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房东女人算盘打得很如意，觉得将根亮交给国家，麻烦就算结了，即便根亮再增十个胆，也不敢再肆意妄为。当早晨根亮被警察扭走后，她就将悬了一夜的心放入了胸膛，觉得渡过了薄冰。而男人不久拿回来的所谓两千元房租。更使她欣喜万分。她为自己的好计兴奋不已，连说：“还骂我们没好果子吃，你现在先尝尝味道再说！”她想警察准会将有块土匪疤的根亮毒打一顿，然后关进监狱，今日审讯明日调查，整得根亮疲惫不堪，没了脾气。之后，投在监中关个十天半月，教育好后再放出来。到那时，你即使有贼心也没有贼胆。她自以为得计地把崭新的钞票数来数去，炫耀似的故意弄得哗哗响。她得意地决定应该庆祝一番。她领着男人和孩子，街头火锅店中海吃了一顿。然后，花了一百来元钱，给娘家妈炒了几道菜，催促男人领着孩子送去。她则得意地扭着腰肢，哼着歌，一串钥匙抡得嘟嘟的回到了家里。女人刚进屋，穿衣镜前扭来扭去穿试新买来的绉纱超短裙。这时，虚掩的院门突然巨烈摔响了一声，随即。听见脚步很响很亮地朝屋里走来。女人依然照着镜子，没有转眼，试着衣服。一边不经心地问院里：“谁呀！”院里没有答应，脚步声急速地朝屋里响。女人听见脚步声来得慌遽。揭起门帘舒头探脑看院里进来的是谁。这一看不打紧，却惊了个半死，她“妈呀”尖叫一声，急忙身子缩进屋里，掩住门，却是门锁早坏了，无法上锁，情急中用肩膀扛抵住门板，哭号着叫。来人外面稍一用力，女人力怯，抵挡不住，被推了个趔趄，倒在地上，哀号着跪在地上求饶。来人一把当胸抓起女人，目眦尽裂，咬牙咧齿地骂道：“你他妈好毒呀你！竟给我来这一手，说我欠了你的房费。还诬陷我嫖了你——他妈的我今日就嫖了你。你再告去！”来人正是根亮，他气昏了头，抡起另一只手，狠劲照女人的脸一巴掌，根亮打得自己的手都麻辣辣的疼。女人被打爬到床上，半张脸立马显出了五道红印。气得七窍生烟的根亮像只激怒的狮子一样扑上前去，倒提起女人的衣裙一扯，女人褪尽皮毛的鸡鸭一样铺亮出了一身光洁的鲜肉。女人死命护住胸脯跪在床上哀求根亮饶恕，并保证退还所有钱财。根亮听见女人说钱，更为恼恨，额头的红疤像块赤炭，他一脚将女人踏倒，狂吼着斥骂：“钱，我让你再说钱！”气昏头的根亮匪气地强暴地分开女人莲藕一样的玉腿，身子一弓一伸，压在女人身上。此刻。昏了头的根亮小腹一阵潮热，浑身痉挛似的打了个寒战，憋闷在胸中的一团火随着吁出的一口气吐泻了出来。女房东常香在根亮粗野的蛮横中顽强地反抗着，但她抵制不住野兽般凶悍疯狂的根亮的进攻，最后浑身乏力，她嘤嘤哭着捂住脸，任凭满脸火气、五观狰狞恐怖的根亮在身上狂暴地蹂躏。根亮在急风骤雨般的动作中蓦然神色惨然，伤感地瘫爬在女人身上。像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他没想到自己以这样的形象这样的方式第一次接触了女人，结束了自己的童身。根亮为此潸然泪下，啜泣有声。怅然若失的根亮沉寂了一刻，腹内的仇恨再次升腾，他要报复房东一家，让其认识自己不是好惹的，看你今后还敢告人不！根亮凭传统认识觉得唯一能报复其一家，出怒气的是：强暴房东女人，让其品尝最耻辱最伤心的痛苦。根亮在这种昏庸的意识中再次狂暴起来，他要将身下的女人挤成齑粉，刺成碎片。但初涉男女之事的根亮杂乱无章，没有一点从容。并逐渐有种大热天吃西瓜的舒畅，这种奇妙的感觉使根亮像在花香馥郁的晴空中腾云驾雾，也像在绿草芳泽的森林中穿行，更像在碧波荡漾的大海上漂浮。他无限愉悦地体味着让他欲痴欲狂的感觉，尚没有感觉清楚驰骋的深味。就像身负重弹的战士，一头栽下马来，倒在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汗水满脸满身地流。

