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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家》 作者:北极苍狼 ,王艳良

第49章 战旗高高飘【上】(1)

  国民政府东北行辕主任陈诚召开军事会议。这个小个子、其貌不扬的“小委员长”,把军帽置于桌面,扫视群僚,缓缓地说:“每当对着镜子,看着我日渐稀疏的头发,觉得****拔除着我们****的一个个据点宛如在拔除我的头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我陈诚要成陈光头吗?”后一句,恶狠狠,近似于咆哮。

  将军们当然联想到政敌私下里对委员长的称谓:蒋光头。现在这要出个陈光头,内心深处其实是微笑了。但是内心中立即预备好了台词,对陈诚这个小委员长的恭维台词:殚精竭虑。

  “固点,连线,扩面,可我们战略的根基都在动摇!匪焰日炽!不可不反击了!****在骄狂状态,骄兵必败!情报显示:****目前处于分散状态,到处游击。我们集结重兵,各个击破他们!肃清沈阳西部匪患!而后向北拓展!”陈诚狰狞。

  沈阳、新民、铁岭,由南而北,****五个军十五个师,兵分三路,宽达百公里,呈扇形向西北地区挺进。动真章了。决战态势。

  民主联军的耳朵噌地立起,眼睛雪亮:战机来矣!拿下彰武之后,东总调动部队消灭分散孤立之敌,显现的是各部队分散孤立作战的态势,而且区域广大,要的就是迷惑敌军的效果。

  钟伟师在彰武休整期间,东北人民民主联军改称东北人民解放军。就 1948年元旦那一天,钟伟师全师大会,誓师大会,钟伟师长向各团颁授军旗。旗标上汪洋团的番号:东北人民解放军二纵五师十三团。五师军旗在前,三个团军旗在前,钟伟率全师誓言:“浴血而战!让红旗插遍全东北!”没有扩音的喇叭,钟伟的声音比扩音喇叭还响亮。全师指战员的吼声中,天地动颜。十三团的军旗,在王景文的手中。一团之旗,在警卫班长手中。冰天雪地,军旗如火。而后队伍开拔。敌军运动起来了,东北人民解放军便开始了最擅长的运动战,精心布局。敌左路军前方搁了我六纵,边打边撤貌似不堪敌方之强悍。二纵、七纵奔袭六纵之北。而三纵迂回而南,断敌退路。一切都是那么迅捷。零下 30度,踏着冰雪各部队各就各位。

  关于奔袭,我军要求部队做到奔袭 170里抵达指定地点立即可以投入战斗!所以貌似东南西北,一声令下瞬间集聚、啸聚!六纵不退了,强悍地阻敌,对敌新五军完成包围。二纵扑上。

  敌新五军被压缩于方圆十余平方公里区域内。

  十三团攻进后闻家台,这边冲着,那边敌军就向前闻家台逃窜,嗷嗷地逃窜。前闻家台的敌军没有出援,只是炮火轰击着后闻家台左近。副团长张峰率警卫班侧面截击,将一百多号敌军退路切断,俘获。警卫班长享受到了乘战马挥举军旗的快感。俘虏交代:前闻家台龟缩着敌新五军军部!新五军残部均集结于那儿。

  二纵包围前闻家台。三纵也赶了上来。三纵司令员素有“好战分子”之称,得到东总指令:阻援和防敌突围。二纵奉令主攻。据说韩先楚瞧着前闻家台好一通别扭,甚至要部署攻击。但是明白当大局为重,军令难违。

  一夜的工夫,天一放亮,一道雪墙包围了前闻家台。冰雪之墙。本来五师十三团以雪砌墙,再以水浇筑,是最快捷最坚固的防线。结果,兄弟团效仿,兄弟部队效仿。冰雪之墙闪烁着寒光,令敌军心寒。冰墙之后杆杆红旗。

  屯子西南有俩山包,成了人民解放军炮兵阵地。从战术上来讲,既然敌军部,即使不是军部,如果要驻守和防守前闻家台,都应占据此俩山包。但是没有,就给解放军预备着。二纵的 60门大炮排布。

  三营为第一梯队。张峰副团长扎到三营,部署。通过审讯俘虏,张峰副团长绘制了前闻家台的地图,特别标注了敌军部所在。还是准备如打彰武那样,瞄着敌军司令部突击、突进。钟伟师长视察十三团阵地时跟汪洋团长说:“要快速结束战斗,以免战场形势发生变化!能多快,看你们十三团了!”现在,张峰副团长跟三营官兵说:“要快速结束战斗,看咱们三营了!”没提警卫班。甚至就把警卫班搁那,理都不理。

