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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术千局》 作者:龙的手

第10章 千逢同行(1)

  其实我是个小富即安的人,并没有多大的追求。哪怕只要钱刚刚够花,我都不会主动去出千的。这是我第一次出国,真的只打算到赌场里转转、见识一下,运气好就赢点钱,运气不好输就输了。可万万没想到我会和同事华仔一对一地赌了起来,而且我居然还输了……

  千 逢 同 行

  1.出国

  自从我在浙江姑父的场子成功出局之后,在单位实习的日子就不那么难过了,毕竟有钱了嘛。虽然这点钱在单位里的老同志看起来并不多,但它足以满足我当时所有的需求了。毕竟那时候刚走出大学,我对奢侈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概念,穿鞋和买衣服也就认个“对勾”和“三片叶子的草”。不过能够天天抽得起中华了,这点我还是很开心。

  实习快要结束的时候,单位派我和一些老同志一起去悉尼出差。这是我第一次出国,以前别说这么远的地方,就连香港、澳门我都没去过。得知出国消息之后的几天里我兴奋得要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老想着怎么倒时差啊、怎么跟人家交流什么的。

  其实在我们单位出趟国不稀罕,几乎每个人都有出国的经历,所以我不费劲儿地就问到了好多悉尼的旅游胜地和路线。不过像什么歌剧院、悉尼塔并不是最吸引我的,最吸引我的是一个老大哥告诉我的悉尼“城市之星”(star city)赌场。

  虽然我自诩是个老千,但还从来没有去过正儿八经的大型赌场,这多少有点说不过去。而且我本身就是个好赌之人,这回就算我们单位里有明确的纪律不许赌博,我也得去“城市之星”逛逛。

  在单位里,带队的领导给我们开完了最后一次准备会,我们就出发了。因为我是第一次出国,所以领导专门安排了华仔跟我住一块。

  华仔个头不高,又黑又瘦,单眼皮,人很精神,典型的南方男人的长相。华仔比我早到单位一年,悉尼也去过几次,把我安排在他身边也算能有个照应。虽说华仔比我早进单位一年,但他比我还小一岁,所以他在我面前也没什么架子,一路上向我介绍了很多在单位的处世方法和在悉尼的注意事项。

  飞机上我偷偷问他:“你去过城市之星吗?”

  他反问我:“你想去赌场啊?”

  “嗯。”

  “那就一起去呗。”

  后来他问我带了多少钱,我说在银行里就只换出不到一千澳币,身上还有点美金,还刚取了一万块钱人民币带在身上,准备在悉尼机场的货币兑换处把钱给换了。他说不必,机场的比价不合适,赌场的比价最合适,有钱拿到赌场里去换就行,但是去赌场的事千万不要太张扬,当着大家的面让领导知道了不好。

  后来我又问队里的几个老同志都有什么安排。他们说悉尼也经常来了,很多地方都去过了,而且这次出差的任务还很重,最多也就是去歌剧院和邦迪海滩逛逛。然后他们又说我第一次来,他们一起出去的时候一定会叫上我。我笑着赶紧点头说多谢,可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跟他们去,我恨不得到悉尼就一头扎进赌场里。

  到了悉尼工作完成之后老同志们带我去了邦迪海滩、悉尼歌剧院、悉尼塔,还看了悉尼的街头表演。我是第一次出国,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非常新鲜,但我心里边始终还想着star city。

  到了晚上,华仔先找带队领导拿了护照,让我也去拿。按规定在国外护照是由领导全程保管的,我是新人,去拿护照多少有点胆怯,我就问护照有什么用。他说在赌场进门的时候安全人员可能会随机检查客人的护照或者身份证,以确认是否符合了进赌场的法定年龄。我说那没问题,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他说不行,亚洲人长得显小,一般都会被检查。我说没事,我长得显老。