　　房东女人见根亮滑下身子，即潮红着脸、流着泪、喘着气，看一眼根亮。见根亮迷离着眼看她，便用劲将根亮的手从自己的乳房上推掉，一咕噜爬起来，惊恐地看着根亮，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夺路朝外跑，根亮见女人往屋外跑，扯过女人的一件水红衬衫，擦把身上的污物，手一扬，把衣服撂到女人的脚下，嬉皮笑脸地朝女人喊：“现在你告去……有根有据的，让警察来抓我。”女人听后，愣立在地上，回头看一眼阴阳怪气的根亮，忽然瘫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恓恓惶惶地哭起来。根亮见女人不敢去告，嘲讽地冷笑着起来穿衣服，显得很是悠闲自得。

　　此时，按女人的指派给丈母娘送完饭的房东宋彦武走进了屋子。他的孩子被丈母娘留在了丈母家，宋彦武一进门即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乱了方寸。他结结巴巴地问衣衫不整的女人出了啥事。女人不言。双手捂住脸号啕大哭，泪水泉涌。根亮涎皮赖脸地系着裤子走过来，说：“咋了？我把你女人喋了昨了！”宋彦武被根亮涎皮赖脸的言行激怒，上前扯住根亮。郁结着气，结结巴巴地指着根亮痛苦地道：“你这……你这……”“你这流氓。对吧？——去你妈的！”根亮嘲弄着宋彦武，突然照宋彦武憋得通红的脸狠狠击了一拳，骂道：“有本事你告我去！”宋彦武被打了个趔趄。鼻子一酸，泪血流了下来。宋彦武痛苦地龇着嘴重新扑过来打根亮，怎奈力量胜不过根亮，被根亮反手一拧，几拳便打倒在地。一旁又羞又气，哭个不住的女房东常香，见根亮骑在男人身上劈头劈脑不停地打，惶遽地扑上前，跪在地上哭着哀告根亮住手。根亮觉得泄了气，方才住了手，站起来踢了两脚宋彦武，坐在床沿上呵斥房东两口再去告发他，他坐着等警察来抓他。宋彦武拭着鼻血爬起来，气急败坏地准备出门到公安局报案，没走两步，便被女人拦住了，女人哭着附耳给男人嘀咕了几句，男人心头一怕，再也没勇气去报案了，蹲蹴在地上无奈地叹气。根亮鄙夷地冷笑着站起身，喝令房东：“不敢去告，是不是？快将钱交出来，不然，叫你全家都流血。”女人眼珠一转，规矩地开箱拿出钱。上前温情地拉住根亮的手，哽咽着说：“根亮，都是嫂子错了，你不要计较。你把钱拿上，——我们不怨你，都是我们一时糊涂，没见过大钱，一时把持不住自己，做出了荒唐事。如今你的气也消了，我们还像当初一样做生意吧！我家穷，没有挣钱的路……”说着，眼一挤，泪水落了下来。根亮一把夺过钱，说：“少说废话，别给我耍花花肠子！你快点告我去吧，我坐在这候着！”说着，复又蹲在床沿上，愤怒地坐着，等房东两口去告发自己。房东夫妇怎敢去告眼前这位有块土匪疤的野蛮人，他们不敢再犯。也知道横不过此人。