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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术千局》 作者:龙的手

第36章 棒子、老虎、鸡(2)

  在此我可以指天发誓,真不是。先说说这小子的长相:个子一般,有点偏胖,属于浑身看不到肌肉的那种;唯一的特点就是皮肤特别白,白里透红,看得见血管;长得有点像古代日本皇帝身边的那种弄臣,或者说像日本戏剧里面的那种脸涂了特别厚粉吊着眉毛的小丑。

  这小子虽然丑,但是给人的感觉还说得过去,可为什么我们还讨厌他呢?主要是这个人的人品。

  第一是吹大牛。其实中国男人都吹牛,尤其是喝酒之后,吹点儿牛也没什么,就是开个玩笑乐呵一下。可偏偏这个人不是,说的那个话都没边了,而且还是一本正经地跟你说的,还非得要你相信。端杯茶叶水吧,非得说是大红袍,而且还就是仅存的那棵树上的,那树一年只产一斤茶叶,胡总半斤他半斤。胡总可真给他面子!

  我曾问过他:“商斌,你老说你们家有钱,你们家到底有多少钱?”那边回了一句:“要是连我们家的那几栋别墅和车都卖了得有三个亿吧,哦,对了还有××钢铁百分之五的股份,我爸是总经理,算上这些的话得有四个亿。”

  我去!诸位听听,单凭××钢铁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您就不止四十个亿了,还他妈四个亿。您要是真有这么多的钱还在这个小国企里上什么班啊?您直接就在家里数钱玩就行了,也不至于买个几十块钱的衣服都跟人瞪着眼讲价,休闲裤屁股上面的破洞你至少得补一下吧。

  有一回这小子戴了一条特别粗的白色的链子,我问他是什么的,人家直接来一句是铂金的,好几万。我天天在外边赌,经常收人家东西做抵押,我懂这个啊,凑近了一看,铁皮的,还有一块儿生了锈。

  商斌的第二个特点,也就是我们最反感的--打爹骂娘。

  一个人如果连生他养他的爹妈都不放在眼里,那可就真没得救了。我曾亲耳听到他打电话骂他妈老不死的,赶紧出门撞死得了,还让他爸也一块跟着,要么就一起去喝敌敌畏。虽然说的是南方话,但是我听得懂。

  诸位,如果当着一个同事的面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那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他爸他妈人我见过,老老实实的,一看就是很本分的人,生出这么个儿子,真不知道前世造的什么孽。

  我下面说的所有的事都出在这个人身上。

  我从西安回来没上几天班就在食堂碰到了华仔,那时候华仔的手指头还好好的,大奔也没有卖,手上还有俩骚钱儿,日子快活得不得了。

  他先是不说话,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说找我帮个忙。我心说能有多大的事,无非是突然缺钱了呗,多了没有,十来万我还是没问题的,我刚要开口,他就给我噎了回来。不是借钱,他说他想撅商斌一把。

  我一听就愣了,都是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搞他的话万一事后被发现了怎么办,以后还怎么在单位混下去?可华仔却很坚决,非搞不可!而且办法他已经想好了。那我说我总得知道原因吧,看着华仔凶神恶煞的样子,难道有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啊?华仔告诉我是因为他弟弟。

  不错,华仔是有个堂弟也在我们单位,叫鸡仔,去年刚来,算是个新人吧。可是商斌又怎么和他弟弟扯到一块了?

  原来鸡仔在老家上学的时候有个女朋友,他比这个女朋友早来单位一些时候。考虑到分隔两地不能长久,再加上家里人都觉得这个姑娘不错,鸡仔家里算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鸡仔女朋友也给弄到这个单位来了。刚来的时候俩人的关系好得不得了,可来这没多长时间,事情就变了。鸡仔女朋友跟别人了。

  因为自从我大学毕业到现在只在这一个单位上过班,所以不能确认这个现象是否有普遍性,但是我们单位的姑娘小伙大都如此,但凡托对方家里人关系进来的,没半年准散伙。我分析着可能是赚的钱突然变多了,见到的好东西也多了,人也就变了。

