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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拼:六兄弟的血色往事1》 作者:浪翻云

第25章 车匪 (2)

  对面的人吓了他之后又打了他,还有烧了他兄弟的人在里面,他更喝了酒。所以,他也马上弯下腰,左找右找,找到一块石头,拿在手上直接冲了过去。

  武松曾经喝了十八大碗的“三碗不过岗”之后,夜宿景阳冈,赤手打死了一头吊睛白额虎。从此武松打虎的故事流传千古,世人皆知。但是,以我的个人经验来说,如果武松喝的不是汽水或者严重掺水的伪劣产品,那就是世上真的有越醉越强大的醉拳之类的东西存在,不然武松武先生可能根本没有干过这事,完全是谣传。

  喝醉之后,人一般都会精神亢奋但是四肢无力,反应迟缓。觉得有力敏捷,那是因为喝醉的人精神亢奋所引起的错觉。所以,人喝了很多酒之后一般是打不过别人的,更别说打老虎了,这就像藏獒永远打不过狮子一样,不用怀疑。

  袁伟喝了很多酒,而且他还不是武松。所以,他冲过去后,没有打到任何一个人,立刻被一脚踢翻在地。躺在地上的他打不过别人,可是他还会尽力地反抗打骂。

  所以,架打得并不厉害,但是吵闹的声音很大,而且及其难听。过年的时候,谁都不愿意听见这些话在自家门口传出来,传到自己或者邻居的耳朵里。于是,一个满脸横肉,矮壮结实,偏着脑袋看人的人走了出来,这个人叫做黄皮。

  “搞什么啊搞!”非常洪亮而且充满了火气的声音,所有正围着袁伟踢打的人都停下了手。

  “师傅,是这个鸡巴惹事骂人,他和险儿是兄弟。”向志伟马上对着黄皮说,声音有些紧张。

  黄皮还没有答话,向志伟的话音也还没有落下,突然响起一声惨叫。

  离袁伟最近的一个人捂着鼻子蹲在了地上,指缝之间不断流出了鲜血。原来在向志伟和黄皮说话的时候,袁伟就爬了起来,对着这个小子脸上重重地来了一拳。

  黄皮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更愤怒了,走过去一把抓着袁伟的头发向前扯,边对身旁的人说:“走,把他搞到屋里去。”

  几个人把袁伟架到了黄皮家的后院。黄皮刚松开袁伟的头发,袁伟马上冲了过来又要打,黄皮跑进屋拿出了一把菜刀,一掌把拉着袁伟的人推开,对着袁伟脸上就是一耳光。

  “你们都松开,你个狗杂种,过年到老子家门口来闹事。你再动啊?你再动,今天不弄死你,老子跟你姓。”

  袁伟捂着脸,完全被黄皮的气势震住了,愣在那里没有说话。

  “小杂种,老子钱也给义色了,你还在这里闹事。你是不是不想过年了,不想过年,你妈了个逼的今天就要你死在这里!”黄皮一下好像疯了一样,用巨大的声音狂吼。

  “你过个年,闹什么啦闹,隔壁的人听见了丑哦。”黄皮的爸爸听见了黄皮的喊声,从房子里走了出来说了句。

  “关你个卵事啊,你喝你的酒去。丑个鸡巴丑!”

  他爸一听,边说着“报应”边走进了房。

  “小杂种,你今天你想怎么搞?老子就不过这个年,陪你们几个小杂种玩。”黄皮吼了他父亲之后,声音也还是小了一些。

  “黄皮,你而今把我弄死在你屋里也没有什么屌的。”袁伟说完指着向志伟那群人,“老子过路,是他们搞冲天炮炸老子。”

  对于黄皮突然近似癫狂的表现,袁伟感到胆怯了。

  “老子不管哪个炸哪个,你今天在老子的门口搞事。我告诉你,如果今天不是过年,老子不搞得你有个样子,老子不是黄皮。”黄皮一听闹事的是他的小弟,态度改变了一些。

  “你回去帮我告诉义色和险儿这个小杂种,老子该出的钱出哒,该给的面子给哒。老子的人老子就是要保着,最好都莫搞事,哪个要是敢动我的人就试下看。大不了要死卵朝天。滚!”