房东夫妇懊恼着当初的有失检点，哭丧着脸上前哀告根亮莫要像自己一样小心眼了，他们再不想因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失掉财神爷，将大把大把的钱像碍人眼的芒刺一样从身边撂掉。他们赔尽小心，温言和语地劝慰着、央求着，似乎佛的弟子在佛脚前祈祷忏悔过错。却才昏头昏脑的根亮在房东夫妇的哀告声中清醒过来，清醒过来的他确实吃惊不小，他为自己野蛮的举止感到害怕，若房东夫妇不像眼前这般屈服，而是硬到底，告他强奸，自己难道真的杀人不成？不杀人的话，就得逃，可是，在这大白天，逃不到一百米准会被愤怒的市民赶来摁落尘埃。根亮不想杀人，更不想在高墙中结束一辈子，他思想着观察着房东夫妇的戚容，看是否其后深埋着使诈和手段，并谋算着脱身之策。他心里怯弱地后怕着，可口气上依然强硬地呵斥着房东夫妇去喊警察来抓自己。房东女人春藤样绕住根亮，含情脉脉地流着泪说：“兄弟你的心难道真的是铁石，一点情义都没有？——得理就不饶人？”根亮被女人柔软的身体蹭得腹下复像盆炭火，他掠一眼犯错孩子一样蹲在眼前的房东宋彦英，口气柔了下来，说：“我是被你们逼得急红了眼，才这样做的，既然你们不再告，要求再像从前一样做生意，那咱们就各自担待了——谁生来就是坏人着？谁又生出来不犯错误，可是，你们若再敢耍花招套我，我叫你吃不了兜着！”房东夫妇见凶狠得恶神般的根亮松了口，软了下来，态度平和了，齐齐应承着说着恭维的话。房东女人常香赶忙拭掉泪水，起身斟了杯茶双手递给根亮。根亮将茶放到一边，兜内掏出钱，扔到房东夫妇面前，说：“这五万元就给你们了，我一分不要！”房东宋彦武见了钱乐得口合不拢，捡起钱摩挲着笑。常香宰了一眼失态的男人，转面看着根亮，眉开眼笑地拉住根亮的手，轻轻拍着，连声说道：“我知道兄弟你是个大方人，不会小肚鸡肠的！”

　　根亮准备用五万元钱稳住房东，得以脱身离开这是非之地，以免再着房东的道。可是房东夫妇热情地围住他，涎着笑脸，与他商议重新开张做生意的事，使他无暇离去。根亮只得装出悠闲的神色品着茶水含混地应承着房东夫妇的建议和构想，以消除房东两口的疑虑以及由此可能生出的事端。房东夫妇亲热地说着贴己的话，和根亮客气地议着今后生意的方方面面，末了，女人钱沓里抽出三张大票子，安排男人去购置些蔬菜、美酒来庆祝双方的和解，男人应一声乐得屁颠屁颠地走了。常香和根亮继续说了一些贴心的话后，同时闭了嘴，没了言语。冷坐着互相看着。常香蓦然满脸绯红，笑盈盈朝根亮招招手，示意根亮坐近一点。根亮傻着眼，尴尬地搓着手，脸臊得潮红，不安地扭着身子，屁股下像坐着柄锥子。女人格格格笑着挪近身子，忽然捧起根亮的脸，张口深深地吮了嘴根亮炽热的嘴唇，之后，揽住根亮的脖子，挤眉弄眼地看着根亮。根亮慌惑得额头沁出了汗水，手足无措地笑着，似像在哭泣。女人看了眼根亮，怨怪似的掠了一眼根亮，解开衣扣，露出两坨雪亮亮凉粉一样嫩白的乳房，等待根亮上前吞吃。根亮更为慌傻，急得鼻尖出了细密的汗水，也不知如何去做，他两眼只顾紧盯着女人丰腴的胸脯，喘粗气。女人嘿一笑。一手掬住一只白花花的大奶，红枣样的乳头朝着根亮的脸，乳房在根亮的眼前绕起花子，并慢慢由远而近，由快到慢，绕转着乳头挨到根亮的脸上。女人的乳头贴着根亮的脸，缓慢地继续绕着，绕过了额头，绕过了眉宇，绕过了面颊，绕过了鼻翼，绕过了嘴唇，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停住在根亮嘴唇上，用手掂着朝根亮哆嗦的嘴里喂了喂。