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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 作者:刘猛

38.搭一辆车去远方(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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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庄是谁啊?”小影就那么拿着野兰花在我的鼻子上忽悠着问我。我就嘿嘿乐。这是在中国医疗队的女兵宿舍。

  我们不能什么时候都跟国际友人那儿祸祸谈对象吧?芬兰老哥其实也挺忙的,不是训练就是出勤,虽然愿意跟我们一起祸祸,但是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时间。尤其他们属于作战单位,各种鸟事还是有的,不开枪动炮但是也是有点子要动他们的淡事的。

  我们都喜欢那辆白色SUSI装甲车,虽然都是柴油味道都是黑咕隆咚都是开起来跟里面不是太享受——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在某国维和的那段时光,那辆白色的冷冰冰的战争武器,那辆上面架着机枪的铁壳子里面,就是我和小影爱的小窝。

  芬兰哥们是比较善解人意的哥们,他们经常时不时就去我们工程兵大队食堂祸祸——当然,里面时不时也会搭上小影,有时候也有小菲。但是小菲一般就跟食堂里面去吃饭了——呵呵,都是国内出来的,中国菜她什么没有吃过啊?只是休息日小菲要说出去玩玩,谁敢说不行呢?——其实我们那个时候的休息日出门是有一定比例的,还很小,和在国内一样,我也不是什么休息日都能出去的。——但是芬兰老哥就稍微好点了,我不是很了解外军的休息制度,当时就没有问过,现在也没有查资料。但是他们确实比我们要自由很多,军队传统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这没有什么可以多说的。——装甲车也不是说动就能动的,但是军士长说今天弟兄们练一下子吧,我估计连长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就休息日给出来了,呼啦拉开一圈训练完了赶上快饭点儿了就来中国工程兵大队蹭饭,顺便就给小影或者小影和小菲俩人捎上了。进了门你说谁去查芬兰老哥的装甲车啊?有毛病啊?就跟那儿停着,要是小菲也来了她就去食堂蹭饭——小影呢?

  还用我说吗?当然是跟装甲车里面窝着了。——这件事情当时就没有人知道,除了芬兰老哥和小影小菲,还有当年的小庄。这种事情在中国军队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啊?!

  就谁都不说。我们俩就跟SISU装甲车里面呆着。爱的小窝。绝对是爱的小窝。——战争和爱情,两个矛盾吗?我不觉得啊?因为我就是这么过来的啊?——但是芬兰哥们毕竟是作战单位,休息日是真的要出勤的。

  于是我们就只能天各一方,其实相距0.5公里。这天赶上医疗队要检查安全措施——这能是谁的事情啊?不是我的事情是谁的事情啊?我不去谁去啊?——我就光明正大地来了,背着步枪戴着头盔美得屁颠屁颠的,那个美啊!

