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文祺：“你们两个大男人竟随意达成有关我的协议，谁给你们两个人的权力？”
万国风：“以后……只有我一个人追求你，这不是很好吗？”
向文祺：“呸，我已经说过了，我讨厌你，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不放。”
万国风：“因为……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啊。”
向文祺：“可我不喜欢你，明白吗？你应该明智一些，到乡下去领一个黄脸婆回来。”
万国风：“你……”
向文祺又转向达理：“达理，你为什么出卖我？”
达理：“我可从没出卖过向小姐。”
向文祺：“你凭什么保证不追求我？”
达理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态。
向文祺忽然捂住脸哭起来：“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为什么把我让给别人？你无情无义。”
达理向万国风摊开双手。
万国风拿起手帕递给向文祺：“达副官他……早说有了别的姑娘，你还是别再想着他了，我比他又不差。”
向文祺扔掉万国风的手帕：“你撒谎，全是你逼的他，达理根本就没有别人，就是你天天威胁他，不然，他对我很好的，全是因为你，你是扼杀我们爱情的刽子手。”
这时，何参谋长走来。
达理立正：“参座好。”
何参谋长：“这屋里在喊什么？”
达理：“像是在谈情说爱吧。”
何参谋长踢开门：“混账东西。”
向文祺和万国风同时立正。
何参谋长：“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我们的将士在前方流血，你们却缩在这里谈情说爱，老子送你们上西天去谈恋爱。”
万国风和向文祺不敢说话了，怯生生地看着参谋长。
达理走进来：“参谋长，看在他们跟您多年的份上，就饶了他们吧。”
何参谋长：“哼……要不是达理副官讲情，老子送你们上军事法庭，让刑讯室处置了你们。”
庞教官向齐冬梅和阿静布置任务：“黄处长同意了我们的计划，但不是同时向这3个人下手，免得他们怀疑，黄处长指示先选一个人，一个容易攻破缺口的人。”
齐冬梅：“庞教官请指示。”
庞教官：“我详细分析了罗将军司令身边这几名亲信，达理呢，为人严谨，精明过人，恐怕不容易相信别人，弄不好会是鸡飞蛋打。那个向文祺骄傲、任性、蛮横无理，仗着当官的喜欢她、宠她，什么也不怕。
只有这个万国风了，这人是个酒色之徒，一个混蛋，没心没肺，极容易上钩和掌握。我看，就先向他下手吧。”
齐冬梅：“是。”
庞教官：“这比我们派人打进去要安全。”
齐冬梅：“是。”
庞教官：“你们定个计划，几天内要让这个万国风就范，时间紧，不能再拖了。”
齐冬梅：“是，我们马上动手。”
晚上齐冬梅刻意打扮得很性感、风骚，来到了万国风经常去的夜总会。万国风坐在桌前，自己喝酒。他拿着个酒瓶，不停地向口里灌着。齐冬梅这时走过来：“老总，不请我喝一杯？”
万国风醉眼朦胧地看着她：“哼，女人，没他妈的一个好东西。”
齐冬梅：“哟，长官，你这么说话，一定是被女人伤了心吧？”
万国风：“别提了，老子伤心。”
齐冬梅：“像您这样的，这么年轻就是个中校了，恐怕会有不少大家闺秀看上长官的。”
万国风：“谁会看上扛枪的，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谁会看上我们，不定啥时候就掉脑袋了。”
齐冬梅：“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家的妹妹就愿意和一个像您这样的长官相好。”
万国风轻蔑地看着齐冬梅：“有这事，是个婊子吧？”
齐冬梅骂着：“胡说，我当婊子，我妹妹却洁身如玉，从没有男人碰过她，我就是为了她，才出来当婊子的。”
万国风冷笑：“哼，一看你就是个卖肉的婊子。”
齐冬梅：“算让长官猜中了，让我陪陪长官？”
万国风：“老子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走，老子跟你去。”
齐冬梅扶着醉醺醺的万国风走进一家旅馆。齐冬梅打开灯。
万国风：“老子就一个钟头，快脱。”
齐冬梅：“咱们还没谈好价呢？”
万国风：“价？什么价？”
齐冬梅：“买东西给钱，天经地义，你不出价，我怎么卖呀。”
万国风嘿嘿笑着拿出枪：“老子只有一块钱了，刚才还喝了酒。”