  我们听了袁伟的描述后,心里都极端的愤怒。烧险儿在前,打袁伟在后,黄皮欺人太甚。

  尤其是险儿,额头上的青筋不停地突突跳动着,两腮边上的咬合肌也凸出了两块,如果黄皮和向志伟在的话,眼睛中冒出的火可以把他们烧死。

  “你初四出事的晚上怎么不找我们?”险儿很愤怒地问袁伟。

  “哎呀,你说得轻巧。你们都在家里过年,一家的人,那么晚了还好意思去你们家叫你们啊。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未必还跑去报功?反正我也没有被怎么打到。烧你的事,不是过完年就要搞吗,迟早新账老账也要一起算的。急个卵啊。”

  “你真是没有卵用!走,老子就要看下黄皮这个老杂种怎么弄死你。我肏他妈的逼,老子今天就硬要看看是哪个弄死哪个?”险儿站起来就往外走。

  袁伟跳起一把就抓住了险儿,我们几兄弟也忙拉着他,不断劝解,说再等几天吧,等几天也就要办他了,你不要又乱搞,像上次一样害我们跑路。最后说出这样的话了,险儿才冷静了下来。

  听袁伟这么一说,我们几兄弟过年之后第一次相见的兴奋和亲热,也被搞得意兴阑珊了。

  也许是大家都想到年已经快要过完了,马上又要办事的原因,都沉默了下来,默默地坐在一起,只有端杯子喝茶发出的“呼噜”声。

  我注意到了一件事,袁伟口中所描述的黄皮是个六亲不认,连父亲都骂的狂躁的人,和三哥口中隐忍狠毒的形象相去甚远。这点,我一直想不通。直到六年后,我遇到一个有同样特质的人,差点死在他的手上。我才明白了世上真有这种性格的人,这种性格叫做“扮猪吃老虎”。

  可惜黄皮不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古训或者是现代的换位思考。

  他讲义气,他要保他的小弟,别人敢动他的人他就要和人拼命。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我们也是,我们也讲义气,我们也要保我们自己的兄弟,谁敢动我的兄弟,老子不是拼命,是亡命!

  好不容易等到了五点多,三哥给我打来了CALL机。他已经在三魁大酒店了,叫我们马上过去。

  赶到包厢里面,三哥、明哥、牯牛、癫子、癫子的老婆,还有一个瘦瘦的,留着像女学生一样下面剪齐,长度齐肩的头发(我们那边叫做娃娃头)的人,都已经坐在了里面。

  一进去,三哥就分别给了我们一人一个红包,说是过年的压岁钱,红包里面每人五百元。开始大家还客气着推辞,看到我率先拿着了,也都纷纷接下了,接钱的样子一个比一个贱。

  坐下后,三哥给我们介绍了那个留着娃娃头的人,他叫缺牙齿。因为他的门牙有一颗是缺的,还有一颗只剩下了一半。不露出牙齿的时候还好,露出牙齿实在是有点丑,而且给人的感觉也有些不太对,屌得要死的样子,好像就他是大哥,别人都是小弟。除了对三哥还老实之外,在明哥面前都是一脸不得了的样子。

  他是三哥、明哥他们刚出来混不久,就跟着三哥混了的。去年,因为些事不想在街上混了,就跑去广东那边打工。开始在一家制鞋厂做流水线工人,负责给鞋底粘胶水。据他说,在流水线上一站就是十来个小时,除了吃饭二十分钟外,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因为流水线不会停,所以人一走,就会有产品没有粘好,是要扣工资的。干了四个月之后,他和他们的课长搞不好,本来也就嫌太累,吵了一架就走了。去了东莞的樟木头镇,那里有一批九镇和九镇附近乡下的混混在那边办站(后来这批混混里的几个人回来了,引起来很多事情的发生,这是后话)。缺牙齿跟着他们又混了几个月,没有什么意思,过年还是又回到了九镇。

  介绍完了,大家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开始吃喝了起来。

  我和三哥中间隔着明哥,刚坐下不久,我就把袁伟初四发生的事告诉了三哥。三哥一听,表情非常反常,居然显得很高兴。问袁伟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地方疼。袁伟说也没有打什么,就是当时在地上被踢了几下,手上擦破了点皮,脑袋上还有几个小包,被黄皮扯头发的地方也有点疼而已。

  听完之后,三哥要袁伟明天上午就去医院检查,不管伤得多轻都要医生开药,然后把检查的东西都拿好,到时候他通知袁伟和险儿一起去报案。

  别人都在听,只有缺牙齿一个人听完袁伟的事之后,一脸不得了地说了句:“你当时就搞死他唦,一个老鸡巴。你怕他个卵啊?”

  这句话一出口,武昇和袁伟就差点和他吵起来,这个人果然有些讨厌。

  三哥开始说起了正事。

  “今天,大家一起吃个饭。一是过年,几兄弟一起聚下,热闹下。新的一年,我希望我们大家都顺风顺水,一起发财。我义色怎么样的人,大家都晓得。反正今后,还是老规矩,我吃什么你们吃什么,我有饭吃,就不会让你们喝汤。来,是兄弟就先一起搞一杯。”

  喝完酒,三哥接着说:“二是,你们都晓得的,险儿的事。险儿被向志伟这个小麻皮烧到之后,老子亲自去找黄皮要人要钱,人他不给。现场答应的一万五千块钱,当时给了八千。说的是过两天就给剩下的七千,老子相信了他。结果,他把向志伟搞出去后,老子前前后后找他讨了六次,他啰里巴嗦就硬是没有掏过一分钱。现在向志伟这个小杂种要回来过年,他把钱拿出来了。那意思就是他的人不回来,钱就不出。老子的人就活该死,烧了就白烧。老子当时把他当道上的朋友看,半句多话都没有讲,面子给足了他。结果这个杂种给脸不要脸,把我当蠢猪搞,当宝玩。这个狗杂种,他的人他晓得保,老子的人就该被向志伟烧啊?!当我义色小麻皮啊?!”

