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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新兵》 作者:刘干民

第30章 管涌(6)

  就像有钢针扎在我原本涨满热情的心上,我愣愣地站着,能言善辩的我此时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站在我对面的这个人不是一个女孩,坦白地说有点像我妈。

  “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滚?”小泽圆说道,“是不是还想尝尝杀猪刀的味道?告诉你吧,你以为本姑娘不认识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们不是三个人吗,怎么今天剩下你一个了?那两个小王八蛋呢?”小泽圆边说边往窗户外面看,她哪儿知道,今天晚上我是千里走单骑。

  “我来是告诉你一件事!”我忽然大声道。

  在她骂我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去她姥姥的,你今天就是真把杀猪刀拿出来,我也得把话说清楚。为什么不说?说出来又不会掉几斤肉,你还能吃了我?没点不要脸的劲还能泡妞?我的脸皮比城墙拐角厚多了。

  “什么事?”好奇心人人皆有,小泽圆听我这么一说,便随口问道。

  “我要告诉你的是:我喜欢你!”我一字一顿地大声道,声音相当大,几乎整个楼道都能听见。

  小泽圆听完这话连愣都没愣,啪!又给了我一记脆响脆响的耳光。

  “猴子褪毛,你还成精了呢!”小泽圆大声说道,“你不去外面的厕所撒泡尿照照,还敢喜欢我?你凭什么?一个‘小一道拐’也敢喜欢我,不想活了吧?”

  “小一道拐”就是指新兵,因为新兵的肩牌上就是一道拐。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可以自豪地说,我完全继承了我军革命先烈那种困难面前不弯腰,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英雄气概。我把脖子一梗,胸脯一挺,眼睛瞪得溜圆,大声说:“我就是喜欢你,有本事你拿杀猪刀把我宰了?”

  她当然不会拿杀猪刀,就是拿了充其量也就是比划比划、吓吓人。之所以女医生会有杀猪刀,是因为在部队有个传统,为了锻炼每年新下来的女医生或者女学员的胆量,都会找几头猪给她们杀杀看。每当她们中的一个杀猪时,我们就像过节一样围在边上看,手里还拿着家伙,看是为了看热闹,拿家伙是为了给那些已经伤痕累累的猪来上致命一击。

  因为部队的女人们通常杀猪都会杀个半死,而将死未死的猪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它们逃跑的速度赛过刘翔,跳跃的高度能破奥运会纪录,我们手中的刀啊、锹啊、锄头啥的就是为她们而准备,由此可以看出,女人啊,你的名字叫胆小!我一向对自己不怎么自信,但有一点我却非常自信,那就是该不要脸的时候,那股子不要脸的劲特别足,男人啊,你的名字叫无赖!

  不可否认的是,现在小泽圆面对的就是我这么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经验告诉我们,无赖得到自己心爱女人的概率要大大高于那些谦谦君子,所以无赖就无赖吧。小泽圆肯定没想到,像我这么一个在她心目中的小新兵竟然这么胆大。她粉脸通红,小嘴紧紧嘟着,像只生气的波斯猫。

  忽然,她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生气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正在生气的人忽然发笑,有可能是被气疯了,或者对方心里已经有了制服我的奸计。联系现在的情况看,第一种可能性为零。

  “你喜欢我是吗?”她问。

  “是啊!”我回答。

  “你今年多大?”她又问。

  “二十一。”我回答,我已经说过,良好的两性关系都是从撒谎和欺骗开始。

  “你喜欢我,可是我不喜欢你啊!”她说道。

  “那我要怎样才能让你喜欢我呢?”我明知这样的问题会让自己彻底陷入被动,但我深知,任何事情总得为对方考虑一下,或者说是满足对方点什么。

  这是迟早的事,男女相处讲究的是人家打你左脸,你把右脸也送上。

  “我?”小泽圆说,“我喜欢的人首先得是个干部吧,一个小新兵怎么可能?连你自己都不信!”

