

  夏人杰拎起刀来一个箭步就跃出去了,唐众民像是一只下山的猛虎。刀在他们手里舞得呼呼生风,迎着土匪就冲过去了。

  两个土匪犹如闪电一样来到了夏人杰的身边。土匪在马上高举着刀,一个泰山压顶劈了下来。夏人杰举刀招架,两柄刀磕在一起,火星四射,土匪的刀脱手飞了出去。夏人杰一个蹿跳,大刀由上而下劈了下来,紧接着又补上一刀,土匪的头被砍了下来。

  夏人杰一回头,满脸是血。

  夏人杰看见一个土匪正拦腰抱着唐众民,紧赶两步上来,伸手从后面抓住土匪的脖子,猛地向左一扭,土匪的脑袋被扭了下来。

  “谢谢了,人杰!”唐众民喘着粗气,看了看夏人杰。

  夏人杰和唐众民两个人满脸是血,提着大刀背靠背站在一起,四五个土匪一起向他俩冲过来,唐众民两眼冒火。此刻唐众民的脑海里回忆起战场上的一幕幕——红红的火光映照在血渍斑斑的脸上,他感觉周围一片寂静。战友一个个被敌军的子弹击中,狂吼着、怒吼着、高喊着,以不同的方式倒下了。喷溅出的热血,洒在枯黄的衰草上,染着鲜血的枯草,在劲烈的风中簌簌飘舞。

  唐众民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巨大的力量,他怒吼着,像虎、像狮、像豹……他挥刀冲向土匪。一个土匪举着大刀砍来,唐众民顺着土匪冲来的方向迎了上去,刀紧贴着土匪的大刀滑了过去。唐众民身子一转已经到了土匪的背后,刀头在前,刀柄在后,深深地从土匪的后背插了进去,随后抽出刀来,鲜血喷涌而出。

  夏人杰把刀扔了,他一手拧住一个土匪,两手同时用力,把两个土匪的脑袋撞在一起,顿时脑浆四射,迸了他一脸,吓得其他土匪不住地往后退。

  夏人杰举着大刀就向匪头奔去,匪头用布条缠绕住了伤口,挥舞着刀向夏人杰冲了过来。

  夏人杰闪身躲过,刀却未停,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转弯,横着推了出去。

  匪头的后肩膀上被豁开一条血口子。匪头狞笑着转身又回来,夏人杰迎着他的刀上来,大刀在空中闪着寒光劈了下来,匪头连忙用手上的刀来架。可是夏人杰的刀突然向前一蹿,近了一尺,躲过匪头的刀,斜着劈在他的双手上。

  匪头杀猪一般地叫着,低头看见自己的双手被夏人杰从肘部齐刷刷砍掉,两只握刀的手掉在地上。

  “这一刀,是我替马锅头还给你的。”夏人杰怒斥道。

  “你是谁?”匪头疼得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他圆睁着双眼,看着眼前的夏人杰。“告诉你,我就是夏人杰。”夏人杰淡淡地笑着,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匪头疯狂地向夏人杰扑了过来。夏人杰冷冷一笑,刀一压横着推出去,人借刀力,刀借人威,匪头被他拦腰砍断,两截身子分开两边,一肚子的内脏呼啦一下子涌了出来,血喷的夏人杰满脸都是。

  匪头倒在了血泊中,残余的虾兵蟹将赶紧撤退得无影无踪,夏人杰和唐众民丢下了手中的刀,气喘吁吁满脸是血地相视着。

  地面上除了鲜血和留下的混杂的马蹄印,还有远处还没有散尽的马蹄扬起的灰尘以外,荒芜的褐色的土地上什么也没有了。

  荒山郊野,马帮的一行人落魄地继续前行着,天渐渐黑了下来,月亮显得凄凉无比,夜风吹得树叶瑟瑟作响,猫头鹰也发出惨烈的叫声。

  马帮的七八个汉子举着火把,将马锅头埋在了这里。

  夏人杰为他立了一个木牌,将拴在马脖子上的铜铃挂在了木牌上。

  汉子们擦拭着眼泪。

  夏人杰抚摸着木牌,亲切地说:“马锅头,我已经帮你报仇了,我们用他的血来祭奠你。”

