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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小说 > 《激情之死》在线阅读 > 正文 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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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之死》 作者:包光寒

第70章

  我再给你们说一档子事,斯尧,就是你们宇宙系统前几年的事,不过我也是才知道的,是我的一个哥儿们喝酒时对我说的。那年,全国宇宙系统在省城召开全国宇宙厅局长联席会议。国家宇宙部部长是个舞迷,你们宇宙局的前前任局长便让办公室对全省宇宙系统下发了一个电话通知,每个地区选三名漂亮的女干部到省城宇宙宾馆,每天陪这些厅局长们跳舞。跳舞就跳舞吧,但不,舞厅里简直比现在KTV包厢里还猥亵,这帮老头们,喝足了酒,借着酒劲,把姑娘们的衣服全撩了起来,把手都伸到姑娘们裙子里内裤里,姑娘们的身上没有他们手迹罕至的地方。有的老头真的恶心,把姑娘下身的毛拨下来当作记念,疼得姑娘当场都哭了。有的老头舞场里表现不错,中规中矩,舞没跳几曲,邀请姑娘去宿舍聊聊,姑娘想,他们都是些各地大员,来时都要求她们一定要把厅局长们照顾好,她们便随着去了宿舍。哪想到,一到宿舍,老头们都动起了真格的了,吓得有的姑娘哭着夺门而逃。当然也有一部分胆小的便像羊入虎口一样被吃了。至柔,这听起来像是你在编故事,怎么可能这样呢?你平时写的那些通讯是不是也是这样编出来的?你是个大记者,编个故事自然不在话下。

  林至柔忽然愤怒起来,瞪着眼睛,严厉地说,你他妈的是个什么教授?我在讲这些时,心疼得都在流血,你却还在说我在编故事,你不仅仅是个伪君子,而且是个良心良知让这个社会吃尽了的像太监一样的阴险歹毒的恶心文人!不看在过去四年的交情上,我立马甩你三个大背包。难怪有人说,中国的脊梁断了,为什么?脊梁是什么你知道吗?知识分子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脊梁,像你这样的知识分子还有脊梁吗?斯尧转眼看林至柔,奇怪从来有些玩世不恭的他怎么忽然这么激愤?斯尧觉得有些吃惊。戴梦平说,至柔,别生气,我只是不太相信,作为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这样,更何况作为党的如此高级干部更应该不会这样。所以才这么问你。若真是这样,那,那,我先罚一杯酒。戴梦平一口把酒干了。林至柔也陪着喝了一杯,边倒酒边说,第二天一大早饭桌上你知道这帮大员们都在讨论什么?在讨论昨晚上各人的感觉,有的说,今晚还要昨晚那个姑娘,说那姑娘味道好。戴梦平惊讶地问,这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怎么知道的,是陪这帮大员一起吃早饭的朋友告诉我的,我那朋友专门负责接待这帮大员。这帮大员们还让他转告那些姑娘,晚上继续陪他们。斯尧也停止了吃东西,惊愕地看着林至柔。

  林至柔又自己喝掉一杯酒,示意斯尧把酒满上。这些事情,在哪儿都有。林至柔问斯尧,你还记不记得孙宗成?斯尧说,记得,高中时我和他是4×100米队员,我跑第二棒,因为我高速持久力长,第二棒可跑120米,孙宗成跑第一棒,他的起跑快。他后来当兵去了。对,林至柔说,他去年转业了。前一阵我们碰了一次头。斯尧说,好啊,你和他碰头都不叫我。林至柔说,不是不叫你,是你自己为找工作在省城到处游荡,那天中午不是问你有没有空,你说下午马上有个单位要面试。那天中午就是和孙宗成喝酒。孙宗成对我说,他们集团军的军长,到沿海某部队视察,晚上对孙宗成的要求就是,去找个俄罗斯姑娘,一定要处女。孙宗成急得立马瘫坐在椅子上,找俄罗斯姑娘都难了,上哪去找俄罗斯处女,再说,处女不处女他也没法检查。但孙宗成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家伙。他想了片刻,立刻把当地部队的一个平时挺哥儿们的后勤处处长叫出来,孙宗成想,这小子平时牛得很,想,或许能办成这事。没想到处长说这件事他可以办成,但他得有个条件。孙宗成一想这事能办成,什么条件都答应了。

