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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上谍》 作者:墨微

第21章

  张婷和叶飞在调查中有了新的发现。原来,杀手是文华庆的儿子文程指使的,他的目标就是陶美。叶飞思索着,现在看起来,这并不是个简单的谋杀案,里面肯定藏匿着重大的玄机……

  1

  卫士报告张辉增:“长官,熊则喜的人突然要进山川市。”

  张辉增问道:“来了多少?”

  卫士说:“几百人。”

  张辉增慢慢踱步,自从他多次被国民党政府算计,吃亏后,他也变得谨慎了。熊则喜表面上是他的上司,可是,两个人只是维持着这层表面的关系,熊则喜不给张辉增任何给养,却总是向张辉增要这要那,但是张辉增依然感谢熊则喜,因为是熊则喜向蒋介石建议,给了他一个警察局长的职位。但是,有些事熊则喜根本当不了家。比如,对张辉增所占城市的人事权、税收,还有防卫等,全都得听从蒋介石的嫡系安排,而蒋介石的嫡系却总是处处巧取豪夺,压迫和剥削当地百姓。

  熊则喜这次,还是为了解散或者改编他张辉增部队的事情来的吗?

  叶飞提醒张辉增说:“长官,我看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啊。”

  张辉增说:“区区几百人,咱们怕什么?让他们进城。”

  卫士答应着,跑了出去。

  孙可望带着兵卒去迎接熊则喜的人。

  熊则喜的人有几十个,为首的正是当初假扮共产党游击队信使的人。

  孙可望敬礼:“欢迎来传达熊长官的指令。”

  信使耀武扬威地说:“还是马上进城吧。”

  孙可望说:“请。”

  孙可望和熊则喜的人走进了山川市,在街道上骑马走着。

  忽然,那信使问道:“你们的监狱在哪里?”

  孙可望一愣:“你问这个干什么?”

  信使说:“我们要看看你们的监狱。”

  孙可望问道:“干什么?”

  信使说:“这个是熊长官的命令。”

  孙可望说:“监狱和山川市的治安全部由我们管辖,这个张辉增将军和熊则喜将军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信使说:“可是,熊长官身为张辉增将军的上司,有管制你们的权力,这是委员长的命令,想你们不会,也不敢违抗委员长的旨意吧?”

  孙可望说:“这个……我觉得你们突然袭击,有些不尊重我们。”

  信使说:“尊重?现在,你们已经被招安了,你们就是国军了,为什么不接受党国的管制呢?要说尊重,你们首先应该尊重的是党国和委员长。”

  其实,熊则喜也不是蒋介石的嫡系,不过,他和蒋介石走得很近,蒋介石也是通过他招安的张辉增。所以,张辉增表面上还是归属熊则喜管辖。

  孙可望气恼地说:“你们欺人太甚!”

  信使冷笑:“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们熊长官比你们张将军大多少级呢?就应该欺压你们。哈哈……”

  熊则喜的人越发得意地笑着。

  孙可望恼怒:“狂妄自大……”

  信使说:“我就是要狂妄自大。”

  孙可望说:“我不允许你看我们的监狱。”

  信使问道:“怎么?你们的监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孙可望说:“有犯人。”

  信使说:“啊,就是犯人,你们害怕什么呢?要是没有游击队那样的人,你们害怕什么呢?”

  孙可望说:“即使有,也是你装扮的。”

  信使说:“好吧,我实话告诉你吧,今天,有眼线报告,有真的共产党的使者来到你们山川市,策动你们谋反,熊长官说如果你们交出这个反政府的人,让我们带回去,熊长官就放你们一马,如果你们藏匿甚至和反政府的人合谋,那么,就是犯了谋反之罪!”

  孙可望冷笑道:“可惜,你们没有这么大权力!”

  信使举起枪:“来人,找一个向导,到监狱搜查。”

  熊则喜的人全都举起枪:“是……”

  孙可望也举起枪:“弟兄们,不能让他们如此欺负我们……”

  双方眼看厮杀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张辉增飞马赶来。

  张辉增喊着:“住手……”

  两方人都看着张辉增。

  张辉增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信使说:“我们有熊长官的命令,要搜查你们的监狱。”

  张辉增说:“好啊,不过这是为什么呢?”

  信使说:“有眼线报告,有反政府的人来到山川市,被你们藏匿在监狱。”

  张辉增说:“在监狱就是囚犯,怎么说是藏匿呢?那叫做关押。”

  信使说:“好吧,就算关押,熊长官命令你们,马上将反政府的人带回去,交给军统审讯。”

  张辉增说:“不,我这里没有反政府的人。”

  信使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允许我们进监狱搜查呢?”