  ——其实我跟那帮子女兵见的还真少得可怜,她们也是中国军人不能随便出去啊?只是在公开场合任务场合见过那么几面而已,都没怎么见。

  这回不得了啊!一进医疗队那个哄哦!你到了鸟岛什么感觉我到了中国医疗队就是什么感觉。我脸红得不行不行的,跟着我的俩弟兄也是乐得不行不行的。

  “班长,咋不见你对象呢?”一个弟兄就问。我也纳闷,小影呢?就找啊——没有,还真没有。

  ——其实那次屠杀收拾残局过去有一个多月了,我们还得了联合国勋章,纪念性质的,就是我前面说的那种。老白毛司令亲自来颁发的,当然免不了洋首长们讲话再检阅一下我们中国军队传统的阅兵什么的——军体拳什么的自然也是少不了的,展现一下中国军队的气概嘛!虽然国内的人觉得不稀罕,但是老白毛还是挺喜欢看的,就说中国功夫啊不错不错!——我就心里笑,这叫什么中国功夫啊?——老白毛司令还是有点子鸟事很好玩的——这个澳洲少将约60岁,身高1米80,在国外不算高,圆头圆脸圆鼻子,一对小眯缝眼,一头白毛梳得极其整齐。步兵出身,年轻时参加过越战,对中国最深的印象是在越南时被中国造107火箭炮锤过好几次,他命好没挂,现在改维和了来维护世界和平——那过去那点子事情咱们就不提了啊,也不关这个小说的事情。老白毛人挺和气,说话慢声细语,人缘本来挺好的。不过他上任伊始干了件鸟事,就是下令UNPF军营完全禁酒(包括啤酒),因此极不受北欧人欢迎。禁酒令在北欧营和观察团根本执行不下去,就是澳大利亚观察员也在哨上偷偷喝酒,要不然没法和北欧的观察员打成一片。老头一开始下部队视察总要到垃圾桶旁边转一转,看看里面有没有酒瓶。所以每到他下来视察,部队里就先闹得鸡飞狗跳,赶在他到达前清空垃圾桶,找地方藏酒和空酒瓶。过了两个月老头只好让步,只要澳大利亚营坚决执行禁酒令就行,其他部队只要不公开给他难看,他就睁一眼闭一眼,不再管了。——维和部队的司令那么好当啊?那么多国家的军人呢!尤其是军官,哪个是省油的灯啊?——老白毛就不管了,其实他自己也喝酒,但是只是在外交场合礼仪场合来两下子,不似北欧哥们比较馋酒。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喝什么酒,但是我还真喝过——跟总部哪个澳洲炊爷混混的时候,就被用老白毛私藏的洋酒招待过。当然也是“歪瑞古德——鸟”了——老白毛其实比较喜欢中国文化,一直想学点子但是比较忙没时间。他看了军体拳觉得就是中国功夫也很正常。

  但是有哥们不乐意了,那是练家子是学过的,倒不至于是想踢场子——维和总部的官员这点子素质还没有啊?但是他确实是学过的,还真学的是中国功夫,在他们国家的部队里面也是一把刷子。

  此人名叫什么呢?我也想不起来了。当时我是给他起了外号的,但是现在是想不起来了,因为打交道打的少啊!就那么随便一起而已——那就再起一个吧,司令我都给卖出来了,他就没什么的了。《狮子王》看过吧?嘿嘿,就叫他“阿库那莫塔塔”吧——怎么回事你们自己去想啊和我没有关系啊!——他也是芬兰人,不过是芬兰哥们里面比较少有的比较另类的主儿,跟UNPF得罪了不少人。伞兵出身,看上去是不错的身手。在总部好像是担任作战处长之类的职务,到底什么职务我也想不起来了,因为我们跟他打交道比较少。

  这哥们就要切磋一下——绝对是客气地礼貌地礼仪地切磋一下,他是会功夫的,见了就想来两下子是很正常的事情,和什么别的没有关系。就准备切磋。谁上啊?第一人选当然是狗头高中队啊!养着他不跟人对锤干吗啊?但是他犹豫了——他想想,不行,不能这么跟人对锤,是国际友人锤了不太好——你们应该知道他担心什么,他出拳出脚都是比较狠的,比较挡不住啊!他也不是那么容易控制自己的主儿啊。你说他是傻子吗?

  就想想,看我了:“你上吧。”

  “我?!”我当时脸都绿了。

  不是怕,是觉得我算个什么啊?——跟国外训练营的时候,倒是跟洋人特种兵哥们对锤过。不是没有经验,而是人家是校官我是小兵,怎么锤啊?倒真的不是怕锤不过,锤不过也没有什么丢人的啊?友好切磋又不是什么比赛啊?——至于格斗技术,各个国家的应该有些差别。我印象当中,有的国家的技术特点大概是这样:基本上不练功法,完全靠发挥人体本身的素质,比如他的踢就是踢足球的动作。没有纯粹的拿法,用拿法一制住对方就是一通拳脚。也没有纯粹的招架动作,讲究连消带打。身法一沾即进,脚踏中门,用组合拳脚贴身快打。不打躯干,只打头部、颈部、裆部和膝关节。他们的格斗走的是野路子,讲究速成。——中国特种兵一般都是要打点子武术的基础的,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啊怎么能不学呢?但是也是实用性为主——好看那是套路是表演和比赛用的,打仗上来就是你死我活还等你摆套路啊?——所以一般就是散手为主,一招制敌是对敌的不是对友的,这个你可要分清楚。再说一招制敌这种东西你还真的就不用再比了,直接叫小影她们救护车等着就行了。——我担心的真的是一不留神给洋首长真给锤了怎么办?