  警卫班长急,总攻的时间在迫近,看来没有战机要创造战机了!警卫班长令一部下去挑担水。令去两人跑步挑水,换着挑,要快。浇筑冰雪工事的时候,后闻家台老乡的水桶都被借了来。

  “挑、挑水干啥?”李双不解。

  “挑来了就知道!”班长说。又命令一部下快马去后闻家台老乡那儿借一水舀子来。

  “要、要干啥?”李双糊涂。

  “一会儿你就知道。”班长说。

  水桶搁下了,水面漂着冰块,水桶的沿儿,箍着层冰,水桶的周身,包裹着冰,甚至就在那水被挑来的时候,水面在漾动的时候都在结着冰碴儿。

  班长站到了水桶前,拿起了水舀子,舀了水,站直了,将水泼向前胸,将冰冷的甚至显得黏稠的水泼向前胸。一回泼一点,一回泼一点,泼完了一舀子水,前胸就铠甲一般,就如同穿上了防弹衣。

  李双点头:“这子弹一、一般是打不透!”就拿起水舀子往自己的前胸泼水。

  警卫班挨个地泼。而后,班长率警卫班站到了汪洋团长前,班长高声:“警卫班全体请求跟随突击!

  请求护旗突进!警卫班已经做好准备!”团长、政委打量警卫班,点头。但是,团长忽然吼道:“王景文同志,咱团的旗帜呢?”瞬间,警卫班长呆怔,随即跑步将插在冰雪之墙的旗帜取下跑回:“战旗在此!警卫班誓死捍卫!”“你小子,居然把最重要的职责忘记了!十三团第一军旗手的职责!率警卫班向张副团长报到!让我团的战旗引领全团前进!告诉他这是我的指令!”团长命令。“是!”警卫班长暴吼。那一刻整个的人差一点因那过分的激动而爆炸,持旗的手都在颤抖,就要率全班离去。

  “慢!”政委喊住,政委打量警卫班的一个个,说,“革命不是为了牺牲,牺牲是为了革命!先前张副团长是不忍心带上你们。无畏的气概是我军战胜敌人的利器!出发吧!”

  “是!”警卫班长暴吼。“奉团长命令,警卫班前来参加突击队!”警卫班站到了张峰副团长前。副团长惊异地打量警卫班,猛然吼了声:“挑水去!”第一梯队队员如法炮制,也各个铠甲在身。包括张峰副团长。张峰副团长临战动员:“当我们突进的时候,记着:前进第一!一定要避免与敌胶着!仗能不能打成黏仗,全看我们了!我们的目标就是:前进!前进!再前进!要像尖刀,直插敌人心脏!这心脏便是:敌军部!”8时 30分,60门大炮齐吼,目标:敌外围火力点、敌军部。就 8分钟的炮火,汪洋团长看着腕上的手表呢,就在炮火即将停止的刹那,下令:“吹冲锋号!”“上!”张峰副团长吼。突击队跃出。嘘气成雾、成霜,帽檐、眉毛、胡须,都挂着雾气凝结成的霜,再加上突击队员那前胸,也斑驳的银亮,迎着东方的朝阳。

  夜里,部队筑雪为防线的时候,张峰副团长带着王景文、李双绕着屯子好一通观察,选择突进突破的口子,还跟警卫班长开玩笑:“耗子也好,蚂蚁也好,要盗洞,别一下子撞见块大石头!得找缝隙!”把个前闻家台好顿端详。张副团长还念叨:“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多少年之后王景文才知道,那是《孙子兵法》中的名言。

  军旗在前,现在,突击队直接就楔入。一块磐石吗?钢钎楔入,便是碎裂之时!突击队在突进、突破,十三团在突进、突破,五师在突进、突破。敌新五军军长战后描述说:“你们的战术变化太快,简直让我们琢磨不透。炮兵太厉害,你们的炮一响,我们的部队就像潮水一样往后跑,乱了套。八年抗战的时候我也从未像这两年这样憔悴、疲劳。看来国民党是没前途了!”

