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征途12

　　秃鹫：500米之内，敌人火力围剿你们只需要半秒钟。你们要在这半秒钟躲过敌人的子弹、掌握敌人的情况，才能做出有效的防御和反击。你们做过快速反应训练，今天该拿出来了。

　　伞兵：半秒，时间肯定不够用啊？

　　秃鹫：你们做过快速反应训练，我也看过你们每一项考核的成绩，你们的平均反应时间为0。25秒，只要脑子清楚的，这点时间绝对够用了。

　　卫生员：报告队长，他是鸵鸟，鸵鸟脑容量小。

　　伞兵：队长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的智商只有七岁，还反应不过来，你刚才说的那种人不包括他。

　　看到这两个人的逗乐儿，秃鹫也笑了。

　　秃鹫：你们两个真有意思啊。如果不是伞兵你，还有强子的自杀式掩护，卫生员也无法找到老鸟的位置，你们配合很默契，这一点难能可贵，在战场上要绝对信任你的战友。

　　伞兵：我们该怎么做？

　　秃鹫：盲打掩护点射是最愚蠢的方法，换个顺序就比较科学了。

　　卫生员：点射掩护盲打？这怎么可能嘛，你这不明摆着自己点射，掩护敌人对着你盲打吗，提前找死啊？

　　秃鹫：对抗赛刚开始的时候，敌人还没出现，你们就已经等不及了。强子对着二、四、六、八点四个方向盲射打鸟，老鸟有动静吗？

　　强子：没有！

　　秃鹫：那就对了，老鸟把你们都想聪明了，而你们却自己把自己当傻子。

　　听着秃鹫在那儿分析，我也在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秃鹫：你们错就错在一开始就同时开枪，伞兵和强子的位置正好打对角，敌人马上就猜出了你们其他人大概的部署位置。老炮和小庄不就是这么死的吗？你们还算是幸运的，碰到了一群还不算真正厉害的老鸟，还能打出6：3的成绩。

　　伞兵：报告队长，是6：4，不是6：3。

　　秃鹫：老炮那一枪纯粹是冒中，没什么研究价值，反而暴露了位置，把大后方的耿继辉也给害了，这样就更加证实了敌人的猜想，敌人好对你们进行毁灭式进攻，除了卫生员，三个人换一个人公平吗？

　　伞兵：唉，也是啊！

　　秃鹫：你们先是两个换一个，然后是四个换三个，你们打完了，敌人还剩下两个，所以你们输了。

　　伞兵：当时烟雾缭绕的，队长你怎么这么清楚战场的环境啊？

　　秃鹫：头顶上就是监控器，我看得一清二楚。说实话，我真想把你们一炮给轰了，还是老鸟队脾气好啊，没用重武器招待你们。

　　伞兵：如果换成是队长您的话，您会怎么做？

　　秃鹫：换成是我，我就一对六，而且绝对会是完胜。

　　伞兵：队长你耍我玩呢吧，嗨嗨嗨。

　　秃鹫一幅严肃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秃鹫：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我像那种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的人吗？

　　卫生员：敌人分布过于分散，二、三、四、五、六、八点都有敌人，子弹不长眼，你怎么一打六，怎么完胜？

　　秃鹫：别说是六个点，哪怕是八个点，八个敌人，我照样三秒之内全部干掉。

　　伞兵：三秒？你脑子坏了吗？

　　卫生员：我就没打算相信。

　　强子：你说五秒钟还差不多，那样我说不定还会相信。

　　我们都不相信秃鹫说的话，除非他是神，否则我们是不会相信的。

　　秃鹫：跟我去靶场，我让你们见识一下。

　　一听到要表演真功夫，我们就来劲儿了。以前没跟秃鹫较量过，今天要好好比一比。再说了，我们有八个人呢，咱也没那么倒霉，偏偏会死在他的枪口下吧。反正他是一个人，最后绝对难逃一死。

　　我们来到了靶场。

　　秃鹫：还原靶场战斗分布，再多加两个火力点

　　伞兵：您是要用机枪打吗？

　　秃鹫：不用，一把手枪就足够了。弹夹不用装满，我只要8颗子弹。

　　看到秃鹫微微笑着说出这句话，我心中一震啊，甚至都可以说有点儿害怕。

　　卫生员：第一回，就先不放烟雾弹了，在你的正前方500米处，一到八点有8个敌人，他们被设置成会在5秒钟之后开枪，你能五秒钟之内干掉他们我就算你赢。

　　秃鹫：既然是明打，而且敌人都是固定好的，那就更容易了，这样不好玩，我还是蒙着眼睛吧！

　　卫生员：随便。

　　秃鹫用一块儿黑布蒙住了自己的眼睛，用了不到8秒钟的时间就组装好了拆卸下来的军用手枪，比我们还要快4秒。他这样的成绩在全世界范围内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我们看得直摇头啊！真不愧是“刺客”啊！

　　秃鹫：可以开始了吗？

　　卫生员：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了。

　　秃鹫：看好自己的表啊，我怕我会耍赖。

　　卫生员：开始吧。

　　秃鹫闪电般地提起手枪，用左手拖着，紧接着“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快速地打出了8枪。

