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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上谍》 作者:墨微

第13章

  郝忠诚本想甩掉女间谍封蕴,独吞王庭贺给他的金银,不想封蕴乔装打扮成他的乡下老婆来到警局,向张辉增哭诉。张辉增愤怒之下决定让郝忠诚与封蕴即日完婚,却不想这一切都是军统密谋好的……

  1

  封蕴的新家,就在山川市区一个普通的小巷子里面,小巷只有几户人家,都是小门小户的,不惹人注意。

  郝忠诚走进封蕴的房间。

  封蕴扑到他怀里:“哎呀,我的将军啊,你怎么才来看我啊,我想死你了。”

  郝忠诚亲吻了封蕴一会儿,问道:“怎么样?在山川市还适应吧?”

  封蕴说:“我就盼望长官将张辉增赶快毒死,我们夫妻团圆,天天住在一起呢,现在,咱们就像贼似的,天天躲着,好让人担惊受怕。”

  郝忠诚说:“唉,没有办法,我是怕张辉增怀疑,所以才不敢天天出来啊。”

  封蕴问道:“我听说你的几个同党也到了山川市?你没有到她们那里去吧?”

  郝忠诚说:“没有,当然没有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封蕴还是紧追不舍:“你什么时候下手毒死张辉增?”

  郝忠诚说:“还没有逮到机会啊。”

  封蕴说:“那还要什么机会?你将无味散放到他的饭碗酒杯里,他喝下去,不就一命呜呼了吗?你就是堂堂的山川市的主人了。”

  郝忠诚说:“封蕴,你说的简单。”

  封蕴问道:“这还有多复杂的啊,就是这么简单嘛。”

  郝忠诚说:“张辉增身边时刻有人,我怎么下手?”

  封蕴问道:“你不是和张辉增最接近吗?”

  郝忠诚说:“我没有单独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即使有这样的时候,我也没有机会下手啊。”

  封蕴说:“你就到他家的厨房和茶房去下药,把张辉增的家人全部毒死。”

  郝忠诚点头:“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封蕴说:“王庭贺可是有言在先,给你的时间是30天啊。”

  郝忠诚说:“别提起那小子,我不受他的管制。”

  封蕴问道:“天啊,你不受他的管制,难道受委员长的管制不成?”

  郝忠诚斜睨了她一眼,心里有了算盘。这军统都是下三滥的招数,不是美女就是金钱,不是毒药就是暗杀,难道就不知道用一些怀柔战术收买人心吗?

  封蕴说:“如果30天不能完成,那王庭贺可就要将你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了,到时,张辉增必定杀死你。”

  郝忠诚问道:“他真的这样说吗?”

  封蕴点头。

  郝忠诚问道:“那么,你们几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封蕴问道:“你以为我们是妓女吗?”

  郝忠诚问道:“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和王庭贺是什么关系?”

  封蕴说:“好吧,我就告诉你,我们也是军统的人。”

  郝忠诚缩紧了脖子:“什么?你们是女特务?”

  封蕴问道:“你真的以为我们是你的姨太太?”

  郝忠诚突然将手放在了封蕴的脖子上边掐着:“老子掐死你……”

  封蕴推开郝忠诚说:“我们的人之所以分住着,就是为了提防你,如果我死了,她们必定将你的所作所为告诉王庭贺,王庭贺一定不会放过你!”

  郝忠诚心想着,要将他们全部杀死。

  封蕴说:“你不会找到她们的,我和你联系,她们几个人,在暗中监视我和你。”

  郝忠诚问道:“王庭贺在山川市吗?”

  封蕴说:“你不可能知道,这是保密的,我们军统的规矩。”

  郝忠诚冷笑道:“他不敢出现在山川市,张辉增和张媛不会放过他的。”

  封蕴看着这个土得掉渣的杂牌军小头目,心想:你拿了党国多少金银?白白地睡了我们姐妹,想逃脱没那么便宜。军统可不是好惹的,不要说你一个农民出身的杂牌军校官,就连那些将相豪门出身的人,哪个斗得过我们军统?