  陈林达,也黄埔毕业。关于他有这样的逸事:常念叨:“我的地图呢?我的地图呢?”总是找不见自己的地图!也是黄埔的东北人民解放军林总司令,则反坐在椅子上,伏在椅背上,盯视地图,将地图复印在脑海。同为黄埔,就地图,高下立见。

  敌军突围。三纵的阻击是强悍的,好战分子巴不得敌军往跟前送呢,韩先楚咆哮:“一兵一卒也不能从我三纵这越过去!”不见敌援军,三纵阻敌逃窜。

  而且,是三纵的部队活捉了陈林达。三纵的一个团把逃窜的敌人挡回了屯子,就尾随追击,就追击到了敌军部,就满哪找敌军长。已经穿了士兵服装的陈林达站了出来。这时,二纵的十三团赶到,二纵突击队员身上的冰在行动中哗啦哗啦地响。三纵的部队将敌军部的俘虏连同陈林达交给了二纵。三纵终究是负责打援和阻敌逃窜的嘛。

  “真他娘的丢人!让人家抢了先!”张峰副团长脸色铁青。

  “我要求把我送到你们最高司令部!”陈林达还提要求,怕遭到侮辱,遭到虐待。最高司令部那儿有老同学呢,而且就是最高司令。他和****都是黄埔四期生,而且都步兵科。

  有人跟韩先楚说:“陈林达明明是咱三纵活捉的,咋还交给了人家!”司令员大手一挥说:“胜利是最重要的!”

  敌中将军长陈林达,为陈诚老部下,爱将。一个军,连同军长都一块没了。非同小可。

  蒋委员长飞赴沈阳开军事会议。“小委员长”狡辩各军根本不听指挥,驰援命令未予执行!当即廖耀湘和李涛两位军长站起,声称根本就没接到什么驰援命令。陈诚称郑洞国将军可作证:确有驰援指令。但是,郑将军沉默。将军上下离心离德,委员长心寒。本想惩办廖、李,但是出现的情形甚感意外。将帅当面争吵,少见,罕见。见老蒋神情黯然,陈诚揽过:“陈诚无能,愿受惩办!”老蒋总算有了台阶:“仗正打着,战争结束后再评功过吧。”说罢即离席而去,悲怆而去。

  其实陈林达被围哪能不求救?作为最高长官而且又是自己的亲信哪能不施以援手?

  国民党内部呼声:杀陈诚以谢罪天下!

  陈诚明白了:根基光在上头是不行的。

  也曾带郑洞国到南京,指望郑能替自己开脱,然而,郑洞国紧闭嘴巴。于是陈诚称病。于是蒋委员长令卫立煌接替陈诚前往东北。

  “对于共产党,你过去同他们打了很多交道,你对他们是多一些了解的,知彼知己,百战不跆。陈诚称病,装病!令他与你同赴东北,完成交接!”委员长对即将赴任的卫立煌说。

  抗战期间,卫立煌曾以第二战区副司令身份访问延安。后任第一战区司令长官,晋升陆军二级上将,兼河南省政府主席,兼冀察战区总司令。与八路军友好相处,相互支援。因其对共产党人的态度,被调任军事委员会西安办公厅主任。

  “陈诚无能,东北之事全仰仗俊如兄作为啦!”飞机上,陈诚说。卫立煌字俊如。

  卫立煌淡笑,摇头,说:“恐怕非我一人之力可为。”意味深长。三师向沈阳之南挺进。大东北,人民解放军与****分庭抗礼了!拿老百姓的话说:“要掰扯掰扯了!”什么这个堡那个堡的,人民解放军一脚平蹚!

  十三团驻扎法库秀水河子小镇休整。秀水河子可是两年前林总亲临前线指挥民主联军与****打了第一场立威之仗的地方。林总当初的指挥部就设在一赵姓百姓家。现在,那赵姓百姓成了团部的房东。汪洋团长和老房东唠起林总,老房东滔滔不绝深情满怀。当初咋也没想到住院里的是东北民主联军最大的官。也留下一段逸事。总凝视着地图的林总说了句:“这镇上应该有念中学的吧?借下化学课本,一定要打借条!”警卫员在老房东的带领下找到一刘姓中学生,不肯要收条,也硬留下收条。据说林总念中学的时候很喜欢化学课,只是后来戎马倥偬再无机会接触化学了。也许探究化学之奥妙曾经是当初那个少年林育容的梦想。也许在这北方小镇林总忽然想起那个往昔的梦想,旧梦重拾。也许,一边探究着原子、分子,一边联想着国共对决中的原子、分子呢,也是化学。