齐冬梅：“我才不信，一个堂堂中校，连一块大洋也没有？”
万国风：“已经一年没发军饷了。”
齐冬梅：“这话可没人信。”
万国风：“我们是杂牌军，不是老蒋亲生的，他妈的他当然不痛痛快快地给饷了。”
齐冬梅：“哟，你们军官也敢骂蒋委员长呀。”
万国风：“谁不骂他？”
万国风色迷迷地看着齐冬梅。齐冬梅故意搔首弄姿。万国风扑向齐冬梅，紧紧地抱住她。
齐冬梅：“长官，你没钱可不行。”
万国风：“老子一分钱没有，只有一把枪。”
齐冬梅：“给枪？那也行，我去卖了它。”
万国风：“枪没了，还不掉脑袋，我们杂牌军缺的就是枪，特别是这样的好枪。”
万国风说着，把枪摘下来，放到床边，继续搂抱齐冬梅。这时，阿静领着两个男特务进了屋子，几支枪同时对准万国风。万国风想取枪，枪被一个男特务先抢了过来。
万国风：“老子睡个婊子，又没碍着你们。”
齐冬梅起身，把一个手铐铐在万国风的手腕上：“美国新进口的，先给你试试吧。”
万国风惊骇地看着齐冬梅：“你……”
齐冬梅大笑起来。
庞教官坐在桌后。万国风被推进来。
万国风打量着庞教官：“你们……是什么人？”
庞教官：“这里是军统站。”
万国风放心了，知道对方不是共产党：“你们为什么抓我？”
庞教官：“本来，我们只是想知道一个杂牌军的中校副官对蒋委员长是否忠诚。”
万国风：“我当然忠诚。”
庞教官：“放录音。”
录音机里，传出了万国风的声音：“我们是杂牌军，不是老蒋亲生的，他妈的他当然不会痛痛快快地给饷了……”
齐冬梅的声音：“你们军官也敢骂蒋委员长？”
万国风的声音：“谁不骂他？”
万国风听完录音，低垂下头。
庞教官：“你辱骂蒋委员长，就凭这些，你就可以被枪毙。”
万国风忽然跪下：“小子混蛋，因为喝醉了酒，才胡说八道，我该死。”
庞教官：“既然你认了罪，那就拉出去毙了。”
两个男特务来拖万国风。
万国风惊恐万状：“我不想死，我家还有老母，饶命啊……”
庞教官：“放开。”
两个特务把万国风放开。万国风瘫在地上喘息着。
庞教官：“你真的不想死？”
万国风：“不想死。”
庞教官：“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愿意吗？”
万国风：“愿意，小人愿意。”
庞教官：“你先摁个手印，这个机会就给你。”
齐冬梅把一张纸递给他。
他念着纸上边的文字：“从即日起，我愿为军统组织效力，服从命令，保守秘密，如有违抗，格杀勿论。”
庞教官：“你愿意签字吗？”
万国风：“就怕罗将军知道了不干。”
庞教官：“他不会知道。”
万国风：“我……”
庞教官：“你如果不愿跟我们配合，只有送你去军事法庭了。”
万国风：“我签，我签。”
万国风把手指按在印泥盒里，然后在那张纸上摁上手印。庞教官把那张纸锁进抽屉里。
庞教官：“把手铐打开。”
齐冬梅打开他的手铐。
庞教官：“请坐。”
万国风：“小的不敢。”
庞教官：“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人了，你的任务就是探听你们这支部队是否有人倾向共产党，特别是以罗将军为首的几名将领，是否有投共起义的打算，你要及时把情报送给我，这是电话号码，你也可以自己把情报送出来，地点还是那个旅店，接头人还是她。”
万国风看了齐冬梅一眼。
庞教官：“送给万副官大洋100元。”
阿静把钱包放到万国风的面前。万国风又惊又喜地看着那钱。
庞教官：“我知道你们已经很久没发饷了，特意准备了一些钱，如果你干得好，我会常给你奖励，你每送出一件情报，都会得到一些奖励。”
万国风把钱包装进衣兜，贪婪地笑着。
庞教官：“你可以用这些钱去喝酒，去找女人。”
万国风：“谢谢。”
庞教官：“可是，如果你辜负了我们，不送情报，或者是送假情报，我可饶不了你。”
万国风鞠躬如捣蒜：“小的不敢。”
庞教官：“就凭你辱骂蒋委员长这一条罪，就可以判你死罪。”
万国风：“是。”
庞教官：“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有你的录音在，我想，罗将军他也没法保你。”
万国风：“小人不敢，你们就饶了我吧。”
庞教官：“一边是金钱美女，一边是丢掉性命，两条路，你自己选择吧。”
万国风发誓：“请长官放心，我一定会送情报出来。”
庞教官：“好吧，送他回去。”
万国风被蒙上眼睛，带了出去。
深夜，外面雷雨交加，狂风大作。罗将军和何参谋长站在地图前。
罗将军不住地叹息、头：“唉，走投无路啊。”
何参谋长：“罗将军不必着急，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罗将军：“唉，前边就是悬崖再走就必死无疑呀。”