  郝忠诚将封蕴按倒,撕扯着她的衣服。

  封蕴没有反抗,只是观察着他的脸。

  2

  封蕴慢慢地在街头闲逛。

  郝忠诚在后边跟踪着。

  忽然,封蕴站住了。

  郝忠诚也站住了。

  封蕴进了一家布匹店铺,挑选着布匹。

  郝忠诚在门外观察着封蕴。

  忽然,封蕴回头:“将军,你是想为我花银元吗?”

  郝忠诚只好走进来:“当然可以。”

  郝忠诚掏出银元,放在案子上面。

  封蕴低声说:“你为什么跟踪我?”

  郝忠诚不自然地笑着:“不过是随便走走,遇见了你。”

  封蕴说:“我告诉你,你不会找到她们的,另外,你也别做侥幸打算,不完成任务,军统不要你的脑袋,也会让张辉增要你的脑袋。”

  郝忠诚急忙捂住了封蕴的嘴巴:“封蕴,你小点儿声音。”

  封蕴冷笑,鼻子里哼了一声,脸上现出嗤之以鼻的神情。

  郝忠诚说:“好吧,你走吧。”

  封蕴拿起布匹,慢慢地走出。

  郝忠诚看着她的背影,摇头叹息。

  3

  翁权走出房间,两个兵卒拦截住他:“长官,请留步。”

  翁权问道:“为什么?”

  兵卒说:“局长有令,长官既然投靠了张将军,就该按张将军的命令行事。”

  翁权说:“怎么?张将军限制了我的自由?”

  张媛走进:“不是限制自由,是军中的规矩,你不能随便出入。”

  翁权问道:“怎么?你们也都这样?不能随便出入?”

  张媛说:“当然不是。”

  翁权问道:“那么,为什么单对我这样呢?”

  张媛说:“这是对你的考验。”

  翁权问道:“你们怀疑我?”

  张媛说:“不。”

  翁权说:“我已经看出来了,你们就是怀疑我。”

  张媛说:“随你怎么想,我们是相信你的。”

  翁权说:“既然相信我,就应该给我自由,不能就这样囚禁我。”

  张媛说:“我们没有囚禁你。”

  翁权说:“还说没有囚禁,已经10天了,你们根本就不让我出入,也不召见我,你也不来看望我,我在这里孤单一人,没有自由,我可是冒险将你们救出来的啊,你们就这样报答我吗?”

  张媛说:“好吧,谈到这里,我有几个问题请教。”

  翁权说:“请说。”

  张媛问道:“听说,只有熊则喜的亲信才可以得到令牌,你为什么能够得到?”

  翁权说:“我就是熊则喜的亲信。”

  张媛问道:“可是,为了和我喝酒,你挨了熊则喜的打,熊则喜为什么还信任你呢?”

  翁权说:“那令牌是以前在熊则喜那里拿到的。”

  张媛问道:“你既然已经在熊则喜那里失宠,那熊则喜为什么不收回那令牌呢?”

  翁权说:“我不知道,也许,他没想到我会投靠你父亲吧。”

  张媛继续问道:“既然在深夜你就将我和父亲救出,那么,为什么熊则喜没有在全城戒严搜查我父亲?又为什么出城门那么顺利,并没有遭到围剿?这些,不是你们预先设计好的吗?”

  翁权说:“好吧,我现在可以把什么都告诉你。”

  张媛说:“好吧,说了实话,师妹也许会饶你一命,否则,我这佩剑可就不留情了。”

  张媛说完,将佩剑在翁权的前面划了一下。

  两道寒光在房间里面闪了一下,寒气逼人。

  翁权说:“我可以这样告诉你,熊则喜希望你们父女逃出去。所以,他们没有开枪,就这么简单。”

  张媛惊愕地问道:“这样说来,这一切都是熊则喜安排的?”