  鸡仔的女朋友也是如此。虽然跟鸡仔女朋友好的并不是商斌(估计商斌那个熊样也没几个人能看得上),但是是商斌这个王八蛋给搭的桥。

  按理说,女朋友跟别人跑了是当事人自己没本事,是爷们儿你就祝人家幸福,动不动要打要杀的,不是好汉。潘金莲和西门庆要是没有杀武大郎那一出,也不至于千夫所指。这里面最坏的是王婆。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人家潘金莲和武大郎过得好好的,她非得连拉带拽地把西门庆给塞进去了,这不是作死吗?!

  商斌和王婆干的是一样的事。也不知道商斌从哪认识的坏朋友,有两个骚钱,非得让商斌给介绍个女朋友。说心里话,商斌一个男的哪认识姑娘去,可偏偏鸡仔的媳妇是商斌媳妇的同学,所以这一来二去的他们就混熟了。

  鸡仔一出差,商斌就约着他女朋友出去K个歌、喝个酒什么的。鸡仔的女朋友不想去还硬拉着去,到了地方还帮着灌酒,鸡仔媳妇喝醉了就把人扔给他的那个朋友不管了。你说这能不出事吗?出事了之后两口子又撺掇着鸡仔女朋友跟鸡仔分手,这他妈不是该死吗?商斌这个人,就该剁碎了喂狗。

  商斌的媳妇也是个极品,这种缺德事还帮着商斌干,你怎么不直接去卖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指不定商斌头上扣几顶绿帽子呢!

  华仔给我说完了之后,我也是义愤填膺!我直接说:“还什么做局搞啊,直接把这小子打残得了,这种人,阉了都不为过。”华仔狡猾地笑笑:“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十几岁小孩那一套,什么事归根结底还是靠脑子。”华仔已经想好了搞商斌的办法,就看我愿不愿意配合了。我当然愿意配合,我就是这个狗脾气。人都说讲究的人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但是我低头一看,乖乖,已经插了一圈的刀了,为了华仔,再插一刀也无妨。而且像商斌这样的,掉水里了我都得再扔块石头。这绝对算不上是作奸犯科,这种极品货色要是没了,地球的二氧化碳都得比原来少排五分之一。

  话虽如此,可我知道,想从赌局上搞商斌这小子,几乎是不可能的,倒不是因为他不赌。

  4.设局

  恰恰相反,这小子赌得很凶。可是这小子在赌上,太精明了。首先他赌运好,我长这么大就从来没见过赌运这么好的人,玩什么都能赢,十回能赢个七八回。其次他技术很好,虽然不会出千,但是麻将、牌九、扑克牌,各种赌法样样精通。最后他善于审时度势,胆子又小,稍微输一点人家就不玩了,想赢他个大的,太难了,可以说几乎不可能。

  再说了,这小子有什么钱啊?是,一月挣的钱不少,可是禁不住他造啊,月月光,多了他也没有,大了也不跟你赌,你赢他一两个月的工资算什么,人家吃俩月的泡面回头又有钱了,这算哪门子报仇啊!

  关键是他还知道我是老千。

  这事又说来话长了,他是跟我一批来的单位,那会儿实习,我又没别的什么收入,花销又大,只能每天屁颠儿屁颠儿地打听哪有局。这小子又好赌,自然我们经常在一起玩牌。他喜欢打麻将,我也不含糊,有一阵子每天下了班都要去固定的一家麻将馆打麻将。

  有次打麻将正赶上我点背,倒霉就倒霉在我的上家身上。我的上家怎么就让我倒霉了?因为玩的是机麻,什么小换四张、大换八张之类的洗牌、码牌功夫我都不能用,打色子的功夫也用不上,只能随机应变一点一点地想办法。我先认牌,有时候打两张牌,有时候偷牌墩里的牌,反正算下来倒也赢了不少。

  但是有一把我手欠,因为打成了清一色且对对和,独钓一张七万,我趁人不注意直接就用一张废牌把尾牌牌墩里的那张七万给换到我袖子里来了,就等着下一把我抓牌,直接来个自摸。