  一路上我问他带了多少钱,他支吾了半天,说就几千澳币,但具体数目没跟我说。

  快到赌场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如果在赌场里面见到了领导就当没看见,扭头走开就是。”这是一个默认的规矩,虽说单位里面有不准赌博的规定,但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怎么可能来了悉尼不赌呢?总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行。

  到了赌场,安全人员还真就冲我笑笑就放行了,我很无奈。

  走扶梯上楼的时候,我发现扶手两边的人工瀑布下全是大大小小的硬币和筹码,就问华仔为什么。华仔说是很多来赌场的人为了讨个好彩头扔下去的。我赶紧掏出了一个一块的澳币,“叭嗒”一声用手指弹了下去。我让华仔也弹,华仔冲我笑笑,说他不信这个。

  进了赌场大厅,我的第一感觉就是热闹,熙熙攘攘的全都是人,而且大都是中国面孔。要不是这里的荷官和服务员是当地人,我还真以为自己就身在祖国呢。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我曾看过许多关于二十一点算牌的书,也算是精通基本算牌法和高级算牌法了,所以进了大厅我就让华仔带我到二十一点的台子去玩。可到那一看我就失望了,这里全都用的是蜗牛洗牌机(自动洗牌机,因为酷似蜗牛因此得名)洗牌,这种机器每隔几把都会自动重新洗一遍牌,牌路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所有二十一点算法在这都不适用。

  不过既然过来了我还是打算玩一会儿,因为按照概率来说,只要掌握了基本下注技巧之后,二十一点就是赌场最公平的赌戏了。华仔看我坐下来换了筹码要玩,赶紧推我说怎么不去换钱了啊?我说没关系,我这不是还有几百澳币嘛,说不定还赢了呢。华仔看我这么一说,也就不再做声,站在旁边看了起来。

  我的运气还不错,玩了一小会儿就赢了一百多澳币。看华仔还在旁边傻站着,就让他也加入。他笑了一下,说这个太慢,一点都不刺激,他要去那边百家乐的台子上玩,说如果我玩累了就去那里找他。我玩得正开心,他说要走,我就点头“嗯”了一声。

  不过玩了一会儿我也坐不住了,这个台子的最大额度是十块澳币,玩来玩去我也就赢个一百多块澳币,算了算才赢了不到一千块钱人民币。心说来赌场就是来赌博的,想娱乐的话那还不如去看脱衣舞呢,输赢一千块钱连个心跳都没有,于是离开桌子去找更大额度的台子。

  我转了一圈,发现二十一点的台子的额度都是十块二十的,好不容易发现了五十的台子,还没开。心说算了,玩别的去吧。

  转着转着我居然发现有扎金花的台子,心说这也太逗了吧,没想到扎金花都传到澳洲来了。不过扎金花在这里的名字叫做三张牌,玩的方法也略有改动,从轮庄制改成了庄闲制。

  看了一会儿,我觉得这个游戏很有意思,于是在五十澳币的台子上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因为是第一次接触这种赌戏,所以并不知道怎么科学下注,没玩儿半个小时,我自己带来的连同刚才二十一点赢的澳币就全输了。

  没了钱,我也懒得在那儿站着看,满世界地转悠找华仔,可百家乐的台子都找遍了也找不着,发了个短信给他,也不见他回。没办法,我只好自己去兑换货币了。其实兑换货币的地方并不难找,好多人排队的地方就是,主要是咱的英语太半吊子了,所以特别怵。找不着华仔,我只能随便跟着一个队伍就排了起来。

  轮到我的时候我把全身的钱都掏了出来,一沓人民币、一些美金还有点欧元的零钱,一股脑地都散在了兑换窗口的台子上。可能是数额有点大的原因吧,窗口的大妈管我要passport(护照)。我当时就傻了,没带护照啊。

  于是我跟她打马虎眼,装作听不太懂英语的样子,一个劲地喊着change(换),change(换)。大妈可能真以为我不会英语,于是换了用词,说ID,ID。

  我说No ID,No ID。大妈瞪着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样望着我,我立刻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没ID不就等于是偷渡客嘛。