  唐众民将一把沾满血的大刀放在了马锅头的木排前。

  “你可以安息了。”夏人杰悲痛地说。

  马帮汉子们群情激愤地举着火把挥舞着、呐喊着。

  汉子甲哭诉:“马锅头,一生与马为伴,走遍大江南北,没有想到惨死在土匪的刀下。”

  汉子乙说道:“有什么没有想到的,干马帮,就是拼命的活儿,出来那一天就想到了。”

  汉子甲喊道:“真是提着命在呐……”

  夏人杰劝慰:“现在离我们到达目的地,还有些距离,你们可以选择退出。”

  汉子甲豪气:“你太小看我们马帮的人,我们说过一个怕字吗?”

  汉子乙坚信:“干马帮忠诚守信是我们的职责,所谓物在人在。”

  汉子甲负责任地说:“遇到再大的困难,我们都会拔刀向前,舍命护主,用刀光和生命,履行自己的职责。”

  “好,那我们继续上路吧。”唐众民点了点头指挥说。

  黑夜里,一串火把的光亮,连绵不断,马儿的铜铃,在宁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清脆,此起彼伏……

  燕珍的重生

  这是郑医生的私人诊所,地方虽然不大,但是很温馨,在一个木结构的吊脚楼上,邻窗能听见船舶鸣笛和川江号子的声音,走到骄阳下的江边,还能光着脚丫子在铺满鹅卵石的沙滩上踩浪花。

  燕珍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郑医生为她解开了上衣的纽扣,露出了燕珍洁白如雪的肩骨,燕珍的胸口缠绕着纱布,郑医生为她一点一点地解开了胸口的纱布。

  燕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一把推开了郑医生:“你要干什么?”

  “给你换药啊。”

  “不需要,谢谢了。”

  “昨天也是我给你上的药。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

  燕珍起身想要离去。

  “你流了很多的血,你现在很虚弱,你最好哪儿也不要去。”

  “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郑医生继续在一块干净纱布上涂着药膏。

  “你的命很大啊,伤了动脉,还差一寸,刀就插入心脏了。”

  燕珍没有说话。

  “为什么那么傻啊?命都不要了?”郑医生看了看她。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燕珍说道。

  “为情所困吧?劝告一句,人生本无奈,万事且随缘。”郑医生劝慰说。

  “你真不像一个医生。”燕珍凄美地笑了笑。

  “我只是想让你好受些。”郑医生关心地说。

  “你能医治心病?你有灵丹妙药吗?”燕珍反问。

  “正在找……药我已经配好了,你要是介意我给你换药,你就自己换吧。”郑医生暗示地说。

  郑医生背过身去,燕珍接过了药,自己解开纽扣,吃力地换着药。

  “你最好别太用力,伤口裂开了很难愈合的。”郑医生笑道。

  “谢谢你,郑医生,你可以出去了。”燕珍有些害羞地说。

  郑医生微笑着转身离去。

  燕珍望着平静的江面,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白公馆里,叶美婷和白逸芸穿着高跟鞋在木质地板上走来走去,白逸芸显得有些蹒跚学步的意思。

  叶美婷和白逸芸两人哈哈笑了起来。

  “逸芸,我命令你,把你的那些个布鞋和平跟鞋全扔了。”

  “为什么啊?”

  “你不再是女孩子了。你是一个女人了,每一个男人都喜欢女人穿高跟鞋的。”

  “可是这高跟鞋,穿着多不舒服啊。”

  “高跟鞋是女人的毒药,总有一天你会上瘾的。”

  白逸芸脱下了高跟鞋端详着笑了起来。

  “站在高跟鞋上,女人变得妩媚自信;站在高跟鞋上,女人看得更深更远。高跟鞋是女人一生中不可缺少的东西;高跟鞋让女人更有魅力。”叶美婷感叹地说。

  “不穿高跟鞋就没有魅力吗?”白逸芸俏皮地笑道。

  “当然了。”叶美婷答道。

  “给你做个示范吧,你看,我穿上高跟鞋以后呢,不仅增加了高度,更重要的是增进了自信。”叶美婷站了起来说道。

  “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啊?”白逸芸故意说。

  “傻丫头。”叶美婷说着来回走动了起来。

  这也许是女人的天性吧,叶美婷、白逸芸她们俩开心地比画着。“你看啊,女人啊只要穿上高跟鞋走路,步幅自然就减小了,因为重心后移,腿部就相应地挺直了,而且臀部收缩了,胸部前挺了,袅娜的身姿就自然地显露出来了。”