　　我一直在那儿看着表，听着他的枪声，我以为是机关枪在扫呢！

　　大概过了2。89秒左右的样子，秃鹫就停止了开枪。

　　我抬头一看，所有人都傻眼儿了，他们伸出舌就跟狗一样的呆呆地望着前面。

　　我觉得很搞笑，转过头来看了看前面的场景。

　　就在那0。01秒的一瞬间，我的表情没来得及转变，我也伸出了狗舌，我也傻眼儿了。

　　想知道结果吗？

　　秃鹫用时2。89秒，开了八枪，全部命中，而且全部爆头。

　　我们傻愣愣地站在那儿好久、好久，直到站困了才缓过神儿来。

　　秃鹫回去喝了一杯热茶又回来了。

　　秃鹫：菜鸟们，发呆发够了吗？

　　伞兵：神，神，你不是人，你绝对不是人！

　　小耿：中国枪王啊！

　　卫生员：别说一打六了，一打十二也完全不在话下啊！

　　伞兵：还是盲打啊，敌人都被你打爆了！

　　老炮：我们差的太远了，太远了！

　　强子：奇迹是人创造的，真理是人总结的。

　　我计算过，按2。9秒算，秃鹫每开一枪，仅用时0。2秒，一共是1。6秒，而且是连续的快速反应。一发子弹打过去需要0。5秒的时间，8发子弹全部打过去，用时1。3秒，加起来刚好是2。9秒。

　　蒙着眼睛，凭感觉控制八个点的方位、控制开枪，连续地快速射击，单发都被打成了快速连发，冲破了人体视觉暂留效应和神经抑制的冲动，并且计算好弹道，枪枪命中、枪枪爆头！

　　我有一种想死的冲动，估计他们也有。

　　秃鹫：我过关了吗？

　　卫生员不再说话，其他人也都不再说话，我一直在那儿摇着头，摇了差不多十分钟。

　　我们用沉默高度肯定了他的成绩。

　　战神就是战神，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秃鹫用了2。89秒干掉了八个方向的敌人。在单兵战术方面，他的战斗力绝对超过一个加强排。

　　当然了，特种部队不乏秃鹫这样的超级精英，还有很多我们素未蒙面但早有耳闻的大神级别的人物，他们的战斗素质让我们难以想象又不敢相信。

　　我们只是一群普通的菜鸟，说的详细点儿，是一群老菜鸟。但是老菜鸟不等于老鸟，而且老鸟的前面还有老鸟，我们只是特种部队里倒数第二的那一部分。

　　秃鹫：诸位菜鸟们，本人的表现还算及格吧？

　　伞兵：要是让我给你打分的话，我打200分。

　　秃鹫：谢谢夸奖。

　　秃鹫的成绩，我们很难达到啊！

　　秃鹫：我16岁开始当兵，到今天，已经25年了。

　　伞兵：有没有发现什么？

　　秃鹫：伞兵的这个问题提得很好。在这25年里，我只学到了一个道理，就是这一个道理才让我有了今天。

　　伞兵：一个道理？

　　秃鹫：没错。也可以说成是信仰吧，我绝对信仰我自己。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最困难的，没有哪一种危险比自取灭亡还要可怕，没有哪一种障碍比自甘堕落还难以逾越，没有哪一种幻想比白日做梦来得更为简单。在特种兵的眼里，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伞兵：秃鹫队长，你跟我们的老鸟队长，谁更厉害啊？

　　秃鹫：具体指哪方面啊？

　　伞兵：就先说枪法吧，你俩谁跟牛啊？

　　秃鹫：我跟海狼是战友，他是海狼的兵。

　　伞兵：海狼是谁啊？

　　小耿：你忘了吗？海狼就是老鸟队长的队长，他是我们狼牙特种大队的狙击枪王，1500米运动跳射、速射、爬射、滚射，1000个靶子，全部命中，用时五分半。

　　秃鹫：小耿说的一点儿没错，海狼曾经是我们战狼突击队最猛的特种兵。那一年，全军区只有一个人被授予“刺客”的光荣称号，就给了他，而我只是“鸣镝”，位居第二。

　　伞兵：什么样的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刺客呢？

　　秃鹫：侠之大者，谓之刺客。这就是它的含义。

　　伞兵：看来我还差得很远哪。

　　秃鹫：进入军队以后，每个人都是从零开始的。没有人天生就是神兵，至少我不是，海浪队长也不是。

　　卫生员：队长，您是怎么做到在三秒钟的时间内就干掉八个方向的敌人的，而且还是盲打？

　　秃鹫：这个很简单。我的每一次反应时间是0。2秒，连续8次快速反应，总共也就是1。6秒。一共有12个射点，其中8个射点都是固定的。当兵这么多年来，我打了不下上百万发子弹，你就是给我十二把飞刀，我也能同时干掉十二个敌人。每一发子弹打到敌人需要0。5秒的时间，8颗子弹全部命中需要1。3秒，全部加起来是2。9秒。

　　伞兵：我真怀疑你的脑子是怎么转的，怎么就计算地那么精确，打得就那么准呢？

　　秃鹫：这真的不算什么，只需要做到“熟能生巧”四个字就能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