  这时他们后台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大妈和他一通嘀咕。我心说不是要抓我吧,于是伸手抱着钱就要走,结果那个领导一把按住我的手。

  2.华仔和百家乐

  那个领导居然说了声OK就把钱给我换了。

  揣着换好的两千多澳币我心里就想,原来在赌场只要有钱,真的什么都可以。

  随后我又去了扎金花的台子,琢磨着要大干一场,可没玩多久又输了一千澳币。我心想算了,再在这张台子上耗下去可能连内裤都得给输了,还是去别的地方试试手气吧。于是我揣着十来个一百的筹码在赌场里转悠起来。这赌场可真够大的,花了好久才转了一圈,赌博的种类也多:轮盘、色子、百家乐应有尽有。而且这里居然还有牌九,不过额度有点大,最低一注两百澳币,我这一千澳币也不够玩几把的,就转身走开了。

  后来我看见一个轮盘台子的荷官像是中国人,挺亲切的,而且姑娘长得还很水灵,于是就在她的台子上玩了起来。可跟她搭了几句话之后才知道,她除了“你好”和“谢谢”之外其他中文都不会说。郁闷,本来想好的套磁的词儿,一个都用不上了。

  不过在她的台子上我开始转运了,五个澳币一注的轮盘我竟然赢了八百多。一直玩到她被轮班换下我才离开了台子。

  有了点钱之后,我又跑到了扎金花的台子玩了起来,果然手气不错,又赢了五百多。这时候听后面百家乐台子喊得厉害,于是收了筹码,去那边看个究竟。

  赌场里百家乐的台子很多,大都是两百的最低额度,而且赌的人相当多。也有五十一百的,但人气不旺。发出喊声的台子围满了人,我费了半天劲才挤了进去,仔细一看居然华仔正守着一个位子在赌。他的面前堆了好几摞一百的筹码,还有几个一千的大码。看他面色红润,估计赢了不少。他看我来了就赶紧招呼我在他旁边站着,和他一起喊牌。

  这里的百家乐有两种玩法:一种是庄家发牌之后直接翻牌,谁大谁小一目了然;另一种是赌客自己翻牌,华仔所在的这桌就是赌客自己翻牌。

  人说看一个人赌博就能看出他的性格,我觉得这话一点不假,华仔打牌就是够勇猛的,看准了机会就敢把自己所有的筹码给梭了,要是换作我绝不会这样给自己不留余地的。可能是华仔运气确实不错吧,总能输小赢大,只要是他看自己的筹码输得差不多了,逮准了机会直接就来个梭哈,钱又都赢回来了。我在他旁边就站了一会儿,他的筹码就又翻了将近一倍,据我目测怎么也得有两万多澳币了。

  过了一会儿台子的一靴(盒)牌快打完了,赌客也都渐渐离开去别的台子上玩了,华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赌场的钱也不是一天能拿完的。我低头一看手表已经是当地时间凌晨三点了,不知不觉我们竟然在赌场待了七八个小时了。虽然我精神头还很足,但华仔提出离开我也没什么异议,毕竟太晚了嘛。

  出了赌场上了出租车我立刻感觉到了疲倦,不禁感慨,赌场真是个有魔力的地方,能够让人忘了时间和疲劳,一门心思的只想赢钱,难怪听说有人能够在赌场连续战斗七天七夜呢。赌场在用户体验这方面也真算是做到极致了,温度适宜,空气湿润,大量的纯氧,还有轻轻的蓝调音乐伴奏,只要口袋里还有一块钱,谁都不愿意离开。

  路上我问华仔战绩怎么样,他笑笑,说赢了一万多澳币吧。然后他问我怎么样,我说还行,只输了几百而已。他告诉我输这么点钱别介意,他上回来输了两万多,可临回北京的时候还是给打回来了。明天让我到了赌场哪都别去了,直接跟着他押就行,肯定能让我这次来澳洲不虚此行。