  真给锤倒了不是给国际友人难看吗?

  ——看他跟那儿摆架子我就发蒙。仔细一看是练过的,跟正经高手学过的。再仔细看还是真的少林套路,我就看狗头高中队,他就装酷地一笑——他知道这也算自己同门师兄弟里面的,就是不知道师父是谁。

  也没告诉我该赢还是该输啊?这怎么整啊?我赢还是输呢?真的蒙了,这叫什么事情啊?

  阿库那莫塔塔中校摆好了姿势就等我了。我也不会武术啊?摆什么姿势啊?就摆个散手的。他就一愣——和很多人一样,都觉得中国人应该会功夫——其实我是真的不会,狗头高中队不教我这个啊?然后阿库那莫塔塔中校就开始了。

  他的拳法确实是练出来的,风声我都可以听得到。我左右闪躲后退再左右闪躲再后退,就是不敢出拳起脚——谁告诉过我该怎么锤啊?赢还是输啊?!一套下来给我逼到角落。阿库那莫塔塔老哥一身是汗。我当然也是一身是汗了,也确实没有挨几下子,就是挡他的拳的时候胳膊是比较疼的。我就看出来了,他毕竟是洋人,腿功不是特好。

  阿库那莫塔塔老哥知道我在闪躲不敢开锤,就不高兴了,跟翻译嚷嚷,我也听不懂。程大队听老白毛说了几句,就跟狗头高中队说了几句。他就冲我说:“锤吧。”

  “你说的啊?!”我就问。

  “我说的,锤。”

  那还犹豫啥子啊?锤啊!就再开锤!又一回合我不客气了,上来就是组合腿法一口气给他逼到场子角落。他这回重视了,跟我开锤。——他最大的弱点,就是腿。我知道了就跟他来腿——腿法好的话他就无法近身啊!除了腿就是腿,就这么比吧。我也不踹你要害不踢倒你,但是你也别想跟我这儿占便宜!踢了几路还是被这个老哥抓住弱点了!

  我在空中刚刚凌空边踢落下准备紧接着一个转身后踹——这个是有很短的空当的!但是被这个老哥抓住了!一拳就给我锤在斜面的背上了——疼啊!真他妈的疼啊!这下子我可毛了。阿库那莫塔塔老哥还美呢——哎呀终于锤着你这个小黑蛋子了啊!不容易啊!美啊!

  我已经毛了。我疼得倒吸冷气,我能不毛吗?!那就锤你!我当时是个小伙子,毛起来我管你谁呢?就锤啊!真的急眼了,上来就是狠踹狠踢嘴里还是:“杀!杀!杀!”

  ——严格来讲我比那个阿库那莫塔塔中校的武术修为差的远了,人家是从小拜师正经学过的。我呢?半路出家啊!但是什么叫“杀气”呢?——我当时的眼里就是杀气。

  杀声绝对震天!杀气绝对十足!杀!杀!杀!我高喊着中国陆军特种兵传统的口号——杀!左踢右踹边踢侧踹处处直取你的要害我看你往哪儿跑?!踢得着就踢得着,踢不着就踢不着,反正接着还是踢你阿库那莫塔塔!