  “其次呢?”我问道。

  “其次?你先把首要条件满足了再说其次。”她说完这句话身子一转,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旁若无人地看起来。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不用人家说,我还是自己滚蛋吧。

  “根据惯例,我还是得确认一下,如果我成为了一名干部,你必须同意考虑我!”我说道。

  “当然!”她头也不回地道。

  在我出门的瞬间,她的一句狠话又飘了出来:“你们三个给我记住了,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们背地里叫我那个外号,我就把你们的脑袋拧下来!”

  我吐吐舌头跑了出来,心想这哪是女人啊,怎么跟希特勒似的,总是这么喜欢暴力,再说“小泽圆”这个外号是哪个鸟人告诉她的。真是人心险恶、世风日下,我心里念叨着走出卫生队大门。

  在部队想从一名士兵变成干部,难度是相当大,除非你有两个三等功或者一个二等功。但在和平年代想立三等功难度也是相当大,更别提两个了。二等功呢?干脆想都别想,几万人的一个师,一年下来也就那么三两个。

  还有一种途径就是通过考取警校,但那要等到第二年以后了,如果我真有那么一天,估计等我毕了业,小泽圆的孩子已经上幼儿园了。

  经我这么分析来分析去,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成为干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也就是说我被她给忽悠了。不过没关系,几乎为零并不是零,无论生活还是工作,咱都得乐观点,要不然早晚有一天会被憋屈死。再说我是甘愿被忽悠,我坚信这个世界是平衡的,如果你想得到一些东西,就得付出另一些东西,爱情也同样。我比那些为了得到爱情把自己小命都搭上的人强多了。

  我边想边往连队方向走,还没走出多远,前面便出现两个熟悉的身影——欧文明和陈林。

  他们俩一脸坏笑,龇着牙对我说:“马斌同志得病了吗,我们怎么不知道?怎么不叫上我们啊,这么晚了,也不怕在路上有个马高蹬短的?”

  语言上的刺激也就算了,欧文明竟然边说边抢步上前,摸了摸我的脑袋,接着说:“听说刚才某人的脑袋中了一招?”

  陈林把话接过来:“中一招也值了,起码有了和小泽圆花前月下的机会,让人羡慕啊!”

  听他们俩这么一说,我心中暗惊,这两个王八蛋,原来在我离开连队时已经被跟踪,到现在才现身,可谓世上无好人。

  按欧文明和陈林的逻辑,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衫,手足不可断、衣衫可以换。我今天晚上这种吃独食行动是为他们俩所不齿的,他们要代表天底下所有的男人对我的行为表示深深鄙视。在对我这种不要脸的举动表示强烈抗议之后,勒令我对他们进行物质和精神上的双重补偿。

  最后我们就物质赔偿一事达成协议,我请他们俩每人吃上一顿不低于两个月津贴标准的饭,精神上的补偿应该怎么补,我们没协调出科学合理的方案来。

  关键时刻还得看陈林的,最后他提出这样一个方案:为了证明小泽圆医生为我们三人的共同财产,而不是其中某人的,他提议从今天开始,拿小泽圆医生寻开心的各种活动权利归我们三人共有,每人一星期,无限循环下去。

  在此期间没轮到的两个人,不得以任何名义、任何方式直接或间接提到或者暗示“小泽圆”三个字,否则另外两人保留将其乱拳打死的权利,空口无凭,按手印生效。

  “坦白说,我感觉这是个不平等条约。”按上手印之后,我喃喃说道。

  “哪里不公平?多公平啊,都把小泽圆分成三份,咱们三人每人一份了。”陈林说。

  “我感觉也不错。”欧文明附和。

  “我是这样认为的,”我说,“如果小泽圆有朝一日真成了我们三人中某人的女朋友,那我们还可能轮流下去吗?别忘了我国实行一夫一妻制,可不是一妻多夫。干脆咱们抓阄,谁抓到她就归谁,怎么样?”

  欧文明的小眼瞪了半天,看看陈林,这次我们又达成了一致,原因很简单——人的劣根性。我们每人得到小泽圆的概率为33%左右,这么大的概率谁不想试试?争强好胜似乎是所有雄性动物的本能反应,不大会儿,三个阄就做好了,我们的生活真是一幕幕荒诞剧,我们的爱情就这样决定了?