  张辉增说:“当然允许,请。”

  信使高兴地:“好吧,马上跟着将军搜查。”

  张辉增说:“我就不去了,还是让孙可望陪同你们去吧。”

  张辉增给孙可望使了一个眼色。

  信使带着熊则喜的人走进监狱。

  信使问道:“监狱有多少囚犯?”

  监狱长说:“有囚犯5名。”

  信使问道:“就这么少?”

  孙可望说:“在张辉增局长的治理下,山川市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没有几个犯罪的。”

  信使问道:“这监狱,就这么大吗?”

  监狱长回答:“是。”

  信使说:“让我看看这几个囚犯。”

  监狱长说:“请。”

  监狱长带着信使和孙可望走着。

  信使挨着看几个囚犯。

  信使问道:“一个一个地回答我的问题。”

  监狱长说:“囚犯保证如实回答长官。”

  信使问:“你们都是犯什么罪进的大牢啊?”

  一个回答:“因为……因为没有赡养父母,不孝顺。”

  信使问道:“不孝顺父母也坐大牢?”

  监狱长说:“在山川市是这样。”

  信使继续问第二个:“你是因为什么坐牢啊?”

  第二个回答:“因为强奸妇女。”

  信使接着问第三个:“你是……”

  第三个回答:“我是因为偷盗。”

  信使没有再问下去,说:“我要将这几个囚犯全部杀死。”

  几个囚犯慌忙求饶:“求长官饶恕我们,求长官……”

  孙可望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信使说:“熊长官说了,找不到真正的反政府的人,就将囚犯全部杀死。委员长说,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掉一个,祸害党国。”

  孙可望说:“这几个囚犯不是死罪,不应该杀死。”

  信使说:“熊长官说该死,那就得死。”

  孙可望说:“杀人偿命,他们没有杀人,就不应该偿命,你如果杀了他们,就应该为他们偿命。”

  信使问道:“什么?你敢威胁我?”

  孙可望说:“是你在威胁我们。”

  信使说:“马上告诉张将军,我要他亲自杀死这几个人给我看,否则,我就告他与反政府的人勾结,意图谋反。”

  孙可望对身边的兵卒说:“马上将此事报告局长。”

  那个人跑出。

  一会儿,他跑进来,喘息着:“长官,局长说了,该杀的杀,不该杀死的一个不能杀死。”

  信使冷笑:“难道,你们真的想造反不成?”

  孙可望说:“我们不听从你的所谓的命令,马上回去吧。”

  这时,张辉增走进监狱。

  信使傲慢地看着张辉增:“张将军,熊长官有令,要将这些囚犯全部枪毙。”

  张辉增问道:“为什么?”

  信使说:“熊长官担心这里面有反政府的人。”

  张辉增说:“你回去转告他,不必担心。”

  信使高举熊则喜的令牌,说:“这就是熊长官的手令,张将军难道不愿执行吗?”

  张辉增说:“这里没有什么反政府的人,你马上回去报告熊长官,我不能执行他的命令。”

  信使问道:“难道张将军真的要和熊长官分道扬镳吗?”

  张辉增说:“我这里赏罚分明,该杀的杀死,不该杀死的一个不能杀死,这就是我张辉增做事的原则,如果他熊则喜滥杀无辜,那么,我当然要和他分道扬镳了。”

  信使说:“你惹恼了熊长官,将军可就没有什么前程了,在党国只有熊长官愿意为张将军担保。”

  张辉增说:“既然如此,那我只有得罪,将前程扔到一边去了。”

  信使愤怒地说:“好吧,我们走。”

  张辉增也愤怒道:“不送。”

  信使带领自己的人急匆匆地骑马返回。

  张辉增看着身边的叶飞问:“你说,他们这是唱得哪一出呢?怎么跟疯子似的突然来这里杀人呢?”

  叶飞说:“肯定是军统诬陷你和共产党有来往吧,熊则喜无奈,才如此的吧。”

  张辉增青筋暴露,叶飞看得出来,张辉增真的非常生气,但是这个鲁莽汉子,还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怒,现在,他也学会了忍耐,再忍耐。

  2

  信使匆匆赶回熊则喜府内,对熊则喜说:“长官,我们搜查了张辉增的监狱。”

  熊则喜问道:“怎样?你们发现了共产党游击队的使者了吗?”

  信使说:“我们发现了可疑的人。”

  熊则喜问道:“那为什么不将他们带来。”

  信使说:“张辉增不允许。”

  熊则喜问道:“你没有跟他说,这是我的命令吗?”

  信使说:“我说了,还将您的手令给他看。”

  熊则喜问道:“他说什么?”