  三哥越说越激动,最后两句基本上是吼出来的,同时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胸膛起伏不定,一脸凶相。

  没有人说话,过了会儿,三哥整理了下情绪,接着道:“险儿,我晓得你心里一直不舒服。是给我义色面子,忍着的。我晓得你们六兄弟也不爽。但是而今过年,派出所本来就抓得紧,再就是你们都还年纪小,家里大人也都看着的,过年搞出什么事了不好,我也不好意思向你们大人交代。但是,我给你们说,我没有忘记这回事。老子心里一直也不舒服,这个年老子被这件事搞得过得没有什么意思。年现在也快过完哒,道上的朋友都晓得我义色翻脸像翻书的,黄皮这个杂种老子给他脸他不要脸,老子就当不要脸的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个事于公于私,于险儿于我都不算完。正月十五,老子亲自办黄皮。你们想好,铁我的就发句话。”

  “三哥,我们兄弟搞。”我第一个说话了。我知道其他的人肯定会搞,所以绝对不能自己兄弟出的事,还让别人先表态。

  “义色,你搞什么事我不在啊?”牯牛也说了。

  “义色,你真的是有些讨麻皮嫌,你当着我媳妇说这些做什么。我叫她过来还以为是场热热闹闹的好事。现在好了,等下回去,我就真的热闹了。要搞你喊我一声就做数了唦。”癫子边尴尬地推着他老婆拉扯的手,边有些恼火地说道。

  我们都有些好笑地望着癫子,这让癫子更加感到尴尬恼火。

  其实,这没有任何值得去笑的地方。不管是因为担心而用力拉扯老公衣袖,希望可以阻止老公却又一言不发的妻子;还是表态一定会为了兄弟去办事的同时,又为老婆的担心而感到甜蜜尴尬的丈夫。

  这两个人,都值得所有的人去尊敬。

  情义二字,足抵万金!

  “大哥,我给你说。真正你要办事,不需要喊这么多人。搞得事的人,两个就可以哒。我和你两个人,两把刀,我看黄皮个杂种有些什么屌的。”缺牙齿把大哥两个字音的间隔拖得特别长,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不知道我的主观导致了我的不客观,还是讨厌的人无论说什么都很讨厌,这句话让我听起来非常刺耳。

  有两个人更不爽。

  “缺牙齿,你乱鸡巴说些什么啊?”刚才开口的癫子一脸不高兴地说了句,毕竟他们认识很久了,癫子说得还是比较客气。缺牙齿眯着个眼瞥了癫子一下,没有说什么,还是一脸的满不在乎。

  “你缺着个牙齿,一副鬼样子,就你能办得事?屌个屁啊屌?”武昇和缺牙齿不熟,所以他说的话并没有癫子那么含蓄,他更加直接。

  癫子的老婆一下笑了出来。

  缺牙齿的脸一下就变绿了,噔地一声站了起来。

  “小杂种,你再说一句!”

  “怎么搞?”我们六兄弟唰地全部站了起来。

  “小缺,你给老子坐下!你出去了这么久,一张嘴巴怎么还是这么讨人嫌!”三哥拉着脸对着缺牙齿吼道,缺牙齿坐下了,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

  我们不甘示弱,也纷纷回骂着,险儿的样子还想过去办他的人。

  “你们几个小麻皮还骂什么骂?也都给老子坐下,一点事不懂,天天只晓得乱鸡巴搞。坐下!”

  明哥一把将还站着的险儿拉了下去,看来讨厌缺牙齿的不只我一个,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的。

  那天所有的人都表态会参加这个事。三哥这个人确实有一种独特的人格魅力,有时候粗鲁地露出流子的本性,有时候又温柔得像个兄长,有些时候却精明得像个生意人。但是他总是可以让人心甘情愿地为他办事,无论狂妄嚣张如同缺牙齿,冷静镇定如同明哥,桀骜不驯如同武昇,还是心狠手毒如同险儿,莫不如此。

  我记得,那天有一个人,始终没有表过态。

  明哥。

  只有明哥,他没有任何的表态,他始终淡然地坐在三哥身边,默默看着一切。三哥带着询问的目光望遍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却连扫都不曾扫向明哥一眼。无数次一起经历的路途早就让他们彼此知道,无论做什么,是生是死,他们都会看见彼此站在自己的身边,一起打拼。

  这点毫无疑问,亦毋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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