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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记白话文txt版》 作者:司马迁

史记故事《后院起火》

    淮南王刘安有个儿子叫刘不害,年龄最大,刘安不喜欢他。王后也不拿他当儿子看待,太子刘迁也不认这个哥哥。

    刘不害有个儿子叫刘建,很有才能,心高气傲。他见淮南王看不上自己的父亲,就怀恨在心。当时诸侯王的子弟们都可以封为列侯。淮南王只有两个儿子,刘迁和刘不害,刘迁做了太子,刘不害却没有被封。刘建心想,这不是明摆着欺侮人吗?于是他私下里结朋交友,想击败太子,让父亲来代替。太子发觉后,多次拘捕刘建,还严刑拷打他。

    刘建知道太子想要杀死汉朝中尉,就想将此事上告皇上,并把这件事托付给寿春县的朋友庄芷。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庄芷替刘建上书皇上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现在淮南王的孙子刘建才能出众,可是却遭到了淮南王王后和太子的嫉妒和陷害,刘建的父亲刘不害没有犯罪,却几次被太后他们抓起来,严刑拷打。皇上要是不相信,可以把刘建召来详细询问,他知道淮南王的秘密。”皇上看过奏书后,把它交给廷尉处理,廷尉又交给河南郡处理。

    辟阳侯的孙子审卿和y相公孙弘的关系很好。他记恨淮南厉王刘长杀死自己的祖父,就多方调查淮南王的罪状,全都告诉了公孙弘。公孙弘开始怀疑淮南王有叛逆的阴谋,决定深入调查此事。

    河南郡府召来刘建,刘建供出了淮南王太子刘迁和他的同党。刘安很害怕,想就此举兵谋反,再次找来伍被,问:“你说如今汉朝的天下太平吗?伍被回答:“天下太平!”淮南王有点不高兴,接着问:“你怎么知道天下太平呢?”伍被说:“我曾经暗中观察朝廷的政治,君臣之间的礼仪、父子之间的亲情、夫妻之间的分别,还有长幼的次序都合乎情理,皇上所遵循的都是古代留下来的制度,一些政律法令和风俗习惯也没什么不好。富贵的商人遍布天下,道路畅通,贸易繁盛,四面八方的少数民族也愿意臣服。虽说赶不上古代的太平盛世,却也称得上太平。”

    淮南王听后,十分生气。又问:“要是关东发生战乱,皇上肯定会派大将军卫青前来讨伐,你说说,大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伍被说:“我的朋友黄义,曾经跟从大将军去攻击匈奴,他回来跟我说:‘大将军对大夫士人都很有礼貌,对士兵也很慈爱,大家都愿意听从他的指挥。大将军骑马上下山冈就像飞起来一样,谁也没有他有才能。’我想他那么有才能,又英勇善战,熟悉军事,肯定不容易抵档。还有,曹梁出使长安回来时,曾经说大将军的纪律严明,士兵作战勇敢,他自己也经常身先士卒。队伍安营扎寨休息的时候,安营凿井,大将军总是等到士兵们都喝上水后,自己才敢喝。战争结束了,他让士兵们先渡河,等士兵们全都过去后,自己才过河。皇太后赐给他的金银财宝、续罗绸缎,都被他赏赐给作战勇敢的战士。就是古代的名将也比不上他的贤明啊!”淮南王听后,无话可说。

    看到刘建被官府调查,淮南王很担心,唯恐自己的野心会被发现。他想发兵,可是伍被说很难成功。他问伍被:“你说当初吴王兴兵造反,是对还是不对呢?”伍被说:“当然不对了!吴王本来就很富贵,却因为自己贪得无厌,自己死了不说,连子孙后代都跟着遭难。听说吴王后来非常后悔,希望大王千万不要像他那样。”刘安说道:大丈夫会为一句话而死。况且,吴王哪里懂得什么是造反。当初一天之中,就有40余位汉将经过成皋,率军东进,攻打吴军。如今我让楼缓先截断成皋的关口;令周被占领颖川郡堵住汉军东出伊阔关的道路;令陈定率军夺取武关。占据三川的险要之地后,再号召东方各郡国起兵叛汉。这样行动,还不能成功吗?”伍被回答说:“我看也未必!”淮南王说:“其他人都说十拿九稳,只有你这么悲观,为什么?”伍被说:“大王亲信的众臣中,要么是被皇上拘禁过的罪犯,要么是没有什么能力的无用之人,都别有用心!”

    淮南王说:“当年陈胜吴广连立锥之地都没有,只聚集了1000多人谋反,最后得到120万大军,我的王国就算小,也有精兵强将十几万,你怎么就说不能成功呢?我真不明白!”伍被说:“当年,秦朝的统治暴虐,百姓们根本不能正常的劳动生活。而且秦朝刑法严厉,赋税繁重,民众叫苦连天,都捶打胸膛怨恨二世皇帝,恨不得立刻推翻秦朝的统治。所以陈胜揭竿而起,一呼百应。如今的陛下临朝,爱护百姓,恩施天下,就算他不说话,他的教化也已经迅速地感化了民众。民众响应皇上,就像影子和回音那样步调一致,相辅相成。大王把自己比喻成陈胜、吴厂一,我认为不恰当。”淮南王说:“难道就不可能浇幸成功吗?”

    伍被说:“如果大王一定要干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如今各封国的国君对朝廷都一心一意,老百姓也没有怨气。大王可以伪造7jb相、御史的奏章,请皇上把各郡、国的豪杰之士和富商都迁徙到水草丰美的朔方郡,然后大量征发士兵,催他们按期到达。然后再伪造皇帝下发的诏狱之书,说要逮捕各封国的太子和宠臣。这样一来;诸侯就会害怕,百姓就会产生怨恨。接着派能说会道的人,到各地游说,这样或许能有十分之一的希望。”淮南王说:“这样可以。虽然这样麻烦些,但我认为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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