  别看华仔年纪不大,估计也是个老赌棍了,讲起牌路来头头是道,什么三庄翻一闲、七闲狂追庄,又什么长江注码法、常胜不败法,说得我一愣一愣的。

  第二天我还没睡醒,华仔就开始洗漱收拾了,又是吹头发,又是擦皮鞋的,知道的他是去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相亲呢。

  收拾完了他问我:“你现在跟我走还是一会儿单去?”我一看表才九点,说:“你先去吧,我睡一会儿再去。”他也没说什么,开门走了出去。我又睡了两个小时就怎么都睡不着了,心里也老惦记着赌场那点事,索性穿了衣服也推门走了出去。

  出了酒店发现肚子饿了,于是就打算先四处转转找点吃的。因为我们的酒店地处唐人街,所以餐馆遍地都是,找点吃的并不难。我一抬头居然还发现了“大娘水饺”,心说悉尼的唐人街果然是世界上最像中国的地方,怪不得大家都愿意移民澳洲呢。

  吃了盘饺子我就匆匆上路了,到了赌场还是找不着华仔,于是自己随便找了个百家乐的台子玩了起来。悉尼的百家乐的规则很有意思,押庄赢钱赌场是不抽百分之五的水钱的,只是在赌客以六点赢的时候赌场只赔所押注数的二分之一而已。

  我也试着学华仔的样子,刚上台子就拿出所有的钱梭了一把。

  3.赢钱

  第一把结束之后,我钻出了人群。原因很简单,我输了。刚来赌场不过五分钟我就一无所有了。摸摸空空的口袋我懊悔不已,做人还是给自己留点余地的好。

  钱包里还剩三百多人民币,最多也就换五十个澳币,这么点钱我也不好意思去换。于是我翻出了信用卡,心说试试能不能透支点钱出来翻本。到了大厅发现赌场居然还设有中文的自动取款机,看来赌场为了赢中国人的钱还真是花了工夫的。虽然我这张卡是十万的额度,但是在国内好像最多只能取现两千人民币,于是我就试着点了个五百澳币,结果还真取出来了,看来国外的额度还是要大些。

  虽说五百我还是觉得有点少,但是总比没有强吧,揣着这五百澳币我又走进了赌场。人说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可站在百家乐的台子前我琢磨了半天,心说算了,人家最小一注就得二百,我五百块钱还不够让人笑话的,还是玩五块钱一注的轮盘靠谱,说不定还能像上回那样咸鱼翻身呢。

  可玩轮盘的人太多了,每个台子都乌泱泱围满了人,好不容易我才挤到一个靠边的位子,下注的时候还特别不方便。我恨不得爬到台子上才能够得着全部的号码,还好那黑哥们儿荷官人不错,每次都抽空帮我押几个。可是我这次真的没有找到昨天的神勇,五百澳币没撑多长时间就输光了。

  我整个人也彻底失落起来,那种失落,没有输光过的人是永远也无法体会的,心灰意冷却又心有不甘,整个人只有往外出的气,没有往里进的气。

  看了一会儿我还是不愿意离开,从兜里掏出了仅有的三百块钱人民币,厚着脸皮到兑换处换了五十多块钱的澳币,买了十个筹码,一次一个地小心押着。每押一次我的心就凉半截,还剩最后一个筹码的时候我的心已经降至冰点了。

  拿着这最后一个筹码,本想随便押一个什么扭头就走,可还是不甘心,于是押了一个11,趴在轮盘旁边开始祈祷起来,祈祷的内容现在已经记不起来了,大抵都是求老天爷可怜可怜我吧,只要翻回了本我就再也不赌了之类的话。弹珠随着轮盘的转动吧嗒吧嗒地弹了起来,我的心就随着弹珠的节奏吧嗒吧嗒地跳着,弹珠弹起来我的心就跟着提起来,弹珠落下去吧嗒吧嗒地弹几下我的心就吧嗒吧嗒地蹦几下。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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