  连着这样几趟下来,阿库那莫塔塔老哥就真的招架不住了。被踢了好几脚啊!——都穿着大皮靴子,那滋味能好受吗?阿库那莫塔塔老哥左挡右挡左闪右闪,踢着他也不是太容易的事情。但是还是踢着了,我有一脚是一脚啊!反正不能便宜你阿库那莫塔塔!谁让你先锤我来着?!就踢他!真给踢倒了一下子。

  狗头高中队赶紧喊停——我最后一脚刚刚起来是个正蹬,但是还是僵在空中了。我喘着粗气血红着眼睛就那么僵在空中金鸡独立。然后,很慢很慢地放下了。规规矩矩地站好了。还是喘着粗气但是杀气就渐渐地没有了——我真的给这个阿库那莫塔塔踢倒了啊!他是作战官啊?!一定级别的洋首长啊?!

  就毛了,心里更毛了。阿库那莫塔塔站起来,我估计他也是挺起来的,竖起大拇指:“拆你那功夫——鸟!”

  我们工程兵弟兄都喷了——他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我就赶紧立正,敬礼说松软歪瑞马吃。阿库那莫塔塔就笑,脸还白着呢,我估计这老哥被我踢得够呛——大牛皮靴子啊!换了你,你试试什么感觉?!就要请我晚上去芬兰连耍。我哪儿敢回答啊?——我倒不怕他找老乡锤我,因为我差不多都认识,我不了解芬兰陆军有没有老乡观念,但是外事无小事这种概念大家还是都有的。我估计是找我喝酒——其实我在国内真的是滴酒不沾啊!都是出国维和给闹的,但是也没有喜欢起来洋酒来。

  ——现在咋办啊?我就看狗头高中队,他看程大队。部队是一级听一级的啊!程大队就不看老白毛了,他知道老白毛对酒是有态度的,虽然是睁只眼闭只眼但是还是有态度的——但是外事无小事,人家这个意思你能不去吗?一个小兵你能那么牛吗?给脸不要脸啊?就得去啊!我的妈妈啊!——我是真的头大了。你们没有见过芬兰老哥喝酒啊!那个阵势啊!

  ——晚上我就得去,当然狗头高中队也去,他是干部得有个干部跟着啊!一个小兵到处混混还喝酒像话啊?怎么喝酒什么的还是后面找个地方说吧,过程是比较有意思的,我一回忆起来就没完了还是以后说——还说我在维和医疗队吧,哎呀呀脑子一乱就好胡扯,以后还是要注意的。

  ——小影呢?!我就找啊,没有啊,真的没有啊?都看我伸脖子找就都乐。

  小菲就笑:“去!先干活去!完了给你变出来!”我就先去干活,女兵跟前我鸟个蛋子啊我?!就干活,检查这个检查那个一切完好。我从高塔上滑下来还没站稳一下子就坐地上了!我的妈妈啊!

  仙女啊!——白衣仙女啊!我就真的坐地上了,眼睛发直啊!小影一身白裙娉娉婷婷就那么从一群穿迷彩服的女兵中间给走出来了啊!就那么走出来了啊!在这个鸟地方不是仙女是什么啊?!我就眼睛发直都说不出话来了。

  女兵们哈哈大笑,笑得都跟虾米似的直不起来腰。干部们也跟远处乐。营门口路过的挪威哥们们就跟卡车上嗷嗷叫还打口哨——这是总部预备队的挪威连,也有弟兄,但是故事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跟哪儿讲了,就先不说了——就说小影。

  小影脸红了。换了你,你不脸红啊?但是脸红也是仙女啊!绝对就是仙女啊!我还能用什么词语形容呢?——仙女。这个战区的仙女。我就嘿嘿乐。傻乐。——休息日,难得的休息日,你还让我的小影在营区里面穿迷彩服吗?

  我真的不知道她把这条白裙子带来了。我更没有想到的就是她在这个战区穿上了。我就那么傻乐。心里美啊!我的兵也嘿嘿乐,能不乐吗?

  “起来!”小影终于说话了,“丢不丢人啊?”