  我的上家先是碰了张牌,轮到我抓牌的时候我很轻松地就把手上的牌和袖子里的牌给对调了,然后一亮牌,自摸清一色,对对和。可我用得熟练到不能再熟练的这一招偏偏被商斌给发现了。要不怎么说我点儿背呢?商斌在我的对家,这小子玩牌手很脏,乱七八糟的动作很多,我下家刚抓起牌,正琢磨怎么出牌呢,他就开始用手指头去摸那张他的牌了。可我没看见他拿手指头摸牌了啊,我下家出了个八饼,我上家一碰。

  上家碰完,我抓起那张牌就和了。我抓的那张牌本来是商斌的,他早就用手指头摸出什么牌了,白板,多好摸的牌啊。商斌摸的是张白板,可到我这儿立马就变成七万了,能没猫腻吗!他那张牌要是个五万六万,我都能扯个皮,可白板,这个皮真扯不了。他立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在牌桌上就给我挤眉弄眼,不停地暗示。他已经看出来我出千了,把我烦得要命。

  牌局完了他跑我这摊牌来了,说他认识很多局,我们可以合作搞点钱花花。事情来得突然,我当时也没什么好的抵赖的办法,再加上我也确实缺钱,他既然有局能合作的话,我也就默认了。后来跟他合作出了一些局,可是也没搞到多少钱,都是些普通上班的和开黑车的人的局能玩得多大啊。又由于那会儿分钱不均,一来二去闹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再后来我出别的局有钱了,我们就再也没有合作过。

  不过跟他合作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随他怎么劝怎么求,我是什么招都没教给他。而华仔的意思就是要利用他知道我是老千这点来个千中千、连环套,套牢他。连环套?这么大阵势就为套他两万块钱?至于吗?华仔说那肯定不行,这小子现在有钱了。原来最近商斌的爸爸去世了,老头真不容易,为了这个儿子辛辛苦苦了大半辈子,别说没享一天福了,简直是天天在受罪,不过现在走了也算落个踏实,一了百了。

  商斌他爸虽说不像商斌说的那样是××钢铁的老总,但大小也是当地一家铝厂的小领导,大钱没有,不过多少还是有些积蓄,两套房子,一辆现代,一些存款而已。

  这小子回家奔丧,家里算遭了大祸了,头七没过完就张罗着把房子和车给卖了,存款给提得一分不剩,回北京的时候竟然带了好几十万回来。有人问:“你就这么把家里的房子什么的都卖了,你妈怎么办?”“那老不死的赶紧打发她改嫁就行了。”这是他的原话。他妈都五十的人了改的哪门子嫁啊,嫁给谁去,人家缺妈还是怎么着。

  操!

  别说是亲生儿子了,就是捡来的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啊,这他娘的是人话吗!听华仔给我说完这家伙干的这点破事,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像这种人老天迟早要来收他的!”华仔赶紧接我的话茬儿:“现在收他的时候不就到了吗?像这种人,我们搞他的钱,一点都不亏心。”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些顾忌,华仔说的什么千中千套中套的,不太靠谱。这要是去外地搞一个人那是没问题,只要拿到钱那就算成了,当时就能溜,就算他咂摸过味儿来,回头他连个毛都找不着。可搞一个在身边的人就不行了,现在人都精得要命,尤其是商斌这样的,刁坏刁坏的,就算当时能搞到钱,也难保他事后会琢磨过来,钱到了我们手里他肯定是拿不走了,但是就怕事后他在单位乱喷,坏了我们的名声啊。

  华仔看我犯嘀咕也来劲了,不停地一条一条地反复给我论证,说这肯定行,就听他一回,保证万无一失。磨不过他,我就应了下来。

  接着就是马不停蹄地布局。

  其实做局撅人是我最不喜欢干的活了,主要是因为太不实际。一是费精力,出力不讨好。又不是拍电影,可又非得搞策划又得找群众演员,最后还搞不出多少钱来。您要是真能找到大款一次搞出个千八百万来那也还值,可好不容易搞出几十万来了吧,还得几个人分,有那工夫去赶场子行不行,就算是私人的小局几天下来也搞得不比这少啊。