  东总电令:雷鸣出任某部师政委,立即前往报到。十三团哗然:要升也别离开咱二纵啊!据说钟伟师长也向东总抗议,舍不得放雷鸣走。没顶用。听到这消息的王景文当时泪水就下来了,说:“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啊!”“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啊!”到了雷鸣面前。雷鸣打量王景文,打量跟着来的李双,微笑:“如果咱王景文同志胸怀天下,我雷鸣还存在走的问题吗?”微笑,如三月阳春暖你。“共产党人,就该胸怀天下!”雷鸣忽然高声。“是!”警卫班长挺胸吼出,挤出几丝笑。雷鸣望向自己的行李,板板正正叠放的被褥:“王景文,你我的被褥就调换下吧,咱团的宝贵财富我不忍心带走的。你可要看管好!”“是!”王景文喜悦地应。随即,又满脸的依恋。当把自己的被褥板板正正打好要交给雷鸣时,张峰副团长一瞪眼睛:“替政委拿着,让政委自己一个人背包走?那是咱十三团干的事?你和李双送政委报到!”“是!”王景文、李双立正,吼。“不,率警卫班送老雷报到!”汪洋团长纠正。“是!”王景文吼。全团列队与雷鸣告别,惜别神情在每一张脸上。雷鸣政委告别讲话:“我坚信,十三团的旗帜将永远在战场高高飘扬!”全团向雷鸣致以最崇高的敬礼。眼睛闪烁,那眼睛就闪烁着一种熟悉的光。一个人乘马而来。站岗的李双眼睛立圆:“就、就你来这干啥?”而且枪口对准了人家的胸膛。来人端详李双:“哦,双子同志啊!”热情地伸出双手。

  李双才不跟那人握手,冷冷:“就你来这干啥?”警卫班长上前:“哦,是张鼎队长!张队长!”“哦,小文子!”张鼎向警卫班长伸出双手。“现在是大冬天,没蚊子!”警卫班长也冷冷,也不跟人家握手。“哦……”前工作队队长微笑,尴尬。在王村时与王家的冲突、与李双的冲突当然浮现在眼前。微笑,向警卫班长、向李双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两位同志,王村的事我是错的,请求你们谅解。我是前来报到的,出任十三团政委,你俩可别打我的黑枪哟!”微笑望警卫班长和李双。

  “没、没准!”李双一脸的不屑。

  “政委?”王景文瞪大了眼睛,盯视了人家半晌,不太情愿地,“随我来吧。”心中嘀咕:要是高远还是团长多好啊,这姓张的一犯错就大耳光子伺候!到团长屋前,警卫班长猛然暴吼:“报告,新任政委前来报到!”颇有气急败坏的意味。

  在十三团的运动中,先后得到消息:辽阳解放!鞍山解放!四平解放!人家攻城,十三团阻援,结果就没等来敌军来援。****盘踞的三个大据点被硬生生端掉。参加了三战四平,就这对四平的最后一战没捞着参加,王景文深觉遗憾,总不时望望四平的方向。

  自打前闻家台战役之后,十三团总是远离着主战场,敌军呢,好像躲着十三团似的,而人民解放军的捷报频传。“郁闷!”王景文内心呼喊。“闷啊!”十三团的队伍分明喊出。十三团闷足了劲。“同志们,是不是为了捞不着仗打而郁闷啊?”张政委高声问行进的队伍。队伍爆发喊声:“是!”“有钟伟师长在,你们还怕捞不着大仗打吗?”张政委再调高声音。“不怕!”队伍应。队伍咔咔地进入四平城西南的鸳鸯村。嘻,鸳鸯村。解放了的四平城幸福地戳在那

  儿,十三团开进鸳鸯村。就在经过一片林子向村子开进的时候,警卫班长的眼睛是管用的,发现了目标。而且,仿佛听见那片林子的上空响着雷鸣政委的声音:“我坚信,十三团的旗帜将永远在战场高高飘扬!”仿佛觉得那片林子就是十三团的队伍,昂扬地前进,战旗高高飘扬。警卫班长随队伍向村内开进。十三团奉令在此休整。有阵子没捞着仗打,却奉令在此休整:养老爷呢?还鸳鸯村,要鸳鸯戏水啊?

  部队驻扎下来,安顿下来,能得意脱身了,王景文拉李双出动。先去老乡家借了锯,而后乘马出村,到了那片林子,找到了那棵还是少年时代的红松。那棵红松树,直苗苗的,近十米的高度连个结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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