  我就嘿嘿一乐。小菲尖笑一声,妈妈啊笑死我了,还真的就坐地上了。女兵们也乐啊,喜欢看西洋景啊!小影就嗔怪:“赶紧给我起来!”我就起来绝对利索。还真的就是立正,兵当久了就没有办法。

  小影也喷了。干部就说行了都别闹了啊,注意点子国际影响啊!该干吗干吗去啊!小庄你们班这几个人中午就跟这儿吃饭啊,我跟你们大队打个电话。我就赶紧是。弟兄们也乐,不能不乐啊?——跟女兵一起吃饭?!在国内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啊?!

  散了散了!干部就挥手。就散了。小影就跑了。我就傻看着乐。

  “死脑筋啊?!”小菲都想踹我了,“追啊!”

  我才醒悟过来,我追啊我!犹豫什么啊!就追,追到了女兵宿舍。还真的一个人都没有。都安排好的——女兵就是女兵,心细得要命啊!小影就那么站在我面前。仙女啊!我心里就这一句话。小影就伸手:“过来!”我就过去。

  “带这么多东西你热不热啊?沉不沉?”

  我就赶紧摘武器解头盔加上防弹衣信号弹步话机乱七八糟的。就站在小影面前了。就那么站着。

  小影就笑:“看什么呢?”

  我嘿嘿一乐:“看仙女。”

  小影一下子就乐翻了:“这就仙女啊?没见过漂亮姑娘啊?”

  “你最好看。”——天地良心,当时绝对是真心话!

  小影脸上起来两片红云,就更好看了。她就伸手:“过来啊!”

  我就过去。她轻轻地把唇慢慢地送上来。我就轻轻地吻她。我们一下子就抱住了。——终于没有头盔没有防弹衣没有武器没有任何东西,除了我还穿着军装——我们就那么抱住了!

  她就软软地靠在我的怀里闭着眼睛。我就抱着她。我就看见她的床头还是那个小泥猴子抱着那束风干的野兰花。

  “你还带着它?”我就问。

  小影睁开眼睛:“别臭美啊!这东西不占地儿我就带来了!——想得美啊你!”

  我就嘿嘿乐。小影就从我怀里出来拿起那束野兰花:“玩个游戏!——我问你你是谁啊!你就说你是大老虎!再问你就说是大老鼠!就这么换着问!看你什么时候说错!”

  我就被她按到床上,她的小床上。小影坐在我的面前,仙女一样,拿着野兰花:“开始了啊!”

  “嗯。”

  “你是谁啊?”小影就拿野兰花点我的鼻子。

  “我是大老虎。”

  “你是谁啊?”

  “我是大老鼠。”

  ——连着问你问得越来越快你能不说错吗?我就嘿嘿乐。

  “罚你一次!”小影就亲我一下。

  这么罚啊?!那我早就错了,还对那么多次干吗啊?!我就懊恼得不行不行的。

  “再来啊!”小影就说。那就再来。

  “你是谁啊?”小影拿着野兰花点我的鼻子,芬芳一下子就渗入我的呼吸进入我的心里。

  “我是小庄。”我看着她的眼睛说。小影一愣:“错了错了!”

  “那你罚我啊?”

  小影不罚:“你故意的!”

  我就乐:“先罚了再说嘛!”

  “耍赖皮不算!”小影就说,“我再问。”

  我这回准备错得晚点演得像点。

  “小庄是谁啊?”小影就拿着野兰花在我的鼻子上忽悠着问我。我一傻。小影就那么看着我。

  “小庄是黑猴子。”我说。

  “黑猴子是谁啊?”小影又问。

  “黑猴子是小庄。”我说。

  小影不问了。我们就那么看着。小影伸出手臂。我就偎依在她的怀里。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脑袋。我闭上眼睛感受她的温暖柔弱和安详,就这样偎依在她的怀里。

  小庄是谁啊?——丫头,你知道这个问题在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嘴里问出来,我是什么感觉吗?无法形容。只不过,一个是在今天的城市。一个是在很多年前的战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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