  作弊是不可能的,因为这种事我们都擅长,所以高手在一起拼的就是实力,而此刻我们的实力就是运气。我相信在打开纸团那一刻,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都希望自己是最后的幸运儿,尤其是欧文明和我,因为我们曾经有幸目睹过伊人的裸体,那又是何等大的福分。

  结果证明,幸运的人永远都是那么幸运,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我再次高中头彩!

  “你小子不是作弊了吧?”欧文明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质问我,但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我还没说话,陈林把话茬接过去说:“阄是在三人共同监督下制成的,谁也不可能作假,愿赌服输,要讲职业道德知道吗。现在我宣布:从此以后,卫生队的小妮子永远归马斌同志所有,我和欧文明不再以任何方式介入,公示完毕!”

  一切就这么简单,也这么无奈,谁会想到我们三个在这忙活半天,仅仅只是为了得到以后口头讨论小泽圆的权利。想到小泽圆刚才在卫生队说过的话,我心里有一丝酸酸的感觉,心想我们这些半大男人可真难啊。

  一阵寒风吹来,我打了个哆嗦,抬头看看部队大院那依稀的灯光,真冷啊!我在心里说。回到宿舍,小白拿着一打信正挨个宿舍分发。抗洪期间是不让与家里联系的,这是王八的屁股——规定,所以几乎每人都积压有四五封信。我刚想问问小白有没有我的信,小白却已经拉住我的手,把我拽到连区的角落里说:“马斌,连部新来了两个女孩!”

  小白的话让我如坠云里雾中,作为连长指导员的贴身小棉袄,基本规则就是不能把连部的秘密告诉无关人等,再者说,这个事和我也没关系,连部来不来女孩关我什么事?

  “我知道你现在想什么,你知道吗,其中的一个女孩长得太像你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扣出来的,那眉眼、那脑袋瓜子……”小白边说边学起来。

  我蔑视地看了他一眼,心说怎么都跟我一个德性,见个女的都不知道姓啥了,没出息!于是我转身就往宿舍走。

  “马斌,信!还有你的信呢!”小白追上来,把几封信塞到我手里。

  回到宿舍,我百无聊赖地打开其中一封,信是我姐马兰写的。说起我姐马兰,对我来说可不是一般人,从幼儿园每天的小红花开始算起,直到她大学毕业,然后考上研究生,她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第二名。简单地说,我姐就是爸妈每次批评我引用的标准教科书,句式往往是这样的:你怎么不跟你姐学学……中间还夹杂他们指鼻子、揪耳朵,甚至扫帚疙瘩打屁股的动作。

  但我姐也绝不是那种三脚踹不出屁来、戴着深度眼镜的女书呆子,因为上面所说的那些动作,有相当一部分是我姐马兰施之于我的。她的光辉历史还包括她是每个她所读过班级的班长,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初中时她还踢过一个男生的老二,那可怜的家伙医院住了两个月,原因只是因为那倒霉蛋说她的乳房大;上高中时她曾单刀赴会,力压威震校园的所谓青头帮……

  总而言之,我姐马兰是个典型的鹰派人物,而我在家从小就是弱势群体,学习比不过她,打架更别提。所以有时候我就怀疑,我在部队表现得这么差劲,是不是十九年来在家里被三座大山(父母及姐姐)压抑的结果,毕竟压了这么多年,翻身农奴不仅要把歌唱,还要夺过鞭子揍敌人。

  姐姐用她那漂亮的行楷告诉我,她马上要来部队看我,希望我做好思想和肉体上的双重准备。思想上的准备倒不难懂,肉体上的准备是啥意思?难道还能让我把裤子扒下来,像小时候那样让她打个青红皂白?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这个姐姐也忒不拿自己的弟弟当回事了吧,难道她不知道那个曾经的弱势群体——她的弟弟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吗?再说了,脱裤子让你打在家行,在部队怎么行,拿句行话说,我在这里代表的是当代武警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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