  他说,今年提他当副旅长。孙宗成说,没问题,他向军长建议。那次回军部后,孙宗成立刻改变了原来准备在部队干下去,要干个将军的念头。当军长准备让他到集团军王牌团当团长时,孙宗成向军长提出转业要求,为了让军长放他走,他对军长说,他再不回去,老婆都要飞了。孙宗成就是这样转的业。否则他还不想回来。老戴,这回你不会还认为我在编故事吧。戴梦平脸上的表情像个傻子一样。斯尧听了脑中有轰然坍塌感觉,眼睛惊愕地看着林至柔,说,至柔,我真的不相信,国家的钢铁长城也会这样?我不信,打死我我也不信。斯尧从小对解放军有着非同一般的敬仰,要不是考大学是所有学生的首选,他肯定已经是解放军的一员了。斯尧仿佛受到了侮辱一样,或者说好像听到有人在说他母亲怎么不正经一样。孙宗成这小子肯定有吹牛。斯尧愤愤地说。算了斯尧,实际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还不都是一样的人?对女人对美女感兴趣有欲望不是人的正常反应吗?有什么好这么难过的。这就是我们这个民族文化的悲哀,想的和做的永远不一样,用四个字形容我们的文化最贴切:婊子文化。

  人人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台上说的和台下做的,永远不一样。甚至自己在台上振振有词说着,边说心里边要想这是需要,这是应景,这是没办法。我们报社的纪委书记在下午的廉政大会上说了一通官话,晚上就应邀去吃饭,然后一起上KTV抱着小姐满脸乱啃,到处乱摸。下午的讲话全到脑后去了,或者说,下午讲话他根本就没进脑子,完全是照着别人写好的稿子像和尚一样念一遍经。所以,我一直主张开放红灯区,让大家有欲望的就出钱去发泄,公平交易。需要爱情才会有欲望的,就去找爱人。到了那时,人们对这种事情也不会像斯尧现在这样仿佛大姑娘被迫破身充满痛苦和屈辱一样。实际上现在谁还会像斯尧这样好像从来没听过这种事情?来来,喝酒,好长时间没在一起这么喝酒了,大家干一杯。林至柔把三杯酒倒满,然后举起杯和他们碰,先干了。斯尧仿佛还很难受,酒是干下去了,脸上的表情还不松驰。林至柔说,斯尧,怎么样?再来一杯?你不是很能喝吗?林至柔把酒满上。他看桌上的菜少了,就叫服务员,让再加二个菜。戴梦平说,够了,吃光了正好,别浪费。

  斯尧恨恨地说,再加二个,林至柔今天说了那么多混帐话,我生气,小姐,把菜单给我。斯尧翻到了最贵那页,他看到了鱼翅煲,小姐,来三份鱼翅煲,再来一个多宝鱼,另外再来瓶茅台,要高度的。戴梦平说,慢点小姐。斯尧说,小姐你去,全给我上来。戴梦平对小姐说,那酒先别打开。然后,他看着斯尧,说,斯尧,你小子哪里不痛快,怎么要喝起白酒了?今天老子高兴,哪里是不痛快?罚酒老戴!老子怎么不痛快了?斯尧端起酒杯送到戴梦平的眼前,戴梦平说不行了。再喝肯定要多了。老戴,男人怎么能说不行了呢?你更得喝下去了。戴梦平看着斯尧还端在自己眼前的酒杯,又看看林至柔,说,行行,喝。仰脖倒下去。今天可真喝了不少,看看几瓶了。戴梦平数了数酒瓶,我的天呢,喝了十一瓶了,一箱只剩一瓶了。我得方便一下。林至柔说,老规矩。戴梦平说,都多少年了,现在还遵守那规矩啊?那当然,我们仨喝酒永远遵守这规矩。林至柔说。那我不去了,我就不信,你们也不去。小姐把菜和酒都上了。斯尧说,刚才那条多宝鱼都是我一个人吃了,这条,你们多吃点,老戴,这真是条好鱼。

  林至柔说,斯尧,你小子,就现在上的这点东西我要多掏一千多块钱。斯尧说,今天我高兴,今天我想发泄一下,不拿你发泄我拿谁发泄?小姐,怎么不开酒就走了?戴梦平说,斯尧,咱们白酒不喝了,这瓶白酒再喝下去,我们都得倒。不行,今天倒了也痛快。小姐,开!斯尧自己站起,从包厢的桌子上拿过三个干净的酒杯。三人平分。林至柔说,斯尧你再拿一个杯子,我再找一个人来,否则,我们肯定要有人醉。林至柔拿出手机,打电话。李惟孤吗?是,是我,你有空吗?来一趟好吗?帮我个忙。我有两个好朋友在这儿,都在欺侮我。你来。好好,太感谢了!贝克大酒店,纽约厅。多长时间到,太慢了,十五分钟到。行,等你。林至柔挂了电话笑着对两人说,来了一位美女,看你们谁有艳福。这真是个好姑娘。同时他吩咐小姐再上套餐具再加一份鱼翅煲。斯尧听了,心里猛地振作起来。斯尧说,林至柔,既然是好姑娘,你自己为什么不追求啊!戴梦平笑着看林至柔。林至柔说,是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那么好的姑娘,我为什么没感觉呢?后来,我想明白了,这叫熟视无睹。太熟悉了,感觉就不好了。