  信使说:“他说,他就是不想接受熊长官的命令。”

  熊则喜气恼道:“他真的这样说了?”

  信使说:“是。”

  熊则喜气恼地将茶杯摔到地上:“这个人也太嚣张了!”

  信使说:“我按照您的吩咐,要求将那些反政府的人杀死,他不答应,要求将反政府的人带回来,他还是不答应,坚决要和长官您分庭抗礼啊。”

  熊则喜问道:“难道他真的要造反?”

  王庭贺走进:“长官这话是明白话。”

  熊则喜问道:“你竟敢偷听我们的谈话?”

  王庭贺说:“我们军统有监视官员的权力,想你应该明白啊。”

  熊则喜说:“你们军统到底想做什么?”

  王庭贺说:“我们怀疑长官和张辉增的关系。”

  熊则喜说:“我和张辉增没有任何关系。不,我们的关系就是上下级这么简单。”

  王庭贺说:“如果长官真的要和张辉增划清界限,那么,就请长官将张辉增杀死,将张媛交给我们军统。”

  这些天来,他想的就是要尽快报仇雪恨,他要抓住张媛,让张媛也变成一个瞎子,不,让张媛的两只眼睛全部都瞎了。他捂住自己那只瞎了的眼睛,感觉还在隐隐作痛,他发誓,一定要向张辉增父女报仇,这是他唯一的大事了。

  熊则喜来回踱步,说:“对于共产党游击队,张辉增这些反政府的人,我们当然希望将他们全部杀死,可是我没有那样的实力啊。”

  王庭贺说:“当初,是长官您接受了张辉增的贿赂,招安张辉增的,如果不是长官的决定,党国的军队早就将张辉增的人头摘下来了。”

  熊则喜指着王庭贺骂着:“混账东西,你胡说什么,本长官从来没有接受过张辉增的好处。”

  王庭贺冷笑:“我们军统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熊长官接受过张辉增的贿赂。”

  熊则喜软弱了:“证据?什么证据?”

  王庭贺说:“关键时刻,我们会向委员长奏明的。”

  熊则喜像泄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你们……要我做什么?”

  王庭贺说:“要你杀死张辉增。”

  熊则喜喃喃地说:“谈何容易啊。”

  王庭贺说:“上次张辉增来,是最好的机会。”

  熊则喜说:“我们没有机会杀死张辉增了,他的军队越来越多。”

  王庭贺问道:“那就让他在没有公开造反前来到这里,杀死他。”

  熊则喜说:“他不会来了。”

  王庭贺问道:“那就剿灭他。”

  熊则喜问道:“如果我们有那样的能力,还要你在这里教我们吗?”

  王庭贺说:“难道我们对张辉增就无能为力了吗?”

  熊则喜说:“是啊。”

  王庭贺说:“当初,保张辉增的是熊长官,您就看着办吧。”

  王庭贺走出。

  熊则喜看着王庭贺的背影,说:“我现在最恨的不是张辉增。”

  信使问道:“那是谁?”

  熊则喜说:“是军统。”

  信使说:“可是,咱们对军统也没有办法啊,长官,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呢?”

  熊则喜说:“我要亲自看看张辉增的部署,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要造反。”

  熊则喜知道,现在张辉增还不至于杀死他,可是,如果张辉增真的造反了,党国必定会杀死他的。可如果张辉增敢造反,那他熊则喜人多势众,家大业大,就更不应该惧怕蒋介石了啊?可是,他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冷战,自己和张辉增没法比,张辉增的人虽然比他熊则喜的人少,可是,张辉增治军严格,部下个个不怕死,战无不胜。还有,张辉增本来就是草根造反出身,不怕丢了名利地位,而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军阀,实在不忍放下已经取得的名和利啊!

  3

  叶飞急匆匆地走进警察局,对张辉增说:“长官,熊则喜来了。”

  张辉增惊讶道:“什么?这个老东西竟敢来这里?”

  叶飞看着张辉增说:“是啊,怎么办啊?”

  张辉增问道:“他现在在哪儿?”

  叶飞说:“就在山川市外面。”

  张辉增问道:“这次他带来多少人?”

  叶飞说:“几百人。”

  张辉增问道:“他要干什么?”

  叶飞说:“也许是来寻找共产党游击队的信使或是来视察咱们的吧。”

  张辉增点头。

  孙可望问:“看看咱们是不是想造反?”

  张辉增说:“是啊,这老东西害怕啊,害怕他受贿的事件被咱们揭露,害怕咱们造反被党国追究,哈哈……”

  孙可望问道:“那咱们到底见还是不见?”

  叶飞说道:“现在,咱们名义上还是受他节制,不见怎么可以呢?”