轰隆隆，一声巨雷，两个人都身不由己地缩了一下头。
这时向文祺进来：“报告。”
何参谋长：“进来。”
向文祺递给参谋长一封信函：“有罗将军的信函。”
何参谋长：“念。”
向文祺念道：“罗将军，我们是共产党市委……”
罗将军：“住口。”
向文祺吓得抖了一下，惊惧地看着罗将军。
罗将军：“这信是哪来的？”
向文祺：“是邮差送来的。”
罗将军：“不必念了，你出去吧。”
向文祺答应了一声，走出门去。
何参谋长拿起信看着。
罗将军：“说些什么？”
何参谋长：“无非是劝咱们尽快投诚起义，尽早脱离蒋家王朝。”
罗将军在屋里踱着：“共产党市委，他们在哪里？”
何参谋长：“他们还不敢公开露面，这座城市有那么多军警特宪啊。”
罗将军：“他们怎么就想起送这样一封信呢？”
何参谋长：“还不是规劝……”
罗将军：“他们人在哪里呢？”
何参谋长：“我想很难找到。”
罗将军：“你看看门前是否有人。”
何参谋长开门看了看，又缩回头，把门关死：“没人。”
罗将军：“你对这事怎样看？”
何参谋长：“可以考虑。刚才将军不是说前边就是悬崖了吗？佛教有一句话，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罗将军：“回头？共产党会相信咱们？”
何参谋长：“这个，可以跟他们谈谈。”
罗将军：“可我们根本找不到他们。”
何参谋长也叹息一声：“是啊，到哪里找他们去呢？”
罗将军：“这事一定要保密。”
何参谋长：“是。”
罗将军：“就连咱们周围这几个人，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咱们的想法。”
何参谋长：“是。”
罗将军：“你找些关系，看看他们是不是有跟共产党联系的，尽快跟他们谈。”
何参谋长：“是。”
万国风守在电话旁，向文祺走进来。
万国风立刻来了精神：“向小姐，我送你一件礼物。”
向文祺不屑一顾地说：“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万国风：“因为我喜欢你啊。”
说着，万国风拿出一个锦缎盒，递给向文祺。
向文祺打开，惊喜道：“是耳环？”
万国风：“是，你戴上肯定漂亮。”
向文祺：“你哪来这么多钱？已经这么长时间没发饷了，你这不是拿枪抢的吧？”
万国风：“不……”
向文祺：“不是抢的，到底是哪来的？”
万国风惊惧万分。
向文祺：“说呀。”
万国风：“是捡的。”
向文祺扔下那耳环：“一定是死人的东西，我才不要呢。”
万国风：“向小姐，你……我是真心真意地待你。”
向文祺：“我不是那种浅薄的女人，我也是大家闺秀，不会因为一点礼物就出卖自己的。”
万国风：“你误会了。”
向文祺：“快收起来吧，留着送给你的未婚妻吧。”
万国风尴尬地收起盒子。
这时，电话铃起。
万国风拿起电话接着：“喂，我马上去找。”
向文祺：“如果是找罗将军的，你千万不要去。”
万国风：“为什么？”
向文祺：“他正在大发雷霆呢。”
万国风：“怎么了？”
向文祺低声说道：“今天罗将军收到了共产党的一封信。”
万国风忙凑近她：“信上写什么？”
向文祺：“劝罗将军早日率部投诚，脱离蒋家王朝。”
万国风：“真的，谁来的信？”
向文祺：“是邮差邮来的。”
万国风：“罗将军他真的愿意投靠共产党？改换门庭？”
向文祺：“我想，他才不会这样的。”
万国风：“是啊，我想也不会。”
向文祺：“如果他投了共产党，我就回家去了。”
万国风：“我跟你一起走。”
向文祺：“我才不带你呢。”
达理在值班。
向文祺走进来：“达副官，我正找你。”
达理：“有事吧，向小姐？”
向文祺很机密的样子：“共产党给罗将军来信了。”
达理笑起来：“我才不信？”
向文祺：“是真的，是我拆的信，又为罗将军念的信。”
达理：“这么说罗将军跟共产党有联系？”
向文祺：“也可能是共产党给所有的高级将领都写了信。”
达理：“那信上写什么？”
向文祺低声：“信上要罗将军早做打算，起义投诚。”
达理：“罗将军他是什么态度？”
向文祺：“他发了一通脾气，就把我轰出来了。”
达理：“莫非罗将军真的要投共？”
向文祺：“知人知面难知心呢，特别像罗将军这样的人，高深莫测，连我这个秘书也不知他整天想什么。”
达理：“将军们投了共产党，咱们做下属的怎么办？”
向文祺：“反正我不会投靠共产党，我爸爸就是被农会的人打死的，至今我还记得。”
达理：“那……你会怎样？”
向文祺：“离开这支部队，回家。”
达理：“你要开小差。”
向文祺：“就算开小差吧。”