  斯尧,你还记得那个陈诚吗?当然记得,我们班的班花怎么不记得。对对,那时她追你追得全班人都知道,后来怎么样了。现在关系还不错,她对我一如既往,但她结婚了。戴梦平问,这就奇怪了,既然对你一如既往怎么还结婚了呢?林至柔笑笑说,因为我不爱她,她清楚这点后就结婚了。斯尧,我说起陈诚,就是想说李惟孤,我对李惟孤的感觉就和对陈诚的感觉是一个道理。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我常常在晚上会莫名其妙地想起陈诚,心里就会泛起一些悲伤的情绪,不是后悔,而是对过去的感怀,我忽然想到一个词:感旧之哀。一个这么好的姑娘,整整爱我了十年,结婚也是带着对我的爱情去和别人结婚的,我心里忽然很难过很难过。一个姑娘而且是个非常高尚的姑娘不能把自己的肉体和爱情完美地结合起来,一辈子都不能完全结合起来,这有多悲哀!这是人生的大悲哀啊!所以,就在半年前,有一天晚上我想到陈诚忽然非常难过,就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我们做了爱,尽管我还是不爱她,但我还是和她交往以来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说我爱她,她都幸福得哭了。我知道,那次做爱是陈诚真正肉体与爱情完美结合地做爱。

  我想人生有那么一次她也不遗憾了。今天喝了酒,说了些心里话,但我绝对没喝多,至多只喝了七成。说的绝对是清醒的对爱情的认识。戴梦平和斯尧都非常受震动,戴梦平说,来,喝一杯。干了后,戴梦平又说,实际爱情完全可以在今后共同的生活中培养的。像过去包办婚姻,结婚前连人也不认识,可很多家庭都非常幸福。你和陈诚不相爱,但真在一起生活了或许你就会慢慢爱上她。至柔,真的陈诚像你和斯尧说的这么好,那你当时真应该答应她和她结婚,婚后你们一定会幸福的。斯尧说,包办婚姻多半都是很不幸福的。戴梦平说,错了,真正有文化的家庭包办的婚姻,都差不到哪去,长辈们都有人生阅历,懂得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会幸福,相反,年轻人自己认识的人倒不幸福的多,有的甚至还是悲剧,因为年轻人不懂得生活,有的只是一时的冲动,那样建立起来的家庭能幸福吗?斯尧想想有道理。斯尧说,不愧为教授。戴梦平笑了,忽然说,至柔,那你和陈诚当心上演悲剧,你可千万别去拆散别人的家庭。不会不会,林至柔说,就那一次后,我们再也没有做过爱,拥抱都没有,尽管她还是暗示我,但我没有第二次。

  为什么有那么一次,我觉得应该去做,否则,生活对陈诚真是太不公平了。戴梦平问,陈诚现在干什么?斯尧说,在省城一中当语文老师,现在事业上非常红,常常被邀请出去上课,一堂课多则一二千,少则上千,她对我说,对讲课费,她不太在乎,随她们给。戴梦平问,那她家庭生活幸福吗?当然幸福,那男的非常爱她,是啊,哪个男人娶了又漂亮又能干的老婆会不幸福吗?林至柔说。她爱那男人吗?当然爱,她对我说,那种爱是家庭意义上的爱,而不是那种爱情意义上的爱。林至柔说。或许,爱情意义上的爱只有对你了。戴梦平笑着看林至柔。林至柔没说话。这样倒也好,你们不会再有发展,而陈诚一直爱着你,那她就不会再去爱别人,这对那个男人倒是件幸事。否则,像陈诚这样的女人,还不陪出轨?林至柔说,这倒是真的,她对我说过很多次别的男人找她的事情,而且都是些很不错的男人。每次跟我说这事就要我马上出去见面,而且口气很坚决。戴梦平说,她要从你这儿汲取抗拒别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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