  “羞不羞啊?”白逸芸娇羞地说道。

  “不羞……女人啊,就是要穿上高跟鞋去征服男人,不信你穿上高跟鞋去见夏人杰,他一准被迷倒。”叶美婷摇了摇头……

  白逸芸思索着。

  “都说美要从头做起,其实呢,是要从脚做起。”叶美婷俏皮地说。

  白逸芸又重新穿上了高跟鞋,站立了起来。

  叶美婷有所感悟地说:“男人和女人不一样,这女人啊,就得感谢发明高跟鞋的人。穿上它啊,这才是真正的女人,高跟鞋让你得到了重生。来,起来走一走啊。”

  白逸芸向前迈着步子。

  龙蛇斗法

  九爷和龙爷躺在太师椅上抽着水烟。

  九爷熟练地从荷包里掏出装烟的小铁盒,两根指头撮出适量的烟丝,细细揉合几下,装在短管上,然后口吹纸媒头,待点燃,马上双腹屏气一口吸净,喉管跟着一道呼哧呼哧地起伏,接着吹烟灰,烟从水过。

  龙爷也跟着效仿,突然间双眸放光,显示着一种宁静的满足。

  “嗯……烟味醇和啊!”

  “吧嗒,吧嗒,咕噜,咕噜……”房间里也开始漂浮着几丝不同于香烟的气味。

  龙爷舒适地吐了一口气:“货在去贵州的路上。”

  九爷满脸的怡然自得:“龙爷,我办事,你放心。”

  “那是当然。”龙爷夸赞道。

  “不过土匪劫了货,可仍要付佣金的。”九爷扬扬得意地说。

  “这批药啊,豆腐都拌成肉的价钱了。”九爷叹道。

  “心疼了?”九爷反问道。

  “这批药啊,真是个麻烦事儿。”龙爷叹息地说。

  “事越烦,越要耐心。天底下没有不烦的事。”九爷奸笑着说。

  “佣金,我可以付,但必须这批货出手之后。”龙爷笑了笑。

  九爷有些生气地感悟到,这个九爷也不是省油的灯,你要两成?你可知道这批货劫下来,我们青帮的兄弟流了多少血啊?占别人的便宜,就是惹祸的开始,你九爷就不怕我对你不利?但是现在不行,还要将计就计……

  九爷笑了笑,说:“为了帮助青帮龙爷您,我可是背着背信弃义的罪名,这祸我可是越惹越大了。”

  龙爷思索了一下说:“好了,只要货能回来。”

  九爷自傲地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龙爷说:“对了,还得取一个人的命。”

  九爷问道:“谁啊?”

  龙爷说道:“白老爷的乘龙快婿。这批药他在押,他没有了,白老爷的订婚仪式也失去了意义,她的女儿还是你的儿媳妇。”

  九爷思索着,点着头,喷了一个烟圈。

  白公馆。

  白行之泡着功夫茶,他端给坤叔一杯。

  “老爷,我不喝茶。”

  “阿坤,喝茶好。”

  “我很担心啊。”

  “我白行之能解决的事,不必去担心。不能解决的事,担心也没用。”

  “我怕那批货出事。”

  “阿坤,出了事也挡不住。”

  坤叔心事重重地说:“九爷和龙爷一旦联手,那我们的日子会很难过的。”

  白行之胸有成竹地说:“人生最大的错误就是不断担心会犯错。阿坤,你看这杯茶,不管是甘甜或者苦涩,都可以在茶中或浓或淡地化作清香。浓有浓香,淡有淡品,任何事情都有它的两面性。”

  “老爷指的是……”坤叔不解道。

  “即便出了事情,对于我来说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下面就要看我们怎么处理了。”白行之眼神充满着杀气。

  坤叔点了点头。

  “按照时间计算的话,人杰他们应该在哪儿了?”白行之问道。

  “应该在大峡谷附近。”坤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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