达理：“开小差逮住要枪毙的。”
向文祺：“我才不怕呢。”
达理：“你不怕死？”
向文祺：“如果我开了小差，你会跟我走吗？”
达理：“我才不会开小差，罗将军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对不起他。”
向文祺：“你怕对不起罗将军，就不怕对不起我？”
达理：“这个……这是两回事。”
向文祺：“达理，咱们在一起好几年了，我真的喜欢你，反正现在形势紧急，时间也不多了，我也顾不得女孩子的脸面了，我请求你，跟我一起走，咱们找个清净的地方结婚、生活。”
达理：“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了。”
向文祺：“不，你撒谎，你就是不喜欢我，才编出这样的谎话。”
达理：“不，是真的。”
向文祺：“我为什么没见你给她写过信，也没见过她给你写信。”
达理：“她……不识字。”
向文祺：“什么？你爱上的是个不识字的姑娘？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是在糟蹋自己。”
达理：“是父母之命，我不能反抗。”
向文祺：“原来是这样。”
达理：“所以我劝你不要在我身上花费心血了。”
向文祺：“哼，今天听你一说，我更自信了，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达理：“什么事？”
向文祺：“你绝不会爱上你说的那个文盲，你迟早会爱上我的。”
向文祺说完跑走了。达理看着她的背影，了头。
万国风还是坐在上次那个地方喝酒。齐冬梅打扮得很妖艳地走过来，一下子坐到万国风的腿上：“你又来啦……”
万国风搂住她，低声说：“共产党给罗将军来信了。”
齐冬梅兴奋地说：“信上说什么？”
万国风：“规劝罗将军早些投诚，脱离蒋家王朝。”
齐冬梅：“信是怎么送来的？”
万国风：“邮差送来的。”
齐冬梅：“罗将军看信后有什么反应？”
万国风：“他只是发了一通脾气，还没做出反应。”
齐冬梅：“尽早把那封信原件弄来。”
万国风：“这个……恐怕难。”
齐冬梅：“你是他的副官，他不会怀疑你的。”
万国风：“只能试试。”
齐冬梅：“你必须弄到手。”
万国风：“那我只有尽力了。”
齐冬梅：“通过那封信，我们也许会找到共产党的地下组织。”
国风万：“有那么重要？”
齐冬梅：“到时候组织一定会重赏你的，兴许赏你一辆汽车。”
万国风：“那太好了。”
齐冬梅：“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万国风：“什么时候？”
齐冬梅：“后天晚上，还在这儿。”
万国风：“只有两个晚上，恐怕太急了。”
齐冬梅：“再等几天，那个姓罗的恐怕真的就投共产党了，到时候，你再想立功可就没有机会了，你不想升官发财吗？”
万国风：“当然想，我做梦都想着升官发财。”
齐冬梅：“好吧，那就赶快回去吧。”
万国风：“就这样分手？”
齐冬梅：“你还要怎样？”
万国风：“我真想跟你……”
齐冬梅：“除非你立了大功，发了大财，做了大官，你知道我们的身价，你现在还不配，明白吗？”
万国风叹息了一声。
齐冬梅又吻了他一下：“别叹息了，努力吧，我等着你。”
齐冬梅匆匆走了。万国风贪婪地看着她的身影。
夜，罗将军的屋内空无一人，极黑暗。万国风打开门，悄悄地走进来。他用手电照着，打开每一个保险柜。他在一个保险柜里发现了那封共产党市委的信，喜上眉梢，忙装进衣兜，溜出了屋子。
施卫和达理躺在沙滩上。海风吹拂着他们的头发和皮肤，怪痒的。达理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那封信，在这支部队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从上到下，议论纷纷，连罗将军和何参谋长都动了心。”
施卫：“真没想到，一封信起了这么大的作用。”
达理：“我建议，继续给罗将军写信，通过邮局的信箱，投递给他，大多数官兵盼望早些投诚起义，脱离蒋家王朝。”
施卫：“这真是太好了。”
达理：“这支杂牌军，没有军饷，吃不饱，穿不暖，又受中央军的歧视，他们怎么能愿意为蒋家王朝充当炮灰呢？”
施卫：“说得有道理，咱们应该把握住这个时机，及时策划他们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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