  张辉增率领着叶飞,孙可望和郝忠诚等人骑马来到城门。

  城门打开。

  熊则喜等骑马走进。

  张辉增迎接:“熊长官日理万机,百忙之中还能来到张辉增这里视察,真是全军将士的荣幸啊。”

  熊则喜傲慢地说:“有人举报你私通共产党,上面命我前来调查。”

  张辉增和熊则喜并排走着:“哦?熊长官相信这样的话吗?”

  熊则喜说:“我就是不太相信,所以才来你这里视察的嘛。”

  张辉增冷笑:“肯定又是军统造谣吧?”

  熊则喜低声说:“正是,正是。”

  张辉增说:“有了这些特务,国运不宁啊。”

  熊则喜说:“我相信那共产党游击队确实想拉将军造反,以牵制国军对他们的围剿,但我不相信张将军能够背信弃义撕毁和党国的协议,真的造反。”

  张辉增哈哈大笑。

  熊则喜问道:“将军笑什么?”

  张辉增说:“其实,我是否重新造反,全在党国。”

  熊则喜问道:“此话怎讲?”

  张辉增说:“党国如果能够待我们亲如一家,我们为什么还要造反?如果党国总是这样疑神疑鬼,压制、敲诈我们,我们无法生存,也就不得不造反了。”

  熊则喜勃然大怒:“什么?张辉增,难道你真有不轨之心?”

  张辉增笑而不答,只是看着熊则喜。熊则喜十分尴尬,不知道如何是好,撕破脸皮吧,他会失去一切,不撕破脸皮吧,自己却进退两难。

  4

  熊则喜在缓缓地踱步,不停地思考着,现在无论是党国还是张辉增,他都惹不起,凭他自己的力量,他根本无法剿灭张辉增,党国的大部分人马,都在和共产党的正规军打仗。另外,是自己亲自向蒋介石建议招安张辉增的,如果张辉增真的造反了,那蒋介石还不先拿他熊则喜开刀?目前,这军统又是咄咄逼人,不停地逼迫他给张辉增施压,唉,如何是好啊。

  孙可望走进。

  熊则喜没有理睬他。

  孙可望问道:“怎么,将军,您还在生气啊?”

  熊则喜愤怒地说:“张辉增现在真的有反意?”

  孙可望说:“他那也是一句玩笑啊。”

  熊则喜问道:“有这样开玩笑的吗?这让军统听见,到党国报告,我的脑袋还能够保住吗?”

  孙可望说:“说一句实话,大家还不是让军统那些人给逼迫的。”

  熊则喜马上捂住了孙可望的嘴:“哎呀,你怎么也说造反的话啊。”

  孙可望将熊则喜的手拿开,说:“长官,您身居中将军衔,也害怕军统?”

  熊则喜问道:“除了委员长不害怕军统,那些大富豪,哪个不怕军统啊?”

  孙可望笑着说:“长官,说实话吧,我们这府内啊没有军统,您就放心吧。”

  熊则喜摇头:“不见得,如果没有军统,那共产党游击队的使者来到,我是怎么知道的?”

  孙可望说:“那些全都是谣言,共产党游击队早就憎恨我们张将军了,说我们是叛徒,他们怎么还会派遣使者来呢?”

  熊则喜冷笑:“如果没有,那当然好。”

  孙可望说:“我保证没有来过。”

  熊则喜说:“好吧,现在就带我到监狱看看。”

  孙可望说:“怎么,您还在怀疑我们将共产党游击队的信使藏在了监狱?”

  熊则喜讥讽地问:“那你们将他放在哪里了呢?”

  孙可望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来过。”

  熊则喜点头:“好吧,但愿如此。”

  孙可望将一些珠宝放在桌上:“请长官笑纳。”

  熊则喜贪婪地看着那些珠宝,欣赏着,拿起一颗珍珠把玩,感觉珍珠发出阵阵凉意,哎呀,真是好东西啊!

  孙可望说:“我们警察局长说了,这些珠宝只要不是明珠暗投就可以了。”

  熊则喜点头:“你们就放心吧,我熊则喜是懂得欣赏珠宝的人。你们跟了我,绝对不会明珠暗投的,哈哈……”

  孙可望问道:“长官,您说实话,这次来……”

  熊则喜说:“唉,我不过是来看看你们,我是想念你们啊。”

  孙可望点头:“哦,想念。”

  熊则喜说:“是啊,想念,想念。”

  孙可望说:“好吧,张将军准备了丰盛的宴会,要求熊长官出席,给熊长官接风洗尘。”

  熊则喜说:“好吧,我一定参加。”

  熊则喜将珠宝放在自己的箱子里。

  孙可望说:“请,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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