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子村长的老婆叫狗胡氏。 狗胡氏在胡麻爷家当姑娘的时候, 叫女娃子。 女娃子嫁给狗娃子就成了狗胡氏。
狗胡氏不能自主自己的婚姻大事。 她知道狗娃子不是个东西,但她没有办法, 胡麻爷是她爹, 爹的一句话, 她必须听,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 她只有认命。 就这样, 一朵鲜花插到了狗屎上。
对狗娃子的狗言狗行, 没嫁过来的时候, 只是略略听说一点。
进了狗家大门之后, 狗胡氏才知道自己掉进了冰窟窿。
结婚的那天, 狗娃子喝得烂醉, 第四天才醒来。 谁知狗娃子刚刚醒来, 就让狗爷喂了一个黑丸子, 狗娃子就躺在炕上笑了两年。 两年后, 狗娃子吃了解药, 气死了狗爷。 狗爷走后, 狗娃子也许感到新鲜, 整天把狗胡氏绊在屋子里, 晚上要, 白天也要。
狗胡氏有时也能从狗娃子强壮的身体上感到快乐。 但更多的时候,狗胡氏是怀着一种厌恶的心情任狗娃子胡乱摆布的。
一天, 狗娃子又喝醉了。 狗娃子一进屋, 就把自己的衣服扒光了。 扒光了自己的衣服, 又去扒狗胡氏的衣服。
狗胡氏说, 不用你扒, 我自己脱。
狗娃子像狗一样叫了两声说, 不行, 我要扒。
狗胡氏不敢反抗。 狗胡氏原来反抗过, 结果被一顿毒打。 狗胡氏习惯了, 让他打还不如听他的, 他想干啥就干吧, 那点狗东西放掉了, 他也就不跳弹了。
狗娃子三下五除二扒光了狗胡氏的衣服, 自己一躺, 指一指说, 舔。
狗胡氏从来没有见过这阵势。 说什么都不听狗娃子的话。
狗娃子也不看狗胡氏, 眼睛瞪着天花板吼道, 快! 狗娃子连喊了三遍见没有动静, 扭头一看, 狗胡氏已经把衣服穿上了。
狗娃子大怒, 一轱辘从炕上翻起, 连脚带手就上去了。 狗胡氏也有些生气。 我狗胡氏不管咋样, 是人, 不是狗。 狗胡氏也动手了。 两个人打了半夜, 狗胡氏的一条胳膊被打断了。
狗胡氏胳膊断了, 在家里躺了三个月。 胡麻爷来过几次, 狗娃子满院子放的都是狗, 胡麻爷不敢进来。 狗娃子歪着脖子说,没啥事, 回吧。 胡麻爷只好回去。
胡麻爷把女儿嫁出去后, 就一个人生活在神海子边上。 没有了女儿, 胡麻爷感到特别孤独。 身边没有了欢声笑语, 没有了女儿喊爹的声音, 胡麻爷就觉得生活没有多少乐趣了。 人没有了生活下去的信心, 就变得懒散了。 胡麻爷房子也不收拾, 院子也不打扫, 织布染布的事情也懒得动手。 定下的活, 狗村人催得急了,他才动一动手。 胡麻爷就在这种心境中渐渐地老了。
胡麻爷快速衰老的原因还在狗胡氏身上。 狗胡氏嫁给狗娃子后, 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狗爷在的时候, 还好一点, 狗爷一走, 狗娃子隔三岔五地打狗胡氏, 这些事情胡麻爷都知道。 但胡麻爷到狗娃子村长家, 就让狗娃子村长打发回去了。 结婚这么多年了, 狗胡氏很少回家。 胡麻爷有时候想, 嫁出去的姑娘, 泼出去的水, 不管算了。 但夜里一躺在炕上, 女儿的笑脸就浮现在胡麻爷的面前。 亲情割舍不断啊! 一汪老泪就湿了胡麻爷的双眼。
胡麻爷经常责备自己, 是他把女儿推进了火坑。 狗爷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却生养那么一个坏东西。 别人是虎父生虎子, 狗爷是狗父生犬子。 胡麻爷想着想着, 对狗爷就有些气了。 当年不是狗爷给他女儿治病, 他也不会把女儿嫁给狗家。 这都是命啊!
狗娃子村长在家里闹腾得越来越不像话了。 狗娃子村长经常把狐子叫来喝酒。 人狗同桌, 一喝就是一天。 狗胡氏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有一次, 狗娃子村长把海娜花叫到家里喝酒。 狗胡氏心里虽然不高兴, 但她已经对狗娃子失去了信心, 狗娃子想咋整就咋整,和她无关。 每当这个时候, 她就一个人躲在西屋里。
狗娃子村长看狗胡氏不言传, 以为狗胡氏被打怕了, 不敢吭声了。 狗娃子村长就狗胆包天了。
过了几天, 狗娃子村长叫了海娜花来喝酒。 喝酒的时候就把狗胡氏撵出去了。
狗胡氏想, 出去就出去, 倒落得清闲。
过了几天, 狗娃子村长又把海娜花叫来喝酒。 照样把狗胡氏撵了出去。 狗胡氏出去了一阵子, 突然想起要拿个东西, 就推门进了里屋。 狗胡氏看见, 狗娃子和那个女人脱得光溜溜的。 狗胡氏浑身的血一下涌到了头上, 狗胡氏当时就昏过去了。
狗胡氏醒来, 嚷着闹着打着要回家去。
狗娃子村长放了一院子狗说, 有本事你就走出这院子。
狗胡氏走出门, 院子里的一百多条狗都恶狠狠地守在门口。
狗胡氏知道, 狗娃子把他的狗训练得跟人一样, 别看这些狗平常摇头摆尾很温驯。 狗娃子只要一下令, 狗脸立刻就翻了。
狗娃子村长说, 狗日的, 你不要想出去。 你真出去, 我先领了狗把你老子吃掉。
这句话让狗胡氏心里咯噔了一下。 母亲让土匪砍了, 是爹把她从土匪的刀下救了。 来到神海子, 她们父女相依为命。 她失去了母爱, 却得到了更多的父爱。 爹对她百依百顺, 连轻轻地点她一指头都不肯。 狗胡氏在爹那里没有受过一点点苦, 到了狗娃子家, 狗胡氏才知道什么叫苦, 但有一点狗胡氏是清楚的, 任凭狗娃子怎么欺负她, 她一次也不向爹说。 她不能让爹伤心, 她不能伤害爹。 狗娃子是一条没有人性的狗, 他能说出来就能做出来。
万一……她不敢想下去。 想来想去, 狗胡氏终于想出了一句话。
我们分家。
狗娃子听了这句话, 倒回得痛快。 他说, 分家可以。 你住西屋, 我住东屋。 东屋是狗娃子现在住的地方, 西屋是狗娃子爹狗爷原来住的地方。
他俩分开住以后, 狗胡氏试着跑了几次, 但那些狗总是恶狠狠地守在大门上。 狗胡氏死心了, 她像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宫女一样失去了出门的自由。
狗胡氏发现, 狗娃子经常把母狗往自己的屋子里领。 特别是那条花母狗, 隔几天就被狗娃子领到屋子里去。 后来, 花母狗干脆住在了狗娃子的屋子里, 狗胡氏有点奇怪。
有一天, 她偷偷地捅开窗户, 看看狗娃子到底在干啥。 狗胡氏看了一回, 才知道狗娃子原来和母狗在弄那种事情。 狗胡氏恶心了几天, 终于想出了报复的办法。
www.xiaoshuotxt.net(/T//xt|小//说///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