尖硬的红枣顶得根亮赤热的嘴唇痒到了脚趾。根亮撩拨得唇干舌燥，慌乱中嘴一张一吞，半拉子鲜白的“凉粉”吸吮进了嘴唇，抵到嗓门，根亮呛得泪涕下来。急忙将“凉粉”吐出口，嫩白的“凉粉”上水洗过一般，粘连的唾涎如同密布的珍珠，蛛丝样拉着丝。根亮红着脸抹了抹喉咙，换了口气，将女人又喂进嘴的“凉粉”狠吸进去，咬起来，摆着头撕扯起来。女人酣畅地闭上眼睛，幸福地哼吱着，她绵软得像根面条，缠绕在根亮这根筷子上。缠绕在根亮身上的女人不停地用嘴唇吸吮着根亮的后项，并慢慢瘫软下去。根亮被女人的下坠垂得侧身俯爬到床上，将女人摊摆到床头。头却一刻没有离开女人，深埋在双乳间，慌乱地拱咂着，拱咂的声响哔叽有声。女人经受不住，用手拉扶了一把根亮，梦呓般催促：“快上来！”根亮没有听到似的继续拱咂着。拱咂一会。他的头枕在女人的一只乳上，用手指玩弄着女人的另一只乳头，侧目欣赏起来，这时的根亮安逸得像个婴儿。渐渐，玩弄着女人乳头的根亮陷入了沉思。女人等了一刻，见根亮没有动静，伸手抬起根亮的下巴，疑惑地问：“你不要？”根亮上眼皮一抬，看了看女人焦渴的脸，没有回声。根亮静静地凝望了一刻女人，蓦然离了女人的身体，无情无绪地坐了起来，把脸埋在双手间，叹息着，神色很是沮丧。女人被根亮的举动搞糊涂了，爬起来，用手掀根亮蒙在脸上的双手，问根亮怎么了。根亮推开女人的手，无精打采地回身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吸得火星四溅。女人追过来，准备坐在根亮的膝上，被根亮推到了一边。女人嘴里嘟囔了几句什么，灰沓沓退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张大眼睛仔细盯觑着根亮，像在研究一条谜面。屋里一片死寂，只有墙上的石英钟在很脆地滴答着，每走一秒，像有具金锤在银锣上敲着。女人研究一会根亮的表情，搭讪着问：“刚才你那么急的，现在咋啦？给你你都……”根亮只顾专心致志地吸烟，脸上缭绕着深重的雾气，阴郁得掉得下水来。根亮无限伤感，他觉得先前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在梦中，他不是杀人犯，就是强奸犯，没有一点光明的东西为人们所赞同。而自己的悲哀不在于别人怎样认为。而在于自己自结束了洁白的童身起正朝杀人犯强奸犯的深渊坠落。他为此心头无限感伤，疑惑自己当初怎样想的。竟将童贞之躯献给了面前这位贪婪的女人。他感到荒唐可笑，又觉得悲哀炎凉，是自己强奸了女人，还是女人强占了自己，是他永远无法解开的结。这个死结弄得他精神颓唐，神情哀惋。“你顾忌啥？”女人在根亮耳畔不停地絮聒着问。女人的连连追问使根亮烦乱不已。他仍掉烟蒂站起来往外走，女人急忙站起来，拉住根亮，深情地盯着垂头丧气的根亮，缠绵地问道：“我不能让你满意？”根亮一声不吭，让过女人，欲要出门。女人拥住根亮，眼睛潮湿。根亮推开女人，女人又拦腰抱住。正在此时，宋彦武提着疙疙瘩瘩几包菜进了屋，见此情状，问根亮：“你咋去？”根亮一愣，编个谎说：“我上厕所。”女人咬了下嘴唇，深深地看一眼根亮，说：“你快来……我给咱做饭去！”说完，提起菜走在头里出了屋。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