  翁权说:“不,不是熊则喜安排的。但是,熊则喜即使知道了我投靠了你父亲,救出你父亲,也不会阻拦的,更不会深夜戒严,在城门拦截你们。”

  张媛说:“我不明白,请解释一下。”

  翁权说:“本来,熊则喜和你父亲签订了协议,将你们招安,更是在委员长那里做了担保,所以,熊则喜相信了你父亲。但军统的王庭贺却憎恨你们,希望将你们全都杀死,他们逼迫熊则喜将你们招去后设计毒死你们,如果不是熊则喜的保护,你们早就死了。”

  张媛说:“哦,我明白了,你还是熊则喜的亲信,来为熊则喜说好话的。”

  翁权说:“我过去是熊则喜的亲信,但是后来因他屈从军统的压力打了我,我才决定背叛他的。其实,熊则喜即使知道了我们逃走,也不会阻拦的,他希望我们逃出,他惧怕你父亲将他受贿的事情公之于众,还害怕城外的大军兵临城下。可是,又因为军统的压力,不敢释放你们,所以,他希望采取这样的方式,为自己推脱责任。”

  张媛问道:“所以,你就在熊则喜的安排下,来到了我们这里,代替军统监视我们的行动,唯恐我们造反,是吗?”

  翁权说:“我冤枉啊。”

  张媛命令道:“来人,将这个特务给我拿下。”

  一群女兵进来,将翁权绑起来。

  张媛问道:“翁权,你说,你到底是不是特务?”

  翁权说:“不是。”

  张媛说:“好吧,我一定要你承认。”

  张媛说完,就用佩剑吓唬翁权:“我将你的眼睛扎瞎,就像王庭贺那样。”

  翁权看着她:“你不会的。”

  张媛说:“我为什么不会?”

  翁权说:“从你的眼睛我看出你喜欢我。”

  张媛骂着:“胡说,我怎么会喜欢一个特务呢?”

  翁权说:“我真的不是特务,我冤枉……”

  张媛说:“好吧,我现在先绑着你,去请示父亲,看你还说不说实话。”

  张媛说完,走了出去。

  4

  本来,张辉增这个自己拉杆子扯旗造反的草寇,在军阀混战中,投靠了大军阀熊则喜,打下了一座又一座的城池,可是,熊则喜却不愿意给他一个城市立足,就连山川市,熊则喜也只是给了他一个警察局长的位置。但是,张辉增有自己的主意,他坚持不接受改编,不解散军队,自己筹饷,自己招兵买马,像叶飞这些知识分子,都是他在这个城市招聘来的。

  一个卫士进来:“长官,一个自称是共产党游击队信使的前来求见。”

  张辉增惊愕地看了叶飞一眼:“怎么样,咱们见吗?”

  叶飞心里一惊,心想:自己就是共产党的卧底,自己的上级不会不知道,怎么可能再派人贸然来到呢?他思索片刻斩钉截铁地说:“长官,应该见。”

  孙可望也说:“长官,见。”

  郝忠诚却急忙说道:“太危险了,长官们还是不见为好。”

  张辉增问道:“你们说说见与不见的理由?”

  郝忠诚说:“长官,那共产党游击队都是党国通缉的罪犯。”

  张辉增看着他:“什么?罪犯?”

  郝忠诚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哦,我是说现在咱们假意被招安了,那么就不能和共产党游击队的见面,否则会被党国误会,再次调动全国的军队围剿我们啊。”

  孙可望说:“长官,第一,我们并不是真的投降了党国,所以并不害怕党国;第二,共产党的人是打日本鬼子的武装,咱们怎么能将他们拒之门外呢?”

  叶飞则是不说话,眼睛盯着张辉增想着心事。

  郝忠诚说:“对长官差点遭毒手一事,弟兄们议论纷纷,说谁要是算计长官,拿长官的脑袋换取个人的荣华富贵,我们绝不会饶恕他。”

  孙可望激动地说:“什么?你们难道怀疑我是叛徒?”