  二是不确定因素太多,局越大环节就越多,而且参与的人也多,难保哪个点上就出问题。电影里动不动就演什么惊天大骗局,可那是拍电影,现实中哪有这么牛B的事儿。而且现在的人一个比一个精,行骗手法电视上又天天报道,你还没骗他呢,他先把你给千了。

  不过看华仔安排得也细致,我也就随他去了,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说白了不就是客串个角色嘛。

  商斌和我偶尔还是会约点朋友去原来的那家麻将馆打麻将,但有我的局商斌是肯定不会玩的,毕竟谁会愿意和一个老千一块打麻将呢?我和他见面无非就是打个招呼而已。而华仔就不同了,商斌不知道他是老千。

  我们单位的赌风很重,同事之间经常串起来玩牌,今天来你家了,明天去他家了,局里边有谁都无所谓,只要有一两个认识的就行,玩得也有大有小,就得看跟谁玩儿了。局里边儿的人也挺杂,有做生意的老板,也有拆迁的暴发户。

  小米被我连夜叫到北京,跟着华仔,入了我们单位的局,也不出千,也不赢钱,为的就是多认识些人。没几天,经常赌的几个人就对小米熟悉了,知道他是个京城富二代,开好车,爱玩牌,愿意泡泡我们单位的姑娘。

  小米的车是华仔托朋友借的,住的地方也给找好了,所以小米也不着急回老家,每天就是和我们单位的人打牌,而且也不需要赢太多,只要赢个日常开销就够了。这样的话,一来小米就可以在北京常住,二来可以多认识些我们单位的人,多增加点信任。要搞商斌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得慢慢来。

  商斌是个闲不住的人,只要是在北京,几乎每天都赌,我们单位的局里边人又杂,没几天来回串着串着他们就赌到一块去了。

  那天是在一个同事家里开的局,华仔、小米、商斌都在,还有一个同事,两个其他的什么人。玩的是扎金花,华仔坐在商斌的旁边,小米坐在华仔的对面。

  华仔上场之后就使“活”了,而且脏得很,袖功,别人拿三张牌在打,华仔拿五张牌在打,扎金花五张牌打三张牌,胜率有多大都没必要说。

  华仔的袖活不错,一帮子生猪根本就看不出一点毛病,而且因为都是经常在一起玩牌的朋友,大家也知道华仔家里边在北京有点势力,所以压根儿就不可能往华仔出千上边想。而且他们玩得又不大,十块钱的底,二百封顶,华仔人家开大奔的人,至于出千吗?

  可商斌就看出华仔出千了。

  5.果然进套了

  商斌虽然不会出千,可是以前和我一块的时候多少还是知道几种出千套路的。华仔故意每回看牌的时候都用手把牌捂得严严实实的,为的就是让商斌觉得不对。而且商斌又正好坐在华仔旁边,自然是紧紧盯住华仔。没几把他就看出华仔有问题了,华仔手里的牌比大家的都多!

  其实遮牌、换牌的招在稍微上点档次的局早就不能用了,用手一捂大家就知道没好事了。华仔傻吗?过时的招也敢用?这是华仔故意露给商斌看的!为什么要坐在商斌旁边,为的就是让商斌方便看自己的牌。

  用手把牌捂住换牌是我大学刚学袖功时用的方法。现在的袖功都是开牌的时候直接换,场子里的人是绝对不会留时间让你完全遮住牌边搓牌边换牌的。

  商斌这个人刁得很,华仔料定了他即使看到了也不会说,他得先琢磨说与不说哪个对自己更有利。华仔在单位里有点关系,得罪他没好处,损人不利己的事不干。这就和当年他在局上发现我出千一样,他心里边知道就行了,看看局里边怎么发展再说。

  再说华仔出千也没赢商斌的钱啊,人家华仔根本就不屑和他斗,华仔千的是小米这个“京城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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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术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