  郝忠诚说:“你到底是不是叛徒,你心里明白。”

  孙可望忽然拔出手枪:“郝忠诚,你这样诬陷我,我实在不能忍受。”

  郝忠诚也拔出手枪:“恐怕,你是要杀死长官吧,有我这样忠诚的保护,你永远不会得逞的。”

  两个人拿出手枪对峙起来。

  张辉增愤怒地说:“放下手枪。”

  两个人都乖乖地将手枪放下。

  张辉增说:“以后进我的房间,不许带枪。”

  两个人都敬礼:“是,长官。”

  这时,张媛急匆匆地走进:“父亲,咱们这城里有特务。”

  郝忠诚慌张地看着张媛:“特务?”

  张媛肯定地说:“是啊,特务。”

  郝忠诚问道:“是谁?”

  张媛说:“就是那个假意投降的翁权。”

  郝忠诚放心地应声道:“哦,我看着他也像特务。”

  张辉增问道:“怎么?你也看着他像特务?”

  郝忠诚说:“是的,长官,那天,我就怀疑这小子是特务。”

  张辉增问道:“为什么呢?”

  郝忠诚说:“那城里戒备森严,可是,那翁权救咱们却那样轻松自由,这不让人怀疑吗?”

  张辉增点头。

  郝忠诚说:“长官,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将他杀了,免得他在咱们的山川市探听消息,对咱们不利啊。”

  张媛说:“是啊,父亲,应该听郝忠诚的意见,将那特务赶快杀死。”

  孙可望说:“人家可是冒死救咱们的,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郝忠诚问道:“你和他的关系……”

  孙可望说:“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反倒是小姐和他是师兄妹。”

  郝忠诚问道:“什么?你诬陷小姐?”

  张媛喊叫道:“你们随便审,反正是我先将他绑起来的,如果我做了对不起咱们部队的事情,宁愿受到惩罚。”

  郝忠诚看着孙可望:“我看,是孙可望为了转移视线,才让长官怀疑小姐的吧?别忘记,谁叛变,小姐也不会叛变的,小姐可是长官的亲女儿。”

  张媛幼稚地说:“是啊,你们都背叛了我父亲,我也不会,背叛了他,我就等于背叛了自己。”

  郝忠诚说:“可是,有的人就是希望挑拨离间,然后达到混水摸鱼的目的,自己心里不干净,反倒诬陷别人。”

  孙可望给张辉增敬礼:“长官,您是信任我的,是吗?”

  张辉增点头:“是的,我当然信任你。”

  孙可望愤怒地看着郝忠诚:“如果不是看在长官的面上,我就一刀宰了你这混蛋东西。”

  郝忠诚说:“我也是看在长官的面子上,不然,我也……”

  张辉增呵斥道:“好了,不许吵了,咱们应该团结,别让人家说咱们是乌合之众,明白吗?”

  孙可望和郝忠诚都敬礼:“是。”

  张媛问道:“父亲,对那个特务到底怎样处罚啊?”

  张辉增说:“我们只是怀疑,没有证据证明人家是特务,再说,咱们毕竟是人家救出来的,我张辉增不能让人家耻笑,说我杀死自己的救命恩人啊,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孙可望说:“长官英明。”

  郝忠诚说:“长官,千万不能放了那个翁权,关键时刻,如果释放了他,就等于给咱们找麻烦了啊。他会探听消息,传给党国和军统的。”

  张辉增看着叶飞:“叶飞,你说,我听你的,你是知识分子,你说共产党游击队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叶飞说:“张将军,现在鱼龙混杂,真假难辨,还是我去看一下那个人到底能不能见吧。”

  张辉增点头:“也好,也好。”

  5

  囚禁翁权的房间,兵卒已经睡着。

  翁权将自己身上的绑绳绷开。

  兵卒惊醒:“你想干什么?”

  翁权抢过兵卒的手枪:“老子要走了。”

  几个人打起来。

  翁权武功高强,只是几下,就将几个兵卒打死。

  翁权逃出。

  也就过了一个时辰,郝忠诚和张媛等带领人走进。

  他们的脚下,是几具尸体。

  张媛气恼地说:“唉,还是让他给跑了。”

  郝忠诚说:“我怎么说的?他肯定是特务。”

  张媛说:“全都怨我,没有多派人看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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